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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纵七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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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纵七夜》作者:安于夕
☆、引子
远处有个影子。到不是非说他是个影子,但是周围一片白茫茫只有远处那个‘黑影’,慢慢冲我走过来。
“上帝用了七天的时间,创世纪。”影子边开口说道边向我逼近。声音嘶哑,漫天弥散下一股奇怪的味道。
影子见我后退了一步,停在原地,继续说,“接着,创造了亚当。接着取了亚当的肋骨创造了夏娃。亚当和夏娃孕育而生了该隐和亚伯。该隐生恨杀了弟弟亚伯。世界上只剩下了三个人类。”
我瞪着黑影,想努力张口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奇怪的气味更加接近了。
“接着,该隐和妻子同房,她就怀孕生了一个儿子,叫以诺。”黑影不停地靠近我,嘴中念念有词,像是一道魔咒一般让我的喉咙抽紧。
“世界上仅只有三个人类,那,该隐的妻子,到底是什么?”
我紧紧捂着喉咙,奇怪的气味如同一张钢丝网一般紧紧勒住我。
“身为他们的后代的我们,又是什么?”
☆、裹脚布(一)
“大家都知道裹小脚吧?古时候,男人倒都是喜欢脚小的女人,以脚小为美。就跟唐朝以肥为美,现在以瘦称霸一样。女性从小就要往脚上缠裹这白布,把脚趾往里握,然后紧紧的裹上这一层白布。这脚就再也长不大了。
我想应该有人见过,裹完之后的脚那畸形的样子,但那时候为了嫁个好人家,疼死疼活也要忍着。这裹小脚的习俗,一直到了清末,才让众多运动给废除了,可是还有那么些地方还在给女人裹小脚。”
台上的郭老喝了口茶,继续道,
“现在,说的就是一个关于裹小脚的传说。
我老家在一个古镇,谈不上什么穷乡僻壤,但在地图上是找不到那个小镇。想当年我从那个小镇来到北京城上学可是费了死劲,连驴车都坐了……”
又扯到没边了,郭老贫起来如同唐僧一般,永无止境。
郭老是我的导师,玄学的主讲教授,这种课选的学生倒是很多,不是因为喜欢什么玄学,而都是从上几届的听说这玄学教授也够玄乎,人经常是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上课不点名不考试,所以从来都是火爆到满,可惜,来上课的人却寥寥无几。
我坐在第三排,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郭老笑了笑,又喝了口茶,道,“不好意思,扯远了,继续说,镇子里的老人忌讳白色的布,到不是因为白色多么的不吉利,毕竟现在文明开化多了,结婚都是白色的礼服。而是因为这白布让老人们想起当年的裹脚布。”
“在我们镇子往西走二十里地,有个小村子,叫柳庄。在清末民初的时候,这柳庄,其实就是一个土财主的老窝。村里的人也不是很多,但也快上了百户人家了。
这个村整个都是在那柳财主的势力范围之下,村里的人也基本上都在这财主手底下干活。那时候社会动荡,谁也没什么钱,对那柳财主只能惟命是从,就算是干活再多再累,拿到的干粮再少,为了活命,也是要咽下这口气去,老老实实的给人家做牛做马。
柳财主虽说是个恶棍,但也是个人,还是个男人,有几个男人不好色?而且柳财主的喜好还很特别……”
周围一阵暗笑。中低音男声,我回头看了看,没想到还真有人听着老头臭贫。
不用我提醒,郭老都知道自己又扯远了,于是绕回了圈子。
“柳财主近来无趣,于是就粘贴布告举办一个比赛,当然是选美,不过不是看脸蛋标致,胸脯几两,腰若柳叶,而看的是身下那双脚。布告上说了,全镇选那双美脚,最美也便是最小。当然赢得桂冠自然免不了被柳财主霸占去做姨太太,但家里人也跟着荣华富贵下辈子不用再受那样奴隶般的罪,谁家不愿意?女儿,总要泼出去,不如泼到一个下辈子
无忧的地方。
鄙人刚刚也说了,这裹脚都是孩童四五岁的时候就裹上了,现在如花似玉年方二八的姑娘骨头却也都长的硬朗,按理说直接送去参加比赛就行了,但偏偏有那么一家却不是。
当且说那一家人的当家叫柳二。柳二的媳妇不是本镇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进了来,那时候镇上的人都以为从外面进来了个疯女人。她一身净白如雪般的衣服,身上绑着条煞红的红背带,里面是个襁褓婴孩。到不是红白这样的搭配柳镇上的人没见过,而是,那个奇怪的女人穿着那么雪白崭新的衣服,但是她和后背背着的那个孩子只要是暴露在外面的皮肤,脸颊,手,全都是幽绿幽绿的颜色。
镇上的人不知道这到底是人还是妖,也不敢靠近,都躲在远处提心吊胆的望着,柳二也在远处望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幽绿幽绿的颜色似乎有种蛊惑,一直勾着他,那女人确实也是好身段,蜻蜓点水般的走着道。
在那女人如同失了魂魄般的在柳镇游荡四处的第四天,柳二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仗着喝了点小酒,一手抄起一个木盆,舀满了水,冲了出去就照着那个女人身上泼了去。
那女人还是愣愣的,躲也没躲,全身一着水,皮肤上幽绿幽绿的颜色慢慢的退了下去,皮肤渐渐透亮起来,眼睛里也开始有了神,彷如恍然发觉自己于人世一般,从此之后便一直跟着柳二。
柳二虽说长得像个屠夫,但却为人老实,是柳镇中唯有的几个不在柳财主家干活的苦力,镇上的人都说那女人真是一点亏也不吃,而且自己还带个孩子,柳二真是给下辈子作福。
那女人跟着柳二一过就是十五年,之后镇上闹瘟疫,人也就没能幸免,就那样没了。柳二和那女人一直没有孩子,唯独留下的是当年那个襁褓婴孩。
婴孩如今已经成了如花似玉的姑娘,肤色莹润透亮,身段若柳条。但唯独就是那么一双脚,却生的如同男人一般,鞋的号码甚至是要快和柳二一样。柳二在小姑娘五岁之时曾和自己的媳妇商量要给姑娘裹上小脚,媳妇听了这事脸色煞白,甚至是以死相逼让柳二立下毒誓永不能动女儿的脚,柳二以后也一直遵循着。
刚才,我也说过了,清末民国初期社会之动荡,柳二和外面的生意越做越难,最后竟没了收入,沦为柳财主家的苦力。柳二以前虽说不算是富裕,但也不拮据,甚至是还算得上是一身轻松没干过什么重活。但是媳妇去世后,生意不顺到沦为苦力,这些打击让柳二有些个承受不住。
柳财主剥削堪称到了奴隶主的顶峰,柳二第一天从地上回到家中,满脚满手的血泡,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柳姑娘被自己的娘亲呵护到了极致,十指不沾
阳春水,连灶火都不会生。
柳二拿着今天财主给发的不到一把的干粮,忍着煮着饭,刚出门解了个手,回来的时候,干粮却全被吃没了,柳姑娘坐在灶台边上,幽怨的问着柳二为什么就这些吃的?
柳二瞪着眼,自己累死累活了一天拼死弄口饭吃,却到最后腹中空空如野还遭到一顿埋怨,刚想急冲着柳姑娘喊两句,却突然停住了,他闻到了一股气味,很奇怪的气味,先是甜甜的味道,想猛吸两口的时候,却猛然间便成了一股腐臭,这种腐臭很独特,甚至没有一个特定的形容词能描绘出来。
他脑中一惊,猛的看向柳姑娘,总觉得她的皮肤又透着幽绿幽绿的光,这种光和自己媳妇的却不一样,同样是绿光,一个是让人想目不转睛的盯着,而后者,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柳二使劲眨了眨眼睛,面前的女孩儿还是肤若凝脂,于是乎怀疑还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毕竟做牛做马了一天,什么都没说,便去睡了。
但是之后每日从柳财主地上干活回到自己的家来,总是能闻见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郭老边说着,冲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冲我咧了咧嘴。
死老头!我就知道不能跟你说那个梦!
前天我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黑影,他说了什么,我倒是记不清了,唯一记得就是,漫天一种奇特的味道,先是带着一丝凉凉的甜意,然后就是那股我说不出来的味道。
嗅觉第一次有了记忆一般,我浑身冷汗从床铺上坐起来的时候,满世界似乎都是空白,只剩下鼻间萦绕的那股子气味。
我半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听着郭老继续唱他的催眠曲。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有读者看的话,能冒个泡么。。。。。。
☆、裹脚布(二)
郭老在讲台上摇头晃脑,若是在来个案板就是和那说评书的没什么区别,他这次编的故事倒还是吸引了几个人,偌大的阶梯教室都回响着他从胸腔发出的有力的声音。
“柳二在柳财主那里仅仅当苦力不到半个月,人就变成了人干,手掌和脚掌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双腿竟是被蚂蟥蛰过狠狠的拿火烫过的痕迹。他造过一次反,被财主家养的疯狗差么点撕去半只耳朵,又被棍子暴打了一顿,扣了两天的粮食。
到了家里,柳姑娘却没有丝毫减少自己饭量的意思,还是如同以前那样吃喝,甚至是丝毫没有在意柳二现在的状况。
他被触动到了底线,刚好却又看到了那个布告。
周围一起看布告的苦力们,有闺女的暗自算着偷偷窃喜着,没有闺女的叹了叹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收工回家。谁也没有注意到柳二的脸,他低着头,嘴角牵强的勾着,浑身颤抖着,脸上似乎是泛着幽绿幽绿的光。
选美大赛那天,各家的女儿穿着最好的衣裳,虽说都是粗布的衣裳,但穿上别有一番风味。有一位甚是是用凤仙花的汁液涂了指甲,白莹莹的手,煞红的指甲。镇上的人都盯着那双绝美的手,顺着看它的主人,竟然是柳姑娘。她脸色煞白,身上穿的,竟是她娘当年来到柳镇穿的那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异常绝美。柳二仰着头站在她的身后,脸色红润,却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却让人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镇上的人都知道,柳二家的姑娘从小就没有裹过脚,而且脚是出了名的大,大到快赶上一个汉子,都不自觉的往柳姑娘下面看,却被长长的衣服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柳财主身边的狗腿敲响了铜锣,各家姑娘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台,脱下小鞋,露出自己用裹脚布紧紧地缠上的小脚,丈量着脚的大小。
柳姑娘在最后,柳二还是满脸的笑容,甚至是有些扭曲,嘴巴紧紧地闭着,却往上咧的弧度很大。
柳姑娘慢慢走上台,姿态优雅的坐下,慢慢的拎起自己的裙摆,露出身下的脚。
镇上的人一阵爆笑,口哨声四起。
柳姑娘穿着一双鞋,是男人的脚的大小能穿的鞋。
她俯□子,冲着全镇的人开始脱下自己的鞋,露出了用裹脚布裹得紧紧地一双脚,周围的议论声又轰然而起,有的村妇掩着嘴,小声嗤笑着,这简直比自家男人的脚都大。
但柳二还是镇定自若,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
慢慢的,涂着艳红的凤仙花汁液的手指开始一圈一圈的解开缠在脚上的裹脚布。
周围没有了声音,谁也不知到柳姑娘到底想做些什么,难道是要把脚露给所有人看吗?那么大得脚,简直……
一圈又是一圈,煞白的裹
脚布竟然在地上堆成了一小堆,柳姑娘从那堆凌乱的裹脚布里伸出了自己的脚。
全镇的人没有声息。
裹出来的脚其实就是一个畸形的怪物,那家裹脚的姑娘都不会把自己的脚露出来。
但现在面前的那一双脚,还是完好如初,却那么的小,甚至比刚才最小的那个脚还要小了半圈,如同成人的腿上,安了一双刚满岁孩童的脚,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但不知为何在柳姑娘的身上是那么的融合,直直的勾着人的视线。
桂冠当然是柳姑娘。全镇的人都没有什么异议,愁眉苦脸的带着自己的姑娘又回了去,叹着自己一辈子苦力的命。
然后,柳镇便出事了。
让以后的人看到裹脚布,就心惊。
当天柳财主派人给柳二去送聘礼,送礼的看见柳二趴在灶台的边上,脸埋在地上,往灶台里一望,不是是什么的骨头阴森森的堆了一堆。送礼的咽了咽吐沫想去叫柳二,猛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好像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送礼的低着头往柳二身下一望,不由惊恐的叫了一声,柳二的脚被裹脚布死死地缠了一圈又一圈,本来煞白的裹脚布现在被染得血红,柳二的脚,只有以前的一半儿那么大。
他的脚还动了动。送礼的屏住了气站在原地小声叫着,柳二?
他的脚还在不停的颤动,连带着身子也不停的抖动,腿,腰,头,到全身。猛的,柳二突然翻了个身,脸冲向了上面。瞳孔直直的盯着面前,嘴微微张开似乎是想微笑,脸上泛着幽绿幽绿的光。
柳二死了。送礼的人疯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柳二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再有人去柳二家把他抬出来的时候,只记得他那破屋里面,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
死了个人,虽说事情很诡异但毕竟已近死了,请了神婆做法,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柳姑娘在柳财主家里虽说是侧房但却深受宠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知道自己的爹死了还是在一个月之后,柳财主告诉她的,那时候她已经怀了孩子,坐在太师椅里绣着一只绢布鞋。
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停下手,脱了自己的小鞋,解开自己的裹脚的那一圈一圈的白布,拿起身边的凤仙花汁把整只脚浸了进去,再拿出来的时候,滴着血红的汁液,小脚上的指甲,艳红如血。
柳财主猛的出了一脖子冷汗,他突然惧怕他一直喜爱的那双脚,好像它们其实会吃人一般。
三个月之后,柳姑娘仅仅怀胎四个月,却破了羊水,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在来到人间的第一秒,又停止了呼吸。
柳财主没有声张,接生婆被他封了口,孩子埋在了柳姑娘住的偏房的院子里。
又过了一夜,柳财主醒来,习惯性的摸
了摸床边一片冰冷,起身一看柳姑娘已经不在了。柳财主心起急刚想下床去找,却猛地跌倒在了自己的床边上,脚底下一阵刺痛。他慢慢低头往下看去,自己的脚被白色的裹脚布紧紧的缠上,脚只有以前的一半那么大。
他惊恐的大声嚎叫的嚷着自己的下人,却丝毫没有动静。他跪在地上,慢慢的一寸一寸往外爬,刚爬到院子外面,他不动了。
满院子的人。是他自己的家丁。但不是活人,是死人。
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是幽绿幽绿泛着光,每个人的脚都紧紧地缠着裹脚布,脚小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孩一般。”
郭老顿了顿,又笑着道,“当然,只是老人们流传下的故事,若有雷同纯属巧合,哈哈,今天的课有点跑题了,下课吧!”
我从位子上起来,懒洋洋的走到讲台,“郭老,这次编故事的编的够唬人的,竟然还把我那怪气的事还用上了,您,是不是该给点报酬?”
郭老还在喝茶,连忙放下茶杯,摆着手,和刚才上课的劲道完全不同,“这可不是编的,就因为你那个梦,我才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祖奶给我讲的这个故事,为了这个故事,我还特意帮你问了问我老家镇上的人呢!”
“您别逗了。”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郭老做我导师的第一天,他就告诉我,首先要有冒险好奇的精神,其次就是编!凭着一张嘴,不怕没有饭吃。
“当然不是编的。”轻轻的男中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我回过头,阶梯教室空空如也,最后一排坐了一个人。他如同放慢镜头一般优雅的站起身,走了过来,冲我笑笑,问道,“你就是叶清?”
☆、裹脚布(三)一切的开始
“你又是谁?”
我毫不友善的打量了他两眼,除了声音稍微有些耳熟之外,相貌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是,单凭这张脸,见过想不起来似乎是不太可能。
他靠在讲台上,长腿叠在一起,微笑的看着郭老。
“啊,这是我远方亲戚,这次和咱们一起行动!”郭易峰,将近五十岁的老头给我来了个童子兵标准的敬礼。我忍住没往他给我挖好的坑里吐。
“柯霂临。”那人伸出了手。见我没回应,就直接拍了拍我的头,冲着郭老问道,“果然,反应是有些慢,老头,带上这人去不会拖咱的后腿?”
“行动反应是有点慢,关键时刻挡死还是管点用处的。”
“你们一唱一和的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行动?”我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躲开柯霂临放在我肩头上的手,他微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抱在胸前,眼睛却是没闲着,在我身上打量着,痞气十足,刚才优雅公子哥的形象全无!什么远方亲戚,是穆斯林的吧!
“当然是去柳镇。”
“柳镇?真有这么个地方?”
“当然,裹脚布的事情也是真的。”郭老耸了耸肩,“刚才不就说是真的了么,只是裹脚布的事情还没有完。”
“我们这次去,是为了去找到一个东西。”柯霂临接过郭老头的话茬,轻声说,“不感兴趣么?”
我狠狠的摇了摇头,“都说了拿我来挡死了,还能有什么兴趣?”
“你不想知道那股气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崇尚科学。”
“那还学玄神学?”
“我……那只是个梦而已。”
“你确定只是梦?之后你还能闻见那股气味吧?不仅仅是在那个梦里,在你的周围,你的日常的生活里,在蓦然之间,你还是能闻见那股味道,对吧?”
我浑身一震,“你到底是谁?”
“说了我叫柯霂临。”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为什么他会知道?
那股气味没有消失过。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和郭老说过,自从那个梦开始之后,身边总是隐隐约约能闻见那股莫名的气味,我甚至有的时候觉得这是不是从我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味道,但周围的人却从来都说没有闻见过那股奇怪的味道。不仅仅是气味。还有梦,梦里面的那个黑影,也出现在我每晚的梦境之中。
“我也做了那个梦。”他盯着我,字字句句的说道,“和你一样的梦,和你一样,也有一个黑影,也能闻到那个气味。”
我震在原地。世界上有没有可能,两个人做同样的梦?难道有这样的真实性?一样的梦境,一样的感触,一样的境遇……我怀疑的盯着他。
“他没骗你。他在你跟我说那个梦之前就问过我。”郭老边说边收拾他讲台上的讲义,把老花
镜折叠收到了小牛皮袋子里,抬头问道,“现在,你想去了吗?”
我只得点了点头。刚才裹脚布的那个什么胡扯传说我还没有忘,若真的是又来一股气味的话,再过几天我是不是也满脸绿色倒在自家地板上就那么挂了?
“很好,那这家伙交个你了,明天十点西站见。”老头拎起包,窜得比脚下抹油的还快。
“那今晚就哟喽西哭了。”对面的家伙吐出了句阴不阴阳不阳的日语,“那老头家里都是书没我呆的地方,现在宾馆一夜都快上千了,总不能为了张床花这么多钱吧?”
“我也收费!”我没好气的拎起包,大步向门外走出去。那老头知道我不住宿舍肯定故意把这么个大家伙留给我,什么‘油漏西哭’啊,再漏我就哭了。
“哦?你一晚上开多少价?”他跟了上来,不怀好意的挑着唇角。
“……”
“靠…你不是反应慢么……怎么打起人来下手这么狠……”
“我是校散打队的。”
“………”
要上路买的东西倒是不少,我和柯霂临先去的超市。本以为随便买点吃的也就算了,谁知道柯大少挑东挑西,竟然还买几瓶子精油,说是什么在火车上安神用的。
他自己买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说,反而是把我挑的什么鱼罐头全扔了出来,对我嗤之以鼻,然后往推车里装上了一车的压缩饼干,牛肉干和巧克力。
郭老的老家确实是偏僻的很。不要说坐什么飞机,根本连个火车站都没有,是在一个山沟里。我们要坐将近两天一夜的火车,然后再做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才能到云谷镇。
云谷镇我以前倒是听郭老说过那么一小段儿,这镇子到有些像个世外桃源,相传祖上是给万岁爷起课问卦的那么一个人,是皇家御用的占卜师。郭老家乡的人应该是受了老辈的影响,好像世世代代都把祖宗留下的东西传了下来,郭老掌握的玄神的东西确实是不少,有的就连古书中都没有。
话说,当年那位祖上在有一次占星拆字的时候不知道占出了什么,面目惨白,晕倒在地上。等他清醒了之后,万岁爷问他到底占出了什么东西,他只回答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之后的晚上就带着一家老小躲进了山里。便就有了云谷镇。
所以这镇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血缘关系,要说柯霂临是郭老的远房亲戚可信度倒是不低,但是那个经常满嘴洋文往外冒且处处看着有十足优越感的柯霂临柯大少,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从那样的一个古镇出来的人。
我随便下了两包方便面,还好看似养尊处优的柯大少爷比较好伺候,乖乖吃了面,就去冲澡。
我本来还想问的详细一些,为什么郭老说那个裹脚布的故事还没有完?去柳
镇我们到底是要去寻找什么东西?
谁知道那柯霂临生活习惯甚是良好,洗完澡出来九点半,准时蜷在床上,等我再看他一眼的时候,他已经去和周公打牌去了。
我收拾着东西,又看了看柯霂临的行李。一把红色的瑞士折叠军刀,两圈钢丝绳。
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随即想了想,我跟着郭老头不过也就一年半而已,说到什么精华的东西他也没怎么教过我,跟了他这些日子就是嘴皮子越练越勤快。要是真有什么危险到拔枪的事情八成郭老才不会理我,不然我家老爹也会跟他拼了。我家老头和郭老曾经是同学,还是室友,见郭老的第一次还是通过我家老头。
我慢慢的把牛肉干往背包里扔。蓦地有股冷气吹了进来,我回头一看,窗户大开着,难道是姓柯的开的?开这么大的窗户他也不怕半夜睡觉中风!
我走到窗户边上,吸了两口晚上的冷气。空气中微微带了些清甜的味道。
不对!
我紧紧地捂住喉咙!这股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清甜的味道猛的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很古怪的味道,在我梦中那个恐怖的味道。
周围的事物似乎都不见了,尽是一片白色的迷雾。
“我们到底什么?”远处那个黑影漂浮不定。
“身为他们的后人的我们,到底是什么?”
我惊恐的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这黑影到底是什么?那股气味到底是什么?我们是什么?这都是什么!!
“叶清!”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是梦,又是那个梦。
我回头看着柯霂临。窗户还是开着的,我趴在床边上,飕飕的冷风吹了进来。柯霂临走过去把窗户关上,风没了,窗帘也不飘动了。
他站在原地好久没有声音,我刚想张口,他静静地靠着落地窗,轻声说,“身为他们的后人的我们到底是什么?”
我浑身一颤,僵在床边上。
“看来,”他轻轻一笑,“这次我们去定了。”
黑暗中,他的眼睛如同一块黑曜石般闪烁着。
是的,这一次,我们必须去一趟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意外的话,基本上就是日更了~
☆、裹脚布(四)柳镇续言
下面的世界灯火阑珊。
黑色绸布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融入进墨色般漆黑的夜空。
神。
我的神。
您看到了吗?那一束黑色的光芒已经快要冲破困住它的牢房了。
您没有创造完整的世界。
我,来完成。
我便是神。
※※※※※※
柯霂临转身从窗户眺望外面的风景,这个城市夜间依旧繁华,如同不夜城一般,灯火通明。锃亮的玻璃上反射出他的脸,说不出来那是什么表情。
“你不觉得一切都很虚幻吗?”他目光还停留在窗外。
“什么虚幻?”
“世界。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但是那个黑影问的我很不舒服,我们到底是谁?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会不会是另外的一种生物创造了我们,然后躲在一旁开着我们为了虚幻的生活而忙碌奔波,看着我们一副傻傻的样子然后偷偷嘲笑我们。”他的背影微微有些颤抖。
“你……”说实话,见到这柯霂临还不及二十四个小时,他这一番话倒是把我说懵了,同样是梦,对于里面那黑影的事情我倒是没有在意过,我在意的只是那个味道,我在疑惑为什么一种味道从梦中醒来还能闻见,而且还是那么特殊的味道。
他却对里面黑影所问我们的话去咬文嚼字。甚至是为了一些未知去逼着自己想,这倒真的像一种变向的洗脑。
确实,若单纯是一个梦也就罢了,和别人做相同的梦,甚至是做梦的时间都一样,梦中的事物不仅能在梦中感触到,还能在现实世界中感触到,这一些,确是会让人多了一种,我是不是其实就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
那个气味若隐若现,也许时间再久一些,或者我心理承受再差一些,早就该被人当成是神经分裂了。
我们没有被送到神经病院已经是上辈子造的福了。
他没有注意我,自己又喃喃着,“你不觉得,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恐怖吗?”
我浑身一凉,后脖颈一阵发麻,这个柯霂临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似乎白天是只会耍无赖的流氓,而转眼到了晚上,成了忧郁青年。
“既然活着,就要及时享乐,死了你还能知道些什么?”
他猛然回过头,看着我,我被他盯得一阵毛骨悚然。
这柯霂临怎么那么奇怪?
他突然笑了两声,我立刻往后一退,惊悚的望着他。
“像不像?”他满目春光,懒洋洋的又靠在窗框便,长腿悠闲的交叉叠在一起,抱着胳膊问我。
“像……像什么?”他快速的转变让我有些应付不急。
“神经分裂啊?装的像吗?”他笑着走了过来,“以前在加州心理研究中心的时候他们说我演神经分裂能以假乱真。”
“……”
“叶清,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本帅的高
超演技震慑到了?”
“你刚才是装的?”我抬头问他。那么无助却有些让人不敢直视的是装的?
“对啊!”他笑着点点头。得意洋洋的翘着尾巴。
“你吗的!看老子不揍死你!”
“反对暴力!……”他还没有吼完,门叮咚响了一声。
我望了眼表,将近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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