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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末世遭遇修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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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说实话,也没有说全。
  江雨婷死了,陈天旭杀的。
  自从楚何被他哥哥接走了,陈天旭便奇怪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小队里也多了一条规矩——平等看待普通人和异能者。很别扭也很奇怪,孙伟为此还抱怨过,不就是楚何走了吗?现在装什么情圣,他以为自己是谁?
  宋成武倒没什么意见,他们队伍里全是异能者,实施与否也差不多。楚何走了之后,江雨婷和陈天旭亲密了起来,不过是单方面的,陈天旭没有像以前一样。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觉得陈天旭对江雨婷笑的特别别扭,让人从心底发寒。不过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是错觉。
  可是后来才发现,那是真的。
  宋成武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那天天气很好,大晴天,距离楚何离开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他们物资收拾的差不多了,也都准备好了要去B,那天是最后一天收集物资,去的是市中心的一个大型超市。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清理了丧尸,开始寻找合适的物资,但是在准备走的时候,陈天旭把江雨婷叫了过去。
  他隔得不近不远,没听清陈天旭对江雨婷说了什么,只看见后者听了之后开心的笑了起来,陈天旭也一起笑。可以说那是这么多天第一次看着陈天旭笑得这么真这么高兴,当时还以为楚何的事就算这么了结了,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然后又看见陈天旭伸出手指在江雨婷脸上点了点,说了句什么,因为说得不多的原因这次他看清口型了,说得好像是“好女孩”,说完就看见江雨婷就往一个货架那边走,走的有点往里,过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一声女性的尖叫,尖锐又凄厉,然后短促的停止。
  他刚想去看看是不是江雨婷出了什么事,就听见了笑声,是陈天旭。
  陈天旭倚在货架上,笑的前俯后仰,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笑话一样,让人想要发抖。
  “别去了。”过了好一会儿,陈天旭收起了笑对他说,表情平静极了,声音也发冷,“江雨婷死了。你猜她去干什么呢?嗯,我让她去拿个东西,那是我写的信,里面写的我想怎么杀她。昨天她还对我说愿意为我死,所以我就让她死了,满足一下她的心愿而已。真是个好女孩,是不是?”陈天旭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好像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一样,微不足道极了。
  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他那一刻的心情,透心凉,浑身都发冷。末世之后他们的确杀了很多丧尸,可那些都是丧尸——没有理智只会攻击吃人肉已经和死了无异,但江雨婷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再然后陈天旭还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了,好像是什么楚何什么的。说完这些,陈天旭和他要了物资要了车就一个人离开了。
  九月的阳光温暖极了,宋成武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头上渗出的冷汗擦掉,平静了心情,再次迈出步伐。无论如何,这些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
  基地南部某地下室
  周扬小心翼翼的用手裹着灵气把盒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过一旁的水杯将水洒在半空中做了一个水镜。
  “先用这个看着,不行的话再打开。”
  楚暮也没多说,仔细的在那看着,观察那邪物的形态。楚何也立在一边看,他有一点不太舒服的感觉,但好像又没有,说不出来。
  那东西还像上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了,但奇怪的是还是能隐隐感觉到红色,粘腻感也重了些。周扬把这些变化一一说了。
  “打开。”楚暮道。
  “嗯。”周扬把附近的阵法打开了下了结界,又拿来几个符咒,楚暮接过后又往楚何身上打了好几个防护法诀,要是真出事在哪也没用,还不如把人放在眼前好照看。
  在三人的目光下,那盒子慢慢升到半空,然后打开,里面像肉一样的东西跳了出来,挣扎出不规则的形状,但是因为符咒的束缚不得逃脱。
  “你看着里面是什么?”周扬盯着看了一会儿问。
  楚暮伸手试探了一下:“魔气?邪气?”然后他自己就摇了摇头:“都不像。”
  “我和五鬼也觉得不是。”周扬道:“性质有点像,都有感染力和侵蚀力,但是比邪气要纯粹,又有魔气的诱惑力。”
  两个人围着这个东西打了一道又一道法诀,检验它的性质。
  “吞噬灵气和魔气,并且反过来吸收利用。”
  “天生还是人为?”
  “应该是天生。”
  “是——”
  “是死气。”
  “恩?怎么说?”周扬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才发现说这话不是楚暮。
  楚何走上前了一步,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得到这么个答案,就像他早就明白一样。
  “阿何?”楚暮往他那边靠近了些。
  周扬在一边看着,楚何说的太过肯定,于是他又问了一遍:“怎么说?”
  每一种东西都有自己的气,生者有生气,死者有死气,魔物有魔气,邪物有邪气,天地有灵气。每一种气都有自己的特点,生气和死气相对,邪气和灵气相对。而魔气较为特殊,灵气为底,染人欲而生。
  这个东西他们之前是没有往死气上面想的,因为它更靠近魔气和邪气一些。
  楚何还是没有说话,他看着中间那个东西像呼吸一样一收一缩,散发着惹人厌恶的气息。那种一进门就存在的不舒服的感觉终于明确了起来,像身体里面塞了什么一样,别扭古怪的很。
  “阿何。”楚暮看着他,又喊了一遍。
  楚何没有应,事实上他压根没有听见,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只要稍稍一伸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碰到那个东西。
  这是死气,没有别的可能。
  周扬也察觉到了几分古怪,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楚何的斜前方,发现楚何的眼睛黑的不像样,眼白几乎没有,平白多了几分阴森诡异。那东西突然亮了几分,血光隐隐闪过,愈加古怪。
  楚暮已经拿出了本命武器,剑上笼着一小层光辉。
  “阿何。”他又叫了一遍。
  这次楚何好像听见了,他头微微偏了偏,一副茫然的模样,好像不知道是谁在叫他,又为什么在叫他。睁大的眼睛黑的愈发明显,脸苍白的不像样子。
  楚暮心头一狠,打下两道法诀,一剑指向中间亮的越来越古怪的肉团。化神期剑修的攻击不是那么好抗的,黑红的肉团猛地闪了两下,然后无力的掉回盒子。
  楚何猛地一怔,晕了过去。
  ……………………
  这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黑暗像是大海一样。
  浪花一阵阵涌来,激荡出的轨迹玄妙的像是天上的星辰。
  再是一瞬间的黑暗,什么都消失了,无比的平静,没有大海,也没有浪花。
  只有漫天的星辰,落下无尽的星芒。
  浩瀚、神秘,博大。
  他立在这片星空之下,渺小得像是沧海一粟。周围是无边无际的沉默,看不见时间的流逝,听不见半分声音,星辰逶迤出转眼即逝的轨迹,空间被无限拉大。
  他只能选择等待。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天上的星辰一颗颗黯淡,只余下最后几颗。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他再次熟练的连接斗口两颗星,顺着方向延长了五倍远,在那里找到了一颗星,它太过黯淡了,以至于一打眼看去根本发现不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他有些疑惑,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北斗七星,顺着找找到的应该是北极星。
  可是北极星紫微星不该是那么暗淡,而北斗七星最亮的应该是玉衡而不是摇光。
  如此的熟悉,好像曾经见过一样,他来不及回味,画面再次一转。
  森林,满眼绿色,绿到耀眼。
  无数的树木立在那里,像跨越了沧海桑田一样,绿的有些沧桑。一阵微风吹过,数不清的树木开始轻摇,数不清的绿叶开始微微作响。
  那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涌来,层层叠叠,听不见底,也望不见底。渐渐地,那声音开始黏在一起,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了那一棵树在摇动,那一片叶在作响。
  森林在说:【黑暗隐于光明,平静掩藏波澜】
  声势浩大到令人颤抖,这是森林,这是自然,也是——
  天道。
  再然后眼前一黑,声音没了,画面也没了。
  楚何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雨婷这么死了,以后她估摸也不会出现了。
  我个人看来,这个结局对她而言很惨,她被她爱的人杀死了。的确楚何没有虐到她,但是陈天旭做的这些对她的伤害顶好几个楚何了。
  嗯,就是这样,爱你们。

  ☆、遗忘

  楚何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莫名——他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房间是陌生的,整个人也好像陌生了起来。
  昨晚的梦境毫无预兆的再次浮现,楚何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面色苍白,嘴里发苦。
  那些东西,他为什么会忘记?
  好像从那天仓库同行之后这些事他就再也没有想起过。
  紫微星黯淡,摇光星明亮。
  紫薇星帝王星祥瑞,而摇光破军贪狼主战乱。
  这是凶相。
  那森林的赠言真的是说楚暮吗?楚何突然不敢这么想了。
  【黑暗隐于光明,平静掩藏波澜】
  当时他会把这个跟楚暮挂钩。一是因为这两句都有隐藏之意,而楚暮恰恰有事瞒着他;二是因为他以为是森林对他说的,所以下意识的把这句话往自己身边按;三是他认为如果是大事告诉他有点不可能,他在修真界毕竟算不了什么。
  可是真的算不了什么吗?
  刚刚的梦境告诉他,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修真界为什么一千年都没有出现过木系灵根?
  他这个千年内唯一的木系灵根又意味着什么?
  上古时期修真界人才辈出灵根资质好的虽不多也不少为什么只听说过他一个人灵根因此开裂?
  三年筑基,十年结丹真的正常吗?
  他的神识恢复真的是因为楚暮吗?
  疑问一个个的抛出,楚何任由自己陷入被子中。想起那个清晨他和楚暮说起神识的时候,楚暮起先是有些惊讶的然后才像是明白了什么。那么就说明楚暮做了什么,但是失败了——至少他当时是认为失败了,后来听了他的话后又以为没有失败只是起作用慢了些。
  假如当时真的是失败了,那么如果把这些反过来推一下——
  既然天道想告诉他这些,那么一定有原因,比如因为他的木系灵根。可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人,也无法改变什么,所以他的神识才会慢慢恢复。
  而且他的灵根当时裂的就很奇怪。就像是早就被设定好一样——是的,设定好,如果是天道设定的呢?
  可如果是这样,天道当初把他的灵根裂了,现在又想着恢复图什么?
  到底只是猜测。
  种种想法在他脑子里盘旋,楚何闭上眼。
  如果天道真的想让他做什么,为什么又会让他在后来的十多天完全遗忘了这些事?楚何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些一看就不寻常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掉,这种遗忘肯定是非自然的。
  这样的话,好像先前的推测又要推翻。
  不、不、不,
  一定还有什么,是他遗忘了的。
  黑暗、星辰,黑暗、星辰,黑暗、星辰,黑暗……
  那个早上。
  “做了一个梦。”
  “记不清了。”
  真的记不清了吗?
  没有,楚何微微笑了起来,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又做了一个梦,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而他一直在等待什么,可惜直到梦醒都没等到。
  他在等什么?又为什么没等到?做这个梦又是因为什么?
  如果他要等的是天道要告诉他的,那么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
  他又有什么值得天道如此看重呢?
  除了木系灵根。
  也只有木系灵根了。
  楚何坐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是为了什么,也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只要不碍着楚暮,都无所谓了。
  这样,就好。
  他站起来,忽然觉得不寻常的安静。
  心猛地跳到了嗓子上,他是怎么睡着的?最后的记忆是在那个地下室,而现在显然不是地下室。
  楚何顾不得什么,打开房门跑了出去,有些茫然,这是哪儿?
  “楚何?”
  他听到声音,转过身看,是周扬,微微松了口气:“是周哥啊,我哥呢?”
  “楚暮?”周扬微微挑眉,笑了笑:“真是心有灵犀。他在看那个东西,设计封印,让我先上来看看你怎么样,说估计你快醒了。”
  楚何微笑,道:“我还好。周哥,昨天我是怎么睡过去的?”
  “没事就好。”周扬道:“那东西邪气,你被它他冲了一下,不过不打紧,已经没事了,否则你那大哥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着?”
  这样啊。楚何点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周扬却先笑了,看着楚何不太整齐衣服和凌乱的头发道:“你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吧,楚暮现在不方便。这是我家,你放心住着,好好休息,养一养。吃什么厨房有,缺什么也跟我说。”
  “嗯,我知道了。”楚何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出来的时候着急身上乱的很。
  “嗯,我先下去了,还要上班。”周扬爽快的说,转头离开了。
  楚何跟他告别,向房间走去,打开房门的时候往他离开的地方看了一下。
  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
  地下室
  盒子早已封印好了,被周扬带走了。楚暮盘坐在中央,身边堆了一小堆用完的晶核。
  开门声响起,他抬眼,问:“阿何醒了?”
  “嗯。”周扬回答:“我看过了,没什么事。你的伤就这么一直瞒着?”
  楚暮没有说话。
  “啧。”周扬看着他那张面瘫脸,越看越不爽,道:“楚何一点都不知道吗?”
  楚暮看着手里的晶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一点。他知道我伤了,但是不知道到什么地步,我只告诉过他精血失了些。”
  周扬倒吸了一口气,问:“你真的那么做呢?”
  “嗯。”楚暮不冷不淡的回答。
  周扬深深呼吸了几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响才道:“真是舍得,精血、修为、神识,这些东西是能轻易堆的轻易给的吗?你有本事怎么不让直接他采——”话音嘎然而止。周扬咳了几下,再说下去就过分了。
  楚暮皱眉,道:“那样做根基不稳。”
  “你还真顺着想!”周扬被他呛住了,声音大了些:“你现在这样做根基也没看见稳到哪里,我看着也没像起了多大作用。”
  楚暮没说话。
  他之前的做法的确简单粗暴极了,用自己的神识补楚何的神识,用自己的精血补楚何的精血,用自己的修为补楚何的修为。结果到现在看来,似乎只有神识起了点作用,不过也还好,那么多精血灌下去,好歹可以延长一下楚何的寿命。
  周扬冷静了一下道:“你就可这劲儿作吧。你能瞒多久?明知道自己重伤还敢动大招!”
  楚暮那天动了本命武器,出手也没含糊,结果一下子牵扯到了旧伤,身体里的灵气又杂乱了起来,这两天就一直在地下室养伤。
  “如果是周馨,你也会这么做的。”楚暮道。
  周扬沉默了。
  周馨是他的妹妹,双胞胎妹妹,和楚何的情况不同——她是四灵根(木系消失后已经不存在五灵根了),而且灵根资质太差,一辈子都没修到筑基期,停留在练气八层,早早的去世了。周扬那时候为了她的修为寿命真的是想尽了千方百计,歪魔邪道也曾涉猎,但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将心比心,如果是周馨,他也会这样做,只恨他当时人小力微,能做的太少。
  谁又有资格说谁呢?
  周扬叹了口气,道:“楚暮,咱俩也算朋友,楚何我也照顾了几年,今天我想说几句。楚何的确是个好孩子,但是他也应该长大了,你不能什么事都瞒着他。毕竟,以后的修真界恐怕不会太平了,你能护住多久?”
  现在修真界之所以太平,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末法时代灵气混杂无法产生灵物,即使产生灵物也比较弱小鸡肋,修士间也就不存在什么竞争。再加上修士人少,但C国土地面积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盘,谁都碍不着谁。可是,以后呢?
  灵气越来越纯净,灵物也会越来越多,那么竞争也会越来越多。修真界的和平就像水上的泡沫,只会越来越脆弱。表面的平静已经掩藏不了暗地里的波涛汹涌。
  周扬这些话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他看了眼沉思的楚暮转身手放在了门把上:“你不要总把他当小孩子。”说罢,手上一用力就准备推开门离开。
  门一下子开了,只是不是从里面开的,而是从外面开的。
  楚何站在门口,看不清表情,低声说:“我的确不是小孩子了。”
  周扬有些吃惊,但知道他们兄弟两个有话要说,便先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时间有些安静。
  楚何走进来,坐在楚暮面前。
  “阿何。”楚暮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怎么来了?”
  楚何道:“觉得不对劲。”
  周扬的表现的确挑不出错,但是他出错了。
  他当时问了一句昨天他是怎么睡过去的,因为他昏睡着没有时间观念所以只以为自己睡了一会儿,但是周扬却顺着往下说了。当时没觉得什么,回到房间后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三天了。而且,如果他真出了事,楚暮会放心他一个人吗?自家哥哥自家知道,不可能,除非——他也出事了。
  楚暮轻轻叹了口气,问:“你听到了多少?”
  楚何确没有回答,而是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往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嗓子像被某种未知的力量阻塞。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天道不让他说。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说了下去,语调柔软又委屈:“梦到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也不要我了,哥。”他在撒谎,但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阿何。”楚暮看着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可以说什么,到最后,只能说:“我在。”所以不会不要你的,也不可能不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赠言的问题楚何想岔了。他第二次的梦也想预示什么,但是楚何没等到。嗯。
  修真界目前是和平的,真要起什么竞争也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毕竟灵物什么的也需要时间产生,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我还记得我欠的两章,你们放心,只是要延后一些。我这两天准备试着申请一下榜单,怕到时候字数不够,不过不会吞掉的,安心。

  ☆、长大

  气氛有些静默。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好久。
  楚何盯着楚暮看,没有错开一次。他的目光并不热烈,温温和和的,像冬日的阳光,像夏日的溪水,润到人的心底。眼睛偶尔眨一下,睫毛像小刷子一样,直刷到人的心尖上。就像猫儿的爪子,伸出了指甲,在你的心上划了一下,酥酥的痒,细细的疼。
  楚暮心头几乎要软成泥,话到嘴边成了叹息:“阿何。”
  楚何笑了,轻轻喊:“哥。”他叫了两声,才说:“我不是小孩子了。”空气有些停滞。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又说了一遍。
  楚暮看着他。
  楚暮为什么觉得楚何没长大?因为他认为楚何心太软。上古的修士,哪一个没经历过过几次尔虐我诈,哪一个不是踩着荆棘血海走出来的?哪怕是近几百年,修真界没落日趋平和,也不是一点血都不见的。
  楚何低下头,语气不急不缓:“我记事晚,懂事也晚。有记忆的时候就一直呆在山上,呆了一百二十年,学的只有修炼、丹药、符咒、阵法、占卜。人情世故没有学,也不用学,哥你护着我,我也都知道。后来,我下山了,入世了,那个时候哥哥不在,我挺害怕的。什么都是新的,我一个也没见过,所有的一切都要慢慢摸索。怎么开灯,怎么买东西,怎么坐车,那些电器又要怎么用……好多好多我全都不知道。周哥也不能一直教我,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他。”
  “慢慢的,日常生活我没问题了,就想着上学试一试看一看,周哥帮我安排了学籍,挑好了大学,我自己去了。一开始在学校里面,我什么都听不懂,教授讲的我都不明白,那些基本知识我也不知道。同学都把我当有钱的富二代来混日子的,寝室四个人,永远只有我是单独一个,虽然没有排挤,但是保持孤立。我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也不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他们的玩笑我总是听不懂,和他们好像永远也不在一个频道。”
  “有时候自己也挺伤心的,只能一个人跑到图书馆里面看书,一点点了解这个世界。后来,我就学会了微笑,他们说什么说得多了我就笑一下就好。慢慢的,关系才好了一些,至少偶尔有个搭话的,不至于什么都一个人。当然,这也可能是托我长得还可以的福。”
  “生活也不可能永远平坦,总有人看不顺眼我。孤芳自赏、清高、被包养什么都有说的,我刚开始还有点不明白,后来知道多了也就习惯了,没什么好伤心的。再后来,我都和你说过。”
  楚何声音低了下来,前所未有的认真:“入世之后,我哭过笑过,被吹捧过,也被嘲讽过,被伤害过,被背叛过,爱过也恨过。哥,我知道你觉得我心软,可是——”
  他抬头,目光坚定,“心软不是没原则。就像江雨婷的事,我不动她只是因为我知道她没有好下场,既然结果已定,我何必火上浇油?天道最是不可捉摸,江雨婷想杀我是因,但要我出手到什么程度才算正好还上果?我何必为了一个注定悲剧的人冒沾上因果的险?”
  “我已经长大了。”
  已经长大了。
  楚暮有些恍惚,他放在手心的人,已经大了。就那么六年,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长大了那么多。和他所期望的一样,小鹰学会了飞翔,可是楚暮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一直长不大,该有多好。不长大,就不会受伤。因为受过伤,所以长大了。
  “哥哥。”楚何很少两个字一起叫,可是现在却觉得一个字已经不够了:“哥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什么都瞒着我,好吗?”
  暗色的地板在灯光下映着不明的图案。
  楚暮低声说:“好。”
  灯光的亮度一成不变,公平的照着房间内的一切。
  楚暮把他所做的一点不漏告诉了楚何,然后沉默了下来,像是等待审判一样。
  楚何轻轻呼了一口气,将那些话在心里嚼碎了,问:“现在怎么样?”精血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养出来的,修为退了会导致体内灵气不平,神识损了更是麻烦。
  “前几日动了力,灵气有些杂乱。现在虽然虚弱着,但是动用元婴以下的灵气术法,还是可以的。”楚暮回答他。
  楚何点了点头,视线在他略有苍白的脸上滑过,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一点都不记得呢?”楚暮问。他对于楚何没有那件事的记忆还是有预感的,只是没想到一点都不剩了。
  楚何摇头:“一点印象也没有,我醒来的时候还在奇怪。”
  楚暮想了想,道:“那天我和周扬在讨论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没有结论。结果你突然说是死气,然后魔怔了一下,我把那个东西伤了,你就晕过去了。现在呢?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楚何感受了一下,道:“都好。”
  心里却有点吃惊,为什么他会那么肯定的下结论,事后又忘记的那么彻底?他猜想自己应该说的是对的,如果那个是死气——
  木,主生机。
  楚何默然,事情越来越乱,可是他却一点也不能跟别人说。
  天机不可泄露,古今皆是如此。
  他笑不出来,干脆往前倒了一下,把自己埋在楚暮怀里,遮住所有的表情,只能喊:“哥”
  “哥——”
  “哥——”
  “哥——”
  ……
  一遍又一遍,拖长了调子。
  楚暮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我在。”
  我在,一直都会在。
  ……………………
  屋外,阳光正好。
  街上的人流匆匆而过。
  基地里每天都会有许多新任务,进了基地并不意味着安全,哪里都有弱肉强食,你想要活得好,就必须努力。
  周扬找了一个阴影处站着,看着眼前走过的人,听他们的说话声,作为元婴期修士,只有他想,方圆千里一只蚊子飞过他都可以知道。
  他低下头,蹲坐下来,结界使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再怎么热闹,都是别人。
  再怎么嘈杂,都是别人。
  他把一直带着的项链取了下来,打开坠子。
  温柔乖巧的女孩巧笑嫣然,年华正好。
  指甲陷入肉里,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妹妹,已经死了。
  无法改变。
  只恨他人小力微,只恨他不够强大,当时拖不住。周扬垂着头,思维陷入了空白,他说楚暮,何尝不是说自己?他们两个,谁好得过谁?如果当时这样做真的可以有用,他难道会迟疑?
  他的妹妹,
  阿馨——
  周扬用手捂住脸,哭了出来。当时即使有办法,他又能做什么呢?不过刚刚是个筑基修士,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一点点老去,一点点虚弱,一点点的死去。
  泪水滴落在地上,一会儿就没了痕迹。
  人流匆匆而过,三两句对话飘入耳中,九月的太阳依然带着热气。
  他蹲在角落,看着挂坠里的人物小画,痴痴地发呆。
  “哥哥,我想走遍这世界,我不想这一辈子什么都不做。”
  往日的话在耳边回响,他陪她走遍了世界,可是现在世界已经变了,她却看不见了。
  阿馨——
  周扬颤抖着手合上挂坠,重新带回脖子上。
  我会帮你看的。
  每一天,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周扬重新站了起来,擦了擦脸,倚在身后的墙上,看着天空。
  修真修真,修到长生,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伸出手指在掌心一遍遍写着“馨”字。
  周馨于他,楚何于楚暮。
  都是一样的。
  只希望,楚暮能如愿以偿。也算,圆了他一个梦想。
  周扬扯着唇角笑了笑,走出了阴影,阳光温暖略有灼热,照在他身上。周围没人发现这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他刚要大步走,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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