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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造物主的日常任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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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拍了拍肩上的灰尘,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戏谑的嘲讽道。
  “……叛神者,费南。”
  拉裴多教皇平静地看着对方,神情中不再有年轻时的激愤与冲动,剩下的只有那一次次交锋,磨灭之后的平静。
  “啧。真是陌生的称呼啊!我好歹也是你曾经的侍卫长。”
  随后,男子满不在乎的倚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轻舔了一下鲜血淋漓的手掌,抬起头好似细细回味着味道,“啊……真是熟悉的感觉。”
  “你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也不愧老师对你的教导啊,拉裴多。”
  男子慵懒的话语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事实一般,拉裴多手持圣典的那只手,突然一颤,鲜血顺着手掌印满了从第一任便传承至今圣律书籍。
  “这以伤换伤的,还真是疼啊!嘶~”
  他到吸了一口凉气,如不是胸腔塌陷一个坑状,恐怕没人相信,受了重伤。
  “神说……罪人并将堕入地狱,受刀剑火海之苦。”
  拉裴多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念了出来,言随即法,隐藏在虚空中有万千信仰之光,直接勾动起交织成圣庭最至高的规则。
  吱拉拉,搁置许久生锈的链条,催动齿轮,在那不远的战场上,隐藏在山脉土石之下,用独角兽的鲜血划勾的庞大法阵开始亮起,随后,塌陷,地裂,无数沟壑充满了这个原本一览无余且秀丽的平原之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兽人萨满快速的挥舞着手上的木棒,每一次挥舞都代表着一个光明骑士的陨落,乳色的脑髓液随着动作的开合飞散,最后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断裂。
  显然他并不在乎这点小事,他苍老却充满力量的手臂撕开一个敌人的身体,踩着污血的粗糙的土地,将隐约□□的脊骨生生的抽了出来,鲜血肉沫喷在了身上劣质不堪的麻布衣上,附上了一层肉甲,头上的五彩羽冠早已黑紫,只有脖子上挂着的虎牙闪烁着利光。
  猛的□□一个人类骑士的脑袋,腿部的肌肉隆起,猛的向前冲去,若长的脊椎在力的作用下,扎进了另一个骑士柔软的内脏,可惜,这不是终点。这里每一个兽人都宛如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将这些肉类捻成肉沫,铺满在这战争之后的土地上。
  兽人认为,杀戮的时候是最接近真神的时候,血肉横飞会带来好运,敌人的内脏与头颅是他们的荣耀,在这个时候,他们会狂欢着用敌人的头颅承载鲜血与脑浆,欢快地撕咬着敌人还有余温的内脏,细细研磨着鲜血凝固略带腐败的味道,每一次的受伤都是恩赐,造就了这个恐怖的种族。
  光照耀而绚烂,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霎时归去,只于一地洁白。
  战场上双方的幸存者,不顾身上已经崩裂的盔甲,举着手边能够攻击武器,再一次的厮杀起来,这次远比先前惨烈。
  原先光明教廷的战士退去,随后兽人的冲锋部队的涌上,本该不会损失的帝国战士竟死在了这荒缪的“战友”手中,十不存一。大型传送阵的启动,又有不少的士兵跌落沟壑之中,被那传送阵所溢出的能量尽数升华,甚是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连番大战下来,能勉强站在这里的,在军营中无一不是拔尖之人,那绚烂的魔法碰撞与武技技巧,都使这战争更加激烈,也更加疲惫——
  此刻,在那苍茫空间中的通天光柱,消弭殆尽,最后缩小成一个人形。
  祁阳见此情景,手臂一颤,原先高举的权杖便掉落在地,装作魔力耗尽的样子,大汗淋漓的趴在了地上,用神魂感应着外面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好几更orz

  ☆、背后之人

  嘭!!!
  仅仅是那犹如来自于远古传来的威压,将这个本就不完整的亚空间,压的支离破碎。
  “这是……”
  男子看向了集中交战的地方,在那战场的一角,火光闪烁,微小却耀眼,隐隐散发着神性的光辉。
  拉裴多淡淡地说道,“啧。看来你是被人当枪使了。”
  “哼,想借这战场的杀戮之气,吸收怨气冤魂来点燃神性,这小子心倒挺大的!”
  “心大也不错,最起码比你这缺心眼的傻子强。”
  拉裴多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道,“最近你们黑暗教会又有大动作了吧,不就是从上面把那位大人接下来吗?还动不动发挥你们脑残的做法,也会学人家精灵玩剩下的那套,有意思吗?”
  男子一时脸涨得彤红,“拉裴多你个老流氓,我还以为你过了这么多年,起码也有点当年老师的风范,瞧瞧你现在的德行……”
  “德行,切~能吃能穿还是能当弟子用,瞧瞧你这幅寒酸样,老子的身上的腿毛都比你值钱,哪里像你到死也是个处男。”
  拉裴多教皇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对面金发男子仿佛又回到了年少青涩时期。
  此刻的插荤搭茬,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们愿得这样装傻装糊涂,起码也比喊打喊杀要强,不光是两人实力所差无几,也因为直从他们老师逝世之后,两人再也没有像这样一样,单纯的聊天了……
  “拉裴多,你那个新任圣子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风轻云淡的说道。
  “是那位大人的神谕。”
  “那位大人的神谕,也真是一脉相传啊……为了那位大人你就忍心把你多年培养的继承人处理掉吗?”
  拉裴多没有搭话,紧攥的右手已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许久之后他缓缓的突出一口气说道,“舍得如何,不舍的如何?那位大人的选择不是你我能干预的,当初……我们能够活到现在也只是那位大人感觉有趣罢了……”
  “确实,不是你我能够干预的。”
  男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沧桑,连带那耀眼的金发都几分晦暗。
  犹记当初,两人也只不过是那帝都中为生活所奔波的一份子 ,或者说是为了活命而不得不沿街乞讨。
  在伊兹里王国之中,他们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想必他们而言,他们仅仅是幸运一点而已。
  拉裴多那一年六岁,在斯郎特公爵庄园外捡到了奄奄一息的费南,当时的费南还要比他大一点,但身上布满了鞭痕,密密麻麻的伤口从头到脚没一处能够幸免,甚至连……男||性的那里都血肉模糊。
  只因为他是斯郎特公爵情人的儿子,显然他是受了母亲年轻貌美的影响才能够待在这个豪华美丽的庄园之中,但也是仅待在这个庄园之中罢了。
  对于他母亲杰娜来说,费南的存在是一个障碍,通向荣华富贵奢华贵族生活的一个绊脚石,即便再怎么如何,好歹也是她生下的孩子,虽说不像那些恶毒的农妇,但也至于时刻关怀,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甚至到了互不问津,互不干扰。
  而在这个家,做主的终究是那公爵夫人,尤其是一个由斯郎特公爵亲自带回的情人,这让她万分警惕,不是因为怕自己公爵夫人的地位收到威胁,而是怕自己的两个孩子活不到继承公爵之位 ,还有那独属于斯郎特家族偌大的家产和祖传的庄园。
  毕竟她和斯郎特公爵是政治婚姻法即便对方私底下生活是如此混乱肮脏,起码在大场面上都过得去。
  每一个家族手中多多少少掌握着一些暗黑刺客,或者是叫做供奉,这些源于黑暗教会的刺客,平时领着这些大家族的金钱,一到了这些贵族探查或者杀人的时候便会付出百分之一百的能力来取得,这些机密情报,或者除掉政敌。
  毕竟他们这些刺客是靠诚信来赚钱,一旦失信了,便再也没有家族雇佣他们,也就失去了经济来源。甚至为了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什么他们还由此成立了一个杀手协会,由协会专人监督。
  一经发现,名字便会被挂上悬赏杀榜上,由他的能力来决定他的危险等级,所以也有一些实力居高者,用着悬赏榜上的人头来换取金钱,无形中也为这些雇佣刺客的大家族套上一圈保护层,起码这些杀手在对雇主动手前,也要想清楚能不能扛过那悬赏榜上接二连三的暗杀。
  不光如此,刺客协会的条约也更加详细也更加的细密,每月这些刺客要为协会缴贡300金币,而协会会负责为这些刺客找到可以供奉他们的家族,当然也可以直接和协会领取暗杀情报,几乎协会将内部消息全部透明公布,但这为有一点不可以违背——不可以透露给协会以外的人员,负责在入会签订的羊皮契约会在你透露的那一刻,发挥效力,刺穿你的心脏。
  所以为了获得这一大助力,几乎每一个刺客为之疯狂。但如果每月缴纳不够的话,那下场是相当的凄惨,至于如何的凄惨,你瞧瞧挂在协会门口,骷髅白骨却至今还活着的乔尔克你就知道了。
  相传他是一位已经封神并点燃神性的精灵强者……
  而那公爵夫人的娘家更是强大,是当今君王母族流落在外的一系分支,虽然是分支但却掌握着伊兹里帝国十分之二的兵力,地位十分强横,甚至连那些红衣主教在他们面前也低一头。
  更别提这公爵夫人出嫁前那显赫的身份,所以手中掌握的根本不是低级的黑暗刺客,而是那只有传说中暗黑精灵中的部队,魅影。
  别说轻而易举的找到斯郎特的几个地下情人,甚至连那君王一夜多少分钟都摸的一清二楚,当然是夸张了些,但这就是事实。毕竟一月三万金币也不是什么人能够担负的起的。
  往日,也就是在这个情人被接回庄园以前,不论那些贱人是如何的漂亮,如何的出色,都会被她这暗影部队在第二天处理掉。
  而那斯郎特公爵显然也知道这点,常常也都装傻充愣的就这样过去了,也许是因为这两个孩子的出生,也让她更加有底气了,反正继承人都出生了,你想玩就玩吧,反正这以后的财产继承权和爵位继承权都是她儿子的,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公爵笃定,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比以前更加大胆,私生活也更加的淫||乱,这一次更加过分,竟然把那肮脏的地下情人,或者说女支女带了回来,更带回了一个小杂种,这让她忍无可忍。
  也是时候让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为国捐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字T^T要疯了求安慰

  ☆、现实生活小番外

  内蒙古一个荒僻的山脚下。
  一村人焦急的围在村尾的一个荒芜的院落里,所有人都沉默不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扇半掩的桃木小门。
  那扇小门之上挂着两条污秽不堪的布条,那布料被风雨侵蚀的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仿如刚从泥浆之中捞出一般。离奇的是,这两条布料在昏昏欲暗的小院里,不断的冒出一两丝淡青的白烟,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一般。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都一整天了,怎么还不出来,我家的独苗苗咧。”
  阿蛮婆哭丧着脸,用力拍了拍屁股底下的大青石,终于叹出憋藏心里多年的一口气。
  “……俺老婆子命苦,天生克夫命,无论是哪个媒人,一听说是给西山脚下王家的女儿说媒,吓得十个八个栽筋斗,连连地摆手,都怕砸了自己那块金字招牌。”
  阿蛮婆揩了揩浑浊的眼睛,梗咽的说道:“还好,多亏了娃他爹,不嫌弃我这老婆子,结了婚也始终任劳任怨。”
  “可没想到……这个贼老天!瞎了眼,他爹才三十几就这么的去了……”
  阿蛮婆婆使劲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失声的哭了出来,仿佛要把这受了几十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而且这才几年啊!先是我那苦命的娃儿去了,儿媳妇还给跑回了娘家,只留下我这半老的糟婆子和一个月大的孙子。好容易把孙子拉扯大了,可又中了邪……”
  阿蛮婆婆愈加泣不成声,声音越来越抖像是马上就要熄灭在风中的蜡烛。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里面东西,你给老娘听着!要是我的金孙儿有个三长两短,艹你妈的,老娘天天啥子都不干,就x你妈上西山,一处处的掘,一寸寸的挖,只要俺老婆子没死了,你他妈的一天都别想消停!”
  阿蛮婆婆猛地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几滴浑浊的老泪,一脸的愤恨之上,以至于那几乎甚似咆哮的话语,都带上阵阵的颤抖。
  围在院子里的众人不由的往退了一步,神情一顿,被阿蛮婆猛地一下子所吓到,这原来身躯佝偻,极为怕鬼神之说老太太,何时变得如此剽悍?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阿蛮婆像是疯了一般,抄起放在树边的半杆锈斧,犹如黑旋风李逵一般,带着黑压压的气势冲进了那扇半掩的桃木小门。
  围在院落里的众人连忙前去阻拦,天知道这屋子里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就算是,天天喊着“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的红卫兵,也不敢三两只上进入山里,因为这山不止是邪!甚至可以说是魔!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进屋了,就是站着院子里,众人的后背还是一个劲的发凉……
  最先冲到阿蛮婆婆身边的是九婶,这位“九婶”可不一般。她的先生也就是——屋子里给小孙儿驱邪的风水先生“半仙李”。
  这人啊!经历的多了,对于这些脏东西,也多少有一些触类旁通的意味。
  九婶可深深知道着,其中的厉害。万一这阿蛮婆,将打断了半仙李的施法,不光是半仙李一个人遭难,而这“魔怔”的孙儿恐怕也得落个忆症,整日痴傻……昏昏沉沉,估摸不到天日。
  “碰”
  阿蛮婆甩着手中的锈斧,一脚踹开半掩的小门,用力之大,将紧贴在门上的布条震了下来。
  九婶一看这种情景当时就毛了,这两个布条可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特意贴上去的。
  她气的一拍大腿,也不管冲进屋子里的阿蛮婆,连忙喉喊住后面的村民:“属龙属虎的汉子留下,其他人赶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把刚过年的福字倒贴在门上。”
  村民一听九婶的话,立马就察觉到不对了,撒开脚丫子,就往家里跑。只剩下几个还过二十的小年轻,稀稀拉拉的站在原地。
  说起这几个小年轻啊!可是正牌的大学生,哪里像是现在那样交点钱就可以领一个文凭。
  就算是这要也没抵过毛爷爷的一句“上山下乡”。虽说这地方离着北京也不太远,但也不近,于是这个小乡城就成为了第一个首选。
  让几位比较心宽的是,这个乡城虽然不大,但也五脏俱全,而且这些红卫兵因为消息封闭,许多政策也不合适在这个落后的县城中实施,所以对于他们这些下乡的大学生也不是那么的步步紧逼,还真有着几分“天高皇帝远”的味道,着实让几位深受□□之苦的大学生松了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化革命的情势越来越紧张,风头愈演愈烈,连同整个乡镇都感染一般。而那些“牛鬼蛇神”也渐露苗头……
  宇宙太大,地球犹如一粒微不可见的尘埃,对于地球来说,人类也一样。
  有谁能说,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老祖宗留下的支言片语并非作假。
  鬼打墙、墓活鬼、家奉野仙、活尸、附身……
  这才仅仅是几个月的工夫,他们几人所见到的,比那些生活在大城市中的人们一辈子还有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九婶从大门的拐角处迅速的找到一把铁锹,递给身边的一个青年。而自己则拿起石磨下用来扫小麦的一个簸箕,单手一拽,从门外的丈青古树下揪下一半拉树枝,递给另一个年轻人,说道:“等一会儿,只要见到屋里有人往出跑,你们就用手里的物件抽它。”
  站在小门前的两位青年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物件,一脸紧张的盯着半掩的小门。
  这时跟在九婶身后的青年突然出声了,“九婶那我干什么?”
  九婶撸了撸印花袖套,一簸箕反身向着青年打下:“你干什么?去滚去投胎吧!”
  那两位青年,先是一愣,看到九婶的动作也迅速反应了过来,抄起手中的物件也砸了过去。
  只听见一声酷似婴儿的惨叫,再看几人手下,一条尺余多长的大黄尾巴蜷缩在地上,而那本该连接尾骨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
  九婶冷哼了一声,右手拿起簸箕把这尾巴撮了进去,扔进了不远处阿蛮婆家的狗窝了。
  院中的青年,一时间只能听到嘻嘻的乖戾的叫声和狗鸣的狂哮……
  九婶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原来刚刚紧跟在李婶身后的是屋里那畜生的尾巴,而那畜生趁着人们安慰阿蛮婆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混进了人群,想抽冷子给这个压阵的——也就是九婶来一下子。
  可没想到,人家早就摸清楚他这点花花肠子,直接一簸箕干倒,这不是老寿星吃□□找死吗?
  这时,本来还眉慈眼笑的九婶神色一拧,也不管手中的簸箕,一把抢过正准备放回原处的铁锹,大喝了一声:“畜生哪里跑!”
  随后,站在边上的青年瞧见,在那扇半掩的小门的门槛上一个东西飞似的往外跑,等他回到宿舍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东西差不多有脸盆大小,就算是远远的瞟了一眼,也觉得嗖嗖的寒气往脑仁里灌。
  “嗷嘻嘻~”
  一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乖戾惨嚎从九婶的铁锹下传来。只见一条长余尺的黄毛尾巴被铁锹直直的钉在原地,而那连接尾巴的尾骨处以有着两个拇指大小的血洞,汨汨不断的流出鲜血来。
  九婶费力的压着铁锹,用力之大连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但是,还是不如铁锹下的畜生力气。两人见这情景,连忙上前帮助九婶牢牢地压住铁锹,一时间,三人与锹下畜生僵持住了。
  好算,天无绝人之路!处在屋里的人也算是腾开手了,第一个冲出来的便是手提锈斧的阿蛮婆。
  阿蛮婆人未到,声先来:“黄皮子畜生拿命来!”
  听到这声吼叫的黄皮畜生,像是个不甘被xx的小媳妇。可了劲儿的挣扎,连带铁锹所压的尾巴都能听到皮毛撕裂的声音。
  九婶是累的满头大汗,而那两个小伙子更是苦不堪言,就算是见过那些“牛鬼蛇神”,可也架不住亲自上场啊!别说用劲了,现在他们的脚都是软的。
  刚刚是距离太远,加上已经快要天黑的缘故没有看清楚,九婶叉住的是什么东西。
  等到他们上去帮忙的时候,哪里是东西啊!
  分明是成了精的黄鼠狼,这体格子都快比得上活撕禽类的野狼了。更别说这黄皮子,眼神中满满的怨毒都快要溢出来了,时不时还闪过一丝绿光。能不渗人吗?
  值得庆幸的是,就在九婶三人马上就要压不住的时候,半杆锈斧犹如神助一般,带着不可抗拒的伟力,深深地嵌入了那黄皮子的头骨里——
  这还不算完,越是这样,那铁锹的黄毛畜生挣扎的更厉害,甚至差点把九婶三人掀了个大跟头。
  见这种情况的阿蛮婆,像是吃了龙虎之药一般,从自家的门后抽出一根耙篱(就是秋收的时候用来刨晒谷子的工具,像是放大版的痒痒挠)一脸愤然的向着那黄皮子打去,嘴里还咒骂道:“杀千刀的黄皮子,敢在老娘眼皮底下作祟,活腻歪了!”
  那成了精的黄鼠狼被阿蛮婆披头盖脸的一番痛打,硬是打蒙了,无论是从哪个方向逃,下一秒总是回到阿蛮婆的耙黎之下。
  这看起来玄乎,实际也并不难解释,也不外乎那几个字“熟能生巧”。
  富有富的活法,穷有穷的计较。每年秋收的时候,穷人家收拾谷子的时候,为了不浪费,只好用耙黎一遍又一遍的扒拉,直到谷子全都脱落下来。
  但是这些割下来的麦杆也不是任人捏搓的,何况那家用耙耙篱的间隙又大,很容易漏掉那些稍微较小的麦杆,久而久之,变掌握了这一项技能。
  “你们让开,让我来收拾这个畜生!”
  阿蛮婆听到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这黄皮子的劲儿着实不小,要不是她常年干着农活,有这一番子力量,早就让它跑了。
  想着,阿蛮婆手中的耙篱一拐,顺着那黄鼠狼逃跑的力道甩到了身后。
  “哧哧呲……”
  一股子燎毛味,钻入了几人的鼻腔中,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然后,便是那黄皮子满地打滚的惨嚎!
  也不知道,那后追出来的半仙李用了什么法子,仅仅是手中用着一根拇指粗细的供香,点燃了黄鼠狼全身的皮毛,好像那皮毛之上浇了数百度的烧酒,连带那火焰都窜到了半人之高,着实让人心惊不已。
  半仙李瞧都不去瞧,满地打滚的黄皮子,右手一扔,将手里的物件挂到了桃木小门上的一个铁钩之上。
  这铁钩子看似不起眼,其实是自有一番妙处。不论是雨季随手采上的蘑菇,还是冬季特制的腊肉,都可以挂在门板自然风干。等逢年过节的时候,又是一道下酒的好菜。    
  众人再看门板上的东西,一条黄澄澄大尾巴!这可把上了年岁的阿蛮婆吓了个不清楚。
  大约是在阿蛮婆四五岁的时候,就听村里的老人说叨,在这西山之上住着一位“黄老仙”。
  这个黄老仙的法力无边,如果是偷了谁家的鸡,第二天家里的面缸米缸就会被他填满。而得了老仙回报的人家,祖孙三代富贵无忧。
  一旦是冲撞了老仙,不仅不会得到庇佑,还会祸及六代。每一代,都活不过三十多岁,早早的去下面报道了。
  想到这,阿蛮婆猛然一惊,他家老头子不是也没到三十就早早的去了,而那苦命的儿子……也没挺过三十,就随着他爹去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半仙李正准备拿手里的供香,镇住那蠢蠢欲动的黄皮尾巴,被阿蛮婆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嗓子吓了一跳。
  一回头,只见阿蛮婆泪眼婆娑地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向着那团火焰中,已是焦黑的黄鼠狼磕头,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老仙饶命,老仙饶命,蛮女在此给您赔罪~赔罪”
  那悲鸣惊恐的声音,已经年过半百的身躯,着实让人不由的心酸。
  九婶,给了个眼色,旁边那两个小伙子连忙去搀扶跪在哪里的阿蛮婆,却不曾想被阿蛮婆推了个踉跄。
  随后,被阿蛮婆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随后带着哭腔的高呼:“至于他们几个,不懂事,冲撞了老仙,说到最后也都怪蛮女,不识老仙仙颜,不求赎罪,但求老仙不要牵连他人。”
  两位青年不由鼻子一酸,傻站在原地,蠕了蠕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几句话就是偏偏卡在嗓窝子,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这个时代,只要有着那么一点利益,就可以突破道德的一切底线。,大到国家利益,小到酱米油盐……
  一个十五岁大的孩子,为了当上所谓的红卫军后备队,一手拉着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爷爷,头戴斗重大帽子,脖挂细绳铁牌,大街小巷一路喊过去。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为了让孩子当上红卫兵,诬陷邻居是“反动派”,“□□”,“牛鬼蛇神”,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邻居把《道德经》放在了《□□选集》上面。
  麻木不仁,善恶不分。
  像是一个逃不开的诅咒,牢牢地罩在这片土地上。
  虽然他们几人经历的一切,磨破了他们的棱角,这短短的几句话像是大水,刮塌了筑起地铜墙铁壁,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彭!!!”
  那燃烧在黄鼠狼身上的火焰,先是一缩,缩成米粒大小,然后猛地一涨,犹如来自地狱的业火,硬生生地把太阳的光芒压了下去,染红了整片院落。
  半仙李一脸菜色的盯着快要顶到房檐的火焰,微微地动了动
  捏着供香的尾指,给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火焰另一边的九婶一个眼神——一有不对头,就泼下去。
  “嘻嘻……桀……呜呜呜……”
  似笑似哭的怪叫从火焰中传来,一大股子血腥子味瞬间弥布在空中,一颗亮闪闪的珠子从火里,一溜儿地滚到了其中一个青年的脚下。
  定睛一看,这形似玻璃球的珠子正在眨着眼睛。
  是……是眨着眼睛!!!准确来说是正在眨着地眼睛,明明这只是孤零零地球体,偏偏给人一种鬼魅的赶脚,而且一种似风似啸地声音从那眼睛中传到了耳朵中,酷似惨嚎的乖戾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亮,如同趴在你的肩膀之上,缓缓呼吸一般……慢慢的渗入骨髓,渗入人心……使身心入坠冰窖一样……全身都被冻得僵硬,甚至连呼吸都无法维持,即使如此,早已冻掉的耳朵,又耐不住寂寞地去听这呼啸而来的声音……
  ——噗!
  浊黄稠密地黏液从九婶的大花绣鞋下汨汨流出,一股子腥臭辣苦味,瞬间将几人的魂逮了回来。那味道到真的是——醒脑子醒脑子的,有种把你带走的冲动……
  好半天,半仙李才缓过神,菜着一张苦脸,甩了甩手里贡香,蹬着一双黑面白底灰布鞋,绕着院子走了足足的三圈又余,停在了离狗窝最近的一个狗洞边,右手那么一翻,就着左手一插的力道,编出一个奇怪的手势。
  说来也比较神奇,本来握在
  右手的贡香不知道啥时候,顺着左手一插的手势,滑溜的钻进了两个拇指食指交接的一个小洞里。
  然后,半仙李手腕子就那么一颤,那还冒着青烟的贡香,竟然头掉下地插在了狗洞前面的土坡里,一股子皮毛燎焦的味道瞬间就传了出来。
  再看时,半仙李面前的土坡竟然变成了一条又大又黄的大尾巴。
  半仙李看着不断扭曲身形的大黄尾巴,突然有了一丝不忍。本该是供奉在家中的“神仙”,现在沦落到了什么地步?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时也命也。
  “唉,这个世道,连人都活不了,你们这些仙~神~啊,还是归到山里,潜心修炼去吧!不要在执着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只见他舀了一碗井水,顺着草侧一划(农村用来切杂草给猪喂食的器具,类似于包青天用的狗头铡),大滴大滴的鲜血稳稳当当地流进花瓷碗里,将清澈的井水染成浊红。
  随着几声奇异古音后,那碗中的血水竟神奇的变回原来的模样。在晚霞的映照下,内蒙古一个荒僻的山脚下。
  一村人焦急的围在村尾的一个荒芜的院落里,所有人都沉默不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扇半掩的桃木小门。
  那扇小门之上挂着两条污秽不堪的布条,那布料被风雨侵蚀的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仿如刚从泥浆之中捞出一般。离奇的是,这两条布料在昏昏欲暗的小院里,不断的冒出一两丝淡青的白烟,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一般。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都一整天了,怎么还不出来,我家的独苗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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