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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背后灵作者:僖瓜团子(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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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很差吗……各位…………………………………………
严初生病了(一)
萧理帮着欧阳一把吴斟的画室整理好了,又把吴斟搬到床上,一切弄好,已经是晚上要八点钟。他告别了欧阳一,往家飘过去。
家里居然灯火通明。他从窗里穿进去,就看见严初坐在沙发上,脸色很不好看,面前的地毯上摆着柴犬和毛绒熊。萧理有些不明所以,飘过去钻进了柴犬的身子,随后站起来,晃了晃脑袋:“怎么了你?”
严初一把就捏住了他的脖子:“你还知道回来!”
他的眼睛里满是萧理从来没有见过的凶悍,萧理一时被他吓到,愣愣地问:“怎么了?我就是……我就是去欧阳一那里……”
“去了多久?”
“就……就昨天,然后今天又去……你不在家里……”
“如果这么喜欢那边,那你就索性不要回来!”严初一怒之下,手上用力把柴犬重重地摔在地上。萧理撞在桌脚,痛得差点灵魂出窍。
“你发什么神经病!”萧理愤怒了。
严初站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粗气。他站着片刻,半晌又一屁股坐下去,脸上的表情带着恍惚不自知的痛苦。“对不起……”他低声道:“萧理,我……”
他弯下腰去,想要把柴犬抱起来,萧理却一个扭身,从他的掌下扭开去。严初收回手按住太阳穴,片刻道:“我错了,萧理,我……我不知道。最近总是很累……觉得脑袋晕晕的……我,我可能病了……”
他往后仰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严初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沉沉的,他的脑袋仿佛带了一块几千斤重的铅铁,让他不能够思考。太阳穴那里总是鼓鼓地在涨,涨得像是千根针在刺,痛得说不出来。这个情况已经有两天,公司里又事忙,等他一边按着脑袋一边回到家,迎接他的又是一片黑漆漆的房间。
萧理不在——或者他在,但是自己却不知道。严初把柴犬抱到身前,又抱过来萧理附身过的毛绒熊,每个房间都开了灯,时不时地去问过一遍——
在不在?萧理,你在不在?
不在。他不在。不,无论在或不在,严初都看不见。严初恨死自己看不到,他才知道灵媒师是一种多么好的天赋。
他不过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罢了。像萧理那样特别的,不是他能够拥有的。
多么讽刺啊……在萧理活着的时候,他只是个每天朝九晚五的平凡大叔罢了。饭也不太会做,炖蛋的时候常常忘记放水。做|爱的时候,肢体僵硬,只会拿一双盛满生理分泌的泪水的眼睛望着严初。因为买了太多游戏和杂志,月末的时候交不出房租,只能半夜爬到严初的房间里,全身脱光光,用耶稣赴难的表情说:用身体还钱……
现在都没了。
他看不见……
萧理的一切,他都看不见。
严初心里难受,或者真的如别人所说,得不到的才珍贵。人是不是就是这么爱犯贱?
他忽然感觉到身上一沉,一个小东西爬到了他的肩膀,伸出舌头舔他的耳朵。湿漉漉的,有点痒,严初还是睁开眼,嘴角弯出一个笑容:“原谅我了?”
萧理却问:“你病了?什么病?”
“谁知道,我没去查,大概就是发烧什么的吧。”严初说:“过几日就好了。”
萧理道:“不行,你要休息。明天别去上班了。”
严初说:“没这么严重……”
“不!”萧理道:“你要休息!今天晚上就找医生过来看!”
严初看萧理黑乎乎的眼珠子里满是坚定和不容置疑,只得说:“好……”
于是当天晚上就来了个医生,帮严初检查了一下,说就是普通的高烧,躺着挂点水就好了。严初不愿意挂水,医生也不强求,开了个药,放在床头。
萧理等医生走后,在柴犬身体里不方便,脱身出来,用人形的灵体去烧水,随后又带着热水瓶和茶壶水杯到严初房里。说起来,其实他更像是一个透明人,严初就倚在床头,看着托盘和热水瓶自己凭空飘进来。
“萧理?”他的声音有些抖。
“恩。”萧理应了声,但是严初听不见。严初看着那托盘被放在床头柜上,一个茶杯被拿起来,热水瓶打开,冲进去一杯开水……随后那茶杯被放到自己跟前。他怔了怔,伸出手去,捉住茶杯。一个冰凉的风一样的触感从他的指尖晃过去。
“萧理?”他始终怔怔的。刚才那是萧理的手指吗?
萧理道:“吃药吧。”一边又递上去药瓶子。严初乖乖地取了药,就着水喝了,然后再看着那水杯和药瓶自己落到床头柜上。忽然他的肩膀上一凉,像是有风吹过,他不由自主地就被按着缩回到了被窝里去。
“我能感觉到你……”严初说。
“……是吗?“萧理一僵。其实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有隐性的灵能体质,只是有的人一辈子被压制住,有的人则被激发。像欧阳一这样的,则是生来灵能就厉害,更加上修炼,更是凡人遥不能及了。
严初能够感觉到他了……
这不是比一开始,严初什么都不懂,要进步了么?
萧理脑子里反射性地想起来吴斟那青白的脸。他浑身打了个冷战。
严初说:“你不要走。”
萧理不解地看着他。严初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像是在找寻他的模样。萧理忍不住就伸出手去,握住了他放在被单外的手。严初身子一颤,他感觉到一股风包围住他的手掌。
“我不走……”萧理道:“你好好睡。”他轻声地低喃。
严初感觉着手上那冰凉的触感,满足地闭上眼睛。
+++
第二天严初醒来,他第一时刻感觉到,手上的那一缕风不见了。
一个呱呱的声音响起来:“严初醒了。严初醒了~”
他看过去,就见到莫喜的那只八哥停在床尾。客厅里传来一阵锅碗碰砸的声音,随后莫喜跑了过来,见严初睁开双眼,就笑道:“你醒了,快中午了,我在熬粥,你吃一点?”
严初道:“萧理呢?”
“哦,”莫喜说:“萧理……恩,萧理去……出去逛逛去。呵呵。他说他照顾你不方便,特地托我来关照你。你放心,我是个很好的看护,真的。”
严初静了一会儿,忽然说:“他去欧阳一那里了,是吗?”
“咦?啊,不是,怎么会,你想多了。”莫喜呵呵地笑:“我扶你起来。”
“他去欧阳一那里了对不对!”严初怒吼。
莫喜摸了摸脑袋,片刻说:“好啦,是啦,你病得太突然,他又觉得你不像是发烧,就想去问欧阳一是怎么回事。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美艳的僵尸小姐拍拍严初的肩膀安慰,转身回到餐厅里去摆弄她方才撞落的锅子。严初扭过头去,看着窗外,二月快要过去,春天就要来了,窗外的一枝树枝已经提早地绿了起来,两只叶苞开在枝头,等着第一场春雨下下来,就展开翠绿的叶子。
已经过去这么久……他心里想。
三个月了吧,要。
“三个月了。”萧理坐在欧阳一的对面,大声说:“他却突然开始发起烧来。我量过了,那个医生来的时候,他只有三十九度,但是半夜他突然猛增到四十一度!四十一度啊!可是他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脸更红了一点!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发烧!肯定不是!”
他跳下沙发,在地上来回走着转圈,良久忽然低声说:“是因为他和我呆在一处么?”
“恩?”欧阳一放下茶杯,挑眉看他。
萧理讷讷地道:“我是鬼啊……欧阳,你说过,就算有再多的机缘巧合,鬼和人也不能够在一处的。像是云昙……她压根就没有害吴斟的意思,可是吴斟就是被吸走了阳气和精气……我……我会不会……”
欧阳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我很不喜欢你和严初在一块儿,不过我也不想你这么责怪自己——没有关系的,你不是普通的鬼。”
“就算不是普通的鬼,但去掉那些定语修饰,我还是鬼啊!”萧理指着自己透明的身体。
欧阳一道:“平常所说的鬼,乃是阴气所聚,但你本身就是阳气凝结而成,乃是阳灵,和人在一起,不但不会害他们,你平时不小心泄露出来的阳精,更是大补。不然你以为这么多修士冤鬼喜欢阳灵做什么?”
“果真如此?”萧理还是皱着眉:“那严初为什么突然发病?”
欧阳一懒洋洋地缩起来:“谁知道?或许工作太累了?”
“屁!”萧理怒气冲冲:“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帮我想想啊!你算是神仙吧!”
“哦,拜托,我可不是神仙,我只是个小小的修道者。”欧阳一摊手:“也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哟。”
萧理忍不住一脚踹死他。
欧阳一笑着把萧理抱住,两个人滚在沙发上。欧阳一道:“不如你别回去了,和我在一块,我们回家里去?再过一段时间,我师父会打开时空漏洞,从上界下来——”
萧理皱着眉看他:“时空漏洞?上界?你师父是什么东西,神仙?”
“呃,算是吧。”欧阳一说漏了嘴,耸了耸肩。
萧理反倒不信了:“什么玩意,怎么可能是神仙,你别骗我。从小就最爱骗我。”他在欧阳一的怀里扭来扭去,半晌挣脱开来,飘在半空中:“我回去看看他。我……我不放心。”
欧阳一摊手。
回到家里,严初正坐在床头,小口小口地喝莫喜煮的粥。莫喜坐在一边的地毯上,正和八哥老玄抢牛肉粒吃,抬头看见萧理,笑道:“你回来啦,以后别这么飘来飘去,都说了你的吸引力大得很。”
“萧理回来了?”严初马上抬起头来,有些慌张地四处看。莫喜笑了一下,一手捏住飘身而下的萧理的喉咙,把萧理捏到严初跟前:“这就是了,你摸摸?”
萧理双手掰向莫喜的手:“妈的,死女人,放开我……”
严初不由自主伸出手来。莫喜把手里的灵魂晃了晃,朝着严初道:“就在这儿,你摸摸?”
严初心里慌乱起来。他有些怕……如果,如果摸不到萧理……那如果又摸到了……
他的手碰到了一缕风。
一缕,又一缕。像是很多缕的风扭曲着纠缠在一起,渐渐地变作一个真实的身体,虽然透明着看不见,但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严初禁不住地手在那一缕缕的风上四处游移,他陡然心里疯狂地生出一种贪恋,他摸到了,他竟然摸到了,他摸到了萧理。没错,萧理在这里,萧理就在他的跟前……
莫喜微笑着看严初的手在萧理的身上摸来摸去。那双大手还时不时地扫过萧理的下身小兄弟那边,可怜的萧理叔叔皱起眉头,更加用力地扭动身体,要从莫喜手里挣开。
“好了。”莫喜忽然手一松,萧理马上溜出去,严初的手顿时空了。他抬起头,有些慌得看向莫喜:“他呢?”
“他在这呢。”莫喜笑道:“你别摸了,人家也很尴尬的。”
严初像是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脸陡然升起两片红晕。莫喜道:“你不错啊,果然,我没有看错你,能够感觉到灵体,说明你的能力在逐渐地复苏中……”
“复苏?”严初一愣,然后他忽然全身一颤。
严初凄惨至极地狂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基友家里吃了泡芙!!……微微烤焦了的泡芙……!!(。
然后被提醒今天是小年……小年神马!!晚上就吃了一顿剩饭!!……民那小年快乐!
严初生病了(二)
“怎么了?怎么了?严初?!”
莫喜和萧理都是大惊失色。只见严初一边惨叫,一边全身扭曲地动个不停,整个人像是癫痫重患,不停地颤抖,双眼翻白,肤色发暗,一眼望过去,好像是死人陡然活过来,在打颤一般。
莫喜也没见到过这种情况,慌得手足无措,四处转圈子,萧理回过头怒吼:“你别转圈子了,先过来把人按住!”
“哦,哦哦!”莫喜忙答应了,她的力气何其之大,一下就牢牢把严初按在床上,萧理趁机寻了条窗帘布过来,用力撕成几条,把严初捆在床板上面。
莫喜还有空调侃了一句:“你气力倒是变大了嘛。”
“也不是白白吸收怨灵魂魄的……”萧理回了句嘴,随后就忧心忡忡地在床沿坐下来。严初被床单紧紧地绑住,但是他整个人仍不停在抖,面色极为可怕,青紫交加,像是有人凭空捏住了他的喉咙。莫喜在旁边咂嘴:“要不是闻得出来,我还以为他毒瘾发作了呢。”
萧理苦笑道:“你还有心说这个——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吗?”
莫喜摇摇头。
萧理道:“你不是活了有千年了?没见过?”
“我可是一直都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一个人的,好不好,不然一出来就被那些修真者给毙了。”莫喜悻悻地:“我所遇之人确实不多,就是天朝改革开放之后我才出来混,也没几个朋友。”
萧理叹道:“这可怎么办?”他看向莫喜:“你打电话给欧阳,让他过来。”
“你确定?”莫喜眯起眼睛:“我不觉得如果严初醒过来,会希望他身边站着一个欧阳一哦。”
“不愿意见到,总比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发毒瘾好吧!”萧理叹了口气。
莫喜拨了电话,过了片刻欧阳一驱车过来,他倒是很给面子,进了房间也没有说些嘲讽的话,直接看了眼严初,随后道:“没见过。”
他见萧理面色一变,就立刻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不会死的。”
萧理道:“那你知道?”
“恩~”欧阳一摸摸下巴:“他……恩,我是不晓得啦,不过只要撑过去就好了。我想,这是开天眼的症状。”
“开天眼?”
“每个人都有灵能体质,说不定因为什么缘故,这能力就能够被开发出来。只是能力高低不同,开发的过程也各异,有的人无声无息就获得了通灵的能力,有的人发了高烧,甚至一命呜呼,都有过。”欧阳一拍板定案:“严先生这就是在熬呢。”
萧理愣愣的:“你这是说,等到他清醒过来,他就会看到我了?”
“是的。”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欧阳,随即又扭过头去,看着身体扭动幅度逐渐变小,慢慢安静下来的严初:“他……看得见我了?”
萧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最好的结果,就是他能够以活人的身体复活过来。到时候不管严初是年轻还是老,只要严初还愿意和他在一块儿,他就和严初在一块儿。如果严初不愿意了,或者严初早就和他分道扬镳了,那他就再一个人过。
可是……一点通灵能力都没有的严初,为什么说能看见就能看见了呢?
萧理忽然觉得有点慌张。好像自己一直藏着,不用被人看见听见,整个人都感觉安全得仿佛躲在蛋里的小鸡仔。但这一刻,他却要在严初眼前重新曝光。
不,没什么好怕的……从前浑身脱光光见面也是常有的事儿……
萧理深呼吸一口气。
然后他往后嗖的一下,就窜进了小柴犬的身体里。
欧阳一扑哧一笑:“你这人,想什么呢?”他抬手把柴犬拎起来,一人一狗两双眼睛互相盯着,小狗片刻黯然地垂下脑袋去:“不知道,有点怕。”
欧阳一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去捏柴犬的下巴:“如果怕的话,就和我一道走吧,这个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萧理从他手里挣开,跳在地上,走了几步,小爪子抓在地毯上毛茸茸的线球上,低声道:“我喜欢他。”
“喜欢什么的,只是错觉罢了,能够真正在一起,才是真的。”欧阳一道:“你们不会永远在一起的,萧萧,你注定了是我的。”
萧理听得一愣,扭头去看欧阳一,就见他抱着手臂,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却闪着严肃的光,似乎他方才说的话并不是随口说的玩笑,而是有根有据,命里缘定。
萧理讷讷道:“你……你怎么这么说……”
欧阳看着他,却不再开口。
萧理把眼移开去,半晌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闭上嘴,小小的身子爬到床边,一跃上了床,在严初的枕头边上卧下。他不懂,欧阳一对他这种奇怪的执着到底算是什么,欧阳不爱他,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自恋变态男那边感觉到一星半点儿的爱意。有的只是捉弄戏耍吧?难道说这是欧阳习惯的表达爱意的方式?那也未免太孩子气……
欧阳一站起来,道:“我走了。你看着吧,不会死。”
他转过身去,萧理忙道:“多谢你,欧阳。”
欧阳一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若是要谢我,多的是别的法子,我不稀罕一句谢。”说完摔门而去。
莫喜在旁边啧啧的:“你们两个也是,怎么回事啊?”萧理气闷地卧趴下来:“我怎么知道。”他向来猜不到欧阳一的心思。地球人都猜不透欧阳一的心思。
萧理把脑袋枕在爪子上,扭脸看严初。严初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脸色红润,方才可怕的动静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是他爱的男人。他这么坚定地想着。
其实,为什么这么喜欢呢?甚至谈上了爱?
也不知道……当初最开始,不过是因为太寂寞,严初又很好……一旦安顿在了一个人的身边,就不想要离开了。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温柔安好的日子,谁都会抗拒不了吧。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严初的脸颊。
严初的脸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觉得痒,睫毛在风中微微地颤。
+++
严初睁开眼来。
他觉得头疼欲裂,就好像昨天晚上宿醉,还是十分严重的宿醉,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滴酒未沾,因为发烧,早早就睡了,萧理还帮他叫了医生过来。
对了,萧理。
他扭过头,就看见枕头边上卧着一只小小的柴犬。眼睛闭着,也不知道身体里有没有魂灵。他半撑起身子,忽然又想起来自己对小柴犬大吼大叫的事情,不由苦笑一声,只能寄希望于萧理叔叔还算是一个比较大度的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大叔这么在意,就算他死了变作魂魄,天天面对着一只小柴犬,也反而只是让怜爱日增,从不曾有的妒忌,也常常骤然冒出来。
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让他要陷入到这一段荒唐的感情。
严初戳了戳小柴犬的身体。柴犬的皮肉在他的指尖陷下去,半天没有起来,这是一具死尸。严初又轻轻唤了两声,柴犬更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
萧理不在。
他生气了吧?被莫名其妙地吼那么一通,任谁都会生气。
去找欧阳一了吗?
好吧,其实欧阳一确实更适合……严初默默地抚摸柴犬的身体,感觉到小狗在自己手掌下的冰凉彻骨。
萧理从厨房里抱着热水瓶过来,就看到严初半坐在床上,歪着脑袋在抚弄小柴犬。这人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吗,喜欢玩弄尸体神马的……萧理打了个寒颤,然后低声骂了自己一句:“老是胡思乱想。”
“谁?”
严初却听到了声音。他抬起头,然后呆滞住了。
萧理……
是萧理。
脸色苍白,但是在脸颊上却带着一抹奇异的暧昧的红晕的萧理。他穿着衬衣和开衫,牛仔裤松松垮垮地落在胯骨上,一条皮带半垂下来。他赤着脚,光滑的脚背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脚趾似乎因为空气的寒冷,在微微的瑟缩着蜷曲。
最重要的是,萧理,漂浮在半空中。
严初和他的视线相撞,整整一分钟,一人一鬼,谁都没有讲出半句话来。然后一分钟过后,严初整个人就跳了起来,但是他被床单紧紧地绑在床上,才刚弹起身来,就又重重地落下去,后脑勺砸在床板上。
但是一点都不痛。他一点都不觉得痛。他瞪大了眼,使劲地看着萧理,眨眼都不敢,好像只要一眨眼,萧理就会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我看见你了。”严初说:“我……我看见你了!”
萧理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抿了抿嘴唇,半天道:“恩。”
他飘下地来,把热水瓶放好,又飘过去把严初身上的床单解开来。萧理摸了摸严初的额头,说:“不烫了。你还觉得难受吗?”
严初摇摇头,他伸出手来,一下子拽住萧理。他碰到了他,冰冷而飘忽的触感,但是他实实在在地碰到了萧理,萧理的胳膊,仍旧带着一点小小的肌肉,结实富有弹性。
萧理更加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这不好意思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总之他脸上羞涩,挣了一挣,活像个被地痞流氓调戏的小媳妇:“别抓着我,我帮你扶起来,莫喜在厨房里有熬着粥,你既然醒了就吃一点。”
严初愣愣道:“萧理,真的是你?”
萧理点了点头。
“可我怎么,……我怎么,突然就能看到你了呢?”
萧理就道:“我也不知,欧阳一说,你前两日发烧,是因为要开了阴阳眼。或许你现在阴阳眼已开,所以能看见我了。”
严初道:“阴阳眼……”
萧理把手挣脱出来,又道:“你再睡一会吧。”
严初忙叫住他:“萧理,对不起。”
萧理扭头看他。严初道:“之前骂你……说了许多重话。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因你死了……我看不到,虽然你附身在大黄身上,可你若脱离出去,我就半点不知你所踪……我受不了。我总想着,你会到欧阳那里去……”
他低下头,露出受不了自己的表情。
萧理听了,想了一想,道:“你不用担心,我和欧阳真的没有什么。你……严初,我现在爱的是你。”
“那以后呢?”严初看着他。
“以后?”萧理苦涩地笑了一下:“谁知道以后呢?把现在过好了,不就最好了吗?”他指着自己:“你看,从前你看不到我,但是现在能看到了,这不好吗?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说不定我也能够肉身复活过来……”
他拍了拍严初的肩膀:“我去端粥过来,你躺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但是仍然不会有肉!!(。
狐鬼伤人(一)
“喝太多了……喝太多了,不行了。不行了。”姚群摇了摇手,饮干手上的白酒,就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晃了晃手表笑道:“这回真是太晚了,我得走了,你们继续啊。”
酒桌上其他人都纷纷挽留一番,但姚群牵挂家里老婆儿子,还是付了酒钱,先行告退。走到酒店门口,姚群眼尖看见正抽烟回来的连旭,醉醺醺的脸上忙挂起笑:“总裁。”
“恩,姚经理,回去了?”连旭冲他点了点头打个招呼。他们公司里有个部门经理生日,大家伙过来庆祝。
姚群点头说:“太晚了,老婆打了几个电话来催了。”
连旭会意一笑:“是该回去了,我也该走了,顾家好男人,哈哈。”他拍了拍姚群的肩膀,姚群受宠若惊,又客套一番,这就告辞离开。
这是三月初的一个深夜,夜晚凉风习习,吹过脖子,能带起一阵细细绵绵的鸡皮疙瘩。 姚群缩了缩脖子,把衬衫领子立起来,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夜路上。路边的街灯拉长他的影子,在地面上缓缓延伸,黑色的影子贴着墙根,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猛地震动,“爸爸——爸爸~”,孩童清脆的撒娇声音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浮动,有一种诡异的异样感。姚群连忙接起电话,又是老婆打过来,他带着醉汉的口气连连敷衍:“是了,是了,已经回来了……没有打的,一点点路……好……好……明天是去买奶粉……你帮我煮醒酒汤,家里的茶喝完了没……”
老婆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不停指责他又多喝酒,姚群有些不耐烦,拿着手机低着头数着地砖一边应声,忽然他看到自己的影子旁边多出来一团黑影。
有人?
姚群下意识地转回头去,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没人吗?看错了?他揉了揉眼,老婆在电话那头还在不停地唠叨。姚群按了按太阳穴,转过头去,不耐道:“知道了,我挂了,你……”他话还没有说完,又看到脚下多出来的那一团黑影,倏然地动了一下,圆圆的一团,猛地拉长,变作一只动物一般的模样,屁股那里一大团蓬蓬的,好像尾巴一般。
尾巴……动物?
姚群一愣。他再转头看过去,却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心里陡然凉飕飕地起来。握着手机,他四处看了一圈,看到的却只有环绕着自己的巷子暗红色的砖墙,地上一点月光下显得脏兮兮的青苔,沿着墙角爬上来。
姚群的手机里传来老婆的声音,她的声音由细微陡然变大,在巷子里响彻:“姚群?姚群?”然后那巨大的声音被一堆更加大响声嘶嘶的杂音给湮灭过去。嘶嘶——嘶嘶——仿佛群蛇吐信,听在耳朵里,竟然会痛,痛得钻心。
一股出奇的凉气从姚群的脖子后升起来。
然后他只觉得脖子一暖,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就见到自己脖子上围上了一圈毛茸茸的火红色的毛皮。毛皮?哪里来的毛皮?
“啊……”他低声地叫起来。
+++
萧理缩在小柴犬的身体里,趴在熊熊的炉火旁边,全身晒得暖融融的,看着边上的严初和连旭夫妇俩闲聊。顾明茗前两天去医院,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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