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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色生香-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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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这么久,诗染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个动作,只是怔怔地望着屋顶发呆。

玉兰曦知道自己是等不到诗染的答案了,她心底不禁有些生气,默然转过身去,背对诗染,嘟嘴望着墙壁继续纠结。

而就在这时,她后背却传来一阵暖意,诗染从后面抱住她,附在她耳畔轻语道。“玉兰曦,你这个样子真让我想起刚认识你那会。”

沿着诗染的话她不由回忆起在邪一阁的日子,还想起东水先生对诗染美貌天下第一的评价,想着想着。她笑颜逐开,刚才的小怨气便也自然而然的散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诗染的人已是不在,红儿和绿妮伺候玉兰曦洗漱后,又端来热气腾腾的早点,玉兰曦坐在桌前望着这些早点却是没有丝毫胃口。

她慢慢起身走到门口。望着屋外湛蓝的天空发呆。

这时,老管家带着十几个下人来向她请安,一阵寒暄后老管家便带着她将整个相府熟悉了一遍。

绕了一圈下来,玉兰曦感触最深的就是,整个相府竟然如此小儿科?在她的想象中,相府应该比西京的邪一阁还壮丽才对,却没想到整个相府还不如邪一阁的十分之一?

玉兰曦闭眼叹气,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过和震撼,她没想到自己憎恨了十几年的幕后凶手到最后不仅是无辜的,还是如此清廉的好官!

她只觉眼睛一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长长舒口气,回头看着老管家秦汉奴说,“秦伯,我想去拜祭下相爷可以吗?”

秦伯颔首弯腰,“请夫人稍等片刻。老身这就去准备马车和祭物。”说完,他就迈着鸭步走了。

过了一会,秦伯就来请玉兰曦,说是一切物什都准备妥当了。

路上,玉兰曦听秦伯讲起才知道原来蓝水涵死后被追封为荣昌王,葬在了东齐皇室陵寝。东齐一共有三座陵寝,北为先皇慕允,西为徳太后,东则为荣昌王蓝水涵。

听后,她追问徳太后是谁?秦伯说。“徳太后正是先皇亲母。”

玉兰曦惊讶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良久,她又砸了咂舌问徳太后是什么时候仙去的?

秦伯起初闪烁其词,在玉兰曦软磨硬泡好久后秦伯才终于愿意说出实情,道是徳太后与蓝水涵是同一天去世的。至于死因嘛,是自缢。

玉兰曦听后背脊一阵泛凉,重重地叹息一声,只觉头脑里一片空白。她想就让那些前尘往事,随着蓝水涵的离世而划上句号吧。

来到东齐陵寝玉兰曦先去祭拜了蓝水涵,接着又去了一趟徳太后的陵寝,最后怀着沉重的心情向慕允的陵寝走去。

而当他们刚步入慕允的陵寝时,远远看见陵前站着一抹银色的身影,虽然只看见一个背面,却已是器宇不凡,待他们慢慢走近,秦伯上前一步拱手道,“请教高上是哪位大人?”

那人听见声音,这才慢慢转身向后看。

站在下面的玉兰曦一下大骇,踉跄一步,怔怔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男子,说不出话来。

那人俊俏的脸上浮起一抹温雅的笑容,目光灼灼的望着玉兰曦,“好巧。”

玉兰曦却笑不出来,她目光不安的看着地面,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秦伯朝那人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原来是六扇门的公孙捕头,大人幸会。”

公孙羡手背在身后,沿着阶梯下到地面,扶起秦伯说,“老伯行如此大礼我受之有愧,实不相瞒,我早已不是六扇门的人了。”

玉兰曦听见这些话呼吸骤然停住了,怔怔地望着公孙羡,而他脸上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淡笑,那笑容和她初识他时的笑容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公孙羡慢慢走到她面前,含笑道,“想必夫人是先拜祭了荣昌王,然后是徳太后,最后才是这里。”他甚至没有问她说的对不对,只因为他有自信绝不会错。

听见公孙羡叫的那声夫人玉兰曦说不出特别的感觉,只是不得不感慨世事变迁之快。她目光闪闪而动,看着眼前的温雅公子轻声问,“今后有何打算?”

公孙羡笑颜逐开,她能关心自己他已是心满意足,他深吸口气,望着远处的山景,渭然叹道,“顺其自然。”

玉兰曦长吁口气,看来她的担心有些多余,知道他没有自暴自弃她真的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公孙羡被免去职务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可她觉得这样未尝不好!如今当权的是慕十景和诗染一派,其他异势力肯定要被削弱和铲除的。

顿了顿,公孙羡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夫人……”

玉兰曦对这个词一直没太适应,特别是听见公孙羡这样叫自己时,她真心感觉这叫的绝不是她,她只能呆愣的看着他,没有应也没有拒绝。

公孙羡忽然凑前一步,玉兰曦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传来一股蛮力,下一秒,她便整个人贴在了公孙羡怀里,她倍大的眼睛吃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公孙羡,竟一时忘记了抗拒。

那一刹那,玉兰曦只觉得这一幕好生熟悉,好像是在梦里出现过又好像以前发生过,她想了很久,终于想了起来,她记得那天也是这样天气,也是春风习习,还记得那淡淡的清风吹在身上既有些沁人又很舒服。

那次的拥抱和这次一模一样,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等玉兰曦愕然醒悟时,公孙羡的人已经从她身边过去,当她回头再去追那身影,只看见一抹潇洒俊逸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乘鹤吹笙想俊游,丑闻宫掖擅风流。身膏斧踬终尘土,若比莲花花亦羞。”当玉兰曦不由自主的念完这几句诗,才恍然想起自己上次也是这样一边望着他的背影一边念的。

公孙羡这一举动真的很短暂,当他飘然离去时,一旁的红儿,绿妮还有秦伯也都还没反应过来。

其实,公孙羡刚才那一抱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附在玉兰曦耳畔说了句话,“我可以给你自由”,简简单单只有七个字,却让玉兰曦魂不守舍整整一天。

从陵寝回来后玉兰曦就一直坐在刷了绿漆的回廊里,望着院子里的花丛林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夜幕降临,诗染才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回来,刚卸去身上的戎装就问老管家,“秦伯,她在哪儿?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秦伯一边伺候他洗手,一边说,“夫人胃口不佳,粒米未沾,下午去了陵园拜祭相爷。”

诗染接过秦伯递来的毛巾,皱眉道,“东齐陵园?”

秦伯点头答是,诗染将用过的毛巾随手丢在侍女捧着的托盘内,语气冷冷道,“她不仅拜祭了相爷还拜祭了先皇吧?”

秦伯颔首道,“是的,德太后那边也去过。”

诗染轻笑一声,她倒会做事,知道做戏做全套。

秦伯望着与自己佝偻身材形成鲜明对比的伟岸身躯,说,“不过,在先皇陵前我们还碰上了六扇门前捕头公孙大人。”

诗染脸色一紧,眼睛微眯道,“然后呢?”

秦伯想了想还是把事情的始末都复述了一遍,当诗染知道公孙羡抱了玉兰曦时,嫉妒的火苗噌的一下在他心底疯狂燃烧,他甚至怀疑玉兰曦今天去皇陵并非偶然,而是与公孙羡私下约好的。

当他轻轻踩步来到长廊时,廊外天空已经是一片漆黑,廊下悬挂的橘黄灯笼隔五步一个,他负手而立,默默地站在玉兰曦倚靠的绿柱后面,目光顺着她垂地的鹅黄裙摆慢慢上移。

玉兰曦一直在回想公孙羡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就算诗染站在她身后良久,她也始终没有觉察。

虽然她一直未能觉察,诗染也没有主动发出声音,他真的很想看看玉兰曦想事情想得到底有多么入神,以至于他在她身后这么久都还感觉不到。

远远看见长廊里有两个身影的红儿和绿妮,惊愕的相视一眼,就赶紧奔着小碎步跑了过来,行礼道,“将军。”

听见红儿和绿妮惊慌失措的叫声,玉兰曦怔了一下,蓦然回头,看见负手而立的诗染,一脸冷漠,正淡淡的望着自己。

第144章 酸甜

瞧出诗染脸色不太好,玉兰曦上前一步,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染,你回来了!”

看见玉兰曦突然浮现出的笑容诗染觉得特别刺眼,嘴角淡淡的勾了勾,说,“心情很好吗?”

她甜甜一笑,抱住他左臂道,“因为看见你,所以心情大好!”

诗染眼帘微垂,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淡笑,笑意中仿佛又有几分暗嘲。

玉兰曦见他始终皮笑肉不笑的,敛去笑容,瘪嘴道,“你有什么心事吗?我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吗?”

诗染转头与她目光对视,良久,问她,“你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一下躲开诗染的目光,故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道,“没想什么,回忆回忆以前罢了。”

诗染灼热的目光直盯着她,半晌,他才收回视线望向漆黑的廊外,他就料到她不会如实说出的,他之所以这么明白的问她,本来还是有几分质疑的,现在看来,这倒是他自己心存侥幸了。

见他闷声不语,玉兰曦知道他一眼看穿自己在撒谎,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多说,她紧紧搂住他左臂,眨着水晶般的大眼,问,“你吃晚饭了吗?”

玉兰曦提及吃饭诗染才想起秦伯说她一天粒米未沾了,吃醋归吃醋,该关心的还是忍不住要关心。只见他脸色一板,严肃的看着她,用略带怪责的语气道。“为什么一天没吃饭?你是嫌弃自己太胖还是嫌弃我蓝家的饭菜?”

玉兰曦赶紧呵呵赔笑,她吐了吐小香舌,瞪眼认真道,“哪有!蓝家的饭菜最香,最可口了!”说完,她还不忘连连赔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

跪着的红儿和绿妮被她的话逗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又马上紧紧闭嘴,呼吸瞬间停止,全身像满弓一样紧绷,不敢有丝毫松懈。

玉兰曦看一眼她们,见她们还跪地不起,便道,“红儿。绿妮,快起身吧!”

红儿和绿妮不由松了口气,暗暗庆幸自己遇上一个好主子,不然她们就要身首异处了。

玉兰曦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住诗染的手臂,撒娇道,“将军,奴家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罚我今晚没饭吃…”说着,目光闪闪而动,水汪汪的眼睛似有泪水要流出来。

诗染叹服,长舒口气,无奈道,“我何时说要罚你不准吃饭了?”她倒真会自导自演。

玉兰曦偷笑不已,她当然知道他不会罚她了,她只是想以此让他能多理一下她,而不要像座冰山一样无动于衷。

回到屋内坐下。玉兰曦看见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菜肴,她不由深吸一口气,浓浓的香味彻底将她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

她偷偷的看一眼身旁的诗染,正巧,诗染也偏头看向她,见她滴溜溜的小眼睛看着自己,他难忍笑意,道。“怎么不动筷?是在等我喂你吗?”

她才不是在等他喂呢,她只是觉得动筷之前能征得他的同意罢了。现在既然他已经同意,那她也就不客气了,饿了一整天。她早已饥肠辘辘,只是先前有心事所以没感觉,现在心情愉悦,她觉得给她十头牛她都能吃下。

她一边吃一边不禁在想,也许只有诗染陪在自己身边,才能令她抛开一切心情包袱,只要有他在,好心情似乎总是特别容易得到。

想到这里,她不由斜目望一眼诗染,只见诗染左手握筷,夹了一块葫芦瓜,慢条斯理的送进嘴里,然后慢慢咀嚼起来。

望着他一动一动的腮帮,玉兰曦还是看得痴了,她不由在心里感叹,果然不负天下第一美,每一个动作都能那么优雅,那么迷人,叫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粘上去。

诗染早就用余光注意到她在偷看,待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他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她,她怔了一下,目光愣愣地与他相视。

诗染挑起嘴角微微一笑,“还记得在邪一阁花魁大赛时,你也用这种痴迷的目光看着我。”

玉兰曦啊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却非常不服气,真是的,什么叫痴迷!在邪一阁的时候她才没有痴迷他呢,虽然他气质很突出,但那时她一来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二来以为他是女子,又何来痴迷之说?

诗染挑眉,“你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玉兰曦咋舌,她吧唧了几下嘴,叹道,“吃饭时不要说话!”

他忽然夹起一片凉瓜送至她嘴边,她皱眉看他一眼,他却莞尔一笑,下一秒,那凉瓜便强行喂进了她嘴里。

那凉瓜虽是被强行喂进嘴里的,但玉兰曦觉得这是她一生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明明是咸的,她却觉得很甜,像蜜一样甜到了心坎里。

诗染看着她抿嘴偷笑,也不由跟着笑了,忽然他温柔的唤了句,“兰曦。”

玉兰曦眨着扑闪扑闪的眼睛看他,好像在反问他,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诗染放下手中银筷,上身慢慢向她倾近,那一刻她只觉腰身僵硬得像块木板,明知他靠近是不怀好意,她却无法躲开,只能任他轻薄。当诗染吻住她嘴角时,她的心像向日葵遇到太阳一般,一下荡漾而开。

良久,诗染的唇才慢慢离开,一时,两人皆目若春水,脸颊绯红一片。

顿了顿,诗染突然起身,玉兰曦抬眸看着他问,“去哪儿?”

诗染的目光窘迫不安的到处流转,啊了啊嘴说,“想起还有好多公文没看,我先去批公文了。”说完,他却依然站在原地没走。

玉兰曦忍住笑意又问,“既然说要去批公文,为何还站着不动?”

诗染苦涩一笑,摇头道,“好像因为下面太硬了,有些迈不开脚步。”

噗!玉兰曦顿时喷饭,脸颊红得像猴子屁股,她不敢看诗染的表情,又怒又羞道,“将军好不正经也!”

诗染大笑两声后,便揉了揉她的发丝,然后迈步先出了屋子。

听见他的脚步声远了,玉兰曦才敢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外面一片黑乌乌的夜色。

等再转过头来望着满桌饭菜,胃口顿消,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道,“收拾吧。”

绿妮惊讶道,“夫人就不吃了吗?”她的目光不由扫一遍桌子上的饭菜。

玉兰曦摇摇头,“很饱了,绿妮,记得下次叫厨房不要再做这么多菜了,两个人三个菜就绰绰有余了,吃不了倒掉实在浪费。”

绿妮微笑说,“夫人,不会浪费的,这些菜撤下去后会留给值夜班的人做宵夜。”

玉兰曦恍然,想了想又道,“嗯,只是到时一定要热一下最好,吃太多凉的怕肚子不舒服。”

看见玉兰曦为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这么操心,绿妮盈盈含笑,点头道,“是,奴婢谨遵夫人之言。”

红儿走上前来说,“夫人,洗澡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玉兰曦点点头,看一眼绿妮,“绿妮,你和她们先收拾这些饭菜吧,收拾好了就过来。”说完,她就和红儿走出屋子,向浴房而去。

沐完浴,玉兰曦便身穿一套米色里衣坐在梳妆台前,红儿站在她身后,拿着桃木梳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她及腰的长发。

只听门吱呀一声,玉兰曦赶紧偏头望过去,一道绿影从外面钻进来,当知道是绿妮时,她心头不由生出一阵失落。

绿妮走到玉兰曦身旁道,“夫人,奴婢刚才去看了,将军还在书房里呢。”

玉兰曦腮帮子一下鼓得老高,她伸手捻起台上的一支玉簪,半晌,有气无力道,“好的,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让人去传你们的。”

绿妮和红儿相视一眼,然后齐齐行礼颔首道,“是,奴婢告退。”

等红儿和绿妮一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玉兰曦一个人,幸好房间里点了很多的烛火,所以她才不怕。

她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发现书架的最上面放着一个长长的盒子,她一时好奇,便小心翼翼地爬上书桌,然后将那盒子取下来。

要取时她才发现那盒子不仅长还很宽,差点令她摔倒在地。

盒子表面并没有积灰,想来里面装的不是什么陈旧之物,说不定诗染昨天就还取下来过呢?

玉兰曦望着发了会呆,才慢慢地打开盒子的锁扣,打开后只见里面的东西又用锦缎红布包裹了一层。看其形状,玉兰曦觉得分外眼熟,只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所以,为了探个究竟她终是将层锦缎剥下,当看见一把象牙色的琵琶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那种感觉。

难受,嫉妒,失望,回忆等等,通通都有,她纤长的手指微微发颤,轻拂过那琵琶身,惊讶的发现弦槽处刻了两个小小的字,眯眼一看,原来刻着“铜铃”二字。

第145章 梦绕

玉兰曦长长的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原来他还一直保存着的。”

抱着琵琶端详了好一会儿,她始终有些意犹未尽,但看时候已经不早,想着若是被诗染撞见了未免太过尴尬,她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包好,然后放进盒内,扣上锁环,爬上桌头,又吃力地举起盒子,重新放好在书架上。

看见放好的盒子她欣慰一笑,心想这样一来,诗染应该不会知道她动过他的东西吧!

她拍了拍手,准备一跃而下,就在她蹲下身准备跳时,身子一个不稳,紧接着整个人直接向地上扑去,随着一声惨叫,她便像只青蛙一样趴在地面上。

玉兰曦嘶嘶的吸着气,努力支起身子坐好,然后将左腿的裤管撸起,一看,膝盖上红红的一片,甚至有血丝挤出。

她痛得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咬牙恨恨道,“玉兰曦啊玉兰曦,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放好就没人知道了吗?看,老天都看不过眼了,要好好惩罚你一下,你真是活该!”骂完自己后她心理虽好受许多,但膝盖传来阵阵的疼痛不会就这么轻易饶过她。

玉兰曦一瘸一拐的回到床榻上,揉着直发痛的膝盖,一肚子委屈不能发作又不知该怨谁。

等痛劲缓解了一些,她才侧身躺下,和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像个刺猬。

她吃吃的望着烛火暗想诗染怎么还不回房?难道他不知道她在等他吗?

诗染当然没有忘记娇妻正独守空房,只是,他觉得在男欢女爱这方面应该有所节制。而他又深深的明白,每次面对玉兰曦时,他男性本能的反应总是不由自主。对此,他万分感叹,以前以女子的身份和玉兰曦独处一房时,他也一直有这种*,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难以自控。

刚才吃饭时看见她嘴角的菜渍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而一吻,他就有种想欺压而上的冲动,如果不是自己主动离开。恐怕当时他就要抱着她直接上床,非得翻云覆雨一番才罢休。

如今新皇刚登基不久,全国大小军事他一人独掌,忙得不可开交。若不是想着玉兰曦,只怕他晚上都不会回来。所以,他又怎能不顾公事而去行夫妻之乐呢?何况他们已经是夫妻。来日方长,他倒更喜欢细水长流。

他想,她也一定能理解他的。因为一直以来在他眼里,她都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女子。比如在魔宫时,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真正的东道主礼仪不该是把客人安排在上好的厢房就可以的,而是能给他家一样的自在,让他有种宾至如归的舒适感。”

这几句短短的话语最令诗染记忆深刻,也是从那时候起他看到了另外一个玉兰曦,她懂事,善解人意,观察入微。更难得的是,她可以做到时刻换位思考。而这也是诗染最欣赏的一点。

想到这些,诗染的脸上不由浮上一抹宽慰的笑意,理了理思绪,他又继续认真的看起了公文。

而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玉兰曦只觉漫漫长夜,好难熬。她热烈期盼诗染能快点回房,如果不是碍着刚才膝盖上的摔伤。她都想披上外套直接去书房找他了。

可是她等啊等啊,等到下半夜,等到眼皮打架,房门始终没有人推开。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困意,合上眼帘沉沉的睡了过去……

“兰曦。”

耳畔传来阵阵温柔的呼唤声,玉兰曦有些不情愿的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朦朦胧胧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影。

那是一张很熟悉很温柔的笑脸,玉兰曦惊愕,赶紧揉了揉眼,一下坐起身道,“慕允?你怎么会在这?”

慕允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面颊,含笑道,“兰曦,朕好想你,所以朕上来看你了。”

玉兰曦目光迅速的在屋内流转一圈,凝眉暗想,咦,这是在我刚才睡觉的房间里啊!那为什么慕允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发怔,慕允将她揽到怀内紧紧抱住,下颌轻蹭她发丝,嘴角扬起道,“兰曦,你一个人害怕吗?”

玉兰曦侧脸贴住他瘦薄的胸膛,目光在空旷偌大的房间四处游移,眼泛泪光带着哭腔道,“很怕…”

慕允温和一笑,不由抱她抱得更紧了,似恨不得要将她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飘荡道,“兰曦不必怕,朕会陪着你的!朕就在你身边,你还觉得孤单吗?”

玉兰曦慢慢离开他胸膛,抬着泪眼望他,一脸哀楚道,“为什么你的身体会这么凉,像冰一样冷!”说着,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看见他深凹进去的眼窝,她心酸不已。

慕允温柔一笑,他的手握住她温软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兰曦,朕该走了…”

玉兰曦的泪水一下夺眶而出,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肯放,嘶声道,“不是刚来吗?为何又说要走了?”

慕允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哀伤,嘴角挂着的淡笑亦是连连泛苦。

渐渐地,慕允的人变得透明,玉兰曦惊慌失措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虽紧紧抓住慕允的手,但那种感觉又像什么都没有抓住,抓住的只是空气而已。

玉兰曦使劲摇头,泪流满面嘶吼道,“不要消失!不要!不要!”……

“兰曦,兰曦。”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玉兰曦猛然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诗染的脸,她却像看见猛兽一般,吓得一下坐了起来,然后蜷缩成一团躲进床的角落里。

一旁的红儿和绿妮相视一眼,皆是皱眉摇头,绿妮咬着下唇向床榻走近一步,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夫人”。

玉兰曦惨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她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息,望一眼诗染,红儿和绿妮后,目光又开始在屋内四处搜寻。

绿妮本就胆子小,先是看见玉兰曦在床上又哭又闹,现在又见玉兰曦神经兮兮的模样,她突感背脊一阵发凉,手脚冰冷。绿妮紧紧贴住红儿,战战兢兢的打量着四周的空气,小声嘀咕道,“红儿姐,夫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她其实想说,夫人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比如说鬼!

红儿拍了拍绿妮冰凉的手,道,“夫人是发梦魇了。”

绿妮这才稍稍安心,僵硬地点了点头。

诗染脱鞋上床,小心翼翼地把受惊的玉兰曦抱出来,轻拍她后背,柔声安慰道,“兰曦,我在的,我一直在的。”

玉兰曦紧咬下唇,红红的眼睛望着什么也没有的空气,泪如雨下,原来一切不过是个梦,是个梦而已。

此刻,诗染心里万分自责,他应该知道她向来胆小的,怎么还丢下她一个人在房里整整一夜?他越想越自责,越自责越心疼。

等玉兰曦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了,诗染才敢轻声问她刚才到底梦见了什么,玉兰曦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不愿开口诗染也不想逼她,便对红儿和绿妮说,“伺候夫人梳洗吧。”

红儿和绿妮赶紧上前去扶玉兰曦下床,玉兰曦刚下到地面走出一步,嘶的一声又蹲了下去,诗染见状,马上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回床上,见她疼得小脸紧皱,二话不说,就把她左腿的裤管撂至膝盖。

玉兰曦想躲,无奈膝盖被诗染的手紧紧扣住根本动不了。

诗染望着她左膝一片肿胀,青紫色的瘀伤还很新鲜,诗染蹙眉抬头看她,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撞得这么厉害?”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这是罪有应得。她避开诗染严厉的目光,瘪嘴道,“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是昨晚滚下床跌到的也说不定。”

听了她的解释诗染顿感无语,昨晚他一直在书房里批公文,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老管家刚端来热水给他解乏,绿妮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告诉他,“将军,夫人不好了!”

他当时一听,吓得脸色瞬间灰白,都顾不得详细问绿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直接跑了过来,一进屋内就看见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消失!不要!不要!”

而她现在却跟他说她膝盖上的瘀伤是睡觉时跌下床所致的?他很想请个人来告诉告诉他一下,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在睡觉时滚下床后,又重新滚回床上的?因为他来时明明看见她还在床上打滚。

诗染长长吐了口气,亦懒得追究个水落石出,斜目看着绿妮说,“快去请御医来瞧瞧。”他又看向红儿说,“你去打盆开水,再拿一条厚毛巾来。”

玉兰曦看见绿妮转身就要走时,忽然叫住她,看着诗染说,“御医就不必了吧?”她瞅瞅自己膝盖上的瘀伤,扯着嘴角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不过有点儿淤青而已,过两天就自己好了,哪还需要御医?没那么矜贵!”

御医都是专门服侍皇室的大夫,她能理解诗染紧张自己的心情,但并不希望因此让他惹上什么非议。

绿妮站在门口一时不知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下,直到诗染朝她挥了挥手,她才赶紧福了福迈着小碎步去了。

玉兰曦有些懊恼,她紧皱眉头,像个怨妇一样看着他不说话。

第146章 封相

诗染看一眼她嘟嘴的小模样,嘴角勾了勾,然后颔首心疼的看着她膝盖上的瘀伤,说,“兰曦,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抬眸直对她目光,继续道,“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了!”

玉兰曦嫣然一笑,看见他这么在乎自己,她的心情一下好得不得了,甚至想放喉歌唱一首。

看见她笑了,诗染整颗心也满满的,好像整个天下最美好的风景就在他面前一样。

接下来几天诗染都没再让她独守空房,虽然他依旧忙得不可开交,但都会让下人把要批复的公文搬到他们的卧室里,这样,玉兰曦躺在床上安心睡觉,他则坐在对面的桌案前看公文。

不知不觉迎来了慕十景专门为诗染准备的封相大典,那日天还没亮,鸡都还没啼鸣,诗染就换了一身绯红官服进宫去了。

封相大典玉兰曦没有跟去,她觉得那毕竟是一群男人的权力角斗,她有什么必要去抛头露面呢?再来,只怕自己往诗染身边一站,那得听到多少唏嘘声!虽说自己长得算对得起父母和天下老百姓了,可跟妖孽般的诗染比起来还是惨不忍睹。

诗染呢也尊重她的选择,他虽答应玉兰曦可以不出席封相大典,却并没答应她晚上的宴会也可以缺席。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玉兰曦望着灰蒙蒙的天,问身边的红儿。“你说封相大典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呢?”

红儿答道,“回夫人,大典在上午时就已经结束了!”

玉兰曦偏头看她,“哦?你怎么知道的?”

红儿笑了笑说,“夫人上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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