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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指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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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系?”听到曲晨的话,杨凡神色一滞,而后茫然地看着杨二叔家的方向愣神。
“就是说其中包括杨二叔的父母,也就是杨凡的爷爷奶奶,杨二叔,杨二婶,杨华哥和杨薇姐,是说这些人吗?”许意挨个的数了下来,直系血亲就这些了吧?
“嗯,如果杨凡爷爷奶奶的父母还在世的话,也……”
曲晨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许意忙忙的拉着杨凡摇晃。“完蛋了,完蛋了,这可不得了,还愣着干嘛,快打电话呀……”
“小晨,你怎么在这里?”
刚还在一旁看着许意惊慌之下没有收敛力道的将出神的杨凡摇晃的东倒西歪,下一刻曲晨耳边传过来熟悉的冷冷清清的声调。
转身便见那人正站在几步开外,身后仍跟着他见过的刀疤脸。“弘哥?”
“嗯,怎么到这来了?”又有段日子没见了,程弘的目光有些贪婪地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有股冲动想要伸手碰触,却又担心惊扰。
在这个充满诱惑和世俗的城市里,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那么纯粹。从幽黑的瞳孔折射进心底的瘦弱身影,犹如清晨朝阳下的露珠般透彻水润,时而光华四射,时而静谧宁和。
“杨凡找我来帮忙看看宅子的风水。”曲晨的嘴角掀起一缕淡笑,气息还是那么的尖锐。“弘哥呢?”
看宅子?程弘在心里低喃,眼神冷冷的看了杨凡一眼,而后表情微温的看向曲晨,在他清淡淡的目光里伸手为他整捋额际的刘海。“来看望我八姐,没事就早些回家吧。”
突如其来过于亲密的动作,曲晨还不及反应,便被一旁的杨凡和许意打断了他从眼睛所见到心里所想的反射过程,一个不经易的碰触被瞬间遗忘,无论心下该有的羞涩或是不自在,抑是无所谓,统统溜走,没有抓到一丝痕迹。
“小叔。”杨凡和许意惊呼出声,心里很是着急却又不敢出言反驳。如果真像曲晨说的那样,岂不是接下来的事情会很严重,只是小叔话里的意思却是让曲晨不要理会这些事。
看到杨凡两人都是一脸急切的表情,曲晨转眼心下有些明白。“弘哥的八姐?”
“我八姐是杨凡的二婶。”看到他没有因自己唐突的举动而着恼,程弘眼中笑意掠过。
曲晨闻言微微点头,心有所悟。
且不论弘哥的性情如何,单单这句话便看出他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否则他说的应该是“杨凡的二婶是我八姐”,人往往都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看重的放在第一位,相比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所带来的附加值,亲情被这个峻冷刚硬的男人放在了前面。
果然不愧是让他心生好感的人,冷清却不无情,曲晨沉吟,默默推算后便有了主意。顿时,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如果他的方法成功了,那么不但能还上所欠的人情,之后也能轻松的面对杨凡和许意他们,毕竟在最初他们接近自己时是不带任何功利性的。
神的右手 陵园祭扫(捉虫)
既然已经知道了最根本的原因,似杨二叔这种因果被转嫁的情形,如果想撤底解除无外乎两种方法。
第一种是舍财,将那座宅子有偿转让给其他人使因果再次被转嫁。这里所谓的有偿是指哪怕只是收取一个硬币的转让价也可,但这种再次转嫁因果的人选很重要,此人必须是大奸大恶,且在世上己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没有任何遗留或隐藏的血脉。当然这一种方法即使因果成功被转嫁,也会增加个人的业障。
另一种方法便是寻因果。找人破除宅子的风水,然后从上代屋主追溯,直到找出致使吉宅被人为养凶的本因。宿世仇怨,一朝结果,因果自消。这种方法关键在于破除风水时因果会被自动牵引到相师的身上,少有风水师会甘愿替人受果,不过此法虽费时费力,却能消除根本,或有功德也未可知。
之后的事便与曲晨无关,他不想去细究杨凡他们最终破除因果的方法,当然,这也是显然易见的,稍有心思的人也必有选择。
进入十一月的初冬,天上飘起了丝丝细雨,一阵夹带着湿气的风迎面吹来,冰冷的有些刺骨。今天是曲爷爷的祭日,仿佛应合着曲晨此刻的心情,驱车到陵园的路上寥寥无几的路人,初冬的雨天阴郁沉闷。
陵园座落在燕京郊外靠近临城区的地方,依山而建远眺城区。这里原本是曲家的祖坟所在地,曲氏族谱记载的所有子嗣去世后尽皆葬于此处,而后多少年随着土地政策的变迁,极佳的地理风水被用于修建陵园公墓,但也保留下了曲家的家族墓地。
手里撑着雨伞寻着蜿蜒的小路一步步拾阶而上,曲晨是初次来到这里,即便当年爷爷的葬礼他都未能参加。爷爷生前曾专门叮嘱过,五龙汇聚,遇水而生,灵枢(注:中央枢要)的地气是温神养命的极佳之所,时缘未到他不能离开青岛半步。也因此,十几年里他从没有离开那座城市,即使所有的亲人都一一离世。
爷爷,我们有好些年没见了,你地下有知将来一定要投生到一个好的家庭,不要再遇到像我这样需要你劳心劳力的不孝子孙,连累你损心折寿。
爷爷,来世,千万不要再来找我,只愿您一生平平安安长寿福宁……
曲晨看着墓碑上笑的慈爱的老人心里默默的念叨。
将近十年的时间,记忆中的人还是那么清晰,被搀扶着一步步的学走路,咿呀学语后第一次喊出爷爷时的感动,亲手一笔一画的教他习字学画,一点一滴教他行事做人分辨善恶,经常念念叨叨的对他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为他耗尽心血批字镇命。
清澈如水的黑瞳微湿,不舍的目光别过眼前仍笑得慈爱的老者。
所以,爷爷,无论您还对我隐瞒了什么,那都不重要。
也请别再为我挂心,希望您安息。
那么,爷爷,再见吧。
我不会再来了,请您早日转世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决绝的转身,视线不经易掠过相隔不远的石碑,神色微滞,心中猛然嗤笑,他们竟然还是葬在了这里,真是讽刺至极。转而不再理会静静离开,仿佛之前的那一瞬从没发生过。
他们便是曲晨的父母,一对令他嗤然不屑的夫妻,亲情远没有金钱在他们眼里来的重要。
曲晨的母亲杨柳是曲爷爷挚友的遗孤,当年杨老爷子去世时将孤女和遗产托付于曲爷爷,并定下了其女杨柳与曲爷爷独子曲新亭的婚事。后来中间发生了一些变故,曲爷爷为了遵守当初对老朋友的承诺强行撮合两人成婚,而杨柳与曲新亭为了彼此的财产不得不妥协,私下却是貌合神离。
直到后来,曲晨得到曲爷爷全心的疼爱照料之后,夫妻两人更是无所顾忌,经常三两月不见人影,各有各的生活。曲晨的童年便是一直跟在曲爷爷身边,父母对他来说很是陌生,直到曲爷爷去世后不久,已经懂事的他方才从二人的口中隐约知道,他们早已各自在外有了家庭,只是他们彼此仍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
其后,曲晨的父母虽然继承了各自的财产,却又在去办理离婚手续时双双车祸身亡。两人所有的财产最终全部落到曲晨这个他们从来不喜的儿子身上。而其各自在外的家庭这些年来更是没有留下任何血脉,这实是令人感觉无比的讽刺。
曲晨短短十八年的岁月里,从懵懂时的无忧无虑到童年时的幸福快乐,而后曲爷爷去世后的孤独惶恐,对父母双亲的期盼想念,再到梦想的破灭,对双亲心生怨愤,之后的一日日从愤恨到冷漠不再期盼,却最终在父母意外身故时心里徒有一种淡淡的讽刺和解脱。
每当曲晨想起时便感觉无比的嘲讽,与曲家宝库里的财富相比,他们各自继承的财产犹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但却让这对夫妻算计了十几年最终落得人财两空,意外身殒。
这样的人生经历虽算不得大起大落,却实数变幻无常,让人感叹。
诺大的陵园里偶尔闪过一两道身影,空寂的四周响起冷风吹浮起落叶的声音,细细的雨丝打在伞面上沙沙作响,独自撑伞下山的人眼神空洞的有些茫然。此时,曲晨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踏出曲氏的家族墓地,好似一切过往都烟消云散般,在记忆里只留下模糊的影像,心里也再提不想丝毫的情绪。
“孙少爷”
一道身影伴随着脚步声由远而近,即至在他的左前方站定,记忆里那有些沙哑而熟悉的声音。
曲晨抬了抬伞,目光落在一张满是苍老的褶皱却肤色红润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清秀的脸上浮起暖暖的笑,“你来了?”
“是,”老者利落的接过曲晨手里的伞合起,将自己手中的大黑伞移过去,正正遮挡住两人头顶的雨丝,“想着孙少爷不论哪年来燕京,总会在这日里过来的。”
“嗯,他们的后事是你安排的。”曲晨应了声,而后淡淡道。
“是,老爷生前有交待过。如果亭少爷夫妻同时身故,便将二人合葬到曲氏祖坟。”老者平静又不失尊敬的回道。“并言及,无论亭少爷他们生前如何,但请孙少爷看在老爷的份上不要追究。如此,今世生为曲氏嫡系一脉,同享曲氏大族千年功德族荫,来世或可富禄平顺,权做老爷归还此生相欠他夫妻俩的。”
“嗯,”听到老者的话,曲晨心里似有所悟,也许他们夫妻二人本应有一线生机,只是因为其他原因而被爷爷放弃,因此,爷爷才会心有亏欠吧。
两人一左一右沉默地走下山,直到将曲晨送上车,老者方才自怀里掏出一叠纸张从车窗递进去,“孙少爷,这些是本代的所有资料,何时安排他们过来拜见?”
曲晨接过翻看几页后,随意放到一旁的座椅上,“告诉他们不必特意过来,如果我有需要会联络他们。”又看了看站在窗外的老者方才道,“你也该放下担子了,这些年一直守在我们爷孙身边,辛苦你了。以后好好享受儿女的孝顺也好。”
见老者嘴唇微动,曲晨停了停又郑重道,“你一直跟在爷爷身边,也当知晓,历来家主的近身卫都是极有福缘的。万世清名一朝丧尽,你万不可因世俗迷了心智误了子孙的机缘。”
话有些重,但老人恍无所觉,只面有愧色应声,而后退开一步对着曲晨恭敬的行了礼,直到他驱车渐远。
紧接着,老者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上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车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前座开车的小孙女,相貌一等一的好,性情也很温和,年龄也很相配,如果……
想到孙少爷之前说的话,老者的心思一紧,双眉皱起。
神的右手 寿宴
“诶,曲子,你等等……”
结束了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曲晨刚走出教室不远便听身后传来许意招呼的声音,转身看到许意和杨凡两人相携而来,其后的李亦身边挽着一个女孩子正笑语晏晏,当下他便停下脚步等着几人追过来。
“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过了,趁今天人都齐了,干脆一起吃饭吧。”许意扒着杨凡的肩膀,大大的眼睛看着曲晨提议,同时用眼角示意地瞄向李亦。
李亦身边的女孩与他们彼此都认识,同系不同班经常在一起上大课。曲晨之前对她有也点印像,听李亦说起吕晓燕跟他是同乡,也是吉林人,更是他们省今年的文科状元,当时,李亦在他面前还很是把吕晓燕夸了一通。却没想到,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两人竟然成了男女朋友。
“是呀,曲子,一起吧,趁这机会也让俺女朋友跟大家多熟悉熟悉。”李亦性情也直,看出了许意的意思也不脸红,反而大大咧咧的,倒是他身边的吕晓燕满脸羞红。
“嗯,行,是该为你庆祝庆祝。”曲晨点点头同意。自从那次他们从长白山回来,一个多月来四人也难得能碰到一起,不是这个请假,就是那个有事逃课。
吃饭的地点是杨凡定下的,听他说那里的川菜做得很地道,只是需要提前预订,否则总是轮番的满台。五个人两辆车一前一后到川菜馆时,与杨凡交情不错的老板亲自迎了出来,还道刚好有空出的包厢,带了他们过去。
曲晨点了他最爱吃的回锅肉和宫爆鸡丁,就着香香的米饭狠狠的吃了两大碗。最近一段时间,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饭量也变大了,隐约知道是在长白山机遇之下得到的那缕奇怪的灵气,当中蕴含的生气时时滋养着自己的身体的缘故也就心无挂碍,乐得自然看着灵气一天天的温养经脉脏腑,就连身体也长高了一厘米,让他很是欢喜。
“曲子,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上完课匆匆忙忙的就走。”李亦见曲晨一直低头吃的欢,甚至都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顿时有些无语的问。这段时间看他的样子好似真的很忙,即使上课遇到了也只是打个招呼便走了。
“唔?”曲晨抬起头看到一双双满是好奇的眼睛,“家里正收拾通暖,屋子太大空调也不暖和,准备装一个采暖的壁炉。”
“诶,那倒是,你一个人住总有些不方便,怎么不找个家政保姆?”许意他们都知道曲晨并不缺钱,却一个人守着一个大宅子,每天自己做饭做家务,在他们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骄子来看,真是辛苦,那是图的什么呀。
“我讨厌家政保姆。”曲晨模糊的回了句话,便又低头继续吃饭。
说起来,曲晨真是很不喜欢家政保姆。话要从曲爷爷去世说起,基本不踏足别墅的父母找了全天的家政负责他的生活。一开始也还罢了,后来那些人知晓了曲晨不受父母喜欢,便经常背地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越说也越离谱,偶尔还会在他面前摆脸色,拿钱不认真干活那是极常有的。从那时起他便非常讨厌家政。
再后来,随着父母的车祸去世,他便一个人独自生活在大大的别墅,即使繁杂的家务实在累人,也顶多隔几天请人来打扫一次屋子,其余的事他尽皆自己亲自动手。
直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宅子虽然大,但日常起居的地方只在正房,打扫起来倒也轻省,更没必要再找心里不喜的家政了。
曲晨的话让许意他们顿时面面相觑,难得自从认识这人以来,对一切都表现的极为淡然的曲晨竟然明确表示家政令他感到讨厌,可见,在他心里对家政保姆真是极为厌恶的吧。
直到席散各自分头离开前,杨凡交给曲晨一张请柬说是受人所托。
回到家后,曲晨抽出信封内的请柬。
请柬的设计非常特别,有别于其它像征喜庆的颜色,而是墨绿的底色上绘着金色的纹理,这样的搭配令人感觉肃然贵重。请柬上没有称谓,行文字句也很简单,邀请他于本月底最后一天参加东方家老爷子的期颐寿宴,地点在东方家的燕京邸宅。
请柬里另夹着一张小纸条,落款程弘,大意是他近期有事没办法亲自给他送请柬,所以请杨凡代为转交要他见谅,并请他到时一定参加。
东方?原来弘哥竟然是东方老先生的外孙。
如此,便也难怪。此时,曲晨方才恍然,也只有那样的家族才能教养出如程弘这样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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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地接到请柬的曲晨并没有太过震惊,仍照旧平静的上课回家,只是在接到请柬的隔天去定做了一套宴会的礼服,又把自己几年来的收藏找出来挑挑捡捡,参加长辈寿宴总是要送上礼物的。
时间一日日过去,转眼便到了月底,曲晨按照导航仪的指示左拐右转,出了临城区后向南沿着唯一一条大路向山上行驶,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沿途始终如荒郊野地般,偶尔有几辆车从旁边快速驶过。
东方家的邸宅近在眼前,一辆辆豪华名贵的私车如车展般驶过,曲晨的小车夹在其中更显寒酸和抢眼,他本人却是浑不在意的提着准备好的礼物下了车。
“嗤,哪来的土包子。”
闻声,曲晨秀眼轻挑,目光淡淡扫过不远处两个与他年纪相当的男女。从年龄和极为相似的容貌可以看出两人是龙凤双胞胎,刚好从停在曲晨车前的一辆车上下来站定。
“闭嘴。”杨华一时脸色不豫的呵斥身旁的妹妹。她也不想想,能被邀请来参加寿宴的哪个是普通人,竟然这么口无遮拦,行事鲁莽。
“本来就是嘛,你看看他的那辆破车,再看看他现在手中还提着礼物,哼,毫不知礼,不是土包子是什么?”被兄长当着外人呵斥杨薇立时有些恼怒,声音也调高了几分贝。
从一旁又停下的两辆车上下来的几人寻声看过来,杨华顿时面上无光,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刚想上前向曲晨道歉,却见其已经举步向大宅走去。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就乱放厥词,这种场合里的人是你我能胡乱评价的吗,真是不知所谓,被爸妈惯的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杨华扯住妹妹的胳膊快步上前,越是这样的场合,往往也越容易得罪人,只希望能赶上前赔个罪让人家不要计较。
“你……”还想反驳的杨薇被哥哥急切又恼怒的行为吓呆了,只惯性的跟着快步向大宅走去。
之前的一幕没给曲晨的心情带来丝毫影响,也不知身后有急匆匆赶着向他道歉的两兄妹,将手中的请柬递给站在门口接待来宾的老者。老者约六七十岁的年纪,眼神精明世故,身旁站着两名年纪不大的少年,看样子似是管家一类的人。
门厅之处昏暗的灯光下,墨绿色的请柬颜色不显,其上金色的纹理却异常醒目。
老者身后的两名少年见此眼神微缩,双双不着痕迹地暗暗打量眼前这个少年。恰时,杨华兄妹也赶过来见此情形,神色一滞,杨薇的脸色更是苍白。
接过墨底金纹请柬的老者神情自若,只看向曲晨的眼神略有异色,微微颔首见礼道,“是曲少爷吧?少爷之前特别交待过,您来了要马上通知他。”
曲晨点点头,将手中提着的礼物送到老者身前,在其接过后方才淡淡道,“这是庆贺老爷子大寿的拜礼,未曾提前送至,失礼之处尚请见谅。”
神的右手 祝寿
老者的话更是令杨华兄妹冷汗俱下,话中的少爷指的是谁,他们很清楚。更何况这张请柬又是金纹的最高规格,这样的规格即使是他们父母也未必能算得上。东方家的人向来不将血脉看得多么重要,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使亲子也未必能得到实权,更何况是他们。
当下两人同时心道惹祸了。二人中颇为理智的杨华看着被老者亲自引进去的少年,眼神微微一黯,初时还想要上前致谦却又碍于周遭这么多的目光,担心一旦双方下不来台,在这样的场合影响将会被扩大的无法估计,现在看来也只得过后再另寻他法。
只是他却忽略了身旁妹妹杨薇的心理,自小被父母娇惯长大的杨薇,自尊心极强,为人也自视甚高,仗着家里的势力从不将别人看在眼里。此时,这位娇娇女的心里却是又惧又恨,对未知的畏惧被扭曲,只道自己万分倒霉碰上这种茬,心下很是不甘。怨愤那人明明应该清楚的表明身份,却故意扮成一副土样子,害自己折了面子又闯了祸,心里更是对他恨到了极点。
只因杨华的一时疏忽,没有发现妹妹眼里隐藏的情绪,之后方才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最终导致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杨家的娇娇女杨薇也成了燕京城里的谈资和警醒范例。名门闺秀却落得悲惨的下场,可怜,可叹,可悲,此为后话,暂表不提。
就说当前,曲晨被老者引领走进东方邸宅的大厅,里面已经聚了不少贺寿的人,年龄层次也有差别,衣着光鲜极为正式。甚至有不少的年轻女子穿着亮丽华美的礼服,半露酥胸,围在一起热闹的交谈着,倒是偶尔露出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曲晨分外陌生的相貌引得不少人的侧目,又因老者的亲自相陪得到无数关注的眼神,厅中正与前来贺寿的一应长辈闲谈的程弘见到曲晨进门后,便与身边的人打了招呼起身迎了过去。如此,更是引来包含各种异样心思的目光。
“小晨,你来了。”程弘几步走到近前,修长厚实的手掌扶在曲晨肩头,惯常清冷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笑意。一旁的老者见此神色微动。
“弘哥。”曲晨接过老者手里提着的礼物,双后递给对他的到来表现出明显愉悦的程弘,道“这是我爷爷生前收藏的两坛三百年的兰陵酒,借花献佛,祝老爷子身体健康,福寿安长。”
“谢谢,小晨,我替外公收下了。”说完,程弘转手将手中的酒又递给老者,嘱咐道,“安伯,将它妥当收好,晚些时间我亲自拿给外公,这件寿礼他必定会收得很高兴。”
“是,少爷。”安伯欠欠身,一脸喜色的提着两坛老酒离开。心里窃喜,这样的年代的老酒整个东方家都未见有多少,更何况两位主子又都是极爱酒之人,平日更是珍藏不轻易开封。方才少爷的意思他老人家很明白,无非就是让他暗地里克扣下一坛,如此,他老人家也能跟着少爷沾沾光。
随即又想到,那个外表看着安宁的少年性情真是不错,一直表现的不骄不燥,行事从从容容,难怪会引得少爷少有的重视亲近。
不管是因为两坛子老酒的缘故,还是曲晨的性子真对了老者的口味,总之,东方家的内宅大总管安伯对他的印像非常的好。
“前次我将原本的那副《李端端图》送给外公时,他很是高兴,直言不愧是唐寅的画,一阵子不短的时间天天临摹感叹。”知道曲晨喜欢清静的地方,程弘边带着他向一处角落走去,边说起他家老爷子的糗事,并不因曲晨与老爷子互不相识而有所顾忌,话音自然的仿佛理所应当般。
当然,两人也没有注意到,因程弘一改往日的行事引得所有人若有所思的凝视,纷纷猜测这陌生的少年是哪家的人物,竟能令这位少爷令眼相待,真是不简单。
“昨天,我又把后来你转给我的那副送给外公,没想见,他当时的表情真是绝,我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见过他也有这么一遭,”说着,程弘眼带笑意的侧头看了曲晨一眼,又道,“知道是自己被晃了,还非要嘴硬的说是我打了眼,他却又不好驳了我的面子,只在面上装着喜的不行,其实自己心里明白着。”
“嗯,”曲晨淡淡地应着,心里却有些微酸,倘若爷爷此时还在,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如东方老爷子这般老小孩的性情。想到此,曲晨的眼神一暗,如果不是为了自己……
身旁的程弘敏锐的察觉到曲晨心情的变化,心思一转当下又道,“听杨凡说你很喜欢会所里的环境,刚好过几天那里还有一个小型的古董拍卖会,到时去看看吧,顺便也小住些日子换换环境。”
“好。”也许是明白程弘转移话题的心思,曲晨也顺势应了下来。
这一刻,两人仿佛是关系极亲密的人,一个毫不掩饰的关心,另一个理所当然的接受。只是,两人各自都还懵懂的没有察觉心底的异样,只以为彼此感觉亲近,下意识将对方视为一个特别的存在。
不多时,杨凡和许意一前一后露面了,做为主人的程弘也忙着应酬来客,便将曲晨交给杨许二人,只道一会再来请他亲自去为老爷子祝寿。
三个人坐在大厅的角落里,被放置一旁用于装饰的植被隔开的空间倒也安静。直到今天,曲晨才弄清楚杨凡二人与程弘的关系。
程弘的母亲东方琴是东方老爷子唯一的子嗣,在六十多年前嫁进了程家。东方琴嫁给了长子程祖业后,两人育有五子一女。程家二子程祖云娶了杨凡的姑婆,也就是杨爷爷的妹妹杨岚凤,生有一子两女。
程家这一代共有六子三女,程弘排最末,与前面的哥哥姐姐年龄也相差悬殊。最长的同母大哥程玄天比他年长三十几岁,年纪相差最小的八姐程玄蓝嫁给了杨凡的二叔,一子一女也仅比程弘小了几岁。
由于自家亲姑婆和二婶程玄蓝都是程家人,杨凡与程弘的关系也比一般人亲近,在燕京的太子党里也算能排上号的。
至于许意与程弘的关系,那要从东方家这边论起。许意的奶奶与程弘的母亲东方琴是堂姐妹,因此,他管程弘叫小叔倒也名正言顺,反倒是杨凡并没有随堂弟他们叫小舅,而是自小便与许意一样的称呼程弘。
现在听杨凡他们说起,曲晨也终于知晓,程弘的年龄虽然不大,但辈份却摆在那里。无论是从政世家的程家,还是隐世的东方家,程弘都是实打实的太子爷,当然,也极少人才知道,程弘也是东方家默认的少主。
燕京的上层社交圈子总是大圈套小圈,一圈圈的标准下来,每个定位都交叉牵涉几个标准,而程弘却是处在中心圈子里的人物。因此,同辈人里熟悉的人亲切的叫他小九,其他人也尊敬的称他九少。但凡比他辈份低的却都叫他一声小叔。
当然,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明一些事实,但个人的实力却也是极为重要的,程弘为什么会让杨凡他们又是尊敬又是惧怕,两人都没有给曲晨明白的解释。
但以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对程弘直面气息的感知也能猜出其中一二,那种对个人气场的习惯掌控到自发性警觉近乎直觉的攻击,没有亲身的历练和长久磨砺的人是无从掌控甚至驾驭的,这也从侧面表明了,他极可能长期处在危险的环境里,从而才造就了那样敏感的直觉。
想来,都有些不可思议,程家的小少爷,东方家尊贵的少主,竟然会有这样的境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他的性情这样的冷清,那股冷硬到尖锐的气息仿佛是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刺骨。
曲晨好奇了。
神的右手 拜寿(捉虫)
宴会早就已经开始了,曲晨和杨凡三人还是躲在安静的角落里,偶尔请路过的服务生帮忙端点吃喝。这里怎么也比到厅中享受那些明显透出端量称重的眼光来得自在,只是性子活泛的许意有些无聊,眼看着曲晨和杨凡两人一脸深沉状,只能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掰着手指。
这处的角落本就有些隐蔽,加上三人又都相顾无言,倒更显得此处安静。突然,一声女子不高的尖叫声打破了宁静的空间,紧接着便是玻璃杯摔到地上的声音,清脆的有些刺耳。
无聊的许意立刻跳起来趴在沙发背上寻声看过去,只见植被后面站着三个年轻的女子。从此时的情形可以看出其中的两位正合伙地欺负另一个。
之后再看过去,便见站在一处的两位女子当中,右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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