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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小七岁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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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袖下紧扯着衣角,望向两个想见却不敢见的人。
  触目哀伤。
  “你该恨我。”擎王声音一沉,“是我的错。”
  相爱本无罪,却因爱而牵起一层波澜,殃及无辜,便是罪孽。
  “是我沉迷不悟,王兄不必自责。”你们本来就是一对,一厢情愿的是我啊,何必怪人?
  何况,我心甘情愿。落寞的眼神看向火儿,只要,你能幸福。
  火儿试图对他得意一笑,或者说小睿你真是笨蛋???但是触及那双眼睛,只有深深的愧疚,坏的人是我,以前欺负你,现在又让你不开心??????
  “不要再丢下她。”睿王忽然直望擎王,语气里是从未出现过的,命令。
  不要让她再不会笑不会闹······
  “生死不弃。”
  迎视的目光如磐石,如古玉,无论是天崩还是地陷,天涯海角,黄泉碧落,两心相随。
  “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睿王也轻快了很多,露齿温柔一笑,火儿你不用再伤心了,真好。
  “明日你们大婚,今天让王弟陪你们不醉不散如何?”
  清风别月,寒星初露。
  小亭,欢声笑语,一如故年。
  细雨微凉,小炉火红烹一壶茶汤。
  似曾,相望。
  回首思量,道尽浮殇。
  清影孤离,已是隔世他乡。
  怎能想到,一别再见,忘川水凉,奈何桥上将旧人相忘。
  那么,今夜,就永续吧。
  “你们两个,赖皮赖皮!明明是我输了,却不让我喝!”
  乍呼呼的声音,掀起了最后一场晚宴。
  “若有来生,小睿想做什么?”
  半醉半醒间,擎王温声说道。
  “我还要做火儿!”
  “呵呵,”最后的声音化进无边雨幕里,若有来生做什么好呢?
  雨后新霁,祥云碧空。
  吴府却忙如蚁肘,今日的新人主角,吴阙风陵子都已披红挂绢,等待吉时行三叩之礼。
  可偏偏不见了擎王和火儿!
  平时怎么离谱都算了,虽然因为吴阙和风陵子的原因没有宴请宾客,自家欢庆,但,延误吉时总是不好的兆头。
  几个红衣小鬼突然点着炮竹一路跑来,中间簇拥的正是擎王和火儿!
  一直忙东忙西,做指挥布置喜堂和新房的离火七窍生烟地冲了过来,“你们俩个!延误了吉时不要紧!要是辜负了本离爷的此番辛苦,本离爷一定状告月老,让你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那我们晚点再来,”擎王笑意盈盈,“你可不要赖账哦。”
  一时哄然大笑,离火登时气结,自己这又是犯了哪门子好心?!
  “好了,这份大礼,我们收下了。”走过去拍拍离火的肩,合了扇子抱施一礼“感激不尽。”
  这才得意捞本地吩咐侍婢给新人换喜服,提了红绸又回到堂内。
  吴夫人却被那些红衣小鬼捉住了视线,尤其那个最小的,轮圆了胳膊跑到她面前要帮忙的,小牙儿。
  活脱脱的小吴阙嘛!
  立马拉着吴老爷指给他看,“你看,这圆嘟嘟的小脸,眉眼鼻子,滚圆的胳膊,多像咱们阙儿小时候??????”
  “还有说话时看着人一副认真懵懂的小模样。”吴老爷也略带激动地开口接道。
  “??????你们为什么盯着我看啊?”小牙儿忍不住怯怯地开口,是今天脸没有洗干净么?
  吴夫人笑容温和慈祥,“你叫什么名字?”
  哦,原来不是脸上有脏东西哦!“我叫小牙儿,你们是火儿姐姐的家人吗?”
  “好孩子,我是火儿的娘亲,你家在哪?”
  爱怜地轻抚小牙儿的额头,真是越看越喜欢。
  “我,我没有家,”孩子突然犹疑了一下,神色一暗,“本来是有的,可是葫芦园被人霸占了,我们现在被睿王收留。”
  原来是孤儿??????
  “那你姓什么?”
  “吴,火儿姐姐说让我跟她姓。”
  吴家夫妇俱是一震,不由相视一笑,这个孩子要定了!
  红衣红鞋,红足袜,红盖头。新奇又激动,火儿透过盖巾下的流苏探眼望去,擎王正牵着红缎的另一头,引着她朝堂中走去。
  好神奇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被包在温水里,暖的想要化掉。
  少麟哥哥,你是不是也同火儿一样,幸福的要昏倒了呢。
  希望时间停在此刻,希望我们,永垂不朽。
  呃????这是什么念头?
  吴阙呆呆地看着对面的风陵子。这厮穿上红衣,很好看嘛!
  忍不住很想笑出声来,真没想到,与我吴阙一拜天地的人,竟是个男人。哈哈哈。吴阙继续走神。
  离火捧着宽长的喜文据站在四人左前,吴家夫妇含笑看着面前的两对???璧人?
  离火面容镇定,心里却吊起了十八桶水:一个是有违人道的断袖之恋,一个是有违天道的人、妖之爱???
  我离火是真的不要脑袋了,敢做你们的主婚人!?
  吴老爷吴夫人,若是知道你们的上门女婿非尔族类,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再看白少麟,明显写着“心意已决”你看着办的表情,离火只能抵命相从,人家是天君是天君!
  双方各执起了锦缎的一头,似乎不是牵在手中,而是系在了心上。
  “一拜天地。”离火平稳的声音高高地扬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四人一起向堂上二老躬身俯拜。
  “夫妻交拜。”
  这一叩,一碰,一抬,便是姻缘锁定,你我,不再是你我,而是,你等于我。
  “送入洞房——”
  最后一声被离火拉的尤其亘长悠远。
  一只小脚路过时适宜地踩了上去,这便是恶人恶相治,离火唯有皮笑着任她践踏。
  烛斜影重,画楼层层,暖红处,两道晰长的身影相对而立。
  “喂,你,你别再???这样看着我了。”
  吴阙仓惶地躲避着风陵子的视线,脸上像烫熟的山芋。
  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他捞进怀里,“怎么还是喂,喂的呢?”挺毅的剑眉微锁,风陵子略带责怪的开口,“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吴阙眼睛一瞪,反射性否认“谁,谁是你的人!”
  “不是么?”风陵子反笑道,同时凑近他耳边,“那,很快就是了吧?”
  意料内的,怀里的人陡然一僵,好半天才找到反驳的话:“你,你进的是本少爷的门!”
  平时闷声不响的,怎么现在那么多道理。吴阙心下怒道,早知道不成亲了。
  “那我们,回草木居。”
  吴阙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风陵子眼神笃定,不像玩笑,“你说现在?”
  另一厢,擎王一头黑线地看着极不配合地人儿,努力沉着气。
  “哈哈哈,哈哈哈。”揭下盖头的人兀自傻笑不止。
  “我成亲了,我和少麟哥哥成亲了,”火儿转了一圈,又转回来,“少麟哥哥,我和你成亲了!”
  起初擎王还很耐心地附和她,说是,是,这是真的,我们成亲了,不是梦。
  直至半个时辰过去了,再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是这副表情这些或陈述或感叹的句子??????
  擎王开始怀疑···“火儿,你是不是不愿嫁给我?”
  可是那丫头这时偏清醒的厉害:“是我娶你啦!莫非你不愿嫁给我?”一答一问的给堵回来。
  原来洞房花烛是这样,心累。
  而到现在,连交杯酒还没碰过!
  “少麟哥哥,我想去芒山看日出。”火儿突然语调暖软地递给他一个惊雷!
  “火儿,你今天没??????喝酒吧?”
  擎王话都说不利索了,洞房花烛夜,你要我陪你去看日出!?
  “去嘛,人家都要随你回昆仑看白娘娘了,以后都很难看到了,去看日出好不好?”使出撒娇带哄的惯用伎俩,火儿喜滋滋地拎着酒壶,“我们迎着朝阳喝交杯酒会更浪漫哦!”
  第二天,吴家二老早早地就坐在堂上等待两位新人的第一天请安,结果却发现两封出走留书!
  一夜跋山涉水陪火儿到芒山看日出的擎王,此时正看着怀抱酒壶睡在他腿上的人儿,无比的哀怨,哀怨,就是······哀怨!
  说什么忘记带酒盅了,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捧着酒壶一饮而下!
  ······那是百花酿啊!
  “哈欠——!”
  草木居里还没睡醒的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混更了···捂头···【揍!




18

18、(十八) 。。。 
 
 
  清濯的风送来林间的草木香气,树上的人伸了个懒腰,精致美奂的五官带着朦胧的慵懒,昨晚跟踪那两个洞房花烛夜乱跑的人,结果还是被一贯心思谨慎的风师叔给发现。
  一个不小心就给定在了树上。
  崖都那帮老头子,做事就是拖拖拉拉毫不干脆,既然都收了长生碧血,怎么不连法术也也一并收回?!
  满腔悲愤地活动僵硬的四肢,离火委屈的脸都青了。
  一脸青筋地回到吴府,却见同样写满哀怨的擎王趴在白石几上,怔怔发杵。
  眼前的棋子也散乱一团。
  “我说这大白天倒是撞鬼了,新婚燕尔的人独自苦着一张脸这是什么规矩?”
  离火纳闷地坐在擎王对面,猜测到:“难不成被火儿嫌弃了?”
  擎王淡然地看着他,“昨天晚上,火儿闹着要去邙山看日出。”
  什么?!······离火哑结:“你不会,真陪她去了吧?”
  “嗯。”
  “哈哈哈哈,你们···”离火笑不可支,“我说没见过你如此唉声叹气,原来是没有洞房啊!”
  一道寒气直射而来,离火强忍着吞下笑意,慢慢转过身,企图平伏想笑的情绪,但不停抖动的双肩还是泄去了秘密。
  “离火!”
  擎王声冷如冰,已是怒在弦上。
  “不笑了不笑了,反正你都嫁给她了,来日方长。”
  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果然是活腻了,哪门不开去开哪门!
  冷汗陡然乱冒,悄悄拔起的腿还没迈动,就听到疑似叹息的一声轻喃:“我担心······”
  “鹤族的命是你救的,他们为难你,你大可以带着火儿一走了之。”离火打断道,恢复了难得的认真,“知道你心肠软,不过你如今已是金原天君,五原天君之首也没人敢怎么着你,他们嫌弃的也无非火儿是个凡人。”
  离火继续道出他的忧虑。心下暗自打算着,他反正是站在擎王这边,至于族里的其他天君,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你这人,就是心肠太好,换了是我,我才不会牺牲自己的一世幸福去救一个囚禁自己母亲的族类!”
  离火仍是觉得悲愤难平,同时又骂起月老来,既然人、妖不能结合,你牵这条红线是做什么!思来名震三界的异族恋,果然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这些人一定是哪一世欠了月老的钱,被他这样往死里折腾。
  远处静静的紫苏树下,一道红衣翩然擦过,少麟哥哥还是放不下······
  两日后。拜别了父母,亲人,府上众家仆,火儿最后一次凝望门前的众人,毅然钻进了马车的帘幕里。
  再不曾回望。
  吴家夫妇温柔地目送火儿随车乘远去,只以为此去只是去看望远方婆婆。
  火儿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想把话都留待以后再说。她怕她说了以后就真的回不来了。
  葫芦园的乞儿现在都住进了吴府,小牙儿也被吴夫妇收为幺子,完满的幸福,却独少了火儿那一份。
  众人散去后,吴阙还呆呆的杵在门外,明明是早晨刚临,却有一种黄昏日落的凄漠。
  “火儿,火儿她没有说再见······”吴阙喃喃开口,言语低微仿若只是说给自己听。
  “我们是不是太幸福了?”吴阙偏头对突然从后面拥住自己的风陵子说,“火儿是我唯一的妹妹啊,她小时候淘气总是打破家里的瓶瓶罐罐,爹娘打她都不会哭,但是我去送饭给她她却哭得稀里哗啦。”
  “她喜怒都写在脸上,可是刚才她笑的那么开心,我却觉得心如刀绞,她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缠着我买冰糖葫芦喝咸茶汤,偷我的百花酿,还要去皇宫放纸鸢捉萤火虫的妹妹啊···她这么淘气,我却一点都舍不得她,为什么要嫁人呢,为什么要嫁给那样一个人呢······”
  风陵子把神色哀伤的吴阙箍向自己,温柔地纳入自己肩头,声音就响在他耳边:“她会回来。”
  埋在肩头的脸不觉抬了起来,怔怔望着车马扬尘的去处,“火儿,我们等你······”如意归来。
  施了隐身咒的几人隔空叹了口气。
  “原来风师兄是为了这个人,放弃长生,舍弃了仙位。”
  “从没见过风师兄这般温柔过。”
  “可是那代价····”
  “走吧,被师尊知道了我们少不了又要捉鬼受罚。”后面的话被谁打断。
  “走。”
  空气里有什么暗暗涌动,快要消失之前有谁回头低喃了一句:“好好珍惜吧,风师兄已没有来世·····”
  华盖的马车也只是个形式,出了城门,入无烟处,离火便止了马步,戟指一挥,车夫和马车一起凭空消无。
  皑皑白雪。云天藏青。
  这才是真正的天色吧。
  昆仑山脉,果然是天下灵蕴之源,一呼一吸皆是纯净清凝。
  “这便是仙境了?”
  掀开红色的兜帽,白色的毛圈温柔地伏在脖颈里,衬得火儿脸色晶莹如白玉,颊间透粉绯。
  “入了结界,才是与世隔绝的仙府之地。”离火的声音铮如金玉,反身看过去,“你们准备好了吗?”
  “大不了,奈何桥头走一遭呗。”
  火儿气态轻松,这一趟她可是带足了家本的!
  银发漫卷的白衣天君,久久伫立无言,面容上一半挣扎一半沉静。眼若深渊,水波暗澜。
  那么,就让我自私一次!
  “所有后果,我来担!”
  结界内的世界,是四季并赏的。有雪松林道,有桃林粉乡,有夏荷鱼塘,有秋日叶扬。
  唯独没有,温度。
  穿棉衣不会热,穿夏衫不会冷。
  万物在此交合,在此平衡互制,于是一切化零。
  金木水火土五原灵素,相生相克,相长相需,聚天下灵气之源,散于天地,滋养万物万灵。所以这鹤族每代五原天君,缺一不可。少了任一原素,便可导致灵气逆乱,邪魔纵生,天下也将生灵涂炭,百瘟肆野。
  “天君回来了!”
  最先迎上来的是守在擎王檀馥居门口的缔火。
  其后“金原天君带来了一个人类姑娘”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所有鹤族子民都涌了过来。
  缔火就依着擎王,怯怯地看着火儿,除了黑色的头发,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啊?
  擎王淡定的坐在堂前,檀馥居外围着好奇却不敢肆意胡来的鹤族民众,人群里争议纷纷,有好有坏,毕竟这个金原天君···也有一半的人类血统。
  火儿却不以为意,好奇的在檀馥居里晃来晃去,甚至拎着缔火问东问西,偶尔回眸看一眼厅外的众人,也是饱含戏谑的成分。
  很快缔火就被这个好奇古怪的姐姐吸引住了,熟络的像是自家人一般,掏根掏底的回答火儿的每一个问题。
  令一旁发呆的离火是无限感伤,小心你口中的“火儿姐姐”把你剥皮烧烤了你都不知道。
  擎王则不动声色地饮着茶,是时候该到了。
  茶杯慢盏,缓缓映出几道清华的光影来。
  “四位天君大驾小舍,可否先饮这一杯清茶?”
  擎王好脾气地起身恭迎四位面罩寒霜的不速之客。
  “你这是什么意思?”脾气最直爆的火原天君,早就按捺不住。
  “各位不是来饮茶的么?小王可是准备良久了。”
  “你这是以人间的王爷身份自居吗?”
  冷厉的声音刀雪般袭来,是性格寡淡疏离的水原天君,冷漠的性子远近闻名。
  “我从未说过我是什么金原天君,我回来,只为还恩。”
  擎王“啪”的一声合了扇子,眼睛里不知何时蓄起了一片青冰。
  “金原天君与我,不过一桩交易,他予我人间二十年清净人身,我自然予他该有的酬还。”
  几位天君均怔在当场,土、木原天君向来温恬木讷,自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火原天君是不认理的主,评道理他那个小徒弟缔火也能说的他滚圆了眼睛。也就是仗一身火牛脾气,逮谁呛谁。
  于是······“离火,你不是说真君召你唤武了吗?怎么反到在这里!”
  早就料到枪头会拐向自己,拉了拉身边的小缔火,立马躬身行礼,“天君莫怒,真君说我天资超然,唤武也较其他师兄弟领悟的快些,所以就早早回来了。”
  接着把缔火往前一推,“这不有些时日没见你家缔火了么,得闻这家伙最近老赖在金原天君这里,我逮他来了。”
  “呵呵,天君,我,我瞅着这边的檀木香,所以,所以····天君您别生气呐·····”
  这该死的泼皮无赖!离火!到了事儿就会拿我挡箭牌!
  “给我回去!《伏天洞火咒》一千遍!”
  早就听说缔火不在火原天坛修衲术法,总是粘着金原天君不走,如今被逮个正着,让他如何不火!
  “天君,缔火知错了···求您······”
  “一万遍!”
  再也不敢开口求饶,乌溜着快要哭出泪水的眼睛,捂着脸委屈地奔出了人群。
  “离火,我与你不共戴天!!!”
  打着冷战的离火小心翼翼地审视着水原天君的脸,自己这半天没请安,现在怕是也迟了,反正是豁出去了,这次也没想过能逃此一劫。
  “族有族规。”
  水原天君,依然如初,仿若视所有为无物,立场不容改动。
  “你既一日为金原天君,一日在鹤族,就必须遵守族中规矩,不管你承不承认。”
  “那就恕在下乐意戴上这寡恩薄义的名头。”
  擎王收了扇面,安好地在众人前深施一礼,转身牵了火儿,“我们走。”
  便是头也不回地从众人身前昂首走过。
  “白少麟,你就不想下你母亲了吗?”
  依然没有止步的打算。
  “天君·······”围观的人似是不舍,不安地望向这风姿绰约面容平静步步坚定的华发天君。
  “你就忍心任这些善良的鹤族子民因你的离去无辜丧命么?”
  一声声高声质问,仍是止不住那个步履安定的男子前进的脚步。
  终是有谁忍不住了······




19

19、(十九) 。。。 
 
 
  “放开我。”
  迈出的脚步再不能向前,擎王回头,火儿正垂首握紧了拳头一动不动。
  “放开我。”
  再一次,冷冷的声音,有些陌生。
  响亮的耳光,众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凡间小姑娘。
  很用力。打在擎王脸上。
  “这一掌,是为你母亲。”
  又一巴掌,清晰响亮,却是甩在自己脸上。
  “这一掌,是为鹤族子民。”
  “火儿你干什么!?”
  擎王心疼地去抚火儿颊边红红的五指印,“我自己担就好。”
  眼泪在炙热的眼眶中打着转儿,努力忍住才不至于滚落下来。
  火儿没有理会,转身,面向所有人。
  “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泪水滚落下来,便如决堤的海,“我想和少麟哥哥在一起啊!!!!”
  这一声像要倾尽了所有力气。震在耳侧,响彻环谷。
  离火远远的看着,火儿的痛,你们明白吗?
  擦掉眼泪,火儿抬手指向那四位天君,“我们的错我们担!但是我们会有今天,你们也罪不可赦!”
  几位天君皆是一震,“你说什么!”火原天君又是首当骑冲。
  火儿据理不让,甩开了步子,走上去,“我说你们难辞其咎!”
  人群又是一震哗然。
  “大胆,敢冒犯我们天君!”
  侍卫堵上前来,火儿一脸的从容镇定,“你们敢伤我一分,轮回殿里就等着再入畜生道吧!”
  水原天君挥退了左右,面罩寒霜地看向火儿。
  “继续说。”
  “茕女的悲剧是她自己酿成的,怪不得任何人,所以她甘愿囚禁,以赎罪过。”
  “但是白少麟是无辜的!一个生命如果有权选择自己的出生,你们愿意以这样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吗?是你们金原天君天慈仁爱,他才得以换得一世的凡世逍遥。如今这样的逍遥,也被你们焚碎殆尽!”
  “人,妖不可相恋,人就低级了吗?如果人类那么让你们避之不及,那你们又为何费尽心机,渡去七情,百世修炼只为换个人形?却为何不去变幻那猫那狗?!”
  “好!”离火不禁在心里叫好,“不愧是火儿!”
  “不愧是我的火儿。”擎王温柔的目光看过去,饱含深情。
  “我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为了转身就走的,你们也说了,族有族规,规矩是人定的,那自然也可以去改!”
  “混账!鹤族境地岂容你撒野!”
  早就火冒三丈的火原天君,抬起手掌就要结法印伺候!
  “你敢。”
  擎王的威胁也是直接□的。
  “呵,这是杀人灭口吗?”火儿倒悠闲地越过擎王的保护屏障,“杀了我可以,如果你能承受的起这杀人的罪业。”
  “你!”被堵的哑口无言。修炼人若开了杀戒···不等阎王判决,那崖都的真君就能处决了他。
  “好。”
  沉默良久的水原天君拉回气势汹汹的火原天君,“我留你在鹤族,条件是,他仍做鹤族的天君,而你们,不能有子嗣。”
  “天君!”
  众人显然惊吓不已,“你说什么?”三个天君一同质问!
  “金原天君走时曾吩咐过,如有事端,我全权负责。”说罢,从袖中拿出五原令符,“今日之事天君早就测到,为了鹤族和这天下苍生之源,不得已为之。那姑娘说的对,如果死守陈规,未免迂腐,反害了无辜苍生。”
  “何况,她一介凡女,任她放肆也翻不了天。”
  单纯的水原天君,怎么也想不到,日后他会为这句话付出的惨痛代价······
  哈哈,让本姑娘不生子嗣,他一定不知道,这是我赚了!
  擎王又惊又喜,人,妖不能结合,水原天君这一条件为的是不要有和他一样的无辜生命诞生吧···也好,只要能和火儿在一起,有无子嗣并不重要。
  “恭喜贺喜,这鹤族的门,还是第一次为一个凡人打开。”
  离火狡笑着走过来,“火儿,你刚才还真让本离爷大开了眼界。”
  “也要谢你的消息可靠啊;师傅?”
  于是这人间的小魔星就在这仙境鹤族安家乐户了。
  每日有鹤族高高在上的金原天君左右陪着,鹤族子民哪里敢招惹她,再加上那日的“舌战群鹤”一战成名,众人更是避之莫及。
  俗话说的对:惹不起,躲得起。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离火自从那日被水原天君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那死家伙去哪了?”火儿百无聊赖地玩着缔火摘来的桃花,“没人磕牙,好闷呐······”
  坐在桌前被杂务缠身的白少麟知趣地禁了口,她的言下之意是:你也不陪我出去玩······
  “火儿姐姐,打听到了!”
  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缔火成功转型为火儿的崇拜者。
  “别急,喝口茶再说。”
  忙递了茶过去,揉着小家伙的小脑袋,这个包打听真不错嘛。
  “我家天君今日威胁我说——你要是也胳膊肘往外拐我也把你送往冥府去听差,让你和离火一样,天天陪小鬼玩!”
  “什么?离火被罚去冥府了?”接下来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想他了,他越晚回来越好,阴间鬼魅众多,逍遥,逍遥!”
  远在冥河畔,闲来采颉彼岸花的离火,实实在在的连打一通哈欠。
  “是谁这么想我?”
  摸着鼻子一个个去想,却在望乡台旁撞见了一袭熟悉的紫影。
  是他?!
  那个温雅知礼的睿王爷!
  鼻尖没来由的一阵酸楚,怔怔的望着那徘徊望乡台上孤单瘦弱的身影,离火第一次觉得,心,有点疼。
  “你是新鬼?”
  离火也飘过去,随意问道。
  沉浸在往日历历情景中的人,被一声轻语打断,有些吃惊地看向来人。
  却是陌生的面孔,这么好看的人如此早逝,可怜了。
  “这是彼岸花,送给你。”
  小睿呆呆地看着他,无声接过,彼岸花,黄泉路上的引路者,原来是这么触目惊人,惊艳绝伦。
  却带着一股沁心的幽凉,无叶衬殇。
  “在怀念故人?”
  离火又问,会是火儿么?
  “嗯。”这次轻微的点头回应,眼睛又从花上飘向望乡台深处,那里,有他最爱的尘世亲人,朋友,和深爱的人。
  说不上舍不得,却正如这人所说,只是怀念——那波光倒影里的短暂光阴,人事物景。
  “公子这么年轻,怎么会···寿元终了?”
  “一场大病。”小睿温声答道,心病与身症,让他如何不亡?
  鬼差中开始催促。
  望乡台后便是奈何桥了。
  “送公子一程如何?”
  离火眉目含笑,掩尽悲悯。
  “那,有劳了。”
  奈何桥上,流光氤氲,百鬼新魂,茕茕而转。
  喝了孟婆汤,便是新的一轮,旧忆烟消,路不识人。
  饮下手中汤药之前,小睿突然抬头问旁边的白衣男子,“我想知道公子的名字?”
  “离火。”
  “离火入玄宫···记得了。”
  直至那道紫衣被带往轮回台旁,离火才止住了这一程相送。
  有一种怅然若失在心里滋生。
  却是越想越糊涂了。
  五十年的罚现在无声无觉中,在忘川水的隔世悲凉中,纷纷流转。
  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却是飞到了吴阙的草木居,讨人间美酒去了。
  “酒是没有,茶倒是凭君挑选。”
  吴阙赖笑着,五十年光阴却不曾改变他丝毫容貌。
  “师叔,你作弊哦。”
  离火举了杯子,晃动着宣黄茶叶,“私藏仙丹,告到真君那,收了你这混世的道人。”
  风陵子难得的笑容柔和,言语也轻快了很多,“是师弟们做的手脚,偷偷在我们吃的菜饭里加了延寿的雪莲仙芝。”这才躲了轮回分离之苦,也去了我有今生无来世的劫数。
  “那么说,火儿肯定也吃了不少。”真遗憾啊,那家伙衰老的模样不能一饱眼福了······
  “她昨日刚走,听说是烧了水原天君的行塌,来我这躲了几日。”
  吴阙淡淡解释道,“这五十年里她没少来避难,你们鹤族果然是仁道之师,宽宏大量。”
  “······”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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