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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梦红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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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神君来了,自己在家就少了这份感觉。
  剩下几个年轻的正等着年纪大的那个下一步的指示,那人又吸一口烟,道:“人心叵测,大伙儿休息够没?够了就上车。”
  “喂喂?我怎么办?”少阳没想到那个人压根儿就不想理自己。
  那人看了他几眼,扬手对几人道:“捆了上车。”
  “喂,喂!怎么能够这样?我可是侯爷的儿子,你们悠着点!”少阳慌了,想拔腿就跑,可那几人离自己太近,看着少阳想逃跑,立马扑上来压制住他。
  那年纪大的上跨上了马,慢悠悠地道:“就是当今太子我也照捆不误,小子,我们安顺镖局可是以诚信著称,既然客人要我们送这货,那就得按时送到,况且我们押镖的人就这么多,没空闲的陪你回去。这儿附近有野狼,若是放你一人回去,没了命,我们良心也过不去。如你真的是侯爷的儿子,那我们还得问你家老爹拿押镖的钱呢!”说罢朝压制少阳的几人点点头,他们会意拿起绳子便把少阳捆得像肉粽一般。少阳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不服气,还张嘴叫喊道:“等等,你们把我带去哪儿?”
  “益州巴郡,把嘴也塞上吧。”
  不带这么远的!
  “唔唔唔……”我真的是侯爷的儿子!放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继续欺负小狐狸!!

  ☆、路遥

  “我不吃,我不吃,我偏偏不吃!”这时少阳十八年来,第一次在野外露宿,别说一整天没洗澡身子腻歪得很,眼前这些干瘪瘪的馒头更是让他无法接受。
  自己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大叫,但看着这东西真的吃不下。
  镖局的人把他手上的绳子放松了些,长短恰好能让他够得着拿东西吃,但要碰到脚边的绳子还是有些困难,逃跑计划又失败的少阳憋了一肚子的气。
  “别理他,一会儿我们熬完这肉粥,吃了大伙就休息一下。”那老家伙看不惯少阳这少爷脾气,一路上没少损他。
  锅里的粥快熬好,白气腾腾,还伴随着一股诱人的肉香,少阳闻着越发觉得肚子咕噜大叫,心里却想着士可杀不可辱,皱着鼻子尽量不去闻那香味,可唾液却控制不住地分泌。
  有好心的上前推了他一把,道:“小子,不爱吃馒头,一会儿吃点粥吧,外头冷,得有暖和的下肚。”
  “人家少爷可娇贵,哪儿吃得下这东西,我们快点吃完,免得这香气惹来野兽。”
  “惹来野兽就把这小子扔去喂了。”
  “哈哈哈,别说,我怕我真的忍不住啊。”
  镖局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少阳受了委屈,却无法跟人家反驳。心里悲愤地想或许真的是平日被姐姐们欺负惯了,竟不会回口。趁着他们还在吃东西,少阳尝试动手把绳子给松开,结果那个老家伙眼尖,对一旁的人说:“把那小子给捆起扔回车上吧,免得人家少爷冷着。”
  吃过亏,少阳这一路上安分了许多,他们还没有绑着太紧,也没用布条塞嘴。
  他们扔给了一张毯子少阳,便离开。少阳蜷缩在毯子里头,拼命地收缩双手,手指灵活地寻着绳结,结果还真的让自己挣脱出来。他暗自窃喜,活动着被绑得生疼的手腕,心里盘算着明日到底怎么才能逃走,那几个天杀的家伙把自己的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难怪这几个镖局的人不信自己。
  总不能真的到巴郡才走吧?但今夜走的话,或许真的遇上什么野兽。韬华真人作为自己师父又不教自己一两道法术傍身,那个先生,哎…。。更加别提,也不知道到哪儿快活去了。
  听说明日会经过一个小城镇,不理了,哎呀,肚子好饿,好想吃肉粥。不行,作为男人不可以这么没有骨气的,是的,嗯。
  还是,好饿啊……
  同一时间,碧霄神君正在天宫照顾着吐血晕去的山神,他方才查探一番时发现山神的伤虽痊愈,但身子依旧弱得出奇。
  他低头回想,自己是否又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正想得出神,紧皱的眉头被人轻轻抚过,冰凉的指尖给他带来了一股宁静的气息,眉头慢慢舒展。
  他低眸看着刚刚醒转的凌疏,只见他双目有些失神,指尖从眉头掠过双目,鼻梁,双唇,方想落下,却被柔笑着的神君抓住,那薄唇极其温柔地吻上指尖,又恋恋不舍地把有些发凉的手捂上了脸颊,明知故问道:“醒了?”
  “嗯。”山神双目忽而晶亮,侧过头避开了对方炽热的目光。
  “还有哪儿不舒服?”对于山神的冷淡,碧霄早已习惯,只是淡淡一笑装作无事。
  “我晕过去多久?”
  “一会儿。”
  才一会儿?可刚才却梦到好多东西。山神有些不着声色地把手抽出,坐起来笑道:“真是不济,总是扫你的兴。”
  神君心知他是在说方才欢爱的事,脸上依旧堆笑道:“没。”
  “我方才,梦到了以前。”
  “哦?”难得山神会说其这些,一般他总是比自己还无欲无求的模样,似乎他不该修仙道而该跟佛祖修修佛法。
  山神柔柔一笑,道:“我梦见那孩子,还有山中的一棵桃花树,还有…。。还有那条蛇精,那孩子依旧冒着那股傻气,桃花树似乎成了散仙,而那条蛇精,转了世还是那样的死心眼……”
  “蛇精?”
  山神听这一愣,忽而一笑,道:“我不该跟你说这样,本来自己性子已经闷得很,还说这些奇怪的梦。”
  神君心道,你倒是多跟我说说,凡人所谓的伴侣不就是每日相对,说着那有的没的话过日子的吗?但这些他还是说不出,因为他害怕自己一说,山神连这份冷淡的乖巧也会收回。
  山神道:“你上来也够久了,不如下去看看那孩子,他也是……”
  “别总是提起那畜生!梦里头,你……。”提起那狐狸,神君无名火又升起,他最近老是被这狐狸的事弄得有些心神不宁,或许真的在凡间待了些时日,沾染了些浊气,待事情了结他真该到涤仙池中浸泡一番。
  以前神君的脾气便不好,山神也习惯了,淡淡一笑继续道:“若你到凡间见到那条蛇精,好生劝劝她,’何苦’二字,她不是没体会过…。。”
  见山神依旧不愿谈及往事,神君只好作罢,这要求比放过那只畜生要好办多,于是他溺爱地道:“好。”
  山神见他眉峰又在紧锁,不自觉地伸手点了一下,忽又触电般缩回,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道:“跟你说这些有何用,你又不认识。”
  “为何?”为何你从不对我说以前的事,从前你究竟遇过什么人,从前的你是否也是如此冷淡的性子?神君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厉害,他低首埋在了山神的肩窝里头,如溺水者般疯狂地呼吸着来自他身上的气息,,几乎快要在他这种淡漠中窒息而死。
  山神轻轻地拍拍着他的手臂以示安慰,道:“若时候到了,我自会告诉你的。你对我……哎,若是觉得不高兴,就早日放手,免得你心生魔障,届时我就是被天君罚去修仙台也难……。啊……”山神还低喘一声,原是神君听不得他这些话,恶作剧般咬着他的耳坠。
  “你呀……”神君闭目低头又咬上了他的颈侧,
  “你呀……。”继续无意义地感叹着,把齿痕落满着他全身,即使得不到你的人,也要把印记种下,让旁人不得再接近你。山神低低叹了一声,也并无抗拒,伸手抱着他后背轻轻地拍着,安抚这孩子一般的神君。
  记得初来这里,有人闻说山神叫做凌疏,还问是灵枢真君吗?也不知是谁说一句,灵枢真君早已被消去仙籍,成了散仙,现在还不知道在下界何处呢。
  凌疏当时就对神君道:“神仙动情终是不好,我可不想看你被消去仙籍,不如待我身子好转,你问老君要杯忘情水,你我就此作罢。”
  神君当时回答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回答,只是如今一般把他抱得更紧些。
  镖 队
  第二天,少阳被人叫醒了,昨夜毛毯太薄他蜷缩在里头也睡不着,肚子又饿,根本睡不着,快天亮才能浅睡一会,如今又被人吵醒。
  那人上来替他松绑,却发现这家伙早就解了绳子,道:“哟呵,这小子还挺有能耐的。”
  他不情不愿地被人拉了下车,原来镖车到了一个村边的客栈处,那老家伙是镖头,此刻他正抽着烟管,看到少阳,他吐了一口烟雾到他脸上。
  “咳咳咳,臭老家伙,你太没待客之道了吧?”少阳不知道他们这番叫自己下来又想干什么,但看着阵仗似乎真的想跟自己谈判。
  “小子,你说你是忠烈侯的儿子?”
  “嗤,有人认出我来了吧?怕了吧?小爷说过的,你们知趣的就快放了我!”少阳抱着臂,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老家伙吸了一口烟,悠然道:“呵,若你真是,那可真替老侯爷担心了。小子,你可别想着吓唬我,我金老三可是这道上有名的,我们押镖的只负责押货,照足规矩办事。就是你爹来了也一样,既然你说你是老侯爷的儿子,这边有驿站,且离皇都不远,你写封信回去,叫侯爷给你拿出证明。”
  “我不知道什么人把你放到我的车上,但我们有个规矩,就是离了镖局五里路,若不是货物问题坚决不回头。这货我们得按时送到,目前还有四五天的路程,你只得跟着我们,货送到,人亦送到,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保证不难为你。算着时间我们到达后你爹爹的信也该到手了,届时是真是假,我们再作决议。”
  少阳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若你用我来威胁我爹爹勒索怎么办?”
  “我金老三说话算数,若是侯爷要人,我保准把你完完整整给他,一条毛都没少。不过,”说着金老三往他前边倒了一杯茶,继续道:“这次也算我们思虑不全,若你真的是侯爷的公子,我金老三就在这以茶代酒给你赔个不是,若是追究起来也就追究我金老三一个好了,跟我这些弟兄没有关系。”
  “镖头!”
  金老三扬手止住身后的人说话,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睛盯着少阳,少阳听他说的话,自己虽不大相信,但心想此刻也只有如此,说什么商量,明明就是他说了算。
  到益州便益州吧,听说姐夫迟些也去那边,到时候能遇上也说不定。
  他从鼻子中发出“哼”的一声,不情不愿地喝下那杯茶,而金老三也咧嘴笑着喝下自己那杯,道:“那我们从此就算交个朋友,以后遇到麻烦找我金老三,或许能帮你一把。对了,不知小公子怎么称呼?”
  “与你何干?”少阳十分不喜欢这老头,算什么嘛,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欺负小辈。
  “小子,你……”身边一个壮汉,举起拳头就冲他大嚎。
  少阳这下不怕,挺起胸膛就对他道:“有种打我啊!看我爹找不找你算账!”
  “小公子,若你爹是侯爷,不会不教你这待人之道,我金老三都说了个称呼,若是你不说,以后只能称你做小子,这可不好。”
  “宁少阳,字曦恒。”
  “什么字不字的,不是阿猫阿狗,有个名字就行。”金老三最看不过这种少爷模样的人,这话一出,手下都会意大笑,气得少阳脸都通红,他自知此刻若是硬碰,定然理亏,只好告诫自己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少阳写信时候本想给老爹告一状,却碍于金老三他一直在旁站着,也无法下得笔,最后只能匆匆交代了自己的情况,便被人拿去驿站。
  金老三吩咐完手下,转身正看到少阳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驿站的马匹。
  金老三冲少阳笑道:“宁公子,我还是希望你别打中途逃跑的注意,不然可真的要得罪了。”
  少阳给了他一白眼,切地一声回客栈,却在离他远了些的时候,对着墙角不住地踢着,心里愤愤道,叫你欺负我,叫你们都欺负我,叫你们全天下的人都欺负我宁少阳!
  发泄完,少阳也只能摆着臭脸去跟他们一道,但明显这不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毕竟他们每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偶尔有人忽然把酒倒进他正在喝的茶里头,偶尔又不知道为何在快喝完汤的碗底发现一只拇指大的蟑螂,正当少阳要跑去作呕时,身后不知哪个又道:“啧啧,这汤补阳啊。浪费了。”补你大爷的阳!
  其实后来想起,这镖队的人除了偶尔抓弄自己几个人以外,其他对自己也算不错,因他们较自己年长,赶路之时对自己也多有照顾,念及他体力不足,便让他骑马或者到车上歇息。
  少阳晚上睡不好,那入秋后夜间越发凉飕飕的,抱着那毯子也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但某天他听到有人说起队伍里的毯子本来是按人分配,现在多了他一人,弄得不够,弟兄们只能轮流用,他也不好意思提这事。
  唯独是那个金老三很是奇怪,他无论吃饭还是歇息,他总爱坐在一旁无声地打量着自己。他私底下问过几个押镖的,原来这金老三本是当山贼的,怪不得一开口便满是戾气。有一次,他劫镖失败,眼看小命就此交代了,幸好当时的那押镖的正是现今安顺镖局的老板,他看上金老三的功夫,劝他金盘洗手换个身份跟自己混饭吃。
  金老三当时也想,自己年纪不小了,这样刀口上过的日子总该有个头,于是也带着一帮弟兄去了镖局做。
  因他平日对镖队纪律管理十分严格,镖局近十年来几乎每一趟镖都稳妥。可是最近镖局老板身体不适,他的两个儿子又不成气候,眼看镖局生意不复以往兴隆,许多老镖头都去了别处谋生。金老三为人重情义,只好重新带队押镖。虽然近几次的镖都不是贵重,但他也亲力亲为,顺道教教他们几个年轻的,望他日他们能够重振镖局声威。
  到达巴郡的时候,天微亮,车外有人欢呼一声:“到咯!”
  啊…。。终于到了,少阳掀开帘子,望着那青灰色的城门,上边写着“巴郡”二字。
  到了巴郡第二天,比自己早数日到达的四姐夫欧阳逸就收到了消息,匆匆赶到少阳他们所在的客栈。
  欧阳逸正站在客栈下边候着,少阳认得那背影,从楼上便一直激动地喊着,他姐夫则是咧嘴冲他笑着,却不料他还差几级楼梯忽而扑腾到他怀中。
  “姐夫!”
  “少阳下来。”姐夫好笑,硬把黏在身上的少阳拉了下来,待拉远了些才看到平日嚣张的小子居然红了眼眶,他上次在自己面前哭是什么时候了?没见几日肥瘦倒看不出,只觉他憔悴了些,还未开口询问,就见楼上有人跟随下来,对自己笑道:
  “公子可是少阳姐夫?他口中那个刑部侍郎?”来人就是金老三。
  “惭愧,正是在下。侯爷府中的小公子失踪多日,今日正好收到来信道,他被阁下护送到此处,故来询问一番,这几日少阳便劳烦几位了,若是赏个面,我们今晚一道吃顿饭如何?”
  姐夫在庙堂多年,还是懂得为人处世之道,虽然此时少阳正对着他打眼色,一双怨气满满的眼正瞪着金老三,他也只是笑着装看不到。
  金老三笑道:“不麻烦,宁公子生性活泼,我们一众弟兄可喜爱他,这一路有他可增添了不少趣味。”
  欧阳逸知晓对方依旧戒备,于是他退后几步,命下属递上一封信,还有一袋子的银两道:“这是侯爷的信,上边还有侯爷的官印,金镖头尚可过目,这里是侯爷的心意,请笑纳。”
  金老三拿过信,由于年纪大眼睛有些花,抖开信纸后要拿得老远打量,欧阳逸接着道:“若金镖头还不相信,要不随我到知府核实一番?”
  “呵呵,不用了,侯爷的信我都看过了,大人的话我也信了。那宁小侯爷就拜托大人了。这意思……”
  “当时犒劳几位弟兄吧,我这小舅子自幼娇贵,这番算是难为你们了。”欧阳逸笑着掐了正想开口的宁少阳一下,少阳吃痛,憋着嘴跺脚。
  拜别了金老三后,欧阳逸拉着少阳出去,问道:“你这小子,怎么出来玩居然玩到别人的车上去了?”
  少阳终是憋不了气,声色俱到地把自己这几日的遭遇一一给欧阳逸道来,说到动情处还不忘加些眼泪鼻涕作佐料。说完后,看着姐夫身后几位仁兄同情的脸容,他自觉平日若空闲到茶楼说说书,生意定会火爆。
  可偏偏自家姐夫不吃这套,扬手便拍了他后脑勺,道“叫你平日任性,如今得罪了谁都不知道了。侯爷已派人去查这事了。我在这查案,或许有些时日方能回去,你自己一人回去我不放心,要不你跟镖头他们……”
  “不要!我不跟他们,我等你,反正我回家也没事干,对了,先生回来了吗?”说起家里,突然有点挂念告假的先生。
  “这我真不知晓,眼下这案子也不知弄到何时,符大人说若我不能短期内理顺这案子,便调我去做别的文书工作。”姐夫一脸愁色,若调开自己的话,他便不能每天自己仰慕的刑部尚书大人啊。
  少阳鼓着腮子道了声知道,心想现在离皇都远,看你对我凶,等回去了,我跟四姐美言几句,你可就倒大霉了。
  这次随欧阳逸办案的官员,有三个,分别是两个大理寺的少卿,以及严浩的下属户部侍郎林书瑜。本来刑部是主管复核案件,而大理寺则是主管审判,只是这次案件较为重大,朝廷要求刑部派人参与。
作者有话要说:  欺负狐狸好玩不?非常好玩!!

  ☆、故人

  这次案件的凶手犯案可谓非常谨慎,在现场几乎没留下除凶器以外可疑的物件,如今死多了一个陆行贻,搜着死者的共同点,案件倒是渐渐能理出个思路。
  现在,遵循着死者的关系,他们查到与陆行贻严浩相熟的还有两个巴郡的药材商,本来这不是太稀奇,只是欧阳逸调查他们的往事时候发现,作为好友他们的关系也好得有些奇怪。
  另外两位商人是专门负责上贡药材给朝廷的,严浩与这两人经常在回乡期间一起留宿,还多次携带死去的三个小倌曾来过此地。
  宜春楼那些嬷嬷也供出,严浩是那三位小倌的熟客,他试过很多小倌,也只有那三个身子好,经得起折腾。这另外二人在此处也曾有喜好龙阳的传闻,怕是严浩每次回来都带上自己喜欢的小倌,与他们一道玩乐当做叙旧。
  “不过,这些人在一起大多不是为了那一夜春宵,也不是为了能盖一张被子的情谊,他们与陆行贻一样都是商人,但凡跟商字有关的只有一个利字能与之相驰骋。”欧阳逸自信一笑,吹了吹杯中热茶。
  后来查得两人在严浩出事前一周,曾发生过一次比较激烈的矛盾,三人更因此不到了绝交的地步。欧阳逸分析,他们吵闹应该与那三个小倌无关,但至少是跟药材有关。果不其然,他们借故查两人的账本时候,两人开始惊慌,几乎都招了。
  原来两人的药材能上贡朝廷,还是严浩负责牵线,二人还会给予严浩一些礼金做答谢,但近来几月,药材质量不如之前,他们便用了较为低等的想糊弄过去,如此尝试了两个月倒也没被人发现。
  可后来被严浩知道此事,他以帮助二人打掩护为由,要求从他们今年的收益中收取三成金额。
  两人不同意,宁愿花钱从别处买些上等药材过去补充,于是严浩临走前一晚,与二人决裂,并威胁会上告朝廷。
  这么一说,那二人害怕承担罪责而杀人灭口的嫌疑很大,故二人虽一口否认自己与严浩之死有关,但知府还是把二人收押暂代日后审问。
  “啊~~”少阳趁欧阳逸停顿时候打了哈欠,并夸张地伸着懒腰,要不是刚才姐夫说得兴奋,他早就转头走了,他自己是被人抓来这里的,又不是陪他破案的,这些案情什么疑点啊,什么证据的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理清。
  只是自家姐夫还未看到他这番无聊的表情,忽而双眼发亮地看着少阳道:“那两人是陆行贻介绍给严浩认识,闻说这四人臭味相投 ,所以严浩才会帮他们牵线上贡之事。陆行贻在这城近郊地方还有一个宅邸,我派人去查过,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老仆人。听说前几日还有小贼进去光顾,但那里除了一些铺着厚尘的家具也没其他值钱的东西了。他说陆行贻生前很少一人过去,去时多会带那两人以及严浩住上好几日,不过这三年多他们都没再过去住过。我想这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便问他们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果然两人一被问到三年前的事,立刻变得十分惊慌,有一个姓陈的还突然疯疯癫癫地道什么果然来了果然来了的……还有啊;人呢?”
  少阳刚才听着听着,看到门外有一熟悉身影掠过,他便追了出去,也没管正说得兴奋的欧阳逸。
  若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紫嫣,她来这边做什么?
  追出没几步,忽而感觉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少阳回头一看,身后是一穿着莲灰道袍的男子,微微躬身看着自己,双眼都笑成一线。
  “师父!”少阳想不到多月不见的韬华真人想不到竟会出现在这人多的地方。
  韬华真人笑眯眯地抚着少阳头,道:“乖,你怎会来此?
  少阳挠了挠头道:“这个一言难尽,总之此番来得匆忙,还未告知师父一声,抱歉。”对着自家师父,少阳表现得比平常乖巧。
  韬华真人摇首,道:“安好便是,何须告知。为师来此地也不过是见见故人,并非有意寻你。少阳最近身子可有不适?”
  “前些天发病了一次,不过都好了。对了,少阳身边来了一个很厉害的武术先生,他好像也懂得治疗少阳这病。”说起那个先生,少阳忽而有种在介绍自家丈夫丰功伟绩的自豪感。
  韬华真人听到突然起了兴趣,道:“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高人,为师也想见见。”
  说起见面,少阳心里又是一阵落空,不自觉苦笑道:“少阳也不知,先生之前告假多日,至今似乎仍未归来,若是师父想见他,不如改日来我家里?”
  “看来少阳甚是喜欢这位先生。”韬华真人看着身旁有些窘困的小徒弟,他少有见过自家这徒弟对哪个人有这般上过心。
  少阳听到“喜欢”二字,心里更是百味陈杂,眼前是那人在桥上回首的模样,一时嘴巴发干也应答不上,只是颔首。
  “为师还有事情要办,若是有缘,还真想见见你的那位先生。不过,凡事不可强求,莫要徒留‘何苦’二字做唏嘘。”韬华真人轻轻扬起手中的拂尘,抬头看着澄碧的天,又含笑侧眼看依旧低着头的少阳。
  “少阳知晓,劳师父费心了。”这道理早就懂了啊,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罢了。
  韬华真人笑笑,从袖中拿出一瓷瓶给少阳,道:“你来得匆忙,药应该没带上,这你先拿着保个平安。”
  少阳欣喜接过,正要致谢,却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宁公子!”
  今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方才叫自己正是紫嫣,果然她也到此处了,身后还跟着遗音。少阳冲她挥了挥手,她笑着正要过来,但看到他身后的韬华真人后,却忽而有些局促地驻足。
  “师父?”少阳看了看她,又回头看着师父,后者则是微笑冲那二人点头,后低头跟少阳道:“你的友人来了,为师也不方便打扰,去吧。”
  少阳也没多怀疑,便往紫嫣处走去。
  “事情都顺利呀。”韬华真人眯眼看着三人,喃喃道。
  “那人你认识?”紫嫣看着那人身影,皱眉问少阳。
  “嗯,我师父。怎么了?”
  “没。觉得他怪怪的而已。”紫嫣拢了拢鬓边的发丝,遗音上前一部伸手搭着她肩似是在安慰,紫嫣微笑转首握着他手,小声道:“没事。”
  “紫嫣,你怎么会在这?”
  “这边乐坊请我回来授课,顺道我也探望一下阿曜。”阿曜,应该便是她那个英年早逝的弟弟。
  紫嫣说起她的弟弟,模样总是笑得让人有些心酸,少阳也不知该说何话,一时昏了头脑便问她一句:“你什么时候去看他?要不带上我一道,我们年纪相仿或许他会高兴。”待话出了口,他才觉得有些孟浪,但又收不回。
  见紫嫣忽而一愣,他赶忙道:“其实,如果不方便……”
  “可以,荣幸之至。当年他说等他高中了状元,便到皇都当官,然后带着我也去风光一回。你呀,在那儿比我待得久,便跟他多说说皇都有什么好玩的,他当年还…。。。”紫嫣本说得高兴,可是触及以前的记忆,还是有些心伤,话到后头声音也逐渐降低。
  少阳一看,呀,眼圈都红了。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少阳慌忙解释,但她只是摆手以示自己无碍。
  待她缓过气来,才对少阳道:“三年多了,还是忘不了,有时我想若当初早些找个人家嫁了便好,穷一些便穷一些吧,省吃俭用还能让他读得上书。还不会…。。”遗音看不得她这般模样,抿着嘴伸手把她拢向自己跟前。
  “宁公子,来到家乡念及故人有些失态了。改日紫嫣去拜祭家弟时候,便唤上你一道。”
  少阳也觉今日不宜再聊下去了,便告知紫嫣自己所住的客栈,后匆匆与她告别。
  巴郡民风淳朴,人们对于少阳这样的异乡人多是热情,知道少阳初来此地游玩,客栈老板还给他指了几个好去处。此地便是入秋气候也比皇都湿润,住着舒适,怪不得那个严浩每年都要回来这数日。
  这边饭食偏好辛辣,而侯爷家里顾及少阳身体总是弄得饭菜清淡,吃多了人也觉得寡淡。这口味转换一下,少阳也不觉刺激,反而觉得颇为新鲜美味。
  在这住了两周,少阳几乎都把附近好玩好吃的地方都走遍了,渐渐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刚来时候那份兴奋也消失了,每日吃的饭菜都是用火红的辣椒烹调,吃多舌头也有些发麻,他体质终是不适合吃这类的,不久就因肠胃不适拉稀好几日。
  “姐夫,你的案件何日能办完,我想回去了。”少阳拉稀拉得双腿发软,如今躺在床上直叫苦闷。想起神君可能早就回家了,心里更是想家。
  “当初叫你跟着金镖头回去,你自己不听。听说镖头过几天又会来这边押一次镖,到时你跟他走吧。”姐夫在整理文书,也懒得抬头看少阳。
  “不要。”
  “那你就在这拉得肾虚吧!”欧阳逸觉得他这模样真是跟孩童一般。
  “拉稀怎会拉得肾虚,那是……”要虚也是那处虚吧……
  欧阳逸正想着要不损他两句,有人恰好“叩叩叩”地敲开了门。
  “欧阳兄,这是严浩近年在益州各上贡药材商处所收取银两账目。”进来是那个户部侍郎,听说他这次跟来,一来是整理严浩生前留在此地的一些重要文书资料,还有便是为欧阳逸他们核对严浩近年在巴郡的账目。
  这人长得一副平凡老实的脸孔,脸色有些蜡黄,平日不好说话,与欧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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