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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梦红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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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呃,好好待他,别,弄得太……嗯,你懂的。”宁怀憬扶老爹进去时候不放心,回头向嘱咐这个弟夫,但是终究开不了口,支支吾吾大半天结果自己脸都憋红了,也说不出那话。
  “他在我心里头,比你们以为的要金贵。”碧霄笑笑说道。
  宁怀憬张了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拍拍他肩膀也就走了。
  碧霄又甜甜一笑,低头整理衣裳便迈着大步走去曦恒的房间,路过湖心亭,看到醉醺醺独酌的韬华,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恭喜,恭喜…。。”
  曦恒院子的竹子都没了,积雪清了些,扫开了一条路,他们铺上了红色的地毯,上绣着金色鸳鸯图案,一直引着他到那烛光融融的房门前。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高兴,举起双手大大地把门推开。
  咿呀一声,惊醒了还在纠结的曦恒,他差点抓不稳手里的匕首,知晓来人是碧霄也不敢与他正视。
  “我该叫你娘子,还是夫君呢?”碧霄站在桌前,嗤笑着望向曦恒,似乎在嘲讽他方才那模样,像是深闺等夫君的怨妇。
  曦恒嘟嘴,站起整理了衣摆,向他走去,道:“咱都是男的,分什么娘子夫君……啊”话还没说完便被碧霄一把扯进怀中,手指伸入他唇里,触碰那对尖尖的虎牙。
  “牙尖嘴利,在chuang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话说得暧昧,碧霄凑到曦恒耳边轻轻呵气,似有所指,但在曦恒准备挣扎的时候又放开他,顺道在他额上亲了一口。
  曦恒嗔怪地看着他,道:“急什么呢!你现在入了我宁家,要说也得说我娶你。”
  碧霄一边斟着酒,一边淡淡道:“我知道,我这叫做入赘,是吧?”所以怎么说狐狸还是娘子的角色。
  “你…。。”
  “乖,我们先喝了这合衾酒,然后,再慢慢探讨。”碧霄递过一只酒杯给曦恒,然后跟他交互着手臂。
  曦恒低头看着碧霄递到跟前的酒,有些浑浊,映着那根燃了大半的红蜡烛,映着那墙上大红的双喜,他们这就算是结合了呀。
  “曦恒,喝了这杯酒,我是你丈夫。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定会护你周全,一切都有我在,懂吗?”这些比戏文还要简单、毫无修饰的情话,从碧霄嘴里说出,竟让狐狸红了眼眶,他手抖了抖,险些抓不稳杯子。
  “我怎么会不信你。”狐狸自豪应和,心里甜甜:我的神君最厉害了,从前我就知道的。
  碧霄凑唇到酒杯处,眼眸里映着全是狐狸可爱模样。曦恒也凑到杯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算是你的丈夫,所以我也会保护你的。”这话说得毫无底气,碧霄笑容更大,但并没多说,低头便喝上那酒,狐狸也望着他就着旁边的手喝上。
  酒喝完了,碧霄没有多说,或许是满屋的红映照他的脸,一抹红霞似火烧艳了他双颊,只听他低低地说了一声:“我的狐狸……”便把曦恒拦腰抱起,直接往床上走去。
  曦恒在被抱起时候惊呼了一声,然而后边就乖乖地倚在他怀中,今夜是春宵苦短,他也不想再闹什么脾气,耽误了两人最后的时光。
  把狐狸轻轻地放在床上,碧霄并不急着进行下一步,他慢慢放下红帐,俯身打量着曦恒,似是在抚摸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他温柔地揭开狐狸烦琐的喜袍,而狐狸双手环上了他腰,眸子水汽氤氲地望着他。
  突然,碧霄猛地转身,抓住狐狸的一手,那把冒着寒光的匕首被紧紧握在狐狸手中,碧霄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曦恒在一瞬诧异后,不以为然地一笑,坐直了身子,用另外一只手解开了碧霄的发冠,墨发顷刻倾斜而下。
  趁着碧霄稍微松开了他手腕的时候,他把匕首放在一旁,双手捧着碧霄的脸,笑道:“夫君,我们还忘了一事。”语罢吻上了碧霄的双唇,这吻不深,但两人舌尖残留的酒香还在他很快退后一点,拿着一撮碧霄的头发还有一撮自己的打上了结,又取了绑床帐的红绳将两人的头发仔细绑好,然后举起匕首砍断。
  “这下,我们真的结发为夫妻了。”曦恒把匕首往床外一抛,笑着举起两人的断发。
  “麻烦。”碧霄哼声,把狐狸的爪子按在了身旁,低头啃上了曦恒的脖子,一路点火。
  刚才已解开了大半衣带,曦恒胸前luo露大半,那两颗min感的红缨躲在薄薄的衣领后,若隐若现地yin诱着。
  “我们在一起时候,似乎没有好好聊过,对吧?”曦恒枕着碧霄缓慢起伏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依偎着两人方才亲热后的温度。
  但是碧霄却并没有回答他,在这次圆房后,他或许是一直以来纠结的东西终于定了下来,身体也变得疲 bei,翻过身把狐狸搂在怀中便安然睡去。他想明天醒来,再好好跟狐狸聊聊将来打算方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章有2k左右的内容(嗯,你懂得),但是,没办法,谁要的话,迟点想办法给吧。。

  ☆、暗杀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神君的呼吸变得平稳,曦恒轻轻地爬起来,侧卧着身子打量神君的面容,手指有点颤抖;想再一次触碰他的轮廓,触碰这眼前即将远去的真实。
  但是,最终他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手指在虚空中轻轻划过,从那英气盎然的眉梢直至那给予自己温柔的唇角。
  突然,曦恒忍不住身体颤抖起来,他赶忙捂着自己的嘴,把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泣声掩盖,他蜷缩在床边一角,拼命地把眼里的泪水全都挤出来,一会儿可要不得这些碍事的水滴。
  果然如老天君所言,碧霄这三次塑造梦境已损耗他七八成元气,曦恒也察觉到他近来总是露出疲倦的样子,而身体也开始出现一些凡人会患的小毛病,诸如记忆力衰退,偶尔会着凉等。
  假如这次不能安然脱离,他的仙体怕是会有更多损耗,严重的话,怕是会迷失在那空隙中不得脱离。
  这梦,困的只是自己,但是为何却连他也走不出去?
  曦恒平静了些许,方拉开床头的小柜子,把一支玉簪拿出来,用力将雕刻着狐狸脸的一头掰断,随着那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想起,玉簪发出细微的“嗡”一声,碧绿的玉身被淡淡的红光包裹。
  熟睡的神君被那簪子的声音惊扰,睡梦中紧皱着眉。
  “对不起……”曦恒喃喃道着,掀起了被子,对着神君肩胛骨某处用力插下。
  “啊!!!!”随着,尖锐的簪子入肉时发出更响亮的“嗡嗡”声,滚烫的血自伤口溅上了曦恒的脸,碧霄痛得惊醒。
  他瞠目看着曦恒,开始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待看清情况后,转而是一股戾气漫上心头,他猛力握着曦恒拿簪子的手,欲把它抽离,但是曦恒一手用力环着神君腰肢,整个人如藤蔓攀附在碧霄身体上,不顾手上的疼痛把簪子继续用力地深捅进去。
  碧霄的神力被簪子吸附,他们四周刮起了一股由碧霄失控仙气所触成的漩涡,强烈的气息震荡着整个房间,门窗咿呀作响,似乎随时要倒塌的样子,房中的花瓶瓷器全都跌碎在地,混乱得仿似地龙翻身。
  碧霄只觉全身痛得无力,他咬紧着牙,艰难地把另一手摸索到狐狸的纤细的脖颈处,用力握紧;而那四散的仙气化成数道尖利的镰刀正对曦恒后背。
  “别动,很快,别动,别动,求你了……”狐狸就像全然不知碧霄正要夺自己性命似的,只是流着泪拼命地摇着头,把簪子稳稳地扎进那处。
  老天君把这神器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要神君全身而退,只能在梦里毁掉他的拟体,让他的仙气储存在这玉簪之内,再传送回天界。由于在梦中这算是一死,也算是渡过了那命中注定的情劫,故而当神君回到天界后,他们会安排他进入洗炼池,洗去前尘记忆,真真正正飞升为上神。
  狐狸很快便听到自己脖子处传来的骨头咯咯声,脸已涨得发紫,手腕处已是感觉快要断裂,而那冰冷的刀锋也陷入他血肉,但他并无退路,尽最后的力量,他把那卡在喉咙的咯咯声转为一声缓慢而绝望的大喊:“啊……。”
  玉簪整支没入神君胸口,他们附近不住往外喷涌的仙气忽而变得安静,突然一阵爆响,争先恐后地往玉簪处钻入,
  这一动作完成后,曦恒终是支撑不住无力倒下,神君仙气所幻化的镰刀也勾在他颈项处,随时要断首的架势。神君此时已怨愤非常,他强行起身推开狐狸,而此时曦恒神智已是恍惚,他被神君剩余的仙气所捆缚,歪在一旁喘着气。
  狐狸心里自是委屈,他想说自己并不是想害你呀,好不容易盼得两人共结连理,就这么一晚便要永世隔绝。他不知道在这之后,自己还有几天可活,但是即使再见,碧霄或许也只是把他当一只作恶多端的妖魔,最好的结局或许是知道自己曾是他的“心魔”。
  过往思绪在这时刻在脑中如跑马灯般回旋,自己仰望了几百年上千年的人,终于盼来他好好地看自己一眼……。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若他日重逢,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碧霄神君,我已成了人人得以诛之的魔物,你我必定相残,还是不认得为好。
  曦恒勉力睁眼再看看碧霄,道:“我恨你,所以你别记挂着我了……”语罢也再无力支撑,闭着眼扬起首往那刀锋处靠近。
  神君此刻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但他愤恨的情绪仍是在心头萦绕不去,这狐狸竟是对自己生了杀心,也不知是谁把自己这拟体的命门告诉了他。料想自己这劫终是逃不过了,这心魔也便一并杀了!好应了那一劫!
  那化作镰刀的仙气全数回到体内,神君扑过去紧紧掐着曦恒的颈项,但方才自己四溢的仙气伤了狐狸脏腑,他模糊间已放弃挣扎,只是颤抖地举起握着拳头的双手,轻微张合着手指,似是一副要拥抱碧霄的模样。待他睁开湿漉漉的双眼看向渐渐变作透明的神君时候,对方的表情竟是愣了一瞬,手也不知何时松开了。
  就着狐狸这环腰的姿势,神君倒在他身上,疲惫地咯咯笑着,身体越发的通透,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但即使是“心魔”,当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实在下不了手。怪不得那天鼠王跟自己说,他知道自己的真心。
  果然,自己的真心竟是这般廉价,这般容易让人察觉、利用……
  “罢了……”随着神君这声带着无奈与宠溺的叹息,那紧闭的窗棂咿呀一声猛地打开,屋外原来下起了暴风雪,呼呼的寒风与密集的雪绒闯入屋内,阵阵凛冽的寒意冰封了这室内大喜的火红,了却神君最后的一丝温柔。
  碧霄走了,没有如那话本传奇中仙人逝去那般化作星辰光芒,眨眼间就随着那一声叹息,连同那玉簪一起,消失之快,毫无缱绻留恋。狐狸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动作,眼角凝注了一滴未曾落下的水滴。
  曦恒闭目捂着胸口,在探寻他留下的气息,神君在最后,竟是尝试把剩下的仙力渡给自己,好加固自己体内的封印。
  韬华却在这时进了门,他神色有些慌乱,怕是方才察觉到这里仙气汹涌,料到出事了,但是那时候仙气所筑起的结界阻扰,他根本入不得门。
  “君上呢?”看着这喜庆的新房被风雪铺了半地,周遭一片混乱,连同那个“喜”字也被毁去大半……
  “走了……”曦恒用手背遮住了眼,淡淡地说着。
  “去哪儿了?”
  “回到天界了,外边的那个。”
  韬华听此,瞪眼张嘴半天,又回头看看门外,似乎在搜寻神君的身影。
  曦恒只觉自己现在赤身裸体的,也不好跟他说,但是他方才已用得太多力气了,也支不起身,过两个时辰还要去送送老爹他们。
  “我信不过你们会让他全身而退,所以自己送他一程,而我答应你们做封印守护兽的事也会做到。”
  “你这事为何不同我商量?死狐狸,你就这样把他强行送走!”
  “总之,也跟原来说好的差不了多少。”曦恒不想再跟他多扯,闭上眼准备小憩一番。
  “曦恒,你知晓这会乱了我们的大事!”韬华心急如焚,但狐狸已然是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他只好气愤甩袖出房,怕是去找他的那些仙友再商计策。
  曦恒听着他远去的声音,斜眼望了望窗外肆虐的风雪,他感到身体的温度在快速流失,原来杀人这么累,幸好当时入魔那九十九颗人心并非自己亲手所取,不然总该累死。糊里糊涂地想着,曦恒翻过身挪到神君方才睡的那块,嗅着他残留的味道,感受着那点点余温。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狂奔结局。。。昨天撸完。。可能很多虫

  ☆、孩童

  韬华气愤之极,出了门许些时候也没回来,曦恒料想他是去报信了。
  没所谓了,该了的事都了结,剩下来就是好好数数日子,然后出了梦境,做他这一生最伟大的一桩事。
  外头刚敲过三更锣,他闭目调整一下气息,方才在神君给自己输入仙气的同时,他尝试吸取神君体内的魔气,虽然吸得不多,但是依照现在的自己来说,那压制体内的已经很费劲。
  忽而,他感到一股阴冷之气,从庭院处如有撞着禅院的青铜大钟,一下一下节奏强烈地蔓延,回荡。
  时候到了。
  他勾起嘴角,拾起地上凌乱的衣衫,随便套上,也没穿鞋子,赤着脚就这么走了出门。刚才还在肆虐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夜空澄澈,月色皎洁清冷,声音都给冻没了,除了自己衣物的摩挲声,整个侯爷府静得奇怪。
  曦恒踏在青灰的石板上,不觉寒冷,他不知道自己现下的心境究竟为何,说不上悲伤,也说不上抑郁,沉静得犹如水中卵石,透过粼粼波光观看世上变迁。
  走至回廊处,尽头听到一声声诡异的铃铛响,叮铃叮铃,金属特有的清脆单薄,衬得此夜更寒。回廊不远处,有幽绿鬼火飘摇。
  来了。
  曦恒已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他扶着一旁的柱子,瞪圆着眼,认真地看着那由远及近的来人。
  只见带着尖帽的鬼差摇着白幡,身后是十来个鬼魂,数量不少,但都安静得很。随着他们走近,那缠绕在他们周围的雾气终阻挡不得他们的容颜。
  带头最老的那个,是老侯爷,他面无表情,低着头,身上穿着的竟是今天的那件暗红锦袍。曦恒听说,他是特意找锦绣轩的老裁缝弄的,加了十几两赶出来,结果前两日到的时候,肩胛处窄了些,所以那天奉茶时候,他举起茶杯的动作有些别扭。
  身旁跟着的是自己方见过两次面的娘亲,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大哥那一家子,二姐姐那一家子。四姐夫被紫嫣带走了,怕现在也回到了符遥生那里,不知四姐今夜觉察姐夫不在时候,有没有特别气愤,她身旁紧跟着自己的两个小外甥。
  三姐夫怕是早投胎了,队伍中不见他身影,而还未出嫁的五姐跟在队伍最后,孤零零的。
  闻说,鬼差带人,生人不得喧哗,不然惊动了鬼魂,双方都不得安生。
  于是曦恒慢慢退至墙根处,让出一条大道,屏气凝息看着今早还在开自己玩笑的家人,从身边走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孔青白木然,鬼气森森。
  碧霄神君果真是大人物,让他一人脱身,便能让自己这一家子免受地府的问责煎熬,早日转生,曦恒原觉得这好笑,但眼内却酸痛得很。
  鬼魂走过的地方,结了一层晶莹的薄霜,待所有人从身旁走完后,曦恒跪倒在地上,实实在在,如那天向侯爷讨婚事那般,给一行人不住地叩着响头。
  额头碰地的咚咚声意外地配跟那鬼差手中铃铛声,直至东方泛出鱼肚白,那缓慢行进的一队人方消失。
  而曦恒却叩破了头,数道伤口开裂,鲜血蜿蜒下来,他无力起身,歪倒在地上,心里稀里糊涂地想,原来自己的血还是温热的。
  迷迷糊糊间,一双十方鞋出现在自己眼前,来人蹲下身子,叹息道:“别作践自己了,这事还没完。”语罢把自己从地上抱起,一手覆在自己额前,一股温暖的热流自他手心传至曦恒身体,伤口仿佛愈合了,那双冻僵了的腿也渐渐地恢复知觉,紧接着血液重新流通的麻痛感涌了上来,曦恒支吾了几声,难耐地扑腾着腿,想起身去揉揉。
  “别动,乖。”韬华沉声制止他动作,曦恒这才慢慢睁眼看着眼前的仙者,嘴巴一歪,眼泪就涌了上来。
  “啧,刚才还不是挺勇猛的嘛,还去杀上神来着!怎得哭了!”韬华无奈,只好把他放在栏杆上。曦恒坐在上头,紧咬着下唇,大滴的眼泪往下坠,鼻子红通通的,实在可怜。
  “乖,别哭了。自己身体不好,也少折腾,这天气凉,也不穿双鞋子出来,时间还没到,你如是这么走了,那外头的结界还没弄好,会更麻烦。”韬华蹲下身子,捧着曦恒的脚丫捂着掌心,从前他做曦恒师父时候,这哄孩子的事没少做过。
  曦恒闷声抽泣了好一会儿,太阳也升起来了,金色的光芒射进府中,府中有一股淡淡的雪的味道,很祥和,很安宁。
  “少了碧霄神君,你们的结界还成嘛?”
  “没事,不就是一个碧霄神君嘛,少了他也没啥损失,你在,我也在,外头的大伙都在。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反正都是要命的活,少一个也积些阴德,老天君怕也是这么以为,也就开了恩让我自己作死去。”韬华方才不知道跟外间的人聊了些什么,但听他这么一说,曾经还真想把神君也给使去垫背,这下事情黄了,倒豁然等死了。
  曦恒点点头,梦境中剩下自己跟他两个活人了,感觉现在跟韬华终于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两人似乎靠近了许多,现在家里头没人了,神君也送走了,自己终于是了无牵挂,哭完两场也该够了。
  “那么,我们还有多久?”
  “我也不清楚,刚刚去问过,或者还有七八天吧,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什么地方没去过,我,我同你一道去?”韬华变出一双厚袜子给曦恒套上。
  “去萝浮山吧,那边是梦境的入口,到时候离开也方便些。”曦恒许久没回去过那边,怕是回去以后也没时间好好看一眼,趁着这闲时也便过去看看。
  “也好。你累了一夜,回房歇息,我再探看一下,鼠王他们到底离开了没有。”
  曦恒身子还没能恢复力气,这刚站起,身子就摇晃着要倒下,于是韬华便抱他回房。这一路,他走得很慢,曦恒不禁在想若是碧霄在,他还敢这样子抱着自己嘛?
  “到了。”
  曦恒这正挣扎着下来,却被韬华紧紧地禁锢在怀中,正要仰头斥责他戏弄有夫之夫,结果这额头刚扬起,就被他吻了一口。
  “干嘛!”曦恒立刻推开他,自己使劲地擦着额头退后,感觉被侵犯十分愤怒。
  “碧霄不在,我想有些话也可跟你说……”韬华苦笑,向他靠近。
  这时房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只听那人道:“方才谁敢直呼本君名号!”
  两人“咦”地回首,只见那房中有一三四岁模样的小娃,正披散着发,拖着神君那件宽大的衣服摇摆着身子走来,那眉目虽未长开,但却是一眼便认得。
  “君上?”
  “神君?”这几乎是同时喊出的两声。
  只见那小娃好不容跨过门槛,交叉手在胸前,半仰着那圆乎乎的脸蛋,趾气高扬地道:“哼!”然后这一系列动作,就让他那一身大得夸张的衣服哗啦落下,在阳光下,雪地中,光溜溜的身子白白嫩嫩的。
  “无礼!哈啾!”小娃娃神君还打了一个好不神气的喷嚏。
  ……
  “你们敢对本座不敬!韬华,你身为仙人竟同这小妖在一起!本君这是刚伤了元气,待我恢复,你怕是连做回桃树也不能。”此时那个自称“碧霄”的小孩儿正被两人用被子裹得死紧的,曦恒抱着他,正敦促韬华去三姐房中找小儿衣服,这孩子不喜欢这般,对曦恒又扯又咬的。
  想不到堂堂碧霄神君,孩童时期,竟是如此恶作。可转念一想,他本是盘古大神元气所化,故而在天界也许敢于管教他的人也不多,众神怕是又看他年纪尚小,故而诸般照顾。想到这,曦恒突然神君之前曾厌恶过自己的少爷性子,怕那也是忆起自己往日的这段顽童时期吧。
  “想不到君上他还留有此着,留下自己小部分元神化作这小童护你左右。”韬华边说着这话,边比较手中两件花袄子,他不清楚哪件是男用的。
  “呢,,贵舔……(你快点)”此时曦恒正被碧霄虐打中,只见那娃用他年娃娃似的胖乎小手扯着曦恒头发,掐着脸颊。他在想,碧霄离去前,铁定很恨自己……
  好不容易伺候这娃穿上暖衣,曦恒累趴在床上,韬华则谦恭地接受着正站在桌子上,一脸愤怒的碧霄的责骂。
  “是是是,君上说得对。韬华这是一时执迷不悟,望君上开恩,这妖物本性不坏,小仙想假以时日点化,让他飞升,也不枉一件攻德,他日定会报答君上这次的知遇之恩的。”韬华柔声解释着,不像是被问罪,而像是在哄孩子。
  但那边的碧霄却是很受用,他又哼了一声,斜眼望了望曦恒,道:“这般懒惰,也想飞升为仙?可笑。”
  “是是是,我没那福气。”曦恒嘟囔着。
  “放肆!”小碧霄听着,十分气愤,他胖乎的指头对着曦恒似乎想念诀当场把他这么解决了,但是想起自己法力还未恢复,于是乎转头对脚下的韬华说道,“把他给我灭了!”
  “君上息怒,这小妖没经教化,念及他初犯,您便饶过他这一次。曦恒,还不知错?”韬华示意曦恒下来道歉,但他却腾地坐起来,直走至碧霄跟前。
  碧霄自知不敌,赶忙想跳下桌子找韬华帮手,却来不及就被曦恒死死地抱进怀中,只见他低下头,轻吻了自己发顶、额头、脸颊。
  “你……你……你干嘛!大胆!你竟敢侮辱本座!!!”小碧霄又惊有气,用自己的额头用力地撞向曦恒,想来个玉石俱焚。
  但曦恒笑着举手挡了他这攻击,一手按着他后脑勺按进怀中,脸颊磨蹭这孩子头顶,道:“混账,做了孩童都不知道对我温柔些。”
  那边小碧霄已张嘴咬在他肩膀上,隔着衣物也咬出了血,正气愤着韬华为何不来救自己,却见到他一脸难以形容的神色看着他们,然后扯了扯嘴角,出了门。
  “那天杀的韬华!”这是小碧霄脑内最想骂的一句,他把这恨意叠加,就是牙齿酸软也不减少咬合的力度,但曦恒并没有因痛放手。
  “你很恨我吧…。。”随着这一句,碧霄后颈一凉,满是血腥的嘴不知道何时松了,他几乎是有些惊讶地推开了曦恒,身子往后了些许,瞪圆着眼看他。
  只见曦恒哭得凄凉,他看着被血弄得脸蛋都脏了的碧霄,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抬手帮他擦脸的时候,努力了好几次都扯不出笑容。
  小碧霄颤巍巍地伸手,抚上曦恒的脸,又把沾了他泪水的手举到眼前看了看,突然,糯软着声线,呆呆地喊了声:“狐、狸……”
  曦恒这下心脏都停止了,他颤声问:“你……你…。。你再说一次?”
  “狐…。。狸……”但这一声刚说出口,小碧霄眼里就失去了光彩,随即软软地倒在他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神君你小时候这么熊,天君知道咩???

  ☆、度日

  尔后,小碧霄昏睡了大半日,找来韬华查探,他道因这本是碧霄上神小部分元神,他只能承载小部分以往在天界的记忆,这忽而唤他作狐狸,怕是神君有些记忆分散到他身上,但这并不能起到唤起碧霄记忆的作用,反而因激起这部分记忆,小碧霄身子吃不消,怕会伤害到他元神。
  “你就别让他想起什么了,就权且…。。权且……当他做你跟,咳咳,碧霄的儿子养着吧。”韬华想了半天,才想来这么一个比喻。
  “若真是我跟他的孩子,我还容得他这性子”曦恒嘴上这般说,但脸上还是挂着温柔的笑意,他抚着小碧霄的脸,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也是,按着你之前的性子,我还真以为你会扔下他不管。”韬华嗤笑。
  曦恒走到窗前,看着空荡的院子,喃喃道:“我也以为我会,但是,舍不得啊。”无论是元神还是本人,记得与不记得也不重要,我就剩下你了。
  兴许是过于欣喜,曦恒意识有些涣散,当韬华想要回头调笑他两句的时候,却听到一沉闷的响声,扭头看到曦恒已倒在地上。
  待曦恒醒来时候,已是两日后,意识方回流,就听到一把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房门处大喊道:“本座要回天界,要回天界!”
  他循着声音找到正在扔东西闹别扭的小碧霄,还有正一脸惨笑用拨浪鼓试图安抚小碧霄的韬华。
  一身莲灰道袍的韬华发冠被碧霄举在手上用作发泄的武器,韬华蹲着身子与他齐高,好不狗腿地道:“君上息怒,小仙已尽力与外间联系,可是错入这异地,您法力尚未恢复不宜过于张扬。”
  “不管!不管!本座就要回去,跟那只臭畜生还有你这窝囊废一起,有辱本座身份!”那头小碧霄已把这泼皮行径提升,眼下已经跃上了石桌,似是在天界宣判罪状一般指着地上的韬华,还有那头披着衣服,一脸懒散的曦恒。
  无视韬华投来的求救眼神,曦恒舒展筋骨伸了伸懒腰,缓缓往碧霄处走去,小碧霄此时突然没了声,反倒有些小孩的怯懦。
  曦恒伸手,碧霄以为对方要打自己,赶忙闭目低头,但曦恒却只是弯腰替他理好衣服。
  “小心别着凉了。”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坐定的老道。
  碧霄以为曦恒这是要羞辱自己,小眉头一竖,怒喝了一声:“什么嘛!”抡起韬华那发冠劈头砸下,发冠是寒玉所造,天界常见的增进修为发饰,坚硬得很,碰上骨头时候更越显其彪悍。
  这不,一下去,曦恒额上就开了花,涓涓鲜血沿着发顶流下,描摹他的侧脸轮廓。
  “哼,哼,谁准你这畜生碰我?若我法术恢复了,你早就魂都没了!”与他这为民除害般的话相反的行为,碧霄扔掉手中凶器,火速逃离现场。
  韬华深吸一口冷气,他试探性地上前捡起那沾了些鲜血的发冠,边在怀里擦着边走到曦恒身旁,道:“君上幼时与你孩童时候有得一拼。”
  曦恒淡淡道:“的确。”兴许是身上仍残留着神君的灵力,那伤口很快愈合,若忽略地上染了红的积雪,方才一幕完全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我又昏睡了几天,这不是好兆头,我去寻他,然后回萝浮山吧。”曦恒起身,往外走去。
  寻到碧霄的时候,他正往结冰的水面扔石子。
  “别气,午后我们就回萝浮山,那边是灵山,一定能联系得上天界的。”曦恒放柔了声,蹲下身把小碧霄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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