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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蓝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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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落感觉气压都低到马里亚纳海沟里了,二话也不说,立刻一溜小烟地跑了。

    苏轻终于意识到这位看起来总是没什么反应的胡队,这回是被自己惹怒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立刻狗腿地认错:“报告胡队,一路上我已经在深切反省我自己的错误了,悔得我肠子都青了!真的,可惜不能掏出来让你看看……”

    胡不归本来火已经烧到了胸口,一看这小骗子眼珠转来转去的那德行,那火立刻蹿起老高,整个脑子都被烧烫了,烫得他抬起一拳,狠狠地揍在了苏轻下巴上。苏轻猝不及防,后脑勺磕了车门一下,被打得有些懵,下巴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肿起来。

    他抬起手摸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抬起的正好是那只血还没干的手,这一来视觉效果就更惨绝人寰了。

    胡不归攥紧了的拳头立刻松了下来,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而尴尬的沉默。

    好半天,胡不归才丢下一句:“三万字检查,不通过的话从现在开始不准离开总部一步。”

    说完转身就走,直到走出老远了,才联系陆青柏:“出来给苏轻处理一下伤口。”顿了顿,又说,“你亲自来。”

    苏轻在原地摸了摸磕破的嘴角,“嘶”了一声,做了个鬼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想,写检查这事他最有经验了,小时候最高纪录写过五万字的,没想到现在又重操旧业。

    然后他按下通讯器,里面有一个自动录音功能。苏轻把时间往前倒了倒,翻到枪声响起以前,那时候他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可是他把时间往前调了整整五分钟,直到胡不归打的那一枪,中间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和风声,就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想更来着,写到一半困得不行了,就去睡了,打算今天早起更= =然后一觉睡到了中午…… 



54

54、第五十四章 编号11235 。。。
   
    男人肩膀上扛着枪,脸上还带着一副巨大的墨镜,远远地看着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归零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现场清理完毕。

    男人大半张脸在墨镜底下,看不出来有多大年纪,脸上棱角分明,又不显得过于坚硬,有一双钢琴家一样修长好看的手。他靠在墙角上,点了根烟,像是阳光灿烂的午后,午觉醒来,无所事事地靠在床头那样悠闲——悠闲到好像刚才那个人不是他杀的一样。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手机响了,震动提示音没有关,先震了一下,随后铃声响起来,他穿得活像骇客帝国里的黑衣人,用的铃声却居然是《爱情买卖》那首神曲,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凭空就多了几分山寨货的猥琐气质。

    这位品位奇特的狙击手慢悠悠地吐着烟圈,欣赏了一会他独特的手机铃声,好像还跟着哼哼了几句,好半天,才接起来,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11235’,你能不能换个彩铃,不要让我再听那么长时间的老鼠爱大米?”

    “不爱听你可以不打。咱俩都省电话费。”编号11235的狙击手把快烧到底的烟头掐了,在墙上拧了拧,拎出一个大包,把狙击枪装好,然后像背着把木吉他一样把包甩在了肩膀上,墨镜摘下来别在胸口,然后把扣得紧紧的外衣解开,就露出里面打着一块又一块非常非主流的补丁的内衬面,还有半旧的彩色衬衫。接着,他又弯下腰卷起裤腿,两条裤腿就那么一长一短地吊在脚上,露出下面一双明显不是一双的袜子,和把“NIKE”写成了“NICE”的盗版运动鞋,彻底从一个“黑衣人”变成了地铁口卖盗版光盘的小青年。

    他又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来,一只手摸出一个超市里卖的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点着了,溜溜达达地一边走一边说:“放心,我没打死你那‘宝贝’。”

    那一头的男人微微顿了顿:“怎么,你见到他了?”

    11235嗤笑了一声:“好像你不知道似的,你不知道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咱俩没事沟通感情聊聊天气么?别担心啦,天气预报说今天晴……”

    天边一道闷雷响起,11235说:“……太阳的。”

    “你觉得他怎么样?”

    11235含含糊糊地说:“还能怎么样,跟你实验室里那群盖了戳的傻逼一样呗。”

    “不,你不明白,”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他不像蓝印,他是完美的,有完整的新陈代谢系统,是个能分离出外生内生情绪的杰作,这个人的存在,很可能代表着人类进化的一种全新的可能……”

    11235面无表情地听着对方像是搞传销一样地唠叨了半天双核灰印的好,反应冷淡地应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是不会买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

    11235脸上露出一个不大明显的笑容:“向你报告一下,你转告老头,就说我这个任务完成了,该死的没活,不该死的以后还会蹦跶,没事挂了,我要去做兼职了,别挡老子财路。”

    说完,他利落地挂了电话,关机,大摇大摆地拐进了地铁口,把藏着狙击枪的大包的从另一面打开,真的从里面取出一把吉他,清了清嗓子,挤上了一列往火车站方向去的地铁,露出一个有些傻又有些贱的笑容来:“今天,我带给大家一首老歌,希望大家喜欢,有零钱的物质上支持一下,没有零钱的就给点掌声,谢谢,谢谢捧场。”

    他的声音居然十分动人,唱起一首颇有些年代的老歌,车厢里一圈走下来,还真有了点收入。他的编号是11235,是世界上最快最完美的一杆枪,并且身上没有那个可笑的戳,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个他认为只是比别人多了两个圈、被他用枪子调戏得上蹿下跳的男人,以后会成为他的宿敌。

    世界上总有些缘分,前面要加个“孽”字。

    归零队根据苏轻他们带回来的地址,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了一只武装,可是过去以后还是发现对方已经人去楼空,推开门,只有一地的尸体和断断续续看不出来龙去脉的几张资料,可见也是才刚刚转移的。

    他们冲进去的刹那,所有的尸体手腕上的环同一时间裂开,变成了灰色,可惜这回苏轻没能随队,他们谁也没能听出这环里有什么玄机。

    苏轻呢?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下巴上的青紫也稍微处理过,正在归零队总部自己的房间里写检查。从程教授那里下课回来的屠图图探头探脑地走进来,观察了一下他监护人的另类造型,凑过去有些谄媚地说:“苏叔,忙着呢?”

    苏轻正飞快地敲着字,好像那些话他想都不用想,都是发自肺腑一样,闻声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还得写东西呀。”

    屠图图啪嗒啪嗒地跑过去,趴在苏轻肩膀上看了一眼,正看见苏轻的笔记本屏幕上飞快地弹出一行“这是一种破坏组织纪律的行为,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是情节依然十分严重,纪律是什么呢?”

    后面是好几百字的循环定义又废话连篇的论述,然后开始引经据典:“A主席说过……B领袖说过……C先辈说过……D大师说过……”

    屠图图瞪大了眼睛,心里更崇拜苏轻了,心想我叔可真是满腹那个经纶啊,这么多名人名言背出来都不用打草稿,牛掰!忍不住用充满敬畏的声音问:“叔,你这都是从哪背的?就这,写作文不是玩意是似的么?”

    苏轻翻飞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后面不改色地说:“哦,书上查不着,都是他们口述的。”

    屠图图对他就更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心想连口述的东西他都能找着啊,简直不是牛了,是成神了!

    当晚,十几具尸体被拖回来,技术部和医疗部忙了个底朝天,确认尸体身份,研究缴获材料,外勤人员折腾了一天,各自散了。胡不归却溜达到了苏轻的门口,站了半晌也没敲门,在原地小范围内走圈。

    忽然,门从里面拉开了,苏轻早听见他在门口驴拉磨似的转圈了,就探出头来:“胡队,对不住哈,检查就差一两千来字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三万字的检查小半天就写得差不多了,此人还伤着一只手。胡不归发现自己低估了苏轻扯淡的水平,他的目光慢慢往下,就落到了对方下巴的淤青上,苏轻肤色偏白,这么一来就显得淤青更明显了,胡不归目光沉了沉,忍不住伸手在他的下巴上蹭了一下:“还疼不疼?”

    疼还是有些疼的,可那不是重点。就在胡不归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擦过苏轻的皮肤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指尖就在苏轻的嘴角上蹭了一下,嘴角的皮肤很薄,好像隐约有一小簇火花爆出来似的,两个人就同时顿了一下,都感觉这个动作有些……过头。

    这时屠图图正好洗完澡穿着小鸭子睡衣,光着脚丫跑出来,嚷嚷着:“苏皇叔,你该给朕讲……”

    然后他注意到了那位姓胡的大佬的动作,就顿住了,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非常淡定地转过身去,拎着他的故事书从哪来又回哪去了,嘴里还说:“哦哈哈,你忙啊,那算了,我去把我房间的门关好。”

    胡不归略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手指尖不自觉地蜷缩到了手心里。

    苏轻干咳一声:“没教育好,见笑。”

    胡不归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闷声说:“今天白天的事,我有点急了……”

    苏轻立刻意识到他这现任上司是干什么来的了,赶紧说:“不不不,我的错,胡队,我知道我这人有时候就挺欠揍的,不要客气……不,我的意思是你千万不要过意不去。”

    “无论怎么样我不应该动手。”

    “没事,我皮糙肉厚。”

    “……”胡不归顿了顿,“对不起。”

    苏轻就一脸特别夸张的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胡不归苦笑了一下:“以后不要这样鲁莽,我们是一个团队,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照应着来,一个人孤军奋战,不是我们的作风。”

    苏轻立刻下保证:“是,下回肯定不让组织为难。”

    胡不归看着他一脸真诚,也觉着没什么话好说了,就点了点头:“你早点休息,明天周末,你需要出去的话,我给你派车。”

    苏轻说:“没问题,我保证明天之前完成检查。”

    胡不归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检查不要紧,你记住自己的保证就行了。”

    苏轻指天发誓:“请党和人民相信我。”

    胡不归说:“嗯,我相信。”说完目光又在他的下巴上顿了一下,才转身走了。

    苏轻在他身后合上门,心想真的假的,我的话你也敢信?

    然后他皱皱眉,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巴,觉着自己这段时间真是忙昏了头,是应该找人好好“放松”一下了。

    胡不归……苏轻甩甩头,叹了口气,就琢磨着,那位身材是不错,不过现在勾搭他是不是要算违纪呢?

    啧,真麻烦,那还是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有jq了吧……默默爬走 



55

55、第五十五章 跪拜 。。。
   
    苏轻有点不确定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三年多了,苏承德会不会搬家?就算不搬,他就一定在家么?会不会出门应酬?会不会又出差到了什么地方?

    这些年苏轻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走到哪,都要想方设法地弄一份B市晚报来,那份晚报其实是个坑爹货,广告就占去大半的篇幅,除了头版头条放些中国人民都已经知道了的国家大政方针当新闻、娱乐版那点不靠谱的明星八卦,以及财经版那些更不靠谱的证券评论之外,基本上就剩下失物招领寻人启事和讣告了。

    苏轻对它唯一的感情就是这上面有时候会登一些本市企业家的采访报道和小道消息,苏承德偶尔会上去露个脸,满足一下他那老式的“上电视”“登报纸”的虚荣心——尽管他登的这份报纸是传说只有B市各大事业单位在订,还多半是被垫茶杯用的。

    看见关于苏承德的东西,苏轻都会剪下来留下,有时候也想,老东西都奔六十了,还挣什么命呢?一天到晚风风火火的,又图个什么呢?可是这么一问,苏轻自己又心酸起来——苏承德孤身一个人,跟保姆住那么大的一个房子,每天不玩命干事业,让他干什么去呢?

    苏轻觉着自己是爬墙千堵,终有一摔——自己天天忽悠别人,终于有一天让别人给忽悠了。那天熊将军问了他三句话,他没有一句能答得上来,熊将军就承诺他说:“你来归零队,我就给你一个身份,一个让你回家的身份。”

    然而他现在有了身份,能像当年胡不归那样牛皮哄哄地说一句“我为政府工作”,身份证上的名字也终于变回他本来那个了,可是发现自己仍然不敢回家。他不知道会不会也有一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或者一个背着“大蚕蛹”的人蹲点守株待兔。

    他只敢扮成一个老叫花子的模样,留着一脸黑白夹杂的大胡子,抹着黑黢黢的脸,穿了一身十分“犀利”的衣服,以及拖着一条伪装出来的断腿,拿着一个小搪瓷盆子,靠在苏承德每天正常下班必经的一个路口上。

    这个路口经常堵车,苏承德有时候会让司机把车开走,自己下来溜达回家。

    一整个下午,他都无所事事地靠在墙上,路人给他往碗里丢零钱,他也没反应不道谢,只是眯着眼睛望着渺茫的天光,一个下午只收了十来块钱。

    天色渐渐暗下去,下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经过,人流车流都变得拥塞起来,苏轻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在喧嚣热闹的路口,从人海车流中望射出目光,久久地凝视着一个方向。

    突然,他眯得细细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抹光,苏轻扮成的老乞丐佝偻的腰板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正随着上下班高峰期堵塞的交通缓慢地往这边移动,五百米,四百米……

    然后只见那个几年不见,却依然熟悉的身影在路口照常下了车,一个人慢慢地往这边走过来,苏轻就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好像堵着什么似的喉咙,敲着他那破搪瓷碗,低低沉沉地哼唱起来:“人鬼天地,万金似慷慨,浮生若梦安载道,唯苦心良在——”

    每个人都来去匆匆,极少有人注意到墙角这少了一条腿的老乞丐,苏承德的脚步并不快,因为他回去也没什么事。这些天天气不好,他感觉关节有些不舒服了,就避开人流,贴着墙角慢慢溜达,于是说巧不巧地听见了混杂在整个城市的轰鸣声里的几句歌词。

    没有一个字在调上,却透着那么一股说不出的悲意。

    苏承德扫了他一眼,忽然就觉得心里凄凉起来,他自嘲地想着:总算我还有几把钱,不用沿街要饭。

    这么想着,他就驻足在了老乞丐身边,听着他忘词走调连哼再编地唱完了整整一首。

    “老乞丐”这才把微微呆滞的目光从墙角移下来,像这个城市里成千上万个以乞讨为生的人一样,双手抱拳,整个人费力地弯下腰去,以最卑微的动作,额头轻轻碰到地面上,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方言。

    苏承德一般是不理会的,他习惯了凶狠地去争去抢,恻隐之心早就死得差不多了,何况连小孩都知道,这些装成残疾人的模样沿街乞讨的多半都是骗子——这次他真的悲剧地真相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就觉着心里酸酸的。他并没有往深里想,只是认为可能是这老乞丐的声音打动了自己。

    也怪可怜的,哪怕是个骗子,一整天一整天地在这坐着作揖磕头,也挺不容易的——苏承德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零钱,丢在他的破碗里,随后目不斜视地径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没看见身后的老乞丐像是匍匐在朝圣路上的虔诚信徒一样,拖着一长一短的两条腿,吃力地扭转了一个方向,对着他的方向长跪不起,额头久久地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像是已经失去了再次直起身子的力量一样。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外勤人员都放假了,胡不归没敢放,他在密切关注着已经通宵了一宿的技术部的结果。许如崇顶着一双巨大的黑眼圈出来打报告:“胡队,程教授猜测得有道理,这玩意确实有点类似于体外能量晶。”

    “这里有一个探针,可以钻到人身体里——能量晶的运行基本原理之一是情绪吸引定律,这个你知道吧?”见胡不归点头,许如崇揉揉太阳穴,“这个的功能也差不多,不同的是它吸收的是佩戴者本人的情绪,而且吸收得极少,然后改变这极少的一部分情绪的频率,这部分高频情绪波,就以能量的形式出现了,但是由于吸收的情绪很少,所以转化的能量也很少,你们猜得对,这玩意应该还是在实验阶段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做的人体试验,是想做出一个人工能量晶来?”

    许如崇压低了声音:“世界上的双核就我所知,只有苏轻一个,现在所有人都弄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看来‘那边’也尝试了不少研究,可是没能再复制出一个苏轻来。这个时候,如果人体无法承受声称第二个能量晶,很容易想的一个方法就是人造移植。”

    胡不归沉默了一会:“这个东西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

    许如崇摇摇头:“不好说,能量晶的复杂程度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它也许是另一个大脑,也许仅仅是复制它的一部分功能就要很长时间,甚至我们到现在都没能完全弄清楚能量晶的工作机制,以及究竟能做什么事,为什么那么多蓝印在身体各方面的素质上又差了那么多。”

    许如崇摘下他那副巨大的眼睛,使劲揉了揉眼睛:“这个工程实在是太浩大了,而且基本可以排除动物实验的可能性,要么就干做理论推导,要么……老实说,胡队,我前一阵听说我们这边也有一个研究所,向上面打报告说想征集志愿者系统地研究一下这东西,被熊将军扣下驳回了。”

    胡不归冷冷地说:“废话,是我我也驳回,拿人做实验,亏他们想得出来。”

    许如崇叹了口气,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是对胡不归耳语一样:“不是这样说的,胡队,这个东西熊将军扣得了一时扣不了一世,理论上的研究永远比不上理论联系实验来得更深刻,熊将军现在掌着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他一个人说了算,可是如果真有一天,完整的双核变成了一种可以掌握的技术,你说该怎么办?”

    胡不归抬起眼,深深地看着许如崇,只见这个平时里缺心少肺的技术宅脸上露出压抑的焦虑来:“这个全新的人种必将比普通人有更大的优势,掌握这个世界上的权力和资源,到时候我们国家会怎么样,其他国家又会怎么样?胡队,我是不懂侦破和外勤任务,可是我还懂一点这些……我早跟你说过,无论是科研还是武装,都是特别烧钱的东西,你相信乌托邦后面没有一个……”

    他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极缓慢极缓慢地摇摇头:“我不信。”

    胡不归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音。

    “做好你自己的事,”沉默了好一阵,胡不归才低声说,“利益也好,权力也好,我只知道一条,无论怎么样,人都是人——你放心。”

    他伸出拇指,在自己的肩膀上点了两下:“去吧,这些话不要跟第三个人说。”

    这天,直到夜已经深了,苏轻才回到总部,别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怎么走的,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突然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形容有些狼狈,在楼下正好碰见抱着一打整理好的材料走过去的薛小璐,点点头,笑了一下,就径自越过她上了电梯。

    不知道为什么,薛小璐觉得苏轻的笑容有些勉强。

    周末了,总部的人比平时少了不少,算是休息时间,餐厅会提供酒水,苏轻就拎了一大箱子扛了上去,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屠图图说:“小鬼,今天去程爷爷那过夜。”

    屠图图幽幽地回过头来,嘴里还叼着一片薯片,鼓着腮帮子一边嚼一边跟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同步说:“你这个负心的混蛋……”

    苏轻冷冷地说:“再看肥皂剧,老子打断你的腿。”

    屠图图二话不说,拎起薯片,跑回自己的房间抱起故事书画册和拼图玩具,屁颠屁颠地跑了:“您忙,您忙。”

    苏轻清了场,把一箱子酒都给拿出来排在桌子上——白的啤的什么都有。他用桌子角磕开了一瓶啤酒的盖子,灌了自己一大口,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突然又站起来,拎着酒瓶子走出房间敲开隔壁的门。

    他对胡不归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出来,我请你喝酒。”

    胡不归:“……”

    地球人都知道,总部吃喝一切都是免费提供的,即使胡队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样没诚意的请客法。

    苏轻笑了笑,一边转身往自己房间走,一边对他招招手:“你要是能灌醉我,就附送一次床上服务。”

    胡不归继续:“……”

    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片刻,苏轻才突然又退回来,问:“这个不算违纪吧?”

    胡不归木然,下意识地摇摇头,摇到一半反应过来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保持着摇头的动作卡在那里,苏轻却敞着门径自晃悠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歌词是刘欢老师的《去者》

    “转山转水转佛塔”那一句,传说是仓央嘉措的 


56

56、第五十六章 不乱 。。。

    苏轻其实根本不用人灌,他自己就想灌醉自己。他把两瓶啤酒盖子一对一撬,盖子就都脱落下来,那动作轻巧熟练得就像是酒吧里的服务生——其实他也真的做过这个行当,这世界上他没做过的事还真是不多——然后把一瓶酒“砰”一下戳在胡不归面前,洒出来的酒液就顺着瓶口流下来,沾了他一手。

    苏轻说:“我干杯,你随意。”

    然后他就咕咚咕咚地把一大瓶喝了,手边还放着“下酒菜”,一小杯白酒。整个人脑门上仿佛就贴着一张纸条,上书“借酒浇愁”四个字。苏轻扔下一个空瓶子,百忙之中抽空看了胡不归一眼,发现胡队真的就“随意”了,手里拿着啤酒瓶子干看着,一口没沾。

    苏轻摇头一笑,也懒得计较,自顾自地又磕开一瓶。

    胡不归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以及屠图图吃剩下的一包小点心,放在茶几上:“吃点东西,别伤胃。”

    苏轻乖乖地点点头,没言声,也没去碰吃的东西。

    胡不归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弯下腰捏起一块奶黄包,递到苏轻嘴边,苏轻动作幅度不大地往后躲了一下,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不过还是一口咬下:“唔,给我换个椒盐的,不爱吃这个。”

    胡不归默不作声地把剩下几个疑似椒盐的小点心都给掰开了,才挑了一块递给他,看着苏轻借着他的手吃了,才低声问:“你怎么了?”

    苏轻看来是没喝多,装傻充愣地反问:“啊?什么怎么了?”

    有的人大概天生就长着一身搞秘密工作的骨,具体表现在去玩三国杀每次都抽到内奸,喝得妈都不认识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实在反应不过来,就缄口不言。

    苏轻喝得半醉的时候,胡不归又问了他一句,并且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喝了,省得宿醉头疼,苏轻笑而不语。

    等他喝到反应了半天才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的时候,胡不归眉头已经皱得死紧了,一整个晚上说了不下二十句“行了你别喝了,有什么不舒心的事说出来,糟蹋自己身体算什么”,可是全被姓苏的当耳旁风给忽略了。

    胡不归最后一次问:“你到底怎么了?”苏轻就冲他傻呵呵地一笑,依然什么都没有说,胡不归忍不住要去把他手里的瓶子抢下来,苏轻就守财奴似的死死地抱着他的酒瓶子,蜷成了一个大虾米缩在沙发角上,大着舌头嚷嚷:“你……你这人真他妈没劲!”

    胡不归沉着脸训了他一句:“你这是什么毛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给我!”

    苏轻继续嚷嚷:“不给!今天谁不躺下谁孙子!”

    “你才孙子。”胡不归就干脆一把按住他肩膀,硬把酒瓶子从他手里抢过来了,里面半瓶酒都洒到苏轻身上,衬衫几乎透明了起来,露出好看的腰线。胡不归别开视线,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起来,洗把脸床上躺着去。”

    其实胡队作为一个正人君子,这句“床上躺着”完全是字面意思,苏轻却也不知道听出了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慢腾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伸出一只手,胡不归就拉了他一把,苏轻却像没骨头一样,直接扑到他身上,手指钻到他衬衣的下摆里,微有些燥热的手心慢慢地磨蹭起胡不归肌肉紧实的腰,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在嘴边,笑嘻嘻地压低声音说:“胡队啊,你真是……太……太不委婉了。”

    胡不归被他蹭得一激灵,黑着脸抬手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拉下来,架在肩膀上:“别瞎闹。”

    苏轻就嘿嘿嘿地笑起来:“行行……我不闹,你来。”

    胡不归简直不知道说这酒色之徒什么好,半扶半抱地把他丢在床上,然后看着他湿透的衬衫顿了顿,犹豫了半晌,才尽量心无杂念地低下头解他的扣子,只是不知道为啥,手有点抖。

    抖的结果就是半天也没解开三两颗,醉汉的耐心有限,苏轻老老实实地躺了没一会,就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把勾住胡不归的脖子,非常没轻没重,胡不归不提防,险些被他把脑袋按下去。苏轻含含糊糊地说:“老胡,你到底行不行啊?”

    胡不归板着脸不言语,刚把他的胳膊从脖子上扯下去,苏轻整个人又贴上来,体温有些高,带着一股酒气,却并不讨厌,反而像根小针,隐隐地刺了胡不归的神经一下。

    苏轻略微急促的呼吸落到他的脖子上,湿透的衬衫半敞开,眼睛都有些要睁不开了,还勉勉强强地攥住胡不归的领子,找了一下方向,然后对着胡不归的嘴唇一口啃上去。

    胡不归本来就是擦着床边坐着的,被他这么一扑,脑子里“轰”一下,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终于忍无可忍,在苏轻脖子后面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这才把人弄消停了。

    胡不归三两下扯下苏轻的衬衫,随手抓过椅子背上搭着的一件睡衣给他裹在身上,调好空调温度拉上被子,然后看着苏轻平静下来的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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