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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退人间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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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用吗?法术都找不着!”余昆嘀咕着掏出一个苹果手机。
呃!触屏解锁又是画符箓,金光微微一闪,然后余昆简直是运指如飞刷刷地点屏幕。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多么正常的系统答录。
余昆耸肩,意思很明显,看到了吧!
结果摊开的手掌中的手机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喂?”
“……”
日照宗大长老往后一仰靠在斧头兄身上,白术真人被椅子绊倒在地,其余人也东倒西歪,余昆更是吓得把手机都扔了,幸好落点是掉到沙发上。
沈冬抢步冲出去将手机拎起来,怒吼:
“你丫不是不在服务区吗?”
“我不在服务区跟我不能接电话,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杜衡反问。
这是修真界墨家改造的通讯手机啊,没有卫星的地方照样用。
沈冬:……
修真界诸头头爬起来深思:其实这也不是我们的错,一百年前根本没手机,对吧!
44
44、危机感 。。。
杜衡当然没有走丢;更不是被抓。
假如连修真界第一高手都犯这么蠢的错误;修真界就真的没救了——在明知道破葫道长被幽冥界擒住还要冲进去救人;这不是自恃武力;而是犯傻。
鉴于破葫道长的智商水平不在标准线以下,刑天又不可能对一个“路过”的道士感兴趣;普通妖魔也没这个能力,结论显而易见。
此刻杜衡眼前的湖面上卷起七八米高的巨浪;一条雪白长影若隐若现,乌云密布,风狂浪急;带起了无数漆黑漩涡,如果这时候有船绝对会被生生拍碎或拉进湖底。
有黯淡的金光在浪花边缘闪现。
这些漩涡看似杂乱无章,却与金光隐隐相合,牢牢锁住了湖面下的白影。
“这是哪个混账——”
湖水下传来愤怒的嘶吼声,粗长如水桶状的身体被重重漩涡捆住,纵然狠一甩尾,也无法挣脱。它狠狠凝视着重重阵法后,悬空停于湖面上的模糊影子。
北邙山结界破开的裂缝太小,除非等五十年,否则绝对不足以通过。
就像幽冥妖魔经常会在十字路口或者医院这种地方渗透空间,幽冥界与别的地方偶尔也会有部分区域重合,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就很容易撕裂而出。
虽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事实,不过道表示它又不傻,难道你涨它就没辙吗?
修真界早就在这些地点设下了阵法,平常毫无迹象,一旦阵法被启动,幽冥界的妖魔就会被牢牢压制在空间缝隙中,很难挣脱出来——当然这也要看操控阵法的那个人也是谁。
剑修一生都在练剑,阵法对他们来说就是选修课,只懂大概名词,其余一窍不通。
所以杜衡直接就站在阵眼上,除非把他放倒,否则这阵法是不可能破的。
滔天巨浪扑到他面前就突兀溃散,最多有水珠飞溅到头发与衣服上,至于这电闪雷鸣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怖景象,见过紫霄神雷的杜衡目不斜视,估计觉得这架势压根就不够看。
凭空而立,负手于后,好整以暇。
黑色长发有几缕被风浪所激,从衣领中滑出,刚一沾上水花润湿,转瞬就又干透随风拂动。从足尖开始延伸出无数道金光缠成漩涡,不断翻涌,每时每刻的变化都不相同。
杜衡冷眼看着湖水中那条若隐若现的白影,目光逐渐变得冷厉,那种温雅柔和的气质荡然无存。天际蜿蜒着出现一道蛇形闪电,如撕破天幕般瞬间照亮了整个湖面。
一双阴冷竖直的瞳孔透过漩涡,在不正常的青白色光芒下,死死盯着杜衡。
两下一对眼,纵然是狂风巨浪也骤然一滞,杀气四溢。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死了都要来!不赶尽杀绝不痛快…”
湖面下的怪物傻住,看着杜衡伸手插/进衣兜,掏出来一个黑色不明物体。
法宝吗?
不要小看神仙与修真者的创新程度,他们总会尽全力开发新造型新功能的法宝,就为了打架的时候摸出来,专门等着看对手的惊诧表情。而该项历史记录保持者是一位神仙,可能是害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东西被偷,直接就把住的那座山炼成了法宝,平时都揣在袖子里带着,凡打架都是抡起一座山去砸人。
你可以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因为封神之战出现过把口气练成法宝的奇葩现象,只搞声波攻击的法宝与之相比多普通。
“…你的需要只有山海才能够明白!”
高音瞬间破三个八度,效果就是只要机主没死都能听见电话铃响。
杜衡却波澜不惊的继续看手机屏幕。
余昆?这家伙打电话来做什么?
“…死了都要来!不抢到特价不痛快…”
杜衡干脆利落的按接听键。
“喂?”
虽然阵法还没有被冲破的危险,但这种临阵BOSS对上气势全开,忽然对不起要接个电话——庆幸吧,不知道杜衡在干啥比较好,否则怪物你一定会怄死啊!
杜衡神情古怪的听着沈冬在电话那边怒吼。
“麻烦你下次去哪里,做什么,先打声招呼好吗?或者让修真界这群家伙长长脑子也行,竟然跑来跟我说你失踪了,卧槽,你知道什么叫失踪吗?”
“就是当年我渡完劫却没找到你。”杜衡顺口说。
“……”
沈冬卡壳,差点要摔余昆的手机。
“等等,这是苹果呀!光是改造费就十七万啊!”余昆抢上前死死托住。
旁边白术真人问:“话说贫道一直没想通为什么苹果会比较贵,桃子香蕉没市场了吗?”
“我更想知道苹果是怎么改造成这玩意的,还能吃吗?”日照宗大长老思索要不要哪天上墨家也去整一个呢。
开山斧灵若无其事扭头看窗外。
嗯,风景真好,这房间里的人他认识吗?
“你找到那个破葫芦了吗?”
“是破葫道长…”白术真人严肃的在一边补充。
“没有看见,但估计他已凶多吉少。”杜衡瞄了一眼湖面。
“什么?”余昆赶紧抢过自己的手机,紧张兮兮的问,“死了?残了?还是半死不活了?”
“……”
这口吻怎么那么像餐厅点餐,牛排要三分,七分还是全熟?
“崂山紫云观这一代可不止破葫道长一个,闹起来怎么办?当然最重要的是,修真界没有祈雨术比他更好的人了,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让郑昌侯怎么办?”
沈冬抽嘴角。
这种歧义句真的没关系?
“你到底在哪个无人区?沙漠,还是火星?”沈冬没好气的问。
“对啊,纸鹤传书都没辙!”余昆紧跟接上一句。
“我没时间!”杜衡果断掐断电话,“我在鄱阳湖!”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沈冬还觉得疑惑,也不是什么绝域高原,就算不在手机服务区,不至于修真界通讯手段都到不了吧!
结果余昆猛地跳起来:“糟糕!”
“杜衡一定开了鄱阳湖的结界,难怪我们找不到!”
酒店房间里也乱作一团,一米三的团子伸手来捞开山斧,而一个头上长角的男人直接推开窗,一帮人急匆匆的往外走,好像完全不知道门是什么玩意,最可气的就是没人过来跟沈冬解释鄱阳湖到底有啥玄机。
风卷起窗帘,小狸猫跑到沈冬脚边。
“榴~”能走了吧!
沈冬无力的拧开房间门,然后顺手带上。
希望这帮没脑子的能在明天退房前及时赶回来,否则就是一起酒店客人神秘失踪案件,到时候走廊摄像头拍到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这房间的人,然后他就又得去警察局喝咖啡了!
沈冬郁闷的骑车回茶餐厅。
果然狠狠挨了一顿批,跑到哪里瞎混去了,送外卖能送到现在?
时间临近中午,茶餐厅外卖单子特别火爆,沈冬骑着破自行车大街小巷的转,但今天他特别心不在焉,接连两次险些撞到人,还有三次险些被车撞,培训班虽然没毕业好歹身手锻练出来,眼疾手快接住没把饭盒打翻。
红灯,车流,烟雾酒气呛人的娱乐场合不间歇的播放着流行音乐,棋牌室哗啦啦的麻将声,似乎刚才酒店的事情是一种脱轨乱入,生活还是如此平常又无趣。
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半。
晃悠悠骑着破车回家的路上,沈冬一反常态的东张西望。
满大街都是飞驰的出租车,正是刚吃完饭找地方开始夜生活的好时间,想要在这么多出租车里面遇到那辆司机不正常的车难比登天。
公交车旁边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大巴车,可能是工厂的接送车,都半旧不新,但沈冬会诡异去的猜测那里面坐的乘客到底是不是人。
他甚至会下意识的看一眼天空。
也不知道城市上方有没有修真者在使用北斗神州特快。
“该死!”沈冬在等红灯的时候捶脑门。
他的世界观被彻底破坏了,他现在根本没法用正常的目光去看这座城市。
就连路边发传单的顺手塞进他车篮里的广告纸,他都会以某种奇怪的心态仔细翻看,可惜除了房产广告就是美容减肥什么的,半点蹊跷都没有。
混账,怎么忽然变得期望怪事发生呢!
——周围如此正常,真不科学!
“我一定是有病!”沈冬喃喃。
他跑去吃烧烤,对面没坐着人,没胃口。
他又跑去吃牛肉面,对面是一个边吃边玩手机的学生妹,麻辣牛肉面吃得满头大汗,香极了,这让沈冬觉得更加不对味!难道他这碗牛肉面是刷锅水?
这种焦躁情绪在他没精打采回到小区,把车锁住,抬头看到杜衡那辆停在楼下好多天的黑色汽车时达到了顶点!
“要消失就给我消失得彻底一点!想出现就出现,平常就生不见人死不见鬼是闹哪样?”
沈冬暴躁的想,他狠狠的踩着楼梯,老式房子从一楼到顶楼都听到有人回来了。
打开锁,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照入的别人家灯光。
沈冬将小狸猫拎起来往沙发上一丢,打开电风扇,找杯子喝凉水的时候,他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除了墙壁上悬挂的46寸液晶电视,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点杜衡存在过的痕迹。
没有喝水的杯子,没有毛巾,没有衣服,没有鞋子…
什么都没有,连住的那间房都是空荡荡的!
“修真者真是够了!”剃须刀碗筷生活用品这种东西完全不需要,这些人都促进消费值增长,挖个山洞铺个稻草果然很适合。
他愤愤的去看电视,结果屏幕上篮球比赛打得精彩,他却压根没心思看。
“喂,你说鄱阳湖有什么?”
啃月饼的石榴头也不抬。
沈冬觉得自己傻透了。
这天晚上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先是梦到余昆跑来告诉他,杜衡又不见了,然后梦到自己吃牛肉面吃到一半一头栽到碗里,化成一把剑被送进博物馆,然后被关在橱窗里被人参观,最后看见那个出租车司机带着一个小美女遗憾的指着自己说“你看,这就是剑修死掉后的剑”…
沈冬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枕头都被他踹飞了。
“你醒了?”声音的主人有些诧异。
沈冬揉了下眼睛,发现房间里的那人不是幻觉,顿时咬牙切齿,也没管对方为啥三更半夜跑到他床前来,直接跳起来就揪住对方衣领:
“现在、立刻、给我待家里不许动!”
“嗯?”
杜衡莫名看沈冬,睡糊涂了吗?
45
45、不对吧 。。。
事实证明;沈冬确实是睡糊涂了;他半夜惊醒确定自己还活着;还有手有脚不是一柄放在博物馆玻璃橱窗中展示的剑;情绪宣泄的朝杜衡吼完,然后倒头又睡。
毕竟已非酷暑;尽管白天气温居高不下,但夜里却好多了;窗口有悠悠的小风吹进来,沈冬迷迷糊糊没摸到枕头,就顺手把毯子叠吧叠吧枕了;极没睡相的敞开手脚,手臂搁在一个暖暖软软的东西上面特别定心,整个后半夜都睡得很踏实。
闹钟响起的时候,他懒洋洋的动了下眼皮。
床铺好软,不想起…等等好像有点不对!房东的家具十分简陋,两个房间里的床都是那种木板床,夏天只铺一层席子,硬得可以用来矫正腰间盘突出。特别是瘦子,睡在这种床上能咯得浑身骨头痛,哪里来的柔软感?
沈冬迷糊的抬起手摩挲。
有温度,也不算太软,手感很紧致舒服——
“喂!”
沈冬猛然从床上蹦起来,张口结舌的瞪着前面:“你怎么在这?”
杜衡也缓缓睁开眼睛,从颈到腰绝对是一条直线,双手平摊,放松手指略弯曲的放在盘起的膝盖上,长发直直垂落在身后,有几缕被落在匀称的锁骨上,近距离就可以看出肤色并不是白,而是一种润泽似玉的光感,原本闭拢的双眼微启,真正是精光流转,一瞬使人悚然。
除了电视剧,沈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摆出这种标准的盘膝打坐模样。
前提是对方不是坐在他的床上!
而且最要命的是——
“你丫衣服呢?!”
沈冬左看右看,地板上只有他自己的拖鞋,还有半夜被扔掉的枕头(…)毯子一半在这里,另外一半在杜衡那里,被他刚才猛然一扯,正好滑落在腰腹上。
你说修真者都是死宅吧,这坦露的胸膛以下是什么?
想成仙总不会还要有腹肌几块的标准要测试吧?
沈冬简直想抱着脑袋去撞墙,杜衡身高与背影都与他相差无几,通俗的说法就是高矮胖瘦统统差不多,可怎么有人脱了衣服就十分有料,有人就只有肚子上的软肉,一块平整的腹肌都没啊,这是沈冬心中永远的痛,他明明这么大力气,但胳膊弯起来都没看头,要是染了头发叼根烟,保管是不良青年小混混,魄力在哪里?
最糟糕的是,他之前睡觉的时候,右手好像搭在——
杜衡的腿上?!
这盘膝端坐的这个姿势,另外一个人的手就别指望能放在小腿上了,所以得出的答案差点让沈冬再次撞墙去确认自己不是做梦。
杜衡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的闹钟。”还在坚持不懈的响,充当背景音。
沈冬一巴掌拍停手机闹钟,接着瞪眼:
“卧槽,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运功,有不穿衣服打坐的吗?”
现在沈冬僵硬的抓着毯子,不能扯也不敢动。
“…你会穿着衣服游泳吗?”杜衡答非所问。
“你的意思是衣服增加阻力吗?我去,培训班说人间灵气稀薄,但没说修真界修行都特么的要裸奔啊!”沈冬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倒不是,想事半功倍衣服就得是法宝,不然就别穿。”
“那你?”
“没买衣服很久了。”尤其凌天衣又被送出去了。
“为什么不买?”沈冬暴躁的一摔毯子,跳到水泥地上找鞋子穿,“你丫不是很有钱吗?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
“没必要。”杜衡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过,他闭眼的时候,神情宁和平静,眼睫服帖的密密布在眼睑上,连颤都不颤一下。
“我连劫都度过了,还要什么事半功倍的法宝?”
“话不是这么说!”
沈冬暴躁,难道要庆幸还好他是穷人,衣服比被子钱便宜所以从来没裸睡的习惯吗?而且还没有睡衣可穿,都是那种洗得掉色外加破洞的T恤,一点也不尴尬,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杜衡毫无芥蒂,这脸皮得厚成什么样?
这年头连公共澡堂都越来越少,几乎没人会大模大样不穿衣服就坐别人床上吧?
“你渡劫过就能不穿法宝版的衣服?这什么逻辑,我从来没听说过拿到游泳冠军后就可以不穿泳衣下水的!有伤风化你懂不懂?”
“……”
杜衡其实想说,在修真界很多“人”都不穿衣服,譬如说门外那只天狗。许多妖怪化形后,衣服都是法力变出来,谁会在打坐修炼的时候还维持衣服在身上?
不过看到沈冬快暴走的模样,杜衡还是决定不说了。
他身形略微一动,大概是准备放平双腿,但本来搭在腰腹上的毯子就有继续往下滑的趋势。
沈冬干脆利落的摔门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都叫什么事啊!
拿起杯子准备刷牙的沈冬纠结看镜子,摸摸下巴,胡茬长出来一点,但死活找不到刀片,把浴室翻了个遍发现竟然在肥皂盒里,泡了水都出现锈迹,沈冬用纸拼命擦,然后磕磕碰碰忍着痛硬是搞定了,皮肤上都出现三道血痕。
本月支出又多加一条,沈冬郁闷的开始刷牙,发现牙膏也没了,对着镜子发现头发乱七八糟长了些,似乎也要剪掉,顿时苦逼的完全不想去翻钱包。
沈冬在镜子里看到杜衡衣着完整的走出房间。
——哼,修真者都有戒指版随身空间的吧,不过跟网络小说比肯定弱爆了,别说什么种蔬菜有泉水放粮食,没上下左右土壤天空,整个一杂物间。大概只能用来放死物,连石榴都没法塞进去,装活物的有专门道法叫袖里乾坤,或者干脆搞个法宝把人吸进去,不关随身空间啥事。
沈冬满嘴泡沫,含着牙刷还忍不住问:
“你半夜跑我房间里做啥?”
杜衡表情古怪的看着镜子里沈冬刷牙的动作。
“随便看看。”
“卧槽,那你就顺便脱光衣服修炼一下功法?”
沈冬忽然咬住牙刷,这话似乎有歧义啊。
“是你揪着我衣领不让我走。”杜衡站在浴室门口没动。
“有吗?”
沈冬不敢置信的吐掉泡沫,深思一下,好像、似乎、大概昨晚确实梦见了杜衡。
梦境断断续续,有牛肉面馆,有博物馆,有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有余昆,当然还有杜衡,话说这些人聚集到一起,能在牛肉面馆与博物馆里发生什么故事?沈冬含住一口水咕嘟咕嘟漱口,一边纠结的想,他昨晚到底做了啥梦呢?
“然后还扯着我的手就倒下去继续睡,我好不容易才将手指从你嘴里□。”
“噗——咳咳!”
沈冬一口刷牙水全部喷到镜子上,还把自己呛个半死不活。
他弯下腰去拼命咳,顺手就把牙刷丢在洗脸池边上,于是杜衡的视线也终于脱离了那柄可怜的牙刷,他微微皱眉又注视沈冬下颚那三道浅浅血痕。
“我一定是没吃夜宵,饿狠了把你的手当成胡萝卜了!”沈冬因为呛咳,脸憋得通红,还在死要面子的辩解。
随即他就骤然跳起来,觉得没准是杜衡在耍他:
“你话说八道吧!我睡觉从来不磨牙也不啃东西,连枕头上都没口水!”
“你也没咬,更没啃,但我觉得你那时八成做梦在刷牙。”杜衡若有所指的看了眼还沾满牙膏泡沫的牙刷。
“……”
刷牙是什么样的?
上下左右在嘴里乱捣弄?把人手指当成牙刷,是不是还得牙龈嘴腮都到位的“光顾”一遍?
沈冬霎时一头撞死在镜子上的心都有!
这都是什么倒霉事啊!
等等,还有他为什么醒来时手会放在杜衡腿上?
“我还干了什么?”沈冬抽搐着嘴角问。
“你还想有什么?”杜衡问得很直接,但是!
这话怎么听上去如此不妥?
沈冬默默拽下毛巾,整个脑袋浸冷水里,搞不好是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听着杜衡走到客厅的脚步声,沈冬一头是水的抬起来,觉得刚才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鄱阳湖,昨天余昆信誓旦旦的跑来说杜衡失踪了!!
“你兼任蜘蛛侠跟超人的社会义务吗?”
“蜘蛛侠是什么?”修真界最高考核也没这个要点。
“拯救世界啊,大英雄!”
沈冬擦干净头发上的水,走出浴室,讽刺的斜眼看。
杜衡却丝毫不受影响,略微放松的靠坐在椅子上:“拯救成功就能成仙?”
“……”
“听上去似乎像是可以的样子,确实有功德成仙这么一说。”
沈冬:看到了吗,跟修真界比逻辑你只有死路一条!
手忙脚乱的换了衣服鞋子,沈冬揣上钥匙就准备出门打工,忽然发现今天跟着他上班的不止是打着哈气的小狸猫,连杜衡也跟着他下楼了。
“出门?”沈冬回头瞥,表情怪异。
“嗯。”看杜衡的表情,完全不像刚才有说话。
“你别再玩失踪就行!”
沈冬快步跑下楼,拿钥匙准备去开自行车锁的时候被一只手按住了。
“我送你去。”
杜衡若无其事的说,这单元楼门口大清早人来人往的,路过的忍不住朝这里瞄一眼,很显然杜衡跟这个小区早上忙碌的上班族很不搭调。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这种森森的诡异感是怎么回事?
沈冬忽然想到八点档肥皂剧情节,新婚夫妻第一天上班你懂的。
“闪边儿吧,我送外卖,没自行车我怎么混,开着汽车送外卖吗?”沈冬没好气的说,他想拍开杜衡的手,但事实上硬是挪开了,眼神还盯着对方那只没有收回去的手不放。
沈冬现在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可他无法抵抗,眼神就是黏在上面不放。
他真想跪地泪流。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沈冬艰难的抬头,疑惑看杜衡,“修真界一点事都没有?幽冥界不用打仗,山海易购失火烧光了?那你就老实待家里吧,我可不想哪一天忽然扑到在地,化成原形,你得给我长命百岁的活着!我不怕死,但怕死得莫名其妙!”
“不会。”
“什么不会,幽冥界连刑天都有,你能比天帝更厉害?”沈冬拧开锁,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石榴自发的跳到后座上,却被杜衡一把拎起来塞进沈冬怀里。
“喂?”
沈冬丢掉挣扎的小狸猫,赶紧把自行车抢回来:“说了让你在家待着发霉!”
“你说那叫家?”杜衡往楼道瞄一眼,神情有些不以为然。
“呃!”
租住的房子确实不能叫家,可那不是家,什么是家?福利院吗?成年后那可是完全不能住的,沈冬表示他是没房子的穷人。
“修真者只有洞府,没有家,勉强说起来的话,只身一人何处不能去。”
“是啊我懂,你们随时做好飞升准备,要房子干啥做遗产吗?”沈冬翻白眼。
“所以对剑修来说,没有家,带着剑就可以了。”
“……”
剑在何处,家就在哪里吗?
——沈冬觉得自己一定是理解错了!
46
46、不是误会 。。。
不管你是不是人;只要活在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跟你关系很特殊。
譬如说父母——还好沈冬没这个;他二十三年来也没啥特别要好的朋友哥们。跑到省城来上学后;才算勉强有新环境,而不是走到哪里人人侧目态度微妙;都心知肚明他是福利院出来的。可有新环境还是没用,沈冬这么多年的性子已经养成了;他说话不冷不热,不会捧场也不会顺着别人说好话,又不属于有钱能请同学吃吃喝喝的主;所以人缘当然不怎样。
不过要说朋友,勉强也就雷诚能算。
说到雷诚,他老妈是班导,在整个系都挺有名,跟沈冬恰好就是两个极端,谁都处得来。不过是人都有秘密,雷诚的秘密稍微麻烦了点。
沈冬这人没啥闪光点,除了长得对得起市容校貌,拉高这条平均线之外,其实做人很有底线。既不坑蒙拐骗,也不会因为发现了同学一件惊悚事就跑出去说三道四。
于是雷诚觉得姓沈的很靠谱,没把他的事说出去一个字,也没用怪异眼神瞄着自己,当时就觉得这种义气的哥们去哪找,捞到也算好运,只是沈冬跟啥场合都不搭,说是朋友,其实只是打个电话就能互相帮忙的同学,在雷诚这里,多得是关系比沈冬铁的哥们。
但问题是现在雷诚死了。
做鬼生涯中,朋友就只剩下沈冬一个,导致雷诚有没有钱去买固魂丹也成为沈冬偶尔会想到的问题。这家伙活着的时候人缘再好关系再广有毛用,现在啥也用不到。
“话说雷诚最近去哪了?难道培训班大巴中途遭遇幽冥界袭击,全军覆没了吗?”
沈冬在等红灯的时候忽然问。
他周围的人都没在意,因为沈冬像模像样的揣着耳机,别人以为他在打电话,事实上也差不多,杜衡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在厉鬼劳务市场求职吧。”
“……”
那家伙活着的时候整天游手好闲,毕业都不去上班,现在死后如此悲惨,只能乖乖找工作,去经受社会的残酷淘汰。沈冬觉得还是在心里默哀一下,以尽做朋友的义务。
路过有三五个发传单的,专门在红灯大堵车的时候穿过车流送宣传单。
沈冬瞄一眼最上面的彩页广告纸,杂技团全国巡回演出,这种东西他只有在电视上看的份,不过那照片上的一个男人正仰着头,做一个高难度据说从前北京天桥下常见的吞剑表演。
于是沈冬一翻眼睛,将广告纸揉成一团。
其实剑修去杂技团打工更赚钱吧,至少比开出租车有前途!
绿灯一亮,沈冬蹬上自行车就窜过十字路口,比那慢吞吞几乎是挪移的车流快多了。茶餐厅十点前都不营业,九点员工才上班,所以现在恰好是省城的拥堵早高峰。
不少电瓶车哧溜一下超过沈冬,他左看右看,差点撞到路边护栏。
“我说,你到底在哪?”
“就在你后面。”
“你是背后灵吗?”听到声音发自耳边,沈冬手一抖,笼头差点歪撞到人行道上,“你到底是用跑的还是飞的。”
“有门道法叫缩地成寸。”
修真界追人最好选择,可以随意调控一步迈出去的距离大小。
“那你买什么车,天天走路去超市上班就行!”
“不买车,驾照不是白考了吗?”
杜衡的回答差点让沈冬一头栽倒。
修真界需要考的证书是不是太多了?没必要的一堆。明明没驾照一样可以做一个合格的普通人!
“那你考这玩意做啥?”
你丫不是会飞,应该去考飞行员吧!
“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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