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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囚禁乐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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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个活人,他完全有可能活着离开这里的,就这么了结了他?”
  
  “那你准备怎么样?先回去拿锯子,然后再回来把树枝锯断,然后再派出两个人力抬着他,对了,还有你那个队医也得帮忙,别管那个大肚子和特警了,你是准备冒着感染的风险在岛上动手术,还是从现在开始24小时伺候他,喂他各种消炎药,麻醉剂?这样下去,别说天黑了,你走到明年都走不到码头!”
  
  “这都不是你杀他的理由!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我是不需要考虑,难道你也不需要考虑吗?你想让这么多人为他一个人承担风险吗?你也知道取大舍小,保全大部分人的性命才是关键!你心里也有舍弃他的打算的!”
  
  “那是在没有找到他的情况下,但是你现在找到他了,而且他还是活着的!”
  
  “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也可以回去了。”
  
  谢东行退后了一步,不可思议地摇着头:“雷烈,你就是这么解决问题的吗?”
  
  “你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种事情上浪费了!”
  
  “我说了一千遍了,别拿我做你的挡箭牌!”谢东行怒不可遏。
  
  雷烈也气不过:“我没拿你做挡箭牌,我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他一个大男人,被一条蛇吓得逃那么远,至于吗?难道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跟紧大部队才是生存之道吗?他能少给大家添点麻烦,少让你为了这些不必要的事情东奔西跑吗?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
  
  “我不想和你多说了!”谢东行又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眼中已没有了先前的温情,“我真不敢相信,我……”
  
  他说不下去了,他不敢相信这个眼都不眨一下就把人打死的雷烈,和奋不顾身跳下悬崖救小女孩的雷烈是同一个人,他不敢相信自己已走过来了,他还当着自己的面杀人。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他不认识了,这还是他熟悉的雷烈吗?
  
  看到他的眼神变了,雷烈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从来就厌烦那些帮不上忙还要连累别人的人,雷烈始终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哪怕谢东行再恼火,他也没有半点怀疑。
  
  就好像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出了问题,那为了保住他的命,就得切掉出问题的那部分。一队人也同样如此,当一个人会拖累乃至危机到全队时,有的时候不得不舍弃。
  
  可是他那变冷的目光,为什么让自己那么难受,像一根根针似的往心口扎,密密麻麻,无处可躲。
  
  刚才还谈笑风生,这会就白眼相看,一瞬间从温暖的春天扔到了寒冬腊月,雷烈冻得从心底到身体不住地颤抖。
  
  谢东行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大部队方向走去。
  
  “你又生我的气了,是吗?”雷烈追问。
  
  谢东行根本不理他,兀自前行。
  
  胸口阵阵地疼,呼吸稍重一些,身体就想要被撕裂一般。“东东!”雷烈咳嗽了一声,跟了几步,“其实山崖上那一下真的摔得我很疼。”
  
  谢东行脚步顿了顿,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着。
  
  “东东……”
  
  “别叫了!”谢东行回头,冷冷说道,“我不想再和你废话了!”
  
  如果他是用吼的,或许雷烈心里还会舒服一些,可就是这种冷到极致的语调,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雷烈闭上了嘴,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他身后。
  
  他们真的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行走在丛林里。气氛是压抑而诡异的,谢东行低头走在前面,根本不管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雷烈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不管前面的人会不会回头,他都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哪怕这人是恨着自己的。
  
  因为他知道,再过几个小时,他就永远都看不见这个人了,也永远都没有机会和这个人说话了。
  
  他几次想开口叫他,可“东东”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而前面的人越走越快,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雷烈只觉得离他越来越远,就快要抓不住他了。
  
  雷烈很想离开这座岛,因为这个岛在不断地吞噬着人的生命,总有一次会轮到谢东行。他也不想离开这座岛,因为一旦离开,那将是永别。
  
  雷烈心中也恨。两个人明明是这么的合拍,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大的分歧呢?又为什么,自己每次做点不太好的事情,都会被他抓个现行呢?
  
  “东东……”终于雷烈还是忍不住。
  
  谢东行停下脚步。
  
  “东东……”雷烈放低了姿态,“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你就不要……”
  
  “别老拿这套说事!”谢东行扔下这句话,再度迈开步子。
  
  雷烈愣在原地,被他这句话说得许久都回不过神来,他看着谢东行迅速走远,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走了,人走远了,心也走远了,
  
  像是被一道枷锁压着,怎么都挪不开步子,雷烈挣扎了一下,拖着这道沉重的枷锁,慢慢移动。
  
  当他们赶上队伍时,唐炎飞看到回来的只有两个人,就明白了大概:“师兄,没找到吗?”
  
  谢东行迟疑了一下,含糊地说道:“嗯,没找到。”
  
  唐炎飞遗憾地噢了一声。
  
  “让大家尽量走快点,时间不多了。”
  
  “我也想啊,我都想直接用鞭子抽了,可他们就是慢吞吞的。”唐炎飞叹道,“他们也的确太累了,能撑到现在都不容易。不过好在都还能自己照顾自己,那个孕妇虽然神经一直很紧张,但是多亏身体不错,连山路都敢自己走,都不用人扶,俞光晓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毕竟是个特警,不至于太菜,就是这个时间上……”
  
  “这样。”谢东行说,“你带一个人先走,先到码头去等船,这里有我在就行了。”
  
  “也好,我跟他们说让他们等大家。”
  
  “小心一点,记得保证通讯畅通,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唐炎飞应了声,立刻招呼了一个人,脱离大部队向码头进发。
  
  谢东行则领着剩余的人以缓慢的速度前进。
  



39

39、勇士 。。。 
 
 
  后半程路十分顺利;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但这丝毫不能减轻谢东行心中的压力;他走在队伍最后;表情严肃。
  
  他们沿途经过了孙孝贤和雷烈曾经驻扎过的营地,但是早已人去楼空没有一个活人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再越过一个山头就能看到码头,眼看快要到了;每个人脸上都泛着喜悦的光彩。他们纷纷讨论着等回去之后要吃点什么玩点什么,在经历过生死之后,人往往会想得更开;及时行乐。
  
  杜秋月从队伍前面走到了后面,对于谢东行把盈盈救回来这件事,她是很满意的。
  
  “辛苦了,谢谢你们。”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说这句话。
  
  谢东行瞥了他一眼:“嗯。”
  
  杜秋月傻了眼,原以为他会客气一下,或者揶揄几句,没想到他就是简简单单嗯了一下。但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善于和各种不同人打交道的知名记者,他的冷漠不影响她的主动。
  
  “平日里我见惯了光会说大话,不肯做事实的人,都是一个比一个能摆谱,把自己说得有多么多么厉害,其实一点真材实料都没有。”杜秋月说道,“要不就是自以为掌控大局,不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谢东行却毫不承情:“承蒙你看得起,我只是恰巧救下她罢了,我最初的计划是先把你们送走,再考虑救她的事,我不会为了救她一个人把这么多人丢下的。”
  
  杜秋月白了他一眼,说他好话他居然还不爱听,这种怪人还真是少见。她又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把人救回来了,等回去的路上我们这些幸存者和你们特战队员要不要庆祝一下?这些天大家的神经都绷得太紧了,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谢东行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其一,我们不会和你们一起回去的,你们走了,我的人还会留下来搜山,不要把我们的活看得那么轻松容易。其二,你们还没有坐上救援船,离安全撤离还远得很,先别高兴得太早,就算是坐上船了,没回到大陆都不能算安全,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杜秋月彻底被他打败了,她天生积极主动的性情让她对什么都热情饱满充满信心,所以总是抱着乐观的态度来看待一切,而谢东行却天性谨慎,做事一丝不苟,从不轻言胜利。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吧。”杜秋月说。
  
  “这不是悲观,我见过太多在最后关头放松警惕,然后丢掉性命的事情了。像我们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你以为只是会耍枪会打架那么简单吗?”
  
  “好吧,论生存你是专家,我辩不过你,但是大家都很高兴,你也可以假装高兴一下,迎合大家的情绪。”
  
  谢东行目视前方,他们爬到了最高处,已可以看见蔚蓝色的海岸线,他快速扫视了一遍,饶是有所准备,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海面上没有救援船,海岸上也没有救生艇之类的,只有两个人影在岸边晃动,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谢东行把无线电接通了唐炎飞:“什么情况?”
  
  远处那个蹲着的人影站了起来:“师兄,你们到了?你应该看到了,没有人来接我们。”
  
  一句“没有人”说得谢东行心里凉凉的,其余的人还沉浸在马上就能回家的喜悦之中,还没有人察觉到异样。
  
  “用尝试联系过吗?”
  
  “有,一直在尝试联系,但是接受不到任何信号。”唐炎飞声音中透着焦急,“师兄,我们怎么办?”
  
  滞留在孤悬海外的岛上,没有接应的船只,那就是死路一条。
  
  “慌什么?不像话!”谢东行骂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就知道那帮警察不会好好做事!”
  
  “我们先等一下,说不定只是因为海上风浪耽搁了。”
  
  “师兄,你真的觉得是这样吗?”
  
  谢东行沉声道:“等我到了再说。”
  
  很快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海滩上,当他们到达终点时都瘫软在了地上。
  
  起先还没有人注意到,可有心急的人发现了不对劲,但是也不敢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茫然和疑惑。
  
  为什么没有船?他们心中都有这个疑问。
  
  一个可能在他们脑中浮现。
  
  终于有人轻声自言自语:“接我们的船呢?”
  
  如同一块石头扔进了波澜不起的湖里,溅起了水花,产生了连锁反应。
  
  “是啊,船呢?”
  
  “不是早就应该到了吗?”
  
  当他们发现根本没有人来接他们,回去的梦想成为泡沫时,全部都惊恐万分。
  
  “船呢?”一个人跑到谢东行面前问道。
  
  谢东行默然看着他,视线投向海面上。
  
  从平静到骚动是缓慢的,但是从骚动到混乱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所有人回过神来,把矛头指向了谢东行,恐惧化作愤怒,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发泄了出来。他们全都聚集到了他身边,把他围得水泄不通。
  
  “不是说到码头就能回家了吗?”
  
  “船呢?接我们的船呢?”
  
  “你该不会一直在骗我们吧?”
  
  几个囚犯唯恐天下不乱,在人群中起哄。
  
  “他们根本就没打算送我们回去!他们都是骗子!”
  
  从希望到失望,从高峰跌入低谷,没有人能承受得住,他们情绪激动,要不是龙牙队员们持枪护在谢东行身前,恐怕他们就一拥而上把他打倒了。
  
  “我们要回去!”
  
  “对!我们要回去!”
  
  他们高喊着,场面几近失控。就连一些狱警也都按耐不住,想从谢东行那里讨个说法。
  
  谢东行表面沉静,脑中飞快思索着安抚群众的方法。比起斩首任何和侦察任务,他向来是不太喜欢接救援任务的,又要保护目标的安全,又要顾及到目标的情绪,是他最厌烦的事情。
  
  但他现在不得不面对这些。
  
  “吵什么?”谢东行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有人愤然:“先别说话,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你们吵吵的就能回家了?有力气大喊大叫不如先坐下来保存体力!”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谢东行走了几步,站到了一块石头上面,俯视众人,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说话:“我们已经和救援队联系过了,现在海上有风浪,他们的船一时开不过来,等海浪小一点,他们就会来接我们了?”
  
  “什么风浪呢?这么大的船都开不过来?”有人不信。
  
  “大海无情,再大的船在海里连片叶子都比不上,随时就能掀翻,这你都不懂吗?”谢东行呵斥说话的那人。
  
  那人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你们也不想辛辛苦苦离开这座岛,结果又在海上被浪卷到海底吧?”
  
  他这番并不太有说服力的话说得大家将信将疑,可现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众人面面相觑,介于谢东行在这群人中的威慑力,和龙牙队员们手上的枪,他们也不敢太闹腾。
  
  “那救援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谢东行模棱两可道:“过几天。”
  
  “过几天到底是几天?”有人尖锐地问道,“一天是几天,九天也是几天,你得给我们个时间,不能让我们空等!”
  
  谢东行冷眼扫了过去,仍记得家属和囚犯对峙时,他也参与了其中。
  
  “有了确信的时间,才能让我们信服!”他说道。
  
  “我若说没有时间表,你又能怎样?游回家去?”谢东行冷笑,他眼中寒意更深,冻得那人一个激灵。“48小时。”谢东行高声说道,“48小时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们回去。”谢东行郑重许诺。
  
  谢东行不常许诺,因为男人说话一言九鼎,说出来就一定要做到,要是做不到或者有做不到的可能,就不要轻许诺言。一旦说出口,那就算拼命了性命,也要实现。
  
  一旁雷烈听了,暗暗摇头,独自走出了人群,找了一个石堆,面朝大海坐了下来。
  
  众人不再说什么,事到如今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们起先还不肯离去,还围着谢东行希望能多听到一些信息,但慢慢的,有些人实在是太累了,这么一闹之后身体更加疲倦,只得先离开休息,逐渐逐渐,围着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人也没了气势,纷纷散去。
  
  唐炎飞一脸忧色:“师兄,你为什么要承诺他们48小时,哪能那么快就……”
  
  谢东行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找到狱警赵素,让狱警们照看一下大家,又对唐炎飞说:“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一起商量一下。”
  
  几分钟后,龙牙队员们都站在了谢东行面前,视线全部都汇集到了他身上。
  
  “现在的形势有点严峻。”这是谢东行的开场白。
  
  队员们互相看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都轻声一笑,原本紧张的气氛突然就被破坏了。
  
  “你们笑什么!”谢东行不高兴道。在这种情况下,这群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队长,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们不太适应。”林君笑道。
  
  谢东行板起了脸:“严肃,真的很严峻。”
  
  队员们收起嬉笑的表情,一个个神情严峻,林君站直了身体,代替所有人说出了心里话:“队长,不论形势有多严峻,我们都听你的,刀山火海,我们决不后退。”
  
  谢东行的视线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勇士这个词就是为他们而造的,他们的脸上意气飞扬,勇敢无畏,是一种面对死神,也大笑三声,提枪而上的精神。有他们在,谢东行感到无比温馨,眼神也变得温和。
  



40

40、冰红茶 。。。 
 
 
  “都给我正经些;我说正事呢;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子。”谢东行笑着斥责他们。
  
  “队长;根本就没有联系上救援船吧?”林君说;“看海豚那张死鱼脸就知道了。”
  
  “你才死鱼脸呢!”唐炎飞回嘴。
  
  “你继续发出联系信号,不要停。”谢东行对唐炎飞道;“船还是有可能来的,或许真的是耽搁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机会。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今天晚上我会有所动作。”
  
  “师兄,你准备怎么做?”
  
  “暂时我还没有把握;等我确认一下,再制订下一步计划。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再撑几天,我们一定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的。”
  
  龙牙一队的队员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们的队长,他们始终相信不论在何种艰难的处境下,谢东行都能带他们回去。
  
  这一次也同样如此。
  
  “好了,散吧,虽然我们走到了海滩,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队员们散去,尽管面临绝境,但他们从未放弃。
  
  只剩下谢东行一个人,他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视线的终点是海边的雷烈。
  
  雷烈也是一个人,他手里捏着一把小石子,一颗一颗朝海里扔去,小石子投入海里,溅起一朵朵水花。忽然他像是被海风呛了一下,肩膀抖动,剧烈地咳嗽。
  
  谢东行把仇云峰招呼到身边,指了指雷烈:“他可能有些不舒服,你去看看。”
  
  仇云峰看了眼雷烈:“他是什么问题?”
  
  “不小心从几十米的地方摔下来了。”
  
  谢东行轻描淡写的话把仇云峰吓了一跳,傻愣在原地。
  
  “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谢东行急道。
  
  仇云峰一边腹诽着队长明明跟这个人走得那么近,为什么他不看,非还要指派自己去看,一边走到了雷烈身边。
  
  “我来给你做一下检查。”仇云峰说着取出听诊器。
  
  雷烈瞅了他一眼:“是你们队长叫你来的?”
  
  “是啊,来,深呼吸。”他把听诊头按在了雷烈胸口。
  
  “他自己怎么不来?”
  
  “你问我,我去问谁?我还奇怪呢。”仇云峰嘀咕着,“队长说话总是语出惊人,以前对我说,这人不小心头部中弹了,你去把子弹取出来,今天又说,这人不小心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了。你说下次他会不会说,这人不小心被人喂了一梭子子弹,或者这人不小心被坦克碾过去了……”
  
  雷烈听到这里哼了一声:“就算我真的被坦克碾过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什么?你被坦克碾过?”仇云峰正忙着听心音,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雷烈不耐烦地把听诊器推开:“不用听了,有事我早死了,还等得及他来关心吗?”
  
  “那可不行,队长交代的事情我得完成。”
  
  “你就去跟他说,我好得很,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不用他多惦记,有这个闲功夫来关心我,不如好好想象怎么离开。”
  
  仇云峰只得拎着东西回去,可没过一会,又灰溜溜地来了。
  
  “队长说你手臂脱臼过,让我给你绑个吊带。”他无奈地说道。
  
  “绑什么吊带?头掉下来了我都不用绑,回去回去,别碍着我看风景。”
  
  仇云峰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过来看病人被赶走,回去汇报队长又被赶走,两头跑两头不是人,怎么就摊上这种苦活了。
  
  “手臂的康复如果没有做好,可是会影响狙击手射击的稳定性的。”
  
  一个淡薄的声音响起,雷烈回头一看,是李文斌。
  
  “我又不是狙击手。”雷烈扫了他一眼。
  
  “枪法那么好,不是狙击手?难道也是更愿意做突击手?”
  
  “我什么都不是,一个死囚而已。”雷烈冷冷道,又对仇云峰道,“不用绑什么吊带,这种东西挂身上妨碍我行动。”他话说得有些急,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仇云峰叹了口气,再次回去汇报。
  
  李文斌走到他身边坐下,视线也投向海平面,看着雷烈看的地方:“你在监狱里是摸不到枪的吧?”
  
  雷烈惊讶他居然问出这种废话:“我们不但有枪,还有装甲车坦克车直升机,每天在操场上做红蓝对抗演习。”
  
  李文斌笑了笑:“那么多年不摸枪,你居然还能打那么准,以前的枪法一定更好吧?”
  
  “你为什么对这那么感兴趣?”
  
  “就是对你感到好奇。”
  
  “做人不要太好奇,没好处。”雷烈懒懒地说道。
  
  李文斌盯着雷烈,双目灼灼,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把那个走失的人杀了?”
  
  雷烈脸色微变,心生警惕:“你们队长不是说了吗?没找到。”
  
  “我还没见过有饭桶找不到的人,而且要是真的没找到,队长的脸色会那么阴沉吗?”
  
  雷烈沉下了脸:“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不想听听我的想法?”
  
  雷烈先是一愣,随即一笑,神情倨傲:“我的是非,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
  
  李文斌微微笑着,似乎预料到他会这么说。
  
  当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林君正站在不远处,气呼呼地瞪着他。
  
  李文斌撇过脸去,想要无视他,但没想到他直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小灰,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林君双手叉腰,站在他们面前。
  
  李文斌苦笑了一下,跟他走到了一边。
  
  “你怎么又去找他了?”林君不满道。
  
  “什么叫做又?我有些事情想问他,怎么了?”
  
  “你能有什么事和他扯上关系?”
  
  “什么时候开始我跟谁说话你都要管了?”李文斌被他说得不乐意了,不明白他在瞎折腾什么。
  
  林君马上改口:“不不不,没管你,我哪敢管你啊。你都问了他些什么事?”
  
  “就是问了我的猜想。”
  
  “那到底他有没有杀人?”
  
  “他是没有亲口承认,但看他样子就是杀了。”
  
  林君听了若有所思,目光不住地朝雷烈瞟。
  
  “这事你怎么看?”李文斌问。
  
  “我怎么看?”林君摸了摸背上的枪,“我就是觉得队里任何一个人私自把那人杀了,队长都不会那么生气。”
  
  李文斌歪着脑袋:“不会那么生气?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吧,我就知道你听不懂,你除了会打枪,还会干什么?”
  
  “你又扯到什么事情上去了?”李文斌恼道。
  
  “我就这么跟你解释吧。”林君循循诱导,“你还记的我们斩杀星组织首领苍耳的那次行动吗?”
  
  “记得,怎么了?”
  
  “队长抓了他的助手,把我们都赶出去,然后动了私刑,完了还灭了口,你记得吗?”
  
  “记得,不是因为我们的人在苍耳手上,怕迟了受折磨吗?”
  
  “不管雷烈为什么要杀人,至少他愿意为了队长把自己染得跟墨一样黑,这跟队长不惜一切代价,宁可违反纪律是一样的。”
  
  “哦——”李文斌拉长了语调,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可转而又道,“你说的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林君一口鲜血涌到喉咙口,连连后退:“小灰哥哥,你真是我的偶像。”
  
  “这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总是强调。到底有没有联系?你说话直白点行不,说了一大堆到底想说什么?你一点都没有贯彻队长说话简洁明了的中心思想。”
  
  “没联系行了吧!你脑子里装的是冰红茶吧?”
  
  “你满脑子菊花茶!”
  
  他们两人边说边走远,李文斌还是不甘心:“到底有什么联系?”
  
  “你饶了我吧!”林君叫道。
  
  另一边仇云峰也回到了谢东行面前。
  
  他苦着一张脸说:“队长,雷烈说他不要,你就别为难我了。”
  
  谢东行瞄了远处的雷烈一眼,沉默不语。
  
  “队长你放心吧,都几个小时下来了,要是有内出血,早就发作了。”
  
  唐炎飞见谢东行不出声,责备道:“真是的,这点事情都搞不定,我跟你一起去,不就是让他打个绷带嘛!走走走!”
  
  谢东行突然出声:“你很闲吗?”他是对唐炎飞说的。
  
  唐炎飞撇了撇嘴:“不是。”
  
  “不用理他!他爱怎样随他去!有本事死了也不要找我!”谢东行狠狠地骂道。
  
  那边的雷烈又剧烈地咳嗽,只见他捂着胸口,咳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谢东行看了好一会,眼神有些发愣。
  
  唐炎飞和仇云峰站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几人正尴尬之际,一个人有了过来,缓和了气氛。唐炎飞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希望看到杜秋月。
  
  杜秋月向几人打了声招呼,直截了当地对谢东行道:“队长,你对大家撒谎了吧?”
  
  谢东行提起精神应付她:“48小时,我说到做到。”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当杜秋月看到没有接应的船,也是失望沮丧了好一会,但她会快恢复了过来。
  
  谢东行有些意外,他以为她又会和之前每次一样,来吵吵闹闹,逼他做这做那。
  
  “什么事情谁应该负责,我分得清的,没有船不是你们的过错,我也是讲道理的。”她猜到了谢东行心中所想。
  
  谢东行环视四周,所有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都是垂头丧气的,有的甚至在暗自哭泣,绝望渐渐在人群中蔓延。
  
  “你真的想帮忙?”
  
  “我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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