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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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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追上去一问,但到底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有缘总有再见一日。

若是无缘,问名何用?

明月已西斜。

石出旁边那一个杂木林已照不到月光,林子内一片黑暗。

杜恶扛着尸体,提着灯笼,仍然走在杂林子内。

那个杂木林子也算大的了,树叶虽然不怎样浓密,足以遮蔽天空,若是仰首向上望,目力差一点的人,就只见一片黑漆而已。

杜恶并没有抬头上望,只是幽灵一样的移前。

他移动得是那么迅速。

灯光不住在幌动,惨绿色的灯光就像是鬼火一般,闪烁着向前飘去。

再转几个弯,前面逐渐光亮了起来。

迷蒙的光芒,也不知来自何处。

灯光这时候却逐渐变得迷蒙,却不是因为那光芒影晌。

林子的这一边赫然就笼罩在迷蒙雾气之中,杜恶也就是走在雾气之内,非独灯笼,就是他整个人也已被雾气包里。

灯光也因此迷蒙。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杜恶带着尸体走来这里到底干什么了?

水晶人……碧落赋中人

碧落赋中人

月光下,那个天省形砥觯拖袷且晃阎蠓辛说陌字啵饺梢韵卤阋丫耆床坏健

奇树林中的雾气也就是从这个天省可侠础

书走到了这里,杜恶手中的灯笼已变得有如萤火一样,只见淡绿色的一团。

网杜恶并没有将灯笼吹灭,缓步走出了杂木林子,走到天垫的断崖边缘。

也就像在步向那一轮明月当中。

龙飞这时若是看见,只怕会怀疑这一轮明月是否那一轮明月。

那一轮明月之中佳人独立,泪流变颊,明月彷佛也要化成了泪珠,月色在他的眼中看来是那么凄凉。

现在的月色,比他的只怕就只有肃杀的感觉。

绝不是因为那两具尸体,也绝不是因为鲜血已湿透了衣棠。

杀气仍是从杜恶的身上散发出来。他甫一踏出林子外,整个人就彷佛已变成了一把刀。

一把准备杀人的利刃。

他步向那一轮明月,就像要将那轮明月斩开来。

涌向他的那些雾气同时间左右分开,彷佛遭遇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阻力,不能够再接近杜恶的身旁。

若不是目睹,有谁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够显示出这么凌厉的威力。

然而这一种威力,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觉察得到。

但龙飞若是就在一旁,一定可以觉察得到,因为他也是一个高手。

只有高手才能够感觉到高手的威力。

明月当然仍是那一轮明月。

出现在这轮明月之中的却不是绝色佳人,是一个恶人。

杜恶这时候真的人如其名。

方才在他杀人的时候,也许亦这样杀气奔腾,然而到龙飞看见他,却虽然感觉得到杀气,看见到他一面的凶光,彷佛随时都准备杀人,但是与现在相较,先前的杜恶简直就是一个很善良的老人。

即使是疯子,也不会毫无缘故动杀机。

杜恶并不是一个疯子,好象他这种高手,又岂会毫无缘故杀气毕露。

夜风吹急,吹得杜恶一身衣衫“猎猎”到作响。

他突然霹雳一声暴喝,一振臂,倒提在手中与及扛在肩膀上那两具尸体,一齐“呼”的飞起来,飞投向那个天塑!

月光下人影一闪,雾气一开即合,那两具尸体迅速消失在雾气中。

在杜恶的身后,杂木林子之内实时亮起了四团光芒。

是四盏灯笼,分握在四个少女手中。

灯光惨白,那四个少女的面色亦是有如纸白,毫无血色,也不知是灯光影晌还是本来就如此。

她们两两分站一旁,当中空出了约莫一丈的距离,一个黑衫人鬼魅一样出现在她们之间。

——毒阎罗!

杜恶彷佛什么也没有感觉,仍然是面向着那一轮明月。

毒阎罗森冷的目光正落在杜恶背后,一瞬也都不一瞬,身形一稳定,没有再移动,与目光同样,彷佛已凝结。

惨白的灯光与迷蒙的月光辉映之下,飘浮在他身外雾气那剎那亦有似被一变无形的大手,横挥了开去。

毒阎罗的身子却竟然反而变得迷蒙起来。

是杀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杜恶缓缓的转过身子,道:“毒阎罗?”

毒阎罗道:“正是!”

杜恶道:“很好。”

毒阎罗道:“什么很好?”

杜恶道:“我是说,你也是一个高手。”

毒阎罗冷笑。

杜恶道:“你非常紧张。”

毒阎罗道:“嗯。”

杜恶道:“天生的?”

毒阎罗道:“与你何干?”

杜恶冷笑,道:“我不喜欢与你那么紧张的人站得这么的近。”一顿接道:“这与一个疯子站在一起并没有多大分别。”

毒阎罗道:“疯子随时都会杀人。”

杜恶道:“不错,没有人此疯子更危险的了。”

毒阎罗目光一寒,道:“疯子最低限度会让人知所防避。”

杜恶道:“不错,就正如恶人一样。”

毒阎罗道:“就正如你。”

杜恶冷笑道:“所以我们彼此都没有占对方的便宜。”

毒阎罗道:“好象你长得这样凶恶的人也实在少有。”

杜恶道:“这末尝不是一种荣耀。”

毒阎罗忽然道:“高姓——大名?”

杜恶道:“姓杜——名恶!凶恶的恶,恶人的恶!”

毒阎罗道:“人如其名,很好!”

杜恶道:“无论谁看见我都会退避三舍,否则也一定会生出了戒备之心。所以严格说起来,你比我实在危险得多。”

毒阎罗道:“也许。”

杜恶道:“一个人是否紧张,差一点的人,是感觉不出来的,何况你面上还幪看黑布?

”毒阎罗道:“这是说,你是一个高手的了。”

杜恶道:“相信绝不会比你稍差。”

毒阎罗道:“到底如何,相信很快就会知道。”

杜恶道:“相信是。”

毒阎罗突然问道:“你杀了我十四个手下?”

杜恶道:“你的消息很灵通。”

毒阎罗道:“他们并没有开罪你。”

杜恶道:“并没有,如果他们不踏进这周围三里之内,我也绝不会出手。”

语声一沉,道:“任何人踏进这三里之内,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了。”

毒阎罗道:“现在我人已在这三里之内。”

杜恶一字字的道:“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毒阎罗倏的冷笑一声,道:“凭你的武功,绝不是我的对手。”

杜恶道:“你有此信心?”

毒阎罗道:“绝对有。”

杜恶一皱眉,道:“凭什么你这样肯定?”

毒阎罗道:“因为我见过你出手。”

杜恶道:“在那里?”

毒阎罗道:“就是在你击杀那两人的时候。”

“那两人?”

“方才你将他们的尸体拋下天塑的那两人。”

杜恶面色一变,道:“方才你已经来到了?”

毒阎罗道:“否则又怎会这么巧,现在在这里出现?”

杜恶一怔道:“我完全没有察觉。”

毒阎罗道:“这大概是因为你全神在击杀我那两个手下。”

杜恶道:“龙飞也竟然没有察觉。”

毒阎罗道:“好象我这种人,站得只要远一些,不是容易察觉的。”

杜恶目光转落向那四个少女的面上,道:“她们当时也是在那里?”

毒阎罗摇头,道:“你放心,她们并不在。”

杜恶轻呼了一口气,道:“好象你这样的高手,一个已经不容易对付,若是再来四个,那还得了。”

毒阎罗道:“一个已经足够。”

杜恶冷笑。

毒阎罗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杜恶冷笑道:“你却是等到现在才现身出来,才准备动手。”

毒阎罗道:“有件事不怕对你说,方才你看见的那个年青人,我对他是有些顾虑。”

杜恶道:“哦?”

毒阎罗道:“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很少做的。”

杜恶道:“如此说来,你现在是绝对有把握将我击杀的了。”

毒阎罗道:“不错。”

杜恶忽然一笑,道:“可惜纵然如此,你也未必敢动手的。”

毒阎罗道:“是么?”

杜恶道:“也许你必须考虑一下后果。”

毒阎罗沉吟了一下,道:“从你的武功与附近的情形看来,这个地方绝不是一个普通地方。”杜恶道:“绝不是。”

毒阎罗上下打量了杜恶一眼,道:“看你的衣着,你还是一个仆人。”

杜恶道:“我是的。”

毒阎罗道:“仆人的武功已经这样,主人若是也懂武功,简直不可想象的了。”

杜恶忽然道:“你们五人将眼睛挖出,将舌头切下,再留下一双手臂,我杜恶可以做主,让你们五人离开。”

毒阎罗只是冷笑,那四个少女个个木无表情,彷佛泥塑木雕的一样。

杜恶不由颔首道:“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

毒阎罗道:“你就是将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她们也不会害怕的。”

杜恶道:“是么?”

毒阎罗道:“因为她们若是害怕逃命,就算你不杀她们,她们也是不免一死。”

杜恶道:“原来是如此。”

毒阎罗忽然冷笑,道:“你那个主人到底是谁?”

杜恶道:“他也是姓杜。”

毒阎罗冷笑,道:“杜什么?”

“杜杀!”

毒阎罗目光一闪,道:“名字够凶恶,可惜在江湖上并没有听人说过。”

一顿接道:“江湖上的名人,我不知道的处大概还没有。”

杜恶道:“大家主人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堂,但江湖上的名人,不知道他的相信也绝无仅有。”

毒阎罗冷笑道:“好象我这样的一个名人,却竟然不知道有杜杀这个人的存在。”

杜恶道:“你真的不知道?”

毒阎罗奇怪的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杜恶缓缓将手中灯笼抬起来。

他已经背看那一轮明月,整张脸都显得有些阴沉,但灯笼一抬高,立即被惨绿的灯光照得发亮。

毒阎罗盯着杜恶,目不转睛,那眼瞳之中,隐约内露出疑惑之色。

杜杀到底是什么人?

他搜遍枯肠,的确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人的存在。

杜恶也在盯着毒阎罗,整张脸已因为灯光变成了惨绿色,说不出的诡异,他的语声也变得诡异起来,倏的轻吟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蛟镜,是开碧落。浮沧海兮气浑,映青山分色乱。为万物之群首,作众材之壮观。五石难补,九野环舒。

星辰丽之而照耀,日月凭之而居诸——”

苍凉的语声,划破黑夜山林的静寂,听来却是那么的诡谲。

那四个少女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神色,诧异的町着杜恶,显然并不知道他是在吟什么。

毒阎罗面幪黑巾,没有人看到他的神情变化,可是杜恶“尔其动也”四字出口那剎那,他的身子却显然一震。

杜恶的语双方一顿,毒阎罗就截道:“这是碧落赋!”

“正是!”杜恶一笑,道:“想不到阁下一听就知道。”

毒阎罗道:“我读书虽不多,这首碧落赋也没有读过,却听过。”

杜恶道:“江湖上的名人,纵然目不识丁,这首碧落赋相信也会听过,而且会稳记心头。”

毒阎罗干笑一声,道:“杜杀是碧落赋中人?”

杜恶反问道:“你说是不是?”

毒阎罗冷笑,道:“日月星风雨云雷,他是那一样?”

杜恶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毒阎罗沉默了下去。

杜恶道:“我的说话也就是我家主人的说话。”

毒阎罗一声冷笑,道:“凭你一个奴才,也敢胆如此说话?”

杜恶道:“留下你的眼睛,舌头,还有一双手,滚!”

毒阎罗道:“好一个奴才,大胆。”

杜恶闷哼一声,道:“将性命也留下!”

语声一落,他手中灯笼就飞了起来,飞上了半空。

“扑”一声,那盏灯笼半空中突然粉碎,灯火流星般四射。

毒阎罗右手衣袖实时飞云般卷出,呼一般劲风,直卷向半空中流星般四射的灯火。

那些灯火立时飞蝇般乱射,一点点迅速熄灭。

杜恶脸色一变,道:“好一手飞云袖。”

毒阎罗道:“你也知道这是飞云袖!”

杜恶道:“飞云袖乃是海南秘传的武功,你是海南派的弟子?”

毒阎罗冷笑道:“好利的眼睛,”一只右手突然在衣袖中穿出来。

那只手毫无血色,指缝间寒芒乱闪。

杜恶的身子那剎那疾向上拔了起来,几点寒芒疾从他的脚下射过。

他一声暴喝,身形半空中一折疾向毒阎罗扑下。

毒阎罗的左手正击在杜恶的持剑手腕之上。

杜恶的右腕被击碎,整张脸痛得全都抽慉起来,可是他仍然及时一偏上半身,闪开截向咽喉的那只手。

他的左手更抓向毒阎罗的面门,食中指分插毒阎罗左右眼,还有的三只手指却捏向毒阎罗的鼻梁。

从他这只右手的迅速看来,他显然仍有力反击。

食中指一插中,毒阎罗一双眼非瞎不可,捏向鼻梁那三只手指亦足以将毒阎罗的鼻梁捏碎。

他混身的气力已经集中于这一击之上。

这一击就连毒阎罗也意料不到,但,间不容发的那剎那还是给他避开去。

杜恶的五指却仍然抓住了毒阎罗的幪面黑布。

裂帛一声,那块黑布被撕下来。

毒阎罗藏于黑布后面的面庞立时出现在杜恶面前,杜恶看在眼内,面色骤变,瞳孔暴缩,失声道:“你……”

一个“你”字甫出口,一蓬惨绿色的寒芒就封在他的面上。

——阎王针!

百数十枚阎王针剎那从毒阎罗的袖中手中射出,将杜恶的面庞射成了蜂巢一样。

杜恶竟然不如道闪避,那剎那一呆,惨呼,暴退!

在他身后不远就是断崖,一脚踏空,直往下飞堕,这时候,他的身子已显得有些僵硬。

阎王针毒性霸道,何况中上那么多。

那个天塑笔直如削,便是好好的一个人堕下去,只怕也是性命难保,杜恶这样跌下去,若是还能够生存,简直就是神话了。

杜家庄之内有人能够化解阎王针的毒药,所以龙飞才不惜昼夜将公孙白送来。

杜恶自己亦曾经说过,无论身负多重的伤,只要进入杜家庄,便绝对死不了,他既然是杜家庄的人,对于杜家庄的情形当然比谁都清楚。

是以阎王针他根本不放在眼内。

公孙白中了阎王针几个时辰仍然死不了e可见得这种阎王针就是毒也毒不到那里去。

却不知公孙白所中的阎王针事实并不是毒阎罗用来杀人的那一种,到他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毒针一入血,毒性就发作,杜恶立时觉得有如万蛇钻心,他知道除非立即逃返庄内,否则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

他当然亦知道,毒阎罗绝不会让自己离开,凭毒阎罗的武功,也绝对可以将自己截下来,所以他只有全力拼命一搏。

毒阎罗仍然轻易将他击倒,他却也撕破毒阎罗幪面的布,终于看见了毒阎罗的面庞,当场却一呆。

那剎那他心中的惊讶实在难以形容。

也所以毒阎罗射向他面门那些毒针无一落空。

毒阎罗经年黑布幪面,据说没有人见过他的相貌,到底,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没有人清楚江湖上的朋友亦只在揣测而已。

杜恶也许是惟一看见他真面目的人,一瞥之下,却如此惊讶。

到底是什么令到他如此惊讶?

是毒阎罗的面庞与常人迥异,抑或是他认识的一个人?

这始终是一个秘密。

杜恶虽知道,却带着这个秘密堕下天塑。

那四个少女?

她们并没有看见毒阎罗的面庞,却都知道毒阎罗幪面的黑布已经被撕下,一双双眼睛立时都睁得大大,盯稳了毒阎罗!

在她们来说,那莫非也是一个秘密?

毒阎罗始终是背向着她们,阎王针出手,身形与杜恶暴退同时,陡然疾向上拔了起来。

那之上枝叶浓密,籁一声,毒阎罗消失其中。

夜风吹急,树叶被吹得作响,那彷佛都是毒阎罗发出来的声响,他的人现在到底藏身那里?

那四个少女没有东张西望,只盯着毒阎罗身形消失的那片枝叶。

四个少女的身子不知何故亦显抖了起来。

她们的面上都露出了惊慌之色。

树林中旋即响起了毒阎罗的声着:“你们很想看见我的本来面目?”

语声飘忽,不知从何而来,似从天上降下,竟又似从地底涌出。

四个少女不由自主的点头,一个脱口道:“很想的。”

毒阎罗道:“因为你们以前曾经见过我的本来面目,见过我本来面目的人,没有不想再见的。”

四个少女都一齐点头,晶莹的眼瞳都变得迷蒙起来,就像是朦上了一层雾。

她们显然都想起了什么。

是不是想起了,毒阎罗的本来面目,这若是,从她们的神态看来,毒阎罗的本来面目只怕已深印在她们的脑海中。

毒阎罗一声叹息,接道,“这却已经是多年的事情了。”

一个少女道:“爷,你……”

毒阎罗截道:“你们想必亦因为希望再见我一面,所以甘心留在我身旁,毫无怨言。”

四个少女不觉又点头。

毒阎罗又一声叹息道:“你们都仍然年轻,有些道理,还是不懂——即使怎样完美的东西,也绝不能够永远保存不变的,生命中一剎那约满足,已等于永桓。”

四个少女呆呆的谈着,最右的一个忽然流下两行泪珠,幽声道:“我明白的了。”

这句话说完,她纤巧的身子忽然倒下来。

她的右手按在心胸之上,指缝间鲜血奔流,跌地地上的时候,她的右手才松开。

在它的心胸之上已然插着一支匕首,直没入柄。

她手中的灯笼同时落在地上,化成一团火焰。

其余三个少女看在眼内,惊呼失声,一个脱口间道:“爷,小夏她为什么自杀?”

毒阎罗道:“她所以留在我身旁,甚至可以说生存在世上,只为了再见我一面,现在她既然想通了,当然也就放心去了。”那三个少女怔在那里,看来仍然不明白。

毒阎罗接道:“这样自杀,比你们仍然其实幸福得多。”

一个少女道:“爷若是肯让我再见一面,我亦是死也甘心。”

毒阎罗道.:“小春小秋呢?”

另外两个女孩子一齐点头。

毒阎罗叹息道:“这既然是你们的愿望,我总得成全你们。”

叹息声中,他鬼魅也似凌空落下,正好落在那三个少女的面前。

在他的面庞之上,并没有再幪上黑巾。

那三个少女都看见了,瞳孔都几乎同时暴缩,不约而同失声道:“你……”

这一个“你”字出口,她们就倒了下去,咽喉上都多了三支惨绿的阎王针。

阎王针见血封喉,何况就正射在咽喉上?

她们手中的灯笼同时熄灭,就像被三只无形的魔手同时将灯蕊捏断。

在地上燃烧着的那盏灯笼,亦同时熄灭,毒阎罗的一只脚正踩在那之上。

杂木林子之内立时暗下来。

灯火熄灭的剎那,毒阎罗的身子正蹲下,只手抱起了小夏的尸体,他的面也紧贴在小夏的面上。

“可怜的孩子。”树林中响起他低沉的叹息声。

这时候,明月已经在那边出缺沉下,出缺中只见一蓬迷蒙的光影。

从天塑涌上来的雾气更迷离。

毒阎罗亦迷离在雾气中,他幽灵一样从杂木林子之内走出来,双手仍抱着小夏的尸体,一直走到断崖的边缘。

迷蒙的光影中,小夏的尸体从他的双手中飞起来,飞坠下雾气迷离的天塑。

毒阎罗又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人已经消失。

夜风萧索。

龙飞的心头亦是萧索之极,他手牵坐骑,转过了那座石山,又看见了那一轮明月。

月仍是那么圆,那么亮,月中人却已不见。

龙飞的目光一转,落下,突然间凝结不动。

在他的前面,是一个大湖。

月光下湖水泛起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那一层银色的光辉中,一团团碧绿色的光芒,萤火般闪动。

是灯光。

湖面上赫然有两行石灯露出来,那两行石灯当中空出了两丈宽阔一段距离。

那些石灯的形状非常奇怪,绝不是一般人家,也不是日常所见到的那样子。

龙飞的印象中,只是从一间古剎之中曾经见过类似的石灯。

当时他曾经请教过古剎的僧人。

一个年老的僧人告诉他那是数百年之前的东西。

古剎中那些石灯大都残缺不全,现在湖面上那些石灯,亦都很完整。

那些石灯无疑都是建筑在湖底,湖水若不是只浅不深,单就这一项工程已经惊人。

石灯中燃烧着的也不知是什么,射出来的灯光竟然是碧绿色。

碧绿得有如萤光。

水晶人……杜杀

杜杀

灯光与水光月光辉映,每一盏石灯都里在一蓬碧绿色的光芒中,彷佛都通透,远一些的骤看来,简直就不像石造,而是用水晶、翡翠一类东西雕刻出来。

在两行灯光的尽头,有一座宫殿——碧绿色的宫殿!

那座宫殿的四周,都点缀着碧绿色的灯光,那些灯光而且萤光般不住闪烁。

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幽然在其中散发出来。

那座宫殿也竟就建筑在湖面上,宫殿的基层,赫然是一条条的柱子。

每一条柱子都嵌着一盏灯,碧绿色的灯。

整座宫殿骤看来就像天外飞来,简直就不像人间所有。

龙飞尽管见识多广,几曾见过这样的地方,那能不目定口呆?

也就在这个时候,湖面上出现了一团白色烟雾。

一艘小舟从烟雾中幽然穿出,在两行石灯中穿过,直向龙飞这边移来。

烟雾仍然将整艘小舟里住,虽然淡,仍然看得到,彷佛根本说出那艘小舟散发出来。

那艘小舟整艘都是白色,在白色的烟雾包里中,一似由烟雾凝成,随时都会烟雾般消散。

在小舟之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白衣的女人。

一个彷佛也是烟雾所凝成,随时都会消散的女人。龙飞看得不怎样清楚,一直到那艘小舟泊岸,也仍然看得不怎样清楚。

他的眼睛彷佛被烟雾笼罩,耳朵也好象变得没有平日那么的灵敏。

因为那个女人的声音现在他听来也竟是彷彷佛佛。

那个女人双手拿着一支雪白的竿子,在水中一插,稳定了小舟,道:“马留在岸边,抱起公孙白,上舟跟我来。”

她的语声很温柔,很悦耳,分明是人声,却又不像是人声。

最低限度,龙飞就从来没有听过一个这样温柔,这样悦耳的人声。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温柔,这样美丽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很年轻,总之很年轻,但绝不是一个小孩子。

年轻的女孩子的年纪本来就不容易肯定,那个女孩子就更加难以肯定。

她非独年轻,而且美丽,形容美丽而年轻的女孩子古来有很多词句,龙飞虽然不至于全都背诵,但知道的相信绝不会此任何人少,他的脑筋也非常灵活,可是他现在连一句也都想不出来。

事实也没有一句足以形容那个女孩子的美丽,的风姿。

——人间竟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孩子?

龙飞忽然留意到那个女孩子的衣饰,那种衣饰他几乎立即肯定,绝不是现在这个朝代所有。

他却是从一些壁画中见过类似她衣饰。

那些壁画是唐代的遗迹。

唐朝距离现在已经好几百年了。

——那个女孩子难道是几百年之前的人。

龙飞心头一片迷惑,他苦笑一下,将公孙自从马背上抱下来,身形一踪,掠上了那艘小舟。

小舟立即转向那边宫殿荡回去,龙飞标枪也似站立舟上,身形丝毫也不受影响,是那么稳定。

距离这么近,他当然已能够看清楚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的肌肤就像是象牙雕琢出来的一样,是那么光滑,那么柔和,那么洁白,那么动人。

她好象发现龙飞在打量自己,笑笑,道:“我有什么好看?”

龙飞一怔,道:“姑娘若是也不好看,还有什么人好看呢?”

少女又笑笑,忽然道:“以找所知,你不是那种油腔滑谓的人。”

龙飞又是一怔,道:“姑娘你认识我?”

少女道:“一剑九飞环,已经足以说明你是谁?”

龙飞道:“用这种兵器的人,相信绝非我一个。”

少女道:“然而除了龙飞,又有谁敢与毒阎罗作对?”

龙飞道:“这里的消息倒也灵通。”

少女道:“嗯。”

龙飞目注着那个少女,道:“我说的却都是老实话。”

少女脸庞微红,更见动人,她笑笑,道:“听说你是一个老实人。”

龙飞道:“有时我也说谎的。”

少女道:“你方才说的相信也是的了。”

龙飞摇头,道:“不是。”

少女征猬道:“一个人好看与否,其实有什么关系。”

龙飞道:“但无论如何,好看总比较不好看好。”

少女笑笑道:“这应该是的。”

龙飞转问:“这里是否有位叫做翡翠的姑娘?”

少女道:“我看你不认识她?”

龙飞道:“不认识,姑娘怎么说得这样肯定?”

少女道:“因为我就是翡翠!”

龙飞道:“水晶人!”

翡翠道:“公孙白告诉你的?”

龙飞道:“他说的却也不多,我事实只在推测|Qī+shū+ωǎng|,不敢太肯定。”

翡翠道:“你应该是一个聪明人。”

龙飞道:“哦……”

翡翠截口道:“水晶不错就是水晶人。”

龙飞道:“她是一个人。”

翡翠道:“可以这样说。”

龙飞奇怪道:“姑娘,这句话我不明白。”

翡翠道:“有些事,不明白比明白更加好。”

龙飞无言。

翡翠倏的叹息一声,道:“水晶是个可怜人。”

龙飞重复道:“可怜人?”

翡翠道:“她若不是人,反而更加好。”

龙飞道:“如何好?”

翡翠道:“人就会有情——情到深时。就会变恨的了。”

龙飞摇头,道:“不一定的。”

翡翠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龙飞道:“多情自古空余恨?”

翡翠闻言颔首。

说话间,小舟已来到那座宫殿之前。

那座宫殿竟真的建筑在水面上。

一条条粗大的石柱突出水面,那座宫殿也就在那些石柱上建筑起来。

远看来,那些宫殿倒不觉得怎样,接近了,龙飞才发觉那座宫殿比他想象的还要广阔。

宫殿中灯火辉煌,一道宽阔的石阶从殿门前斜斜插入湖水之中。

翡翠将小舟停在石阶前,道:“将公孙白放在小舟里,你进去宫殿之内好了。”

龙飞道:“公孙兄——”

翡翠道:“他中了阎王针,随时都会气绝是不是。”

龙飞道:“是……”

翡翠道:“我现在就是送他去医治他中的毒针。”

龙飞道:“那么我……”

翡翠道:“你既不懂得医治公孙白的毒伤,在一旁有何作用。”

龙飞不能不点头,转问道:“这座宫殿是什么地方?”

翡翠道:“你知道是一座宫殿已经足够了。”

一顿又接道:“好了,不妨告诉你如道,有人在殿内等你。”

龙飞道:“谁?”

翡翠道:“他姓杜,是杜家庄的主人。”

龙飞不觉追问道:“杜什么?”

翡翠语声一低,道:“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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