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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乱特洛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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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长得是非人类的好看了一点,但是在像人一样呼吸,皮肤是热的,眼睛——嗯,还是有血丝,鼻子耳朵,手脚——
  奥托墨冬汗颜看着自家小主人对着昏迷不醒的人动手动脚,悄悄转身去准备食物,反正小东西长得那么无害,根本不可能有其他念头……
  帕特洛克罗斯爬上面前这棵杉树,背上背着简易的手工制作弓箭,爬上第一个分枝后放眼远眺,那只野兔嗖的一声蹿进五十米之外的一丛灌木。
  距离见到那位穿越到这里来后的第一位奥林匹斯神祗已经过去五天,神示所里面的储粮告罄,奥托墨冬和他不得不除外打猎补充食物。
  三天前那位漂亮得不像人的神祗才醒过来,醒来后身体虚弱,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没办法,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仍在这荒山野地之中,帕特洛克罗斯决定留下来等待他伤口愈合能够下地走路为止。
  过了一会儿,那只野兔探出头来观察敌情,帕特洛克罗斯屏住呼吸,搭上弓箭将弓拉满,也不急,继续等待,野兔第二次探出头发现四周似乎安全后大胆爬出来准备继续觅食,等的就是这一刻,箭毫不迟疑飞射而出!
  “中了!”迅速爬下树干,把弓挂回肩上,帕特洛克罗斯兴高采烈跑过去,今天的晚餐搞定了!
  奥托墨冬也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腰上挂着野兔和山鸡,微笑看着蹦蹦跳跳的帕特洛克罗斯,虽然性子比以前老沉了很多,但是每每遇到这种事还是像孩子一样欢喜,奥托墨冬真的不觉得眼前的人跟以前的小主人有什么差别,但是谟涅门告诉他不是,想起当时那位老战士严肃的表情,奥托墨冬有些难过。
  将手上的猎物提起来,“兔子啊兔子,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吃你,我们今晚就要饿肚子。”说着用绳子将其倒吊挂在腰上,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空荡荡的野地原本除了山风,鸟鸣没有其他声音,此时却突然响起刺耳的清啸声,高亢,尖利。
  同时背后传出杂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刀剑盾牌盔甲反射的冷光。
  奥托墨冬迅速上前拉住帕特洛克罗斯按住他的头弯腰隐藏到半人高的野草丛中,拿出腰间的梭镖,帕特洛克罗斯则紧张的拔出腿上的匕首,注视着后面那丛矮树林。
  不知道对方是哪里人,这里距离特洛伊已经很近,但是时不时还是会有胆子大的希腊军人过来打猎,他们在神示所就碰到两次,两人都选择躲藏起来,等待那些人找不到东西后骂骂咧咧离开,既然要离开希腊军队,自然就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否则以这个时代的法则,肯定会被杀死。
  一阵难捱的平静后,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沙沙声,最先冲出矮树林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卷发男孩,身着麻布短袍,大哭着直接向帕特洛克罗斯冲过来,“帮帮我!”
  他们隐藏的地方太开阔,竟然被冲出来的人看了个彻彻底底,帕特洛克罗斯想也没想拦腰将孩子抱起揽到身后,回头,奥托墨冬已经把剑与他背靠背,十几个盔甲战士追上来将他们围住,只听当中一人呵斥道:“什么人?把孩子交出来!”
  两个人对十几个经验丰富的士兵,帕特洛克罗斯看一眼身后的奥托墨冬,他没有丝毫紧张,只是放缓了呼吸,一瞬不瞬紧盯着面前的人。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孩子抓着自己的衣带在发抖,看来没有犹豫的余地。
  “打猎的人。”话音一落立刻推开那孩子,拉开腰上的绳索合身扑向面前的铁甲战士,同时奥托墨冬低喝一声也冲了上去,就帕特洛克罗斯目前的剑术,和那几个人硬拼虽然没有胜算,巧胜还是有希望的。
  身形不敢有丝毫凝滞,帕特洛克罗斯如轻捷的猫儿穿梭在那几个人中,手中的绳子如妇人织布的梭子从他们手上,腿间,腰间穿过,随后猛地一回身举起匕首格挡住落在面前的冰寒剑影,迅速后侧两步用尽全身力气一拉——原本就乱作一团的人纷纷倒地,帕特洛克罗斯乘机上前将他们捆在一起。
  最后将散落遍地的武器收起来扔到一边,帕特洛克罗斯拍拍手抬头,看见那卷发男孩目瞪口呆看着自己,于是咧开嘴冲他笑,正打算开口问他怎么回事,身后又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26

  帕特洛克罗斯苦笑回头,旁边的奥托墨冬也刚刚结束掉搏杀还没缓过气来再次被随后出现的五六个人围住,另外有三人最后出现,一个身着全身只看得到两只眼睛的重甲,一个是身披白色软甲的年轻人,黑色卷发迤逦披散在肩头,眼神透露出一种伪装的刚毅,看起来并不是适合佩剑打仗的男人,反而更像宫廷中抱琴颂歌的乐师,最后一个也是一个戴头盔全副武装,不过看那身量,应该还是个孩子。
  显然看到地上狼狈捆在一起以及倒地呻吟不止的人时他们吃惊不已,奥托墨冬已经无暇顾及他,帕特洛克罗斯也不敢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手中匕首一翻轻身扑上,锋刃直逼为首一人露出盔甲的脖子,谁知那人连避让的动作都不曾做,手中佩剑叮的一声挡住帕特洛克罗斯出其不意的一击。
  帕特洛克罗斯落地侧身折腰避过随后而至的刺砍挑三剑,被逼得倒退数步,手中匕首已经成锯齿状,整条右臂已经麻了,而攻击那人还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半步。
  后面出现的一泼人显然要高上几个层次,奥托墨冬应付起来很是吃力。
  再次后退两步,帕特洛克罗斯小心看着面前的重甲战士,刚刚所有的攻击都被轻易化解,除了阿喀琉斯,帕特洛克罗斯还真没碰到对阵已经苦练将近两个月的他时还能如此轻松的人,即便是谟涅门和奥托墨冬陪他练习时都经常对他的灵活多变感到头痛,看来这个人相当厉害,至少不输于阿喀琉斯,帕特洛克罗斯将匕首刁在嘴里,躬身匍匐在地,深吸一口气,微微眯眼抬头正好看到对手的眼睛,那是一双习惯于内敛的睿智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所思所想,看着他的眼睛甚至就可以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极为冷漠而面无表情的。
  身后的奥托墨冬传来受伤的闷哼,帕特洛克罗斯沉住气,再次减慢呼吸的速度。
  “呼——”
  “呼——”
  “呼——”
  一跃而起,扔出手中抓出的一把杂草,重甲战士想不到他会使诈,本能偏头避开,帕特洛克罗斯高举匕首凌空闪电般劈下,这一击他自信就连阿喀琉斯也无法接下,然而他忘记了对方并非一人,而此时奥托墨冬已经无法支援他,在利刃落下的同时后背传来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糟糕!
  来不及闪避了!
  帕特洛克罗斯心里一凌,手中的匕首走势也随之歪斜,低头,面前的受击者也已经回过神赫然扔下手中长佩剑拔出短剑迅猛刺来。
  “小主人!”
  奥托墨冬大叫一声疯狂劈砍,企图压制住那些攻击自己的人。
  我命休矣!
  哀叹一声一把抓住迎向腹部的短剑借力扭转身体双腿一夹遏制住背后偷袭者的攻势,但是还有第三个人,若是第三个人出手——
  要怎么办?
  用眼角的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小个子战士,看来他没有出手的打算。
  锋利的剑刃一寸一寸扎进肉里,帕特洛克罗斯拼尽全力也未能夹住那柄偷袭的剑,就在对方抽出剑的一刹那帕特洛克罗斯收手撑住面前重甲战士的肩膀后空翻,落地反手再次掷出匕首,然而对方反应也不慢,短剑拦腰斩来,眼看避无可避,腰间忽然出现一道金光,随后身体腾空而起落入一个暖香袭人的怀抱,耳边响起威严尊贵的声音,“赫克托耳,你好大的胆子!”
  盔甲三人闻声抬头,无不惶恐取下头盔单膝跪地,“殿下!”
  其他的人也立刻停止攻击单膝跪下。
  奥托墨冬捂住腰间的伤抬头,正是他们在斯康曼德尔河边救的那位神祗。
  来人一身白色希玛纯,金发蓝眼,肤若凝脂,额中心一枚金色日光刻印若隐若现,威严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想不到刚才与自己交手的是特洛伊的大王子,第一勇士,赫克托耳,帕特洛克罗斯看着那低垂的黑色头颅和侧脸,强烈的熟悉感令他心头一紧,就在此时对方抬起头来,那熟悉的潋滟目光落入眸中,帕特洛克罗斯屏住呼吸,本能握紧胸口的衣服,“贝拉德!是他!原来是他!”
  但是对方显然并不认得他,用陌生的目光看他一眼,随后看向他身后,再次恭谨行礼“不知殿下在此,有所冲撞还请见谅。”
  帕特洛克罗斯紧盯着他,心里波涛汹涌,这一个多月来心底有过无数猜测假设,如今看来,他的确是失忆了?
  否则除非他有着非一般的演技,不然不可能将情绪隐藏得如此好。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实际面对时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不开口去质问。
  “小东西,手上的伤怎么样?”
  金发神祗关切看着他手上血流不止的伤口问。
  帕特洛克罗斯摇头,“没事,原来你会说话啊。”
  在临死之前明明听见他叫了一声帕特洛克罗斯!再次相见却是对面不相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帕特洛克罗斯会认为这一切一定是别人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那人不太自然移开目光,说:“我稍微有伤到咽喉,这两天才恢复。”说着抱着他落地,走到仍然跪在地上的赫克托耳等人居高临下问:“怎么回事?”
  赫克托耳深深低头,恭敬回答:“只是一些家事,不知殿下在此,惊扰殿下实在是惶恐,请殿下宽恕。”
  “我只是暂时在这里逗留。宽恕倒用不着,只是你们伤到了小东西,待会儿要好好向他道歉。”“小东西,先把伤包扎一下。”
  帕特洛克罗斯看看手上的伤,虽然皮肉翻卷有些可怖,不过血已经止住,摇头,“我不要紧。”
  抬头问站在对面的奥托墨冬,“奥托墨冬身上的伤怎么样?”
  奥托墨冬看看地上那些低着头的人,强压下心里的疑惑,摇头,“不碍事,稍微包扎一下就行了。”
  帕特洛克罗斯点头转身走到深草丛中跪在另一边的卷发孩子面前,扶他站起,“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这几位是你的亲人与家仆吗?”
  那孩子吸了两下鼻涕,眼泪又吧嗒吧嗒落下来;不过虽然泪眼朦胧,还是点了头。
  帕特洛克罗斯回头走到赫克托耳弯腰将他扶起,“不知是特洛伊的赫克托耳殿下,刚才多有冲撞,请见谅。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么大群人追赶那个孩子,他做了什么坏事吗?”目光直接探入赫克托耳的眼睛,帕特洛克罗斯不信他会装得这么像。
  但是赫克托耳毫不动摇,怀抱头盔向他低头行礼,漆黑的长发随着他优雅沉稳的动作滑落至肩头,只听他用泉水般冷冽的声音说道:“尊敬的异乡人,让您见到王室如此丑态实在是惭愧之至。站在您后面那个孩子是敝人最小的弟弟,至于为何要派家仆追赶,我们另有隐情,请恕无法告知。”
  心慢慢沉下,帕特洛克罗斯收回目光点头,问那个孩子,“那么你愿意跟随你的兄长回去吗?”
  那孩子猛摇头,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襟,“他们要把我送到很远的地方去。我不要,大哥哥,你帮帮我吧!”
  眼看着面前这个有着一头卷发,眸光闪闪,脸蛋粉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正太哭得可怜,帕特洛克罗斯原本失落伤痛的心稍稍被治愈,扭头看那位金发神祗。
  那金发男子撩了撩头发,款款走来,“正好天色也晚了,小东西,我们进城去吧。波吕洛斯,作为达尔达洛斯家族的后裔,经常把眼泪挂在脸上是可耻的。赫克托耳,普里阿摩斯想要保住家族最后的血脉本殿下能够明白,但是记住达尔达洛斯曾经犯下的罪会在你们这一代遭到报复。神的威严不可亵渎!”
  “是!谢谢殿下提点。”赫克托耳再次行礼,“殿下,天色已晚,请移步到王宫歇息一晚。”
  那人一听王宫立刻皱紧眉头,“我不想见到卡珊德拉那个女人!”
  赫克托耳脸色一白,其他众人也都畏惧低下了头。
  名叫波吕洛斯的卷发小男孩悄悄扯了扯帕特洛克罗斯的衣服下摆,哀求看着他,意思是要他帮忙求情,帕特洛克罗斯神不守舍,脸色苍白看着对他冷漠有礼的赫克托耳,上前对金发神祗说:“殿下,您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如到王宫将养几天。正好我与随从流落到异乡,无依无靠,如果殿下不嫌弃,请在王宫中为我安排一个闲职。您看,怎样?”
  金发神祗眉头还是没有展开,走到帕特洛克罗斯面前,伸手为他拿下头发上的几根杂草,说:“第一,我的名字叫福波斯·阿波罗,第二,以后不许再称呼我殿下,我允许你呼唤我的名字,太阳神阿波罗!”额间日光刻印绽放神圣光芒告诉帕特洛克罗斯面前这人高贵的身份。
  哦哦哦,这个人就是太阳神阿波罗?
  和画册上的希腊雕塑不一样啊,画册上的雕塑——怎么说呢,男人味更重一些,但是面前这位——
  真的太漂亮了,虽然是正气阳光的漂亮,但是还是让人忍不住赞叹漂亮得有些过了。
  帕特洛克罗斯呆呆看着阿波罗的脸,“殿——阿波罗,我们的行李还放在神示所——”
  “没关系,让你的随从和赫克托耳的随从一起去取,我们先走。”说完,打了个呼哨,从树林里跑出几匹马,正是赫克托耳等人刚才拴在外面大路上的。
  帕特洛克罗斯看一眼对面的奥托墨冬,他上前来从腰间掏出备用的纱布为他将手上的伤缠住,包扎好后低头行礼,“小主人,您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赫克托耳派了两个没受伤的士兵跟着奥托墨冬回神示所取东西,然后在前面引路转身离去。
  帕特洛克罗斯牵了波吕洛斯的手,迈步前忍不住回头,夕阳余晖染红的大地尽头,可以看到自波涛滚滚的密西埃海湾升起的袅袅炊烟,呈绯红色的荒草地另一边是澎湃的无边大海。
  回不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一转身,一回头,一离别,有生之年再也回不到那曾经给了自己温暖胸膛,无限温柔呵护,万千包容,绵绵细语的地方,而自己也即将进入这个甚至在历史上不曾留下清晰记载的洪荒年代。
  这场几乎毁灭了整个空白年代的浩大战争,这场将国家兴亡,人民荣辱,世代更替,时代变迁全部卷入的战争早已开始,然而属于自己的无知的未来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看着自己被日光拉得很长的影子,帕特洛克罗斯抬头望着暮色四合的远方,再次在心底默默道别,“再见了,阿喀琉斯!”
  第一卷誓言…完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27

  一行人在城门关闭前才匆匆赶到,帕特洛克罗斯跳下马伸手抱波吕洛斯下来,孩子粉嫩的脸上泪痕已干,一路上抓着帕特洛克罗斯的衣服不放。
  赫克托耳询问了城门官换防和守卫状况后才招呼众人进城。
  他身后的白衣软甲战士从阿波罗出现后就一直低着头,另一个戴着头盔的孩子也仿佛隐形人一般在队伍最后面。
  阿波罗走在最前面,花枝招展的,引得头顶水罐汲水归来的女人们纷纷羞红了脸。
  这座城市不愧是海上交通枢纽,繁华鼎盛,此刻驻守城外的十万阿开奥斯人军队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城内人们的日常生活。
  较之于城外的空旷冷清,城内可谓是人潮拥挤,妇女们倚在各自家门口说笑,放学的孩子们聚集在大街上呼朋引伴,商人们赶着马车和毛驴离开即将关闭的集市。
  沿街的酒馆饭馆旅店错落有致,星星点点的牛油灯已然照亮店铺沿街粗狂豪放的大理石雕像,精致的门牌上勾勒出美丽静谧的店名。
  公共澡堂外刚刚洗浴完毕的人们成群结队有说有笑离开,汲水的广场上少女们头顶水罐来来往往,议会厅外的广场上刚刚开完会的议员们一边争论一边步入暮色苍茫的大街,衣着华丽的人们相携步入剧场,那里传出美妙的歌声。
  抬头,特洛伊王宫的建筑群就在对面长满桔树和橄榄树的山顶上,返巢乌鸦鸦声阵阵,风过林梢掀起阵阵绿浪,眯眼仰望那座暮色中的白色大理石建筑,飘渺遥远,如同被托在巨人手中的梦幻岛。
  记得曾在纪录片中看过特洛伊古城遗迹,坐落在光秃秃的山坡上一座残壁颓垣的古时宫殿,只剩下黄土与斑驳的大理石柱孤独伫立在历史的长风中。
  “帕特洛克罗斯,你在看什么?”孩子清脆的声音唤回帕特洛克罗斯的深思,他低头拍拍他卷卷的可爱脑袋,说:“我是在感叹王宫的宏伟壮观。”
  “天色晚了,城中马上要戒严,我们赶快走吧。”赫克托耳牵马从一旁走过,淡淡看一眼帕特洛克罗斯。
  少年的脸年轻而清秀,清澈的目光中透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淡然,身体纤细得不可思议,那身着米白色麻布短袍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融进这轻柔的晚风中。
  马蹄的嘚嘚声穿过逐渐冷清下来的街道,不知是沿街哪家的琴师弹起竖琴,空灵飘渺的乐声如朦胧的雾气洒向城市上空。
  狭长的山道蜿蜒伸向王宫大门,远远的,看见王宫大门口拱门下十几把火把照亮天空,年迈的普里阿摩斯国王与妻子赫卡柏守候在门口。
  波吕洛斯松开帕特洛克罗斯的后飞奔过去,扑入赫卡柏怀中。
  赫克托耳上前行礼后后回头准备向父母引荐阿波罗,却突然之间看不到对方身影,原来是阿波罗在众人面前隐藏了真身,于是向二老介绍帕特洛克罗斯。
  “尊敬的异乡人,感谢您在这样危难的时刻愿意留在特洛伊,请先行随我等用晚餐。非常时期,请恕招待不周。”普里阿摩斯对帕特洛克罗斯行礼后指示侍从引路前往餐厅就餐。
  到侧厅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后帕特洛克罗斯在王宫内侍的引领下来到餐厅,大厅内两边墙壁上十几座牛油灯,中央天花板上也悬挂有青铜花枝灯座,将大厅照得灯火通明,灯座下一张可一次性供三十人同时进餐的包金雕花大理石餐桌,桌上一摆上各色鲜蔬,一旁烧得火红的烤炉上全羊和鲜牛肉已经发出吱吱香味,大厅中散发中浓郁的香料味道,侍女们正在往长颈陶罐内注入葡萄酒。
  餐桌两旁的位置上大部分都已经坐了人,连国王夫妇也都入座,黑压压一片,都是生面孔,帕特洛克罗斯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幸而赫克托耳的侍从弥赛诺斯迎上来,行礼后对帕特洛克罗斯说:“殿下请您到他身边就坐。”
  “好的,谢谢。”帕特洛克罗斯稍稍心安,回礼后抬头看到赫克托耳安静眸光落在这边,一时间心慌意乱,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来到赫克托耳跟前,他已经站起来对帕特洛克罗斯介绍坐在下首一个位置上的腰缠豹皮腰带,身着丝绸短袍的褐发青年,“这是帕里斯,我亲爱的弟弟。帕里斯,这位是今天出手救助波吕洛斯的勇士帕特洛克罗斯,多亏了他,我们才能把他找回来,他的剑术也相当了得,有机会你们可以互相切磋。”
  “哦?能得到赫克托耳王兄的称赞真是难得一见,看来有机会请一定让我见识您高超的剑术,帕特洛克罗斯。”露出感兴趣的笑容,帕里斯向帕特洛克罗斯行礼。
  帕特洛克罗斯连忙低头行礼,心里大感惊异,想不到面前这位就是挑起特洛伊战争的罪魁祸首,本来以为一定是个轻佻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一身王族贵气,举止优雅得体,谈吐也相当有礼。
  “对面那位是得伊福波斯,我最值得骄傲信赖的弟弟。”赫克托耳指餐桌对面一身血红战袍,甚至没有脱下战甲的一个大胡子战士说。
  帕特洛克罗斯在那双布满血丝戾气狠中的眼睛注视下胆怯垂下眼帘行礼。
  “旁边这两位是父王的得力助手安忒诺耳与格劳科斯。帕特洛克罗斯,请不要拘束,我们只是在进行非常平常的晚餐。”说道这里赫克托耳冰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许是看到自己一脸惶恐不安的窘态吧。
  帕特洛克罗斯难过的想,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吧,即便用如此亲切语气也是完全陌生的态度。
  终于,热气腾腾的蔬菜汤和烤面包上上桌,切好的肉片也陆陆续续摆上来,国王带领众人向产出食物的丰饶女神得墨忒耳和火神赫卡忒送上进献酒后坐下开始用餐。
  那时还未出现刀叉之类的文明用餐工具,人们吃饭都是用手抓的。
  帕特洛克罗斯看到面前这些人虽然在用手抓食但是吃得十分优雅安静,突然一片涂满蜂蜜的面包放进面前的盘子里,帕特洛克罗斯扭头,看到一张童真气十足的笑脸,大大的眼睛,卷卷的黑发,他在向他表达感谢之意,于是拿起来送进嘴里。
  晚餐算不上非常丰盛,但却吃得非常饱,用晚餐后国王夫妇简单询问了一下帕特洛克罗斯的出生然后吩咐侍从带领他到寝宫沐浴休息。
  撒谎说是基拉国逃出来的流民,自小生活在基拉国,父辈是希腊人,因为父母的要求,只会说希腊语,甚至连随从都是从希腊买回来的奴隶,那个国家现在已经被阿喀琉斯占领,不知道赫克托耳会不会派人去查,这个时候即便要查恐怕也不会顺利查到,至于语言问题,希腊语在古时候被认为是贵族语言,几乎所有的上层贵族都以会说希腊语为荣,而且有些希腊人自视甚高不屑于说其他种族语言,这个谎言于理于情都编得合理,即便被拆穿也还有回转的余地。
  侍从把帕特洛克罗斯带到澡堂便离去了,转身准备脱衣服,门口响了两声,奥托墨冬推门进来,“小主人,我用完晚餐了,需要帮忙吗?”
  帕特洛克罗斯摇头,“不用,对了,刚才国王夫妇问起我们的身世,我告诉他们我们是从基拉国流亡出来的,你们进攻过那个国家,对那个国家的风俗和习惯有什么了解?”
  奥托墨冬想了想说:“我只在那里呆了两三天,具体不是很清楚。”
  “嗯,有机会稍微留心打听一下,另外我们已经离开希腊军队——”
  “小主人,我明白的。”奥托墨冬打断帕特洛克罗斯的话,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侍女捧着换洗的衣服来到门口,帕特洛克罗斯顿了一下,又说:“奥托墨冬,我这里不用照顾了,去休息吧。早点睡,晚安。”
  说完对他微微一笑,奥托墨冬看着他的笑脸怔了一下,随即转身,回了一句:“晚安,小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28

  等侍女放下换洗衣物后,帕特洛克罗斯脸上挂着的笑容才放下,低下头看着被阿波罗治好的手掌,奥托墨冬毕竟是希腊人,虽然不知道他执意跟着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以后行事还是稍微避着他好一点,尤其是牵扯到赫克托耳——不,是贝拉德!
  累了一天,当在浴池中背靠大理石台阶坐下来时,心境才彻底放松下来,抬头望着雾气朦胧的几何形天花板,好像做梦一样,一天之内不仅碰到了与自己前生相识自称为贝拉德的赫克托耳,还来到了特洛伊王宫,见到了传说中的普里阿摩斯一家。
  目光落在对面喷水的兽口上,这里真的是三千多年前的特洛伊王宫吧?虽然没有预想中的奢华富贵,但是充满人文气息,随处可见古朴庄严的大理石像。
  迷迷糊糊的就那么闭上眼,水温与皮肤的温度差不多,懒洋洋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帕特洛克罗斯——醒来——帕特洛克罗斯——”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呼唤,帕特洛克罗斯睁开眼抬头,脑子一时间没转换过来,也因为实在太思念面前这张脸,情不自禁伸出手环上他的脖颈,“贝拉德,贝拉德,你愿意面对我了吗?”
  “帕特洛克罗斯?”耳边冷泉般的声音令帕特洛克罗斯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连忙松手,看到被浴水打湿了头发的赫克托耳,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怔怔看着他,帕特洛克罗斯连忙解释:“对——对不起,我睡迷了。殿下,您找我有事?”
  赫克托耳伸手试了试水温,“先出来吧,水冷了,当心着凉。”
  “喔,好的。”这么一说,帕特洛克罗斯立刻赶到身上凉飕飕的。
  于是一级一级步上台阶,走出浴池,少年纤细莹润的身体缓缓出现在视野中,纯洁得有些妖娆,那细细的腰肢就像风中摇摆的芦苇枝,柔软美丽,令人遐想,雪白的腿又细又长,美得惊心动魄。
  拾起地上折叠的浴衣穿上,系好腰带后回头看到赫克托耳一双原本冷清睿智的眼睛一片雪亮,有些吓人的盯着他。
  “殿,殿下,怎么了?”
  赫克托耳握紧腰间佩剑,皱眉问:“你对人都是这么毫无防备的吗?”
  “啊?!”帕特洛克罗斯不明所以看着他,赫克托耳似刚回过神来,连忙扭头避开他疑问的目光,说:“抱歉,我多喝了两杯。”
  “那我陪殿下到花园走走,顺便醒酒怎么样?”虽然不明白他刚才在说什么,帕特洛克罗斯微笑着提议。
  谁知赫克托耳看到他的笑脸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好,我们出去走走。”
  秋初的夜晚天气,闷热中有着丝丝凉意,月挂中天,繁星闪烁,空气中浮动着熏香与桂子花香,来到一处花坛边,月光下可以看到大朵大朵玫瑰花仍旧在争芳斗艳,闻着花香帕特洛克罗斯抬头长长吸一口气,露出惬意的笑容,回头,“殿下,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赫克托耳漫步踱到他身边,说:“是这样的,你的事情我跟父王商量了一下,如果你没有意愿参军加入特洛伊军队的话,我们想请你做一段时间波吕洛斯的家庭教师,他相当喜欢你。”
  帕特洛克罗斯心虚低下头,自己是从希腊联军逃出来的,是个逃兵,有怎么能堂而皇之加入特洛伊?即便不是这样,面对赫克托耳和阿喀琉斯两人,自己的身份又是如何的尴尬?
  罢了!就这样吧,波吕洛斯现在情绪不稳定,他们将自己留在他身边目的是要开解劝说他吧。
  “谢谢殿下如此费心。”帕特洛克罗斯向赫克托耳深深低头行礼。
  这一次,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掉的,五年清规戒律般的生活,仰慕神祗一样跟在他身边,他却对此无动于衷,直到逝去的那一刻他才露出隐藏很久的情绪,无论如何无法忘记最后一眼眼泪滑过的面庞,那样痛苦,那样无助,仿佛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去抑制自己的感情。
  五年——
  贝拉德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谜。
  他对解开谜题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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