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的鬼老大-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贾员外,不是我小红多嘴,您看您日日留恋我们这温柔乡,您家的那位竟然都不吃醋,不发火,您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要我说啊,贾员外,你那个夫人,说不定比你还要招人疼呢。此刻说不定在那风流快活呢!”
一人一句,一句一口酒。贾荣生被身边的软玉毒刺刺的怒气上涌。
一依,一依,你当真不爱我,你当真不是个初为人妇的女子,否则,为何不拦我?
一依这夜,受了风寒,起了烧。
烧的浑浑噩噩,全身滚烫。身旁的床榻空空如也。
一依打碎了床边小机上的一只茶杯,惊到了门外的婢女,方才被人发现生了病。
一伙人火速去寻郎中,一伙人火速赶往青楼通知员外。
郎中来了,又走了。
她的夫君,始终没有回来。
她不晓得,她做错了什么。她的夫君为何会不喜欢他。他喜欢自己不多话,她就安安静静的不多说一句,不多问一句。他喜欢她大度容忍,她就默默看着他进进出出青楼烟花之地,不多责问。他喜欢她独立自主,她就夜夜守着桌上的红烛从新变旧,从笔直的一根化成最后一滩血泪。
猫妖的生命力是顽强的,一依坚强的挺了过来。
再次站在青楼的门口,看着里间那些穿着薄薄轻纱的女子,扭动着曼妙的身子,游走于各色男人之间,嬉笑谩骂,一副风流摸样。一依心想,这就是吸引相公的地方吧?
回到府邸,命下人准备了一套更为单薄的衣衫,将自己的玲珑有致的身材彰显的勾人脾火。
轻移莲步,院中扫地的小厮一行鼻血当即就流了出来。
他们的主母,何时这般勾人魂魄过,实在是大开眼界。
一依穿着那一阵风就能吹没的衣衫,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再次站在了青楼的门口。
彼时的太阳正好,日上三竿。对面的柳条吐着柳絮,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天地。
贾荣生步履摇晃的跨出大门,抬眼间,一时的恍惚。
一依的左脸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你个贱货,竟敢穿成这副摸样出来给我丢人现眼。当我是瞎得吗!”贾荣生甩开怀里的美人,一步上前揪住一依的衣领,嘶吼着。
一依双手覆上贾荣生的双手,眼光中满满的温柔。
“相公,你好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我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咱们的孩子,现在就在这里。”说着拉着贾荣生的一只手,轻轻按上自己的腹部。
贾荣生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平坦的小腹,幻想着里面有个小生命,以后会喊自己一生父亲,一时间有些激动,紧紧将一依搂入怀中,轻声的呼唤“一依,一依。”
故事到这,一依的命运似乎就被彻底的玩弄。宣其扬大体也能猜到。一个不信任自己妻子的男人,一个善变多疑的男人,是不会相信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想必,这个孩子的死,和他的亲爹脱不了干系。
北雪不经意的抓住了宣其扬的胳膊,微微的打着颤,似是也猜到了下面的结果,一定不会是皆大欢喜。
一依闭上了双眼,任凭眼角的眼泪簌簌的脱落。
屋里一片沉闷,没有人继续打破这沉静。
“呵呵,是我太傻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信过我。”一依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一脸的苦涩。
孩子出生的那日,贾荣生很是高兴的模样。
是个男孩,他贾家有后了。
抱着孩子在大堂里摇晃着,逗弄着。满心满眼的欢喜之情。
稳婆想讨个喜钱,随口跨了句“这孩子和他娘亲长的极像,老爷和福气啊,小少爷将来定是个十足的贵公子。”
这句话在贾荣生的心口,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
这孩子张的和一依很像,眉宇间的清秀,嘴角间的笑容,如出一辙。和自己的容貌,倒是半分也挂不上边。
左看右看,忽觉得这是个荒唐的笑话。
将小小的婴孩交给奶娘,就直奔还在恢复气力的一依面前。
“说吧,孩子是谁的。”
床上还大汗淋漓的虚弱女子一怔。
“你现在说出来,我兴许还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养着这个孽子。”贾荣生继续追问下去。
床上的一依全身都在打着寒战,他终究,不信任自己。
“孩子是我的。”
“奥?果真承认了,这个孽子,你想养也可以。只不过,日后我的事情你一样也不要插手。只当我还你当年帮过我的恩情。”白玉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良人,已经拂袖而去。
一依躺在床榻上,听着外间孩子的啼哭声,想着自己的夫君,觉得自己在这个世间,活得太没有尊严,不如回归山林,自由自在。
可是看到还在襁褓中的婴孩,终是狠不下心来。孩子太小,受不了山里的妖气,也没有城里的锦衣玉食的滋养。
那就等孩子大一些再走吧。
抱着自己的儿子,一依靠着梨花木的床头,欣慰的笑着。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自己还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依的故事有点长。。。。勿拍砖。
☆、第二十四节 隔阂(下)
一依的故事,很长,长的就像这朦胧的夜色。
明明黎明就快到来,天边的曙光在云层里闪着微弱的霞光,始终不能跳出重重阻碍,绽放光芒。让着迷茫的黑色驰骋在天地间,迷失了这些归家的路。
一依的诉说,已经夹带了哭腔。
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没有父亲的疼爱,终归是个不完整的家。
一依一天一天计算着离去的日子。
还有三日,便是孩子一周岁的生辰。
一依抱着那个叫做“宝儿”的孩子,日日坐在府中的花园里,听风赏花,喂鱼看云,倒也不寂寞。
怀中的小人儿总是很乖巧的趴在一依的怀中,笑的清脆动听。时不时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摸一摸一依的下巴,吧唧一口亲上去,再扎进脖颈间咯咯的笑起来。
将这段孽缘推向极端的日子终于到来。
宝儿的身体一向好的很,继承他娘的体质,生长的极快,比一般的孩子要高出去许多,已经能简单的说上几句简短的对白,还可以清晰的辨别出来抱自己的人谁。
夏日的天气格外的炎热,后院的大柳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个不停,吵的人日日不得安睡。
树下的小石凳上,一依抱着宝儿伏在桌上一起翻看着一本小画册。那是本描绘着天下奇花异草的画册,里面的花朵各个色彩鲜艳,逼真的吸引来三三两两的蝴蝶,围着这母子二人打着转。
这一年鲜少回府的贾荣生,那日或许是中暑,或许是良心发现,破天荒提着街角点心房的绿豆糕,站在自家后院,看着那柳树下的画面。
他没有惊扰二人,原路又步出了府邸,朝着城北外的一座寺庙跑去。
当夜,贾荣生手提着白日的绿豆糕再次踏进贾府。
一依自是喜出望外,抱着自己的儿子忙来和贾荣生亲近,算作是无声的道别。她要走,没有告诉任何人。
只当是最后一夜的温存,纪念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半夜醒来,床的另一半,依旧冰凉如水。
一依躺在床榻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缓缓坐起身子,披上单衣,立于庭院中。仰望天上的繁星,心中若有所思的呆了很久。
宝儿房中传来一声近乎撕心裂肺的哭喊,一依心头一凉。
宝儿的房门大开,半个屋子被月光照的发白,小床里的宝儿,正痛苦的挥舞着手脚,扯着嗓子发出自己最大的嘶吼。
脖颈间一张刺目的符咒,慢慢融进宝儿的肌肤。
每进入一寸,宝儿的哭声就小一个高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成为颤抖的□。
床边是一手执着半截红烛的贾荣生。
那张昔日一依那么迷恋的面孔,在烛火的映照下,变得如同地狱的修罗,面目可憎。他另一个手中还捏着一张薄薄的符咒,意欲贴到宝儿脖颈的另一边。
一依对于他良人最后的爱意,这一刻,彻底被浇熄。
心头是无尽的寒冰,冷的一依浑身都在打着哆嗦。明明是三伏的天气,明明今夜没有一丝的凉风,还是让她的每一根骨头,都尝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瞬间移到小床边,一把抱起宝儿,站到门口。
宝儿的哭声已经快要听不见,□声也缓了下来,胸口的那点起伏,渐渐越来越小,越来越慢。
小小的手掌颤颤巍巍的抚上一依瘦尖的下巴,牙齿打着寒战,忍受着符咒蚀骨的痛疼,抹去一依顺着眼角滑下的泪水,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眶,长长的睫毛最大限度的向上翘着。
“娘——亲,不要哭——宝儿不哭,娘亲也不哭——。”
说完嘴角溢出一丝血丝,在宝儿白皙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醒目的弧线。
一依轻轻拭去宝儿唇边的液体,一边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宝儿的额头上。此时的她,希望自己的温度,自己的力量,乃至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传递到这个怀中的孩子身上。她想为他做些什么,可是如今,她什么也做不了。
一依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脆弱。多希望一双手可以牵起自己,带她走向一条充满光明的坦途。
那个曾经牵起自己双手的人,此刻就在这,就在自己的对面。
依旧明亮的眼眸里,影印着自己快要破碎的心。
她一手紧紧抱着宝儿,另一只手从腰间的佩带上,幻化出细长的皮鞭。
手执红烛的男子往后面的墙体靠了靠,满脸的惊愕。“一依,这个孩子,是个魔物,留不得。我们以后,还会有好多好多孩子。你信我,没了他,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
长鞭毫不留情的抽过贾荣生的脸畔,手中的火苗晃了两下,忽的熄灭。将贾荣生整个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依的长鞭没有停止暴走,继续朝着暗处胡乱的抽打着,伴随着器皿碎裂的声响,在这宁静的黑夜里更加的突兀。
爱一个人有多深,对他的期望就有多高。
一依把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男子,看的太高,高到自己一直要用仰视的角度去尊崇他,去臣拜他。那个站在顶端的支柱,一旦发生倾斜,就会将下面虔诚跪拜的人,砸的粉身碎骨,鲜血淋漓。
一依手中的鞭一下一下,按照自己心口的怒火,带着十足的恨意抽象那块自己已经看不清的黑暗处。
门外的星光璀璨,一依看不到。
她的眼中只有黑,无尽的黑色。
怀中的小人使出最后的力气,抓住一依的前襟,甩鞭子的人一怔。
“娘亲,我好冷——,我想睡觉。记得——明天——叫醒我。我要——和——娘亲去——去扑蝴蝶。。。”
宝儿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倒在一依的怀中,温顺的如同每夜睡觉前同自己撒娇的模样。
“宝儿,娘亲不让你睡,你睁眼啊,睁眼啊,我们去扑蝴蝶。”一依失去重心,抱着怀中一动不动的婴孩,跪坐在地上。
阴暗处的贾荣生,腆着个肚子,缩头缩脑的移过来,踮着脚尖瞧一眼宝儿的脖颈。那张自己重金求来的符咒,已经完全没入了进去。
寺庙的大师说过,这道符咒对于还没有修炼成功的妖孽,一击致命。果真没有对自己夸大奇谈,这钱花的真是值。
“一依,这是个妖孽,你不晓得吧。我也奇怪为何这孩子长得如此之快,下午看到你们周身的蝴蝶,才想起来去寺庙问问主持。果然如大师所言,我们府上有妖孽。这下好了,妖孽没了,我们可以。。。”贾荣生的手刚伸出去一半,就被一依蓦然的笑声吓住。
“妖孽,哈哈哈哈哈,妖孽,我的儿子是妖孽。那你为何不连我也一起杀了?”
贾荣生额间的汗珠骤然滚落下来。
一依看一眼贾荣生手中的符咒,站起身,抱着那个停止了呼吸的孩子,一步一步逼近步步后退的贾荣生。
“怎么,这张符咒难道不是为我留的吗?相公,来啊,给我贴上啊,那样我就可以去找我们的孩儿了。他还那么小,那么小,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我要去陪着他啊。”一依扔掉手中的长鞭,一把扯过贾荣生的手,按在自己的脖颈间。
符咒在碰触到一依肌肤的瞬间,化为灰烬。
贾荣生更觉的背后一阵冰凉之意,小心翼翼的看着一依脸上有些涣散的目光。
宣其扬听到这,手中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
猫妖固然有可恨之处,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那个贾员外,看上去除了没有脑子就是有几个小钱,没成想还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一面。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下次碰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身边的北雪咬着嘴唇,一声不发,盯着一依的目光中流露出同情之色。
“你,为何没有杀了她。”宣其扬问道。
他不明白,一个妖,本就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仁礼诚信,何况还伤了自己的心,杀了自己的儿子。一依能留他活口到今日,宣其扬很是佩服。
“呵,我说过,我从没伤过人性命。那还是我曾经爱过的人。我宁可,去陪葬的是我自己。曾经,这两个字,很美好,也很伤人。”
宣其扬和北雪互看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么,你抓那八个孩子,就是想救活你的孩子?”北雪站起身,一脸的严肃。如果在不危及那八个孩子的性命前提下,能救回一依的孩子。北雪觉得就是助纣为虐一次,也没什么不可。
“是啊。可是现在,我已经这样了,我的宝儿也回不来了。也好,我可以陪着他,让他不再一个人。你们不知道,我的宝儿啊,最怕冷了。让他在那么冰冷的寒冰潭里,他会怪我的。”一依笑的很随意,那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笑意。她的眼中,染上一层幸福的光晕。
“你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你明明很厉害!”宣其扬切回正题,这才是他起初最想问的,被一依的一番叙述,差点忘得干干净净。
“是云魔。他来过这。抢走了我寄放在祠堂画像里的八个孩子的魂魄,还将我废掉。我想,这是上天在告诉我,一切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一依侧过头,皱了皱眉头。
“云魔?”北雪在嘴里重复的念叨着,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他身上有一种很强大的王者气息,我想应该是个魔界的头领吧。至于,那八个孩子,是我一依欠他们的,只有来世再还了。”一依头脑一阵晕眩,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一依的故事终于搞完了。。。。。长长吐口气。。。。
☆、第二十五节 番外一
猫妖的长鞭,毫不留情的将宣其扬的肌肤撕裂,殷红的血液似是忍耐了很久,终于在绝望的流淌中看到了久违的阳光,一古脑的涌向那个狭长的伤口。
胸口的一腔热血,就这么肆意的分洒出来,不消一会功夫,胸前的亵衣已经被刺目的红色彻底覆盖。
夜色中的血,蔓延的妖娆妩媚,动人心脾。
宣其扬只觉得胸口一紧,喉咙间翻滚着更加腥重的味道,已经倒在了身后自己小心护住的人怀中。
此时的宣其扬,在自己理智消失前的瞬间,将天上地下所有自己叫得上的神明都求了一遍,不求大仙驾临,但求有个小兵小卒的来搭个手。
恍惚中,小白小黑的身影已经飞到了屋里。
真是亲切的两个身影,宣其扬这么想着,终于闭上了双眼。
北雪的屋里。
赵同生侧坐在床榻上,怀中靠着有些沉重的宣其扬。宣其扬的背面,是正在运功疗伤的北雪。
小小的珠子从北雪的身体漂浮出来,再缓缓的进入宣其扬的身体,怀中的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一脸警惕目光的赵同生紧紧的箍着宣其扬的双肩,一眨不眨的看着额间渗出汗珠的北雪。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始终没有说出口。
倒是北雪开了腔。
“小王爷,是我的义兄。”
赵同生一怔,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家伙。
“在我进王府之前,我们就认识。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大哥,我不会让他死的,公子放心。”北雪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的光芒更进一步的推向宣其扬的背部。
赵同生在宣其扬的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明明早就认识,何必那日要装作从未见过的模样,小王爷到是很会演戏!
北雪睁开双眼,手掌一个翻飞,单手支住宣其扬的背部,另一只手从脖颈处一路抚到宣其扬的腰端,小珠子晃晃悠悠的又飞了出来,朝着北雪的胸口移过去。
只不过相较于之前的光芒,暗淡许多。
将宣其扬好好安置到床榻的里面,北雪抚着胸口,吃力的站起身,走到自己小厅的圆桌,提起桌上的茶壶。
用力过多的结果就是,茶壶才提起不到半空,已经摇晃的不少水珠从壶嘴留下,淅淅沥沥溅湿了桌面。
北雪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颤抖着胳膊,倒一半洒一半的倒满了半杯水,将平日看起来不算沉重的茶壶放于桌案。
床边正在给宣其扬掖着被角的赵同生,看着睡的很踏实的小王爷,不放心的将食指放于他的鼻下,感受到均匀的气息,才松了口气。
看着小桌旁端坐着喝茶的北雪,神色一凛。
“你是?”赵同生坐于北雪的对面,开门见山。
“我是鲤鱼精,北雪。居于王府的荷塘里。日前因为一些缘由结识了大哥。得知大哥正在保护公子你,为了帮助大哥,特意化了人形前来帮他。句句属实,公子但信无妨。”北雪放下手中的茶杯,扫一下自己前襟滴上的茶渍,继续去抓茶壶。
赵同生一把提起圆润的壶身,不动声色的将北雪身前的茶杯蓄满。
“谢谢。”北雪感激的一笑。
“床上的小王爷,是谁?”赵同生对视着北雪的笑意,面不改色的继续追问。
“是我义兄,这个世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赵同生打断北雪继续的话语,侧头看一眼还在梦中的宣其扬,好看的眉眼轻微的上挑,说不出的风韵。
“那还是等大哥醒来让他告诉你吧。我只能告诉你,他不会害你,一生都不会。或许你觉得可笑,可是这是真的。还有我,我们都会保护你,直到我们保护不了的那一刻。”北雪细细赏玩着手中的茶杯,两个胳膊撑在桌面上,目光中透着决绝的信念。
“你说你是鲤鱼精?那次王爷掉入荷塘,可是你将他救回来的?”赵同生为北雪蓄满新的茶水,安静的等待答案。
“不是,是你救了他。”
没有赵同生,宣其扬不会是此刻的宣其扬,北雪也不会是此刻的北雪。大家会在不同空间的平行线上,沿着各自的人生轨迹,或是辉煌或是败落的行进一生。
时间的逆转,空间的交错,人生的转折,都源于眼前这个冷静的出奇的男子。
不算伟岸的肩头,不算魁梧的身板,承载了太多不可思议的源头。北雪深深的望着自己的恩人,一脸的温暖。
在这条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谁帮了谁,谁牵连了谁,怕是没有人说得清。本来嘛,难得糊涂才是生活的王道。
两人一杯一杯喝着已经凉透的茶水,看着窗外躲进云层的月色,等待着宣其扬的醒来。
床上的人一时不醒,两人只觉得心头压着千斤重的大石,不得安心。
按照北雪的推算,再过一个时辰,小王爷就会醒来。
这一个时辰里,北雪向赵同生讲着自己遇到宣其扬之前的种种。如何如何跟着自己的父王修炼,如何如何跟着周围的妖孽搏斗,如何如何自力更生,如何如何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当然,北雪没有告诉赵同生,那个恩人现在就在我跟前,和我喝茶谈天,赏月说地。
人生的浮浮沉沉,在这一个时辰的时光里,一一涌上北雪的脑海。每幅画面都那么的鲜活生动,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抓住昔日里自己馋嘴的果子,抱住自己最敬爱的父王。
赵同生没有表现出惊奇,只是一味挂着清雅的笑意,看着眼前小孩子天性未泯的北雪,听他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世界。
眼角时不时瞄向床榻上的人,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
“公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那日看你在岸边那么着急,我想你一定是喜欢我大哥的,是不是啊公子!”北雪忽的将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目光烁烁的盯着赵同生一下子熟透的脸颊。
“我啊,谁知道呢?”赵同生一低头,顺势滑落一缕发丝,将自己的眉眼遮的严严实实。
“我是喜欢的吧?”赵同生在心中暗暗的问着自己,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逗弄那个小王爷,喜欢看他笑看他闹,听他吹嘘外面的花花世界,听他对自己偶尔的逾越,喜欢他将自己捧到手心的感觉。这,就是喜欢吗?那么,好吧,我喜欢他。
北雪透过发丝间的缝隙,看到赵同生的脸颊越发的红润,心间的矛盾也打开来。
起初,自己是为了自己的恩人而来。恩人不喜欢的,就是自己讨厌的敌对的,比如之前的小王爷。可是现如今情况不同,宣其扬是自己的大哥,要是自己的恩人不喜欢,自己要如何是好?一边是亲情一边是恩情,北雪很难抉择。好在,他的运气不错,老天没有给他出这么个纠结的难题。
想到大哥要是看到此时娇羞状的赵同生,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北雪竟真的笑出声来。
“很好笑?”低头的人猛的一抬头,脸上的红润还在,语气却是有些不满。
北雪识趣的抿住了嘴。
床上的人“哎吆”一声,从床榻上直直砸下来。
桌边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扶起在地上哀叫的小王爷,赵同生故意调着嗓音,给北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做声。
“王爷,这个北雪来路不明不说,你可知道,他会妖法。我方才亲眼看到他讲一个珠子打入你体内。”赵同生故作小心的附在宣其扬耳边,尽量压低了声音,显得很是逼真。
宣其扬呵呵假笑两声,看一眼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北雪,心想大事不好。急忙辩解“不是的,这个北雪啊,自小学习过奇门盾术,会点异常的法术,也是不奇怪的。莫要大惊小怪。”
赵同生压制住想要掐住他脖子的冲动,继续演戏。
“可是他的伤口恢复的好快啊,你看,白日都要命丧黄泉的份了,如今身上连伤口都要好的结疤了,你说,我要不要明儿请个得道高僧来府上看看?毕竟,王爷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啊。”
宣其扬鬓角的汗水“啪嗒”滴到扶着自己肩膀的赵同生手背上,没有察觉。
“不用,哪里用什么高僧,北雪的身世我最清楚,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哥,恰巧家道中落,只留有他一人了,我们互相做个伴。你不要小题大做了呵呵。”宣其扬反手拍上赵同生的肩膀,笑得谄媚。
赵同生一个闪身,将依靠在自己肩膀的小王爷猛不丁的旷了一下,站于一边,俯视着地上又开始哀叫的小王爷。
“家道中落?普通公子?你对鲤鱼精的家事了解的倒也清楚。何故还要瞒我?”赵同生负手看着缓缓被北雪扶起的小王爷,嘴里的银牙止不住的上下打架。
赵同生此生最痛恨三件事,懦弱,欺骗,背叛。
小王爷的身子一个不稳,险些就要栽下去。北雪一把捞住,小声说道“对不起啊,大哥。”
“呵呵呵呵,你既然知道了,何苦还要都弄我?”宣其扬立马大变脸,癞皮狗似的抓住赵同生的衣袖,来回的荡悠。
“你这是在骗我,什么你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当你是多么。。。”赵同生忽的住了嘴。
“嘿嘿,下不为例,我发誓,我绝不骗你了。你别生气啊。”宣其扬边说边举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
“你啊,唉。。。下不为例。”赵同生松了口。
“下不为例,现在,我们三个就是一条船上的了?哈哈哈,太好了,来来来,北雪,叫嫂子。”兴奋过头的宣其扬一时嘴快,脱口而出。
一阵静默。
那夜,宣其扬是顶着两个大包晕睡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有事情耽误没有更新,抱歉诸位。
☆、第二十六节 番外二
我叫珠儿,赵珠儿。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出生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里。
既没有村东头小花家的显赫家世,也没有村西头小红家的万贯家财。简单的只能遮风挡雨的两间小屋,一间住着自己唯一的哥哥,一间是自己的安身之地。
说起自己的哥哥,珠儿的脸上总是一阵红一阵白。
自己的哥哥赵同生,是个相貌出众,品行良好的文雅公子。不只在这巴掌大的村里很受人欢迎,即使搁到京城,单论气度和相貌,也是不输给那些穿金戴银故作潇洒的公子哥的。曾经,那也是珠儿心中的一座高山,一个港湾,一个自己随时都可以停下来歇脚撒娇的地方。
自己从记事起,就只有身边的哥哥相依为命。
那个村中姑娘们的梦中情人是自己的哥哥,珠儿很骄傲,也很自豪,是她唯一可以用来挺胸抬头将那些小看自己的不屑目光一一顶回去的动力。
甚至,那个自己心中暗暗咒骂了几万遍的小红,还要偷偷拉着珠儿躲到一边的大槐树下,从袖中偷偷拿出一封折的仔仔细细的信函,央求她代为转交。
珠儿面不改色的收起信函,纤纤小手就在小红的胸前一摊,上面就会乖乖的多出一小包碎银子。
每每拿着那些意外之财,珠儿心中对哥哥的崇拜就越发的高涨。三步一回头的看着树下还在红着脸做娇羞状的小红,珠儿在心中欢腾的手舞足蹈。
自己的哥哥,岂是你这等庸脂俗粉,从钱堆里爬出来的小丫头片子能比及的。
走到家门口的小河,顺手将怀中小红的娇羞,撕得粉碎,扔进奔流向前的河水中,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内。
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珠儿很淡然。
这日,珠儿又揣着小花的绢帕子,一路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朝着自家的小院跑去,怀中还揣着刚刚到手的银子,正好可以拉着哥哥去镇上买个新的毛笔。自己顽皮将哥哥的一支很珍惜的毛笔给折断了,哥哥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让珠儿感到一阵一阵不安。
小门轻掩,院中的小桌边坐着两个好看的公子。
一袭红衣的是自己的哥哥赵同生,那身侧一身淡黄色长衫的,看上去也是人中龙凤的样貌,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翩翩公子的腰间那一块在日头下都泛着莹白光芒的玉佩,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上好的货色,比之小红身上那块家传的,都要好看许多。
哥哥竟然认识这么显贵的公子,真是意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