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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兽作者:壹小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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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年夕没能有机会走到门口。幽海早已捕捉到年夕的想法,他稍稍一用力,年夕顿时整个人猛地往后移,一下子撞在墙上。

    年夕伸出爪子死命的抓住地面,万分艰难地往前迈动脚步。唯有在霄峥处于上风的时候,年夕才能朝前走,一旦情势变得对幽海有利,幽海又会将年夕拽回墙边。

    反反复复无数次,年夕开始感到有点累了,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明白,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要幽海仍在,他恐怕就不能踏出这个房间,他得依靠自己。

    恍惚间,年夕回忆起王蚺给他的药丸,王蚺告诉年夕,头痛时服用能够减轻痛苦。年夕明明在回妖王殿之前吃了药丸,就是为了早早的解决头痛问题。

    不知是他吃早了的原因,还是药效不对,药丸不仅没治疗效果,吃完之后反而头痛加剧。如今他不仅头痛,他还浑身都在痛,他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苦闷的发觉自己肤色发青,疑似中毒的现象。

    难不成,他吃错了食物,食物与药丸混在一起,导致他中毒了。

    想到这种可能,年夕顿时一脸血。

    不一会儿,年夕没时间再考虑这些了,他的肉身一时间涌入了太多的妖力,处于破裂的边缘。

    年夕相当怀疑,灭掉幽海之前,自己的肉身会不会提早化为乌有。他说不了话,又迈不开腿,在原地焦急打转,思考解决的方法。

    他想来想去,忽然意识到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幽海和霄峥同在他的肉身之中,年夕这会儿在想什么,他们会不会全都知晓。倘若年夕的心事他们均看得一目了然,年夕岂不是所有的想法早已被看穿,没法对付幽海。

    莫名的,年夕倍感失落。

    幽海和霄峥的较量风云变幻,难分高下,若不是幽海受了伤,霄峥估计早已被幽海击败。年兽一族在虚幻之境时,困住了幽海的时间,看来颇有效果。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霄峥皱眉,瞪着幽海。究竟是幽海的力气先耗尽,还是他的力气先耗尽,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这艰难战役的胜利者。

    不过,似乎他们忘了,这一场厮杀还有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家伙,他叫做年夕。

    年夕中毒了,他确确实实中了剧毒。

    他全身上下泛着浅蓝色的光芒,冰冷刺骨。他软绵绵地趴在地面,欲哭无泪,王蚺拿药丸给他时是不是一不留神拿错了,解药给成了毒药。

    没被幽海吞噬,结果却换来活生生被毒死的一生,年夕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随着年夕身体状况的急速下降,体内的幽海和霄峥也相应的受到了严重影响。他们与年夕紧密联系在一起,年夕中毒后,他们随之变得越来越虚弱不堪。

    其实,王蚺的药丸并没有给错,他有心给年夕使用的就是毒药。

    王蚺担心,年夕的头痛或许是幽海在苏醒的预示,与其让年夕被幽海控制住,不如将年夕直接毒趴下,迫使幽海无从下手。

    他并未提前告之年夕,是不想早早被幽海提防。

    待到年夕吞了药丸,幽海要么随着年夕一同中毒,要么离开年夕,王蚺计划尝试利用剧毒逼迫幽海现身。当然,王蚺也不确定,自己的办法管用不管用,仅能走一步看一步。

    王蚺尾随年夕,果不其然,年夕在回妖王殿之前就服用了药丸。他算了算时辰,估摸着先等易定回来,他们再半夜前往年夕那儿帮忙。

    幽海很聪明,下毒的方法估计只有第一次有效。所以,王蚺和易定赶至妖王殿,假如只能给年夕解毒,而见不到幽海,那么王蚺下一次必须得换一个办法了。

    下毒的方式将不再对幽海管用。

    这会儿,王蚺和易定尚未到达,屋外却有人先来了。

    这个人是年夕认识的换馒头,可年夕还不知道对方有另一个他熟悉的名字。换馒头站在屋外的阴影中,一声不吭地打量房间内的动静,似乎在考虑什么。

    下一刻,换馒头稍微偏了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什么时候到的?”

    他的话语旁人听不见,径直回响在对方脑海中,他们的交流只有彼此能够听得到。

    “刚刚才到,就被你发现了。”黑衣人回答道。

    这个人,年夕同样认识,是和霄峥合作今古镇生意的神秘人,也是来世的妖王。但年夕并不知道,对方有另一个让他更加熟悉的名字。

    “我以为,你不会来看这一幕。”神秘人牵了牵黑色的斗篷,掩盖了自己眼底的情绪。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也知道他们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见状,换馒头伸出手摸了摸神秘人的脑袋:“不要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身为妖界之王,哭鼻子会被妖怪们笑话。”

    “我没哭。”神秘人咬咬牙,应道,“我只是讨厌这样的结局。”

    神秘人渴望着改变。

    在历经了漫长的岁月,在那个遥远的来世,当他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如此过下去的时候,他做出了改变此生的一个重要决定。

    他用自己存储许久的积蓄买下了一大片土地,修建了一座古朴的小镇,送给自己的心上人,作为今生今世极其珍贵的礼物。

    在繁华喧嚣的来世中,他期待这个小镇能够让换馒头回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

    小镇的名字今古镇是换馒头取的,小镇的牌匾也是换馒头亲自题字。

    然而,神秘人觉得这不够,一个仅仅是形似曾经的小镇还远远不够,他要为这份大礼加上最浓艳的一笔,让它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

    长久守护年夜,神秘人清楚的意识到,年兽们镇守的年夜,将一年一年连接在了一起。十年,百年,千年,年年有年夜,正因如此,神秘人的手中也握住了时间,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跨越今古。

    在妖怪数目逐渐稀少的来世,神秘人又一次做出了大胆的举动,他打算为了自己,自私一回。

    看似平淡无奇的年夜,是一年之中,神秘人妖力到达鼎盛状态的时间。他心意坚决的站在今古镇内,凭借自身的强大力量开启了一条不可思议的道路,从今返回古的道路。

    神秘人回到了自己和换馒头认识的那天,他的力量只够到达这一天,对他而言,这一切已经非常不易。

    他对换馒头说,他打算经营一点不同寻常的生意,没准可以赚大钱。

    闻言,换馒头笑而不语。他听得出来,这不是神秘人的真心话。

    他对换馒头说,现在妖界的妖怪越来越少,世人的心里没有了鬼神的存在,鬼怪们缺少世人对它们的信念,于是愈发的脆弱,甚至于从此消散。

    偏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减弱,敌意在增强,心底的黑暗迅速扩大,使得邪灵食材充沛,瞬间膨胀,从此肆意妄为。

    如若来世的世人也能看一看昔日无比繁华的妖界,说不定他们会对妖怪的相信增多,为妖怪们赢得一方生存的空间。

    闻言,换馒头仍然笑而不语。他理解对方,这不是神秘人最想说的话。

    神秘人对换馒头说,返回过去,说不定他可以尝试改变一点儿什么,让来世变得不一样,让来世变得更美好。

    换馒头明白,只是神秘人心底的话。

    神秘人对自己能否成为来世妖王并不在意,他不能接受的是,霄峥为了消灭幽海,选择与幽海同归于尽。他不需要霄峥的妖力,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单纯的盼望霄峥平安而已。

    霄峥是否考虑过他的难过,是否明白他吞噬霄峥的悲痛心情,是否知道吞噬了霄峥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霄峥没能看见,神秘人在自己魂魄中发觉一丝霄峥的残魂的喜悦。

    而霄峥也没能看见,神秘人强制撕裂自己的魂魄,只为了保全那一抹微弱的魂魄。他给霄峥重塑肉身,只求能与霄峥再见一面。

    偏偏,事与愿违,不是霄峥的魂魄承受不了肉身,就是肉身适应不了魂魄。每一次均以霄峥的魂魄消散告终。

    神秘人一次又一次的返回霄峥与年夕相识的那天,他满心渴求改变,可他越是着急,越是将前世来世弄得一次比一次更糟糕。

    后来,他终于意识到,他的冲动不是办法。一旦他告诉曾经的自己一个所谓的真相,那么这个真相会立刻成为过去,另一个未知的真相随之产生,一切永无止尽。

    现在改变将来,唯有以往的他们走出了困境,以后的他们才能得到新的生活。

    神秘人静静的守护着,守着以前的自己,期待这一刻的自己不会犯和当初的自己同样的错误。

    将霄峥连同幽海悉数吞没,不是噩梦的结束,而是噩梦的开始。

    神秘人垂下眼帘,露出一丝疲惫,他朝换馒头身旁贴近了些,轻轻倚着对方。

    换馒头伸手搂着他:“这么大了,还撒娇。”

    神秘人默默地在换馒头身上蹭了蹭,他不是要撒娇,他只是不愿失去对方,想与对方亲近一会儿。他忍受不了再一次见到对方烟消云散,他就要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兽:好难受,我中毒了……


☆、第96章

    神秘人本打算倚着换馒头多亲昵片刻;不想却听到了从远至近的脚步声,有人来了。他与换馒头迅速避到了一旁,静观其变。

    这回出现的人是王蚺和易定;王蚺拽着易定着急的往前跑;一边前行,一边催促:“快点;再过一会儿,夕兴许会有性命之忧。”

    他得尽快给年夕解毒。

    原本王蚺计划等易定回来之后就尽快赶来妖王殿,哪知道王蚺错估了易定回家的时间;易定在半路意外遇到了一个卖锦履的小妖怪。易定觉得那些鞋子制作相当精致;于是耐心的和对方讨价还价,为王蚺购买了各式各样花纹的鞋子回来。

    易定晚归;王蚺盯着易定买回来的锦履哭笑不得,不知道易定是不是忘了王蚺是蚺妖的事实。他在原形状态下,压根没有脚,仅有化为人形才需要穿鞋子。易定一股脑买一堆鞋子回来,妥妥的讽刺感,真把王蚺当成了蜈蚣。

    这会儿,王蚺也没空和易定慢慢的讨论鞋子数量的问题,先到妖王殿给年夕解毒比较重要。

    他俩行至妖王殿外,易定稍稍的放缓步速,他左右看了看,露出一丝疑惑:“这儿的气息不对劲。”

    听到易定的话,王蚺随之停下脚步。他的速度虽然比这只大乌龟快,但易定作为玄武的主要支撑,易定的灵力格外充沛,伴随着来世玄武的彻底觉醒,易定对周围事物的洞察力也愈发精准。

    对此,王蚺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小心的打量四周。

    “是幽海出现了吗?”王蚺皱眉,问道。

    倘若幽海这么快现身,年夕和霄峥面临的麻烦可就大了。

    易定凝视妖王殿小会儿,苦恼地想了又想:“奇怪,这里的妖力出奇的混乱。”

    在易定的眼中,整个妖王殿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年夕的妖力之中混杂了幽海的妖力,这两股相互抵触的力量里又融入了霄峥的妖力。

    三道力量形似一个整体,却又彼此独立,互不退让。

    最诡异的莫过于在这道混乱的妖力之外,易定又发觉了年夕的气息。这个年夕的妖力与平时他们所见的年夕截然不同,力量相当的耀眼,庞大到一种令人震慑的地步,透出几分王者之气。

    与这般不同寻常的年夕同时存在的,还有十分古怪的霄峥的气息。霄峥给人的感觉相当的微弱,原本已不醒目的妖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一点一点的消散,似乎随时会荡然无存。

    易定把自己见到的反常现象如实告诉了王蚺,交由王蚺做决定。听了易定的话,王蚺眉头紧锁,正如他和易定从将来的世间返回到这儿,王蚺相信,以后的年夕和霄峥多半也回来了。

    他们躲在暗处,并未现身,至于这么做的原因,王蚺不愿过多的猜测,他们这么做必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然而,强大的年夕和虚弱的霄峥,两者之间的变化令王蚺隐隐感到不安。尽管一直以来,王蚺都不怎么看得顺眼霄峥的存在,但王蚺深知,年夕对霄峥相当重视。年夕爱着霄峥,王蚺作为年夕的朋友,当然不能置霄峥的生死于不顾。

    霄峥遇到了麻烦,王蚺依旧会出手帮忙。

    王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小心点儿。”

    闻言,易定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伏在地面,转眼化为了灵龟的模样。如此状态下的易定站的更稳,走的更稳,没有多少力量能够轻易撼动他,他面向王蚺:“我驮着你进去。”

    王蚺是他生生世世最珍贵的存在,一定要小心的驮着,小心的保护。

    这次,王蚺接受了易定的缓速,他趴在易定的后背,化作一条大蚺。他们已在妖王殿外,易定再慢,他们也赶得及。况且,从安全着想,他和易定保持玄武的原本形态,灵力将会更加强盛,足以抵挡幽海突如其来的伤害。

    此时此刻,年夕倒在地面,费劲的喘着气,他感到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坚信,王蚺多半给错了药,他只希望王蚺能早点意识到口袋里的毒药不见了,快些赶过来拯救年夕的小命。

    年夕肉身的情况不佳,他体内争斗的幽海和霄峥也渐渐的放缓了动作。他们露出了与年夕相符的疲态,年夕再是照此下去,幽海和霄峥恐怕都要跟着年夕一起身中剧毒,倒地不起。

    幽海迟疑半瞬,他原地坐下,开始打坐,企图逼出身体里的毒,防止自己中毒越来越深。

    见状,霄峥冷静的说道:“没有用的。他中了毒,你一刻留在这儿,就一刻不可能解毒。”

    所有的一切均笼罩在剧毒之中,幽海不可能逃得开剧毒的渗入。霄峥看得明白,这是王蚺的毒,蓝色的毒雾,寒冷到一种极致。他清楚王蚺不会狠心毒害年夕,也没有如此粗心大意,那么仅剩一个可能。

    王蚺刻意给年夕下毒。

    至于目的,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对付霄峥。王蚺如此做只有一个打算,逼出躲在年夕体内的幽海。

    偏偏,幽海毫无离开的想法,不知道是他算准了王蚺会及时赶来救年夕,还是对自己命大相当有信心。霄峥不会给幽海逃过此劫的丝毫可能,要么幽海离开年夕,他们在外面决一死战,那么他和幽海就在这儿同归于尽,从此化为年夕的力量。

    霄峥定定神,他每使用一次妖力,毒就蔓延的越快,他和幽海继续打下去,无疑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不过,霄峥并不害怕,他新心中了然,哪怕他不在了,妖界还有年夕。

    有新王统领妖界,妖界不会陷入混战。

    他心一横,正欲冲向幽海一决生死。

    忽然,他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不要过去,别死。”

    霄峥的动作一愣,回荡在他身边的是年夕的叫喊,是年夕的魂魄在哭泣。年夕一瞬间看透了霄峥的想法,在竭力的制止霄峥。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年夕喊道,“别离开,好不好。”

    霄峥稳了稳情绪:“现在不铲除幽海,以后可能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和幽海一道化为年夕的力量,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但是,若能因此保得年夕的平安,换来妖界的稳定,霄峥认为,自己的牺牲十分值得。

    霄峥从容的走向了正在驱毒的幽海,幽海并未睁开眼,淡淡地冷笑了一声:“要杀我,你也别想活。”

    “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霄峥的话语不快。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心存必须除掉幽海的信念。不管自己的结果是怎样,幽海一定要死。

    霄峥扬起一道妖力狠狠地劈向幽海,幽海转眼移开了原本的位置,他睁开眼,不高兴的看着霄峥。尽管幽海避得快,但他的身上依然又多出了一个伤口。

    年夕沮丧无比,他拼命的想要阻止这一切,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房间忽然被明亮的金光照亮了。年夕欣喜的偏过头一看,这般温暖的金光来自于玄武。大蚺趴在大乌龟的后背,冲年夕喊道:“夕,你还好吧。”

    年夕确信,自己一点儿也不好,他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所幸一切还没到不可挽救的时候,王蚺他们出现了。

    年夕张了张嘴,正要询问王蚺解药在哪儿,却见王蚺焦急地指了指他的脑袋:“夕,幽海依附在你的独角里。”

    进屋之后,易定立刻见到年夕独角散发出的惊人黑气,幽海附在独角里,在年夕相当珍视又极其坚硬难以破坏的独角之中。

    闻言,年夕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个幽海简直太坏了,居然躲在他的独角,难怪他最近总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他的想法好像被别人控制了的感觉,原来是幽海在暗中使坏。

    他怎么可以让幽海这类的大坏蛋左右他的念头,掌控自己的行为。

    年夕说不出话,好在他听得到王蚺的话,王蚺的话带给了年夕一线生机:“霄峥也在你的独角里,他情况不太好,我们得抓紧时间。只要幽海失去了依附的主要存在,必定现身,我可以将他从你体内拽出来。”

    然而,幽海依附的是年夕的独角,倘若要让幽海失去这个依附,这意味着年夕将会随之失去自己的独角。

    年夕心里咯噔一声,死命的咬咬牙。独角而已,没有了就算了,与独角相比,自然是霄峥的生命更加重要。一旦幽海出来了,霄峥也会很快出现,兴许就不必与幽海玉石俱焚。

    趁着这会儿幽海中了毒,又有霄峥牵制,幽海没那么多精力搭理年夕。年夕猛地站起身,一鼓作气冲向了墙面。

    一声巨响,墙轰然倒塌了。

    很快,年夕摇摇晃晃的从断墙的废墟中站起来,他下意识的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表情一僵。这种时候,他痛恨自己的独角竟然这般坚硬,墙倒了,独角却根本撞不断。

    下一刻,他的耳边回响起幽海得意的大笑,好像在嘲笑年夕的想法单纯。假如年夕的独角如此容易折断,幽海也不会挑选年夕的角了。

    年夕努力让自己站稳,他了解自己的独角异常坚硬,但他不信,世间没有比他独角更坚固的存在。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低着头冲向了易定。

    易定瞪眼,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蚺见状,立刻滑下大乌龟的后背,大蚺用力扶稳大乌龟,斜着乌龟壳面向年夕。

    在易定反应过来这头年兽打算做什么的一瞬间,他的后背骤然一阵剧痛,伴随着惊悚的断裂声。一贯慢悠悠的大乌龟激动的顿时蹦了起来。

    “好痛,好痛。”

    易定代替年夕喊出了这句话。大蚺赶紧伸出尾巴缠住惊慌的大乌龟,将大乌龟拽回身边,他的尾巴尖轻缓地揉了揉大乌龟的壳。

    回过神的易定扭头打探年夕的情况,惊觉年夕的脑袋鲜血直流,年夕的独角愣是断掉了。这会儿,年夕软绵绵的趴在地上不动,他的独角断裂处仍在往外不停的冒着黑气。

    易定费劲地的扭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乌龟壳,他的后背裂了一条小口子,远比年夕的情况好。易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他的壳比较硬。

    下次别再这么突袭,好歹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大蚺准备卷起断掉的独角,从中剥离出幽海的魂魄。猛然间,一抹黑气一下子窜出,直奔窗户,有意要逃离这儿。幽海到达窗户的刹那,冷不丁撞到一道白色的光芒,当即被挡回屋内。

    “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白光逐渐成形,化为了霄峥的模样。中毒后,他的脸色相当难看,费力支撑着自己,并未倒下。霄峥吃力的喘着气扶着窗户,他怎会眼睁睁看着幽海逃走。

    易定护在年夕跟前的同时,王蚺已然移至霄峥身边,他递给霄峥一粒解药:“我不是帮你,这个人情是给夕的。”

    霄峥明白王蚺的话,他服下了解药,面对幽海。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化与他预计的有所不同,但这样似乎也不错。

    与此同时,房间外,换馒头的身体悄然腾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陈旧不堪的腐朽肉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肉身,他的妖力悉数回归,且愈发强势。

    神秘人呆呆地凝视着心上人的归来,这般熟悉的音容相貌,感觉远离了好久好久。神秘人一声不吭,猛地抱住对方,紧紧的抱住,一时间红了眼眶。

    “真是的,一点儿也没妖王的样子。”换馒头叹道。

    神秘人牢牢地抱着对方不放手,他不在乎有没有妖怪笑话他,他只要他的心上人平安回家。换馒头不会再消散,那么他付出的所有一切,都值得。

    换馒头抬手拍了拍神秘人的后背:“走吧,回家了。”

    神秘人应了声,他拉紧换馒头的手,两抹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年夕:我的角断掉了,好痛t^t

    霄峥:摸摸,还痛吗?

    年夕:脸红红,亲亲就不痛了

    霄峥:……

    收到羊咩咩姑娘的地雷=3=

    咳咳,话说,打完boss就距离完结不远了啊^^


☆、第97章

    幽海困在房间之中出不去;他不耐烦地看了霄峥一眼,话语里满是不屑:“现任妖王也不过如此而已,倚着人多欺负人少。”

    对此,霄峥十分淡然:“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再让你祸害妖界众生。”

    昔日危害妖界的妖王和妖后;如今赤韵已经不在了。黄泉路上,霄峥建议,幽海不妨去陪陪赤韵,被阎王严惩时彼此有个伴儿。当然,赤韵不一定还等着幽海,她没准早就走远了。

    这会儿,霄峥服用药丸解了毒;他比起幽海更具优势,胜利的希望也更大。无需王蚺和易定出手,霄峥打算自己亲手解决妖界的祸端。

    然而,霄峥尚未行动,有人比他先一步出手了。

    满头是血的年夕一下子扑向了幽海,他将独角断掉的疼痛转化了战胜幽海的无限动力。王蚺他们根本没来得及拦住年夕,受伤的年夕无所畏惧的猛地冲向幽海:“不许你说王的坏话。”

    霄峥才没有仗着人多欺负幽海,对付幽海这样的坏蛋,年夕自己就足够了。年夕仍然清楚记得,当初霄峥交给了年夕一份重要的差事,希望年夕能够反噬幽海。

    尽管这个差事相当的艰难,但是年夕相信自己可以担此重任,不让霄峥失望。虚幻之境那会儿,他没能成功消灭幽海,反而被幽海依附在体内。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幽海逃脱之机。

    年夕毫不退缩,绝不任由幽海小看自己,他不是幽海的妖力补给,不会协助幽海威胁世间。他作为仅存的一头年兽,尽职尽责地守护着年夜。年夕坚信,坏蛋幽海没有资格从他的手中迈过年夜,走向新的一年。

    他不同意这样的家伙迎接新年,他必须让幽海的脚步永远停止在年关。

    可惜,年夕的首次攻击并没有伤及幽海。

    年夕习惯的用了自己的独角给对手致命一击,偏偏他的角此刻没有了,年夕一脑袋大力的撞在幽海身上。幽海稍稍一愣,随即面对年夕露出嘲讽的笑容。

    见状,年夕气得牙痒痒。

    霄峥表情一滞,他握紧了拳头,瞬间上前,计划把年夕抢回来。奈何幽海已然看穿霄峥的想法,他顺势一把掐住年夕的脖子,迅速避开。

    面对霄峥,幽海冷笑道:“你们不提醒我,我差点忘记了,剩下一个食物忘了吃掉。”

    闻言,年夕不满地奋力挣扎,他顾不得头顶的痛楚,大喊道:“混蛋,放开我。”

    “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不会感到痛了,死人是没有痛苦的。”

    幽海丢下话,手上的力量陡然加大,年夕几乎能听到自己脖子的骨头咔咔在响,好像即将折断。自己的独角刚刚断掉了,年夕可不希望自己的脖子紧跟其后又断成两截。

    年夕费力的反抗,偏偏他使不上多少劲儿,他的妖力在飞速的抽离,他的魂魄仿佛也在霎那间离开他的肉身。一股外来的强势力量在吞噬年夕,黑暗铺天盖地的涌来。

    一句糟糕没能叫出口,年夕眼前的世界转眼间陷入了漆黑一片。

    独自一人站立在黑暗之中,年夕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迷茫地打量身边,他死了吗?为什么大家突然全不见了,他的四周唯有无边无际的阴沉。

    幽海在哪儿,霄峥又在哪儿?

    莫非死亡就是这种感觉,一个人置身于看不见光亮的地方,没有声响。他大叫了几声:“有没有人在啊?”

    没有人回答他,除了自己的声音,他听不到丝毫动静,这儿安静得让年夕抓狂。

    年夕特别执着热闹的气氛,他喜欢年夜里小孩子们开开心心的点燃爆竹,爆竹裂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羡慕众人在过年时有漂漂亮亮的新袄子,又喜庆又暖和。他总是趴在窗户外,一边琢磨窗花的样式,一边眼巴巴的望着一桌的饭菜,忍不住咽口水。

    年夜是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年夕不知道将来的世界,年夜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在年夕所经历的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年是世人们情有独钟的节日。

    回家,过年。

    忙碌了一年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返回家中,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年饭。每次看到大家脸上的幸福笑容,年夕心里格外高兴,哪怕他不能进屋,不能和他们一起吃这顿饭。

    年夜里,年夕总会到处跑,世人一旦见到年夕出现,立刻明白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对将来充满了诸多期待。

    年夕没有继续在黑暗中摸索方向,他停下了脚步,慢慢的哼着不成调的年节歌。

    “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联对……二十八蒸馒头,二十九去打酒……”

    年夕稍稍顿了顿,他望了一眼周围的陌生环境,偏偏脑袋,喃喃的说一句:“年三十儿,找到霄峥领工钱……”

    一年之中,仅有这一天,霄峥会发给年夕工钱,因为这天的年夕才在勤劳干活儿。年夜对年夕而言,同样也是相当特殊的日子,这天的年夕能够站在霄峥的跟前,亲手接过霄峥给他的银子。

    所以,年夕不能留在这儿,他得去霄峥那儿。年夕失去了家人,他也没有了同族,对年夕来说,有霄峥在的地方就是年夕的家。

    哪怕眼前的道路仍是一片黑暗,可任何的艰难困境都阻拦不了一颗回家的心。家的方向,深深的刻在心底,纵是闭上双眼也不会迷路。家的温暖点亮了驱散黑夜与冰冷的明灯,家一直在最初的地方,等待家人的归来。

    年夕摸摸自己的脑袋,独角断掉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自愈能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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