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之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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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低头弓身顺左边走，两点钟方向，有一个摄像头。可以强行突破，观察这个点的守卫刚好起身交水费”李成哲的声音，忽然从脑海里传出。吓了狄炎海一跳。
　　“我擦”狄炎海气的真骂娘。
　　李成哲嘿嘿一笑：“现在大家走的散，其他人不好连接。就你这方便，独门独户。让我来为你指路吧”。
　　狄炎海心头一暖，知道这是李成哲特意观照自己，也没有矫情推却。他很清楚一点，中央控制室如果拿不下来，后果很严重。脚下不再耽搁，划开房门，猫着腰向左一闪，脚步在墙面上一踩，如燕子抄水，躲过摄像头。
　　“前面左转，通道正中，有一个后背朝你的巡逻守卫”
　　狄炎海又轻又快的靠过去，在巡逻守卫的背后，闪电般出手，左手姆指和食指抓。住守卫的脊柱，一提一拉，一声小小的脆响，不见半点鲜血，守卫无声无息的软倒下去，李成哲看得心惊胆颤，随即暗自得瑟：老婆这么威武，我多有眼光啊！嘿嘿，再拉风的美人也是用来骑嘀。
　　狄炎海哪里知道李成哲的小九九，扶着守卫放到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处，顺手抄了守卫的底，换上守卫的衣服鞋袜，得到一把电磁枪，九颗重力手雷和一整盒高效能量豆。
　　狄炎海心头一喜，骨刀往战术背心里一插，按着李成哲的指示，一路闯关，小心翼翼，摸上四楼。
　　在中央控制室门前，有一条三十多米长的通道，通道两边却全是玻璃墙，和大门外面的钢铁墙壁完全不同。
　　“小心激光防御器，学者说如果你能在45秒之内，抵达通道尽头，就可以躲过激光网”李成哲紧张的说。
　　狄炎海点点头，这条路他曾经走过的。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闭上眼睛，随即睁开，身体腾空而起，在墙面上狠狠一蹬，飞弹而出。好多束激光细线感应到人体温度，迅速启动，向着入侵者划来。
　　狄炎海凭着记忆力，跃过前面几条低矮的射线。随即落地，身体一蹲，躲过头顶上的激光，身体再灵巧的向右上前一步，躲过左边的射线。再一个快速的一个低姿翻滚，躲过迎面而来的激光射线。
　　在他到达通道尽头时，一道网格状的激光细线没有任何死角的，向着狄炎海划过来。
　　狄炎海目光一冷，身体一缩，背部紧贴着中央控制室大门。锐利而炽。热紧跟上来，划破了他的袖头和裤脚，眼看着就要无情划落，把他大卸八块。激光细线却缓缓的黯淡下去，收进玻璃墙里，消失不见。
　　通讯室里的学者，擦了把汗，对李成哲说：“45秒刚刚到，还好赶上了”。
　　李成哲上一分钟心跳如擂鼓，看到狄炎海脱险，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他小心的扫描了一遍中央控制室，觉得有些奇怪。
　　马上心灵连接狄炎海：“里面有点奇怪，只有一个人，一个长相奇怪的人”。
　　狄炎海眉毛一皱：“长相有多奇怪？”
　　“那是一个蛇人，红色的竖眼，吐着蛇信。真神奇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种族。等一下，这个样子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狄炎海心头一跳，指尖轻抖，那个人居然还活着？这个想法如同平地起惊雷，惊得他汗湿全身，如坠冰窖。
　　李成哲意识到他的反常，柔声问：“怎么了？”
　　狄炎海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小哲，如果我没有走出这个房间，所有人就交给你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请为我保密”。

　　动手

　　李成哲感到惊讶万分，记忆里的狄炎海从取下傀儡装置以后，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信心十足，霸气侧漏的架势，这样的狄炎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小心的叮嘱：“万事小心，有什么不对，马上撤出来”。
　　狄炎海轻轻点头，目光闪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不好开口。最终，他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收拾的异常清爽的屋子，尽管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机械仪器，却排列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
　　一台格格不入的古董唱片机被摆在墙角，一个哀伤凄婉的女声在低吟浅唱。
　　狄炎海心里一沉，这首曲子叫《黑色星期五》，据说女歌手经历了巨大的生活打击后，在最后的日子里用灵魂创造了这首曲子。当她死后，这首曲子如同诅咒，每一个听到这首曲子的人，都会选择自杀。
　　没有人比狄炎海更清楚那个人。当《黑色星期五》的曲子响起时，意味着那个人心情很好，而他心情很好时，就会杀人。
　　狄炎海深吸一口气，努力松开攥紧的拳头，缓缓的顺着过道向里走。血迹开始出现，先是几滴，越来越多，蜿蜒流淌，到后面简直就像山间的小溪。
　　在屋子中央的位置，是一张长桌。一个身高两米的男人背对着李成哲，愉悦的哼着歌，手上拿着解剖刀飞快的划动。在长桌上，是一堆支离破碎的血肉，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
　　除了漂亮的五官被保存完整外，其余部分全部肢解了。
　　呆在通讯室里精神力全开，使用全视之眼的李成哲被惊到了，那个被解剖到只剩脸部的可怜人跟狄炎海的五官一模一样。他反覆对比着两张相同的面孔，心里刮起了一阵风暴。
　　蛇男背对着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嗓音低沉好听：”199号是吧？山本博士叫你来的？”漫不经心抓起一旁的桌布，擦去手上的血迹。
　　狄炎海一凛，念头急转。整个人变的僵硬，眼神麻木冰冷，就像还被傀儡装置控制着一样。
　　他语气恭敬有礼的回答：“刚刚完成刺杀任务，没来得及换衣服，直接就过来了”。
　　蛇男微微一笑：“你们就是性子太野，上次的32号机甲暴。动，差一点就得逞了。如果你们不是我收藏里最迷人的类型，我会把你们全部拿去喂虫族”他转过身来，无机质的火红竖眼冷冷一扫，吐了吐蛇信，向狄炎海召了召手，指着桌面上的残肢，吩咐道：“收拾一下”。
　　狄炎海僵硬的上前，对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对着一地的鲜血，低下头去，安安静静的清扫起来。
　　蛇男把擦完血迹的桌布团成一团，仍到狄炎海面前，狄炎海默不作声的扫去，就像一台被程序控制的机械守卫。”我挺喜欢跟你们玩游戏，无论是什么梗，从《电车痴汗》到《□□》感觉都棒极了。我特意选中央控制室来玩ＰＬＡＹ，相当刺。激哦。美中不足的是，你们的回应太无趣，下次我也许该试试不装傀儡装置”蛇男邪恶的说，看狄炎海的目光，就像秃鹫盯上了猎物。
　　狄炎海头都不抬，淡淡的说：“有没有回应，装不装傀儡装置根本没有区别。很多时候，你真正享受的是鲜血和杀戮”。
　　“呵”蛇男满脸嘉许，虚伪地一笑：“山本博士最近研究的势头不错，你们越来越仿真了，说不定哪一天真能模拟出情绪来”。
　　“嗯，很接近了”
　　蛇男从怀里拿出3个三角形银色金属装置，鸡蛋大小，展示般的放在桌子上，火红的竖眼直盯着狄炎海：”知道这是什么吗？”
　　狄炎海目光一闪，随即抬起头，扫了一眼，平静的问：“是什么？”
　　“啊－哈”蛇男蛇信一吐，怪笑起来：“瞧我这记性，总是会把你们弄混”。他手指把。玩着三个银子金属，笑着说：“这叫单元，里面保存着最新一代的生体兵器，最强大的生物机甲。貌似越好的东西得来就越艰难。这一代的问题是，强殖细胞过于霸道会在殖装时，把机甲师活活吞噬。呵呵，说起来，前面有一代的缺陷是，只能召唤三次。三次一完，人就会死”他停下来，冷冷看着狄炎海：“32号，你还能用几次？”
　　狄炎海动作照旧，声音没有半点起伏：“我是199号，最新克隆产品”。
　　在蛇男摸下巴思索的一瞬之间，他迅速的拔枪射击。但他快，蛇男更快。
　　蛇男的动作快的如同鬼魅，一脚踢飞狄炎海的枪，紧接着，闪电出手，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墙上一撞。鲜血顺着狄炎海的脸颊滑落下来。该死的，这混。蛋，他故意露出破障。狄炎海努力睁开被鲜血染红的眼睛，想反击回去。
　　蛇男轻蔑一笑：“你所有的格斗技巧都是我教的，你们的所有虚拟训练都是以我为对手，你这点本事，根本不够看”毫不留情的重拳如雨点般地落下，狄炎海在他的殴打下挣扎。
　　蛇男似乎相当享受这个过程，兴奋不已，拳头上都是血，把狄炎海揍的毫无还手之力。末了，他拎着狄炎海的右手关节，重重一错。狄炎海的头高高仰起，一声痛哼。张开嘴想召唤机甲，他还有最后一次殖装的机会。
　　“呵”蛇男猛地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在狄炎海的脸上留下一个火烧火燎的红印。他揪住狄炎海的头发，把人再次按到墙上，找到狄炎海的嘴唇，分叉的蛇信强横地挤进来，在狄炎海的口腔里湿湿地蠕动。
　　狄炎海气的全身发抖，向着蛇男的舌头狠狠咬下。
　　蛇男又甩给他一记耳光，比刚才那一下更狠，狄炎海的脸被掴到了一边，血顺着嘴角留下。
　　正在这时，一个闪光弹从狄炎海的战术背心里掉了出来，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飘到蛇男胸前。
　　“老婆，闭眼”李成哲用心灵连结连上了狄炎海。
　　狄炎海心里一松，知道后援到了，侧脸紧贴墙上，眼闭的死紧，闪光弹一闪，照亮了整个房间。
　　蛇男一声惨叫，捂着受伤的双眼。这一下，晃的狄炎海也非常不好受。但他趁机挣开，咬牙掏出骨刀，揉身而上。不顾性命，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给蛇男喘息过来的机会，死的就是自己。
　　蛇男虽然被伤了双目，但行动依然很快，冷血动物除了眼睛外，还可以通过热能感应猎物的存在。但剧痛的眼睛，让他灵活性大不如前，胸口和肋下被狄炎海的骨刀狠狠的划了好几道口子。
　　蛇男一怒之下，全身骨头一缩，发出啪啪的脆响，随即消失不见。
　　狄炎海心里一震，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ＢＯＳＳ哪儿去了？”李成哲在精神频道里问道。
　　狄炎海面沉如水，骨刃紧握竖立，刀刃就在自己的脸侧附近。应对着眼前诡异的寂静，隔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他小心捋开前额汗湿的刘海，背贴着墙，滑下。身子，去捡那把在争斗中落地的电磁枪。
　　“我擦，隐形ＢＯＳＳ！小心，四点钟方向，快向十点钟方向滚”李成哲高声提醒。
　　狄炎海拿到了枪，一个低恣翻滚躲过去，只听后面“轰隆”一声巨响，墙体不知道被什么巨物击穿，自己刚才所呆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他不敢在原地停留，身子向后一跃，躲到沙发后面。在后跃的过程中，左手的电磁枪，朝着四点钟方向和另外三个角落，几乎是没有不停顿的，嗤嗤嗤……几声连响，连开十二枪！其中的两枪似乎打中了什么东西，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嚎。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墙面的阴影里游出。
　　定睛一看，那分明是条一米粗，五米长的巨蟒，头呈三角，眼睛火红，尾巴呈响尾。身上几处鳞甲有明显伤痕，黑血直流。
　　巨蟒盘曲下。身，高昂着头，口吐人言：“好棒！好棒！好久没这么兴奋了，太让我惊讶了，你是怎么取下傀儡装置的？”兴奋的蛇尾，不停的敲击地面，发出啪啪巨响。
　　“老……老婆……快撤吧……这根本就是只怪物……还很变……变。态”李成哲把话说的结结巴巴狄炎海苦涩一笑，他何尝不知道蛇男的厉害。但眼下的情形，哪容他后退一半。
　　脚在墙面使劲一蹬，上身高高跳起，手中的电磁枪对着蛇头疯狂射击，泼洒出了一阵凛冽的电磁光线。把长桌、沙发、窗户撕得粉碎，玻璃碎成粉沫，撒了一地。巨蟒不慌不乱，伸出蛇尾一档，那厚厚的鳞片与人身时完全不同，轻轻松松档下所有的进攻，没有半点痕迹。
　　狄炎海意识到不好，发狠仍出1颗手雷，不去看是否命中目标，身体向前急冲，就要夺门而出。
　　李成哲的全视之眼，一直关注着整个中央控制室里的变化，只见狄炎海的手雷已经碰到了蟒身，却像落进了黑洞，石沉大海，没有惊起半点浪花。刚刚冲出大门的狄炎海，被蛇尾一缠，卷了回去。
　　巨蟒用力一缠，狄炎海就觉得全身所有骨头，就像被车轮碾了一遍，发出咯咯巨响，有几处脆弱的骨头当场碎了，巨痛难当，惨叫出声“啊啊……”。

　　擦肩死神

　　巨蟒豪不留情的催残着狄炎海，目光里透着嗜血和残忍，对着李成哲所在的方向，吐出腥红的蛇信：“远处躲藏的苍蝇啊，看不下去的话，你可以过来陪他”。又重重一缠，狄火海吐出一口血，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李成哲意识到蛇男的话，是对着远在通讯室的自己说的，惊的向后一退。
　　随即缓过来，急的骂娘，只能眼睁睁看着狄炎海被催残，却帮不上忙。
　　狄炎海趴在地上，全身血污。知道大势已去，心里大恨，自己还是大意了，他知道蛇男很强，却没想到会强大到如此地步，就算自己殖装机甲，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在心灵连接里颤着音说：“快……跑……服从……命令……活下去”。
　　李成哲眼眶一热，热泪险些夺眶而出，他抬手擦去，怒吼一声：“没门，要死一起死”想都不想，运起所有精神力，向巨蟒猛压下去。
　　双方隔的太远，巨蟒尾巴一展，轻而易举就档住了李成哲的精神力攻击，火红的竖眼看向门外的方向；“呵，精神力者，有趣，全新的收藏品”。
　　尾巴尖在空中一划，异能“逆转时空”瞬间发动，李成哲只觉周围景物一花，再出现时，自己已经被拉到了中央控制室的大厅，落在狄炎海身旁。
　　下一秒，学者也尖叫着被这可怕的能力拉了过来。
　　学者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一直在专注的忙着切断通信，黑进网络，帮助伙伴们通过各个关卡。阿哲在用精神力干什么他不清楚，大家各司其职。从没想过，会被这么突出其来的力量，拉进陌生的房间，面对一条巨蟒，震惊的阿哲还有全身是血的老大。
　　巨蟒尾巴一卷，缠住学者的脚裸，把人倒提起来，在金发小男生的尖叫中，向着墙上一摔。
　　“不！”李成哲和狄炎海同时惊叫。
　　血花溅起，金发小男生双眼紧闭，栽在地上，不知生死。
　　李成哲一咬牙，向着狄炎海怀中一指，几枚重力手雷被拉了环，向着巨蟒呼啸而去。
　　巨蟒的异能“逆转时空”再次发动，几枚重力手雷，就像仍进了黑洞里，无声无息被空间吞噬。
　　巨蟒身子一展，变成蛇男，一个箭步上前，猛地伸手，卡住李成哲的喉咙，掐住他的气管。
　　右手食指轻摇，得意的说：“下次别再干这种蠢事。呵，好久没这么兴奋了。两个小鬼很不错，我玩的很开心。杀了你俩之后，我会克隆你们，你们会是我最好的收藏”。
　　李成哲用尽全力，也掰不开脖子上的手，但他仍不放弃，拼命挣扎，精神力全开，房间里的各种小东西，都被无形的力量托举起来，向着蛇男脑门砸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做这个人的收藏品，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蛇男被李成哲的临死反击弄得哭笑不得，这点小小的反抗就如同螳。臂。挡。车。
　　正在这时，一瓶墨水被李成哲吸过来，泼了蛇男一头一脸。
　　蛇男不怒反笑，把李成哲就地一仍，全身一缩，骨节啪啪作响，再次变成巨蟒，悠悠的说：“我改主意了，凌迟比窒息更美妙”尾巴一卷，重重一缠，“啊啊啊～”李成哲惨嚎，全身的骨骼剧响，像狄炎海一样，彻底废了。
　　至此，两个人都失去了战斗力，瘫倒在地，任人宰割。
　　这时，腕表通讯器响起，巨蟒落地，再次化成了蛇男。
　　蛇男接起通讯，是星球执政官劳尔的。
　　“下官发现大人所在的地方，有战斗发生。今夜有小规模的越狱事件发生，已经在平息中。久闻大人骁勇擅战，但考虑到叛军目前情况不明，我派人前往保护大人。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吩咐”。
　　蛇男吐着蛇信，热切的看着躺在地上两个新玩具，舔。了一下嘴唇，心情愉快的说：“呵，没事，一切都在掌握中。我玩的非常开心，刚抓到了两只切了爪子的猫。呵，剩下的时间，我要好好享受虐。猫乐趣，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劳尔深知这人的可怕，擦着头上的细汗，马上顺杆爬：“即然这样，我就不影响大人的兴致了，祝大人武运昌隆”结束了整个通讯。
　　蛇男转过身来，变成巨蟒，卷起狄炎海就准备下口。
　　正在这时，却发现房间里的各种杂物飘浮起来，向自己劈头盖脸的砸下。他哼了一声，蛇尾护到蛇头，左劈右挡，把迎面飞来的杂物切成数段。他仍下狄炎海，看着地上的李成哲：“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想放弃？呵，我喜欢倔强的猎物”。
　　他好整以暇的侃侃而谈，语气就像在谈论天气。
　　“我决定不杀你俩了，我会医好你们，这次不为你们装傀儡装置，我会在你们清醒的状态下，好好调。教你们，让你们尝尝比地狱还美妙的滋味，磨掉所有的傲气和倔强。首先，我会被剥夺你们做人的权利。没有衣服，没有水，没有食物。让你们认清自己的地位，只有得到我的允许，你们才能做人。开始的时候，每天都会有一种惩罚，保证一年不重样。如果你们不小心死了，我就克隆新的，保持原有记忆，接着进度玩。终有一天，你们会趴在地上，乞求我，服从我。你们会习惯我加诸在你们身上的一切，如果哪一天少了，反而不习惯”。
　　李成哲无力的趴在地上，听到巨蟒的话，又惊又惧。眼睛一转之间，忽然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忍着痛笑起来，蛇男一呆。却听李成哲冷冷的说：“我怜悯你。通常只有从小家庭不幸福的人，才会有如此扭曲的性格。你一定没体会过温情，没人爱，没人关心，才会这么变。态”
　　巨蟒大怒，随即嘿嘿一笑：“激怒我，想死快点没有童义。你的每次克隆，都会承接上一代的记忆，从现在开始，好好享受我的游戏吧”。竖眼一翻，把李成哲和狄炎海卷到一处，撕去衣物，就要动手。
　　狄炎海紧贴着李成哲，到了这个地步，反而平静下来。在心灵连接里对李成哲说：“成王败寇，这次失败，我认了。不管这畜生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无所谓了。能有那一年半的自。由，能认识你们这群兄弟，能梦想着自。由的机会，能遇到你，此生无憾”。
　　李成哲一听，心头一暖，对狄炎海说：“被收拾成这小样，还是第一次，老。子不服，临死我也要拉蛇男做垫背”运起最后的精神力，赌上最后一把，这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
　　不成功便成仁！
　　他把房间里各种杂碎聚到了一起，有笔、有纸板、有电子屏，有床垫，有沙发上的弹簧……凡是能被他意念托举的东西，都被举了起来，向着蛇男一鼓脑的砸下。
　　巨蟒轻蔑一笑，碎道：“不自量力！”蛇尾一伸，把迎面飞来的纸板切成数段。
　　“嗤”的一声轻响，那是某种金属被划开的声音。
　　巨蟒心念一动，凝神望去。在空气中，在纸板的后面，藏着三个三角形银色金属。
　　三个装着生物机甲的单元，被自己的尾巴给切开了。他心头一跳，预感到不对，就想用异能“逆转时空”逃开。但是，迟了，强殖细胞就像渴血的怪兽一样，一被释放出来，就毫不留情，攻击周围的所有活物。那种杀戮和毁灭的本能，与生俱来。
　　三个单元，全部被解放。黑色的强殖细胞，蜂涌而上，黑色血肉一下子就缠住了巨蟒的身体。
　　巨蟒识得厉害，就地一滚，变成蛇男。蛇男捡起地上的骨刀，一咬牙，就向被强殖细胞缠住的左手割下。还是迟了。他的右腿也被缠上，膝盖一软倒了下去。骨刀脱手，所有强殖细胞就像吃到腐肉的秃鹫，一哄而上。涌涌不断的繁殖开来，黑色血肉就像有生命一样，铺展开去。一分钟不到，把蛇男全身包裹起来。
　　蛇男吓得肝胆俱裂，明知没有用处，还是疼的在房间里乱滚。滚着滚着，整个人开始液化。强殖细胞的吞噬开始了，这是最新的一代，不能与机甲师融合，就会把机甲师吞噬。
　　蛇男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化成血水，一滴滴脱落，眼珠、下巴、双手，双脚……临终前发出绝望的嘶吼。
　　紧贴在一起的李狄二人，冷冷看着这场变故。蛇男虽然死了，但心里没有多少欢喜，因为很快就轮到他们了。另外两个单元也被打开，黑色的两团血肉蜿蜒蠕动，循着血迹，缠了过来。
　　李成哲忍着断骨，咬牙翻身，把狄炎海藏在身下。
　　狄炎海颤声说：“没用的，吞噬完你就到我了”
　　李成哲咬着牙：“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随即展眉，豪气干云的一笑：“老婆，我们同生共死”
　　狄炎海笑出眼泪，看着李成哲如水的目光，坚定的回应：“同生共死”。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了一起。
　　最开始的时候，俩个家伙在一起都没安好心。李成哲图色，狄炎海想借力。在心里对这段关系的定义，只是炮。友而已。但现在，生死一瞬，很多东西豁然开朗。原来，不知不觉中，对方已经烙在了心底，永不磨灭。
　　每个人生命里，总会遇到很多人，处理很多段感情。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谁？会为谁心动？会跟谁过一辈子？但此时此刻，两个人同时意识到，过去的所有感情经历，都是为了这一刻，这一刻的相遇，这一刻的生死与共，这一刻的翻然领悟。
　　这个结局其实挺好的，能在临死前，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同生共死是件浪漫的事！
　　两团黑色血肉一缠而上，像融化蛇男一样。强殖细胞一碰到人体，就开始疯狂繁殖。狄炎海和李成哲的身形慢慢消融，化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