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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哑巫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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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在害怕,可是我在害怕什么呢?

    修昏昏沉沉地想着,意识逐渐模糊。他在浴缸里睡着了。

    第二天,修感冒了。

    大概是在浴缸睡着的后果,大清早从冷水里爬起来,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些头昏眼花。

    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恍恍惚惚地完成洗漱工作,拿了课本打算到城堡外晨练。没跑两步就觉得晕得不行,只好放弃了,坐到黑湖边,也看不下书,就是半闭着眼睛发呆。

    斯内普从禁林走出来,沿着羊肠小道向城堡大门走去。不出意料的,稍微偏头就看见黑湖边上那一抹小小的身影。

    他想起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他和这个少年一起坐在草坪上,他教导少年入门魔法,少年专注的表情他至今还能完整地在脑海里描绘出来。

    斯内普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修撑着树干站起来,慢腾腾地走进霍格沃茨城堡,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果然离他远点是好的,这个男孩对他的影响力超过了界限,这对于一个双面间谍来说简直是致命之伤。

    斯莱特林从不逃避。

    斯内普知道修对他的意义不同,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同,不同在哪里,又有多么不同,但他知道这种不同带来的只会是两个人都陷入险境,所以他选择了疏远。

    哈利。波特的出现预示着危机的到来,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一再地提醒他黑魔王并没有死去,而是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到时自己的处境将是险象环生,无论是谁过于接近他都不会有好处。

    第一节课是草药学,在霍格沃茨城堡后面的玻璃房里。

    斯普劳特教授让他们学习怎么给曼德拉草换盆。成熟曼德拉草的哭声可以致命,他们照顾的事曼德拉草的幼苗,它们的哭声不会致命,但会让人难受,甚至昏厥。

    斯普劳特教授让他们戴上耳塞,将曼德拉草从它们待着的花盆里拔出来,快速放进另一个盆里,然后填上土。这不难,但通常会有些调皮或者胆小的学生干不好,惹出些事情来。

    大概是修身上的气息很平和,受到植物的喜爱,他照顾的草药从来不过分和他作对,他的草药学成绩是O。

    修很快将曼德拉草换盆,斯普劳特教授为拉文克劳加了十分,因为他出色的表现。一起上课的小鹰小獾们都已经习惯了修的优秀,连惊叹一声都懒得做了。

    无事可做,修在温室最后面的一条长凳上坐下,背倚着墙,闭目养神。

    “庞弗雷夫人,修怎么样了?”声音很轻柔,但听得出其中的焦急。

    “奥兰德先生,不用担心,修只是小感冒,等他醒来喝了药就可以离开了。”是庞弗雷夫人慈爱的声音。

    “夫人,谢谢您。”

    “这是我的责任。哦,奥兰德先生,你该回去上课了,过些时候再来看修吧。”

    “好的,庞弗雷夫人,再见。”

    “再见,奥兰德先生。”

    有些模糊的声音让修从沉睡中醒来,意识还有些混沌,他撑住床板半坐起来,看看四周,无奈地发现他又进了医疗翼。

    “修,你醒了。”庞弗雷夫人掀开帘子走进来,修对她苍白地笑笑。

    庞弗雷夫人对他施了个检测咒,然后让他喝下感冒魔药,提神魔药和营养药剂。修的耳朵喷出大量的气,这让他难受极了,好在这种反应只持续了一会儿。

    修想拿纸笔写句感谢的话,但他没找着自己的笔记本,想着也许是落在那个地方了,也就算了。

    庞弗雷夫人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修,你得学会照顾自己,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一点都不希望在医疗翼看见你。”

    修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点点头。

    “你在温室里睡着了,斯普劳特教授发现你在发烧,把你送来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说,“奥兰德先生刚才来看过你了,他非常关心你。”

    原来那个声音是安斯艾尔。

    修点点头,指了指医疗翼的门。庞弗雷夫人温柔地说:“不,修,你该再休息一会儿,傍晚的时候你才能离开。”

    没有人能在医疗翼反驳庞弗雷夫人。修乖乖地躺平,盖好被子,闭眼做休息状。庞弗雷夫人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开。

    “修!”碧眼小蛇风风火火冲进了医疗翼,小脸满是担忧,他身后跟着一只铂金小龙。

    倚在床头看书的修对他们笑了笑,哈利急切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修摇头,让哈利把刚刚庞弗雷夫人拿过来放在床边桌子上的他的笔记本和钢笔拿过来,花了一番工夫安抚两只小动物。

    好容易让焦急地两条小蛇安心了,安斯艾尔走了进来,他的额上带着一层薄汗,看得出是匆忙赶过来的。

    “修,你没事了吧?”安斯艾尔问,眼里满是关切。修有些奇怪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但还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很好。

    安斯艾尔松了口气,问道:“这个季节怎么会感冒呢?真是太不小心了。”

    修赧然一笑,当然不好意思坦白自己笨到在浴缸睡着才感冒的。

    哼!说来说去都怪斯内普教授,害他想问题想到睡着!

    修在心里愤愤迁怒。

    站在一边的德拉科看看安斯艾尔,又看看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得了庞弗雷夫人的批准,修终于离开医疗翼,被一众小鹰嘘寒问暖了许久才得以脱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觉得很累,不是身体的疲累——他才刚喝过体力药剂,而是一种打从心底生出来的倦怠。

    修趴在床上睡着,一睡就是一天,星期二的课他一节都没上。睡得太多,感觉头重脚轻的,胡乱冲了个澡,把头发擦得半干,然后去觅食。

    已经是晚上八点,修去了厨房,煮了点面,吃了个碗朝天。接着很没出息地想起阴冷的地窖里那个黑衣黑袍的男人,纠结了一会儿,认命地捋起袖子做了两样宵夜,端着往地窖走去。

    一路上他一直在为自己的举动找借口,最后“他教了我这么多,报答他是应该的”这个理由给了他充足的安慰。

    斯内普来开门时脸色真是黑如墨汁,修怀疑那一刻他是想给他一个消失一空的。

    斯内普根本没有想过修还会再来,感觉到他的魔力波动时还以为自己感觉出错,真正看见他又端着夜宵站在门口,仰着一张漂亮的小脸看着他时,一时之间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谁想到那小鬼趁他怔住的时候,一矮身从他身边窜了进去,很自然地坐在他的专属沙发上,笑意盈盈。

    斯内普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道:“怀特先生,我记得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来这里,现在看来你的耳朵是纯当摆设,连芨芨草的价值都没有吗?”

    修拿了纸笔写:“教授,您说的是不要再来禁闭,我可不是来禁闭的。我是来给您送宵夜的。”

    斯内普狠狠皱了下眉,说:“看来怀特先生你觉得家养小精灵是非常不错的工作,也许邓布利多很乐意再雇用一个巫师充当小精灵。”

    修皱了皱鼻子,写道:“哼!教授,相信我,霍格沃茨雇不起我的。要知道,我在麻瓜世界的工作就是厨师,一天只要做十二道菜,一个月的薪水是一万两千英镑。”这在当时的英国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斯内普又皱眉了,“怀特先生,你是否在提醒我该为我之前吃过的东西付钱?也许你连价钱都算好了?”

    又在扭曲他的意思!

    修不再和他争辩了,直接写道:“您请用吧,我先走了,晚安。”

    修起身欲走,斯内普开口了,声音干巴巴的,像是被谁逼迫一样:“你的感冒好了?”

    这是在关心他?

    修立刻笑开来,用力点头。斯内普因为他炫目的笑容而惊觉自己问了什么,有些恼,粗声粗气地说:“如果你那该死的被芨芨草塞满的小脑袋还勉强能用的话就应该知道给别人带来麻烦是多么糟糕的事,我想庞弗雷夫人并不怎么乐意在医疗翼看到你。小子,现在迈动你巨怪一样的腿,离开这里。”

    修知道他别扭地性子,不再刺激他,笑着点了点头,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那一声“咔嚓”的关门声像是敲打在斯内普胸口上一般。

    他转头看桌上的宵夜。很简单,只有三样而已。三鲜豆腐羹,凉拌贡菜和荞头肉末。非常适合做宵夜。

    斯内普坐下来,慢慢地吃了起来。

    左胸口暖暖的,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捂着,说不出的感觉。

 33、受伤

    33、受伤

    修的日子很平静,虽然不再去地窖找斯内普辅导,但他在那段时间会自己到有求必应室练习。有时候看着满屋子的书或者完整的魔药器械,修会感叹有求必应室真是作弊的好物啊!

    他没有把有求必应室的存在告诉任何人,包括哈利和德拉科。他希望在哈利自己发现这个地方之前能把这里当成他的秘密基地,这是他的一点小小的私心。

    尽管没有特意去关注,但一个斯莱特林的救世主,并且与马尔福家族继承人交从涉密,实在是惹人议论。修根本不用打听就能知道哈利和德拉科的大致动向。,何况哈利一面对他就成了个话痨子,巴不得把自己今天吃了什么东西,上了几趟厕所都告诉他。

    德拉科成了一年级的首席,第一天就明言哈利是他的承认的朋友,压制那些蠢蠢欲动,想给哈利一个下马威的其他人。

    魔药课斯内普教授还是找了哈利麻烦,但因为修的影响预习过课本的哈利顺利回答了出来,这让斯内普的脸色黑了不少,但鉴于哈利是个斯莱特林,他没有放过这个给自己学院加分的机会。

    哈利向修抱怨过斯内普教授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甚至是憎恨,修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坚定地告诉他,斯内普教授是个值得尊敬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学生。

    星期五海格还是给哈利送来了邀请,哈利去了,当然德拉科是不会放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可怕的,粗鲁的,肮脏的半巨人的。

    海格开门见到德拉科时愣了好久,他还是不太能接受哈利是个斯莱特林的事实。接下来哈利和剧情一样看到了古灵阁被侵入的报道,海格对此含糊其辞,两条小蛇都察觉出不对劲来。

    第一节飞行课,德拉科依然拿了纳威的记忆球,三言两语惹怒了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这回没有哈利阻止,倒是罗恩站了出来,先是劝告哈利不要被斯莱特林毒蛇骗了,被哈利一言反驳之后,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

    这可把德拉科气得不轻,拿着纳威的记忆球,跨上扫帚飞上天去,出言挑衅,让罗恩不管不顾地骑着另一把扫帚追了上去。可惜他没有哈利的天赋,没追着不说还把自己的左手手骨摔了个粉碎,被从窗户看到这一幕的麦格教授赶过来送去了医疗翼。

    这次哈利没有机会发挥他的找球手天赋,自然也没有一年级就加入魁地奇队的事情,世上最年轻的天才找球手之名也没有落到他头上。当然,就算他表现出来了,厌恶波特和飞行的斯内普教授也绝对不会让哈利成为找球手的。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两天后罗恩出了医疗翼没多久,就将哈利和德拉科截在半路上,约定了午夜在奖杯陈列室决斗。罗恩拉了纳威做助手,德拉科的助手自然是哈利了。

    接下来的事情和原著的剧情差不多,虽然没有赫敏的参与,但他们还是因为被费尔奇发现踪迹而误入三楼的禁地,发现了三头犬路威。

    哈利和德拉克有惊无险地回了宿舍,德拉科替代了原著的赫敏,点出那只可怕的三头犬站在一个活板门下,像在守护着什么东西,并根据哈利提起的海格在古灵阁取的小包袱,把这件事和古灵阁失窃案联系起来。

    但斯莱特林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选择了不理睬,并反复告诫带着些格兰芬多特质,跃跃欲试的哈利不准因为好奇去探查。

    哈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承诺不会自己去冒险,毕竟他不是原著里那个冲动鲁莽的格兰芬多狮子,而是一条斯莱特林小蛇。

    万圣节前夜。

    霍格沃茨礼堂布置得富丽堂皇,一千只蝙蝠和一千朵乌云悬在天花板,一年级的小巫师们张大了嘴巴仰头看。

    晚宴开始没几分钟,奇洛教授就冲了进来,跑到邓布利多面前,喘着气,“巨怪——巨怪在地下室里——我,我以为你们知道——”然后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礼堂里顿时骚动起来,邓布利多用声音洪亮让级长带着各自学院的学生回到宿舍,不得擅自行动。

    修一开始就没有动筷子,反正这丰盛的万圣大餐他们是吃不着的。他扫了一眼长桌,发现赫敏不在,问了人,才知道她几分钟前刚去了厕所。

    修来不及感叹剧情的不可逆转性,草草写了赫敏的状况,拦住弗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两位教授脸色难看极了,立刻赶了过去。

    修跟着拉文克劳的队伍走出礼堂,半路上悄悄离队,匆忙赶去三楼。

    修赶到三楼禁区时,斯内普正好被三头犬路威一口咬在小腿上。斯内普朝路威甩了一个神风无影,路威惨叫一声松开了嘴。

    修瞥到拐角处隐在黑暗里的身影和他手中露出尖端的魔杖,目光一凛,在那人发出魔咒之前,先扔了个速速禁锢,对方轻易躲开,却也意识到曝露行踪,快速逃离了。

    “谁?!”修听见斯内普一声沉喝,连忙走了出去。斯内普看见是他,眉头皱得死紧,“怀特先生,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你没有恰当的理由,我很乐意给拉文克劳扣上二十分,为你的不遵从命令。”

    修没理会他的话,蹲在他的脚边,手撩起他的长袍,手指濡湿。斯内普像被烫到一样,迅速退开一步,低吼:“你在干什么?!”

    修不悦地抿着嘴唇,伸直了手,碰了碰他的小腿。斯内普冷不防倒抽了口凉气,三头犬的嘴巴可不是摆设,被咬到一口严重了能要人命。

    “治伤!”修拿纸笔,大大地写上这两个单词,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严肃。

    斯内普皱皱眉,往小腿上甩了两个治疗魔咒,然后道:“Well;怀特先生,你该回拉文克劳塔楼了,否则我不介意为你任性的行为扣上五十分。”他说着,迈开脚步就走。

    修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话马上回去治伤,只能板着一张脸,跟上去,抓着斯内普的右臂,让他轻松点。斯内普要甩开他的手,但修异常的固执,他没时间计较,就随他去。

    女厕所在的走廊毁损严重,斯内普和修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地上躺着一只足有十二英尺的巨怪,走廊上臭气熏天。

    弗利维教授一脸惊骇的表情,看样子似乎要昏过去了,而麦格教授则是脸色铁青,手有些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哈利和德拉科相互扶持着站在门口,一脸的惊魂未定,赫敏则是跌坐在地上,一时还回不了神。

    麦格教授愤怒地说:“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我以为你们已经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了。”

    哈利刚要辩解,就看见斯内普背后的修用一种与平常的温和完全不同的冰冷眼神看着他们,顿时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请别这样,麦格教授——”赫敏赫敏喘着气说。

    “格兰杰小姐。”

    赫敏挣扎着站起来,“很抱歉,麦格教授。并不怪他们,波特和马尔福救了我。我来上厕所,出门时遇上了巨怪。他们听见了我的声音,好心来帮助我。”

    麦格教授有些惊讶,然后说:“好的,为波特先生和马尔福先生救了格兰杰小姐,斯莱特林加二十分,每人。”

    哈利靠着德拉科,苦着脸。比起这二十分,他更在意的是修好像很生气啊!

    哈利和德拉科被送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修不顾斯内普的反对跟着他回到地窖。

    斯内普被冷着脸的修推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蹲□,一点一点慢慢拉起染血的裤腿,露出一道可怕的伤口。

    三头犬的牙齿不仅锋利还带着一定的毒性,斯内普的伤口边缘的皮肉向外翻,并且呈现青黑色,看起来非常严重。

    修指了指墙边的成品药柜,斯内普用一个无杖无声咒打开了它,修迅速拿来伤口清洗剂,解毒剂,白鲜,补血剂。好在斯内普的成品魔药都有贴上标签,否则修又要费上一费功夫。

    修蹲下来要为斯内普清理伤口,斯内普却避开他的手,说:“怀特先生,我会自己处理,你该回去了。”没有嘲讽,难得的平静。

    修皱皱眉,瞪他——再逞强我就让你伤上加伤!

    奇妙的,斯内普模糊地明白他的眼神所传达的意思,薄唇抿成一条线,但没再拒绝修的帮助。

    修让斯内普先喝了解毒剂,然后用伤口清洗剂给他细细清洗了伤处,在上面滴了三滴白鲜,绿色的烟雾升腾起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修最后让他喝了好几瓶补血剂,然后将瓶瓶罐罐收拾起来。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他忙碌,胸口处那股异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细想下去却又是迷茫。

    修把笔记本递到他手里,上面写着:“斯内普教授,我去做些食物,您去洗个澡,您腿上沾了不少血。”

    斯内普没反驳他的安排,站起身向卧室走去,步伐还有些不自然。修敛下眼睫,将地毯上的几滴血清理一新掉,然后出了地窖去厨房。

    有魔法的帮助,修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好了四菜一汤,还煮了鱼片粥,香气四溢。考虑到斯内普受了伤,他做的菜都很清淡,对伤口痊愈有好处。

    一直以来他都只给斯内普做中餐,因为他认为斯内普身体长年积聚毒素,西餐的大鱼大肉会让他更糟糕。而中餐比较养人,他也时不时会给斯内普炖点药膳。

    斯内普看着桌上仅有的一副碗筷,挑眉:“你吃过了?”

    修这才想起自己晚上也没吃过东西,揉揉小肚子,摇头。斯内普皱眉,“也许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就是‘霍格沃茨虐待学生,以致拉文克劳一学生惨遭饿死’。”

    哪有这么夸张?修撇唇。

    斯内普打个响指,唤来家养小精灵再准备一副碗筷来,然后吐出一个字,“吃。”

    修欢天喜地,站起身给斯内普舀了一碗枸杞猪蹄汤(吃什么补什么,修特地做的),然后美滋滋地捧起自己的碗,拿起筷子开始吃。

    斯内普边喝汤边纠结,他的本意是疏远这小子,怎么现在看来是越来越接近?难道他看起来很和蔼可亲,所以这小子不怕他?(教授,您想太多了~是修的神经回路不同于常人啊~)

 34魔镜

    魔镜

    因为万圣节的巨怪事件,哈利,德拉科和赫敏的关系有所改善,自然而然同学院的修也和她亲近了些。德拉科虽然对赫敏是个泥巴种的事实还是纠结不清,但因为有修这个先例在,加上去掉那高傲的语气,赫敏的确是个聪明的好姑娘,德拉科也就没有那么排斥她了。

    而身为一个中立的拉文克劳小鹰,赫敏对斯莱特林的偏见没那么大,所以一般只要德拉科不要口出恶言,赫敏还是能和他和平相处的。

    相处将近一个月下来,哈利早就忘记赫敏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傲慢和惹人厌,两只小鹰和两条小蛇很是融洽。

    海格在图书馆找关于龙的书时,修和哈利、德拉科、赫敏正巧在一起学习。修拗不过他们的请求(德拉科一听‘龙’这个单词就兴奋得像个没脑子的格兰芬多),和他们一起跟踪海格,发现他有一颗龙蛋。

    龙孵出来以后,无论是海格还是哈利和德拉科都爱不释手,不舍得把它送走,最后还是修和赫敏陈明利弊,才答应将诺伯(海格为那条龙取的名字)送走。但送到哪里又是一个问题,没有罗恩的参与,自然也无法依靠查理。韦斯莱的关系送去罗马尼亚。

    好在德拉科想到马尔福家族有个偏僻的庄园,占地面积极大,用来养龙再合适不过。写了信征得卢修斯同意,将诺伯送去那个庄园。因为是诺伯出生第三天就送走,它的体型还很小,也没有原著中德拉科告密,很顺利地将诺伯送走了。

    魁地奇比赛因为哈利没有成为找球手,而且他的位置就在离斯内普教授不远的地方,所以奇洛念恶咒的事件也没有发生。

    圣诞节即将来临,天气冷极了,霍格沃茨白雪覆盖,窗上都挂着形状各异的冰凌。

    修还是选择留校,这样的冬天他可不想回不能使用魔法的麻瓜界,哈利不想回德思礼家,也留了下来。德拉科是不可能留下的,圣诞节还有无数的宴会等着他去应付。

    修照着去年的名单让盖文一样送去了从蜂蜜公爵邮购的糖果,给哈利和德拉科的则是自己亲手做的小点心,赫敏的是一本《隐藏在历史里的真相》。

    送完这些,修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向地窖走去。他早就打听好了,斯内普圣诞假期基本是不回家的。

    修不是什么贵族,随手就能拿出那么多昂贵的魔法物品。去年那条防御项链是他所有家当里最好的了,今年他准备的礼物是他苦苦找了好久才买到的一双独角兽毛手套。

    这很难买到。修花了大量时间,翻遍了所有的邮购手册,让盖文奔波了几十趟对角巷,才有一个店主看在他诚心的份上把这个私藏品卖给他。当然对方肯卖就很不错了,价格修没法商量,整整一千金加隆。

    修把礼物拿给斯内普时,斯内普再次惊讶了。

    独角兽毛本来就是具有魔力的,否则也不能作为魔杖杖心的材料。这样一双独角兽毛做的手套更是可遇不可求,大部分人都是作为收藏品。

    “怀特先生,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礼物让我感到惊喜,但我想也许你不介意告诉我,一个毫无背景的麻瓜巫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斯内普问。

    修笑眯眯地写:“买的。”斯内普眉梢轻挑,显然不相信。

    “真的!”修强调,他写字的力道因为想让对方相信而有些重。

    斯内普轻轻抚着手套上柔软轻薄的独角兽毛,说:“恕我直言,怀特先生。这样一双手套,即使是马尔福家族也不会这么大方拿出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警惕的意味太明显了,修无法再笑颜以对。

    他脸色发白,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黑袍男人。

    他是为了什么,这样千辛万苦找来这个礼物,巴巴地送过来给他?难道是为了承受他的怀疑和戒备吗?

    修。怀特,你什么时候这么掉价了?

    修越想越气愤,既恨斯内普把他一片好心践踏在脚下,又恨自己傻乎乎送上门来让人羞辱。

    他的肩膀微微抖动起来,眼睛越来越亮。

    修突然伸手,夺过斯内普手中雪白的手套,用力推了他一把,转身跑出地窖。

    斯内普则是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扇没关好的门,久久没有动作。

    他当然看得出修待他不一般,但这种不一般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往往意味着危机四伏。

    大多数时候他愿意相信修对他的亲近是毫无目的的,但属于间谍的那份戒心又总是提醒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这样一个油腻腻,刻薄恶毒的老蝙蝠好。

    算了,这样也好。离他远点对双方都好。

    哈利溜来格兰芬多塔楼,神神秘秘地告诉修他收到了一样了不得的礼物。难受了一整晚的修根本没心情应付他,反正不用想也知道是隐形衣。

    果然,哈利撑不到几分钟就把隐形衣拿了出来,献宝似地递给修。修没接,只让他好好利用,记住自己是谨慎的斯莱特林,不要仗着隐形衣到处惹祸。

    哈利顺从地点头,发现他脸色奇差,吓得不行,“修,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生病了?我送你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吧!”

    修摇头,写道:“我只是没睡好。哈利,你先回去吧,我再躺一会儿。”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哈利看他脸色惨白,眼下淡淡的青色,担心他,却又不忍拂逆他的意思,只好嘱咐几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拉文克劳塔楼。

    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体不断传出疲倦的信息,意识却清醒的可怕。

    他讨厌自己这个样子!

    修猛地掀了被子,爬起来,脸也不洗,随手抓了床头的斗篷裹上,走出塔楼。

    圣诞节霍格沃茨空得有点碜人,走廊上只有修的脚步声回荡,越发显出冷清来。

    修拐过一个转角,正好看见一个花花绿绿的袍角划过,瞬间消失无踪。

    邓布利多?

    修皱皱眉,走过去,只见一扇半掩着的门随着猎猎寒风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修回想了一下剧情,推门进去。

    这看起来是一间废弃的教室,中间摆着一面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果然是厄里斯魔镜。

    修站在门边看着那面神奇的镜子,犹豫要不要去看看自己内心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他是不想不出自己渴望什么的。

    哦,也许就是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活生生的。他猜想。

    修慢慢走过去,他觉得自己似乎在接近一个危险的,充满诱惑力的地方。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急切地劝告他:“不要过去!不要看!那会让你陷入无路可退的境地!”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诱惑地低语:“去看看吧!就看一眼,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吗?”

    修终于站到魔镜前,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睁眼。

    眼前的镜子就像水面一样漾动起来,然后缓缓地现出两个人影来。

    修怔怔地看着,眼睛睁得很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不敢置信的画面。

    随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的动作,修的眼睛越瞪越大,他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来捂住嘴巴,红晕从耳根蔓延上来,染得两颊通红,最后居然连雪白的脖子都红透了。

    突然,像是被镜子里的人动作吓到一样,修猛地回神,转身就跑。

    修一路跑回拉文克劳塔楼,撞开自己的房门,一头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子里,露出来的耳根子还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梅林!怎么会这样?!

    修在心里哀号。

    他他他——居然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看到自己和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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