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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父子兄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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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轻微的呢喃,带着一丝哽咽。
胤禩依旧紧蹙双眉,感受着两人之间那股浓浓的悲情,心脏的位置猛地疼了一下,脑海里飞快地闪现出刚才就他的那个黑衣人,还有那双妖魅妩媚的桃花眼。
“上车,进城。”当务之急是要治好胤禵的箭伤。
努力忽视掉心里那股异
样的情绪,转身上了马,又让几个侍卫把胤禵胤祥扶上马车。
隐藏在树上的黑衣男子眼神一黯,视线一直停留在胤禩身上,屏住呼吸,然后愣愣地看着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客栈。被带走的还有十几个同伙,那是红花会大当家的人。
回到栖居地,男子迅速换掉夜行衣,着一身青褐色长袍,阴沉着一张脸从内室走到大厅。
“属下不明白二当家此举是何意?”是客栈的掌柜,语气咄咄逼人。
男子冷哼,斜睨了掌柜的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顿了顿又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明儿把粮草还回去,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掌柜的被气得语塞,怒极反笑,轻蔑道,“箫剑,你别不知好歹,老子是看你有那个能力才举荐你做红花会的二当家,你他妈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别忘了当初是谁在大街上哭着跪着求老子施舍你一口饭的。”得寸进尺的家伙,现在倒教训起他来了。
“让清兵平定准噶尔,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况且我现在的目标不是紫禁城的辫子皇帝。”箫剑面无表情,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掌柜的一眼,“再过几日回江南,一举拿下红花会。”
掌柜的听后一愣,大脑飞快运转,跟上箫剑的思维,一声嗤笑,“你有把握?”
箫剑不在意地笑笑,“以前没有,不过现在有了。”凭着他在红花会里的地位和声望,一定能够打败陈家洛,当上下一任总舵主。
想到陈家洛,箫剑俊美的脸上闪现出讥讽的神情,不就是仗着前任舵主的遗命,才敢在众兄弟面前耀武扬威,若是论真才实学,怕是连他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怎么说?”掌柜的不死心,追根究底。
“按我说的办就行。”箫剑懒得与那掌柜的废话,撂下这么一句就转身出了大厅,无视属下们诧异的目光,直径朝城里奔去。
掌柜的不由得蹙眉,这次来甘肃虽是二当家的主意,却也有大当家的命令,况且在暗地里,大当家不知埋伏了多少眼线来监视他们呢,可二当家根本没把人家当回事,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要反大当家。低下头想了想,掌柜的心下一横,他不就是欣赏箫剑这敢于冒险的性格么,管这么多干什么,他就不信若是失败了,陈家洛那小子还能一刀结果了他。
******
渐近黎明,秋日的阳光泛着冷意,给这座大漠中的城池笼上一层薄薄的雾纱,寒风从西北方向吹过来,冻得刺骨。
马车里,男人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女子的怀里,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胤祥……”
“我在。”缓缓伸出纤细洁白的素手,与男人粗糙的大手相握,十指相扣。
“你说……如果我这次……死了,还会不会……再重生一次?”
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无言,只是紧了紧双臂,让怀里这具冰冷的身体更加贴紧自己。
“其实……这次出来后,我打算……再也不回去了,带你……远走高飞。”胤禵缓缓闭上眼睛,“和二哥一起,与他做最后的对决……然后,一切都好了。”
“胤祥,四哥……他是不是活得很痛苦?”
“都怪我,没有做一个好弟弟……”
费劲全身力气,稍微移动了下位置,胤禵面对胤祥,抬起手抚上那张精致绝美的容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你……我都爱着你……”
“十四,别说话,等你养好伤了再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胤祥一把抓住覆在自己脸上的大手,笑得很勉强。
上次,因为他,以六旬高龄出征,死在战场上;这次,为了他,以肉身挡住毒箭的袭击。
会不会死在他怀里?
为什么?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亏欠的人,总是他!
“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他?”紫禁城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即便是粉身碎骨,你也要陪伴的那个人,即便是伤到痛彻心扉,你也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或者,你……曾经是否喜欢过我?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心动……”
☆、第 39 章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编辑的通知,本文于12月6日入v,38—42章倒v,看过的筒子们千万不要重买了~~
还有,最近阿空忙着各种考试,所以更新较慢,希望大家多多原谅~~O(∩_∩)O谢谢~
回疆和甘肃的消息被玄烨封锁了;胤禛对前方战事的境况了解得不是很清楚;自从住到养心殿,对外边的事情也漠不关心;除了每日去户部办差或是去承乾宫给佟佳请安;其他时间都待在西暖阁,这是他以前在位时最喜欢的一间屋子。而此时的装扮也与前世一般无二,突又想起这些日子玄烨对自己的好;不由得蹙眉摇头,心里的情绪越加复杂。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迷惑他;还是他在讨好自己。
玄烨走进室内;见胤禛正手执朱笔;认真地批阅折子,轻步上前,微微笑了笑,夺过胤禛手中的笔杆,“整日待在屋子里也不怕被闷坏了。”一边说一边拉着胤禛的手,带着轻松的语气道,“我带你去花园里走走。”
胤禛愣了一下,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叫来宫人伺候洗手,随意整理了一番便和玄烨一同踏出养心殿大门。
屏退了身后跟随的奴才,父子俩缓步在宽广秀丽的御花园中,听着从假山上倾泻而下的潺潺水声,感受着秋日里清爽干燥的丝丝凉风,也情不自禁放开胸怀,用力呼吸空气中的每一份氧气,冲洗着五脏六腑中的浊气。
“最近又瘦了?”玄烨顿足,凝视胤禛的侧脸,轻叹了一声。
胤禛直视前方,摇头不答,却是想到去甘肃暗查红花会的胤祥和胤禩,“这么久都没有十三的消息……”偏头看了玄烨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嘲笑。他当然明白是玄烨刻意为之,不想让他为这些事情烦心,只是……
呵……他永远都是用自己的意图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玄烨的眼神黯了黯,努力控制自己那颗怒意翻滚的内心,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说完抬起脚步,继续向前走,脑海里思绪千转百回,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缓缓说道,“等胤祥回来,我就放他出宫。”
“阿玛……”胤禛一愣,失声叫道。
显然是没想到玄烨会做这样的决定,而且在他听来就好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却不知玄烨听了这声称呼,竟兴奋得像个孩子,激动地抓住胤禛的双手,脸上一副患得患失的神情,平日里威严的声音听带着一丝颤抖,“你……你再叫一声……”再叫一声阿玛。
胤禛怔神,看向玄烨的眼神有些陌生,然后是不可置信,接着便是一阵浓浓的悲哀,到最后化作一滩死水,波澜不惊,僵硬地转过头,平静地收回视线,什么话也没有说。
r》 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在慢慢改变,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如往常一样,傍晚时分,胤禛去承乾宫给佟佳请安。走进大殿,却不想皇太后也在,还有几个分位较高的妃嫔。皇太后板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胤禛不留痕迹地皱眉,直接绕过皇太后,给佟佳行礼,“儿臣向额娘问安。”
这时佟佳的脸上才稍微有了点喜气,朝胤禛点了点头示意他免礼,然后转向皇太后,毫不客气地撵人,“近日来宫中事务繁多,也没时间去慈宁宫给太后尽孝,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皇太后颜色更加不善,本想训斥佟佳一番,可看到胤禛那双凛冽的眼神就止不住打颤,九阿哥越发像先帝爷了,于是讽刺了几句,便怒气冲冲地出了承乾宫。
在座的妃嫔们也向佟佳行礼告退,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如今九阿哥龙宠加身,万岁爷不顾祖制,竟下旨让九阿哥搬到养心殿去住,就连以前最受宠的二阿哥端慧皇太子也没有如此殊荣。众妃嫔心思各异,有儿子的想着回去以后让儿子暗里倒向九阿哥一派,没儿子的就想着以后要多来承乾宫与皇贵妃娘娘拉拉家常。
胤禛从春华手中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沉默了片刻问道,“她来做什么?”
“她把心思完全寄托在五阿哥身上,如今永琪被派往西北,你又被皇帝留在养心殿,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更在乎谁。”说白了就是来找碴的,这老女人安静了一段时间又出来蹦跶了,大清江山的继承人哪能让她说了算,想要保住你钮钴禄氏一族的荣耀,最好安安心心地待在慈宁宫养老。
胤禛眉头紧锁,眼睛里明显可见厌恶的神色,突又想到如今变成弘皙的弘历,不由得一阵气闷,母子俩都是不着调的。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永璂带着一大串嬷嬷太监走进来,柔嫩的小脸微微泛红,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在大殿里扫视一圈,在见到胤禛后当即拉下脸,撇撇嘴,蹑手蹑脚地走到佟佳身边,略带讨好地说道,“额娘,我在大街上捡到一个孩子,你把他弄进宫来给我做侍卫好不好?”
“捡的孩子?”佟佳微愣,满脸疑惑地看着永璂。
永璂乐呵呵一笑,一转身跑出大门,片刻后,又一溜烟地跑进来,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面容俊俏可爱,神情不卑不亢,全身一股刚强倔强劲儿,只有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内心。
“这么小,怎么给你做侍卫?”佟
佳对男孩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只是考虑到永璂的安全问题,不由得迟疑。
“奴才学过武,一定可以保护十二阿哥的。”永璂正要开口,却不想被男孩抢了先。男孩仰起头,看着佟佳信誓旦旦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坚定。
胤禛和佟佳均是一愣,两人视线相碰,然后又转到男孩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永璂走出宫门口,拍了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小模样,怪嗔了那男孩一眼,“刚才你差点吓死我了,这般冲撞皇额娘,若是我九哥真发了火,非得杀了你不可。”说完还心有余悸地转过头,看了看承乾宫大门。
“嘿嘿……我就是怕皇贵妃娘娘不答应,有点着急,所以……”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厚地笑道。
“呸,这是在宫里,哪由得你胡来。”永璂嘟着小嘴,像是要跟男孩置气。
被永璂训斥,男孩神情有些委屈,低下头不说话。隔了半响,见永璂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俏脸一红,小声低吟,“十二阿哥你……你真好看……”说完后又觉自己犯了忌讳,小脸更加红晕,连忙转了话题来掩饰内心的慌乱,“我……我们现在去哪儿?”
永璂笑着不说话,朝男孩做了个鬼脸,便笑嘻嘻地出了宫,“咱们去兵工厂,估计那批枪支就要完工了。福隆安去了甘肃,这些日子就我一个人,可真是忙死了。”
“别担心,还有我呢,我陪着你。”
永璂抿唇轻笑,内心深处趟过一丝暖流,这孩子太单纯了,把他弄到宫里来也不知是福是祸,可他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索取那份纯净的温暖,近似于痴迷。
胤禛从承乾宫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养心殿,带了几个贴身侍从出了宫,来到户部。老八手下那群蛀虫迟早会收拾掉,只是如今没有二哥和十三弟的消息,不禁有些担心。突又想到养心殿的那位皇父,微不可察地皱眉。
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今玄烨改变态度,千方百计地对他好,无论什么事都由着他,就连永璂频繁出宫也不加以干涉,猜不透玄烨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想着二哥和十三弟能平平安安地回京。还有……他们能顺利地逃出紫禁城。那就意味着必须和玄烨彻底反目,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的儿子一起;不禁是儿子,还有后宫的妃子……
众叛亲逆……
脑海里浮现出这些日子以来玄烨的所作所为,他好像有些不忍了。
突然被挡住去路,胤禛停下脚步,看到来人时眼神不由得一黯,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弘晈此时内心正泛着惊涛骇浪,强制镇定下来,抱拳给胤禛行礼,接着颤颤巍巍地说道,“皇伯伯,我大哥说的可都是真的?”
胤禛一愣,当即明白弘晈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还要再反一次?”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乾隆四年,由于跟着弘皙一起谋反,被玄烨抓捕后那种恐惧的心情。若是这次败了,那个铁腕手段的帝王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们了。
“弘历准备得怎么样了?”胤禛没有直接回答弘晈的问题。
弘晈垂下头,低声禀道,“以前四哥在山东的势力都还在,如今已经全力集结起来,又有十二阿哥的兵器相助,所有都已准备妥当,只等皇伯伯的命令了。”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四伯父曾做过皇帝,比不得他们那个时候单枪匹马地斗。
胤禛斜睨了弘晈一眼,见他面露迟疑,又乱了心神,他可以预见这场争斗有多么激烈,多么残酷,因为他们只能胜不能败!
“想想你们的阿玛……”像是在安慰弘晈,又像是说服自己。
☆、第 40 章
回到养心殿已经到了亥时;胤禛制止了宫人的通报;只身一人走进西暖阁。屋子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玄烨伏在书桌前;手执朱笔;正在折子上沙沙地写画。那些奏折都是他上午没有批阅完的。胤禛垂下眼帘,黑眸里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气才轻步上前;给玄烨行礼道,“儿臣给皇父请安。”
“你回来了?”玄烨抬头;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胤禛一愣;有些不习惯与这样的玄烨相处;稍微整理好情绪,僵硬着身子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这些折子朕已经看完了,无关紧要的小事交给底下人去办就行,若是每件都像你这样亲力亲为,哪来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无论怎么样还得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身体不可抑制地恍惚了一下,胤禛低着头,垂下眼帘,遮掩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时间五味陈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揣摩他的心思?一个高高在上的、做了两辈子皇帝的人,也会一改往日的霸道蛮横,试着去了解别人的想法?也会懂得关心人?胤禛在心底嗤笑,根本不理会玄烨的好意,只是中规中矩地答道,“这是儿臣的分内之事。”
这样的玄烨会让他觉得,他们兄弟所做的事情都是大逆不道的,是错误的。
见胤禛一脸冷漠,毫无反应,玄烨的神情一黯,却还是强作笑颜,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朕先回去,你早些休息。”说完后又深深地看了胤禛一眼,笑得有些苦涩,有些自嘲,还有些无可奈何……
望着门口逐渐消失的背影,男人微微佝偻的身躯让他不自觉皱眉,一瞬间,他就像老了十几岁。胤禛不言,不语,等到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身进了内室。
空旷的大殿只留下一声微微的叹息。
甘肃,兰州。
胤禩几人宿在知府府上,给胤禵找了全兰州城最好的大夫医治,幸运的是胤祥一开始就控制住胤禵手臂上的毒素蔓延到全身,所以经过两天的紧急治疗,胤禵现在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身体遭受到巨大的伤害,至今昏迷不醒。胤祥因是女儿身,出门行动办事不是很方便,况且他如今一心只在胤禵身上,无论是白天晚上,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因此,追踪粮草一事全部落在胤禩身上。
这些日子,在官府衙门的协助下,对甘肃红花会做了一些探查,只是得到的相关消息于胤禩来说都是无用的。可最值得他上心的便是那日在客栈解救他的那名男子。那是红花会的头目。
上午,胤禩一个人在房间里研究目前双方的形势利弊,身为爱
新觉罗家的子孙,即便是他再恨雍正帝,也不可能拿大清的江山做赌注,顶多是在一些小事上给雍正使绊子。所以,若是这次能一举拿下红花会是再好不过了。不过红花会的老巢在江南,而他们如今是在甘肃,天南地北的,想要有所行动也不大可能。
正想得入神,兰州知府突然破门而入,对胤禩行了礼,急着禀道,“西北战场上传来消息,军队的粮食只能支撑一天了,请五阿哥尽快想想办法。”
“一天?”胤禩一愣,显然没想到现在的形势如此紧迫。
兰州知府点头,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七阿哥下了死命令,让众将士与敌军决一死战,这场斗争已经持续十天了,战士们精疲力竭,若是此时断了粮食,那……”后果不堪设想,兰州知府摇摇头,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胤禩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神情也是焦急不安,他虽然找到了红花会的据点,却不知道对方把粮草藏在什么地方,就算现在发兵一举攻下红花会,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粮草找到并且运到回疆去。若按他的想法,恨不得胤礽死在战场上才好,那样对胤禛来说才是最好的报复,可现在是危机时刻,不能拿众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即便是他想夺了玄烨的皇位,那这江山也只能姓爱新觉罗,回疆也只能是大清的土地。
这时,一个捕快打扮的人走进来,给二人行了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五阿哥,门外有一位公子,说是要见您,还让奴才把这个交给五阿哥。”说着递上一块翡翠玉佩。
龙!
看清玉佩上雕刻的字迹,胤禩猛然变了脸色,一把抓住捕快的衣襟,急声道,“他现在在哪儿?”
“奴才不知对方的身份底细,兄弟们把他扣在府衙门外,不敢让他进来。”那捕快和知府均是一愣,依着五阿哥的反应,难道对方是个有来头的?
胤禩把玉佩揣进怀里,无视两人惊讶的表情,大跨步走出房间。
******
半夜。
宽大冰冷的龙床上,玄烨手中拿着一本词集,眼睛却怔怔地看着帐顶出神。从他出生,八岁丧父,十岁丧母,死了三个皇后,无数个子女……
他是皇帝,自小便君临天下,成为万物生灵的主宰,在他的字典里,就只有权力和服从两个字,从来都不知道爱这个字怎么写?谁爱过他?阿玛爱的是贤妃董鄂氏,额娘爱的是她自己,太皇太后爱的是这大清的江山,后宫的妃子们爱的是他皇帝这个身份,儿子们爱的是他身下的这把龙椅……
没有人爱他,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去爱别人?
没有人教他什么是爱,那
他又怎么会懂得那一份甜蜜的痛苦的折磨?
他只知道,他是皇帝,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也必须得到。后宫的女人能行,但胤禛却不行。两辈子,他好像没有哪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得到他……
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高无庸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像是要刻在心里,然后会经常想起胤禛面对胤礽时的那一抹调皮可爱的笑容,如果……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什么时候也能施舍给他一个清明干净、纯真爱恋的眼神,或许……会比他做了两辈子皇帝还要来得满足。
掀开被褥,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盯着地板呆愣片刻,然后走下床,拿了件外套随意披在身上,走出房间,来到胤禛所在的西暖阁。
脚步很轻,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响,从御书房到西暖阁只有几十米的路程,玄烨屏退左右,连守夜的奴才一并退下。
“砰砰砰……”一阵清脆的响声传到耳边,玄烨轻微蹙眉,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才缓缓推开房门。
突然间,全身被定住,动弹不得,呼吸有些不畅,脑袋一阵晕眩,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玄烨发了疯似的冲动床边,抱着胤禛瘦弱的身躯不停地摇晃,“胤禛……胤禛……”
少年的手自然而然地垂下,不小心打碎了床头的灯烛,几案上的茶盏、檀香被碰倒,发出刺耳的尖叫。俊美秀气的脸庞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嘴唇干涸得发白,纤长的睫毛在微弱的灯光下微微颤抖,嘴角的那一抹猩红刺痛了男人的眼睛。
玄烨顿时慌了神,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一样,紧紧地搂着胤禛的身子,一时间手足无措,胤禛……胤禛……
接着一声怒吼,“太医!快去给朕叫太医!”心痛,无奈,惶恐,愤怒,交织在一起,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要把一颗心生生给撕成两半。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寝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刚才还冷漠地对他说话,明明……为什么一眨眼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是谁?到底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第 41 章
待见到来人时;胤禩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原因无他,那一双精致漂亮的桃花眼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若先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就能肯定了。只是为何小九的身份成了红花会的二当家,劫持朝廷运往回疆的粮草,致使几十万大军陷入困境?
“这是我手下人擅自做主;想要在红花会元老们面前给我立功。”
“你就没有阻止过?”胤禩的声音很平静,虽然有些担心回疆的战事;不过倒感谢胤禟手下那些自作主张的人;才让他有机会离开紫禁城;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当前的局势。
胤禟抿唇一笑,两道灼热的视线看得胤禩全身不自在,隔了半响,抬手指着不远处街道边的一座茶楼,“咱们到那里去说说话。”
进了楼上一间普通包厢,胤禩招来店小二,随意要了两杯清茶,然后转向胤禟,“那些粮草呢?”如今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八哥不先问问弟弟的情况,一开口就关心那些为老四儿子效力的将士,弟弟可是要伤心了。”胤禟苦着一张脸哀怨地说道,佯装生气地偏过头,不理会胤禩。心里却是高兴不已,只因对方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八哥,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在梦中,而是实实在在的人,一直想的那个人。
胤禩眼神一黯,看着现在笑得明媚妖冶的男人,又突然想到上辈子胤禟的下场,心里对胤禛的恨意越发深了。从头到尾,就只有胤禟一个弟弟支持他,想着他,即便最后是他的错,你也不该把胤禟牵连进来,害得他那般凄惨地死去。
“你在想什么?”
胤禩微微蹙眉,低头一声轻叹,“对不起……”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懊恼,悔意,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胤禟的脸色一僵,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才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放到嘴边轻抿一口,本不想去回忆上辈子的事,却不想他一直没有放下。
“你有什么打算?”避开这个令人伤神的话题,胤禟随口问道。
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阴狠,俊秀的眉头微蹙,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戾气,“我会让他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温润的话语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报复雍正?”胤禟的语调微微上扬,似乎不相信胤禩这一番说辞,突然觉得荒唐可笑,原来四哥替他背了这么
多年的黑锅。
前世,他干的那些事……
胤禟低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若是被他知晓了,怕是要恨他入骨。
“你不用自责,削宗籍,改贱名,都是我的主意,是我逼迫雍正这么做的,不管他的事。”平静的语气,没有感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沉默,良久……
“小九?”胤禩不可置信地看着胤禟。
“粮草我已经让手下的人运往回疆了,估计明天就能达到,你不必担心。”胤禟没有回答胤禩的问题,说完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这是解药,给十四弟服下,两天之后就能醒来。”
“红花会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绝不会让它威胁到大清朝的统治。”无视胤禩质问的眼神,胤禟又把他的计划说给胤禩听。从他知道箫剑这个身份之时起,一步步地混到红花会领导者的地位,再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等到时机成熟,便一举推翻陈家洛,把红花会完全收归麾下。
胤禩神情呆愣,他只能看到胤禟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起刚才那句话,‘削宗籍,改贱名,都是我的主意,不管雍正的事’。
不管他的事……不管他的事……
胤禩突然笑起来,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胤禟。不管四哥的事……
可他却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他……
放在承乾宫的那枚棋子,已经得手了。那么四哥现在……
*****
佟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辗转反侧,胸中憋了一口气,烦闷不已,‘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叫来大宫女春华,随意洗漱一番,批了件斗篷,正准备出门。
“主子,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儿呀?”春华迷惑,不解地望着佟佳。
佟佳顿住脚步,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觉得心烦意乱,这屋子里更是闷得慌,想出去透一口气,于是说道,“就在花园里随意散散步,今儿晚上的月色较好。”
漆黑的夜空点缀着明亮的繁星,一轮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树枝,在青石地板上投下点点斑驳,带着朦胧的醉意。春华愣头愣脑地‘哦’了一声,便搀扶着佟佳出了大门。
两人在承乾宫后花园中漫步,守夜的太监和宫女看到佟佳都是惊讶不已,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给皇贵妃娘娘
扫清道路,提着灯笼,生怕贵主子受了惊扰。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有脚步声,喘气声,还能听到一两句恐吓声。佟佳一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加速,突生出一种慌乱的情绪。隔了半响,佟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携着几个宫女太监朝声源处寻去。越是靠近越是心慌,心脏像是要从胸口中蹦出来。
出了承乾宫宫门,向右拐,朝前方行了数十步路程,隐隐可见一行人打着灯笼火把冲冲忙忙地向同一个方向奔去。
佟佳屏住呼吸,心里那种不好预感越发强烈。
那个方向,是养心殿。
“发生什么事了?”快步上前,对一个提着药箱的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因佟佳此时只批了件桃红色的斗篷,从服饰上不能识出其身份,那小太监没想到是皇贵妃娘娘,只当是一般的贵人小主,也不行礼,随口道,“九阿哥突发重病,万岁爷心急如焚,宣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去救诊。”说完后又一阵风地跑走了。
九阿哥突发重病……
佟佳恍惚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反应过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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