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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再逢明月照九州(瓶邪)为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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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摇了摇头:“那时,我带着白玉古琴和神玺,后来出了古墓,一并给了黑瞎子。”
  “那,那个墓主后来去了哪里?”
  闷油瓶一愣,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消失了。”他微微皱眉,神情似乎有点恍惚,看上去像是陷入了一些回忆之中,没有了曾经对这件事情实打实的闭口不言。
  
  吴邪抓住机会,正想深入追问下去,身上的手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他不由得暗骂一声,关键时候谁那么多事儿。一边儿抬眼去看,闷油瓶果然不再多说一个字,神色早已恢复了淡然。
  吴邪只好作罢,不由得悻悻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大潘”,只得把一肚子粗口憋回肚子里,闷闷不乐的接通了电话。
  
  “小三爷,您赶紧回来。三爷……三爷夹了喇嘛,下斗去了!”
  吴邪闻言,呆了一下,前段时间和通电话,自家老狐狸都还规规矩矩的,怎么转眼儿又干起玩命儿的活路了,难道是皮痒了坐不住。
  
  “怎么回事?”
  “我不太清楚,起因是三爷他收到了一个包裹,弄不清楚是什么人寄来的,上面只有个地址是格尔木。三爷那几天人很不对劲,老是在叨念一个名字,好像叫‘霍玲’什么的。”
  
  吴邪脑子一懵,顿时有种踏不到实处的感觉。一两个小时前,他还在为能够安稳的生活而庆幸,转眼闷油瓶和自己就被人盯上,现在杭州那边又闹上这么一出。
  他不由得苦笑,果然奢望就像水泡一样,说灭就灭了。
  
  如果没弄错,三叔说的,应该就是二十年前考古队里消失的“霍玲”。
  吴邪琢磨着,不禁背上一凉。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些很久没有听见的关于云顶天宫、汪藏海等相关的东西,又开始浮出水面。
  
  真他妈的阴魂不散!他不由得低咒了一句,却暗自讶异,换做以前,自己对这些谜题一定会穷追不舍,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却已经不太上心。
  
  那边潘子还在继续咆哮,大多是催促自己赶紧返回杭州。
  吴邪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个家伙一定又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说来也奇怪,潘子对自家三叔一直忠心耿耿,这感情似乎不是钱就能够买到的,他一辈子也不会背叛三叔,这在这个利益熏心的年代说来是非常难得。
  
  吴邪安抚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抬头就看见一旁的闷油瓶正紧紧盯着这边,他简单重复了一遍电话里的事情,完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心又认真道:
  “小哥,我们……恐怕得回去了。”
  出乎意料的,闷油瓶只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和抗拒。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把大部分东西都打包封存了起来,只带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上路。吴邪到了镇上买了到南宁的火车票,还盘算着时间,订好了返回杭州的机票。
  他不由得感叹,早知是这样,不如和小花他们一道,路上还多个伴儿什么的。
  
  离开的前一晚,吴邪趴在低开的雕花木窗上,出神的望着这个生活了近两个月的地方,不可抑制有了点惆怅。
  
  闷油瓶悄无声息靠近了过来,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吴邪偏头,那家伙把下巴抵在自己肩头,微微垂着眼,比女人还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团阴影。
  窗外又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摇曳的树枝影子斑驳,他心中一动,凑过去轻轻送上一吻。
  
  四天后,吴邪带着闷油瓶出现在自家古董铺子前,看见王盟顶着一头杂乱的黄毛,大张着嘴,一脸惊讶又欣喜的傻样,末了还飞扑过来大叫一声“老板”,那架势简直就是催泪聚下。
  
  吴邪心头一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老窝,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不由得也露出一个笑容。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十年内最冷酷的寒流,也逐渐逼近。
  



记载一切的笔记本 最新更新:2011…06…19 14:39:56


  杭州早晚温差大,清晨尤其显得阴冷,凉风直往脖子里灌。吴邪特意起了个早,用冷水扑打了一下脸,让自己更加清醒。
  他被冰得哆嗦了一下,赶紧裹上了一件厚实的外套。
  回头看看闷油瓶还是一件单薄的春秋连帽衫,也没听见他叫冷,不过还是不放心,翻出来一件自己的衣服硬让那家伙套上。
  
  潘子一大早就从三叔的堂口拎了一包东西过来,据说就是那从格尔木邮寄过来的包裹,里面是两盘录像带,还顺带捎上了一个从旧货市场上淘来的老式录像机。
  吴邪看得出来他心情沉重,挥了挥手,也没有过多的废话,
  
  几个人坐了下来,王盟还特意去泡了几杯茶。
  看录像带的前半个小时非常无聊,全是雪花,直叫人打瞌睡。突然那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像神经病一样反复梳头的女子,让人十分惊悚,但是两盘带子看下来,并没有什么更有用的信息。
  这两盘录像带都是在一个老宅里拍的,光线十分昏暗,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太舒服。
  
  吴邪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好歹是在面上保持住了淡定,背地里却还是止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潘子和王盟就没那么镇定了,被那个鬼里鬼气的女人吓得惊叫了好几下。
  几个人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没有遗漏,也再挖不出什么信息才作罢。
  
  吴邪又问了几句三叔夹喇嘛的事情,这次潘子是真的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声势不小,似乎还联合了老九门的一些势力。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之下商量了一番,决定还是由熟门熟路的潘子去弄几套必要的装备,先去到那个叫做“塔木托”的城市再另行计较,看能不能在当地打探到一点消息。
  
  “小哥,你觉得如何?”吴邪回头,没忘记问问闷油瓶的意思。
  这家伙坐在角落阴影里,一直皱着眉,整个过程一声不吭。吴邪问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门道,他也只是摇头。不过吴邪察觉到他在看见那个女人时,神色很是震动,似乎发现了他们没留意到的东西。
  
  闷油瓶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继而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淡淡一笑。
  吴邪一愣,心里升上一种怪怪的感觉,这家伙的笑似曾相识,只不过眼下他脑子乱作一团,根本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等到隔天,吴邪找遍了铺子周围都没有发现那家伙的身影,连带他的黑金古刀也不见了,才猛然记起,那家伙当时的神色,和在走进青铜门时一模一样。
  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说“再见”。
  
  他一个激灵连忙跑下楼,翻出那两盘录像带。果然带子里面被撬了开来,看样子是被取走了什么东西。
  他气得把带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原来录像带的内容不一定是关键,而藏在里面的东西才是真正重要的。眼下被那家伙拿走了,也就无从得知是什么了。
  
  他胸口顿时憋着一口气,又连砸了好几个抬手摸得着的东西,吓得王盟赶紧把值钱的宝贝儿收到自家老板看不见的地方。
  
  最后吴邪实在找不到砸的,干脆一把拧起王盟使劲摇晃:“我操他大爷的,那家伙……那个杀千刀的,居然又一次在小爷眼皮下消失了!”
  他妈的,闷油瓶又玩这一套,最窝囊的是自己又中招了。
  这家伙明显在昨天看录像的时候,就发现了带子里的蹊跷,还假装一问三不知,真不亏是影帝张。
  不用想,那家伙的理由肯定又是不想自己涉险,只不过上一次两人还吵了一番,这一次干脆连架都不吵了,直接玩起跑路的戏码。
  
  胖子来的时候,就看见满铺子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碎掉的瓷片,像台风过境,以前放在柜子上镇店的宝贝也不见了踪影,那个黄毛小子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吴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闷烟,满脸沮丧。
  他疑惑的摸了摸脑袋,大声嚷嚷道:“天真,咋整的?被打劫了?”
  
  吴邪听见这咋呼的声音莫名耳熟,抬起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又圆了一圈的家伙。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真是走了一个就来一个。
  胖子踏了进来,一脚踢飞挡道的破烂,而后东张西望道:“听说小哥也在,咋没看见人?”偏没看见王盟探出半个脑袋,对他死命摆手。
  
  吴邪脸色一变,只觉得担忧得心都拧了起来,却梗着脖子,嘴硬道:“不知道,最好别回来了!”
  
  胖子终于看见王盟打的眼色,一瞬间就明白自己趟了雷,撞到枪口上。
  他乐呵呵一笑,亲自倒了两杯茶,自己灌了一口,另递给吴邪一杯,嘴里连番道:“喝口水,顺顺气。给胖爷我说说咋回事儿?”
  
  吴邪也知道干着急是没任何用处的,便提了几句发生的事,没想到胖子“啊”的惊叫一声,从背包里摸出来一样东西。
  几个人定睛一看,居然又是一盘录像带。
  
  吴邪再也坐不住了,立马跳脚,抓过东西就想拆,幸好被胖子又抢了回去:“天真,再火儿也不能拿这玩意儿出气呀!”
  “死胖子,你懂个屁!这录像带的壳子里藏了东西。”
  
  胖子一脸惊讶,道:“我就说呐,那放出来的内容啥也没有,就一座阴森森的鬼宅,丫的看得胖爷我大半夜渗得慌。”
  他又喝口水抹了抹嘴,继续道:
  “我前些时候和你三叔通了电话,知道他也收到了一样的玩意,没料被手上的破事儿拖了几天,回头就得知你三叔下地儿了。”
  
  吴邪点点头冷静下来,为了确保万一,还是把带子放了一遍,果然和自己收到的内容差不多。这下两个人不再犹豫,胖子大力一扯,那录像带的芯子就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得老远。而塑料壳内面,果然贴着一片东西。
  
  吴邪撕下来一看,上面用笔潦草的写着一行地址——青海省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参巷349…5号,另外还贴着一把黄铜钥匙,上面刻着房号“306”。
  “我靠,天真同志,还真有你的!”边上的胖子一下的瞪大了眼,把东西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那神情让人觉得他是得到了开宝藏的钥匙。
  
  吴邪已经压抑不住兴奋的情绪,脸色迅速转晴,还大力给了胖子一拳:“咱们尽快动身!我就不信,每次都被人丢下。”
  
  几天后,吴邪、胖子和潘子三人到了有着“高原客栈”之称的格尔木市,直奔便签纸上写的地方。
  期间的过程无异于是在一栋鬼宅里探险,好歹是没真蹦出个在地上爬的白衣女粽子,不过两人在打算退出去的时候,却有了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居然在里面碰到了黑眼镜。
  
  当时吴邪和胖子正在306房间里东翻西翻,这黑瞎子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看见他,惊讶的丢了一句“哑巴张会杀了我”,二话不说就开溜。
  吴邪一听他提到了那个杀千刀的,哪里肯轻易放人,紧紧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下了楼。那家伙身手也是极快,像泥鳅一样,到了大门往其中一个窗户一钻,嗖一下就不见了。
  
  吴邪和胖子赶紧也翻了出去,守在外面的潘子十分尽职,连忙伸手一指:
  “小三爷,往那条胡同道儿跑了!”
  几个人立刻撒丫子使劲往前面追,最后呈一个包抄之势,一下就把人给堵住了。
  吴邪暗自得意,他们进去之前,商量以防万一有什么变故,留了人在门外守着。若不是这样,只怕这个家伙早就溜之大吉了,果然凡事都要有个后招。
  
  黑眼镜一看跑不掉,干脆就停下了靠在墙边,笑嘻嘻道:“嘿,天真,你挺喜欢追着我跑嘛。”
  吴邪连喘了好几口气,这家伙此刻恰好出现在这里,打死他都不相信和录像带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他也懒得跟这家伙耍花腔:
  “废话少说,小哥在哪里?你他妈别跟小爷说不知道。”
  
  黑眼镜笑得一脸欠扁样,突然凑近他耳边:“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先把在那破疗养院里弄到的东西交出来?”
  
  吴邪头皮一阵发麻,克制住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去摸藏在身上的那玩意。
  那其实是一本破旧的笔记本,藏在306房间里的写字柜暗格里。他当时只翻了前面2,3页,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已经十分惊心,这本子上记录的,很像是自家三叔曾经说过的二十年前考古队的经历。
  看样子,黑瞎子去到那鬼楼,也是去找这玩意儿的。
  
  他面上强装镇定,做出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死瞎子,你在说啥玩意儿?你别以为能岔开话题,小爷我可是不好糊弄的!”
  黑眼镜怀疑的挑起眉,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番,故意拉长声调,发出一声“是吗?”。
  吴邪挺直了背脊不动声色,心里不停诅咒,看吧看吧,小爷我金光护体,最好真把你给闪瞎。
  
  也许是他装傻的本事在闷王的无意□下,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最后黑眼镜似乎没再怀疑,只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再多问。
  他把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歪歪斜斜的叼上。
  吴邪等得不耐烦,重复了一遍:“死瞎子,你不说出个一二三,今天就别想走。”
  
  黑眼镜弹了弹烟灰,又看了他一眼,突然很正色道:“吴邪,哑巴张不让你跟着,是为了保护你。你不会不懂吧?”
  吴邪一愣,这好像是这个家伙第一次用这样正经的口吻叫自己名字,居然让他有种被训的感觉。
  他别过头,自己怎么会不明白那家伙的心意,甚至还有自家那只老狐狸。他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心有不甘又满是愤怒道:
  “你不明白,有的事情是没办法中途退出,我不想一直缩在他们的保护下!难道你要叫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家安心去享受当一个小老板的生活?如果到最后,他们有个什么万一,我会恨死自己当初什么都不去做!”
  
  黑眼镜神情一下变得有点错愕,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两个人看了看对方,都沉默了一下,胖子和潘子杵在一旁,也没吱声。
  最后黑眼镜叹口气摇摇头,似乎在感叹自己又败下阵来,他打了个响指,往前一指:
  “走吧。”
  吴邪三个人一头雾水跟着,出了老城区上了一辆等在转角处的Land Rover,一路开了出去。
  
  车开了一夜,吴邪一路上问黑眼镜一大堆问题,那家伙多半也是笑嘻嘻的东拉西扯,他索性也懒得再追问,干脆闭上眼打盹。
  
  直到下了车,感受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散在戈壁滩上,吴邪看见十几辆Land Rover一字排开停在戈壁上,大量的物资堆积在地上,满眼全是穿着风衣的人,还有很多人躺在睡袋里,一边立着巨大的卫星天线和照明汽灯,现场一片忙碌和震撼。
  所有的车都是统一的涂装,车门上面都有一个旋转柔化的鹿角珊瑚标志,一看就知道是阿宁公司的产业,【1】才知道这家伙被阿宁公司聘为顾问,追着线索马上就要去笔记本上提到过的“塔木陀”。
  
  紧接着,他看见一个火辣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他娘的,果然是阿宁那个蛇蝎女。
  
  阿宁看见吴邪,先是一愣:“super吴,又见面了。”随即歪了歪头看向了黑眼镜,打趣道,“你一人出去,倒是拖了三个回来呀。”
  黑眼镜不负责任的双手一摊,指了指吴邪:“他硬要来,我可是被逼的。”
  
  吴邪抬头望了一圈,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忍不住问:“小哥……张起灵呢?”
  旁边一个正在卷帐篷的高加索人插嘴:“你是说那个一脸是冰的顾问张?昨天他领着一队人,已经先行出发了。”
  



死亡与折返 最新更新:2011…06…21 10:06:36


  光线依旧暗淡。
  在这类似亚马逊的热带雨林中,头顶上都是原始的参天大树,阔叶冠几乎覆盖了整个谷底,这么茂密的植被可以说的遮天蔽日,能见度不足100米。
  
  吴邪抬头看了看前方,大藤本植物生长势头旺盛,最大的有人胳膊粗,呈深绿色,缠绕在几人都无法合抱的褐色树干上,并穿梭悬挂于密林之间,让人寸步难行。
  再加上林内瘴气弥漫,潮湿闷热,夺命的沼泽遍地都是,蚊子蚂蟥毒虫都算是小儿科,光是蛇群就足以致命。
  
  吴邪收回视线,喘着粗气,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泡透,又看了看怀里阿宁的尸体。
  
  刚才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当溪水中那条剧毒的“野鸡脖子”缠上阿宁这女人时,他自己也只来记得跑过去一步,就眼睁睁看着她脖子被狠狠咬了一口,接着就死在了自己怀里。
  
  他苦笑一声,经历了这么多,虽然自己不咋喜欢阿宁这个女人,但是好歹也有了几分同伴间生死患难的感情。
  
  他茫然的看了一圈周围,所有人脸上都写着灰败和泄气,说是“所有人”,其实也不过是他,胖子,潘子还有阿宁手下的三五个伙计。
  回想起出发时庞大的队伍,那一字排开的拉风的“路虎”,还有一干热血男儿的壮志豪言,怎么都觉得自己眼下是身在梦中。
  
  他们这一路走来,他娘的简直太倒霉了。
  
  说到十天前,吴邪三人追着黑眼镜来到阿宁公司的营地,凭借在云顶天宫的经历,插诨打科一番好歹也算加入了这支队伍。
  车队一路补充物资,很快便按照计划到达了敦煌。之后的两天,便向戈壁深处渗入,“路虎”的速度非常快,又过了两天时间,就进入了柴达木的腹地。【1】
  
  之后队伍便进入无人区,靠闷油瓶留下的记号前行,按照这个行程,明天就能和先头部队汇合。
  
  当时吴邪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就觉得心神不宁。
  沙漠的天气也非常奇怪,早上还晴朗的天气此刻已经变得十分昏黄,有经验的向导看了看,脸色大变,连忙让车队加快进程。
  
  果然,傍晚他们就遇见了大风暴,惨烈的程度即使在戈壁上都是百年难得一遇,队伍大半的人折在里面。
  有的运气不好,直接就被速度极快的大块石头击中了脑补,当场血浆四射;还有的没来得及藏好,被风暴卷上了天,不知道尸体掉落下来会不会在几十公里外;还有的在风暴里和大部队分散迷了路,也许永远都走不回了了。
  
  他们整整被困了三天,最后只剩下吴邪三人、阿宁和包括向导在内的十来个伙计,连黑眼镜都失踪了。
  
  在到达汇合地时,明显看得出来闷油瓶的队伍也受了风暴袭击,已经提前撤离,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等他们摸索着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的“西王母国”所在的绿洲边缘时,只见里面烟雾缓绕,几乎全是密集的树冠,完全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阿宁这女人无疑是强悍的,即使倍受打击也立刻振作起来,把可用的物资清理出来,指挥队伍重新分配装备,进而踏进了这个沙漠中唯一的绿洲。
  他们刚开始还能看见闷油瓶留下的记号,刚走到了腹地深处,就突然遇见蟒蛇和“野鸡脖子”的袭击,慌乱之下分散了两三个人,还接连死了人。
  
  胖子坐在一旁,掏出无烟炉点上,煮了点饼干让大家吃了,好歹是稳住了众人的情绪。
  他随后推了吴邪一把,用眼神示意了让他帮忙。
  吴邪回过神来,看见胖子和潘子已经动手挖好的一个人形土坑。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一时间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以至于还在期待怀里这个狡诈的娘们突然睁开眼,露出得逞的笑容。
  胖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小吴,人死不能复生,好歹也要入土为安。”
  
  吴邪心头一阵难过,松手把阿宁的尸体放在一旁,胖子和潘子二话不说,合力把人埋了进去。
  吴邪看见那张美艳的脸逐渐被泥土掩埋,突然打了个冷战。
  他意识到,也许自己无法像想象中那样,和闷油瓶顺利汇合了。甚至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成了一个巨大的未知数。
  
  接下来的问题很现实,他们剩下的人该怎么办。阿宁的四个伙计明显是新手,虽然身手十分敏捷,但看起来并没有太多下斗的经验,此刻已经六神无主。
  
  吴邪摸了根烟出来,骤然想起那本只笔记本,这一路来变故太多,只潦草的翻了几页。他眼睛一亮,说不定里面会有“塔木托”相关的东西。想到这里,他就从装备里把本子掏了出来。
  
  这本子有B5纸大小,封面是用的那种纯黑色的精装牛皮,四角还打了金色的铜扣,即使已经斑驳破损,也看得出来样式十分精致。
  他翻开本子,里面的纸张残破不全,装订线也断成了几大截,稍一用力可能整本笔记就会散架。
  
  吴邪就着微亮的天光,仔细去看上面的字。
  这看上去似乎像一个人的日记,或者说是自传之类的,那字体干净有力,非常漂亮,乍看之下还有几分眼熟。
  
  他草草往后一路看了下去,这笔记实在残缺得厉害,很多段落都是有头无尾。大部分是以说明文的方式做的记录,不过也有少量的描述,可能是当时日记主人的亲身感受太强烈,才穿插在了期间。
  他还一眼就发现了其中很多关键性的字眼,比如其中一段,就是这样:
  “……我们随着潮汐进入了船的内部,这鬼地方到处都是机关。……我们一队人被困在了海底,等我们再次回到来路,墓室居然全变了,找不到我们的氧气筒……”
  
  另外还有一些草图,看上去像是一些古墓的地形图,或者机关的草图之类的,旁边标注了破解的方法。
  
  吴邪暗暗吃惊,这看起来描述的像是在西沙海葬里的情形,他自己也遇见过这个类似“电梯原理”的机关,还是和胖子、闷油瓶费力半天的力气才解开,差点没困死在里面,所以记忆十分深刻。
  如果早点得到这个本子,能省去多少工夫,还能不冤死那么多人,难怪黑眼镜会想要。
  其实吴邪弄错了,当时黑眼镜去疗养院是找另外一件东西,只不过这黑瞎子看见吴邪也出现在那里,也误以为东西被吴邪弄走了。
  
  他一边想一边看了下去,顿时瞪大了双眼。后面记载的果然有他们这趟“塔木托之行”,包括十分详细的路线,对地形的描述之类的,十分繁琐和复杂。
  看上面的记录,和他们车队来时走的路线是一样的,甚至倒霉催的也遇见了大风暴。
  
  不过接着看下去,就非常失望。似乎当年这只队伍也还没有摸进那个什么“西王母”的宫殿,就先后遇上了沼泽、瘴气以及蛇群。
  这支队伍人数折损了大半,没几个活了出来。而最后一页描述的就是这只队伍遇上了一种叫做“野鸡脖子”的蛇,正在做奋力搏斗。
  
  手头的笔记写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但是明显看得出来是掉了最后的一部分,那撕裂的痕迹还十分新。
  吴邪皱了皱眉,回忆起当时在疗养院,自己忙着去追黑瞎子,的确慌不择手的把藏在暗格里笔记本使劲一拖,一瞬间感觉到某种轻微的阻碍感和撕裂感,也许恰好这本子的后半部就留在了那阁楼里。
  
  他暗自懊恼,无奈此刻再自责也没有用了。
  
  胖子和潘子显得十分急躁,不停打望这四周,要知道这地方多呆上一分种说不定就会有什么突发事情。不过他们也腾出点时间给吴邪,待看见他合上了本子,急忙问道:
  “怎样?”
  吴邪沮丧的摇了摇头,一咬牙站起来:“先向前走!”
  
  边上的几个伙计却死活不肯再往盆地深处走,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缓过劲来还是看见领头的大姐死了,顿时起了退缩的意思。
  
  其中一个看上去还算厚道的大个子道:“几位大爷,这也不是怪我们,而是眼下条件所逼。在风暴的时候就折损了很多人,昨晚遇见蛇群袭击,人死的死,伤的伤,物资更掉了一大半。我们清点了一下,已经没有枪支,剩下的食物和水只够五天。”
  
  他顿了顿,往密林深处看了看,眼神中露出一股藏不住的恐惧,颤抖着继续说:“如果我们不折返,不提遇见蛇群或者其他的猛兽,光是没有食物,就会要了我们的命。”
  
  潘子立刻反驳道:“瞎扯淡,前面还有你们自己的先头部队,甚至还可能碰上我们三爷的队伍,咋会说饿死就饿死。”
  旁边一个刺头儿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还先头部队呢,那姓张的记号就是在我们遇见蛇群的地方消失的,说不定他们早就全部都交代进去,变成了蛇粪!”
  
  “我操,你说话小心点!”吴邪一听,心头瞬间就冒起一股鬼火。他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砸,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胖子一看这要开打的架势,连忙窜到中间,正想开劝。
  
  突然,林子正前方升起了一股红色的烟雾,众人都一愣。在越南当过兵的潘子顿时兴奋得大叫,是信号烟!
  这下,两边的人都没有了分歧,像看到了希望的晨光,迅速组队往前面走。末了那大个头和胖子还彼此说着什么“一时冲动”之类的话,表面上恢复了一团和气。
  
  一行人在日落前好歹是赶到了信号烟升起的地方,这里地势相对平整干燥,很明显这里曾经是扎营的地方,地上还有遗弃的帐篷、洛阳铲、钩锁背包之类的东西。
  但是营地空荡荡的没有人,吴邪三个面面相觑,还是一个伙计眼尖,指着一团黑色的烂泥怪叫了一声。
  
  所有人连忙跑了过去,那烂泥里裹了的人,吴邪把他脸上擦干净,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三叔手下的人,名叫阿彪。
  潘子明显非常激动,掏出帐篷里的锅子盛了溪水把人清理出个大概。
  
  这人受了非常重的伤,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一条腿都没了,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豁口,只剩下出的气。
  他们又从装备里掏出药,给他包扎了一番,又喂了水和口服的药物进去,接下来只好听天由命了。
  
  那阿彪半夜悠悠转醒了过来,看见吴邪几个,眼神中恢复了一点光亮。他的声音非常微弱:“小三爷,潘哥……”
  吴邪连忙制止他,示意他多休息。这个时候再用力,只怕人会挺不过去。
  
  阿彪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费力道:
  “三爷一直担心你会跟来……他说过,如果你来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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