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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恋声狂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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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介君,辛苦你了。”卧在病榻上的少年气色算不上好,但也神采奕奕,“跑了那么多路来医院看我,还要买花。”
  “没什么关系,倒是我,本来周末还能好好睡一觉的,还被我打扰了。”不好意思地坐到拉开的椅子上,不自然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糟糕了,总觉得只要再近一点身体就会脱离大脑控制,不假思索地扑上去啊,一时冲动也不是这么用的。
  在内心狠狠敲打由于各种原因脱离掌控的思维,倒是幸村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又是免不了各种尴尬,好像心中的秘密在这一刻已经被全然发现,剖开放在阳光下晒晒。可是——幸村精市又是个会把心事都放在心底的人,如果他知道了,却又不点破,是不是代表着他也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想要一直一直维持着这层关系继续下去呢?假若是这样的话,要硬生生把关系挑明的自己不是显得太糟糕了吗?可能会让已经上升到目前层面的关系一下子结成冰点吧?或许以后再见面的时候也免不了尴尬。
  “幸村君,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打定主意,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起来时过大的动作带起椅子一阵刺耳的噪音,让同个病房的其他人也一并看了过来。不自觉后退一步——现在自己肯定已经涨红脸了吧?真是太逊了。可是,他不知道在幸村精市面前应该做些什么,总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所以犯错的时候,才会格外得不知所措。
  唐菖蒲的花语是用心——那位店员小姐送他出门的时候这样解释道:“先生的朋友是用心的人,所以也一定会喜欢先生用心买的花吧?希望先生能和那位朋友保持一辈子的友谊。”
  所以说——如果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原地等待的话,或许他还能维持那段友谊,不让它在捅破窗户纸后变得岌岌可危,因此,当他接触到幸村担忧的眼神和因身体前倾,手被握住的时候,他可耻地逃了。
  他甩开了幸村的手啊啊啊!无视心中不断扩大的咆哮,对着全病房的人郑重地鞠了一躬:“刚才的事非常抱歉!”
  然后,他唰唰唰后退几步,打开门后又重重关上。——魂淡太有歧义了!!在很久的一段时间内,他想,自己大概都不会有可能踏足这个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不见,妹纸们想我了么?╭(╯3╰)╮


☆、回顾

  接下来的几天,由介真的没有再兴起一次踏进医院的念头过,每每完成事务所安排的训练,坐在藤田小姐的车后座回去的时候,看到东京综合医院,都会产生莫名的心虚感,虽然他知道这个时间段,一般来说都是病人接受检查,进食的时间,但他却总有种下一刻,那个披着衣服的少年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然后在自己还来不及反应时,对上他的目光,笑出声——就像是连自己近些天一直躲着他的心理也被全然洞悉。
  “怎么了由介?从刚才就一直在看医院,有什么在意的人住院了吗?”驾驶座上娴熟地利用车道优势超过前面一辆车的女子从后视镜中发现自家人的异常,开始并没有在意,但当他第五次将头转向同一个方向,还无意识地露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时,她终于忍俊不禁开口了,“如果是由介牵挂的人,不妨你去看看,我在下面等一会儿也没问题的——就算是在医院里一见钟情,也记得告诉我哦。”
  “……藤田小姐!”回话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和平时相比,的确急躁不少,一愣,又很快平复自己的心情,仔细斟酌一下才开口,“才没有一见钟情的对象呢,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住院了有些担心,以后还可以过来探望的,现在应该是藤田小姐六点以后的应酬比较重要吧?而且三天前我才去看望过他。”
  “对方是怎么样的人呢?让由介这么关心的人,以前并没什么耳闻呢。”饶有兴致地在后视镜中观察由介脸上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来变去,似乎是被戳破秘密却死不承认的孩子,倒也不打算立刻戳穿他,“即使是佑一君,似乎也总是无可奈何的语气,倒是从来没这么担心过。”
  “啊啊,那是因为佑一君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很不正经,但到关键时候,却是意外能让人觉得很可靠的人呢,而且也没什么架子。”好笑地接过话头,随便透露一些给藤田小姐应该也没关系吧?毕竟是像姐姐一样的存在,“如果放着他一个人,他也能照顾好自己。但是如果换成他的话,即使知道他也是个很自立的人,而且很有主见,遇到事能冷静处理,自己拿主意,但真让我碰上和他有关的事,还是会乱手脚吧?应该是因为他比我能干多了,很多他游刃有余的事,换做是我的话,一定会不知所措的,假设没有佑一君的话。”
  “看来是很让人感动的友情啊。”趁着前面尚在堵车,藤田故意掏出手帕擦拭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感慨一声,“能在学生时代就遇到这么好的人,真是个幸运的孩子。”这倒不是什么嘲讽,只是开玩笑性质地把事件扩大化了,作为一个社会人,她已经没什么兴趣再去寻找一段纯真的友情了,虽然在她的学生时代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能和她分享一切东西。
  “不过我有个弟弟哦,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前面的绿灯亮了,车辆在雨中缓缓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再次被红灯卡住,从驾驶座边的窗上印出的女子神色充满怀念和温柔,“我没有看到过继母啦,因为见到继母之前,我就已经搬到外面去住了,高中三年我没回家过,而且一直到他们要结婚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孩子已经七、八岁了,也就是说,我的父亲和我母亲离婚后就很快认识了继母。”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我的父亲,虽然因为我母亲的缘故,他对上我总会有些尴尬,但好歹,他会留心我的情绪,没有太早就和继母结婚。”藤田笑了笑,全然没有由介设想中的愤怒,“更何况,他们还把弟弟留给我了,我一直觉得,我的弟弟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不然,怎么会把母亲从我身边带走后,又将一个活生生的小天使放在我的面前。”
  “有兄弟姐妹果然是件很好的事,想必藤田小姐的弟弟也一定会为有个全心全意为自己打算,又那么优秀的姐姐而骄傲吧?”或许是因为平时塑造的形象过于成功,只要在脑海中稍微勾勒一下,就能想象出一个宠爱弟弟,迁就弟弟的形象,“这么说起来,能和姐姐一起生活的弟弟也会很幸福吧。我现在可是已经有大概的很温馨的设想了呢。”
  “啊——的确是这样没错。”车终于驶出了这个红绿灯,向左边打过拐弯后,灵活地避开挡在前面体积庞大的卡车,“所有听到这里的人都这么说,可事实情况是,他和我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无奈地扯起一个弧度,迎着由介微微瞠大的眼睛,“很吃惊吧?因为他在小学的时候就梦想成为一名声优,但他的天赋条件却算不上好,而且这个圈子很乱,没有过人的地方是很难熬出头的,我真的不想让我的弟弟也经受这种梦想破碎的痛苦。和我弟弟相比,由介你的天赋就很不错,声线很独特,还有就是,相信经过这几天的训练后,你也发现了吧?你对声线中感情的把握很准确,几乎不需要重复第二遍。”
  “原来是这样吗?”回过去个笑容,把视线转回窗外,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雨顺着车窗的轨迹流下来,不乏有没带伞的人在便利店之类的地方避雨,或是撑起从便利店中新买的伞继续踏上回家的路,“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很厉害,应该也是因为喜欢吧。”如果有人每天都在月底交不起房租,无法解决温饱问题的威胁下学习声优技巧的话,他相信再不得要领的人,即使一下子学不会,也能有很大长进。
  对于这段几乎不想回顾的黑历史,由介几乎不愿回想第二次。声优在初期的时候差距会很明显,除去像他这样没有经过培训,只能靠着一点点可能存在的潜力钻在名不见经传的小事务所里的人,声优的新人和老人之间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部分新人声优开始配音时都会很紧张,会卡很多次,而老资格的声优则一次性过关,而且新人声优拿到的钱并不多,而且还要花费更多更长的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这样又会减少很多做其他事的时间——如此恶性循环下来,造成的后果便是,吃力不讨好。不但打工的时间减少了,而且拿到的钱也不多,每天差不多两碗泡面还对付得过去,但一想到月底要付清的房租,就会又是一阵头疼。因此大部分人选择声优,都是那些家庭条件算得上不错,在初期能供养自己,即使做不下去,也不会因为家里没有经济来源而垮掉的。
  初期的由介便是如此一路挣扎下来,要不是因为他的声音着实算是不错,如果要降低成本的话,来找他无疑是最佳途径,不然说不定他也会被同样灰暗的现实压倒吧。也是由于这个原因,由介尝试了各种广播剧,积攒了各种经验,方能在导师讲述相关技巧的理论相关知识时,没有重蹈别的学员听得云里雾里的覆辙。
  “今天还是要谢谢藤田小姐了,还要赶去应酬。”打开车门下车,要关上时,由介仍然习惯性地道谢,“没有藤田小姐的话,说不定我还等在公车站,特别是下雨天。”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明明都和由介约好了,要每天给由介做饭,结果却有那么多应酬,害得你也不能按时吃饭。”藤田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后用两指夹住,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制止了由介的劝告,“就一支,最近事务比较多,有些麻烦呢,抽烟能让我放松一下心情,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不过今天很开心,由介果然很温柔呢,感觉和你聊过天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就像被治愈了一下。”抬手看下腕表,掐断手指间的烟,扔进车前排的烟灰缸里,“由介最近有什么地方不顺心,记得要来跟我说啊,看到由介一张脸那么不开心,我的心情也不会好的。”
  “我会的,藤田小姐,不过刚才的感谢也出自我的真心,请务必收下。”
  “又不是说不收……算了,你们也太认真了。”失笑着转动油门,“那么我先回去了,就算不想自己煮东西吃也要记得点外卖,可别让我听到任何关于你犯胃病,最后不得不躺进医院的传言哦,万一有的话,我今后就会监督你,看着你一口一口把饭咽下去,虽然很像小孩子,但对付你们就是要用小孩子的方法才会意外有效呢。”
  “……”所以说这么把自己视野中的印象明确地打直球给别人真的没问题吗?还是她已经对“小孩子们”得心应手,即使要闹起来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
  好笑地叹出口气,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查看来电显示,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僵滞——因为上面的来电显示上明明白白写着名字,幸村精市。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迟到了,给高考党的祝福,高考一切顺利!


☆、电话

  目送着车子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影子,由介才转过脚步,掏出钥匙爬上楼梯,就着门口昏暗的灯光对准钥匙孔。对了几次,却怎么也对不准,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到正确位置,拉着门把手转开钥匙。在玄关处换下前端已经呈现湿润的鞋,赤着脚在地板上行走,边向浴室的方向前进边脱下湿透了的外套。——回来的途中虽然是藤田小姐接送,但是刚才在雨中目送藤田小姐离开的时候雨在猝不及防间变大了,于是浑身被浇得透湿也在情理之中。
  “啊啊——好麻烦。”脱下袜子的时候顺便带上浴室的门,避免水汽从浴室中冒出来,破坏家里的木质家具和地板,这点常识还是藤田小姐有一次到他家做客时才知道的。把脱下来挂在手臂上的外套等衣物一股脑儿放进洗衣筐中,打开水龙头,任凭热水从喷头里如水柱般冒出,驱散身上的寒意。无意识地喃喃着,也不知道到底在指些什么。
  就在刚才,他下车接到幸村电话的时候,他条件反射性地手指一抖,便按在了挂断处,之后,他的思想就完全被自己在不到十秒钟内干脆利落的挂断行为所占据。这么说来,他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事啊,他竟然挂掉了他暗恋的人的电话……
  虽然知道幸村打来多半是为了那天突然的离开,但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解释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以几乎称得上是奔跑的速度冲出门的行为。“因为看到你的时候只能想到要跟你告白?”还是“总觉得很难受,所以想出去透透气?”总觉得不管是什么解释都很牵强——而且第一个绝对是很有问题的解释,根本不可能当做理由吧?更何况他平时也不是什么油嘴滑舌,爱开玩笑的人,忽然说出这种话,肯定会显得格外突兀吧?
  “如果是佑一就好了。”到最后,一句话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如果是佑一的话,按照他平时爱与人开玩笑和打交道的性格,肯定会立刻想出解决方法吧?而且也不会因为暗恋什么的而苦恼,他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去问佑一怎么样?”心底有个隐秘的声音这样诱惑着,“如果佑一能处理好的话。”
  由介换上家居睡衣,鬼使神差地,走到电话旁,刚拿起电话按下两个键,手又很快僵在半空中——这种问题如果是佑一的话,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呢?对于自己身边同为男生的同学,却喜欢另一个男生什么的,会很困扰吧?总觉得很麻烦的样子。
  才想到这里,电话就突然响起来,立刻接起电话,按照惯例回答:“这里是羽田家,请问找哪位?”
  “哟,由介,才过了几天就这么生疏,我好伤心啊。”电话那头鲜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欢快沿着电线传过来,“你退了广播社以后,我们社就冷清了很多,小学妹们问我羽田学长在哪里的时候,看着她们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我都觉得回答她们说你退部了实在对不起她们纯粹的期望啊,哪怕把你的名字换成我的也很治愈啊。”
  “怎么了,由介,由介?”话筒那头仍是欢快地喋喋不休倒豆子般说着最近的趣闻,好像永远都不会疲倦般,但他却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在耳边徘徊,脑海里已经完全容不下其他东西了啊。
  “呐,佑一。”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由介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咬清重点,“你说,如果一个同学喜欢上同性的话,你会怎么看他?”
  “欸欸?是同性吗?没有关系哦,我佑一可是最开明的家长哟!不管是如何禁忌的恋情我都一定会鼎力支持的,而且禁忌之爱才能体现出双方爱情的深刻程度啊。”听筒另一头的声音突然飞扬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令人亢奋的事,语调中无意识带上点点激动,“怎么样?要告诉我吗?我很有兴趣和你分享这件事哦!”
  “我想,我喜欢上了幸村精市,怎么办?”长时间的沉默,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透过听筒时的电子音,而后,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开口道,“我应该向他去告白吗,佑一?”
  “欸?……啊!是这样吗?”对方显然也不知道自己会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在由介听到瓷杯之类的东西碎掉的东西后,伴随着对方无意识的哀叫,佑一的思想回路终于回到了正常轨道上,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甚至音调还要向上抬几度,“由介喜欢上幸村精市了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由介好绝情!”
  “……”原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台词,却没想到对方想到的和自己完全不是一码子事的由介按捺住直接挂断这个神经脱线的家伙的电话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太冲动,好歹是自己在求助他,好歹他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挚友,好歹……不行,一定要忍住,要忍住,神经脱线并不是一朝一夕的,自己要习惯,要习惯!!
  “那佑一有什么好建议吗?”按捺住要掀桌的冲动,由介努力扯出笑容,暗示自己心境平和后,再次开口,“我已经把最近困扰的事告诉佑一了,如果是佑一的话,会做什么?”
  “这样的话,去告白吧!”对方似乎很快就恢复了元气,自信满满地在那边大吼,“既然喜欢的话,就大胆去表白吧,这才是热血沸腾的青春啊!”
  “……”果然是热血漫画看多了的后遗症,这货的话真的能相信吗?无意识地叹口气,不过,是这个家伙的办法,说不定可以试一试?在对方关于青春的狂轰滥炸下,由介等终于能揉着耳朵搁下听筒时,客厅的时钟已经指向六点半了。
  “告白如果得不到回应的话,由介应该就会死心了吧?”笑着放下电话,嘴角的弧度还有扩大的趋势。刚才放在桌上的搪瓷杯已经变成了碎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滚烫溅在地毯上的茶水已经完全冷却,不过杯子的主人也已经没有了想要喝的欲|望,甚至吝惜给予杯子一点时间打扫,刚才发出的哀叫声就像幻觉一般,和脸上的表情完全对不起来。
  从冰箱中拿出一盒速冻食品加热,草草吃完填饱肚子后,由介翻开手机联络人一栏,翻到幸村精市那栏,望着屏幕上的名字慢慢出神,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而手机的主人却仍然没有丝毫动静,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的电子表已经显示了快到十点,抱着要不就这么算了的念头,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洗漱。
  所幸剩下的作业不多,等他做完的时候,才过去一个小时。关了灯,让房间完全陷入黑暗,但神智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却没有任何想要阖上眼皮的迹象,摸出手机,不知不觉间却又翻到了联系人的栏目,死死瞪着屏幕上明晃晃的幸村精市几个字,由介自认做不到自欺欺人,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的本能竟然能把内心出卖到如此淋漓尽致的地步。——多亏了不是在学校里,不然一定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想了想,终于抵制不住心中的诱惑,由介动动手指,填上“你睡了吗?”,按下发送键,看着上面显示的已发送字样,却又觉得后悔了。那句“你睡了吗?”怎么看都像是背着家长恋爱的情侣才会发的短信吧?出现在这条短信上真的没问题吗?只是现在即使想后悔也没有用了,因为——不到一分钟,那边就发回来了一条“没有,你呢?睡不着吗?”
  ……这一定是他问话的方式不对!为什么他感觉这两句话营造起来的气氛那么粉色甜腻温馨呢?默默地把“只是今天睡得比较晚”删掉,改成“只是想要澄清那天很失礼地突然离开的事,我失控了,应该给幸村君留下大麻烦了吧?”然后点下发送键。
  不一会儿,来电显示就运作起来,看着上面的名字,由介又有种想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否真实的冲动,但他还是没有重复傍晚的失误,而是接通了。
  “呵——没想到由介君也这么辛苦呢,平时也要注意休息啊。”那边的声音即使通过电子处理,也仍然能清楚地听出就是那个听到过千百遍,无比熟悉的声线。手下一抖,差点没拿住手机——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声音在经过刻意压低后,竟然也能撩拨人心到这种地步。
  “幸村君才是,毕竟会很辛苦吧?还有,今天下午的电话不是故意挂断的。”只是太紧张按错了键,然后想要拨回来的时候怎么也动不了手指罢了。
  “我知道,由介君一直是很温柔的人,也不会发脾气。”可能是因为医院早已到了熄灯时间,对方的声线压得格外低沉,“由介君突然就离开也一定有原因吧?并不是想要由介君把一切都说出来,只要能稍微明白一点对方的心情,就不会直接找上别人去质问了,那样也太幼稚了不是吗?”虽然他在由介离开的时候的确有过冲动要把他立刻追回来,逼着他说出自己的心意。不过,过了几分钟后,他就明白病房并不是个好地方——至少他并不想把这种被告白的喜悦分享给其他和他在同一个病房里的人们。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自己又回了些什么,由介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对方的声音极低,极慢,极温柔,能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安全感,能放心依靠的能力。而他,就这么伴着这个声音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才发现自己原本还有一格电的手机电量已经告罄。
  “幸村君……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那种。”
  “啊,我知道的,你的心思很早以前就传递到我这里了。”
  “那你会接受吗?会让你困扰吧?好糟糕的情况。”
  “当然会接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啊,能如愿以偿,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夜深人静的病房中,幸村听着那边平稳的呼吸声,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按下录音键,把录音保存起来。或许是因为那头的电量不多,很快,呼吸声就被切断了,手机屏幕也归回黑暗。
  由介,这次,终于抓到你了,既然是你先告白的,可别忘记要对我负责呢。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高考党福利哟~~虽然不知道看这文的有木有高考党……远目ing


☆、手术

  距离那个时候的电话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星期,电话就像是昙花一现,偶尔翻开手机时,甚至会期待屏幕上会突然亮起来,有某个人的名字会在上面不断闪烁,有时候整天就是发呆地看着屏幕,什么都不想做,懒洋洋的,没有动力,除非被藤田小姐用高达120分贝的嗓音吼过,才离开原本呆着的地方。
  “由介,你现在的样子和思春的少女没什么两样啊。”藤田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座的人第一百零一次翻开屏幕,第一百零一次露出希望落空的表情后,终于要崩溃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直接冲到那个人面前表白啊,不管对方是不是接受,但说出来了总比像你这样暗恋好啊。”
  “不能说出口的暗恋是不会有结果的。”——握着转盘的女子这样意味深长道,在看到由介突然放下手机,推开车门冲出去的时候,面上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现在已经是炎炎夏日,7月已经过了一半多,这也代表着学生们的暑假亦将要过去一半,在这个暑假里,由介过得不可谓不充实,几乎就是每天三点一线。训练,藤田小姐的家,自己的公寓。藤田小姐甚至提议说,让他直接搬到自己那里也可以。“没良心的弟弟即便到了暑假也不会回来的。”她这样表面无谓地笑着建议,“还不如让给比他贴心得多的由介。”
  要不是刚才堵车的时候公司发来消息说今天上课的老师临时有事去了冲绳,可能现在他们还在为迟到赔罪的事发愁,不过这也给了由介充裕的时间去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一切。
  “由介君,或许有件事应该告诉你,不过现在应该是晚了吧,关于我马上就要动手术的事。”走到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来抽空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消息发送时间是在三分钟以前。很快,又是一条短讯,“如果这次我能醒过来的话,有话想要当面对你说。”
  来不及看前面的红绿灯是不是离变成红灯只剩几秒,他马上回拨过去,电话尽头,机械的电子音在耳边回响,手心不知不觉中已经渗出了汗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太紧张,等待了一分钟?还是只等待了漫长的几秒?这些都无处可知,他脑海里充斥的,只有希望那边的人快点接电话。然后,电话里的电子音终于消失了,马上冲出口的声音却被逼了回来——电话被主人按掉了。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顾不得掩饰自己的慌乱,立刻又拨通了第二个电话,这次得到的电子音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在信号无法接受的地方或者没有接入电源的状态,所以无法拨打。
  他僵直在原地,腿忽然如灌铅般沉重抬不起来,前面就是东京综合医院,但他却只觉得失去了前进的动力,炙热的阳光从头顶直直照耀下来,被整个浸入装满冰块的酒桶般的凉意从头贯|穿到脚。兀自扯起安慰的微笑,弧度却到一半变成了自嘲。——他连暗恋的人的病情都不知道,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从来没有在重要的地方安慰过他哪怕一星半点,他以为自己对他的喜欢不输给任何人,他以为自己一心一意地暗恋着他,暗恋到每天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或许下一刻就会有对方的电话接进来。他以为——自己并不是那种所谓只会说漂亮话的人。
  鼻子莫名有些酸涩,但眼眶却只是在刺眼阳光的照耀下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只是几滴,擦掉就说明都没有了——什么啊,其实,他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幸村精市吧?那到底,他是为了什么而在乎他的一举一动?他嘴里的话,他的实际行动,和他的心思,完全不成比例,实在是——太差劲了。
  “由介,怎么了?”藤田小姐的车从后面慢慢跟上来,女子摇下车门,探出车窗,从少年的脸上,她已经看出了很多,但面上,她还是保持着疑惑的表情。
  “藤田小姐……我想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清楚。”憋出一句话,由介无暇顾及女子的心理活动,随着红绿灯亮起的人潮,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医院的方向挤过去。至少——他需要一个机会,他想看看他,然后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把一切的心心念念都交托到了对方身上。
  礼貌地问过护士小姐幸村的情况后,越接近护士小姐口述的手术室,心中就愈发忐忑不安,手术还顺利吗?术后会有后遗症吗?手术……真的能成功吗?他打听过,关于病症的极低存活率,而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再用平常的温柔语调,或是低压的声线,把手术前并未说出的那句话陈述出来。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表述这种感觉——幸村精市留了一句话给他,但听到这句话的前提是他能在手术中活下来,但这个前提达成的几率,真的太低太低。
  手术室外已经等着好几个人,远远地看过去,依稀能认出其中的几个人,眯眯眼教授,头发卷卷的万年英语吊车尾,还有那个去甜品店总能得到各种各样优惠的小子,其他的没什么印象,但是从整个团队的打扮来看,估计是网球部的部员,而且还是正选。
  不知是谁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过,好像今天是关东大赛的决赛吧?决赛的当天是部长动手术的日子——即使不是网球部的成员,他也能大概想象出那种心情。
  ——在球场上认真打球,打完后,就一直担心着部长的安全。这种心情,在路上,应该也很煎熬。
  这么想着的时候,脚下已经转过一个弯道,拐进旁边的走廊。——想必有那么多部员在,他应该是不会让他的部员们失望的吧?虽然他总觉得,那个人在处理与自己相关的事情上,糟糕透顶。
  既然有话要说,那就趁着自己还没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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