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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苍生有幸-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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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木了。
“你不是要反攻么,来吧。”
哥;那你就不能把你那副总攻的嘴脸给收起来吗……
苍生一脸纯洁地说:“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有节操。”
“你的节操早就陪葬给吾的节操了。”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苍生捂着额角道:“我得回幽梦楼去跟绮罗生知会一声,你——”
“回幽梦楼?”
“那你到底想怎样……”苍生都快哭了;“我现在这情况不送医你想把我送哪儿?”
“濯风山隅。”
“……师尹什么时候专职治病?”
“不,他专职负责治你的三观。”
苍生反抗不能;被拖到濯风山隅外就听见琴声铮倧,一者如风骨青竹,萧萧瑟瑟,一者如浩渺天潮,叠叠荡荡。
师尹很少弹琴,苍生每次来都好像看到师尹走火入魔一样奋笔疾书……不过后者的琴声苍生总觉得耳熟,片刻后骤然想起在道境闭关的时候正是一天到晚被这琴声叫醒的。
“弦首怎么来了?”苍生自发爬下鸾清商的背,有点小激动地走进濯风山隅。
直接青竹林后,曲径通幽处,一脉溪流映月,波光照影,映衬着隔着溪流抚琴的二人越发清骨出众。
闻得人来,琴声一个转折,如水润万物,顺流而下,消失在山林之间。
拢了香斗,无衣师尹揽衣起身,一转头先是忧郁苍生终于忍受不了无伤那脾气七年之痒了,接触到那剑者熟得不行的目光,顿时转忧为喜……感情居然还没有破裂,简直奇迹。
略一思索,也未见多少惊讶,命侍立在一侧的一羽备了坐,笑道:“先结忘机友,又逢故时人,今日吾这里好生热闹。看你神情,莫非与这位道长是旧识?”
对面紫衣道长推琴起身,面色一派淡定:“正是,苍生曾是吾之战友,之后更有师友之谊……嗯?你脸色苍白,气息虚浮似有重创,是为何?”
苍生摇摇头:“这事稍后解释,说来弦首不是还在道境清修?怎么会下来苦境?”
苍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默当中,在苍生微微疑惑的目光下,淡然道:“吾是应剑子之邀出山一对波旬之乱,嗯……仍有四奇观内乱之事,以及佛剑魔化,疏楼龙宿分【河蟹】身乏术,此时道门不可袖手旁观。”
……顺道爬墙是吧,墙王和墙王……也不知道谁爬谁。
苍生有点惊讶:“佛剑不是已经送到冰楼复生?怎么会出这样的岔子?”
鸾清商忽然出声道:“忘尘缘接手过。”
一阵哑然,苍生骨节慢慢收紧,咬了咬下唇道:“他……本该由我来杀。”
“一样。”
气氛有点冷凝,师尹招呼大家坐下一叙这些日子以来的苦境风云。
自圣魔元史乱世以来,先后的圣魔大战,厉族之祸,妖界之乱,凋亡禁决等等,总之就是一个乱字,不过旁观者清,无衣师尹倒也听得颇有兴趣,兴致一来,点了茶水在漆木案上一点一画,指点江山。
“那位烟都大宗师先动手将能制服巨魔神之绝代天骄禁锢,又意图就此毁灭战云界消灭掣肘,导致你们为了绝代天骄之安危受其威胁,举界陷入被动之中。算是一步好棋,但他此计划中变数有三,一者,风之一方插手,二者,因你之助战云界未毁,三者,绝代天骄随时能脱困。可见他并没有事前调查苦境信息,更是因其习惯而顺势而为,保持其在风波之中的平衡点,这一点既是凸显其智,又是其地界封闭之故最大劣势。”
鸾清商别过头……无衣师尹老毛病又犯了。
“烟都大宗师称得上武智双绝,但就布局而言,却凸显其不解苦境风俗,短期内以他之智慧应当了解该找寻盟友。嗯……按你所说妖界既与正道基本合流,那与其结盟可能性较小,能入他眼者,便唯有智体回归之欲界,弦首——”
不知是在打瞌睡还是怎么的,苍微微睁开眼,一丝倦色闪过,优雅颔首:“吾此来便是应邀一抗欲界,便依师尹之言,随时可以动手。”
等等随时可以动手砸场子是什么作风?
“牵制倒是暂时不必,弦首能为不凡,待到关键之时再出现必有奇兵之效。四奇观之事吾心中已有大致想法,只待与烟都大宗师探明口风,吾便可详细计划。”
苍生从瞌睡里醒过来,正色道:“那我们去接触烟都?”
“不,”师尹添了一炉淡香,眼中神色一动:“吾亲自一访烟都。”
……可以预见师尹又开始折腾造孽了。
青木袅,烛影摇,烛火晕黄中,运筹帷幄的身影,手中把玩着一把锁匙,听着徒儿送来的战报,似是陷入沉思。
“……金狮壁窟一战,一页书驾驶钢铁异兽,只见得波旬双体之女体当场爆体而亡,恶体一面亦是重创,与一页书双双失踪。但现场大火诡异未灭,高手难近,是以未曾更深入调查。”
“继续观察,吾甫出关,苦境情报一方,要逐步加强。欲界此番受创甚重,波旬三体之一毁灭,战力大损,惟余智体的欲界倒是令吾更为放心其得势之后不会反噬烟都。”
“大宗师的意思是——”
“去吧,释出善意,欲界会是一个很好用的盟友。”
西宫吊影一颔首,又道:“师尊自昨日便一直对着师弟带回来的锁匙发呆,这锁匙有何特殊之处吗?”
“……此锁匙一头,牵系着一个对人世,尤其是对绮罗生而言,最凶残的恶魔。不过他肯将此物送吾,却是令吾对他之自信更为意外了……哈,刀神就是刀神,此举确实令吾对他之实力产生忌惮而不敢轻举妄动。说实话,事情未至极端,吾是绝不想将这个恶魔放出来,但……”声音一落,烟都北方浓云翻卷,云层沉郁,遮蔽一切光明。
闷雷夹带闪电自云霄落下,惨白雷光,透过窗棂照在古陵逝烟面上。
“便是不主动去放他,万雷来临之际,暴雨也不远了……”
……
闷雷作响,惨白雷光,射入雪原之下的幽暗地井,照亮半面狠戾嗜血的魔魅面容。
手中的一对早已失去光华的绮罗异耳,轻轻碰在唇边,仿佛还在留恋着上面诱人的血迹……
病态般深嗅数下,阴戾的眼,满目疯狂的迷恋。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雷响了,我要回来了……但这人世若没了你,我是该搅得血流成河,还是哀鸿遍野?”
“对了,没有你,还有你身边残留的那些人……不,不能让他们都下黄泉,要一点点先把他们的骨头都捏碎,让他们看着我下去找你……”
“你只能是心奴一个人的,我的九千胜大人……”
疯狂的呢喃,似乎让恶鬼兴奋起来了。
九千胜大人……心奴想要你啊,想要你生死都属于心奴,谁都无法抢走……
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九千胜有点苦恼地揉着额角。
身边小蜜桃围着自己转,似是特别不适应厢房里的熏香,九千胜安抚地拿扇子轻敲了一下小蜜桃的头:“放心,吾是不会在这里久留的。”
小蜜桃呜呜两声,拿鼻头顶了顶老狗的手,朝九千胜汪汪两声。
“叫醒他啊……也是,再这么睡下去,脑子该睡坏了。”九千胜眼里划过一丝为难,眼角忽然瞥见床头的红漆木柜里露出半根蜡烛,沉默一阵,忽然笑了。
小蜜桃:卧槽这鬼畜笑,莫非老狗要失身?
九老爷何等风流人物,拿扇子挑开柜子,扇子头在里面一堆物事中拨拉几下,挑起一根韧性极佳的红绳,扯了扯,好像懂得小蜜桃的狗语,不紧不慢道:“失身不失身看吾心情,不过总得让这好狗儿知道谁是他的救命恩人。”
小蜜桃:……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是之前那个呆萌易推的□吗?总感觉换了个人似的。
“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其实我……其实,我们相杀四十多年之后忽然发现对方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你看我们这么像~”
小蜜桃:卧槽真的狗语四六级了,偷隔壁火锅兄弟的老梗真的大丈夫?这变态我对付不过来,明天早上给老狗送红豆饭算了……
“有劳了=w=~”
转过头,红绳比划了两圈,总算是先把双手系起来,又取了一条把双脚捆了三圈……嗯,他记得最光阴的脚最喜欢乱扑腾,特地还结了个同心结。
感觉捆扎【……】停当,拿了条红绸布蒙住最光阴的眼睛,按着嗓子换了个声调,才施施然解了最光阴的禁制,一脸微笑地等着最光阴惊慌失措地醒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九千胜嘴角的微笑略略挂不住,等到瞧见最光阴的脚踝有点僵硬,顿时了然了。
这头狡猾的狗儿早就醒了,他在等自己露出破绽脱身反击!
……他家呆萌果然成了老奸巨猾的抠脚大叔!
九千胜一阵神伤不已。
不过九老爷自然有方法,很快振作起来,虽是半个身子覆上去,却也未现任何死角,便是最光阴有心反击,也是无从下手。
“还不醒吗?”温热的吐息洒在敏感的耳侧,却是只见紧张,未见薄红。
视觉有碍,但不妨碍最光阴感应到面前人身上堪称凌厉的刀气,沉默片刻。一开口,声音嘶哑得像野兽:“你身上有绮罗生的牡丹花香,但你绝对不是他……将我捆在这,对你有何意义?”
“哈,比从前聪明了……”一手绕着银灰色的发丝,低下头,脸颊轻轻蹭着最光阴神情寡淡的脸:“若说吾只对你感兴趣呢?”
“……”
此时一阵魔氛传入,地面微微颤动,九千胜暂时放过最光阴,走到窗前挑起帘子,只见步香尘正迎着一个一身邪魅的人说话。
嗯?波旬之智体……来春宵幽梦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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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师尹跟弦首出山啦~迷达为了辅座杀上幽梦楼抢大夫……麻痹的要不要毒妹出来啊岂可修!出来又不想写她……
顺带一说蛇羹咱俩半点关系都没有,谁跟你共鸣!共鸣个头啊!!
谁再说我跟渣攻有什么拉黑拖出去叉死一万遍!!!
188第一百八十六章 带球过人
“魔佛驾临;本该扫榻相迎,但恃武而来;吾这风月之地;怕是承受不住。”软媚声调;柔柔开口;虽是忌惮;却也未见多少惊悸之色。
“反抗,非是聪明的选择,臣服欲界,吾允你生机!”女琊之死;忘尘缘之危;迷达一阵烦躁,沉雄一拂袖,幽梦地裂三丈:“三息时间,归服,或死!”
步香尘微微眯了眼,身侧如影随形的探花郎护主而出,飞刀掠过道道残影,自四面八方袭向迷达。
冷哼一声,欲界魔佛何曾放在眼中,一声“废物!”,气浪倒卷,探花郎吐血震飞出去。
迷达不露实力,步香尘亦有心试探,微微一笑,水袖漫飞:“魔佛火气有盛,吾小小女子别的不会,泄火之法倒是手到擒来,魔佛不妨嗯~一试?”
“有几分胆色,堪入吾眼。”迷达尚需步香尘异能研究复生女琊以及解开忘尘缘体内咒心之蛊,当下也不打算取她性命,一抬掌,欲给步香尘些许教训。
八花奥义尽展,芳菲曼舞,迷离带杀,但便在催发功力当下,妖心一阵异动,步香尘心口剧痛,此时魔佛掌劲已至身前,一咬牙准备号令百花以挡之时,眼前一道白衣瞬影如泓,雪璞扇一开一阖,行云流水散去袭来掌劲,衬着一宵温润天光,夺尽月色。
“若起干戈,何须在此风雅之地?阁下若愿移步,吾愿代夫人切磋一二。”
耍得一手好帅。
侯娘深深地觉得自己被男神光环杀到了,心口疼痛稍缓,便站起来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刚才那一下,三分功力,这人不使兵刃,轻轻巧巧接下,称得上高手之列。
迷达暗自衡量,又见九千胜神气清朗,毫无畏惧之意,也无意在无聊的事情上多做纠缠,冷冷道:“要插手,吾手下不败无名之辈!”
“在下……”顿了顿,想了想反正苍生既已无恙也不需再拿绮罗生的身份结情步香尘,便落落大方道:“九千胜。”
步香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倒也未曾说些什么,只是对着九千胜的言谈打量不休。
世上真的有第二个绮罗生?
也是……以绮罗生对自己疏淡的性情,也不会接过自己斟的酒。
当年一道赌书泼墨,品花论道,到如今人也非事也非,是自己得了八品神通,还是失了往昔的本心?不过……就算失去又如何?该是策梦侯的,便从无易手之理。
不过绮罗生的身体以步香尘yy多年的经验看来,是决计不会看错,从水钻耳钉的位置到颈后那一点小小的朱砂痣……这行为听起来有点变态实际上也很变态,但到底证明了这确然是绮罗生的身体,至于为何呈现出这样一副精分状态,步大夫表示需要住院观察。
这么想着便走到两人中间,盈盈一笑:“此地忝为小女子居所,若有要事,魔佛不妨一言,若双方没有利益冲突,步香尘愿为解忧。”
女琊之事暂时不能外泄,迷达看了一眼似乎并不在意的九千胜,道:“吾界辅座忘尘缘身中咒心蛊,虽是吊命,但也无从解脱痛苦,你步香尘神通不凡,可有法医治?”
迷达这一言便是宣告忘尘缘是他的人,倒教步香尘微微诧异,末了,笑道:“蛊虫而已,魔佛稍带一日,待吾准备停当,便起身往欲界一解其患。”
“你最好遵循你之诺言,不然,欲界踏平此地。”
笑吟吟送了迷达出去,步香尘回过头来靠近九千胜:“阁下骗得吾好苦,该是唤绮罗生,还是九千胜?”
“那便看夫人如何作想,吾便如何是咯。”此时天边泛白,九千胜暗叹自己忘了时间,身形一阵晃动便向后倒去。
日思夜想的救美机会当前,侯娘完全忘记现在身份冲上去就一个公主抱,怀中佳人幽幽转醒,第一眼满脸茫然,忙推开步香尘连连道歉,过了会儿,大惊失色。
“无我,你、你怎会如此?”
……这都被看出来了。
苍身上有一种宁静的气质,当他表面依然宁静但其实内心很不淡定的时候就会出现一种违和感。
具体体现为时不时脸色泛青,午后双颊酡红,犯困……好吧之前也没见过他不困的时候。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找上三分春色谈完佛剑的事后,仙凤姑娘招待的宴席上一向嗜甜的道门弦首罕见地专挑酸辣口味的菜品,妇产界权威苍生终于忍不住问了:“弦首,你是不是……有了?”
“没有。”
“……没有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有是这个有?”
“哪个有?”
“……”
“你可以换个话题。”
苍生自觉不该再问下去了,便压低了声音道:“那您是怎么从弃天帝手上逃出来的?”
苍面无表情道:“这个话题跟刚才那个话题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苍一向是个很淡定的人,当时他发现这个闹心的事实的时候一缸藏红花熬附子粉灌下去,无奈此胎自带护体气罩,甚至该强度比之当初圣魔元胎更变态,而且也没有第二个素闲人来自我牺牲搞出中丹破绽,崩溃了一夜有余,第二日毅然决然地开了道门压箱底的封魔大阵趁弃天帝不备暂时塞回六天之界,正好剑子跑过来,然后苍就以天命将临的万金油理由忽悠了纯洁的赭道长后……带球跑。
苍自问一路上没有任何破绽,没想到苍生已经成长到此种地步一眼觑破其中虚实,真是后生可畏。
随着苍的沉默,苍生结合两个话题的重点,秒懂了什么。
好不容易支开了貌似了然什么而盯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的鸾清商,苍生压下这种浑身发毛的感觉,给苍把了会儿脉,讶然道:“快两个月了,按理说下个月都该显怀了。”
苍仰天长叹。
“胎像稳固,血脉康健,真是绝世好胎。”苍生职业病一样感慨了一会儿,对上苍此时睁开不如闭的眼,轻咳了一声道:“你不必太过忧虑,现在苦境进步得快,这事也不少见,我早年还经手过一个男体生子的案例,要不我请他过来取点经验?”
“但吾倒是听闻你膝下双子双女都……非同凡响。”
苍生一脸血冤道:“都不是我的,真的,都是坊间乱传的谣言!要是真的我就天打五雷轰!”
苍生话音刚落,一阵暴雷般的声响落在三分春色之外,随之而来魔佛邪气,笼罩整个三分春色。
苍生:……
看着像是敌袭,苍也顾不得吐槽苍生,一同起身飞身落在三分春色外围,一眼便觑见欲界涯十灭率众前来,甚至于还有……黑色的佛剑分说?
黑色佛剑一身邪气四溢,冷冷盯视,全然陌生的神色,紧盯在场众人。
“你还没死?!”涯十灭正恨恨盯着当时毁他第一元身的鸾清商,又见苍生现身,惊怒反笑:“好,一者杀身之仇,一者渎吾魔佛之恨,今日一并清算!”
苍看了看情况,神色依旧淡然:“穆姑娘,请暂时退避一二,此处有吾等。”
主人刚出去,穆仙凤也是焦急,犹豫了一下道:“弦首保重。”
鸾清商一回头,便见苍生默契点头表示无需担心,并唤来漫卷护在身侧,也便稍稍上心了些,澡雪夹带暴雪降临,一时间天地漫溢终末肃杀之气,逼得功体再度洗练之后的涯十灭不得不凝神以对。
这时候,黑色佛剑手中佛骨凶兵乍现,震动不已,似是极端渴望苍生之血,但黑色佛剑身形一动,却见道门弦首横在当前。
“佛剑,吾该如何将你挽回正途……”一声叹息,砂色拂尘瞬动,足下道门奇阵骤现,祸世魔氛为之一荡。
“拿性命来挽救吧!”黑色佛剑神情冰冷,佛骨凶兵落下,煞气漫溢,震慑心魄。
苍生第一次打群架被排斥,内心甚感凄凉,周围小兵本着欺软怕硬的原则还没真正围上了就被速度掠出道道残影的漫卷烧成灰烬。
连召唤兽和孕夫都上阵了,不止带球过人还带球打人,苍生顿觉目前挂着伤残buff的自己异常废柴。
正当缠斗已久,欲界众人发现自己竟被道门阵法团团困住脱身不得,天边骤然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吼之声,声达百里,透着血腥味的音波猝不及防震翻兵卒无数,也让缠战中人为之一停。
漫卷陡然发出一声长啸,一身流火平地窜气暴风,身形拔高百丈,尖爪一蹬,竟是背生炽火双翼,迎击窜扰战场的巨魔神。
“巨魔神怎会到这里来?”苍生一身讶然,随即认出这是当时落入黑衣人手中的两头巨魔神之一,低声道:“烟都派来的……看来是给欲界解围来了。”
欲界众人一看阵眼被冲散,恨恨一声‘撤’,所有人化光撤退。
而半空中巨魔神似是并不受人控制,天生凶性难抑,受流火灼烧更为震怒,巨大青铜翅膀带出刀片般的飓风,重逾千钧的尾部向漫卷拦腰抽卷而来。
“先生说得没错,巨魔神并不受烟都操控……罢了,此祸胎再放任下去唯恐祸害苦境百姓,杀之又难,不如先戮力制服。”
苍微一点头,道:“吾起一天罡封魔阵,你令凶兵之兽将其赶入阵中。”
苍生刚一应下,忽见巨魔神一声怒吼,竟是上空浓云中,赤雷之祸降临,金白战甲,眉目凛然:“混沌!放肆!”
主人家的来收宠物了,苍生也省得力气,慢慢令斗性未息的漫卷退出战圈,把巨魔神留给御宇天骄处理。
不过……御叔,你扛着的那个长得有点像我家衣叔又有点淡淡的违和感的物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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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次奥,书爹又要受苦了……被神马巨魔神炼佛妖典绑在接日天关起来吸收百年根基好心疼好心疼!
三余拽着小狐狸去救书爹去了【小绮罗终于换偶了】
话说侯娘在三余监督下打铁是在葱啥?
……
明天就断网了嘤嘤嘤嘤……看看新寝室有没有可用网,要是不能就七月三号回家直接一气放到大结局QAQ。。。
189第一百八十七章 机锋
幽暗禁室;欲界鬼魅的氛围;幽幽绿芒照亮半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秀致面容。
——碎心之危;蛊虫未拔;仅以你八花奇术稳住;吾不得不怀疑你之草率了。
——哈~魔佛若是不信任吾之神通,又何必寻上门来?咒心蛊发作只在动心妄念,违心而为者便是噬心之苦……说来也多亏此蛊吊着他一口气;除之嘛~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步香尘倒是守诺,看诊过后忘尘缘终于从阎罗关边捞回来。最后又兴致缺缺地问了些复生女琊的关键;便放步香尘离去。
冰冷的手指;描摹过柔弱又韧性十足的眉眼;脆弱得一掌按下去就会化作飞灰,迷达冰冷的视线有一瞬动荡。
你是救女琊的借口还是吾在借口救女琊来救你?
从来不怀疑自己决断的魔佛智体;罕见地考虑了这样一个无聊的问题。
指腹下的眼睫微微动了动,迷达冰冷的目光中微微带着一丝狠戾,掌下堪称温柔的抚摩骤然泛起一丝怒意。
“醒了,为何不睁开眼看吾?你现在,可未必是瞎子。”
昏昏沉沉,心口的重创残余着冰冷的刺痛感,又好像有什么在心脏中脉动,维持着自己的生机……意外的是这种痛苦之下,自己的听觉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冷静,甚至于说出口的话,都不像是自己以往卑微式的敬语。
也许,是杀友那一刹,整个世界都不会再黎明了,但……又有何怨尤呢?都是自找的。
“忘尘缘……惯于目不能视,恐怕要辜负魔……佛好意。”
这话一出口,便觉得心口一冷,冰冷的吐息覆上来,几乎是凶狠地撕咬着致命伤附近的皮肉。脖颈上的手寸寸收紧,像是要隔绝自己全部的呼吸。
忘尘缘是很想惊吓,可惜现在自己连惊吓都做不出来了。
感应到这具濒死的躯体气息渐弱,迷达眼中的狠戾才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愤怒,低下头在忘尘缘耳边,像个恶毒的情人一样呢喃。
“你可还记得那一年为何吾要废你双目,断你一臂,封你六觉?”
“……是魔佛要吾不为外物所扰,聆听欲界教义。”
耳边的冷笑声传来,仿佛有冰凉的唇轻吻着骨骸。
“就算残废至此,你的情绪还是为了别人牵动……杀掉他,是吾给你之考验,但,你这里,早就背叛了吾。”
这就是魔佛意识苏醒以来不断逼迫自己去杀掉挚友的理由,从来不是什么为了欲界的大业。
我的魔佛……我这一身残躯,从见到你的那一日就完全属于你,但如今,既做不到全身心地为你痴狂,又做不成一个益友,就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沉默持续得太久,直到涯十灭声音响起,迷达才从忘尘缘身上起来,带着满心郁愤,而在见到涯十灭一身狼狈,听说苍生仍活着,这种郁愤到达顶点。
“一个重伤之人都拿不下,留汝等何用!”冷静过后,迷达闭上眼思虑时局……苍生虽是他欲除之而后快,但周围高手众多,失去女琊,阎达又失踪的欲界没必要再将精力放在这块难啃的骨头上,当务之急,就是寻找盟友以对抗佛乡已经道门的联手势力,待到寻回阎达,这些隐患便无须在意。
像是呼应迷达的布局,教众来报——
“烟都西宫吊影求见魔佛波旬。”
墨染山河,世外之地,奏起一拨杀曲;朱红,烟青,纠缠出一幕剑上争锋之画卷。
人定,剑收,是眼角血泪昭示的满腔恨意……微带一丝难言的情感。
有时候,再怎样不断的相杀与折磨,也勘不破这一丝枕席余温的纠缠。
“为何不杀我?”
烟都大宗师的神情依然优雅而冷静:“有出剑的勇气,更要有收剑的气魄。”
黑色昆吾一挑地上落尘朱剑,回鞘一刹,淡淡道:“有客至了,”
宫无后垂着头,艳丽的眼梢冷得像死人,默默离去。
这眼神却是让擦身而过的紫衣文士略带一丝兴味……很像是殢无伤年少时的眼神,但深深地将仇恨压在眼底而显露出一种麻木。
不同的是,这个人会表面上虚与委蛇听从吩咐,而殢无伤必须得逼得你哄他他才挪窝……
同样是教授,这种差距让无衣师尹莫名其妙对未曾谋面的烟都大宗师产生一种敌意。
更何况师尹本来就深受素还真影响,一开口自带脑残【爬墙】光环,一身温雅儒风,纵然满身华衣也是令人见之忘俗。
古陵逝烟虽说看人比较客观,但还是第一时间被刷满了好感值:“山风送佳客,先生气度不凡,不知拜访烟都有何要事?”
微微颔首,无衣师尹尔雅道:“小生无衣师尹,要事不敢,虽说在此清雅世外之地一论俗事确属煞风景,但……唉,吾兄失踪已久,迟迟得知消息,却是最后在烟都附近得知其下落,只得叨扰一二。”
九分假话一分真,算是以局外人的理由搭上烟都,素还真失踪是真,千里寻兄的戏码是假,在烟都失踪的借口更是胡扯,但苦境人都知道的事烟都也未必知道,就算后来去调查,估计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再说素还真在哪里看素还真是没用的,主要是看屈世途在哪儿,素还真基本上就没跑了……
烟都虽然封闭,一哥的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便请了师尹落座,彼此互知素还真只是试探借口,便几句寒暄带过去,但言来语往,师尹说话不露半分纰漏,倒是让心思七窍玲珑的古陵逝烟颇有棋逢对手之感。
“……古人闻香识人,青木号君子之香,先生以此香自许,正如古陵爱玉以自律,不知先生对玉之精神有何见解?”
“玉者,就苦境之儒门一般定义而言,触手生温,是谓忠正平和,落尘易碎,是谓贞烈不屈,但吾非苦境之人,对玉之精神另有愚见。”
非是苦境之人……看来需要调查一番。
见古陵逝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师尹笑道:“璞玉发于昆仑之巅,为卵石粗岩洗去尘垢铅华,受飞瀑湖泽琢磨知圆融完美,方成就绝世美玉,而成玉途中,虽世局动荡,但却秉持本心,拢风波大浪于胸臆,虽一掌之握,却有令千军万马为夺其而血流漂杵,而有血腥不溅身之能为,是为大能。”
明着说玉,暗指他烟都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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