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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苍生有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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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主意……但好友你可以松开我……吗?”

    苍生盯了忘尘缘好一会儿,似醉似醒地喃喃道:“前段时间三余说我身边有血光之灾,结果就出了步武东皇的事……你说人怎么就这么善变,皮相光鲜亮丽,皮下的骨头都是生着刀子……我难受,很难受……总觉得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失了分寸,再有这样的,怕是……承受不住了……”

    声音近似于空无,最后,忘尘缘只觉膝上一沉,醉酒的人,竟是沉沉睡去。

    良久,久到背后冰冷的石壁都有些发热,忘尘缘才撑起身子把苍生搬上床,自己把雕花木凳挪了挪,坐下来。

    苍生睡着时的呼吸一向轻得近乎于无,乍一看好像是死人,这是武者防备别人偷袭时的习惯,若是有一丝丝杀气,身体就会早于意识厉行反击。

    你刚才是真的醉了,还是在敲打我?

    这个问题忘尘缘想不透,也不想去想,只是发着呆,听着楼下的时滴转过三更,魔佛留在脖子上的余温越来越冷。

    天亮的时候,该做出选择了。

    冷月夜,疏星几点,映照月下把弄金狮币之人。

    “……卷毛的那里一枚,苍生那里一枚,手里一枚。还有一枚,是在哪里……小蜜桃,你闻到了吗?”把玩着两枚金狮币,小蜜桃不配合,老狗也犯难。这会儿忽然狗耳朵尖一动,感到周围温度骤降,坐起来未见多少生气:“好狗弟,杀气很重,你终于被甩了吗?”

    衣袂飞雪,幽夜翡翠似的眼,觑见老狗较之上回更为柔和的气息……显然是沾了更多的人息,与初见时一身冷杀疯狂的模样相去甚远。

    “感情牵绊,对你们来说比命重吗?”

    “嗯?”

    “也是,到底是不信吾……你,相杀吗?”

    “你抢我台词哦。”也许是昨日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这感觉就好像什么重要东西回来了,就环绕在自己身边,不再是孤独一个人患得患失。老狗莫名地心情很好,抽出兽骨刀就揉身上去相杀起来。

    好狗弟真是帅得越来越没用人样了。

    交战未几,霜寒应剑锋,重生的澡雪减却七分圣人自持之禁欲,多了十成冰白浓墨似的绝美杀韵。

    老狗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很多时候跟苍生一样节操这种高级滋补品已经嚼吧嚼吧咽下去了,文艺青年已经自动被他划归到自家人范畴,动起手来欣赏为主胜负为辅,更何况文艺青年的武戏本来就独树一帜地看到人眼睛怀孕,战到了状态,就是一种无上享受。

    而受托而来的妖,也正赶上这样一场杀飨。

    圣婴主一双金红妖眼围观了良久,眼睛没想怀孕,倒是有几分想让委托人怀孕。

    话说他把人家谈恋爱的记忆给弄没了是几个意思?

    圣婴主的思维一根筋地想到一个最大的可能……大约是鸾清商一直在追这个狗头的,但是狗头的心里有其他人他就醋了把心上人和情敌的记忆给抹去了再重新开始。

    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什么的圣婴主可惜地看了鸾清商一眼……卿本佳人,奈何妒夫?

    但是受了人情这不厚道的事还得办。

    枪尖一抖,觑准战机,圣婴主直袭老狗身后。

    “炎神征霸道!”

    幽幽暮雨,相对的视线,错愕。

    “意琦行……你这是——”颇为惊讶地看着意琦行半个袖子碎成布条,而自己江山双刀在手,显然是——

    “吾所为?啊……是九千胜所为?”绮罗生喃喃自语,他犹记得前一刻仍在时间树之下,后一刻便突然来到了意琦行这里。

    眼见绮罗生转换回来,意琦行心中一定……九千胜虽说一天中另外六个时辰是属于绮罗生,但意琦行仍是些微担忧绮罗生意识被代替,如今看来确实是真……

    “你的任何选择吾都尊重,但你不该给吾一个解释吗?”春秋阕回鞘,意琦行三分怒色七分忧,不由分说地拖着绮罗生的手离开暮雨所及范围。

    绮罗生心思玲珑,愣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定然是九千胜自己跑到这里来找意琦行,又想到九千胜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可能知道自己全部的记忆,甚至包括与意琦行相处的……绮罗生顿时脸色爆红。

    “绮罗生?”

    绮罗生低下头,一时尴尬得要命,捂着发红的尖耳低声道:“吾不想说……”

    “平安就好。”叹了一声,把绮罗生的头按到自己怀里,“吾不想你来纠缠在这些恩怨中,待吾处理过这些事后,便带你离开,一续浮沉十年之约。”

    “那为何现在不随吾离开这里?”

    “事情还未脱离眼前,他们的目光还未着落在你身上,吾不希望你牵涉进来。”

    “……意琦行。”

    “嗯?”

    颇有些不满意琦行的言论,绮罗生拉着意琦行露在空气中的结实手臂,不轻不重地划动着,慢慢道:“三日,看在吾如此为你奔走的份上,时间若是过了,你就大江南北地找吧。顺带一说,九千胜对你做了些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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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宫无后的爸是……别黄昏,虽然都很水感觉父子俩不是一个画风啊!

    ……

    旅游三天,各种坐船爬山,被一堆孔雀鸽子追,跟猴子打架抢手机,唯一能安慰我的是烤肉和奶奶包的粽子QVQ

    以及……果然又长胖了一斤。




183第一百八十一章 进退无路
    属于绮罗生的六个时辰里;因为身上没带着死气,同样也给困在了潇潇暮雨深处,但心上人在身边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绮罗生也是不想把暴雨心奴之事相告,免得意琦行又担心……不过这些日子,这样安静相处的时间毕竟太少;看着意琦行一会儿脸红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好像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

    意琦行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在他眼里绮罗生什么都是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背着自己拼命;是以注意力都被绮罗生这些日子以来因用刀过度而裂开的虎口吸引走了。

    手上经络是刀者的性命;虎口上裂口已经伤到筋脉;纵使绮罗生身体一向康健;这样的伤,也多少有些影响,和谁斗了意琦行不知,但绮罗生平安就是好消息。上次西疆取药事件之后绮罗生就被自己强迫随身带上伤药,但显然他忙得晕头转向没有上过药。

    “药。”

    绮罗生都快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药,反而是意琦行更熟门熟路地从自己袖袋里拿出小指长的竹筒,拨开木塞,正是上好的金疮药。

    “体贴的剑宿亲手上药,愚弟受宠若惊了……”本来想开两句玩笑,见意琦行表情严肃,讷讷地也就收了声,只是愣愣地看着意琦行低下头认真地把药粉自手上一圈圈抹开,半面银雪似的发丝垂落在耳侧,冰白的皮肤被金白的衣甲映出几许圣洁的光晕。

    平时总被咬耳朵,忽然好想咬回去……

    一瞬间绮罗生仿佛觉得那个风流如许的九千胜在眼前对着自己暗示样地笑,紧接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一些类似于身为吾之后世怎有可能是个纯种受还不速速拿下之类的刷屏,怨念之深,令人发指……

    这是是怎么了?

    绮罗生一个警醒……等一下!当时溯魂换身的时候没说过还有九千胜残念的影响这回事!

    自我鞭策还没完,绮罗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咬上去了……

    意琦行身形微微一僵,似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耳边的温软又确确实实存在,转过头看着绮罗生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确认确实是绮罗生本人,扳着绮罗生的头凑到眼前,一脸严肃:“你真的没有被那个人做过什么吗?”

    绮罗生脑子里嗡嗡响,总感觉九千胜又在刷屏,混混沌沌地就闭上眼小猫一样吻咬上去,一开始还木呆呆地,慢慢地感到有点凉的薄唇一点点热起来,胆子又大了一分,揽着意琦行的脖子按倒。

    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绮罗生第一次主动,反应真的有点迟钝,等到后背触到地面才后知后觉地扣住白雪样的脑袋回应起来。

    雪发纠缠,不知时间流逝,最后似是吻得累了,绮罗生就窝在意琦行颈侧自言自语:“我发现……九千胜不是什么好人……”

    “也许吧。”

    “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就……就是那年对你的答案。”

    目光渗出几许温柔,任绮罗生伏在自己胸口,“吾听着。”

    “我愿……”绮罗生忽然哑了声,闷闷地伏在自己颈侧笑了一会儿,撑起身子后,身上的气质就全然变了个样。

    意琦行瞪大了眼。

    “哎呀这时候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九千胜眯着眼笑,撑在自己头侧说:“要不我们继续?”

    意琦行终于明白据说文艺青年儿媳妇那些年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暴躁了。

    日上三竿,乐行词拖着二胡走进大堂时就被掌柜拉到一边咬起耳朵。

    先生啊昨天晚上那个老板爷的朋友又来了,发着酒疯扛了一个僧人就上楼了到现在也没下来要不咱们报警吧这个社会太黑暗了……

    乐行词说口胡哪有这么严重,虽然说是个没节操爬墙的但也没真正干过强抢良家僧人这么丧失的事情,来来来房门钥匙给我让我去抓……叫醒服务一下。

    乐行词摸到厢房门口,呼吸放轻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会儿,毫无动静,只是闻见丝丝酒气从门缝里渗出来,深感宿醉什么的有违礼数操守,刚一开门忽然劲风拂面,一只瓷枕迎面砸来,乐行词一个趔趄,眼镜破碎,一脸血地颓然倒下。

    “烦……”宿醉阵阵闷疼,苍生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眼瞥见乐行词尸体,愣了一下渐渐摸回神智……刚才是低血压顺手抄起枕头就砸了出去,真是呜呼哀哉。

    环视了一圈,就见帘子后一角忘尘缘趴在桌子上挺尸,听见这动静也不动。苍生沉默了一会儿,心想昨晚是不是做了啥糟心的事把他给弄死了吧。

    默默挪到忘尘缘身边,戳一下,再戳一下:“你昨天晚上失身了吗?”

    忘尘缘动了动,抬起头来,眼睛下有一圈青黑:“没……吾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谢,没爱过。”

    “……”揉了揉太阳穴,忘尘缘各种头痛,道:“对上荒初禁赦,你有几分把握?”

    “十成。”

    “据吾所知,你之凶兵仍在战云界,你就这么自信?”

    “漫卷尘嚣虽然是我赖以支持功体之物,但到底是外物,我自身武格也不差,杀败一个荒初禁赦,还是可以的。”

    忘尘缘沉默片刻,道:“这般实力,难怪你倒是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有这么怨恨吗?所以你昨天晚上还是失身了吧……”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

    冷峰孤崖,荒初禁赦拖着佛骨凶兵,之后一路血迹。

    感受到凶兵饮血后兴奋的颤鸣,荒初禁赦一阵满足感涌上来,刀柄上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进体内……杀,杀越多的佛,凶兵提升的就越快。

    凶兵煞气噬心,触眼一片血红。

    直到视野里一点佛门特有的柔和金芒在远处若隐若现,才勾起猎人的兴趣……佛门中人,佛气醇厚,正是凶兵的大补之物。

    眼中杀性一起,追着那道佛光过去,却见山路尽头,一白衣老僧面壁坐禅,看起来毫不起眼,只在杀氛将近时一丝梵呗,沉沉若叹息。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僧者可愿以身渡吾?”荒初禁赦冷笑一声,也不管此人有意在此处等自己,扬刀便欲杀之。刀锋落下一刹,倏见天外一道银白火芒落下,余烬纷乱如雪,兵刃错响,一阵本能较劲中,来者眼神凛然带煞。

    “孽妖无可救药。”

    “是你?”荒初禁赦一愣,但很快战意一起:“来的正好,今日你就是吾附带的战利品!”

    煞气……不过数日,此妖已经煞气噬心至此,佛骨凶兵血气如此之重,果然留不得。

    瞥了一眼身后老僧,苍生淡淡一声道:“大师退开些。”

    身后老僧转过来,一双极为明慧的眼奇异地看了看一妖一人,皆是在其身上发现凶兵气息……妖还好说,怎么这人分明沾染了凶兵这等邪物,还能保持本心自由?

    奇也怪哉。

    自认遍阅兵刃冶炼之道,却未觉世上有此奇事……罢了,有此结果,倒也是苍生之福。

    荒初禁赦不觉,老僧旁观者清,微微一颔首,退到一侧山峰上观战。

    交战未几,苍生走的是稳扎稳打的路子,不多时便看出荒初禁赦攻势虽猛,实则受凶兵影响,神智已经渐渐不存。

    没有相应的心境修为,武者最易迷失在各种各样的天魔扰心中,杀戮,渴望,情念……

    荒初禁赦显然是没有散功重修的决心,无法真正和凶兵达到灵心通透如指臂使的境界,看似是将苍生压着打,但已经死角尽现。

    推开一步,看定战机,顺势被荒初禁赦一招帝江开末击退数丈,红尘倒提,剑风过处,漫现流火,烧得虚空变形。

    “北仔尾了!”

    招出一刹,天空骤现火云漩图,剑招堪堪出手,忽然背后一声疯狂嘶嚎,吓得苍生以为自己盗用台词被发现了,下手劲道一个偏转,本能避开逼命一招后,再回神便见荒初禁赦血溅五步。

    ……哥们,这不能怪我。

    苍生囧了一下,身后远处老狗痛苦狂嚎之声远去,便匆匆抓起佛骨凶兵,拽起因为跑得慢而姗姗来迟的忘尘缘就追去:“等你跑到了我都爬上俩墙头了,最光阴好像出事……啧,他还真的下手了。”

    忘尘缘喘着气问:“什、什么?”

    “没什么,佛骨凶兵已经到手,你先拿着,看完最光阴后我陪你去冰楼一趟。”

    “……好。”

    观战的老僧为这变化略略惊讶,正欲追上去察看之时,忽然一阵妖气夹带赤色火焰欺近,击破老僧幻化之身的同时,死死箍住显现出来的璎珞碧玉裟佛者的手按在身后的岩壁上,金红色的妖眼怒中带杀。

    “裳璎珞,这副样貌,你是想骗其他人,还是骗本爷?”

    “……”

    老狗意识烧灼的痛苦狂叫声渐远,鸾清商目光冰寒地看着眼前背负天榜的清傲道者拦路,一身暴雪泛杀。

    “让开。”

    “吾看到你有些许后悔,这就是你入世后多出的那一丝身为朋友的人味?”直白的语调,无端端显现出几分刺骨的讽刺意味。“说起来吾倒是更欣赏你困在心牢中那副不近人情的冷杀模样……你就半分也不觉得是你身边那些多余出来的人毁了你吗?”

    “让开。”淡淡一句,便已是澡雪寒光照眼出鞘。

    鷇音子一声似是无所谓的笑,闲庭信步似的悠悠上前,按回拔剑的手道:“那只妖已经追过去了,你看人从来有一套,感情的牵绊让你对自己观相之术不自信了?你现在比吾更迫切一谈,北狗那里没有性命之危不是吗?”

    “半盏茶时间,再不让路,剑下留命。”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苍生影响,你有大义的认知,却无法忍受因此而牺牲他。但你心中亦知晓唯有吾之决定才是挽救洪荒时劫的最小的牺牲,一些人的性命,换取人世弭平,包括以后将出的魔佛波旬与四奇观之乱,时劫过后皆不存问题……你心中是寄望着这样的人世,然而私情,无论是哪一条时轨中的你,都是死穴。”鷇音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本体识得武者许多,吾最欣赏你的,本来就是决断力,因此还一直期待时劫过后你回归之前那种纯粹到极致的武魂,甚至与吾一道弭平这世道的风波。”

    “废言,收起你之臆想。”

    “哈……你是不敢让他单独见吾,唯恐吾一番众生大义言论下来,以他之耿直会自行就颈。但该来的天命,除非有神的能为,谁都避不开。至于三余那种关于未来的救世设想过于脱节,吾可明确地告诉你,以顺逆时力疏导内外时轨两个世界的对撞冲击,完全不可能,唯有时之灵的护佑才能使人间躲过此劫,便是他不死,时劫降临的瞬间,他也会与这人间同亡。想保他的你,进退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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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忽然听说身上最大的痣就是上辈子致命伤……于是我上辈子是额心爆头死吗QAQ

    ……

    于是暴雨心奴的设定——当初设计十八地狱阵,一举围杀九千胜与最光阴的邪恶书生,习有祆撒教特殊邪法,自许为祆撒大护法,认为自己是天使的眼泪所化,每当下雨时,他就会认为是上天在为他哭泣,哭的是自己还做得不够恶!

    卧槽我看到了神马?书生……书你妹啊!有这凶残变态的书生吗?!!许仙董永都要哭了好伐!!骚年你药不能停啊!!!




184第一百八十二章 罪红

   “……所以你又想知道什么?”

    “你手上持有的那枚时计真正的意义。”

    “有意义?”

    “越多的信息;越利于吾对现状的掌控,尤其是在圣魔元史受到时劫影响而逐步失灵的当下。”“啧,你那位有血光之灾了,要去救场吗?”

    “嗯?!”

    “放心,还不到他将牺牲的时候,鷇音子何必骗你。”话音未尽;便见鸾清商身形匆匆掠过身侧。无端端地;唇角带起一丝似是嘲讽又似怜悯的弧度。

    “纵使在天命之下无力求生,也要执着挽救;该说这世上逆天而行的痴人太多吗……嗯;三余;你说是吗?”

    一侧树后;羽扇白衣;银发含青丝,神色沉静,一双绯眼浮现出几分对人世的颠簸哀色:“三余相信天命终有生机。”

    “看来这些年的风浪让你信心大涨了,不过这姑且算是我们共同的特质,吾赞同事在人为,但有能力的人并非站在这个立场,无能的你,无力求生。”

    三余也未见不悦,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一侧头避开他触向自己头发的手:“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你就拭目以待吧。”

    旷野里悲鸣,如同一场久违的崩溃。

    雪獒远远地追着,呜呜哀咽,直到头上按上一只温暖的手。

    “放心,我去追。”老狗发起疯来速度是谁都追不上的,苍生见他不一会儿又消失在视野里就一阵头痛,足下不停。“看来这起肖不是两三回,这样漫无目的地追不是办法,小蜜桃,你知道他平时最喜欢到哪里安静吗?”

    小蜜桃刹住步子,转向东北方叫了两声,头一低脖子上的毛炸了两炸,颇像头狮子。

    苍生愣了一下,“东北方……”

    倒是忘尘缘反应得快:“东北方是金狮壁窟……北狗速度太快,你就算不带着吾要追上也有些吃力,不如我们先往那里去,没准能碰到。”

    “也好。”

    ……

    ——你决定了?

    ——是我拖累了他,把我的心给他,我要他活下去……我愿意一生守时间树。

    ——你想好了,放弃他,你仍旧是尊荣的时间之子。

    ——我已经放不开他了……

    是绮罗生还是……九千胜。

    恍惚间好像听到饮岁的叹息,然而灼烧着记忆的火,余烬里挽不住片段流离,去岁空碎,连这片刻的残温都失去,那我还剩下什么……

    可不管再怎么奔逃,也抓不住残觉的记忆从指间漏走。

    九千胜……

    一路跌跌撞撞,压抑不住什么东西渐渐冰凉。

    直到身后破风之声响起,本能刀觉,抽刀便杀,骨刀风快,瞬时偷袭之人人头落地。

    “有两下子,但你之性命注定为魔佛降临而血祭!”手执一枚金狮币,感应到老狗身上另外两枚金狮币波动,欲界第三天之主律惩王心下大喜……拿到剩下两枚金狮币,星云河裂缝足以让波旬三体中一体通过,届时再拿到最后一枚金狮币,他就是魔佛出世的第一功臣,到时在欲界地位甚至可以凌驾于辅座与第五天之主之上。

    “留下金狮币,律惩王允你全尸!”

    最光阴狂躁中兽红的眼,越见疯狂,不由分说,抬手便杀入欲界大军中,一时血肉横飞,如同炼狱。

    见老狗如此悍勇疯狂,律惩王心中萌生一丝退意,但却在看到老狗腾挪间步伐不稳时心中念头又起……老狗似乎有伤在身,时不我待,万一让他养好伤,日后再没有更好的机会,现在让他来到这里,显然是天意……

    “律惩王会让你见识一下何谓欲界实力!”冷哼一声,十成欲界元功运转,律惩王运起一身金刚护体,沉雄掌势拍向老狗。

    满目血红杀意,感应到掌风将尽之时,随着记忆的最后一点燃烧殆尽后,倏然爆发。

    “九千胜!!!”

    我再也记不起你了……再也……

    癫杀中,老狗如时光锐影,疯狂划过,一瞬十杀,欲界金刚护体层层崩解,律惩王胆战心惊之下只见残影过眼,双掌连连挥出却连连扑空,直到喉间一冷,兽骨刀粗砺骨刺抵上喉咙,持刀者疯狂之下就着律惩王喉咙抵上金狮壁,撞得陈壁一阵不支,几乎是瞬间,一声骨碎作响,竟是律惩王颈骨被生生碾碎!

    烟尘中,分外寂静。

    跌落的犬头面具,随着无声的泪,从失感的琥珀眸子中,远离了一世人的执念。

    兽骨刀缓缓垂下,溅血的脸颊,刺痛的是未知,眼前阵阵陌生,唯有不再跳动的心脏,缓缓流逝着生命的触觉……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不是明明在和好狗弟一起比斗吗?

    头,好痛。

    好想睡……

    空白的执念,熄灭在眼中,仰面倒下的,是前世的遗憾,再也寻不回……

    欲界残兵眼见最光阴昏倒,一个个竟也不敢上前,直到一道强悍威赫之声炸雷般落入,众人才为之清醒。

    “废物!连个废人也不敢碰!留你们何用?!”

    繁复佛观,狰狞面目恍如修罗妖鬼,却是第五天之主涯十灭得辅座传信来战。如同狮虎般的厉眼一扫,冷哼一声,扬手一抓,三枚金狮币落入掌心。

    “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胆敢杀掉第三天之主,本座赐你死于吾掌下!”眼中凶光一闪,一掌便欲震碎最光阴心脏。

    “谁敢动他,红尘烟迹便开杀道!”

    剑光极快杀入,强横力道,一瞬间竟也震退涯十灭数步。

    墨发拂散,凛冽的眼,匆匆扫过身后昏厥在地的最光阴,呼吸虽弱,但周身无伤,稍稍放下心来,一个唿哨,小蜜桃灵性地跑来,一侧神色焦虑的忘尘缘微微一愣后跟过来把最光阴扶到小蜜桃背上。

    “苍生,你——”

    “这里有我,你们先走。”

    小蜜桃叫了两声,终是担心最光阴情况,便先行驮着最光阴离开。这一回忘尘缘却罕见地没有退去,感应了一下围兵数量,神色略略凝重:“欲界来人甚多,你专注对付领头者吧,其余的让吾留下助你一阵。”

    苍生似是笑了一声:“哟,你不是被什么人盗号了?没有当场落跑真不像是你的作风。”

    “跑得了吾就免说此话了……”

    涯十灭面色不改,只是狰狞的眼,闪过一丝异色,心知来者实力不凡,一声狂笑:“竖子!今日谁都别想从此离开!”

    一声落,勾起战火无边。

    对手根基不俗,自身流火空虚未复原,又意在护人。苍生自知不是逞凶之时,处处以守为先,剑风带起银火剑罡如飞萍漫身,锋芒偶有划过涯十灭周身,竟见火花飞溅。

    ……是比上次那人高上数层的金刚护体。

    暗暗衡量对手实力,论起皮厚,苍生也是不属他欲界。若再拖战上一刻,便能觑破此功体秘辛,破之不难。

    相对于苍生的招架有余,涯十灭越是战越是暗暗心惊,刚才他掌风所及之处,一瞬擦伤被一阵诡异萤火覆盖后,竟瞬息恢复如初,看来此人也是修了不灭功体,再拖战下去破之也是极难……但此人手中金狮币他却是势在必得。

    “你身上也有金狮币?好,那吾便一并收了。”涯十灭翻手将手上三枚金狮币推进金狮口,顿时金狮壁上一阵晃动,丝丝缝隙裂开,内中隐现星云河星光。

    苍生感到一阵魔佛交错的可怕气息漫溢出来,心知必是魔佛波旬,打定主意反正他们绝对找不出来自己把金狮币藏于何处,长剑斜指:“有这个本事,便来夺吧。”

    涯十灭饱提欲界元功,一掌轰出,却是身形腾挪,五指成爪,抓向一侧的忘尘缘。

    “废招。”一剑破散袭来掌劲,苍生后发先至,一剑挑飞涯十灭指爪,“猪队友,还不快走——”

    猝不及防,眼前血红漫开,金狮币爆心而出,涯十灭狰狞大喜,抓住金狮币往金狮口中一送,捉隙再逼命一掌,胸骨尽碎。

    倒退数步,一时间竟也感觉不到疼,只是呆呆地看出心口致命处透出佛骨凶兵刀锋,怔然,想回望,想问问他为什么,却又沉重得难以开口。

    涯十灭眼见苍生流火再难迅速修复创口,星云河裂口又开,狰狞丑恶的脸不禁喜形于色:“辅座神算,竟能猜到他将金狮币缝在心口皮肉之下。”

    忘尘缘默然不语,半晌,挥了挥手道:“先回总坛吧,魔佛再临,世上已无对手,容吾听他说最后一句遗言。”

    “魔佛将临,辅座此举可要想好。”

    “吾自有主张。”

    “那辅座好自为之。”

    涯十灭深深看了忘尘缘一眼,带着欲界兵马退去。

    “……不回头看看凶手狰狞面目吗?”

    “你都不敢睁开眼看看我现在的惨状,我为什么要回头……本来就很疼了,回头,更疼……”嗓音嘶哑,身形摇晃一阵,按住透心而出的兵锋,缓缓向后推,佛骨凶兵繁杂的装饰从血肉骨头中摩擦过,当一声落在满地血泊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吾之身份的。”

    “我知道,但我想赌一把……但,我的运气确实不好。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你是何时开始算计破我的流火功体的……”

    “拿一场对朋友的微末信任去赌人间劫难,这不是你的作风。”

    “所以……”背对着忘尘缘,苍生摇晃着站起来,血腥呛在口中,混乱了声音:“波旬降世,算是我闯下的,便该由我来背负……”

    “现在的你,有这个能力?”

    “我什么时候无能过……”惨然一笑,心口血洞出时印绽出,无边时劫业火降临人世,扑进星云河裂缝,时劫之火无可抵挡,星云河中立时传出魔佛重创怒吼。

    大火烧,烧的是人世间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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