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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童话]无冕之王by莫桑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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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高于一切的,是国家大义。
“杀掉他!”埃德文在塞缪尔的心里叫着,他极为愤怒,居然让小花提前预警之后他才发现柯勒律治的变动,而那一刻他还在塞缪尔怀里发出舒适的咕噜咕噜声。但是塞缪尔的动作却让他更生气了,有格挡,无杀意。
“塞缪尔,你不能老是这么心软!他要杀掉你,你难道就只躲吗?杀掉他,杀掉他!”
塞缪尔回他:
“对不起,埃德文。我想……我还是做不到。”
“我还是没法适应这里的规则。”
单单为了一份敬意,就像以前看新闻报道,看到有人舍身救人,有人苦了自己一家而去资助别人,有人是大大大的好人。那时他总是肃然起敬,正是因为知道换做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更敬佩他们,即使在现在,他因为这种敬意,使自己变成了不记仇恨的老好人。
塞缪尔一把撞开地道口上的挡板,在心里苦笑,若是好人卡可以数的话,他现在一定都数不清了。
只是焉知,他的这幅宽恕和理解,不是从高高在上和置身事外而来的呢?
至少换个场景,换到现代,塞缪尔也是曾是杀一命赔一命的支持者,结果来这里却变成了圣母,还是对这里缺乏认同感和现实感的缘故吧。
挡板被掀开,塞缪尔已经提前眯起了眼睛,防止地上的光亮闪到眼睛。然而,迎接他的不止是阳光,更是一批似乎无止境的箭雨。
只是普通的箭枝而已,塞缪尔的护盾立时加强,再回头时柯勒律治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施施然的爬了出来,看到外面站了一排排的gong箭手,正朝他浪费着箭枝。
暗处还有一双偷窥的眼睛,那种感觉很熟悉,正是来自帕留柳的。他来到这里原本就不够光明正大,不好让其他人察觉,幸亏他早换了发色,就算帕留柳知道自己是圣子,他也可以说是别人假扮的。这会只是挥挥手,刮起一阵大风让箭枝回旋,下一刻已经消失在原地。
回到自己的房间,塞缪尔刚倒杯水抿着,想应景的感伤感伤,顺便来点文艺小青年的范,埃德文和小花就齐刷刷跳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表情严肃,眼神更严肃的盯着自己。
瞬间压力好大……感伤的心情已经消失无踪,塞缪尔绷紧了头皮,同样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埃德文和小花开始念叨他了,一开始塞缪尔还蛮感动,可是这些话都是翻来覆去说的,婆婆妈妈唠唠叨叨,听着耳朵都痛死了,归结了也就两句话:你怎么这么不警惕?你怎么这么心软?
听的塞缪尔不断表示忏悔认错,但是显然他不以为然的死性却让小花和埃德文觉得很无奈。
这两个都是本土思维,小花是动物,原本就认同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而埃德文,性子在和塞缪尔签订契约之后看不出来,但是本性的阴毒残忍却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们纷纷恨铁不成钢的表示,若塞缪尔始终这样心软,早晚得吃大亏。这弄的塞缪尔暗恨自己,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的主角,入乡随俗下,学会不眨眼的砍人呢?
埃德文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句:
“唉,看你这个样子,就只能我来保护你了。”
变身为纤弱小白花的塞缪尔连连赞同,总算插科打诨把这事糊弄了过去,然后就开始讨论柯勒律治和帕留柳联合的事情来。
塞缪尔也是真没想到,一开始柯勒律治要杀他,就够刷新他对柯勒律治的“敬意”了,此时这种敬意还蛮崇高的,但是在他发现柯勒律治居然找机会通知了帕留柳,而帕留柳也照办之后,就知道他们应该早有联系。柯勒律治对帕留柳的恨意不是假的,却仍然能联合在一起,帕留柳是个心大不惧的,柯勒律治的这份心性,同样让他心惊,于是这份敬意,也变得歪了起来。
那种感觉,大概叫做怜悯吧,即使他没有立场,也不配,但是总觉得这样的柯勒律治,有点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而要是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些挣扎来,塞缪尔也不会那么惊讶,主要是柯勒律治表现的理所当然,就该如此,做也是做的堂堂正正。他先前还觉得这是王族风范,可是同样身为王子的埃德文,却不屑的说,人哪有这么无私,人柯勒律治就是爱那个调调吧。
这次塞缪尔的去是毫无预兆的,但是很难说,柯勒律治算不到他的这一行为,只是他们显然低估了塞缪尔的武力值,所以一番布置才没有起到作用,留不下不说,连点伤口都没有留下。也怪不得他们预估错误,以前是塞缪尔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连塞缪尔都对自己大为吃惊。
想到这里,塞缪尔一把抱起埃德文就亲亲亲,多亏了他,不然哪有今天的自己。
小花表示:我呢,你这个过河拆桥的混蛋!
第八十五章
宽大的圣子长袍被风吹的鼓鼓荡荡,袍脚上绣着的神音书若隐若现,一成不变的圣子袍服,用着最精致的材料,最细心的针脚,与裁缝最虔诚的尊敬,可其实只是一件需要定期更换的制服,因为洗衣去污技术不够发达,未免白色发黄发污,所以每隔几天就得换一件,连穿衣服的人,都不对它有任何在意。
但是其他人并不这样想,每当这样一件衣服飘过,就意味着独一无二的圣子到来,信徒们纷纷为圣子鞠躬让路,让太阳下总显得凛然而不可侵犯的圣子走过。
信徒们都说,金发碧眼真是为圣子而生的,不管是日光还是月光,倾注在圣子身上的时候总会把其他人都贬低伏在地上,而单单突出圣子的存在,使圣子身上都在闪闪发光——圣子,果真是被神所眷顾的。三年过去了,他们所注视着的圣子,越来越威严,越来越高贵,越来越……离他们更远。
可这是他们乐于看到的。离凡人们越远,意即离神越近。他们望着这样的圣子,自发的知道,他们是留不住圣子的,这样的圣子,早晚是要回天上去的。
对此,塞缪尔只想说,呸!拿出块金子都会在光源处闪闪发光呢,何况我ding着一头金发!
他还想说,人民群众的脑子是善于脑补的,不分年代人种,这真的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社会现象。
塞缪尔从走廊一闪而过。他讨厌圣子服太过宽敞肥大,虽然风一吹猎猎作响是很帅气啦,但是漏风漏的也很痛苦呀!他还是比较喜欢剑士服那样紧凑的衣服,但是在他表达出这种想法之后他的骑士纷纷表示圣子不是那种野蛮职业只要端坐着就好仪态才是最重要巴拉巴拉……于是塞缪尔从此恨上刮风的天气,总觉得有种微妙的晒鸟羞耻感,想给自己包层护盾护住衣服别乱动吧,他的骑士又纷纷表示袍脚被风吹动飘飘真的超神圣超有范,不让他那么做!
这还是骑士团吗!明明是造型师吧!专注塑造他的圣气仙气不动摇……
作为在特殊时期涌现的圣子,塞缪尔对外的形象除了以往圣子惯例的高贵伟大外,还要加上战斗力超强这一项,而为了塑造美感和增加影响力,塞缪尔的长剑一直是挂在腰间却基本不使用,往往是凭空碾碎敌人,而为了塑造圣子的战斗力,圣子骑士团往往无用武之地,只有小虾米出现的时候才会用的上,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在圣子眼中显得无用,一个个绞尽脑汁的让自己转职,而且转职成果喜人。
有一个变成了很棒的裁缝,拿大剑的手挥舞起针的时候颇有东方不败的杀伐果敢,让塞缪尔的衣服在血流满地的战场上也显得干净整洁,毫无破损,为了发挥他这一特长,还跪地苦求塞缪尔不要用圣力保护好自己的衣服……还有的烤肉味道绝赞,有的专门负责在塞缪尔不方便的时候照看埃德文和小花,总之是个个各有神通。
刚刚他完成了每日一招摇任务,再一次乏味的接受了信徒的饱含各种情绪的注视。这些信徒有原本就虔诚信仰神,也尊敬他的,也有曾经并无信仰,现在被迫信仰他的畏惧目光,还有一些很狂热,狂热到他不想回视,那是被转化后的新信徒中的激。烈一派,视曾经的同胞为脏物,却视侵略者为拯救。
这些态度和他无关。很值得高兴,塞缪尔想,即使过了三年,他好像还没发生什么变化,小花和埃德文也这样说他,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说他时总会加个时间比较级,他和过去比,有怎么了么?应当没有吧,他还是他。
倒是何博思说他当圣子当的越来越合格了,这句话他还爱听,这是夸奖的话嘛。
圣子表达的就是慈爱和怜悯,即使是在战时,他也完美的做了这样一个圣子。
三年过去了,这片大陆已经有了很多变化。单神区化整为零,悄悄进。入各国进行秘密传教,又以新信徒为基点,想从掀起内乱开始蚕食敌对的国家。进行秘密传教的神父都是这些年来教廷培养的杰出人才,即使多神区各国早进行过宣传说了单神区的企图,却仍然有大片信仰混沌的各级人士悄悄加入了单神区的阵营。
信仰的威力是无穷的,一个已经具有完整宗旨、教条的宗教更是如此,花言巧语,构思蓝图,这些足以诱。惑过以前没有过精神支柱的思想贫乏的人们,具何博思说,有的国家的王族都已秘密倒向他们,至于是谁,塞缪尔没有兴趣去问。
而从整体局势上看,单神区的情况并不妙。以帕留柳为领导的抵抗军势力很强,其中包括着很多同样不愿意莫名其妙增添一个束缚自己势力的君主。他们以金钱和权利为诱,吸引了大批曾经潜伏在黑暗中的势力、个人,和一些抱着英雄梦的游侠,虽然都是各自为战,但是力量强盛,一直狠狠的把单神区的势力钉在以白沙海域为界限的一条不规则斜线外,并且单神区只是勉力支撑着不使自己势力倒退。
交战三年,死伤无数。塞缪尔从一开始的触目惊心,到现在的熟视无睹,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他只是发现,只要明确自己真正想要的,其他的细枝末节,一切都可以忽略。
如今塞缪尔正好二十,已从少年长成青年。昔日纤细的骨骼已经发育完全,个子拔高,结实的肌肉填。满了曾经单薄的xiong膛,声音清朗而低沉,气质也已完全蜕变,再也不能说他还幼稚了。
如今的塞缪尔,成熟而富有魅力,若不是碍于圣子必须要把一切奉献给神,终生不能婚娶的缘故,他的求爱者,早已经挤塌他的房间了。塞缪尔倒是很庆幸这个,他不怕没有小姑娘喜欢他,他就怕自己在做很严肃的事情,却偏偏有能让人糊涂的事情挤占他的心神。
这三年,塞缪尔也做了不少事情,有的做的天下人皆尽知,有的悄悄做下,无人而知。其中最使塞缪尔自豪的,是他在何博思的支持下,一力促成了奴隶制的废除,且废除的范围,不单单是在单神区,多神区中,大部分国家都已经颁布了同样的命令。
奴隶制根深蒂固,可塞缪尔却能在三年内达成这个目标,除了他圣子的威望和教皇何博思的支持,如今战时的特殊时刻也占了部分要素。
单神区有一条教义是神的信徒人人平等,但这种平等并不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人会抓着不放,可塞缪尔自己就被卖做奴隶,更是对这种泯灭人。权,在文明社会早就废除了的制度义愤填膺。他对何博思说古早神音书里根本没有提过人可以为另一人的奴隶,反而神只说要人人都当兄弟,就算要当奴隶,也只能当神的奴隶,不然,凭什么神的子民却要为别人献上身心?
复古派何博思之前没想过这些,他自己也享受过了奴隶制的好处,下意识的忽略了,只当奴隶制在天生就有的,但是他意识到,就会想要改正。还好何博思并不是照本宣科的人物,这些年来教会新赠的教义,只要是有益的,他都不会反对,只有对一些明显违背神音书上记载的,才会私自厌恶并且试图改正。
也幸好最初神音书上神宣扬的都是美好的事物和宽泛的仁慈、善良等概念,连塞缪尔都说不出有什么不好,不然按照何博思的执拗性子,搞不好会把教会带到什么地步。
于是这两人联手,灌以各种偷换概念,巧舌如簧,在单神区神权合一的情势下,奴隶制的废除是很轻松做到的,不至于有人信奉而为,只是安置那些取消了奴隶身份反而无所适从的人花费了一些精力。而为了让多神区也废除奴隶制,塞缪尔生平第一次阴险的做事,扮成了奴隶混进去挑动他们的反抗意识,让当权者以为这些奴隶为了得到自由身会去投靠单神区,再加上其他手段,多神区就不甘情愿的同样宣布,虽然私下并不很遵从此项旨意,但是大面上成了,对塞缪尔而言,也是相当的进步。
此外,塞缪尔也终于享受了一把穿越者的威风,借着神入梦的借口,往下宣扬了许多做法,比如酒可以消毒伤口啦,呼吁大家保持清洁,勤灭老鼠以防瘟疫啦,给何博思略提了一些省、市、县之类的单位管理概念,林林总总一些简单并不出格的理念,还腆着脸“发明”出蚊帐。野外帐篷、压缩食品等东西,也因此心虚的接受了信徒的赞颂。
果然只要生活在信息时代,哪怕是初中文凭也可以扬一把穿越者的威风呢。
第八十六章
哪怕是在战争年代,塞缪尔也觉得这个地方自己越看越顺眼了,果然他的价值观已经死掉了么?
何博思的潜移默化非常有效,借着准备战争物资的借口,他光明正大的要求各地教会节衣缩食,同时朝信徒宣传朴素自律的人生观,塞缪尔估计等着他们养成了思维定势,哪个神父再敢穿着一身奢华,肯定会直接被掀下去。同时,他还成立了监督会,专门监督各地教会的神父行为,还有其他的行为,越来越让教会成为人民的好公仆了。
虽然……也有点遏制了人们的享受欲和随之产生的生产欲,消费可是人最大的发展动力呢,但是人不能什么都想嘛,至少这样的教廷,能够让更多的底层信徒得益。
这日塞缪尔又要给将士们进行祈祷祝福。来自圣子的祈祷祝福已经是传统项目了,可以给将士们带来力量和幸运。以前的圣子祝福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姑且不说,反正塞缪尔是做不到的,他又不会真正的圣力,虽然每次进行祝福的时候都会模拟出光来挥洒到众人身上,但也只是光而已,没有什么神秘力量,产生的只是人们晒太阳时都会感觉到的懒洋洋幸福,即使每次将士们都一脸感动,说已经感受到了圣力的神奇。
不过是心理暗示罢了,反正他们输了也不会把原因归到塞缪尔身上,只会忏悔于自己不够强大。
就在三天前,征战军又输了一场,丢掉了一座城市,征战军都快变成了保卫军了。塞缪尔给他们进行祝福的时候,就能看到他们的愁眉苦脸,即使他施展了所谓的祝福,他们看上去也仍然沉甸甸的。
“塞缪尔,你还没下定决心吗?”
“啊……让我再想想吧。”
埃德文已经习惯了身为白猫的身体,此刻正慵懒的躺在小桌上,惬意的晒着从窗外洒落下的阳光,但是他和塞缪尔说的话,就不那么暖意融融,反而充斥着步步杀机了。
“明明以你这种高度中立的性子,应该知道哪个选择更好才是。你以前不就和我讨论过救一人与救多人的问题么,你说你会选人多的那个,为什么现在却在犹豫呢?”
“而你选择了谁都不救,因为你根本不关心他们死活,那你为什么又老因为这个事劝我呢?”
埃德文从小桌上一跃而起,落地时却变为人形。他比塞缪尔年纪只少一点,现在的容貌上却没有一丝属于成年男子的英俊,反而异常艳丽,只是那种阴险狠毒的特质被削弱不少,反而跟猫似的天真娇憨,又有一些可爱的小狡猾,比起塞缪尔初见他的时候,更让塞缪尔喜爱了——除了现在这个场合。
他有很久没变成人了,现在正不习惯的舒展着四肢,然后把自己上半身都投到塞缪尔的腿上,却还像是猫那些紧紧的扒着塞缪尔,显得两个人的姿势都奇怪的很。
他仰着脸直直的注视着塞缪尔,而塞缪尔也因为这种直面的美而窒息了一瞬。
“因为你犹豫的时候会难过,而我会因为你的难过而难过呢。”
塞缪尔被逗的笑了起来,抚。mo着埃德文的头发,手指留恋于这种绸缎般丝滑的手感。
“你倒是越长越好看了。”
“塞缪尔夸我了呢,真开心。”
连这笑,都猫似的,该不会连习性都改了吧,塞缪尔心想,以后也得让埃德文多变人才行,本来一个人成年变成动物就够委屈的,怎么他都没想到让埃德文偶尔松快些呢,瞧,现在的埃德文,即使变成了人了,也都没意识到为人时不该这样亲热的靠近呢。
“你又想回避了。快点做决定嘛!”
在这样的逼迫下,塞缪尔只好叹口气。
埃德文说的,正是他在前些日子里隐隐约约想的法子,当时想的时候还模糊的很,意识到的时候更想都不敢想,但又控制不住的想,偏偏叫埃德文知道了。他天生就爱阴暗的事,自己给塞缪尔补了许多计划,可行度和周全度是蹭蹭的上升,引的塞缪尔好长时间没睡个好觉,夜里翻来翻去,光受折磨去了,实在是这个法子,太考验塞缪尔的良心了。
战争还没开始的时候,塞缪尔就简单分析过双方的实力,并且认为这种局势会僵持不下,于是寄希望与双方都耗尽耐心,从而休战,而现在的进展也确实如塞缪尔所料。可是一方是为了保卫国土,一方是为了狂热的信仰,再加上如帕留柳这般的野心家在其中生事,眼下根本看不到战争结束的希望,说不定战争会打上十年二十年才能结束,可塞缪尔能等那么远吗?
他不能。三年过去,纵使对伤亡再熟视无睹,也只是习惯而不是接受,塞缪尔自知自己的心理接受能力很差,来这里之后虽然受了一些磨难,但是都没伤筋动骨到改变心性的地步,因此他对和平年代的渴望,很容易在这样经久不息的战争中弄的心志崩溃,信徒说他神性越足,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为了熟视无睹,塞缪尔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到了现在,他总觉得自己不是自己,有的时候从一片战火狼藉中经过,还会觉得心里麻麻的,好像又隔着一层看世界似的。他想要鲜活的自己,想要可以不再因为顾忌这样的背景,从而可以欢快大笑的世界。
所以他就想,能不能靠一己之力,把战争加快,增加双方耗尽实力的速度,使战争能尽快结束,早点看多神区和单神区艰难磨合的时候呢?
他想要的可不只是停止战争,而是改变糅合观念这样更复杂的事情。他更想把精力用到那个时候,而不是现在,每日里坐在后方,等着前方的伤亡数字传来。
圣子虽然一直坐镇,塞缪尔的战斗能力之强信徒也都知道,但是圣子是不需要下战场的,不只只是观念问题,那些拼搏在战场上的士兵们,也不能接受精神支柱处于脏污的战场。这就给了塞缪尔很大的折磨。
两方都有自己不得不去战斗的理由,所以只会越斗越勇,每一位同袍的死亡,都是激。烈他们更加拼命的动力。之前塞缪尔庆幸过自己不必下战场,不然他怎么能够下手去杀那些完全无辜的,只会为了保护自己国家的人呢?可是不去,他听着每日的伤亡人数统计,意识到就在昨天,他还进行祝福过的,会用殷切崇敬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信徒,已经化成了尸体一具,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对他来说,双方敌视仇恨拼杀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命,纵不相识,也会因为他们的死去而感到悲痛。可缩短战争时间的法子,和他们现在正进行着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对战争影响最大的,是士兵和物资。而要让战争更快结束,就该使士兵和物资极速减少。
现在不是简单国与国的战争,而是一个大陆一分为二的战争,塞缪尔只要想想干涉的法子,都会颤抖不已了,而埃德文,却把这些模糊的想法,具体化的摊开到塞缪尔面前。
看着逼迫他做决定的,正笑着开心的埃德文,塞缪尔忍不住迁怒了。
他的不悦,很明显的摆到了脸上,甚至抚。mo他头发的劲儿,都跟着大了起来。
埃德文仿若不知,手臂搂抱上了塞缪尔的腰肢,头埋在他的小。腹上,闷闷的说:
“塞缪尔舍不得的话,我来做吧?”
“塞缪尔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交给我好了,反正我没有塞缪尔这么善良,根本不会为此难过呢。”
塞缪尔什么都没说。他该说不行的,他该制止的,但是他说不出,做不出,只是闭嘴不语,身体僵直的坐在那里,终于软弱的闭上眼睛。
他最后想,不管他怎么把自己立于这里之上,以为自己的文明素质、道德高于他们,现在都没什么不同了。
不管是救一人还是救多人,光是觉得自己掌握了选择的权利,就已经是犯错了。
隔日,征战军将领就一脸喜色的朝他汇报,说那些异教徒军们的营地天降大火,损伤惨重,定是神在惩罚他们,说完,就带着征战军出发了。
再回来,他们就拿回了先前丢失的城市,并且野心膨胀,下一步的计划更加大胆。
埃德文没有回来。也许,这些时间里,他都不会回来了。塞缪尔也可以假装,埃德文所做一切,和自己并没有关系。
至此,开始三年了第二次神战,结束了之前谨慎的试探性程度,自此开始了白热化阶段。
而塞缪尔,也受不了这样浓厚的血腥气味,借口于向内升入观察敌情离开了前方,想找个被战争波及程度较浅的地方散散心。
第八十七章
塞缪尔在照镜子。
但是他照的并不开心。
镜子里的他黑发黑眼,十足十照着记忆里的自己,那个还叫容奇正的中国人的黑度伪装的,可是除了头发眼睛的颜色,却没有其他哪里还像的。
脸是十足欧式化的脸庞,加上个双黑也找不出一点亚洲的味道,不管是五官还是骨骼,都和曾经没有任何一点联系。
其实塞缪尔也不是很记得自己曾经的相貌了。身为一个粗枝大叶的男生,塞缪尔根本没有照镜子端详自己相貌的习惯,每天洗漱的时候瞥上一眼也就罢了,结果到现在,却连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模样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头发眼睛的颜色改了,本来这个时候该伪装成原本的相貌了,可是塞缪尔却失去了那个兴致,忘都忘记了,又怎么可能装成以前那样?于是只是草草改成个普通相貌。
塞缪尔现在在豪斯图国,这个国家位于海奈迪尔西边,不是直视单神区的主要力量,所以虽然上面紧张不已,但是对普通平民来说,除了被征兵的人家,都没觉得什么,战争还是离他们太远了。
塞缪尔也没刻意去偏远地区,只是在一处还算繁华的主城租了一个房子,也不干什么,就是每天邋里邋遢的睡到日上三竿,大太阳的出来吃顿午饭,然后就搬着个小板凳坐到街坊邻居那里,听他们聊八卦。
也有人问他,这么个小伙子怎么什么都不干,塞缪尔就咳嗽一声,说自己小时身体受过伤,不能干活,还好家里留了些钱,能过多久是多久,然后对着同情的目光装虚弱。
不管什么地方都有八卦,特别是在这没有旁的什么无聊的消遣可做的时候。塞缪尔倒是想蝴蝶出来个扑克麻将九连环之类的呢,可他自己也不是很热衷这个,以前光顾着打网游,别提自己都没玩过的九连环呢,他扑克牌就知道寥寥几种玩法,玩的还不怎么样。
还是听八卦好。听着这些人说着开心,即使都是些鸡毛琐事,也会被这种万事足的气氛感染,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这日,他们就开始谈起豪斯图国国王和王后的八卦来了。他们胆子这么大,也颇让塞缪尔啧啧称奇,不过也不妨碍他津津有味的听下去。只是一听这高富帅和草根女主的故事,塞缪尔怎么听都觉得好熟悉,再听到王后名字的时候,塞缪尔就恍然大悟了,原来是那两兄妹。
这不就是汉赛尔和格莱特么,塞缪尔初入海奈迪尔,在老巫婆的屋子里遇到的那俩兄妹,当初他还谎称自己会预言,问他们是要自己救,还是靠自己,却能得到一份好前程,而他们也确实做出了一个选择。
其实那对兄妹,本来也不是普通人,最起码人家会识字。识字在这里可是了不起的,而他们那样的家庭情况却能做到识字,估计和他们早亡的母亲有关。
而现在,哥哥成了王宫大臣,妹妹是倍受国王chong爱的王后,两个人以一点身份背景都没有的出身,却没有被排挤到,反而一直过的很滋润,下面平民提起他们也只有夸奖的份。塞缪尔不知道为何感觉到一阵欣慰。不过这次,他是没有再去看他们的打算了。他现在牢牢的记着,自己可是这大陆一半土地的敌人呢,不少人恨他恨的恨不得啃其肉饮其血,就算塞缪尔没动手杀过一个人,他们也不会忽视塞缪尔起到的精神支柱作用。
塞缪尔在豪斯图国又过了一段悠闲的生活,对他来说是调节心情的重要时光,直到他心平气和了,也觉得自己能够不迁怒埃德文了,他才离开豪斯图,重新回到海奈迪尔。
调节好了的塞缪尔,觉得自己之前对埃德文的态度太不成熟了。埃德文的性格怎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甚至当初因为觉得这种性格会有用,签订契约的时候甚至都没改变他的性格,更何况埃德文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不然这场战争关他屁事?
这么一想,塞缪尔就觉得他对埃德文不好太不好了,想去找埃德文道个歉之类。也不能让他担下一切,也许埃德文不会有心理负担,但是塞缪尔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能又当又立不是。
塞缪尔一回到征战军的军营中,将领又过来对他汇报最新战情。塞缪尔出去了整整三个月,了解的不很多,于是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这一听,这险些吓出一身冷汗来,没想到埃德文这么能干。
现在战争是真到白热化的地步,就好像赌博一样,下注的速度越来越快,输赢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于是对各种物资人力的消耗,也是成倍的消耗。他们各有输赢,每次赢都是赢大的,输的也夸张的戏剧化,这就使他们跟赌红眼的赌徒一样,根本意识不到这中间的风险,赢了就想扩大赢面,输了就觉得不甘心,是运气问题,于是赌上更多指望翻本。
这战争的进展正如塞缪尔所预期,可塞缪尔也暗自担忧,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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