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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花满长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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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花满长安

作者:应龙泽宇

看文之前的警告:该文作者目前还有一陨石巨坑需要填补,故看此文者不要催更,前期各种进展缓慢更文不定,但作者坑品有保证,字母什么也许有也许没有。人物也许崩坏。欢迎水楼,欢迎勾搭,此文作者打算打造最强古风,文艺十足,不喜勿喷,欢迎插楼!!!


1。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秀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第一章 长安游侠多少年 
阳春三月,大地回暖,本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被风雪长年覆盖的太白山,还是一派萧瑟荒芜的摸样,白茫茫的一片,偶而可见几朵盛开的梅花,便已是这巍峨雪山中罕见的景致。 
蜿蜒的山路尽头,缓缓驶来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驾车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残留着昨夜被寒风蹂躏的疲惫,执着缰绳的手有些僵硬,他松开缰绳,在僵硬的手掌吐出一口暖气,然后搓了搓手,又拉起缰绳,默默呼出一口寒气。 
盛唐天下,烟柳长安,太白虽然巍峨,但这凛冽的寒风还真是让人懊恼,还有自家公子那个缺德货,老爷是让他赴京赶考,不是让他游山玩水,可看着太白茫茫的积雪,他总算明白了,自家公子在老爷面前允诺的“十年寒窗苦,定搏一功名”根本就是放屁。 
“王盟!”自车中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下一刻,一把紫檀木包边的折扇便径直拍在了驾车少年的额头。“好好驾车看路,别特么有事木事找你家公子我的不痛快。” 
额头被打的很痛,王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经过这么多年的跟随,他可以猜到现在马车中自家公子的恶劣摸样,他此刻一定一手支着头,一手捧着书,挑着清秀的眉,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窗外的盛景。 
车辕滚过的山路留下两条深深的车痕,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山路,拉车的两匹马有些吃力,雪实在太厚,一边的车辕陷进了雪坑里。 
王盟认命地叹了口气,跳下马车拽着缰绳使劲向前拉着,还好那拉车的两匹马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身材高大,力气惊人,即使经过连续两月的奔波,也没有失掉大部分气力。看着车辕终于滚出了雪坑,王盟摸了摸马儿的前额,再次驾车向前驶去。 
“我说公子,有那么平坦的道路你不走,偏偏走这崎岖山路,漫天风雪的,愁死个人。” 
马车里的男子一身月牙色的长袍,一看就是上好的锦缎,领口和袖口绣着淡蓝色竹叶的滚边,一条金色缀蝠纹腰带缠在腰间,一边配挂着鲤鱼样的上好白玉,另一边是一个手绣荷包,做工精致,绣工绝美,尤其是那荷包上面的“金榜题名”几个大字,格外显眼。他叫吴邪,临安人士,上京赶考的苦逼举子一枚。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当日李太白过蜀道时见其峥嵘,写下蜀道难这一旷古绝唱,我二人既然已经度过蜀道,再绕点路,顺便看看这太白,也不枉长安一行啊……”温和的江南口音夹带着淡淡的酒气,吴邪打了哈欠,拿过一本《孝经》翻了几页扔出窗外。考进士,考他大爷的进士,朝纲混乱,明争暗斗,他才不要像自家二叔那样声名显赫,位高权重呢,活的太累,过的太苦。 
竹叶青的香气充斥着鼻腔,王盟觉得自己只是闻着这酒香就要醉了,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然后不满地啧了啧嘴,“少爷,你又喝酒了。” 
“小爷的事,要你管?”吴邪翻了个白眼,然后想到车外的王盟看不到,便从腰间扯下那绣着“金榜题名”的荷包,将车帘掀起一角,对着王盟的后脑勺砸了过去。“小爷这是仰慕醉八仙,你懂个屁。”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漏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清朗的诵读声响起,王盟捂着耳朵,开始腹诽自家顽皮嬉闹的公子,名叫杜甫的举子的一篇《饮中八仙歌》,让滴酒不沾的吴邪变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醉猫,而且每当王盟以此为题开始大肆说教时,他便大声诵读这首诗,言辞雀雀,中气十足。 
捡起陷在雪地中的可怜荷包,王盟再次望着马车,默默叹气,公子啊公子,知道你不喜欢官场,知道你想做个游侠,但这荷包毕竟是老夫人一针一线缝制的,你就算讨厌那催命符般的“金榜题名”四个大字,也要尊重一下老夫人的劳动,成不?幸亏王盟并没有看向身后,幸亏吴邪丢掉那本《孝经》稍早,不然可没有人能保证王盟在看到那本书时,会不会暴走或者吐血而死。《孝经》,唐科举制度必考内容之一,因内容繁杂,考题多变,很多举子败北于此。 
将荷包收进怀中,王盟抑郁地看了远方的天空一眼,又要变天了,他还记得昨夜的那场风雪,带来的是怎样一番不堪回首的往事。 
“少爷,你坐好,咱们这可要走快些了。”一声呼哨回荡在荒无人烟的旷野,拉车的两匹马便抬起浑圆的蹄,载着奢华的马车狂奔而去……


2。
太白绝顶,八仙台,一袭黑色长服的男子伫立在风雪中,透过重重雪雾盯着大山深处。 
长长的漆发被一条黑色缀金纹的束带牢牢束在脑后,雪太大,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一双比常人更加乌黑的眼眸,透过重重雪雾,越加深沉明亮。他站了很久,裘皮制的黑色披肩已经落满了积雪,可他并不在意,而是注视着风雪中的某处,眉宇间,有一份挥之不去的凝重。一旁乌黑的高头大马噙住男子的袖摆,轻轻点了点头,男子原本冰冷的眼眸瞬间浮上一抹暖色。修长的手指抚上马儿额前的那一抹星状的斑痕,一个箭步跨上马背,然后便策马冲下山去,任凭风雪打湿他的眼帘,重重雪雾中渐渐走远…… 
“小哥……小哥,你……你别丢下胖爷我啊!” 
策马而去的男子身后,身着铠甲的副将气喘吁吁的追逐着,抖动着一身的肥膘,满头是汗。王凯旋很郁闷,自从他从军开始,就这么郁闷,而这郁闷,已经伴随他的人生整整十年。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戎机万里,关山飞渡,男儿鏖战可收貔虎。盛世大唐,天降神威,他自小便对豪气凌云的军营生活充满向往,刚入军便被选入飞云骑帐下的虎机营,他的境遇不知曾遭到多少同行的羡慕。统领飞云骑的是一位传奇将军,13岁领兵,15岁封将,将门虎子,战过玉门关,踏破楼兰城的大唐战神,张起灵。 
只不过提起张起灵,王凯旋有话要说,而且,非说不可。早些年时,大唐局势不稳,张大将军忙于战事不想说话不爱理人可以理解,可如今盛世天下,他们这些以前定外平贼的精兵都要回归京城安内杀匪了,你张大将军是不是可以多几句话?哦,其实张起灵是比以前好多了,也因为熟悉,会对身旁那个胖胖的副将多几句话的,但是再提起那昂贵如金的几句对白,王胖子就气的想要骂娘,因为那坑爹的几个字是“嗯。”“嗯?”“嗯!”…… 
嗯你大爷的脑袋。王胖子对于张大将军的态度真的是敢怒不敢言,气极了的时候,他也只能腹诽两句,借此缓解内心中那一口藏匿多年的怨气。凭良心说,张起灵除了不爱说话,人还是极好的,不必提有多少次在战场上将兄弟护在身后,也不必提曾为鲁莽的王胖子当了多少箭羽,单是如今一人一马深入敌方腹地的那股气魄,就值得他王胖子钦佩一生。 
“胖子……别追了,哑巴张那个家伙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两腿难敌四蹄,纵使你征战沙场练就一身耐力,又如何敌得过张将军胯下的那匹日行千里的“乌蹄踏雪”?肩膀被重重砸了一下,不用回头,胖子也知道是谁,征战十年,即使没有张起灵那样的丰功伟绩,他王胖子大小也是一位副将,平常的兵士,哪里会这么没大没小,僭越身份?所以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的人,除了和他一样身为副将的瞎子,他真的很难再想到第二个人。 
“瞎子!” 
“怎么?” 
“胖爷我只是奇怪,你一相貌堂堂的美青年干嘛把自己打扮成熊猫?” 
“熊猫?” 
“就是你鼻翼之上,眉毛之下的那两片黑漆漆的玩意儿。” 
握惯刀斧的胖手点了点对面男人脸上的诡异玩意儿,胖子睁大眼睛,打量着对面男子此刻的摸样。 
“番邦进供的玩意,是用一种黑色的半透明的石头打磨而成的,怎样,黑爷戴上有没有增添一丝英气?”(注:墨镜发明于20世纪40年代,此刻因剧情需要,特邀请墨镜先生穿越一回。考据党请忽视该处BUG谢谢合作!) 
“英气?不觉得,倒是有够白痴。” 
“猪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子不是猪……”

3。
飞雪落马蹄,飞花随风去。张起灵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马失前蹄的一天。当雪地中突然出现的绊马索缠住了胯下坐骑的蹄时,黑衣神将一个飞身,拔了马鞍旁的黑金古刀从马背上飞了下来。
雪冷,月冷,刀冷,心,更冷。寒月映雪,冰雪覆刀。当黑金古刀贴着地上的冰雪划出火的颜色时,张起灵已执着刀,化身修罗,冲向隐藏在夜色中的那几个影子。
“知道你们犯了什么错吗?”清冷的月光下,线条分明的唇角微微上扬,再抬手,一道红光划破夜色,纯白的雪地上多了几朵血染的红梅。
“你们最大的错,就是不该伤到我的马……”
缠住马蹄的绳索被齐齐切断,修长的手再次抚上大马额前的星状斑痕,月色洒下,覆盖了雪地中突兀的黑色,也覆盖了密林深处反射的那一点反常的光…… 车内是一盏黄灯枯坐,车外是一夜风雪无情。吴邪放下书,打了个哈欠走出了马车,这一夜风雪,不知又撼落了几朵梅花。
“梅,谐音为‘没’,没了,断了,褪尽浮华,你们也圆满了。”白皙的手在雪中挖了一个小坑,一身锦缎的江南公子披着白色的貂绒披风,将雪地上飘落的一片片淡红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进坑里,掩埋上积雪。然后站起身,盯着远方天空中出现的那一抹鱼肚白淡淡出神。
三十未封侯,癫狂遍九州。
平生莫邪剑,不报小人仇。
平心而论,吴邪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的骨子里隐藏着一股叛逆,他的心里饲喂着一匹野性十足的烈马。适合他的,应该是一望无际自由自在的草原,而不是尔虞我诈华而不实的朝堂,只可惜……吴邪长舒一口气,握紧了腰旁斜挎着的莫邪剑。
天不遂人愿,空有一身武艺如何?还不是得终日与书作伴,任凭宝剑锈蚀。心有大志又如何?还不是得随波逐流,于茫茫科场上谋得个一官半职混吃等死。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快进去吧,咱们马上出发。”王盟跑了过来,嗔怪地为吴邪系紧了披风的系带。
吴邪挑了挑眉,敲了一下眼前低自己半个脑袋的臭小子的头,这个王盟,怎么越来越像奶奶身旁的老妈子。“小爷的事,你管。”
看到王盟委屈地低下了头,吴邪有些不忍,又开口解释:“跑了这么久,我们没事,让马歇歇吧!”
找了路旁的大石头坐下,无聊的吴邪开始打量起从江南老家带来的两匹马,不知不觉吟起了诗:
宝马权奇出未央,雕鞍照曜紫金装。 
  春草初生驰上苑,秋风欲动戏长杨。 
  鸣珂屡度章台侧,细蹀经向濯龙傍。 
徒令汉将连年去,宛城今已献名王。
好诗,好将,好马。自己的两匹座驾虽是百里挑一,但距离日行千里,还是差了太多。三国战乱,名马层出。刘备有的卢,关羽有赤兔,张飞的乌骓杀气腾腾,赵云的白龙俊逸非凡,如今到了大唐盛世,找一匹那样的千里马,怎么就这么费劲呢?当然,名马不是没有,而是大多数都被戴上了纯金打造的项圈,关进了有专人侍候的马棚。世人只知道千里马会“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谁又能想到过于安乐,也可以让一匹千里马变的一文不值。所以真正的千里马应该是战场上孤傲的贵公子,他们不合群,难驯化,却可以在刀剑相搏的战乱中成就真正的英雄。
一阵刺耳的嘶鸣声打断了雪原上的宁静,吴邪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山崖,然后在王盟惊讶的目光下,骑着马向远方奔去。
初升的朝阳下,山崖上有一匹嘶鸣的,俊逸非凡的千里马。


4。
悠长的马嘶划破长空,王盟望了一眼远处追逐马儿的自家公子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吴家是临安大户,吴老太爷有三个儿子,都位高权重,多子本应多福,可天意弄人,吴家二爷三爷都不愿娶亲,只有吴家大爷聘了临安府尹的千金,留下吴邪一脉香火,也因此吴家所有人都将希望压在这个独苗身上。只可惜……吴邪性格洒脱,不拘小节,自小喜欢舞枪弄棒,骑马踏青,虽然聪颖,但对官场及其厌恶,而吴家二爷又是个及其严肃认真的人,虽在京城官居要位,却丝毫不肯给自己这个宝贝侄子一点便利,大夫人好说歹说,才皱着眉头为从未参加过州县考试的吴邪补上了一个“乡贡”的名头。(注:唐科举制分为常科、制科两类,吴邪参加的是常科中的进士考试,常科的考生有两个来源,一个叫生徒,一个叫乡贡。由京师及州县学馆出身,而送往尚书省受试者叫生徒;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及第后再送尚书省应试者叫乡贡。由乡贡入京应试者通称举人。州县考试称为解试,尚书省的考试通称省试,或礼部试。) 
乡贡……不过看这样子,大夫人和二爷的一番苦心,恐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喂……马儿哥,我说你干脆从了小爷我得了,欲拒还迎的,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胯下的骏马被那匹黑马踢了一脚,吴邪有些泄气地拽紧了黑马的缰绳,将它拉近自己。这是一匹十分难得的千里马,虽然一侧膝盖上有伤,但丝毫不影响它健美的外表,四蹄浑圆白净,除了前额处那一抹星状的斑痕,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肌肉匀称,步步生风,只是背上的那副马鞍,让吴邪十分沮丧,这年头,好马都有主人了吗? 
头有些晕眩,从看到这马第一眼开始,吴邪就发现这马有些怪异,按道理说,一匹正常的马在看到一个手握长绳不怀好意的人靠近一定会撒腿就跑,可这匹马很反常,发现自己靠近后竟然主动靠了过来,绕着自己开始转圈,似乎,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马儿哥,你主人呢?” 
似是听懂了吴邪的话,黑马停住了兜圈的步子,缓缓走了过来,任凭吴邪的手抚上前额的星状斑痕。而那被长长睫毛覆盖的铜铃般大小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吴邪清秀的眼眸。 
掌心传来一股湿热,吴邪继续着抚慰的动作,眼睛,却无法离开那双蕴藏深意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这马,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我疯了吧,一匹马而已,它懂得什么?虽然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但吴邪的注意力始终倾注在眼前的黑马身上。 
袖摆被拉了拉,黑马又舔了他的手一下,跑到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盯着他,轻轻打了个响鼻。他催马向前,黑马又跑了两步停下,继续盯着他看。这样子……是要带他去哪? 
再次催马向前停下,果然又看到黑马跑向不远处停下。吴邪不再迟疑,催马跟着前方的黑马跑进了密林深处…… 

(今晚也许还有一更。欢迎入群,欢迎GD,龙先去干别的事了)

5。
(龙人品爆发,二更啊……各位加油水哦,今天绝对不自沙)
莫邪出鞘,剑气逼人,凌冽的剑锋直指苍穹,于雪原之上划下一道寒光。白色的裘皮披风随着清秀男子的动作迎风招展。此刻的吴邪像是一只飘舞于茫茫白色世界的蝶,招式轻灵,却暗藏杀机。
身着苍白色衣袍的蒙面男子被吴邪的剑锋逼退了一步,裸露在空气中的眼睛轻转了一下,袖口一张,翻出一把颜色艳丽的小巧的弓龘弩,又动作极快地搭箭上弦,对着吴邪就是一发羽箭。
锦靴踏地,腾空而起,吴邪于半空中用双脚夹住箭杆,略微转身,改变了羽箭的方向。“扑”地一声闷响,那支涂着火红色彩的羽箭便射入一旁的树干,没进一半,震落了一片枯叶。
“你到底何人?为何要管小爷的事?”
那蒙面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动作飞快地搭箭上弦,不断射箭。
“混蛋。本来还想饶你,是你不识抬举,别怪小爷无情!”
吴邪暗骂一声,挥剑挡开了一支羽箭,又左手一握,抓住另一支扔在地下,右脚一挑,挑起地上的积雪打向蒙面男子,在那男子抬手挡住眼睛的刹那,吴邪抓住机会,又是凌空的一剑,白光闪过,那男人的脖子处便多了一条细线,下一刻,身首异处,血染积雪。
吴邪将剑插进剑鞘,看了一眼高大的桐树,暗骂一声,便解下厚重的貂绒披风,搓了搓双手,抱着树干向上爬去。在他的上方,仰面躺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的胸口,插着一支涂着火红色彩的,小巧的羽箭。
“少爷怎么这么慢?”
抬头已是晌午,算算时间自己也在这里枯坐了三个时辰,用这么长的时间驯一匹马,也太反常了。王盟越想越不对劲,一只脚跨上马鞍就要去寻找自家公子,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让他停下了动作远望。地平线处渐渐出现的人影,让王盟欣喜万分。
黑色衣袍的男人胸口还插着羽箭,吴邪不敢骑得太快,只得拉着黑马的缰绳,鞭策着胯下的白马慢跑。为了缓解震动,厚实的貂绒披风垫在黑马的背上,已经被黑衣男人流出的鲜血染红,吴邪皱了皱秀眉,一颗心沉了下来。他并不是惋惜自己的那件披风,毕竟那只是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买,但那男人流出的鲜血,不比常人的艳红,淡淡透着一股黑色,那羽箭上……有毒。
“少爷……少爷!”欢乐的呼喊打断了吴邪的思绪,却并没有抚平秀眉间的那抹凝重。
“少爷,这是……”王盟看着黑马马背上的受伤男子,疑惑万分,这驯马……怎么还多捡回来个包袱?
“去,抬进马车。”
“可少爷这……”
“没听到吗?”
吴邪下了马,面色不善地瞪着王盟,王盟只好闭了口,乖乖按照吴邪的吩咐将男子背进了马车。
“给马上点药。”吴邪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小瓶扔给王盟,便跨了修长的腿,进了马车。
王盟注视着吴邪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只得认命地打开药瓶,将药粉撒在黑马受伤的腿上。
“还有,别让那马拉车。”挑开车帘,吴邪伸出头,对王盟喊了一句。
“可这……这公子……”王盟还想说什么,却被吴邪的下一句话打断。
“不会跑的。”放下车帘,吴邪看了身旁的重伤的男子一眼,略微思考片刻,然后执着剪刀,剪开了男子身上的衣服。

6。
微霜知岁晏。斧柯始青青。 
况乃金天夕。浩露沾群英。 
登山望宇宙。白日已西暝。 
云海方荡潏。孤鳞安得宁。 
烟雾缭绕,云朵浮沉,午后的斜阳更是为这缠绕山间的云海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山峰高耸,太白山独有的“平安云海”(太白景色之一)恬淡怡然,让人顿时有飘然成仙之感。 
云海之下,一队穿着铠甲披风的军士隐藏在密林之间,盯着山谷中的缓缓而行的那辆马车,剑拔弩张。 
“瞎子,看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动手啊?将军现在的情况也不知怎么样了。” 
胖手握着刀柄又慢慢松开,从王胖子看到跟着马车小跑的“乌蹄踏雪”开始,一颗心就悬在嗓子眼,始终没有滚回胸腔。 
黑漆漆的石头镜片盖住了瞎子的眼睛,虽然番邦进贡的玩意搭配着威武霸气的铠甲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违和感,但胖子不得不承认那玩意配上黑瞎子的那张怎么看怎么欠扁的笑脸,真的是天作之合。 
“混球,别给胖爷装死,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拦着胖爷不让咱去救将军?” 
胖子踢了一脚躺在草地上叼着草叶小睡的混蛋,扔了刀抱着手坐在一边。 
肩膀被一只修长的手搭上,黑瞎子啧了一声,开口解释:“胖子,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动动脑子想想。” 
“哎……打了这么多年仗,胖子有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啊,别的咱不说,论这心思细腻,你小子不如胖爷我。” 
“好,那这次你估计没有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你冒然冲出去,坏了将军的好事……怎办?” 
“好事?剿匪能有什么好事?而且你看那马车,也不是姑娘家的啊……” 
“哎……这可不是我说的……” 
“瞎子,你是说咱将军……不可能吧?” 
“也许放在平常不可能,这一次啊……难说……”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微侧着脑袋望着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刚刚车帘掀起的那一霎那,看着马车里那眉宇俊秀的贵公子,他觉得自己似乎预感到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第一章完) 


7。
第一章 暗闻歌吹声,知是长安路
告别了白雪皑皑的太白,漫漫官道,萧萧草木,朔方果然不比江南,已是春至,却还是清空一轮月孤冷,零零草木无春枝。
经过一日奔波,吴家公子的马车已经进了周至境内。子时的更声刚过,王盟下了马车,看着马车旁停下脚步的黑色骏马,乐了,“呦,我家公子还真没看走眼,你这畜生还真有几分灵性。”
略带好奇地转头看了看静谧的街市,王盟不得不承认,京都之地,即使是这样一个不大的县城,也隐约透着一股王者之风。
“哎呦,谁偷袭王小爷?”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夹带着浓郁的骚气,王盟只觉得背后一痛,便胸朝青石背朝天,趴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
“乌蹄踏雪”放下半空中的马蹄,轻轻甩了甩头,如同瀑布般浓密的马鬃便飞散开来,搅乱了夜空中那一轮清亮的月。
离人无语月无声,
明月有光人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
云间水上到层城。
月色如水亦如纱,清澈的月光一泻而下,映在王盟的眼睛里,让趴在地上的王盟情不自禁吟出了这首诗。
呸!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也变得像自家公子那么酸腐?王盟自嘲地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染上些许微尘的衣摆。
“好你个死马,敢踢王小爷,看小爷我扒了你的皮。”
从腰间抽出裤绳,王盟提着裤子,抡圆了膀子,将一条熟牛皮搓成的裤绳抡成了夜空中的满月。而那匹黑马只是盯着刚到自己脖颈处的稚嫩小子,铜铃大的眼睛,充满笑意,它是身经百战的千里马,它的主人,是让敌人心惊胆寒的大唐战神,就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想跟他斗,门都没有。
弹跳着躲开挥来的裤绳,微微甩头,长至膝盖的马鬃便如鞭子般甩了出去,抽在王盟的脸上,火辣辣的痛。王盟惊叫了一声,秒足了力气追逐着夜空中跳动的黑影,然而双腿,确实不敌四蹄。
“有了!”
寂静的小城突然多出一声欣喜的叫喊,如同晴空万里的天空多出一阵霹雳,沉浸在追逐中的王盟只觉得自己胸腔中的心脏猛地一个收缩,气血不稳,吓呆在了原地,手一松,那宽宽大大的裤子便掉了下来。
“王盟……王盟……王……王盟你在干什么?”
车帘一挑,从马车中走出一个人影,吴邪看到王盟此刻的摸样,脸色瞬间变成了青紫色,那是……憋得。
一声欢乐的马嘶响彻夜空,下一刻,吴邪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盟,你这是在干什么?”
“公子……”慌慌张张提起裤子绑好,王盟垂下头,一张圆脸红成了血色,“公子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王盟被马欺负,你……你还笑?”
“噗~”吴邪摇了摇头,从钱袋中掏出一锭银子连同一张写满药名的白纸一同递了过去。
“这……这么多,少爷你全要?”
王盟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药名,有些头晕目眩,撇去这麽多药吃个三年五载能不能吃完暂且不提,少爷您就这么肯定,这么多药灌下去,不会把人吃死?
“王盟……还不去?”
秀眉一挑,吴邪压低了声音,王盟明白这是自家公子发飙前的征兆,忙应了一声,向远处跑去。
吴邪打了个呼哨,“乌蹄踏雪”乖乖踱着步子跑了回来,白皙的手抚上马儿额前的星状斑痕,柔和的唇角漾起淡淡的弧度,“乖,待在这儿别乱跑,剩的你家主人醒了,找不到你担心。”
看到马儿听懂了他的意思,吴邪看了一眼半空中悬着的圆月,又钻进马车,药的事搞定了,他还得好好研究研究,怎么去拔下那支插在男人胸口的,碍眼的羽箭。 

8。
漆黑的夜,是化不开的浓墨,明朗的月,只能带给他乡的游子些许慰藉。寒风凌冽,马车里的油灯闪了闪,没有灭,昏黄的火光虽然不足以带来光明,但对于徘徊于黑暗中的迷路者,却是一抹如同阳光般醉人的温暖。
“哎……”这是今夜吴邪第123次叹气。
“刺啦……”这是今夜吴邪撕毁的第54本医书。
“王八蛋!”这是今夜吴邪冒出的第63句脏话。
寒风带走了车内的纸屑,望着那支依旧插在男人胸膛的羽箭,吴邪挫败地叹了口气,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
男人的伤没有伤及要害,虽然箭上有毒,但这人的体质却异常的奇特,高烧不退,突然出现在左肩的麒麟欲火乘风,似乎在向世人宣告着这男人的生命神圣不容侵犯。吴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竟然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就能将体内的毒排的干干净净。
“剖肉取箭”你大爷的剖肉取箭,这小哥又不是关羽,我也不是华佗,你贵为“济世神书”,至此四字,你让小爷情何以堪?吴邪看了一眼仅存的那本医书,腹诽一句,但还是认命地挥起刀,小心翼翼砍断了箭杆。
“嘶……”
痛,好痛,胸口像是被撕裂开,像是被熊熊烈火灼烧,张起灵觉得自己一定是迷了路,要不然,为何眼前一片漆黑?
我在哪儿?怎么出去?强大如他,孤独如他,受伤的张起灵是一只狼狈的猛虎,纵马驰聘,世人只记住了那个纵横沙场的大唐战神,却忘记了他的名字,却忘记了他,只是个普通人。
“对不起,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怀里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有呼出一个“痛”字,吴邪擦去额上的汗水,看了一眼男人皱紧的眉峰,清秀的眉也微微皱起,手上的动作,又小心了许多。
胸口还是很痛,但与刚刚相比简直好了太多,有东西轻柔地紧贴着皮肉,一点一点地将疼痛的根源分离,偶尔还有温暖划过胸膛的皮肤,紧贴着胸腔搏动的地方,小心游移,从体内流出的粘稠的液体被什么东西细致的拂去,然后便是疼痛处被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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