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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时年一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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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亏欠,但说不出要用以后的时间来赔付这种的话,岁月要由彼此交付,他永远少了这六年,而吴邪本人更从没有打算告诉他。
之前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意识,每过一天是一天,但是在真正一起以后,就不禁要想,如果能早一些遇见,就好了。
张起灵用手背抚摸吴邪的脸,在脑子里构想那样的可能性。
白天不行,肯定要在晚上,教室里快走空了,张起灵多留了一阵,给学生解答问题,等学生也走光了,张起灵拿了书本,正要关笔记本,之后就要离开。
吴邪走晚了,没来得及混进最后一波离开的人群,走到第一排的时候,正好与张起灵四目相对。
如果能早一点发现他,就好了。
手上别说教材,连纸笔都没有带,对于这样的学生,张起灵从来都是漠不关心,当人不存在,但他不能放过眼前这一个。
和他拉近距离的方式,是要把他叫到讲台上,像初高中的班主任一样,冷冷斥责:“不带书。”
吴邪被他吓了一跳,一时无措,在张起灵面前,他不能像在别的老师面前一样耍贱,也不能死皮赖脸,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还没等张起灵接着质问他,你是哪个班的。
灯突然灭了,他们陷入满室黑暗中。
控制室拉了电闸,早前离开的学生拉紧了窗帘,教室里的光源只有讲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笔记本。
这太要命,吴邪低咒一句,拔腿就要跑。
张起灵皱眉拉他回来,沉声道:“跑什么。”
如果能早一点察觉到他的感情,就好了。
张起灵把他翻过来面向自己,和他额头相抵,逼迫他抬起头。
笔记本屏幕发出的荧光把张起灵的面部照得冷硬,但他幽黑的眼仁里有细碎的柔光,学生时期的吴邪很是迷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不由凑近一点,与张起灵呼吸相闻,小动物一样,耸鼻子嗅了嗅他呼出的气,似乎要借此来分辨他的情绪。
张起灵搂住他的腰,就像抓住了他的尾巴。
“你经常听我讲课。”张起灵陈述道。
“……”吴邪回想了一下,迷茫地说,“你讲的我都听不懂。”
张起灵略微笑了一下,问:“那你来做什么。”
吴邪噎了噎,尴尬地看了看天,好像还在想什么办法,能逃过这一劫就再好不过。张起灵等了一会,上前与他唇贴唇,亲了几下,低声道:“说话。”
吴邪愣愣地看他,茫然了一阵,最终被过近的距离和过静的环境击溃,气馁地垮下脸,轻声剖白道:“来看你。”
说完松了力气,表示认罪伏诛,等待张起灵审判。
如果早在那段时光里能够在一起,就好了。
虽然那样早的时候,很多事情根本不能做,但是只要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很好。
吴邪在睡梦中,似乎有了一些感应,没睁眼睛,微微偏了偏头,蹭过张起灵的手,迷蒙地说小哥睡觉了。
张起灵亲了亲吴邪的眼皮,用胳膊把他抱紧,也闭上眼睛。
可这不是要紧的事,来日方长,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每一天都共度。
(完)
☆、
二刷特典下一页
——甜到被虫蛀掉了、所以正本里没有的下一页
吴律师忙完一个大案子,在家里补休。
张老师一早就去了学校。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吴邪以前在学校外买的套间。
确定关系后,两个人都意识到再在学校的宿舍楼住下去不合适,于是商量过,做出决定,搬出学校,在外面另买了房子。交房后开始装修,慢悠悠搞了半年,入住还要半个月。
在那之前就暂时在这里落脚。
秋天的尾巴上,碰上少见的大太阳。吴邪无所事事,闲得生蛋,从卧室里抱出两床被子,搭在阳台的围栏上,让它们晒晒太阳。
棉被将阳台严严实实地围了一圈,吴邪被晒得犯了困,毫无顾虑地往阳台的地板上一倒,歪着脑袋,不一会就睡了过去,在阳光的轻抚下,做起了美妙的梦。
张老师是学校金融系的门面,一直很受系里重视。九月初刚开学,他收到通知,要代表学校参加多市联办的金融学科教学比武。
张起灵上完课之后,除了值班,清闲的时候很少待在校区的办公室,备课全在家里做。
他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备完课就不管了,把课件扔在电脑上,偶尔才看上一眼。
两个人轮流用书房的台式电脑。有一天,在电脑桌面上,吴邪看到了张起灵的备课文件,文件名后面缀写着“十月教学比武”几个字。
饭桌上,吴邪提起这件事情,笑嘻嘻地说了几句,最后问道:“你们参加比赛,系里没有组织试讲吗?”
张老师艺高人胆大,闻言干脆地摇头,说:“不用。”
吴邪点头,嚼了几口饭,又问:“当天讲课,要录像存档的哈?”
张起灵握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看了看他,点了个头。
饭后,张起灵承担起洗完的重责,吴邪坐在沙发上,盘起腿看新闻。
法制节目结束,吴邪被张起灵拉着起身,走到书房。
张起灵从书房一角的地板上搬出灰扑扑的投影仪、拉紧窗帘,放下挂在一面墙上的幕布,调试结束后连上电脑。
投影仪的灯泡投射出亮眼的光,在光束中浮沉的微尘颗粒都能看得很明晰。
但房间里还是十分暗,吴邪坐在书桌后面,看张老师穿着家居服,试讲后天比赛的上课内容。
吴邪格外迷恋张起灵讲课时候的样子。在特别需要挥洒激情才能吸引学生注意力的课堂上,张起灵仍然心思沉静,讲话的神情十分安定,但在讲台上,他并不像跟别人交流时那样冷漠、不可亲近,反而很随和,像在给病人解释病情时的医生一样,温和地讲解。
吴邪眼里含着光晕,一直凝视着张起灵。
光晕里传出层层叠叠的清波,向外辐射,在昏暗的小房间里震荡,引发共鸣。
和他的目光交汇,张起灵眯着眼,挽了一下袖子,转开视线,低头去看课件上的内容。
这边听课的学生尚且心思纯净,老师却先不淡定了。
一堂课讲完,吴邪闷笑一声,然后跟专业的旁听一样,摇头晃脑地提出建议:“当天学生都是新学生,要不开始前先讲个笑话吧。”
张起灵默不作声,安静地合拢书籍,将设备归置好,走到这边来。吴邪帮忙关掉投影仪,起身去拉开窗帘。
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吴邪因听得激动而发红的脸暴露无遗。
张起灵只看了一眼,就重新将窗帘拉了起来。
……
吴邪在梦里心思浮动,睡得半点不安稳,跟摊煎饼一样来回翻了两次面,才重新安稳下来。
张起灵回到家,从客厅到卧室书房看了一圈,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了要找的人。
吴邪仰面朝天,四肢摊得很开,肚皮也露出来,嘴里打着轻鼾,睡得人事不省,睡相像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一样霸气、无忧无虑。
张起灵走上前,在他身边蹲下来,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突然眼前一晃——地上刚刚还睡得安稳的大少爷,猛地踢腿,一脚蹬了过来。
张起灵:“……”
吴邪梦得开心,眼前画面闪动,他正回想起之前胖子来做客,送给张起灵一套刑警制服的那天——
“啪!”
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吴邪在迷蒙中听见声响,神智一清,傻乎乎地醒了过来。
张起灵蹲在他面前,手里握着——他的脚。
吴邪僵着脸,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却是自己硬着的下半身。
吴邪:“……”
张起灵:“……”
吴邪激灵了一下,哑着嗓子开口:“那什么,你打搅到我啦。你要没回来,我就要开始梦游了。”
张起灵:“……”
吴邪睡得浑身脱力,瞪着眼睛挣了挣,将脚从张起灵的手中解放出来。
不过把腿放平的话,胯间会暴露。做春梦这种事,还是不被发现比较让人舒爽——吴邪做出决定,咬咬牙,重新一脚踩上张起灵的肩头。
土八路占领了新高地。张起灵看着吴邪,嘴角翘了翘,任他踩了一会,而后像帮助伤了腿的病人做恢复动作一样,一手握着他的脚踝,一手捏着他的大腿内侧,缓慢又坚持地将肩上的脚放平了下去。
吴邪反抗不能,惨兮兮地啊了一声,有如被太阳照到的僵尸,一下就不能动了,直挺挺地躺着,只有眼睛和嘴巴还机灵。
张起灵俯下身去。
吴邪眨了眨眼睛,乖顺地张开嘴,迎张起灵的舌头进来,吞咽他的口水。
靠这个悠长的吻吸足了阳气,身体才能动了。吴邪抬起手,环住张起灵的脖子,绕过去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背。
这之前,阳台是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选的地方,不过现在有棉被挡着,硬要来上一次,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造成特别坏的后果。
吴邪转了转眼珠,打消顾虑,便有了想做一次的心。刚想靠上去,张起灵却先一步轻轻将他推回去,让他躺回地上。
吴邪晒久了太阳,皮肤被汗水浸润,同时显出微微的红色。他感觉身周热气腾腾,空气也比往常稀薄。
张起灵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俯身吻他脖间挂着的一枚戒指,舔他胸前的汗水、捏他腰间的软肉。
痒痒肉被拿住,吴邪条件反射一般转过身,像虾一样趴着蜷了起来。
张起灵顺势将他的睡裤连着内裤一起扒下来,在两瓣臀|肉上各咬了一口,而后稍微退开一些,一手绕到前面握住他的性|器,专心地帮他撸了起来。
吴邪爽得满面通红,失神地骂着粗口,微微抽搐着射|了出来,随后才脱力地转过去,重新仰躺着,目光无神地看着天上,边用脚去踩张起灵的胯间。他知道张起灵肯定硬|了。
张起灵却奇异地不受撩拨,移开这只脚,低头一下一下地吻他的嘴唇,将他安抚下来,然后说:“留着晚上做,现在去换衣服。”
吴邪正在跟他衬衫的扣子作斗争,茫然地“啊?”了一声,张起灵无奈地告知原委,解释他为什么在这种关头,还能像坚定的斗士一样不为所动——
吴邪死睡在阳台上,一点别的响动也听不见,错过了自己家里太后大人的电话。吴妈妈拨不通他的,转而就打到张起灵那里去了,让他们晚上回去吃饭。
吴邪:“……”
急着让他们回家是为了吴三省。吴三叔再过两天就要生日了,而且还是一个整岁生日。吴妈妈打电话给他,询问他那天是否有空,却得知他当天有别的安排,整天都忙不过来,三顿饭都不能和亲人一起吃。
吴妈妈听完,看了看日历,果断出手,火速召集家人,直接安排到今天晚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提前给吴三叔过生日。
吴邪匆忙洗了个澡,满身凌乱地奔出来找衣服穿。
张起灵从柜子里找出几盒礼品,整理完这些,也去换了一身衣服。
吴三省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指挥吴邪给他剥柚子。
吴邪埋着脑袋,慢慢剥完,左手托着果肉往后一别,然后伸出右手,手掌摊开,示意道:“嘿嘿,三叔?”
吴三省面色一僵,先是烦躁地摇了摇头,再又冷哼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扔了过去,这才换走两片柚子。
吴邪笑嘻嘻地收好,贱兮兮地说:“谢谢三叔。”
吴三省大喝道:“没出息!以后这种事不准找老子!”
吴邪悻悻然,抽纸巾胡乱擦了擦手,灰溜溜地走开,到吴二叔那边,看他跟张起灵下棋。
吴三省冷哼一声,心想你委屈个球,老子还不疼你,为了要你姘头的这个东西,你叔一张老脸都不要了,到头来只跟你换了两片破柚子。
吴爸爸在书房跟人讲电话,文锦跟着吴妈妈在厨房做饭。吴三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抽完一支烟,想起一些事情。
吴邪是家里的独苗苗,从刚出生、还只有两个拳头叠起来那么高时起,就被宠着长大,两个叔叔疼他的份和他的父母比也不遑多让。
吴三省把他当亲儿子看,谁也不让欺负。吴邪小时候让人打了,带着他去找对方的茬的不是他爸,是他三叔。
小孩子长到这么大,大人最希望的就是他能早日娶媳妇,成家立业。
可没想到这个小娃娃不走寻常路,和一个男人成了家。
吴三省永远记得吴邪回家出柜的那一天。
傻小伙在单位请了十天假,一个人跑回家,告知双亲和两位叔叔,他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以后喜欢不上女人了。
吴一穷勃然大怒,一巴掌把吴邪扇进房间,强令他不准出门。
吴家一家都是知识分子,短暂的惊慌过后,立即有了行动。
吴爸吴妈跟心理医师联系,寻求他们的建议;咨询结束后,根据医生的建议,跑去市里的图书馆,广泛地查阅有关同性恋的书籍和材料,做出厚厚一沓摘录,试图理解他们从未了解过的东西,晚上回来也不歇息。
吴邪舍不得双亲这样奔波,跑去父亲的书房,说你们看的那些书,我自己都已经看过了,确定了以后才回来坦白的,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听我说,行不行。
吴一穷沉着脸,站起身走过去,用力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扔出书房,然后拍上门,自己看书看到转点,躺到床上也睡不着。
吴邪也跟着整夜不睡。
对于这件事,几位长辈中最震惊的就是吴三省。得知这个消息,四十多岁的老爷们儿当场傻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等回过神来,吴三省暴跳如雷,像年轻的时候被人冒犯到了一样,冲过去一脚踢烂了吴邪房间的门,指着他的鼻子,凶狠地逼问:“你说什么,不喜欢女人?我看你是要成仙啊,你喜欢哪个男人,哪个!说给老子听!”
吴邪早就准备好答案,说:“没哪个,反正我就不喜欢女人。”
吴三省气得眼前发昏,手都哆嗦,失去理智要打人,最后被吴二白拽了出去。
吴三省不管不顾,推掉所有的事情,整天待在家里,抽烟抽得特别凶。
过了几天,一天下午,去上课的陈文锦回到家,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那时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吴三省死皱着眉头,狠狠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来人的身份,刚要说话就意识到了什么。
吴三省愣了半天,嘴里的烟掉了地上了也不知道。
“三叔……三叔!”
吴三省被唬得一跳,回过神来。
吴邪嘴角一抽:“你在发什么呆,我喊八遍了。”
吴三省回忆了一通,冷汗都下来了,这时被人打断,心脏被吓得直抽紧。
吴三省臭骂道:“鬼叫什么,你有什么事情!”
吴邪同样臭着脸,喊:“小花跟老痒到了,老痒妈还在医院没来,可以吃饭了!”
这小子生气的样子跟他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吴三省瞪着他,心里又疼又恨,起身踹了他一脚,才提步往餐厅走。
吴一穷开了张起灵带来的红酒,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带领一桌人向吴三省敬酒,提前庆祝他生日。
吴邪舔舔嘴巴,笑道:“三叔,你又老啦。”
吴三省瞪了他一眼,靠到椅背上,懒洋洋地回道:“半老。”
吴家饭桌上,只有吴三省和吴邪格外爱讲话,斗嘴斗得很热闹,有了老痒就更不得了,再沉闷的气氛也能被他们说热。
半年前,吴邪对张起灵谎说出差,在单位请完了一年份的假,跑回家里出柜。
由于精神压力过大,吴邪整宿不睡,极度缺乏睡眠,神经绷得很紧,还要每天找时间给张起灵打个电话报平安、捏造工作情况。
白天吴爸吴妈出门,吴邪从一堆旧物中刨出高中时买的足球,在房间里来回踢几下,试图转移注意力,放松放松。
吴邪房间的门被吴三省踢坏了,歪斜斜地靠在一面墙上。球滑到门前,被人一脚踩住,吴邪抬起头,张起灵站在门口,盯着他看。张起灵旁边是陈文锦。
吴邪:“……”
吴邪父母得知有人找上门来,脸色都很难看。
当他们回到家,看到跟他们一起过年的张老师的时候,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吴邪脑浆萎缩,傻大憨一样,单枪匹马杀回来出柜,对爸妈说我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是因为我不喜欢女人。
吴爸吴妈一看,你这哪是不喜欢女人,你是有喜欢的男人了!
就因为这句谎,吴爸爸连个眼风都没给张起灵,直接去了书房,把门摔得天响。
吴妈妈客气一些,给张起灵倒上茶,让陈文锦招待客人,然后把他们扔在客厅,自己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陈文锦看着张吴二人,张了张口,想起还在家生气的吴三省,又觉得无从开口,摸了摸吴邪的脑袋,起身跟着去了厨房,跟吴妈妈说话。
吴妈妈跟陈文锦低声聊了很久,叹着气,让她出去跟客厅里的活祖宗说话。陈文锦出了厨房,转身又敲开了书房的门。
吴妈妈心力交瘁,发了一会呆,记起要做饭,看了看厨房,从另一侧的门走出去,绕了一圈走到另一边的天台上。
吴家住的顶层复式,外延有很宽大的露天平台,吴妈妈在靠外的一侧晒了很多熏肉。
挂东西的地方靠近客厅,有一个视觉死角,能从这里看到里面的情况,而不被发现。
吴妈妈抬手去取肉,不经意间往里面看了看,客厅里的两人正在说话。吴邪侧着面向张起灵,眼神很专注,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着什么。
吴邪看上去精神不济,脸色也不好看,但他的目光很清透,表情也很正经,眼神中透漏出一股对张起灵的依恋和尊重,他们不像普通陷入爱河的情侣。
吴妈妈看了一眼就觉得无望,意识到无论长辈们做出什么样的努力,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孩子转回正路上。
因为吴邪是认真的。
在现在这种时代,认真是特别难得而又十分宝贵的东西,值得很多人守护。
吴妈妈认为自己有责任守护这种认真,但她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为性向被人排挤,成为社会的边缘人,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指点下。
露天平台上,吴妈妈搬着一扇腊猪腿,呆愣愣地站着。
她一时失神,没端住手上的东西,眼看猪腿就要砸到地上。
最终那一大块肉被人托住,提了起来。
解雨臣从天而降,捞起腊猪腿,站直身体,叫了一声阿姨。
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眉头微微蹙着。可能由于衬衫颜色的关系,吴妈妈觉得他身上正散发着一股粉红色的忧郁。
吴妈妈往屋里看了一眼,客厅里,老痒正在踹吴邪的屁股。
如果张起灵不来,吴邪还可以一个人顶着,但这回形势所逼,不找人来救场,恐怕再没办法顶住。
过了一阵吴二白跟吴三省也来了。
吴一穷听见有人来来回回地走,吵得要命,挥手让陈文锦打住,几步走出房间,憋着一口气就要喊话。
客厅里坐满了人,人员成分复杂,看着挺挤。吴一穷喉咙滚动,气得要死,转身又摔门回去,把陈文锦也关在了门外。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张起灵先站起身,往书房走过去。
吴二白眼疾手快,按住吴邪,自己跟了上去。
书房门口,吴二白握着门把,低声问:“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吴邪的二叔在市委工作,跟张起灵的父亲关系很近。
张起灵皱起眉头,神情非常严肃。
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吴二白放过这个问题,转而问:“那你回答下面的。你跟吴邪,是谁先开始的。”
这回不用犹豫,张起灵说:“是我。”
吴二白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转开门把。
……
吴三省的生日饭桌上吵吵闹闹。老痒笑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喘上气,对解雨臣道:“你这算、按什么,看我给你们说、哦一个!”
“咱们老吴可厉害,初二的时候,语文老师喊、俺我们写话题作文,别人都写、这种傻逼玩意儿,就老吴牛!”
“我当时在办公室罚、啊站,就听语文老师冷笑一声,隆重地念——我的第一次,当时整个办公室都他妈笑翻天了。我一想这哪个傻帽啊,发育挺早啊,脑袋伸、嗯过去一看,那破字儿可不就是老吴吗!”
吴邪:“……”
老痒眉飞色舞,说起吴邪的糗事,就一点不结巴了,飞快又道:“小时候我俩爱玩,经常蹲到特高的栏杆上,顺溜滑下来,还搞花式,玩得好就特帅。”
“有一次老吴想在最后腾空的时候,加翻一个跟头,结果你们知道怎么的了——丫一个跟头翻过去,整个人栽进一个垃圾桶里,老子拔都拔不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邪:“……”
吴邪即待爆发,关键时刻,就听吴三省冷哼一声,打断了老痒。
吴三省臭着一张脸,粗声道:“这小子从小就是个猛种,老子一直知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三叔也抛出一个例子:“当年我刚参加工作,有时候带着阿邪到单位玩,同事都爱逗他。”
“有个讨厌鬼,外号叫大金牙,老爱捏阿邪的脸,把小娃娃捏得疼。阿邪不认生,谁都不讨厌,就看不得他,看见他也不叫人,也不爱理。”
“有一次大金牙那个王八蛋,害得他磕了脑袋,阿邪正要嚎,那厮自己先嚎上了,抱着自己的肚子叫‘小三爷,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磕了脑袋,我肚子特疼啊?’。你们猜怎么着,那个傻小子听了就信了,哭都不哭了,抓着桌子一顿猛磕,把额头磕得通红,老子一看吓得要死,领回去涂完药,被我爹看见了,把我揍了个半死。”
吴邪:“……”
饭桌上其他人:“……”
一桌人把吴邪当笑料,不断抖出他做过的陈年蠢事,来活跃餐桌上的气氛,就跟出柜的时候张起灵来家吃饭一个策略。
吴邪僵硬地转头,看见张起灵侧身背过他,肩膀微微抽动。
“闭嘴!”吴一穷一声暴喝,最先发作,怒骂道:“你们打算干什么!把孩子说得一无是处,你们就高兴了!要达成什么目的!”
陈文锦接茬指责吴三省:“阿邪拿脑袋磕桌子,你就在旁边干看着?”
提前过着生日的吴三省,被骂得灰头土脸,只好悻悻得闭上嘴,喝光杯子里的红酒。
吴邪一下翻身当了主人,高兴地直乐。
饭后,吴邪被打发去洗碗,张起灵被吴妈妈叫到房间里,被展示吴邪从婴儿时候起的照片。
吴爸爸惦记自己儿子被别人“诋毁”的事情,格外较真,从书房的大柜子里找出吴邪学生时代的各种获奖证明,让张起灵拍下一些,留下电子版,拿出来炫耀,以示吾儿智商出众,尔等决计生不出来。
吴邪敏锐地察觉到老爸有返老还童的趋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轮不到他头大,吴三省把他叫过去,丝毫不客气,伸手就问他要礼。
张起灵表情淡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吴邪手里。
吴三省一把夺过去,打开看了看,一下乐了。
回去的路上,吴邪问张起灵:“你怎么记得我三叔的生日?订做那个东西,要花不少时间吧。”
张起灵淡然地说:“教职工手册。”
吴邪笑道:“老狐狸口味独特,让你一摸摸准了,真厉害。”
张起灵也笑了一下,说:“感谢他帮忙。”
从正式出柜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张起灵费尽心思融入吴邪一家的生活,如今已经有了很多成果。
半年前在吴一穷的书房里,张起灵说了一些话,到现在为止,他做到了大半,其余的一半需要用一生来验证,他的时间还很多。
吴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为只剩两天的假期哀嚎。
张起灵算了算日子,轻声说了一句:“两天不够。”
吴邪没听清楚,“什么不够,要去哪里?”
张起灵想,要带你去德国,见照顾我长大的先生、指导过我的教授;要带你去西藏,见我的母亲,她现在没有和我的父亲一起过,很久前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一直期待和你见面。
时间和缘分将两个不同的人的故事,交汇成共同书写的篇章。
他们刚将这一页写满,即将走进下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
☆、初稿结局&FT
初稿结局
(前接第三十四章)
解雨臣开车接了霍秀秀之后,拐到书店来接吴邪,把车开到他们常去的饭店,招呼他们下车。
三个人本科同学四年,之后也一直没有断过联系,共同的回忆有太多,怎么说也说不完。
霍秀秀对解雨臣调职的事情怨念颇深,苦恼极了,跟天花板要塌了似的:“以后我就要一个人面对王八邱了。”
“……”
解雨臣觉得好笑,拍拍她的头:“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不敢欺负你的,你把他当不存在,自己玩自己的。”
霍秀秀无精打采,说:“差评,我又不是怕他欺负。”
吴邪看着他们头顶头较劲,不说话也觉得舒心,抓着筷子吃了几口,看了一眼时间,在桌子底下给张起灵发短信,问他:“回来了没有?”
他等了一会,没有收到回复,料想可能在车上,不方便回信,也就不再等,抬起头来,正好迎上解雨臣的目光。
“你……”解雨臣喝了一口水,“最近在忙什么?”
吴邪笑了一下:“写点字,赚几个钱。”
霍秀秀笑得眼睛眯起来:“大富翁。”
吴邪也笑,谦虚道:“还穷得很。”
他们考虑到有女生在,于是没有喝酒,边吃边聊,也算尽兴。吴邪说得不多,听解霍二人谈论工作上的事,沉吟了一下,说出一个想法:“我打算过段日子,出去找份工作。”
话一出口,对面坐的两人都愣了。
霍秀秀问:“不写书啦?”
吴邪摇头道:“还写,不过不会全天都耗在上面。”
“店里呢?”
“也不会关门,王盟给我看着,出不来什么大差错。”
解雨臣听了一会,缓慢地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要改主意不当隐士了,是什么让你改了想法?”
吴邪苦笑道:“我又没老,怎么就不能改想法,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不会还向上次那样,跑到外面当警察吧?”
吴邪被他堵得语塞,汗颜了一下,道:“不了,我招架不住,还是干点本专的活,司考是当年考下的,我跟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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