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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传说]泠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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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二郎神庙瞧瞧。】泠吩咐他道,听了公孙策叙述案情,泠更肯定是有人冒充父亲。
据说那被骗女眷乃是当朝大官远房亲戚某氏,充作养女在膝下好生教养一十六载,原打算充入宫掖,侍奉天子,近日沉疴难愈,便向清源妙道二郎真君发下愿心,若得身体康健,情愿绣下长幡二首并礼物若干,亲诣庙廷顶礼酬谢。果然灵验之后,便前往二郎神庙还愿,不合二八淑女,情思萌动,趁无人注意,偷掀帐幔窥看二郎神像,一时目眩心摇,漏出一句私房话,云将来愿嫁得一个丈夫,恰似二郎神一般模样,就足称生平之愿。当夜竟有同神像一般模样的二郎神亲至,同那女子相谈甚欢,饮酒作乐,到得后来,同领雲雨之欢,竟是日日约会,夜夜笙歌,闹得大官宅中大乱,流言四起。请了好几位道长法师对付,他那弹弓技艺厉害,皆是无功而返。直到后来请得五岳观潘道长,匿了弹弓方才打退这冒充二郎神的妖邪,遗下一只四缝乌皮皂靴,大官要严厉惩贼子,又怕家丑外扬,悄悄请了公孙先生过府,将事情拜托给了开封府暗访。公孙得了那皂靴,仔细检查,自靴托里中找出制鞋店家的线索,又从店家账簿里找出购靴之人,然那买家却言将此物做了二郎神供养。公孙先生让捕快乔装往二郎神庙一探,果然神像脚下少了一只靴子,正自惊疑不定,包公恰好回府,而泠顺手将案件接了过来。
展昭负手在殿内一立:“果然少了只靴子!不知龙君光看又能看出些什么破绽?”口气略带挑衅,也是难怪,纵使南侠一向有谦谦君子,稳重谨慎的赞誉,此时的他还不满二十,年轻气盛,刚才在泠手底下折了面子,如此这般,也是情有可原~
“本君自有计较。”泠飞过去绕着那神像转了一圈,龙爪扒拉两下神像的衣饰,摇摇头又绕着大殿转了一圈又一圈。
展昭见他好似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地找来找去,不由问道:“你在找什么,形容一下,多个人找多对眼睛。”
“啊。”泠随口应了一声,他在找人,但那人却不是展昭能看到的。杨戬肉身成圣,传说甚广,二郎庙遍布各地,香火供奉也多,以灌江口那间为正主,但其他地方的香火信仰要汇聚到灌江口,总有个渠道,有些二郎庙里的杨戬神像是开过光的,有他一丝神念,而更多的二郎庙里都是他手下的弟兄们分担的,除了搜集香火,也要适当回应一番当地百姓的祈愿,做些功德好方便以后渡劫等事。汴京城的二郎庙,杨戬的神像没有开光,自然就是灌江口的其他人看着,但泠转来转去,就是没找到神念,
“喂喂,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展昭见泠没搭理他,过去拽了拽泠的尾巴,“反正你现在毫无头绪,不如同展某说说,就算帮不上忙或许也能给你启发。”
“你才叫喂喂!”泠不满地从他手里抽回尾巴,“吾也是有名字的!”
“好吧~敢问尊驾高姓大名?”展昭敷衍道,“不过四海之龙都是姓敖吧?”
“吾名敖泠。”泠扬着脑袋高傲道,“玉帝敕封司渎龙君,本朝太祖建观、太宗敕封,护国兴邦灵应司渎龙君。”
“失敬失敬。”展昭的口气还是颇为漫不经心,泠现身他们面前,长度连一米都不到,也不好强求展昭立刻就对小小的他肃然起敬。
泠的眼神突然落到被展昭挡住的一个雕像:“原来在这里!”他冲了过去,展昭低头一看,乃是只大黑犬的铜像。
“这是证物?”展昭半开玩笑道,“还是你打算请的证人,证实当夜二郎真君并没出去?”
泠对着哮天犬的雕像的耳朵大吼:“哮天叔!”
声音之大,展昭的耳朵亦嗡嗡作响,但殿外毫无反应,他特意去门口确认一番,二郎庙里的确无人被惊动,想来是施了法术吧~
☆、第 152 章
“汪呜!我的耳朵!”铜像里钻出个大黑狗,一只前爪捂着耳朵,狗脸上挂满委屈:“泠少爷这是怎么啦?”
泠神情严肃:“哮天叔,你可闯大祸了!”
哮天犬抖了抖耳朵,背脊弓起:“小少爷莫唬我!”
“我哪有这个闲工夫来吓你!”泠绷着脸,“你自己去打听打听,这汴京城里如今最热闹的新闻是哪一桩?”
哮天犬偷回瞧见泠疾言厉色的样子,不明所以,忙出去一转,回来时吓得耷拉尾巴,牙齿打颤:“乖乖…这可不干我的事,不是我做的啊~”但这不折不扣是他的失职,没看好汴京的二郎庙,闹出这等丑闻,所以也急了。
展昭从门口退回来,好奇地看着大黑狗不停转圈:“敖泠,这只就是清源公身边的哮天犬?看起来,的确比一般犬只威风。”
“展大侠说话也太违心了~”泠怪道,“这只现下六神无主的惶然样,你从哪处瞧见威风了?”
哮天犬转头看到那个与小少爷交谈的凡人面貌,霍地一惊,失声叫道:“他是谁?”
“这位是开封府包大人的朋友,南侠展昭。”因包拯还未举荐展昭,如今他既不是展护卫也不是御猫,只好笼统地说是朋友了。
【狗会说话?】展昭心中微微一凛,旋即笑自己多想,虽然是狗,但却是神仙身边跟着的神犬,会说话也不奇怪。
泠从展昭的表情里读到他的想法,心底一哂,“哮天叔可是上过商周封神战场,打过齐天大圣的长辈。”他为展昭介绍道,心里有些奇怪自己似乎特别能容忍展昭的“凡人想法”,还每每愿意帮他解释解释,是因为他与父亲有几分相像的缘故吗?
“我得回去一趟!”哮天犬突然道,一溜烟钻进铜像里消失不见。
看到展昭疑惑的表情,泠用爪子拍拍他的肩膀,得到反射性的一退,原来他留给对方的劫持阴影还没消退,尴尬地收回龙爪往肚子上擦两下:“方才只是哮天叔的一缕神念,和本尊互通,瞬息就可万里来回,神仙手段,不必惊慌。”
展昭复又打量那铜像,伸手摸了摸,确认这是死物无疑,不由道:“果然神奇。”
正说着,二郎神像金光一闪,杨戬大踏步自神像而下,与展昭打了个照面,彼此心里皆是大吃一惊。
杨戬方才先听哮天犬说汴京城有人顶他名头污了官家女眷勃然大怒,又说见着泠和一个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凡人一起,心头疑窦丛生,是以亲自前来,瞧瞧端倪,只是这展昭长得既有些像自己又有些像三妹——不,不如说这展昭的长相像足爹爹娘亲的综合,杨家早逝的兄长杨蛟!
展昭见了杨戬也很吃惊,他自幼长相并不肖似父母,常被取笑不知随了哪个俊秀老祖宗的相貌,不料今日却见着个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却更加出彩的人物,还是上界尊神,心中天然有了亲近之意。
“父亲!”泠兴高采烈地奔向杨戬手臂,绕了几圈:“些须小事,泠打发了就成,不行还有哮天叔在,父亲无需亲自前来过问。”
展昭听得泠如此称呼,方才明了为何开封府里泠听了案情会如此生气,想他们居然当着人家儿子面,猜疑其父是个yin贼,真是失礼之至~
“胆敢坏我名声,自是要付出代价。”杨戬语意森冷,这种事他人听了,当个有趣新闻一笑而过便罢,若让王母等对他不满的天庭之人晓得,假的也要当真的来处置,极有可能把自己宣上天庭折辱一番,到最后不过道一声“弄错了”,于他们没有损失,却是自己的奇耻大辱!
因此他过来之前,先去把本处的土地城隍好生敲打了一番,确保消息短时间内不会泄露,再前来二郎神庙做打算。
泠见展昭在一旁踯躅,为杨戬介绍道:“父亲,这位是宋国鼎鼎有名的南侠展昭,来帮泠一起查案的。”
“展昭见过二郎真君。”展昭抱拳为礼,接着对泠道:“抱歉,竟在敖泠你面前怀疑真君操行,你生气是理所应当。”
“不知者无罪。”泠大方道,“反正之前在开封我还威吓过你,咱们扯平了。”
杨戬亦客气回礼道:“阿泠小儿脾气,天真直率,无意之中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
“父亲,哮天叔没来吗?”
杨戬掀唇一笑:“你祖母说要闭关,为父既然出来了,就让他去帮忙守着。”也算是罚他了~
“父亲,祖母的情况可好些了?”泠不禁关切问道,“既然能闭关,会不会出来以后身体就好了?”
“或许吧!”杨戬不敢抱太大期望,“我平日常与娘亲过招,也许只是武学上有了感悟才闭关参详的。”
“父亲……”泠觉得任何安慰对这个男人来说都是苍白多余,换了个话题:“茫茫人海,不知父亲预备从何处开始排查凶手?”
杨戬不答,朝展昭招手道:“有人要进殿,你且随我父子躲上一躲。”
展昭被杨戬一拉,只觉得好像穿过一层舒适的温水,泠不失时机地介绍道:“咱们现在躲在神像内部的空间里,旁人看不到的,很多神仙在自己的庙观内都爱弄出这么个空间,好无事看看凡人的供奉祈求,撞上的人就走运了,不是太为难的事,一般都好心想事成、称心如意~”
展昭微笑,不予置评:“想来这也是种缘法。”对于鬼神之事,就算亲身经历,他依然还是抱有一丝疑虑。
因展昭是凡人,杨戬需得一时不停拉着他,好让自己的法力包裹住他使他不至于被神仙排斥出去,此时复又细细打量其人,越看越觉得,如果兄长当年没有横死,长成之后必然如展昭一般玉树临风,然而杨蛟已经…
【或许…】杨戬的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娘都回来了,爹爹和大哥说不定当年也没有…】
“父亲,是两个来查看火烛的小道士。”泠唤回他的注意力,只听得底下两个小道士正在抱怨庙官孙神通:
“他老人家倒是躲清闲去了,累得咱们这几天忙得恨不能脚也当作手用~”
“哪里是躲清闲,我看是享清福呢!他那表子我见过,好标致模样,倒贴给这老东西,好似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他妖法厉害,小心听说之后治死你!不过我昨日打他门首前过,那雌儿带着养娘,提着药包入内,莫非不是躲懒,而是养伤?”
“噫?莫非又接了什么阴私活计,撞上硬点子了?”
“谁晓得呢……”
神像里的三人发现这孙神通受伤的时间恰好对上那个冒牌货被五岳观道长打跑的日子,杨戬脸上立时有些不好,兜兜转转半天,竟是此间庙官所为,硬掰细究起来,杨戬少不了“失察”二字,这种人居然能成自己庙宇的庙官,让杨戬觉得十分丢脸。
“父亲莫气,拿贼拿赃,既然孙神通家就在二郎庙左近,咱们先过去瞧瞧,留心罪证下落。”
等小道士走后,三人自神像里鱼贯而出,为节约时间,杨戬干脆地带着展昭和泠,用土遁法进入孙神通的家宅内。
“庙官的品级置办得起如此家当?”泠看着精致的院落,富贵的摆设啧啧有声:“得做下多少亏心事才挣得下这份家业~”
尽管知道这父子俩施了法术,决计不会让人看到他们三个,也不会泄露声音,展昭还是习惯性地压低嗓子:“寺庙观宇的主持有勤修的,自然也有仗着一二手妖法弄事之徒。他们行走大户人家,专揽些害人之事,我这几年行走江湖,遇见过好几桩与妖法有关的怪事。”
泠把他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你都全身而退了?”
“心存正气,鬼蜮魍魉何足惧?”展昭笑着拍拍腰间三尺青锋,“况且我有巨阙在手,它们躲我都来不及。”
“巨阙?”泠和杨戬十分惊讶。
展昭被他们的态度弄得有些迷惑:“巨阙有何不对?”
“巨阙在三界已成传说,”杨戬为他解疑,“本是商末之时,阐教云中子用终南山得道老松的树枝所化,赠予朝歌纣王镇压妖邪,那商纣为妖邪所惑,反将宝剑当成作祟之物投入火中焚毁。此系灵物,凡火岂能害之,但巨阙就此不知所踪。”
“可是…传说巨阙不是春秋战国时期名匠欧冶子所铸?”展昭愈发困惑。
“那把是凡铁,这把,”泠伸爪一碰,雷光一闪,趾甲尖都焦了一丝,“却是认你为主的,凡人或许碰到无事,但凡修行之辈触碰定要为他反击。要是你之前用巨阙与我对敌,才不会那么快就落入下风。可惜你并非修道之人,不然凭着巨阙,不定能当个剑修第一人了。”
“烧丹炼汞、长诵黄庭,并非展昭之志。展昭愿尽绵薄之力,为天下扫除不平之事。”展昭清浅笑道,只是任谁都无法错漏他眼底那抹执着,令杨戬和泠不由起敬,这可谓是苍生大愿,非一般人难以坚持。
三人走过仆役居所,听得有小厮抱怨主母,赏人居然只赏单只靴子,料子虽好,可叫人怎么穿得了,展昭暗暗小厮样貌声音;紧接着三人向灯光明亮处进发,看到屋里有二人在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只听孙神通大着舌头打包票:“庞爷放心,正所谓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只要太师银钱送到,管他包黑包白,孙某包他见阎王!”
“那一切就拜托道长了。”被叫做庞爷的人向孙神通拱了拱手,又喝了几盅,方才告辞出门,展昭认得那人,正是庞统太师府中管家庞发,看来是要用妖法诅咒包大人,真是可恶!
展昭眉头深锁,就是在屋内找到被污女眷赠送的表记信物也没能让他有半分破案的喜悦,泠安慰道:“若怕这姓孙的动手,咱们拿齐证物,立刻塞在他衣服里,五花大绑挂在开封门口,准让他没了作祟包大人的机会!”
“没有这家,还有别家,防不胜防。”
杨戬却道:“那位开封府的包拯大人,若真如阿泠所说一般耿直,就是庞统被治罪了,日后也有张统、李统,这个不下手,那个也要下手,同样防不胜防,展昭你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那庞太师今日密谋针对包拯,明日孙某人就被下狱判刑,定是个不小的震慑,必然疑神疑鬼,觉得开封府盯上了自家,很长一段时间内必会偃旗息鼓,安分度日。”
展昭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顿时失笑:“展某关心则乱,愧煞愧煞!”
☆、第 153 章
包拯得了展昭提供的信息,第二日便着张龙、赵虎带一班衙役上门,搜走各色证物,给那孙神通带上手铐脚镣押入开封府,只因他私下做得阴私勾当不少,证据齐全,是以包拯将大官家女眷之事隐没,断他个妖法害人,上狗头铡走一遭、断两截。
要说此人原也有几分手段,叵耐张龙赵虎上门来抓人时,忽地筋酥骨软,十分的本领也用不出一分来,原来是泠出手废了他的道行根基,不但如此,还用红绣球为他种下三世恶报方才收手。
杨戬来去匆匆,本不放心泠单独留下,但泠说是同四海一起出来,如今也只是在汴京等他们会合,想了想还是把哮天犬送过来与他做伴。
泠带着哮天叔索性就住进了二郎庙里,没事逛逛汴京城,碰到觉得有趣的事就参上一脚,哮天犬乐得随着小主子的意思折腾,有些时候动静不免大了一些,上报到开封府的灵异之事就多了些。闹得包拯、公孙策和展昭等人苦笑不已,只是泠带着哮天犬虽然闹腾得欢,却守着底线,一不违法度,二不伤人命,包拯他们也就不好多管了。
且说过了几日,乃是今上养母南清宫狄娘娘千秋,包拯亦收到寿宴请柬,觉得此乃大好机会,让李娘娘以自家内眷身份觐见,若狄娘娘能与李娘娘相认,有狄娘娘在官家面前作证,日后行事更便宜些。
李氏听了满心欢喜,直到宫门落钥方带着满脸泪痕回到开封府,包拯等人十分紧张,但见李氏眼中有泪却带着喜色,心知事情定然顺遂,果然李氏进门后便要向包拯行礼:“今日能与皇儿相认,皆赖包卿之力。”
“都是娘娘吉人天相,包拯不敢居功。”
李氏又:“也多亏龙君显灵,本宫回宫之后,定要重修司渎龙君观。”
“多谢多谢。”泠不知何时又溜进了开封府,大摇大摆地坐到了主位上,李氏一见之下立刻盈盈拜倒:“老身见过龙君。”
“娘娘是如何一眼便认出了龙君?”展昭好奇地问道,因为他同包大人等,到现在还难以完全相信这个神仙家的小孩是司渎龙君。
李氏笑道:“本宫见过大内供奉的龙君画像,与这模样一般无二。”
“昔年吾在鸣霜楼前谒太祖,想来是那时留下的画影。”泠笑道,“李氏今日骨肉团圆,可喜可贺。不知下一步尔等打算如何治罪刘氏、郭槐?”
“皇儿言道,明日交郭槐圣旨一封,内中是让包卿抓捕审讯其本人。”
泠点点头:“如此便好,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让展大侠到二郎庙来寻我就是。”五只龙爪轻轻虚踏空中,失去了踪影。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古人诚不欺我。”公孙策叹道。
展昭却面露担忧之情,包拯不由问道:“展义士忧心何事?”
“恐怕敖泠,就是龙君之言并非空穴来风。明日缉拿郭槐一事,怕是并非大人所想那般轻松。”
包拯沉吟片刻:“无妨,只要我等多做准备,小心谨慎,严阵以待,纵有万一,必然也能应付过去。”
第二日除却郭槐,天子身边得力的陈琳公公陪同,或者说是监视郭槐齐来颁旨。
包拯摆出香案,山呼万岁,郭槐展开御封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监郭……”刚念至此,他看见自己的名字,大吃一惊,底下之言,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
旁边陈林冷笑一声,自他手中接过圣旨继续宣读道:“今有太监郭槐谋逆不端,奸心叵测。先皇乏嗣,不思永祚之忠诚;太后怀胎,遽遭兴妖之暗算。怀抱龙袱,不遵凤诏,寇宫人之志可达天;离却北阙,竟赴南清,陈总管之忠堪贯日。因泪痕生疑忌,将明朗朗初吐宝珠。立毙杖下;假诅咒,进谗言,把气昂昂一点余忠替死梁间。致令堂堂国母,廿载沉冤,受尽了背井离乡之苦。若非耿耿包卿一腔忠赤,焉得有还珠返壁之期。似此灭伦悖理,宜当严审细推,按诏究出口供,依法剖其心腹。事关国典,理重君亲。钦交开封府严加审讯。”
“包拯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包拯双手接过圣旨,吩咐道:“左右,还不将恶贼郭槐拿下!”至于陈琳,则被请去内堂和李娘娘相见,共叙离情。
王朝马汉得令,剥了郭槐衣裳冠履,朝膝盖处一踢,迫得那老阉狗跪在堂下,包拯喝道:“郭槐,还不速速招来!”
郭槐还待狡辩,一会说是先皇之意,一会又威吓说随后就有太后懿旨,若对他不利,刘太后不会放过他们云云。其实他心里明白本案事实确凿,但决计不能认罪,认罪了会带累太后娘娘,不认罪还有等到太后懿旨开释的机会,到时这该死的陈琳该死的包拯还有那早就该死的李妃能奈他何!
包拯冷冷一笑,掷下令牌,吩咐用刑伺候。
郭槐这时充起硬骨头来,任凭板子加身,拶子夹指,咬紧牙关,坚持不招,眼看他浑身皮开肉绽,指甲崩裂,气息奄奄,包拯无奈,吩咐将其带下医治,问出口供前,万不能就这般赴黄泉去。
包拯公孙策退堂,提及郭槐负隅顽抗,十分气恼。展昭心道:【是了,这便应了敖泠之言。】提醒二人道:“展昭愿往二郎庙一行。”
“此事不能等刘太后反应过来,宜快不宜慢。”公孙策说服了有些犹豫的包拯,“劳烦展义士了。”
展昭入了二郎庙正殿,只听“咚”的一声,门扉合了起来,泠坐在哮天犬身上过来,冲展昭笑得狡黠:“有何为难之事?”
“郭槐熬着大刑,誓死不招。”
泠身边立着一个宫装打扮的女子,闻言泠哼一声:“此事攸关他主子身家性命,日后荣华,他哪里敢招。”
见展昭目光落在她身上,泠爬着爪下祥云介绍:“这位便是你们很钦佩的赤胆忠心寇宫人,寇珠。”
展昭一愣,旋即发现这女子脚下确实没有影子,不由朝她躬身一拜:“宫人高义,展昭佩服。”
寇珠裣衽回礼:“妾身不敢当。”
听说了开封府的难题,泠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就差发把羽扇给他过一过卧龙先生的瘾:“山人自有妙计~今夜子时,等我布置完毕,还请包大人再次升堂断案。”
子时差一刻,包拯和公孙策满怀疑虑地步入公堂,只见展昭早就到了,而公堂里居然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包大人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泠正七手八脚地指挥鬼卒们挂白布帐幔、骷髅灯笼,怎么恐怖怎么弄,旁边还有欢欢喜喜的小鬼架起油锅煮沸、整理铁链枷拷,巴不得放开手脚大闹一场。
“本府只是好奇,龙君有何办法问出郭槐的口供。”
泠将寇珠叫来:“包大人,公孙先生,这位就是寇珠姑娘——的鬼魂。”
“寇珠见过包大人、公孙先生。”包拯与公孙策岂敢受她的大礼,连忙躲开:“寇珠姑娘于社稷有大功,包拯身为男儿,自愧弗如!”
泠解释道:“我先前去黄泉找寇珠姑娘,要带她来阳间为大人做个证供,不过这需要牛头、马面二位鬼使大人批准,然后在他们处遇见地藏菩萨身边的谛听,听它说起你们遇到的麻烦。我想郭槐那厮,亏心事做多,必然怕鬼,干脆就向鬼使大人借些人手,把开封府公堂改做阎罗殿,准吓得那油盐不进的家伙什么都招了。”
正说着,牛头马面的硕大脑袋挤了过来冲包拯打招呼道:“星主您老一向可好?”
“星主?”包拯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非人类如此称呼他了,而这一回,牛头马面同样与他见过的每一个非人类一样,只是暧昧地笑笑,并不解释为何要这样称呼他。
终于整个开封府公堂被鬼卒们修饰得鬼气森森,包拯被请上主官座位,牛头马面分立两旁;公孙策也坐在常坐的书案前,磨墨蘸笔。至于泠,则领着展昭和哮天犬退到黑暗深处,欣赏大戏起来。
“黑兄、白兄,麻烦了。”牛头马面客气地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白无常拱了拱手。
黑白无常忙不迭还礼:“小事一桩。”他们二人去往牢狱里,拖着郭槐生魂,带到堂前禀道:“罪人郭槐带到。”
郭槐此时仍有些懵懂,明明方才还睡在牢里,两道一黑一白的人影翩然而至,用铁链往他脖颈一套,整个人便飘飘荡荡,无所凭依地到得此处。
【莫非我已死了,方才见到的是黑白无常?】郭槐冷汗“唰”地下来了,【我现在是在阎罗殿?】
牛头中气十足地吼道:“报阎君,罪人郭槐带到。”
包拯下意识地问道:“苦主何在?”
一阵鬼哭传来,不同于展昭等人之前所见的宫装女子,此时的寇珠满头是撞柱而流下的鲜血,身上穿的也是那日被刘太后、郭槐拷打时的那套血衣,“嗖”的一下就飘到郭槐面前,掐着他脖子道:“郭槐,你还我命来!”
寇珠脸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郭槐面上,又冷又腻,他吓得肝胆俱裂:“寇寇寇寇…寇珠?你怎么在此?”
“我在枉死城里等你多时!”寇珠拖着郭槐往油锅处去,“你这奸贼,且下锅走一遭!”
“阎罗殿上不得喧哗闹事!”马面命鬼卒分开二人,此时郭槐已被吓得六神无主,连连叩头:“饶命,饶命!”
“郭槐穷凶极恶,先是意图残害真龙天子,复又害死寇珠,理应判入十八层地狱百年,之后永世堕入畜生道。”牛头危言耸听。
郭槐忙叫起撞天屈:“阎君容禀,小人并非首恶!”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这时他倒不念着刘太后了,生怕少说一句阎王就会判重自己放过刘太后,将他们如何买通稳婆,用剥皮狸猫替换李妃皇子等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公孙策下笔如有神,迅速地将口供整理完毕,马面点了一只相貌最可怖的鬼卒拿去给郭槐画押,郭槐瞧见鬼卒那赤发青面三角眼,蒜鼻无唇犬牙错的长相,唬得魂飞天外,哪里还顾得上仔细瞧瞧口供上写了什么,立刻画押。
口供被送到包拯手里,确认无误,泠暗地对牛头使个眼色,于是他道:“将郭槐押下去,等翌日刘氏寿数到后,再行宣判。”
黑白无常再度出场,拉着锁链将浑浑噩噩的郭槐生魂带回牢狱中他的臭皮囊内。
包拯得了口供如获至宝,对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连连道谢,对方长笑数声,猛然间同鬼卒们一起消失不见,公堂之上也恢复旧观,空荡荡的公堂里,只剩下包拯、公孙策与展昭三人,并泠和哮天犬两位神仙。
“天要亮了,所以他们回去了。”泠解释道,“大人若有心酬谢,中元节的时候烧些东西给他们吧。”包拯自然应下不提。
第二日郭槐醒来,发现自己照旧在牢狱之中,昨夜宛若荒诞迷离之梦,然则再上公堂,梦中的口供竟然被包拯呈上,他自然以为昨夜是包拯演的一场好戏,诈出了自己的口供,心灰如死,无有不认。
包拯将口供呈给天子御览,天子龙颜大悦,定了郭槐剐刑,又命曹皇后领内外命妇,自己领文武百官,亲去开封府亲迎国母太后李氏凤驾回宫,至于仁寿宫刘太后,在听闻郭槐招供,自家事发后,已于宫内悬梁自尽,被天子嘱以皇考妃礼葬之。
李太后如今苦尽甘来,容光焕发,真个好似年轻了十多岁,能得今日,全赖司渎龙君灵应,以及一干忠臣贤人,自然对圣上言明一切前因后果,天子感怀,为“护国兴邦灵应司渎龙君”加号为“护国兴邦敦明灵应司渎龙君”,又在大内司渎龙君观的左边建寇宫人祠堂,名曰忠烈祠;右边建秦凤、余忠祠堂,名曰双义祠。工竣后陪同李太后,亲诣三处拈香。
那一日本来照旧是晴空万里,但天子与太后拈香完毕后突然天色晦暗,雷鞭划破天际,大雨倾盆而下。
忙有宫人凑趣道:“天下大旱,然太后回銮,便有甘霖天降,乃吉兆也。”
李太后与天子听了这话自然高兴,只是没过多久突然有人传话,陈琳听了,面色大变,慌忙跪下启奏:“禀官家,外头的宫人皆说,说…”
“何事,但说无妨。”
陈琳一咬牙:“此时天上落下的并非甘霖,那雨水是咸的,好似海水的味道!”
“什么?”天子立刻便要外出察看,任谁也阻止不了,伸手一接,果是咸水,看着密集的雨势,不禁悲从中来:“朕自登基,无一日不是兢兢业业处理朝政,究竟犯何过错,引来大旱不说,连祈盼依旧的雨水,都是毫无用处的咸水!”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皇帝要帮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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