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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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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尔曼还是小丫鬟?
吴邪第一个想到的是苏尔曼,然后想到的是,苏家这样的大户,她没裹小脚,为什么?那双绣花鞋绣的是莲花,走近了看得清楚,发现是蜀绣,绝对出自大家之手,工艺极为精细。是苏尔曼吧,否则就是这宅子里身份颇高的某个女人。吴邪沉住气,眯着眼睛假装昏过去,然后发现那脚的主人没有后续动作,是不是就这么站着,正举着蜡烛居高临下的观望他们,会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呢?
吴邪还在左思右想,面前忽然掠过一阵风,原来是闷油瓶从地上敏捷地蹦了起来。“呃?”闷油瓶一动,吴邪立马条件反射仰起头。
那女人好像吓得不清,手一松,铜质烛台从空中掉落,烛火瞬间熄灭。过了几秒钟,房间里又亮起来,只是光线比较幽暗。吴邪瞄着光源所在地,发现竟然是闷油瓶点起蜡烛,略显稚气的脸在绿色的火光里若隐若现,分明点的不是那女人带来的蜡烛。
这时,张海客也从地上爬起来,拿出一把小刀抵住女人的腰,“别动。”
瓜子脸,柳眉,丹凤眼,女人长得不错,但不是苏尔曼。
都这情况了,吴邪觉得自己没必要在地上挺尸,于是起身,这才看清闷油瓶手里的蜡烛。
“犀照。”吴邪有点意外。把犀牛角磨成粉,再制作成蜡烛,点燃就能看到鬼,这东西他也用过。下意识的,他环顾四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吓到他的不是真有鬼,而是鬼正做的事情。
在蜡烛火光所能覆盖的范围内,无论人还是家具都像蒙了层绿色的薄雾。一个脸白得堪比石膏,穿杏黄儒裙的年轻女人正站在王盟的脑袋旁边。吴邪很想把王盟叫起来,可他知道,现下还是以静制动比较好。
“王盟,你小子走桃花运了。”吴邪有点幸灾乐祸地想。
先说穿儒裙的年轻女人,她的身影随着蜡烛火焰时隐时现,已经确定是女鬼。女鬼站了多久,房间里的活人就看了多久,包括从外面走进来的女人,似乎已完全被张海客制住,或是本身就没本事,反正对他们没威胁。
接着再看王盟,王盟没有异状,感觉就是躺在地上睡着了。
吴邪不知道他们看什么,亦或是等什么。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好奇已经几乎毁掉他一生,而此刻因为小号闷油瓶的出现,他的好奇竟开始在心底浅浅地翻动。
“来了。”闷油瓶突然说。
又是来了!
随着话音,吴邪看到几乎令他喷血的场景。原来女鬼的身子缓缓下降,已经跪在王盟身旁,长长的朱红指甲划破王盟的长衫,在他并不细腻的皮肤上留下血痕。
这是……做什么?
很快,王盟的胸口和下/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隐□一目了然,衣服变成碎布挂在四肢上。女鬼要强/奸王盟。吴邪脑袋里蹦出一行字。他妈的什么跟什么。
闷油瓶将蜡烛举高些,几个人投在地面的影子灰暗扭曲,比那女鬼还像鬼。
“鬼嫁。只要我们不打扰,他就不会有事。”闷油瓶说。
吴邪垂着眼皮不知想些什么,片刻之后转头看着闷油瓶,“跟酒里的蛊虫有关?”
“在鬼嫁中是合卺酒的象征。”闷油瓶回答。
“加了蛊虫的酒是合卺酒?”吴邪又想吐血。
闷油瓶点头,“原本选的是你,第一口喝下酒的人才会有事,其他人可延年益寿。”顿了顿,闷油瓶似乎考虑了一下才接着说:“下面才是最重要的。”
“下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吴邪忍不住追问,总觉得王盟前途渺茫。
“吴大哥,这里是洞房,你说下面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张海客从几乎已被吴邪忘掉的女人背后探出脑袋,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淫/荡笑容,“不就是行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不辞辛苦大老远穿越近百年就是为了给女鬼上?吴邪不由为王盟坎坷的一生开始默哀。起初,他还希望所谓行房也是象征性的,没想到女鬼绝对来真的,王盟在下面发出呻/吟和喘息,与安静只会动作的女鬼形成鲜明对比,吴邪顿时觉得一张老脸被丢光。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其他人的态度倒像观摩性健康教育片,他虽活到一定境界,可王盟醒了后能接受吗?再说健康,这怎么也够邪恶了,简直变态。
闷油瓶忽然一声不吭向外走,吴邪瞥了眼可怜的王盟,迅速跟在闷油瓶身后走出大门。来到照壁前,闷油瓶转身,吴邪笑了笑,发现低头看闷油瓶的感觉很不错。“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吴邪先发制人,他完全知道闷油瓶停下来是为什么,“如果你不想我坏事,最好告诉我事实,除非你有把握打晕我,否则我一定跟着你。”吴邪把“打晕我”三个字咬得很重。
一个是初出茅庐的闷油瓶,一个是历尽沧桑的天真无邪。
闷油瓶显然权衡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上了墙头。吴邪暗笑,手脚麻利循着闷油瓶的方向也翻上墙头。再怎么神奇也还小,要是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吴邪决定撞豆腐自裁,白活三十几年。不过,怎么也是张家未来的张起灵,绝不能掉以轻心,这不,人影不见了。
吴邪和闷油瓶呆的这个院子是偏院,建筑比起主人所在的大院要矮一截,所以刚出去,翻到院墙和护墙中的甬道上,就看到前方夜空层叠的黑影,那是斗拱飞檐的屋顶。吴邪发现,偏院外面比里面明亮很多,只是飘在风中的红灯笼带给他的感觉不是喜庆,而是诡异。他沿着甬道往前跑,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按说这种大宅晚上不乏巡逻守夜的家丁,此刻却像死了般,没人活人的生气。
“我不能像只没头苍蝇。”吴邪停下脚步,“叫我晚上不要出门,现在我出来了,他既然愿意提醒我,就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吴邪索性又翻上墙头坐下,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心里笃定闷油瓶会回来找他。
不想死的人,张起灵一定会竭尽所能不让他死,从来都这样,现在的吴邪就差掏根烟出来抽。
果不出所料,十分钟没到,吴邪看到左边的墙头站着人,那个人瘦瘦小小,说是纤细也不过分。
“你以为把我甩了,我找不到路就会乖乖回去?”吴邪轻松地说。
闷油瓶的嘴抿成一条线,脸上表情不好看。
吴邪挺开心,到这里来还是有收获的,至少这时的闷油瓶表情比较丰富。
“你会死。”闷油瓶站着没动。
吴邪伸出食指在唇前摇了摇。
“你不怕死?”闷油瓶难得提问。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不让我弄清所有问题,就是让我生不如死。”人说难得糊涂,吴邪一辈子都被无数谜团折腾得死去活来,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带着这些谜团进棺材,如果穿越到民国还要被谜团折磨,他倒真愿意死在这个闷油瓶还活蹦乱跳的年代。
闷油瓶没再说话,跳下墙头朝一个方向默默走去。吴邪也跳下来跟着他,跟着这样一个人,不管是少年版还是成年版,那种可信任依赖的感觉从未改变。多年前,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能信任依赖的人只有自己。吴邪像个在森林里迷路的流浪者,累了,乏了,却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唯恐陷入危险时,再没有神人从天而降拯救他。
夜黑得像被人泼了墨,七拐八弯,无视精美建筑下却没有人的事实,吴邪越走越哆嗦得厉害,这天气也冷得过分。其实,他考虑过自己的处境。首先他对“鬼嫁”这东西没什么概念,字面意思约莫是鬼要嫁人,实际鬼正跟自己的伙计王盟行房,而且差点行房对象就是他。
其次,关于两个女人,不,是三个女人。苏尔曼暂且不提,后来进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再就是穿杏色儒裙的女鬼,不是洞房么,也不穿个喜庆的颜色。儒裙是明朝流行的服饰,看来那鬼也有些年头。
再次,闷油瓶和张海客放野应该专挑古墓,怎么跑苏家来了?就现在这氛围,莫非苏家是某古墓的地上建筑,白天那群人包括苏老爷子都是鬼。那自己吃的饭菜是什么?元宝蜡烛还是蛆虫腐尸?
还有种可能,苏家是古墓的守墓人。
没有答案的问题不少,这只是主要几个。吴邪从闷油瓶和张海客的话里判断王盟应该没事,如果强行将他从女鬼身边拖走恐怕才有事,何况张海客还在那里。
这一路顺利得出奇,可越是顺利吴邪就越不舒服。闷油瓶从一棵树翻进一个院子,吴邪也翻,只不过落地的时候阴风吹过,没站稳就听见前面雕花的窗户传来声响。
“你已经被记住了。这座宅子白天属于活人,晚上属于死人。”闷油瓶冷冷地说:“你没听我的话。”
“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见多了,阎王地狱里的刀山火海也闯过好几次,我并不怕这个。”吴邪扒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再说你一小娃儿半夜在外面溜达我实在不放心。”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想这么来上一句,然后满意地瞧着闷油瓶已经拧起的双眉。
“我不是普通人。”
吴邪一乐,闷油瓶竟然强调自己不是普通的小孩,果真穿越喜事多。他当然知道他不普通,这世上没有比他更清楚眼前这位是什么人物。但是现在,他顶着阴冷的北风,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诡秘的大宅里,不就是因为不想让这个人再从眼前消失吗?可悲,可怜,又可恨。是他自己,也是闷油瓶。然而,闷油瓶却是一切的掌握者,至少比他更具主动权,闷油瓶说要走,他拼上性命也拦不住。
张起灵,你真狠。
每当想到这些,吴邪总是憋屈得紧,闷油瓶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相当无用的人,他永远跟不上对方的脚步,他永远无法跟对方处在对等的地位。而现在,他看着对面的小号闷油瓶,突然跨前一步,在有些畸形的报复心理下做出曾经一辈子也不可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
伸手揉了揉闷油瓶的头发。
少年的头发细密柔软,头皮的温度通过指腹传递给他,令他在寒冷的夜晚感到丝丝暖意。同时,他看到闷油瓶很明显的呆愣住,然后偏开头躲过他的手,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此刻,吴邪唯一的念头是,胖子你没来真可惜。如果胖子看到闷油瓶露出愠怒的表情,他会不会惊讶得肥膘掉一地?闷油瓶苍白的脸紧绷着,嘴唇第二次抿成线,一言不发。张家的教育再怎么泯灭人性,想要完全剔除人类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对于还没完成放野的孩子来说,总归有些难度。
也许,不仅是放野,现在的闷油瓶虽然身世悲惨,小小年纪尝尽人间冷暖,可张家的秘密,守护青铜门的重担还没落到这个瘦小的孩子肩上,他是自由的。
吴邪忽然很欣喜,仿佛自己刚发现一个大秘密。可惜,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四周起了稀薄的雾,那传出声响的窗户已然悄悄敞开,白色的蜡烛和血红的火焰突然印入眼帘,红得要滴出血,一张挂着两个黑洞的脸慢慢浮现。
苏家真有趣,蜡烛能点出不同颜色的火焰,红的绿的,这是要开圣诞Party啊。吴邪还有心思想这个。
对于吴邪的举动,闷油瓶已经没时间生气,他看了看那张脸,扭头说:“进屋。”
四周冷得像掉进冰窟窿,吴邪发现薄雾好似被割成一片一片,并且有分别聚拢的趋势。这真奇怪,难道雾有思想能自由组合?闷油瓶叫他进屋,那么这些雾是不是比窗户那里的东西还邪乎?管他呢,吴邪直接往屋里跑,他前脚刚进门,闷油瓶后脚把门给关了。
进了屋吴邪才看清,窗户那里其实站了个人,脸上也没洞,只不过在眼睛上涂了黑色的颜料,也许是墨汁,也许是其他东西,对吴邪与闷油瓶的闯入根本没反应,依然杵在原处。
闷油瓶一点也不慌,环顾四周,眼神落到某处,吴邪顺着看过去,发现那边的墙上挂了一把剑。闷油瓶走近取了剑抽出来,是把好兵器,但算不上神兵利器,跟他以后会用的两把神器完全没法比。
“你用什么防身?”闷油瓶抬头望向吴邪。
“用眼神,我通常以眼杀人。”吴邪微笑。
闷油瓶皱眉,眼神又落到距取剑位置三米处,那里有把青龙偃月刀。
不是吧……吴邪盯着闷油瓶哭笑不得,“小哥,你难道想让我拿那把刀,我又不是关公。”
青龙偃月刀是刘备义弟关羽的兵器,当然这只限于小说。最早的偃月刀唐代才出现,而关羽是三国时期的人,根本不搭界。元末明初,罗贯中结合史书《三国志》创作了《三国志通俗演义》,而现在通行的版本是由清朝康熙年间毛家父子改编的一百二十回本。因此,这把刀是后人按照小说描写仿制的,估计苏家有关羽的超级粉丝,还专门请人制作了cosplay的道具。
吴邪拒绝使用兵器,闷油瓶也没勉强他。屋外的薄雾已经聚合成某种形状的物体,看样子,像是人。终于,吴邪觉得自己无法再沉默下去,开口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闷油瓶思忖片刻后,轻轻地说:“这里以前是古战场,死过很多人。”
“人?”
“军队,他们是阴兵。你是外人,他们盯上你了。”
听到“阴兵”,吴邪心里一咯噔,不过他知道这个阴兵是通常意义上的阴兵,与长白山青铜门里的不一样。
“我是外人,你不是吗?”吴邪突然反问,也是明知故问。张家人不是人,全是从火星来的,不属于地球人范畴,所以不受地球的约束。
闷油瓶瞥了吴邪一眼,“我没事。”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吴邪挺无奈。就在这时,窗前的人竟然动了,瞬间脚不沾地平移过来。
“退后!”闷油瓶大喊,提剑闪至吴邪身前挡住对面伸来的手。这是女人的手,一个披着白绸外袍,露出红色亵衣的女人。
苏尔曼?
苏小姐原本花容月貌,现在被黑色颜料涂得像母夜叉,眼白翻着,嘴张着,白嫩的双手青筋暴起,一看就不正常。
“她是不是被附身了?”吴邪对这事挺有经验。
闷油瓶没说话,呼吸略显急促。吴邪发现那个比自己矮,比自己瘦小的孩子肩膀微微抖动,持剑挡在前面,顿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操!你一百岁也挡我前面,十三岁也挡我前面,真把小三爷当Hello Kitty。
吴邪伸手扶住闷油瓶的双肩想给他点助力,没成想手里黏糊糊,低头一看居然是血。
什么时候受的伤!?难道是旧伤?
吴邪忙挪开手,闷油瓶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再看苏尔曼,也不知道被什么附身力大无穷,吴邪急了,忘记怜香惜玉怎么写,一脚踹上苏尔曼的膝盖。
苏尔曼怪叫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外袍滑到地上,露出细腰丰臀和起码D罩杯的酥胸。要是放往常,吴邪会欣赏几眼,但现在,他揪住闷油瓶的后领,劈手夺过闷油瓶的剑,把闷油瓶往自己身后塞。
“小孩子躲远点,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
闷油瓶愣了半秒,屈肘顶上吴邪的腰,力道不算重,可足够挣脱吴邪的禁锢。“你做什么!”他抬起头厉声责难,“剑!”
“我不需要你保护。”吴邪推开闷油瓶索取兵器的手,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从现在开始我来保护你。”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闷油瓶失神地看着吴邪,那个年轻人显然不是说谎,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
保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闷油瓶,张起灵,生于民国四年,消失于二十一世纪的2005年。
父母不详,刚出生时被董灿抱回张家,随后董灿失踪,被族人收养。
两岁时,他遇到张海客,一个想靠近他的孩子。因为身怀麒麟血,八、九岁的时候被带进泗水古城当做采血和苦力,那座城曾经是张家内讧的修罗场,张家当时的族长殒命城内。十三岁时,他和张海客结伴完成张家的成人式,也就是放野。
这是张海客对吴邪讲述的,关于他所知的张家最后一位族长的经历。同时,他对吴邪表达了在一群放野小孩中看到闷油瓶时想要保护他的感情。吴邪知道,闷油瓶应该明白张海客的善意,也默认张海客的行为,因为他们毕竟同时流着张家的血。
“叔叔是不是很帅?”吴邪挑眉。
闷油瓶没有表情,只是眼睛出卖了他的复杂情绪。
吴邪在心里了叹了口气,刚才好像大言不惭说了要保护闷油瓶的话,不过他可是实力派,张家古楼那会儿,他不是把闷油瓶背出来了,也没那么逊嘛。
吴邪和闷油瓶对视浪费了不少时间,苏尔曼已经再次扑过来。吴邪转头,眼前晃过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看来他和王盟主仆俩最近桃花运都不错。
经过这些年锻炼,吴邪身手见长,绝不是以前的文弱书生,更何况苏尔曼虽然力气奇大,但毕竟是个人。刚才闷油瓶的剑就一直没出鞘,所以吴邪也没有伤害苏尔曼,可这样的话,除了躲避,似乎没有抑制苏尔曼的方法。
闷油瓶在放置青龙偃月刀的架子后站着,从袖子里掏出白色小瓷瓶,扯开衣襟给撕裂的伤口上药。
苏尔曼的亵衣在同吴邪的缠斗中都快扯掉了,如果省去那张脸和处处致命的危机,一个裸女老往身上扑其实挺享受。
就这样下去吗?一直要被苏尔曼扑到什么时候?她这是怎么了?
“嗷!”苏尔曼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吴邪的耳膜被震得生疼。红色的烛火发出“噗嗤”声,随即而来的是许多贴在门上和窗纸上的深浅不一的影子。
“躲开!”闷油瓶在架子后大喊,“那是人皮!”
吴邪才听到声音,就感到阵风掠过,脸皮一紧,什么东西把眼睛鼻子嘴巴贴了个结结实实,连气都喘不上。他想说话,张嘴便被灌入一股子死人身上的腥臭味,直冲鼻腔,都要吐了。人皮?人皮面具他不是没戴过,可也要留个出气的地方,这是“贴加官”的刑罚吧,他妈的!
吴邪眼前一黑,只听到叮叮咚咚和架子倒塌的声音,剑还在他手上,被人皮裹得紧紧的,那小闷油瓶该不会真动了青龙偃月刀,虽然是仿制的也是几十斤重的冷兵器,他还要不要两只胳膊了!背后忽然吃痛,他踉跄着跪到地上,心里不由地连声诅咒苏尔曼,“你是不是真看上爷了,我知道你迫切想跟爷融为一体,可看上爷也不能咬啊。”
苏尔曼张嘴咬在吴邪的后脖上,一阵剧痛传来,人皮都被她咬破,吴邪知道自己流血了。这时,唰唰唰又贴来几张人皮,吴邪彻底憋过去,处在窒息崩溃的边缘。在这种情况下,总是越危险头脑越清醒。吴邪不知道闷油瓶那边的情况,只知道自己手脚不能动,背后趴着个正在撕咬他的女人,全身被人皮裹住。要怎么办才好?因为窒息,吴邪的肺疼得要命。外面开始打雷,看样子又要下雨。
“咔咔咔咔”。
突然传来这样的声响。吴邪精神一震,这个有门啊,然后模模糊糊听到闷油瓶喘着气说:“能动吗?在你的右边有密道。”不能动也要动。吴邪咬牙,先往左边翻,把苏尔曼的身体甩开一点,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向右边滚。这一滚足足滚了一分钟,顺着冰凉的斜坡往下,最后狠狠撞在一堵墙上。
“嗙!”重物落地。
没一会,有人探手在吴邪的伤口处摸索了一把,一拉一扯,吴邪头昏眼花,不顾终于脱离了窒息的困境。
“要憋死了。”吴邪贪婪的大口喘气。这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帮他撕掉人皮的肯定是闷油瓶。手脚都能动后,他靠在墙壁恢复体力,本来就没受什么伤,只要喘过气,一切好办。
“嘶……”冷不丁的,静秘的环境里传来女人的呻/吟。
吴邪立刻警惕起来,小声喊道,“小哥?”
过了半天,有人点燃蜡烛,是冒着红烛焰的那根,把整个密道照得鬼气森森。闷油瓶安静地坐在吴邪对面,衣服完整,就是肩上两块血迹很瞩目,旁边横着青龙偃月刀。而苏尔曼抱着胸脯蜷起腿,恨不得嵌进墙里,惊恐地瞪着闷油瓶。
“苏小姐,你醒了?”吴邪礼貌地笑。
苏尔曼没说话,只是神情略有放松。
“这里是哪?”吴邪转向闷油瓶。
闷油瓶站起来,捡起青龙偃月刀,他真的动了那把看起来就很重,足有两米高的刀。吴邪以为他要过来,结果他竟然走向苏尔曼。
“你要做什么!”苏尔曼见闷油瓶拿着自己的刀,居然顾不上羞耻蹦起来,看架势要往吴邪这边来。
闷油瓶眼皮都没动一下,“我不会伤害你,只想看看地图。”
吴邪望着比闷油瓶高出一截的大刀,再移向闷油瓶,这孩子十三岁就犹如杀神降世,不得不说那刀看起来太威风了。
苏尔曼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眼神也凌厉起来。“我就知道你们冲着它来。”她往吴邪的左方跑去,身手敏捷,绝不是寻常女子。
闷油瓶微微皱眉,瞥了眼吴邪。吴邪很奇怪,看我做什么?原来吴邪滚下来的时候,剑也跟着他掉下来,现在被苏尔曼握在手里,而且已经出鞘。
吴邪连忙站起来,笑容可掬,配上他那外表看着十分亲切,“苏小姐,有话好好说。”这丫头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闷油瓶吧,等会吃亏的还是她自己,得劝劝。
“说个屁!”苏尔曼柳眉倒竖,近乎裸体地站在墙根处,“你这小子不简单,苏家几百年来都无人敢入夜后活动,你竟然敢。我家老太爷心高气傲,怕是皇帝来也不放在眼里,倒对你们两个毛娃娃另眼相看。我本来也是将死之人,无所谓死在哪里,绝不叫你们把地图看了去,对不起苏家列祖列宗!”
吴邪恍然大悟,这不是要硬拼,是要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苏尔曼要横剑自刎,这是出了多大的事非要走上自杀这条路。不过,从她的话里判断,她想自杀跟现在的事情没什么关系,最多算间接原因,那么直接原因是什么呢?
“我说小哥,你把刀放下来,肩膀上的伤不疼吗?”吴邪去扶青龙偃月刀,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可手贴上去后,还是觉得这刀死沉。
闷油瓶瞄了吴邪一眼,“我知道她想死。”
吴邪“哦”了声,敢情闷油瓶就是怕苏尔曼要自杀,准备拿这刀去阻止她。
“这时候威慑是没用的,要谈判。”吴邪尽量轻柔地说:“你把刀放下来,我保证苏小姐不会自杀。”
闷油瓶象是在考虑吴邪的话。
“你凭什么说我不会自杀!”
吴邪和闷油瓶一齐扭头看苏尔曼,涂着颜料的脸在红色烛光下显得异常狰狞。
“苏小姐,你还有情郎吧?你真的愿意丢下他吗?”吴邪微微一笑。
苏尔曼哑然,可是她的表情告诉吴邪,他说对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很难得,闷油瓶居然提了个问题。
吴邪看了看闷油瓶,“因为她说的那些话。早晨我和王盟刚进村子,碰到苏小姐站在雨里,表情悲戚,再加上她说在吉日前遇到意中人就可以嫁给他,明显被形势所迫。我想会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妙龄少女这么伤心,除了爱情的烦恼,我暂时想不出别的。”讲到这吴邪乐了,他是被以前上学无聊看的那些个小说情节给影响了,胡乱猜测一把,反正没损失。
闷油瓶点点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然后,他转向苏尔曼,“你应该知道,从你出生开始,苏家世代供奉的那只鬼就已经成为你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人祭不可以嫁人。”
人祭?吴邪心想这个苏家果然邪门。“如果嫁了呢?”他问闷油瓶。
“死路一条!”回答的是苏尔曼,以近乎咬牙切齿的态度。“我是苏家长女,那只鬼自然跟着我,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注定只能走一条路,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这样好了。”吴邪走到苏尔曼和闷油瓶中间,“苏小姐,没有人一辈子只有一条路走,路是人走出来的,如果没路,你自己踩出一条便好。”
“说得轻松,有那么简单,我也不会变成这样。”苏尔曼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绝望,“你们今晚大闹苏家,为什么没人来阻止你们?那是因为苏家的人晚上绝对不敢离开房间半步!那只鬼你们应该看到了,是我让她去的,鬼嫁其实就是吸取男人的阳气,跟古代的旁门左道没有任何区别。”
“我不是很明白,你能再说清楚点吗?”吴邪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接近真相。
苏尔曼呆滞地立在那里,很久之后,才对吴邪的话做出反应。
“苏小姐?”
一句苏小姐,成了一个算不上传奇,可也不算普通故事的开头。
苏小姐苏尔曼出生在民国元年,也就比闷油瓶大四岁。苏尔曼出生的时候,苏家本家人丁凋零,男丁除了后来出生的二少爷,就只剩几个表妹,说起原因,主要因为苏家直系血缘的第一个孩子都要同苏家供奉的那只鬼完成一个仪式,活人被称为“人祭”,终身不可嫁娶。
十几年前,苏家闹了场瘟疫,能死的不能死的全死了,苏尔曼的出生算是给这个愁云密布的家族带来些许希望。苏老太爷知道苏尔曼以后的命运,因此对她很是纵容,这也养成苏尔曼娇宠的性格。苏尔曼原来不叫苏尔曼,而是叫苏翠娥。本来她对名字好坏没什么概念,只因去了一次省城,就回来吵着要改掉已经记入族谱的名字。那次出门,也成了苏尔曼和苏老太爷噩梦的开始。
作为苏家的长女,祖训明令禁止苏尔曼离开苏宅,作为人祭,她本应该一生呆在苏宅,哪都不能去。但是那次,她就像吴邪看过的电视剧一样,偷偷藏在办货的车里,跟着家丁到达省城,然后,她见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苏尔曼的心飞了,她不愿再忍受苏宅里苛刻的祖训家规,也不愿穿着古老繁琐的服饰去做人祭,她向往那些穿着洋裙打着洋伞的少女,她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
苏尔曼没有回苏家,她偷偷离开车队尾随她看上的男人。起先那个青年很诧异,他不知道这个女子为什么一直跟着他。她孤身一人,美丽端庄,那个青年饱读诗书,甘做柳下惠,只把苏尔曼送进客栈,然后匆匆离去。
第二天,青年放心不下苏尔曼,找到昨天那家客栈,发现苏尔曼坐在客栈门口的石阶上等他。苏尔曼说她不记得家在那里,身上也没钱。青年很无奈,说他准备回老家奔丧,只能给些钱,让她去报官寻亲。苏尔曼不肯,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青年,青年不忍,只好领着苏尔曼去结账。苏尔曼失踪后,苏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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