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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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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变态啊,我眼睛很正常。其实我也想检查一下,看这么些年你皮肤松弛没有。哎,花爷,岁月不饶人。”黑眼镜嬉笑着说。
  “你他妈知道我皮肤松弛没有?你他妈以前摸过!”
  “不要一句一个你他妈,跟你形象太不配了。我是没摸过,可我现在摸了,过几年我再摸下,不是可以告诉你结果吗?”
  “你他妈还想摸几次!”
  黑眼镜抱住解雨臣,把他压倒地上。解雨臣憋屈得狠,哪个男人愿意被另一个男人这么压在身下,这会显得自己很弱势。
  “嘶……”解雨臣发出一声痛苦的□。
  黑眼镜马上把他拉起来,在他背后揉了揉,“哎呀,对不起,我忘记下面有一把大斧。”
  解雨臣不知道,他正坐在盘古的手腕上。这个盘古是刻在地上的一副画,只有能够不被混沌影响的黑眼镜才能看到。黑眼镜的祖先是女真族中专司万奴王事宜的巫师,他们被赋予特殊的使命,在青铜门内完成新老国王交替。
  这幅画,内容是盘古开天辟地。盘古手举穿越太虚之力的大斧,左眼球刻成一个太阳,散发出万道光芒;右眼刻成一个月亮,半弯的轮廓既美丽又神秘;头发和胡须刻成无数繁星,点缀着整幅画面;身体刻满三山五岳,血液刻成江河湖海,汗毛刻成花草树木,最重要的是,盘古的灵魂离开身体后,刻成了人类的形状。
  很可惜,解雨臣无法欣赏这幅不知何人所为的巨画。画中的斧头是唯一的实物,应该就是机关所在。黑眼镜伸手把那大斧朝左边拨去,嘴里说着,“盘古大帝在混沌中沉睡了一万八千年,醒来后创造了我们的世界。”
  很快,解雨臣听到机括的运转声,声音之大,可以想象其复杂程度与规模。
  大地开始震颤,周围忽然被刺骨的寒意包围,温度急速下降,夸张点说,哈出一口气都能结冰。黑眼镜退回来,猛地抱住解雨臣,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下一秒,白色的雪尘弥漫整个空间,仿佛冰川崩裂引发超级海啸,雪沫和寒流压向地面上的人,解雨臣感到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挤压,而且冷得就像南极冰架上裸奔。
  这种状态持续了五秒,解雨臣只模模糊糊听到黑眼镜说了一句话,“我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跑不了。”
  解雨臣抬起头,哆哆嗦嗦摸出口袋里的备用蜡烛,点燃后,发现阴兵一脸狰狞,已经举起兵器,冷漠地看着他们。
  “瞎子。”解雨臣赶快看向黑眼镜,但对方因为保护他,全身已经蒙了层厚厚的冰碴,像个冰人,眼睛颜色是纯正的黑色,可是已经缓缓闭上。
  解雨臣的后背很疼,那是冻伤,可比起黑眼镜,他就只伤了后背。而胖子摔到地面后,黑眼镜竟然在解雨臣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翻了个面,脸部朝下,背上垫了好几层睡袋,看样子比解雨臣伤得更轻。
  “瞎子!”解雨臣拼命摇晃黑眼镜,“说话啊,瞎子!”
  黑眼镜成了闭着眼睛微笑的雕塑,静静的,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阴兵,败亡后怨气不散,思维停留在战时,对待敌人绝不手下留情,在它们眼里,这里还是战场,为某个崇高的理想而战。就在解雨臣焦急地将手覆上黑眼镜的颈动脉时,阴兵群里响起悠扬的鹿角号声。这声音在战场上意味着战争和死亡的开始,现在依然如此。
  解雨臣站起来,拖着黑眼镜,把他挪到胖子身边。在这之后,他走到盘古大斧前,用尽全身力气想把斧头拔起来。他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可方圆几里,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武器也只有这把斧头,总不能指望用枪击杀阴兵。
  盘古大斧是石头制成的,十分不起眼,传说盘古诞生时,他的斧头就在手上,具体情况谁也没法弄清,只留下许多盘古大帝手持巨斧开天辟地的传说。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把斧头就算不是上古神器,也应该是阴兵的天敌。这套理论虽然是人类自己杜撰出来的,但此时的解雨臣宁愿相信祖先没有耍他,把这传说当成真的。
  “来吧。”解雨臣手持盘古大斧挡在黑眼镜和胖子身前,“我就不相信,活人还斗不过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吴邪忘记自己哭过,睁开眼睛时,眼皮红肿,他还觉得奇怪。
  从西湖畔的小古董店走向世界的终极,与闷油瓶一样,他走的何尝不是一条不归路,他们的确殊途同归。
  睡袋上已经结了冰,贴得脸很凉,吴邪揉了揉眼睛,手心一阵剧痛,终于想起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的心脏,徒手接下闷油瓶的匕首,以及后来抱着闷油瓶,将积压多年的感情宣泄而出的事情。这些年,很多次他都想哭,可他是一个男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躲在三叔背后,像朵温室里的花,被周围的人保护得很好。
  吴邪眨了眨眼睛,找到闷油瓶的脸,看着他说:“我会离开,但先请你带我找到瞎子和小花,我要和他们一起走。”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吴邪掂量过,闷油瓶答应的可能性很高。
  果不其然,闷油瓶答应了。
  吴邪挥着包扎好的右手,指向自己的背包,“你这衣服算是毁了,我进山前帮你准备了一套新的,你换上吧。”早前吴邪虽没对这次长白山之行抱有太大希望,可他还是做了万全准备,哪怕机会渺茫,如果闷油瓶真能出青铜门后出来,到时他最需要的,应该是能在雪山中行走的衣服吧。
  对于合理的提议,闷油瓶没有反对的必要。吴邪裹着睡袋爬出闷油瓶的怀抱,闷油瓶去找吴邪的包,不过最后他没全穿,只脱下被吴邪弄脏的黑色卫衣,拿起吴邪为他准备的卫衣,也是黑色,款式还一模一样,这也太邪门了,闷油瓶拎着衣领就是一愣。
  “你去找我道别那天就是穿的这件,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专门去找了这个款式,跟你身上这件一个牌子,还好是经典款,怎么都不过时。”吴邪吸了吸鼻子,哭得太厉害,鼻子现在还堵着。
  闷油瓶默默换上新衣服,却对着吴邪帮他准备的冲锋衣皱眉。那是件红色冲锋衣,在真实之火下也能想象它有多抢眼。
  “雪山里穿鲜艳点,出了什么事别人一眼就看到你了。”吴邪说。
  其实,他不过想一眼便能找到闷油瓶,以免对方又离奇失踪。
  现在空气极度寒冷,如若不穿冲锋衣,很有可能冻死。人是相当脆弱的生物,既怕冷也怕热,即便是张家人,也就比普通人坚持得久些罢了。闷油瓶穿好冲锋衣,吴邪颤颤悠悠站起来,闷油瓶望着吴邪,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能走吗?
  吴邪摇头,接手吴家后,他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全凭信念撑到现在。王盟曾说希望老板放个大假,最好也带着他,整理心情和调整心态。可后来家里逼婚远走古潼京,再穿越民国回到现代,片刻未歇千里奔向长白山,吴邪已经到了极限。
  “那怎么办?”吴邪问。
  那怎么办?
  闷油瓶淡淡地说:“我背你走。”
  “你……背……我?”吴邪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看似完全不信。
  这个说起来是有些难以相信。除了在盘马老爹那里,自己和怪老头一起对付猞猁,闷油瓶找到他后脸上有松一口气的表情,其他时间都是自己着急上火到处找闷油瓶,想办法把他背走或扛走。
  闷油瓶很快蹲下身,吴邪爬上闷油瓶的背,一双受伤的手垂在闷油瓶胸前。闷油瓶看起来不强壮,可身上也有肌肉,比所谓的健美先生好太多。吴邪知道闷油瓶隐藏在肌肉下的力量,那是一位合格的张家族长必须具备的条件。其实,吴邪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从一开始闷油瓶要杀他,到闷油瓶背着他去找小花和瞎子,化“敌”为友,真真叫人热泪盈眶。
  有时候,吴邪觉得自己投入到闷油瓶身上的时间、精力与感情比他爸妈都多,对待将来的老婆都做不到这种程度。他到底把闷油瓶当成什么?如此执着地追赶与寻找。
  即使你是飞跃苍穹,转瞬即逝的流星,我也会沿着你消逝的轨迹,坚定不移地寻找你。
  然而,真正飞跃麒麟座的流星是吴邪,它璀璨惊艳,在亿万年孤寂的麒麟座边留下不灭的痕迹。即便它还是消失了,短暂而美丽,可当它再度回归,它一定会为麒麟座带来耀眼的流星盛宴。
  “小哥。门背后的生活还好吗?”
  吴邪有很多话对闷油瓶说,可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亦没把握闷油瓶会回应他。当年,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祸福与共,闷油瓶依然惜字如金,现在的他更不可能跟自己闲扯八卦,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因此,吴邪只能问一句藏在心中多年的话……
  你还好吗?
  闷油瓶没有回答,背着吴邪往前走,吴邪和背包加起来超过两百斤,他依旧步履轻盈。
  “小哥,你刚才说要背我,我还不信,不过见你那么快蹲下,我挺高兴。”
  闷油瓶望着前方,仿佛吴邪讲话的对象不是他。
  “我以前也背过你,我说过,对吧?”吴邪紧紧贴着闷油瓶,“现在终于轮到你背我一次。”
  闷油瓶没反应。
  没反应就是正常反应,吴邪虽然有些失望,可总归在可控制的情绪范围内。吴邪是个人缘极好的人,这跟健谈与耐心有很大关系。当年他在雪山百般遭到闷油瓶拒绝,但还是一路跟着他,所以他继续在闷油瓶耳边唠叨,说些他们以前下斗的事情,还有民国发生的事情,却没有点明日期和时间。
  终于,闷油瓶皱起眉头,有了反应,道,“闭嘴。”
  “……那时有个叫云彩的姑娘好像很喜欢你……”吴邪刚说到他们去巴乃的事情,还准备抖一抖胖子的情史,结果被闷油瓶的“闭嘴”生生堵住喉咙,一个字也接不下去。
  饶是从前吴邪怎么喋喋不休,和胖子一起硬拉着闷油瓶吹牛打屁,闷油瓶除了不说话不理睬人和发呆看天之外,绝不会要求他闭嘴。现在,闷油瓶叫他闭嘴,两个字说得如此清楚,不可能听错。
  吴邪很受伤,胸口又开始胀痛,嗓子眼咸咸的,像霜打的茄子歪在闷油瓶背后。但是没过多久,他又打起精神,忍痛从背包里掏出块巧克力,掰了一半递到闷油瓶嘴边,“从见你开始就没吃过东西,现在天冷,吃些巧克力补充热量。”
  吴邪捏着巧克力的时候会牵扯伤口,这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可是他举了好一会儿,闷油瓶连看都没看,还是望着前方。
  “小哥?”吴邪的手在抖,只好先收了回来。等了会儿,他再度伸过去,闷油瓶还是老样子,完全忽视他的好意。
  “吃啊,小哥。”
  依旧不吃。
  “怎么了?是我说话的声音太小?”吴邪异常郁闷。
  这时,闷油瓶竟侧过头,怀疑地瞥了吴邪一眼。吴邪被这眼神伤得体无完肤,这什么意思啊?
  “你该不是以为我会在里面下毒?”吴邪本来有气无力,这下用尽全力提高了嗓门。
  闷油瓶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看情况,默认居多。
  “我都这样了我还下毒害你?我真不想活了是吧!”吴邪吼了句。随后不顾手伤,大力将巧克力全部塞进嘴里咀嚼,还嚼得特别用力,牙槽碰撞发出声响,模糊不清地说:“你看我死了没!我吴邪会害你?我在楼外楼给你摆过践行酒,要毒死你还等到现在?我他娘的还给你吃过糖葫芦这么诡异的东西,你还不是照吃不误,真是气死我了!”
  巧克力虽然甜得腻人,到了吴邪口里,却比黄莲还苦。这种滋味不好受,吴邪又去拿装在背包侧面的运动饮料,那饮料都结冰了,完全不能喝。吴邪很想把这砖头一样的东西砸到闷油瓶的脑袋上,最好能把他的记忆砸回来。他泄愤般扔了饮料瓶,太过用力,可怜的伤口终于再度撕裂,疼得他直咧嘴,新手套里的绷带上全是新鲜血迹。
  闷油瓶转过头,一声不吭。不知走了多久,以及怎么走的,闷油瓶的步伐慢下来,而吴邪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再没说一个字。
  “找到他们你就会离开吗?”闷油瓶忽然发问。
  吴邪沉默了很久,才“嗯”了声,简直比蚊子扇翅膀的声音还小。
  闷油瓶也沉默了,他是因为见到“真实”,见到在沙漠里背着自己的那人与吴邪有着相同的面孔和身材才犹豫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进入过那片沙漠,但他相信自己肯定进去过。吴邪,真的吴邪一定那样背过他,因为这里是混沌之境,这里看到的一切绝对真实。
  张海客曾说,很多人出于不同目的扮演成吴邪,其中不乏易容者,也不乏天生长的相似,包括他本人也多次扮演吴邪。不久前,他背上的吴邪叫出“二狗”的名字,以及抱着这个吴邪令他有熟悉的感觉,但他依然无法判断,这人是不是真的吴邪,毕竟这世上了解张家的人比张家想象中更多。
  闷油瓶停住脚步,迎面袭来足以让人颤抖的寒意,俨然这里是混沌之境中最冷的地方。他嘴巴动了动,道,“盘古。”
  吴邪无力地抬起脑袋,在真实之火的范围内,他看到两个疑似冰雕的物体,惟妙惟肖,像极半跪着的黑眼镜与面朝下趴地的胖子。大概静了半秒,吴邪焦急地喊了一嗓子,“瞎子!胖子!”同时他很奇怪,怎么真实之火的可照范围比以前远了那么多。
  “有人动了盘古大斧。”闷油瓶淡淡道。
  “我要过去。”吴邪扭了扭身子想下去,但最后懊恼地放弃了。他现在手疼腿也软,而且方才他出声后,前方出现了少许阴兵,因此他还不如乖乖趴在闷油瓶背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归咎于他根本无法形成战斗力。
  闷油瓶看了看前方的阴兵,居然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救出他们你就会离开?”
  吴邪的心情一下子像火山喷发,又是气恼又是赌气地说道,“是啊!你就这么盼着我走!我九死一生到这里为了什么啊!”
  闷油瓶把吴邪放到地上,想了想,把自己从他那里拿走的麒麟匕首递还给他。
  “如果我是累赘,就把其他人弄出去吧。我没见到小花,你能救几个是几个,我死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不再烦你就是。”吴邪别过头,拒绝去看闷油瓶。
  闷油瓶瞄了他一眼,“信你一次。”
  吴邪气笑了,还是不看闷油瓶,瞪着远处,“多谢!”
  明明,你最信任的不就是我吗?现在竟然只信我一次?吴邪握紧拳头,暗暗决定如果出现最好的情况,小花和瞎子都没事,他将……
  胖子的背包里,有解雨臣没用完的麻醉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闷油瓶带着真实之火走向阴兵,很快,吴邪眼前一片黑暗。
  这段时间,吴邪想了很多,包括一会儿怎么“收拾”闷油瓶,做出这事后闷油瓶又会怎么看他,真的出去后怎么安置闷油瓶,还有自家的琐事。总之,千头万绪,仿佛面对一团打结的毛线,不知怎么下手理顺。
  吴邪并不担心闷油瓶会失手,除了正常的人类社会,他在别处犹如天神般的存在。如果不是他,吴邪这种倒斗水准,估计现在正躺在某处墓穴的犄角旮旯里默默朝粽子进化。可是,他也去得太久了不是吗?周围越来越冷,好像整个世界的热量都被抽走了。吴邪攒足力气,点燃手里最后一根蜡烛,开始爬向黑眼镜和胖子。
  黑眼镜和解雨臣失踪后,吴邪没有特别担心他们的安全,相反,他觉得那两人应该很担心他。黑眼镜也是一个牛逼哄哄的人,可这么个人现在闭着眼睛,嘴角上扬,已经是个帅气十足的人形冰雕。吴邪一下子摸上的他的心脏,随后狠狠舒了口气。接着,吴邪去摸胖子,胖子被保护得很好,伤口也不流血了,背上是三层睡袋,再加上一身脂肪,除了晕着,其他一切正常。终于,吴邪停下来,眼神再次落到黑眼镜脸上,他无法想象的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认定,黑眼镜最后僵在脸上的微笑是留给解雨臣的。
  “胖子,我抽你一层睡袋,你的命是瞎子救的,要知恩图报。”吴邪跟昏迷的胖子打商量。
  胖子怎么可能反对,即使醒着,也不会有相反意见。
  吴邪学习闷油瓶,用麒麟匕首割破睡袋披在黑眼镜身上,然后点起无烟炉,把胖子的运动饮料拿出来烤。当然,他不可能喝这种水,他是想给黑眼镜擦一擦身体,至少把那层厚厚的冰渣融掉。
  “瞎子老兄,不是我吴邪咒你,你要死在这里,也算对得起你家列祖列宗。不过,外面的世界多精彩,没人会嫌命长,我还指望你帮我把小哥掳出去,你要争气啊,快点醒过来。”
  做完这一切,吴邪的手已经失去知觉,本就该静养,看现在这情况,他怀疑他的双手会不会废掉。
  “算了,如果我的手真完了,我就不出去了。”吴邪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在臂弯里,心情无比失落,“瞎子,我真的想帮小哥。”
  吴邪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闷油瓶提着盘古巨斧走进他的视线,面若冰霜,发型凌乱,冲锋衣上结了层冰,后来跟着步履蹒跚的解雨臣。
  “小花!”吴邪喊道。
  解雨臣没受什么伤,就是脸色难看,朝吴邪点了点头,然后直奔黑眼镜。
  “小花,你先休息下,我来吧。”吴邪拦住解雨臣。
  “没事。”解雨臣已经看到吴邪烧了水,也不顾自己,拿起吴邪搁在一旁的毛巾扔进水里,准备替黑眼镜擦脸。
  闷油瓶坐下来,闭起眼睛休息,远不如刚回来时游刃有余,看来,阴兵还是不容小觑。吴邪想说点什么,可话哽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无烟炉的热量虽然有限,可在解雨臣的呵护下,黑眼镜身上的冰渣总算没了。期间,吴邪仔细观察了解雨臣的表情,他果然不像嘴巴上说的那么讨厌黑眼镜,而且他应该很欣赏这个人。
  英雄惜英雄,天经地义。
  解雨臣后来说他会这么做,全因关键时刻黑眼镜救了他,吴邪没戳破他的谎言,反正无伤大雅。解雨臣还告诉吴邪,那些阴兵不是真枪实弹的干你,而是采取精神攻击。吴邪明白这种感觉,因为他在民国时有幸领教了几次,还是张家某位张起灵的功劳。
  闷油瓶在营救解雨臣的过程中依旧神勇无敌,夺过解雨臣手中的盘古巨斧大杀四方。解雨臣说,他怀疑这把斧头有什么来历,也许真是盘古的斧头,因为可以伤到鬼魂,甚至杀死它们。殷商时期的阴兵为了守护青铜门而战,已经死过一次,不幸现在又要死一次,全怪他们不知害怕,不懂后退。闷油瓶几乎杀光了视线范围内的所有阴兵,这些阴兵死去后,化作淡蓝色的雾气,与混沌之境融为一体。
  “即使你正砍着它们,它们也在攻击你。”这是解雨臣的原话。他说那种感觉非常痛苦,他再次看到拼命想遗忘,却无比真实重现的某些画面。
  “家族内部勾心斗角,手足相残。”解雨臣的眼神异常凝重,“它们都是真实的。”
  它们都是真实的。
  吴邪知道,因为闷油瓶说过,它们都是真实的。那么,闷油瓶是不是也遭到攻击,瞧他疲惫的神态,应该没错。终于,吴邪慢慢凑近闷油瓶,伸出受伤的右手,把从胖子那里拿来的巧克力递到闷油瓶面前。
  “吃吧,我没下毒,这可是胖子的私藏,酒心巧克力。”
  闷油瓶睁开眼睛,没有看吴邪,而是直直盯着那块巧克力,眼神迷惘。
  “你看到什么了?”吴邪轻声问。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接过吴邪的巧克力,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吴邪一下子变得很高兴,因为闷油瓶吃了他的巧克力。刚才那些不愉快似乎被扔进了太平洋,他大人大量决定不再跟闷油瓶计较,因为最后,他一定会做件让闷油瓶极度不高兴的事情。
  其实,闷油瓶看到的是一个站在张家深宅里,仰面看向天井,孤寂又可怜的孩子。他仿佛在那站了许多年,永远一个人,直到寿终正寝。
  “还要吗?”吴邪问。
  闷油瓶望着吴邪,他在微笑,眼睛明亮。
  “你们有张一样的脸。”
  “啊?”吴邪疑惑地瞄着闷油瓶。
  闷油瓶又闭起眼睛,他看到了,这次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叫吴邪的人的脸。在他走出张家大宅后,遇到一个给他带来温暖的人。可是,最后他丢失了这段记忆,他不记得他了。
  门后的生活平静单调,他有时会四处走动,某天,他在一个奇热无比的大厅里看到一只传说中的凤。一人,一凤,一个空荡荡的大厅。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生物。他知道,只要他继续走下去,那条通往终极的路上,他会碰到更多有生命的东西,然而他不能去,因为他的使命。
  吴邪退了回去,给解雨臣也拿了块巧克力,解雨臣道了声谢,撕开包装,忽然有一秒的愣神,随后恢复常态。
  混沌之境,时间毫无意义。
  进入青铜门已是第三天,吴邪由生龙活虎变得伤痕累累,最累的,是他那颗心。歇息了不知多久,他的体力恢复了不少,黑眼镜的情况慢慢好转,可眼睛还是没睁开。
  解雨臣煮了罐头,吴邪挪过去喝汤,顺便取暖,解雨臣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吴邪垂下脑袋,捧起罐头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吃个精光。
  又过了一段时间,闷油瓶似乎休息够了,同时感觉身体有些奇怪,软绵绵的,很像那会儿被人扎了针麻醉剂的感觉。闷油瓶猛地睁开眼睛,在真实之火的光线里寻找张海客口中的假吴邪。
  假吴邪正看着他,依然微笑着,但眼神已经不似之前。
  “你想得没错,我给你的巧克力里注射了麻醉剂。放心吧,我们准备的这种麻醉剂也能口服,对你的身体没有伤害。”
  不知为何,闷油瓶见到这样的假吴邪,一瞬间脑子有些空白,随后表情渐渐冰冷,手也伸向盘古大斧。
  “砰!”一颗子弹不偏不倚落到闷油瓶手边,开枪的是解雨臣。
  下一秒,吴邪只感觉一道带风的黑影扑向闷油瓶,同时把那大斧踢得老远。吴邪快速跑过去,拖着大斧,把它甩向远处。
  “……”闷油瓶诧异地看着黑眼镜。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花爷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黑眼镜咧嘴一笑。“哑巴张,其实小三爷也是为你好,你就从了他吧。”
  吴邪走回来,扶着自己的腰,气喘吁吁,毕竟没有完全恢复,身体比较虚弱。
  闷油瓶又望向吴邪,吴邪也看着他。
  吴邪这次狠下心,向巧克力里注射了不少麻醉剂,就算对闷油瓶的身体有少许伤害,他也顾不上了。本身这人就是个奇人,受伤的身体比常人恢复得更快,应该没有问题。
  越是挣扎,闷油瓶的身体就越使不上劲。黑眼镜把闷油瓶放在口袋里的捆仙索掏出来,第二次把他给绑上,然后自己坐到一边大口喘气。
  “瞎子,没事吧?”解雨臣关切地问道。
  黑眼镜瞅着解雨臣笑,“没事。”
  吴邪走到闷油瓶身边,蹲下,与他面对面。
  闷油瓶倒在地上,面色阴寒。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骗子,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果然是假吴邪。”吴邪勾起嘴角,“嗯,我是假的,反正我就是要破坏你们张家的计划,把你从这鬼地方弄出去。你恨我也好,想杀我也罢,今天我以吴家当家的身份把话撂在这里,带你出去后,不管你是张家族长还是大罗神仙,我和我的人会时刻盯着你,你这辈子休想再进这个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九门现在基本完成新老交替,由第三代掌权。吴邪是其中的佼佼者,论出身,是长沙狗王的嫡孙;论资历,前几年倒的斗随便说出一个,也能让现在这盗墓行当里的人抖三抖,俨然是这圈子里的超新星。他说一不二,在别人面前一张面孔,但在熟人面前又是另一张面孔。
  解雨臣看着吴邪,他这个发小已经把话说死了,以后可没转圜的余地,万一闷油瓶非要回来,难道还真跟他翻脸不成?
  黑眼镜也看着吴邪,这些年关于吴三爷的传闻听了不少,说是对谁都笑,面慈心善,对下属也好,但遇上坏了原则的事儿,他下手却比谁都狠,也不给任何人面子。
  吴邪变了,已经不是魔鬼城外差点被沙暴淹没的吴家小三爷,而是真真正正的吴三爷。吴三爷的名号继承自他的叔叔吴三省,本来到了吴邪这一代已经是独苗,直接喊吴爷便可,可他坚持让别人叫自己“三爷”,因为他想纪念自己失踪的两个叔叔。
  “张起灵,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没有反对的权利。”吴邪望着闷油瓶的眼睛,那里漆黑一片,似乎藏着很多东西,却完全不会流露出来。他会讨厌他?厌恶他?还是憎恨他?吴邪都顾不上了,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把闷油瓶弄出去。
  “好了,走吧,这地方我不想呆。”解雨臣道。
  黑眼镜也笑着说:“小三爷,以后是不是改口叫三爷比较好。”
  吴邪扭过头,瞥了黑眼镜一眼,“瞎子,我希望你保持现在这种叫法。”说着他又看向胖子,“这样,我才能永远记得那些美好的时光,还有我最珍贵的东西。”
  “得了,别在这儿抒情,你在我眼里还是什么都不懂,天真得可笑的怂小子——天真无邪。”胖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肥硕都身体还没翻过来,脸朝下也要埋汰吴邪一番。
  吴邪开心地眯起眼睛。他喜欢胖子的说法,曾经“天真无邪”是胖子拿来取笑他的工具,后来变成胖子对他的专属称呼。
  天真……无邪……吴邪那已经消逝,再也找不回来的青春。
  解雨臣也笑了,走过去把胖子背上的睡袋全拿下来,帮他坐起身。
  “他娘的,我估计一个星期不用睡觉,这次睡得真够本。”胖子嘟嘟囔囔,“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事情。”看到闷油瓶后,胖子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抖着一身肥膘颠颠地跑过去,居然给了闷油瓶一个熊抱。“小哥!”可能休息了很久,伤得最重的他竟然比这里所有人都精神。
  闷油瓶闷哼一声,吴邪仿佛听到骨骼被重物挤压才会发出的“咯咯”声。
  “你说说这都多少年了,我还以为你被门后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我看啊,这里这么黑,也没个搞接待的妹子,我还指望跟着小黄旗去参观终极,服务态度真差。”
  吴邪连忙拉开胖子,还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黑眼镜说:“胖爷,哑巴张被小三爷喂了不少麻醉剂,已经不是平时的哑巴张,经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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