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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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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凤有三根尾羽,呈五彩色,其中夹杂着许多蓝色磷粉,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吴邪大喊,“你把我放在这里做什么?掉下去我会死的!”这块岩石比刚才那块小很多,仅勉强能站住脚。吴邪都快气死了,他心理素质再好,也经不起这种折磨,说是性命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他力气有限,一旦支持不住,掉下去还不是一瞬间的事情。
凤没有理它,只顾扬起脑袋,展开双翅,那三根华美艳丽的尾羽突然泛起金光,渐渐的,凤的整个身体全部被耀眼的火焰包围,一时间吴邪眼前亮如白昼。
吴邪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它看到凤的背后,对面的崖壁上竟然有着大幅壁画,难以想象这样的壁画是什么人画的,用什么方式完成的,因为它看起来就像青铜巨门那种规模。人类在其面前异常渺小,很容易产生敬畏之心,如果不是站在崖壁上,吴邪可能已经跪下,虔诚地膜拜上古神迹。
凤发出悠扬的声音,在壁画前上下徘徊。吴邪睁大眼睛,发现那壁画虽大,内容却很简单,以红色调为主,除了中间有扇青铜巨门。
“我的天。”吴邪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感慨。
壁画中的青铜门背后以虚线手法画有包围着红色火焰的动物,形状像只鸡,拖着三根尾羽,无疑就是凤。而青铜门外面,也实在地画了只红色动物,可它没有包裹火焰,体型也没门里那只巨大,看起来像只雏鸡。然后,在雏鸡上方,有人又画了个巨大的红色阴影,同样形状如鸡,有三根尾羽。
吴邪在研究古代壁画这块还算内行,因为倒斗的人最喜欢看壁画,壁画里隐藏了大量信息,所以平时也很注意。虚线,一般不会出现在中国壁画里,国外的,如古埃及法老陵墓中的浮雕壁画中偶尔会出现,表示曾经存在,现在却不存在的东西。那么,看到凤身后的壁画,吴邪只有一个想法,巨大的凤原本在青铜门背后,出了青铜门,它便变成了一只小雏凤。
这是什么意思呢?还有那火焰?
其实答案很明显,这壁画讲的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凤和凰,每五百年涅槃一次,进入一个新轮回。那个巨大的红色阴影应该象征着在门外重新长大的凤,原本在青铜门里涅槃的凤,涅槃后竟然到了门外。吴邪又想起黑眼镜讲的二道白河的传说,那只传说中的凤,天帝的儿子,会不会就是涅槃后飞出长白山的凤呢?是不是眼前这只凤呢?因为它,是真正的长生不老啊!
凤周身的火焰慢慢熄灭,等了一会儿,它靠近吴邪,把发呆的吴邪抓起,扔到一处更宽敞的岩石上。
凤,必然不是五百年前的凤,因为它打不开青铜巨门。如果这样推测,是不是每五百年就会有一只凤从青铜门里涅槃,然后飞出长白山现世,才会有外界那么多关于凤的传说。
凤出,则天下安宁,四海升平。
吴邪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什么也不想管,趴在岩石上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凤正仰着脑袋,一双血红的眼睛久久看着上方的无尽黑暗,像极了闷油瓶。
它认识……一定认识闷油瓶!它从门里涅槃,然后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离开长白山。
吴邪坐起身,他知道凤有智力,所以他不再觉得自己是傻瓜,开始正大光明地跟凤讲话。
“你认识小哥,就是张起灵?”吴邪第三次问了这个问题,而这次,凤没有回答他。
“他还好吗?”
凤没有反应。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这次,凤终于将目光投向吴邪,转头,朝青铜门的方向发出鸣叫。
吴邪抱起双腿,也看向那个方向,吃惊地说:“难道你想进去?”
凤又叫了声。
“原来你真不会开门。”吴邪苦笑,“你把我带到这里看壁画,就是告诉我你想回去?”
凤望着吴邪。
“你知道我们找到了开门方法?”
凤低下头,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
“你为什么要回去?”
没有答案。也许它想念闷油瓶?吴邪很茫然。
“你为什么会找我呢?你最先抓住的不是胖子吗?”这个问题,吴邪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凤会回应他。
凤弯曲的爪子很锋利,这个吴邪已经见识过,凤用它的爪子在岩石上歪歪斜斜刻出两个字。
“你竟然会写字?”吴邪的世界观瞬间崩溃了,他凑近那两字,看到的竟然是——吴邪。
吴邪……
吴邪。
凤对着那两字不停鸣叫,拍打翅膀。
“吴邪?”吴邪傻愣愣看着凤。
凤再次拍打翅膀。
“吴邪?”吴邪机械地重复。
凤飞起来,甩着艳丽的尾羽,在空中翱翔,翩翩起舞。
吴邪颤抖着举起手,指向凤,“你这是什么反应?日!你不会叫吴邪吧?”
凤发出见到吴邪后最响亮的鸣叫,抓起吴邪,直直地俯冲下去。吴邪耳畔生风,脑袋嗡嗡乱叫。它要是真叫吴邪,只有一个人能帮它取这名字。吴邪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懵。闷油瓶给一只傻鸟起了个名字叫“吴邪”,后来吴邪碰到这只叫“吴邪”的傻鸟,傻鸟还是吴邪给它封的外号。这一段路程,吴邪的大脑处于真空状态,直到视野里出现自己的同伴。
凤落地的时候,照样掀起极大的气流。黑眼镜拉着解雨臣往后退,解雨臣正着急上火,不知上哪找吴邪,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回归。
吴邪被凤扔到地上,他爬起来,转头对凤骂道,“你这傻鸟!我今天被你扔多少次了?”
见到这情景,黑眼镜和解雨臣皆是一脸惊诧,这什么情况?吴邪跟这鸟交涉成功了?
“小花,胖子怎么样了?”吴邪又把头扭回来。
胖子肋骨断了几根,内脏没事,背后血肉模糊,已经消过毒,用绷带包扎好,人也清醒着趴在一块比较平整的岩石上,只是很没精神,虽然看到吴邪和凤后将眼睛瞪得很大,却已无力贫嘴。
“小三爷,麻烦你解释一下。”黑眼镜指了指安静蹲在一旁的凤,“你驯服它了?如果你要养它,得找多大一棵梧桐树。”
“咳咳。”吴邪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你发什么疯,能养吗?刚带出长白山就被抓去做研究。我们都出名了,顺便被雷子一查到底,不是进号子的事儿,是要被枪决的。”
黑眼睛一笑,再没说话。于是吴邪当着众人的面把他被凤带走后的遭遇仔仔细细讲了一遍。末了,胖子用尽全身力气嚎了一嗓子,“妈的!开门后我一定找小哥算账!不管好自己的鸟儿,胖爷被他的鸟儿害惨了!”
黑眼镜忽然侧身,肩膀耸动,行为异常奇怪。
吴邪不明就里,还是解雨臣先反应过来。
“瞎子,我看你跟胖子是一国的,满脑子□。”
吴邪愣了片刻,终于醒悟过来,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凤,再瞅瞅青铜门,有些无奈地笑了。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青铜巨门,布满古老而神秘的花纹,由于自然环境糟糕,光线不足,在这样巨大繁琐复杂的纹样里寻找一个小小的锁孔,和大海捞针没有区别。
吴邪对解雨臣说:“你就别上去了,这么高,又没安全措施,这不是来了只傻鸟,我跟它商量下,叫它驮着我上去找锁孔。”
解雨臣道,“古有吕洞宾跨鹤乘空而去,今有吴邪御凤迎风飞翔。你够本了,能站在凤皇背上的都是神仙,没想到你也能过把瘾。”
“哈哈。”吴邪苦笑。
黑眼镜给胖子换了药,还打了一针,可胖子依然血流不止,伤口有化脓趋势。
“传说凤的眼泪能治百病,你叫它去给胖子哭一场消毒?”解雨臣瞧着胖子说。
吴邪一怔,“不是口水吗?”
没想到胖子却吼道,“吴邪!花爷!这什么馊主意,你们居然说得出口。看它一嘴牙齿,我怀疑它吃了千手观音,眼泪我也不要,鬼知道里面有啥化学成分,万一是化骨水呢?我还挺得住,胖爷钢铁般的意志是吹出来的吗!”结果刚吼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一边无力动弹。
“他还能凭钢铁般的意志发出钢铁般的咆哮,我看没事。”吴邪对解雨臣说。
黑眼镜皱眉,这血不止住,迟早失血而亡,可不是什么钢铁般的意志能制止的。他刚才花了点时间走出缝隙,发现外面已经下起暴雪,要送胖子下山根本不可能。解雨臣只好让吴邪去找锁孔,这里由他跟黑眼镜想办法。
吴邪对胖子说:“胖子,我现在去找锁孔,你可挺住了。”
胖子说:“滚吧!就算你现在叫我离开,我也不会走。”
吴邪爬上凤的背,终于不再像只田鼠那样被凤抓着,真真有些仙人的感觉。裂谷里其实很黑,要一寸一寸把门给摸一遍非常不现实,吴邪想了会儿,让凤把他放在一个可以看到青铜门的岩石上,接着跟凤打商量,叫它燃起火焰,从远处整体地观察青铜门。
这一看,吴邪竟发现青铜门上的花纹看似繁杂,其实有规律,而且令他更加震惊的是,那上面的花纹居然是四灵兽。何谓四灵兽?龙为首,然后是凤、麟、龟,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四方之神,代表方位。凤鸣叫一声,在它的火焰下,那四头灵兽以阳刻的手法,脑袋全部朝向一个方位,也就是大门中央。
吴邪哀叹一声,人呐,就喜欢把事情往最复杂的方面想,如果这青铜门能用钥匙打开,那锁孔在最明显的地方也很正常。同时,锁孔根本不用隐藏,因为只有拿到钥匙才能开门,而谁能想到钥匙藏在鬼玺里,非要摔碎鬼玺才能拿出?吴邪以为他们要大费周章才能找到锁孔,并且很可能无功而返,心里还非常焦急,现在看来,他真是多虑了,也许老天爷看他遭罪这么多年,终于怜悯他一回?
事情顺利得出奇,吴邪回到地面,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其他三人。可是解雨臣并不乐观,他听吴邪提过,如果开门时机不对,地狱业火会焚毁一切。也就是说,那双由上古袭来的无形巨手已经把他们所有的动向掌握在手心里,锁孔好找,可钥匙不好找,即便都让你找着了,可还有地狱业火等着。
“什么是对的时间?难道要按十年一轮推算?”吴邪望着近在咫尺的青铜门,略微有些烦躁。
胖子的血已经勉强止住,不过人昏了,还发起低烧。黑眼镜提议大伙儿暂且休息,凤也飞走了,吴邪估计它去找地方觅食。
休息了几个小时,吴邪窝在睡袋里看夜光手表,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可他完全睡不着。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再加上突如其来的空气流动,他知道,是凤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他此时特别想去凤的身边,于是爬出来,拖着自己的睡袋走向凤。
凤蹲在一块岩石上,血红的眼睛盯着吴邪。吴邪已经习惯了,把睡袋往凤爪下一扔,麻利地钻进去,开始和凤唠嗑。
“我说傻鸟,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时间?”
凤刚想鸣叫,吴邪忽然坐起来,“别叫!吵醒其他人不好。”
凤真的没叫,可伸爪把吴邪连睡袋一起踹了出去,似乎非常不满。
吴邪狼狈不堪,重新跑回来摆好睡袋,躺进去,“你丫还长了颗玻璃心啊。”
不知不觉,吴邪在凤的注视下竟然睡着了,可是这段睡眠持续时间不长,因为美国科学家发现,人类可以在睡梦中思考问题,这些问题白天困扰人类,晚上却能以“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式思考问题,往往比白天的理性思考更有效果。所以,吴邪做了个梦,他梦到当年闷油瓶跟着阴兵队伍混进青铜门,而那时也没到十年之期,可地狱业火却没有烧毁整个长白山,为什么呢?吴邪的脑袋里不断回响一个声音,阴兵……阴兵……鬼玺可以调动阴兵,阴兵借道,没有地狱业火,可鬼玺摔了啊!吴邪一下子醒了,就见离鼻尖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有两盏血红的灯笼,他立马大喊一声,冷汗直冒,下一刻,才意识到时凤低了头正在看他,看似灯笼的东西是凤的眼睛。
这一喊,把除胖子外的其两人都惊动了。
吴邪这次没敢骂凤,害怕它又一爪把自己踹出去,见解雨臣和黑眼镜都跑了过来,他说:“小哥当年一定是拿出鬼玺调动阴兵,没有使用钥匙开门。我不知道为什么阴兵借道门会开,也没有地狱业火,但我们现在摔了鬼玺,开门是自取灭亡。”
“其实我一直在想,门后的地狱业火指的那只凤。古人最喜欢夸大其词,特别是汪藏海,写得神乎其神,而且那时只有他来过,侧面烘托他伟大的形象,你们觉得有可能吗?”解雨臣提起风灯照了照吴邪的脸。
黑眼镜点头,微笑着说:“很有可能嘛。凤一直在门后,涅槃完成离开青铜门内,自然还有接替者。我怀疑凤是守门兽,天宫外不是有个影宫,就是小三爷他们毁掉磁龟的地方。四灵兽是什么?蚰蜒是龙,麒麟是哑巴张,凤在我们这里,且不谈凤,看蚰蜒和磁龟的方位,再瞧青铜门的花纹,是不是对应上了?”
经黑眼镜这么一说,吴邪发现还真对上了,而且可以推断门后小哥的所在方位。没了睡意,也对地狱业火有了初步猜想,吴邪说,难道门开后,让我们这边的凤站在最前面,跟门里那只守门的认个亲,说说好话放我们进去?
解雨臣道,“保险系数还是太低,它烧了不就烧了,我们可不是九命猫妖。凤倒是不怕火,所以死的总归是我们。”
“那找个办法让阴兵借道?”黑眼镜打了个哈欠,好像还没睡醒,“哎,我先去睡会,你们接着聊。”
“你还睡得着?”解雨臣颇有些无语。
“花爷,我只听结论就好。”黑眼镜走向自己的睡袋,“我相信你们,所以你们也要相信自己。”
关于阴兵借道,传说版本太多了。
刚才黑眼镜说,镇守青铜门的四灵兽中的麒麟代表是闷油瓶,那么他随时进入青铜门都不会有危险。上次他失忆了,所以才借阴兵混进门里,但吴邪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进去的时候一定会被烧死。现在,即便手上有钥匙也白搭,钥匙在正确的时间点上才能使用,也就是说,开门有三种方法:
在正确的时间使用钥匙开门,走最正常的流程,多数张家人使用此方法进入门内。
在不正确的时间使用钥匙开门,只要你是身怀麒麟的张家人。
走捷径,利用阴兵借道,任何人都可以进入。此点尚未证实,依然有风险。
吴邪说,“小花,你对阴兵有研究没?我们现在没有鬼玺,那鲁殇王当年就是凭借鬼玺调动阴兵才无往不利。瞎子说找个办法让阴兵借道,你觉得靠谱吗?”
“靠谱不靠谱问我有什么用,干这行哪个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解雨臣给了吴邪最大的信任。
吴邪很感动,可他还是说:“你可不能出事,我也不想出事,我们要是全死在这里,秀秀一人撑不起三家。”
“不会的。”解雨臣笑了笑,“一定有办法。”后来他又说,古时商王朝在东北这块的影响力很大,如果那队阴兵穿着殷商时期的破旧铠甲,也许长白山,那会儿称不咸山,应该发生过战争。
吴邪“嗯”了声,皱起眉,事情似乎再次陷入僵局,这门恐怕是世界上最难打开的门。
解雨臣拿出运动饮料,刚准备喝,凤忽然腾空飞起,他手一抖,差点浇自己一脸水。
“你又去哪啊?”吴邪朝着凤的背影喊道。
凤的回答是一个精美的青铜鹿角号。它飞走不久,不知从哪抓回一个鹿角号,扔到吴邪面前,发出很响的声音。
吴邪对鹿角号非常有印象,因为阴兵借道的时候,他听到一连串悠扬的号角声。于是他凑过去,同解雨臣一起扶起鹿角号。
“小花,你看这个,”吴邪把风灯提高了些,指着鹿角号上一处亚形中画兕形的标志,“这个是商王武丁的第一位王后妇好的父姓,也就是没有嫁给武丁之前的姓氏。妇好是位很传奇的女性,也是武丁六十多位后妃中唯一深爱的一位,有很多军功。商朝有其他王朝没有的‘王妇领兵制’,所以这个妇好很牛逼,是名符其实的巾帼英雄,花木兰和梁红玉的前辈。”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来考古的。”解雨臣望了吴邪一眼,掏出没用过的绷带把鹿角号的吹口部分缠上,再凑过去,深吸一口气……
吴邪没制止解雨臣,因为他觉得这种行为似乎没什么不妥,而且,他还为此有所期待。
很快,鹿角号的声音划破寂静回荡在裂谷中,解雨臣捂着嘴咳嗽几声,显然用力过猛,嗓子有些不舒服。
黑眼镜一下子从对面走过来,“你们做什么?”
吴邪道,“不就吹个号角吗?”
“看看周围。”黑眼镜指向他们四周的岩石。
一如当年,岩石里开始冒出淡蓝色的雾气,很快便雾气缭绕,风灯的光已经没有作用,需要燃烧犀牛角点起“真实之火”。青铜门上的人皮已经爆裂开来,门无声的向两边滑开,露出一条黑幽幽的缝隙。
“小花!瞎子!收拾东西,快!傻鸟,帮我把胖子驮上,准备混进去!”等了多少年,这一刻吴邪热血沸腾,什么也不想管,冲动得像个小青年。
黑眼镜苦笑,都到这份上,怎么看也要舍命陪君子。解雨臣无所谓,他吹之前就很有信心,觉得这次一定能成。于是三人一鸟一伤员躲在一边,静静等待即将出现的阴兵队伍。
那支阴兵队伍好像还是原来那支,奇长的人脸,面无表情,脸色苍白,以极快的速度往青铜门里飘。门里有几盏灯火,似乎类似海上灯塔的作用,吴邪认为是给阴兵引路用的。
“小哥当时弄了套殷商时期的盔甲,再加上傻鸟抓回来的青铜鹿角号,我想这火山口里一定有一处古战场,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如今,再去找盔甲是不可能了,我们屏住呼息,就这么混进去,万一运气背,大家全死在这……”吴邪死死盯着解雨臣与黑眼镜,“黄泉路上,还有作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裂谷里云蒸雾绕,原本是仙境的范儿,可在这情况下,除了鬼气森森,吴邪想不出别的词。长脸的阴兵举着番旗,抬着鹿角号飘向青铜大门,门内磷火烁烁,指引着阴兵,又仿佛活人的招魂灯,吞噬了门内的一切。
跟在队伍最后,两个人加一只鸟都不敢大声呼吸,还有一个晕着,不在考虑范围。慢慢地,吴邪走近青铜门,抬头向高处望去,那矗立在裂谷里的大门顶端隐没在无边黑暗中,令人敬畏,又令人恐惧。如果这样的门暴露在长白山的阳光下,与亘古自有的巍峨山峰融为一体,无疑会使渺小的人类感到神圣,情不自禁匍匐下去。汪藏海当年见到这门时,一定与吴邪有同样的想法。
阴兵开始进入大门,以他们的行军速度,不需一分钟,吴邪他们也将进入青铜门。事情很顺利,阴兵只顾往前赶,没有发现已经被尾随,而凤原本就属于门内的生物,所以根本没引起注意。只是有一个问题,巨门的缝隙只容一辆解放牌卡车通过,凤庞大的身躯该怎么通过呢?
来到大门前,吴邪望着凤,犹豫了一秒。黑眼镜超过他,第一个走进大门,果敢而决绝。解雨臣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无声地点了点头,跟在黑眼镜身后,第二个走进大门。吴邪抓住凤的爪子,仰面看它,下一刻,凤做了件令吴邪大跌眼镜的事情,它长鸣一声,驮着胖子向门里冲去。
吴邪吓坏了,拼命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可这千钧一发之际,胖子被凤的叫声惊醒,刚睁开眼,发现自己马上要与凤一起撞上青铜门成为肉泥,他愤怒了,“我操小哥的祖宗十八代,怎么教育的鸟儿,要自杀也不能拖着胖爷!”
所谓活人的生气泄露出去,属于冥界的阴兵自然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胖子根本没意识到他正在进入青铜门,他只是本能的反应到自己快撞上门,自己要死了。而且他也不知吴邪和解雨臣一起操作了阴兵借道,所以他是不知者无罪,却搭上一批人。胖子刚骂完便抓紧凤的羽毛,凤居然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穿过门缝。其实吴邪看得很清楚,凤在接近青铜门的时候缩小了身体,刚好一辆解放牌卡车的宽度,可它干嘛非要把这件事做得惊天动地,还加上个不明状况的胖子。
吴邪想,这下完了,不知先进去的小花和黑眼镜怎么样了。吴邪豁出去,撒丫子往青铜门里飞奔,里面很广阔,根本没有边缘,一片黯淡虚无,只隐约见到凤闪着蓝色磷光的三根尾羽。这里犹如盘古大神尚未开天辟地时的样子,至少吴邪认为如此。这么说应该很形象,或许终极就是混沌如鸡子,浓雾弥漫,无天无地,无日月星辰,无生灵万物。
“吴邪!”
吴邪听到解雨臣的叫声,同时看到他向自己急速跑来。
“阴兵都去追凤了,瞎子说他去找胖爷。”
吴邪一下急了,“这时候怎么能分开。我操!你看这环境,要上哪去汇合?”
“我相信瞎子。”解雨臣把用犀牛粉做成的蜡烛塞进吴邪手里,“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分开。还记得门上的花纹吗?我想瞎子一定会去找张起灵,所以我们肯定能碰面。”
解雨臣说的是事实,闷油瓶现在就像北极星,所有人都靠他指引方向。因此,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这颗北极星,然后等待黑眼镜把胖子带回来。他们在虚无中结伴前行,走了几个小时,可四周景色如一,应该说根本没有景色,混沌黑暗,虚无缥缈。
“不行,这样走下去,我们只会困死在这里。”解雨臣停住脚步,“进山前为以防万一,我准备了些蜡烛,但照这情况,存货坚持不了多久。”
“那灭了?”吴邪道,“反正哪里都一样,干脆坐下来喝口水。”
解雨臣同意了,灭了蜡烛,与吴邪一起坐下来休息。目前,他们只能凭感觉确定大致方位,他们觉得自己正在朝闷油瓶所在的方向前进,可实际是否如此,他们谁也不知道。
吴邪咽了口水,说,“小花,我恨不得能有一把穿越太虚之力的大斧,学盘古开天辟地,至少能找条路来走。”
“那你不叫学盘古,你根本就是盘古,这世界的□神。”解雨臣轻松地笑道,“咱们也别太紧张,好好回想四灵兽的方位,虽然是推测,可目前只能靠这个。”
吴邪不置可否,心里想着小哥啊,你到底在哪里?还有胖子、瞎子和闹事的傻鸟,都上哪儿去了?这他妈又不是长白山主题公园,乱跑个什么劲。
正在这时,解雨臣忽然指向吴邪后方,“那不是凤吗?”
吴邪连忙转头,依然只看到凤的三根尾羽。吴邪略一思索,觉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冒着被阴兵发现的危险也要把傻鸟叫回来,因为它可能知道闷油瓶在哪里。
“没事。”解雨臣好像看穿了吴邪的担忧,“这个蜡烛既然是门后唯一的照明工具,我想它对阴兵也有些效果。”
中国自古传说鬼怕光,所以解雨臣的说法比较靠谱。吴邪想,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于是他起身,朝向刚才看到凤的地方大声喊道,“傻鸟!你给我飞回来!吴邪,老子在这里等你!吴邪!吴邪!”
解雨臣举着熄灭的蜡烛不停地笑。忽然,吴邪正前方出现一道朦胧的黑影,把他吓了一跳。解雨臣站起来,已经抄起家伙。
“吴邪,小心。”解雨臣说。
吴邪紧紧盯着那道黑影,手里捏着闷油瓶的麒麟匕首。然而下一秒,他紧绷的身体突然松弛下来,再一次,在这长白山上有了想哭的感觉。
“小花,你看看他是谁……”
这一刻,似乎是无尽轮回的结束,他和他,被岁月戏耍多年的两个人,终于打破时间的禁锢与诅咒,再次重逢。
闷油瓶走出黑暗,走进吴邪的光源范围之内,依然一脸平静,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手中的麒麟匕首。
“小,小哥。”吴邪的声音微微颤抖。
闷油瓶穿着黑色卫衣,十分干净,可看起来并不新。头发很长,想来他生活在门后,无意理发,也不好自己给自己理发。这个闷油瓶与吴邪印象中的闷油瓶并无区别,所以,吴邪知道是他,是自己在三叔家门口擦肩而过的张家族长;是穿越民国后追随自己走进沙漠的小哥;是仰望星空同自己一起寻找麒麟座的张起灵。
还记得我吗?小哥。我是半个多世纪前,与你邂逅在长白山下的吴邪。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却在第一次见面前很多年。我说过,只要你成为张起灵,我们一定还能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再次相遇。现在,我来接你了,我要带你回家。
可是,这些话吴邪目前说不出口,他太激动,只能望着闷油瓶,将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哽咽。
“HI。”解雨臣与闷油瓶关系一般,所以他见了闷油瓶,既无惊喜也无激动,随便伸手打了个招呼。
可闷油瓶脸上的表情却不像看到熟人,虽然他一直淡漠如水,仿佛不属于人世,但现在这样子,眼底居然闪过一丝狠戾,叫吴邪心中一紧,有些不知所措。
“小哥。”吴邪往前迈出一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吴邪啊。”
听到“吴邪”这两个字时,吴邪发现闷油瓶有一瞬间恍惚,不过很快恢复原样。吴邪盯着闷油瓶,上上下下打量他,“你……该不会又失忆了?”张家这个失魂症真是让人纠结,到底要把他忘记几次才算个头!吴邪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好在以前有经验,知道失忆后的闷油瓶对自己依然比较信赖,所以此时的情况应该不算太坏。
“小哥,我是吴邪,我来接你了。”吴邪挤出一丝笑容,可隐隐的,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解雨臣跟吴邪感觉相同,也觉得闷油瓶的表情很奇怪。三个人面对面站着,吴邪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解雨臣踢了小腿肚一脚。
闷油瓶终于看向吴邪,之前他一直望着两个人。
“小哥?”吴邪第四次叫了闷油瓶。
闷油瓶面无表情,眼神冷淡,一副完全不认识吴邪的模样。
不知不觉,身边的浓雾开始聚集,竟给人一种像浆糊般黏稠的感觉,解雨臣手里的真实之火越来越黯淡,已经有了熄灭的趋势。
吴邪对此现状十分愕然,定定地看着闷油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就算失忆,也不应该对他有敌意。就在吴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半空传来一声箫鸣,吴邪认识,那是凤的叫声。
吴邪抬起头,余光发现闷油瓶竟也抬起了头,凤的叫声比平时更加悦耳,以冲进青铜门的速度冲向闷油瓶,泛着磷光的五彩尾羽扫过吴邪的脸,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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