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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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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却回答,“不是我们,是你。”
  “我什么?”
  “你走。”
  “我走?往哪走?”
  “你原本计划往哪走,就往哪里去。”
  吴邪突然摔了包袱,起身去拉闷油瓶,“没错,我不辞而别很不厚道,我也道歉了。你现在赶我走,还只准备了一个包袱,你准备吃沙子活命?沙漠里随时会死人知道吗?”
  闷油瓶被吴邪拉得重心不稳,居然摔倒在沙漠里,一直没在沙里的脚踝部分也暴露在吴邪眼前。也许那已经不能称为脚,长着硬刺的不知名藤蔓植物层层陷进皮里,脚掌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你疯了!伤口这么深你还埋在沙里?”吴邪头一次大声怒吼闷油瓶。
  闷油瓶只扫了一眼自己的双脚,便仰起头对上吴邪愤怒的眼睛,“走不了,所以叫你走。”
  “我怎么能走!”吴邪脱力地跪下来,“什么时候伤的?”
  闷油瓶沉默。
  吴邪陡然想起流沙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自己背上刺刺地疼,好像被剜去几块肉。
  “救我的时候?”吴邪扶住他瘦弱的肩膀,“你想瞒着我?”撕开自己的衣服紧紧扎住血管,然后包起伤口。
  白骆驼突然跑离沙丘,往未知的方向而去。
  闷油瓶的视线越过吴邪的肩膀看向远处,然后用力推开吴邪,“快走。”
  “休想!即使死也要死一块!”吴邪抱住闷油瓶,转头顺着闷油瓶的眼神望去,十几个黑色小点顺着松软的黄沙移动,这时候还有如此规模的人数,除了鬼子的军队不做他想。吴邪强行背起闷油瓶,沿着白骆驼消失的方向奔跑。深一脚浅一脚,从沙脊滚到沙窝,恨不得爬过高耸入云的沙山,把那些鬼子远远甩在身后。
  到了傍晚,吴邪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他以惊人的毅力继续背着闷油瓶,艰辛地跋涉,夕阳下,广漠的金色沙漠里只有两人拉长的影子,有种决绝而残酷的美感。
  对于闷油瓶来说,吴邪背了他两次,可对于吴邪来说,他背了闷油瓶三次。
  闷油瓶知道如果他挣扎,只会加重吴邪的负担,而吴邪也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放下他,所以他不能动。
  “不会有事的,你的腿也不会有事。”吴邪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仿佛给自己和闷油瓶灌输某种信念,“白骆驼走的这个方向,前面一定有转机。小哥,相信我,我们能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又是这样,一团浓得化不开墨的天空。
  失去白骆驼的踪迹后他们继续走了四天,闷油瓶的伤口严重恶化,虽然麒麟血百毒不侵,可禁不住失血过多,因此他的脸看起来比以前更加苍白。
  吴邪体力不支,背着闷油瓶摔倒在一片平缓的沙丘上。
  “小哥。”吴邪忙上前检查他的伤口。
  闷油瓶却轻轻推开的他的手,“没事。”
  “我们不能呆很久,他们还在不远的地方。”吴邪指的是日本鬼子,他一直小心翼翼不被发现,同时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始终跟他们一个方向。
  闷油瓶低头想了想,说:“也许他们中也有人认识白骆驼。”这种可能性很大,中国自古最不缺的就是汉奸。
  吴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水袋里的水多半是他消耗的,闷油瓶因为训练可以控制自身的欲求,所以他坚决不愿碰吴邪的生命之源。两人躺在沙丘上,吴邪没力气动弹,闷油瓶是不能动。天地宁和,如果是现代,这样与闷油瓶倒在沙漠里欣赏夜空该是多么惬意。
  “小哥。”吴邪盯着数亿万光年之外传来的微光,“以后对自己好点,不要老割自己的手。”
  闷油瓶看着他,可他依然看着天空。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同行。”
  “我不懂你的意思。”闷油瓶淡淡地说。
  吴邪终于转过头,有流星划过天际,可惜他没看到。老九门,不要相信他们。吴邪多么想说这句话,可他无法忘记亚马逊的蝴蝶。
  “你知道吗?”吴邪指向星辰之间,“如果我说真有九霄天宫,天宫里有麒麟,你信吗?”
  “不。”闷油瓶轻声回应。
  吴邪笑了笑,“银河之外,我们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片玫瑰色星云,由十来颗翠蓝和金黄色恒星组成的疏散星团。可惜只能从天文望远镜长时间拍摄的照片上看到,不过波斯星图上已经有了这个星座,但它的形状与我国神话中的麒麟完全不同,它是一只独角兽。”吴邪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也许你现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可那儿,”他指向一方天空,“那儿真的有一个麒麟座。”
  闷油瓶望向吴邪手指的地方,那儿什么也没有。
  沉默了片刻,吴邪突然绽开明媚的微笑,“小哥,你这次真的追我追到沙漠里?”
  闷油瓶因为吴邪忽然变换了话题而微怔。
  天地交接之处,一头梦幻的白骆驼出现在沙脊上,吸引了吴邪的视线。吴邪焦急地打量四周,虽然见不到奔向白骆驼的日本鬼子,可他已经听见射向白骆驼的枪声。“日!离我们太近了,会被发现!”吴邪爬上沙丘,日本鬼子已经形成包抄之势围了过来,这沙漠精灵带给吴邪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
  吴邪跑回来,蹲在闷油瓶面前,盯着他干净的眼睛。
  闷油瓶也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落满星光。
  吴邪微笑,“小哥,如果哪天你还记得吴邪这个人,就抬头看看天上的麒麟座,我想你的时候,也会抬头看看天上的麒麟座。”
  闷油瓶突然抓住吴邪的手,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惊诧来形容,吴邪低头看了一眼,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水和干粮不知还能撑几天,给你比给我划算。”吴邪尽量使自己笑得轻松些,“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所以你不会死。”来自未来的吴邪坚信这点,可是他自己的命运他却不清楚。
  “你想做什么?”闷油瓶好像僵硬住了。
  吴邪把仅存的东西放到闷油瓶身边,瞄了瞄闷油瓶的脚,确定他不可能跳起来阻止自己,然后换他去做这件事。此刻,吴邪特别有成就感,因为以往他这位置总是站着闷油瓶,闷油瓶为所有人引开危险,闷油瓶为所有人牺牲一切。
  “吴邪!”闷油瓶终于发出一声饱含情绪的叫声。
  这是许久以来,可能是他自出生后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情感外露。他隐约知道吴邪要去做什么,吴邪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坚毅,可他知道那仅是外表,其实吴邪的后背很温暖,紧贴着他,似乎连自己的心也慢慢暖和起来。
  吴邪朝白骆驼的方向跑了几步,回头看闷油瓶的时候,嘴角居然还带着笑意。后来,他又跑了回来,一把抱住闷油瓶,狠狠地抱住,“小哥,你没忘记我说的话吧。无论你走得多快多远,累了想停下的时候,想回头的时候,我一定在你身后。”
  闷油瓶抓住吴邪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吴邪又用力搂了一下闷油瓶,然后狠狠推开他,不敢去看闷油瓶的眼睛,只能望着天上看不见的麒麟座,“答应我一个无理的要求。无论怎样,成为张起灵吧,那样的话,我们……一定还能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再次相遇。”
  吴邪站起身,决绝地向白骆驼跑去,而白骆驼就这样立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吴邪。
  “吴邪!”闷油瓶想站起来追吴邪,可剧痛让他跌倒在沙里。
  不久后,吴邪跃上白骆驼,沙漠精灵迎风奔向月亮升起的地方。日本人大声叫骂,密集的开枪射击,全部跟着白骆驼跑。
  闷油瓶呆呆地坐在沙丘上,望着吴邪逐渐消失在沙海里的背影。吴邪不知道,闷油瓶后来又找过他,在沙漠,在吉林,在杭州,在整个中国,在他根本不存在的世界里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吴邪,死了吗?
  闷油瓶不愿相信吴邪已经死了,可他不知道这是一个诅咒,一个轮回等待的诅咒,如同吴邪不知道闷油瓶一直寻找着他。
  从一九二八年到一九六三年,从张家到老九门,几十年来,闷油瓶一直留意着身边的人,希望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个人如昙花一现,却是第一个且唯一慰藉了自己心灵的人。他仰望星空中未知的麒麟座,一步一步成为张起灵,背负起张家的使命,可吴邪就像真的消失了一般,没有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痕迹。
  吴邪,其实还未降生在他的世界。
  一九五零年左右,闷油瓶为家族前往康巴落试图寻找董灿。 
  一九六零年左右,闷油瓶回到墨脱,并向老喇嘛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形成笔记。这本笔记有关“终极”,却无关吴邪,吴邪是闷油瓶心里的秘密,知情者也许只有张海客。因此,后来张海客非要找上吴邪,理由无可厚非。
  一九六三年到一九六五年,老九门在闷油瓶的带领下进行了史上最大规模的倒斗活动,闷油瓶失魂症第一次发作,他忘记了吴邪。
  一九六五年后,闷油瓶流落广西巴乃。
  一九七七年,闷油瓶等待多年的吴邪终于出生,可他们的缘分已经失落在岁月的长河里。
  一九八五年左右,闷油瓶随考古队进入西沙古墓,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做赘述。
  二零零零年,闷油瓶回到广西巴乃,不料失魂症再次发作,被当做肉饵放入古墓中钓尸,为陈皮阿四所救,成为他的得力手下。    
  二零零三年,吴三省一把龙脊背揭开宿命的序幕,闷油瓶与吴邪擦肩而过,可谓斯人如故,对面相见却不识。
  一直以来,在闷油瓶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时候,他有了仰望天空的毛病。他记得去鲁王宫倒斗时遇到一个叫吴邪的人,这人私底下对别人说他很奇怪,不喜欢与人交流,总是看着天空,好像忧郁天会掉下来。但他无聊和发呆的时候就喜欢看着天空,至于原因,好像因为很久前有个人说天上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他才落下这个毛病。具体的内容他已经忘记了,他让德仁喇嘛记下终极的事情,却唯独没记下这个。后来,他没想到这个总是关注他的吴邪成了他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他去长白山之前还专程找他道别。
  在历史中,闷油瓶已经忘记的那天,吴邪紧紧抱住白骆驼毛茸茸的脖子,任由它把他领向未知之处。
  沙漠里的天气很奇怪,一会儿狂风大作,一会儿风平浪静。吴邪想,再这么下去,即便找到沙漠绿洲也是死路一条吧。原来他在现代社会生活了35年后,竟是穿越到民国死掉的。朦胧间,白骆驼跑向一片海子,吴邪摔了下来,白骆驼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清澈如明镜的湖面吹来湿柔的风,可大地在震颤,发出轰隆隆巨响。吴邪被流沙推进海子,湖面变得浑浊起来,到处苍黄一片,锐啸之声痛击耳膜。
  “王盟!”
  吴邪居然听到张海客的声音从海子边传来。
  王盟在哪里?
  重物落水,王盟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袱掉落湖中,他挣扎几下,钻出水面,用吴邪从不曾听过的悲凉声音喊道,“我知道你们姓张的都长寿,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过几十年再找你算账!”
  吴邪笑了。他突然想起来,确实有一个假吴邪趁自己不在时接触过王盟,难道是张海客吗?
  冰凉的湖水灌进吴邪的口鼻,仿佛一切都离他远去,他窒息了。
  再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闷油瓶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左传》说,十是数之小乘,对于偶数,中国人似乎有特别的情结。十年是一个轮回,是禁锢闷油瓶的枷锁。
  吴邪几乎是被人吵醒的,听着那声音,他忽然想起《红楼梦》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王熙凤。
  “花爷,你还说吴邪肯定九死一生,我看他根本长胖了几斤,倒是胖爷我掉了一圈膀子肉,连腰都有了,我扭给你瞧瞧?”
  吴邪眼睛没睁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王胖子跟王熙凤不愧五百年前是一家。然后,他听到小花说:“那包袱里是什么?打开看看?”
  包袱?
  吴邪一个鱼跃起身,“小哥!”
  “哎哟我的妈,吓死爷的小心脏。”
  吴邪揉了揉眼睛,发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三个人,分别是做西子捧心状的胖子,微微有些惊讶的小花,镇定自若的黑眼镜。说话的是胖子,胖子正准备弯腰捡起王盟手边的包袱,王盟还昏迷着,不过脸色很好,应该没有大碍。
  “你们来了?”吴邪一屁股坐进沙里,“这是哪?”
  “小三爷你说这是哪?”黑眼镜的眼镜片在昏暗的环境里反射着微光,“不就是你掉下来的地方。”
  解雨臣走过来蹲在吴邪面前,潮湿的手心贴上吴邪的额头,“你还好吧?”
  “嗯,我没发烧。”吴邪说。
  “我以为你发烧了,烧得厉害,居然又喊起张起灵。”
  当年闷油瓶走后不久吴邪去了北京,还病了,高烧,解雨臣第一个发现把他送进医院。后来他不停地喊张起灵别走,搞得医生和护士都以为张起灵是他媳妇,叫送院者解雨臣赶快联系他爱人来医院。
  看着解雨臣,吴邪知道他没死,他回来了。很奇怪,他的心居然很平静,被迫与半个多世纪前的闷油瓶分别,被日本鬼子追了几乎半个沙漠,他居然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
  “我们找了你们很久,你们就像蒸发在沙漠里,令我们一度以为那孩子提供的线索有问题。今天沙漠里起了风,我看到一头白骆驼伏在一个没见过的海子旁,走近一看,你和王盟居然漂在湖里。刚叫胖爷和瞎子把你们捞上来,地忽然塌了,我们全掉进现在这地方。”解雨臣用最简略的语言把之前的遭遇说了一遍,胖子不时在旁边添油加醋。
  吴邪甩了甩头,按住解雨臣的手背,“小花,我头疼,先让我休息下。”
  “花爷,先让小三爷休息下,待会再问也不迟。”黑眼镜说。
  胖子见状,没有看吴邪,而是捡起包袱打开,然后提高了声音,“我说吴邪,你这三件宝贝是在这里找到的?仰韶文化遗址?”
  黑眼镜忽然笑了,“胖爷,那唐刀是唐代的东西,白玉双鱼玉佩是战国的,至于那把匕首……”
  胖子一愣,仔细去看那把匕首,“操!这是张家的东西!”
  黑眼镜摊手,“所以说这三件东西怎么会从新石器时代的斗里出土?”
  “我说你们还让不让我休息?”吴邪无奈地看着胖子,“把匕首给我,其他的你随便研究,别丢了就成。”
  “胖爷我丢脑袋也不会丢明器。”胖子对吴邪这句话表达了极度不满与不屑。
  解雨臣接过胖子递过来的匕首转交给吴邪,“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会给我们说清楚。”
  吴邪点了点头。
  先说解雨臣一行人。黑眼镜让黎蔟走出沙漠,自己继续留在古潼京寻找吴邪,后来解雨臣和胖子也来了,霍秀秀留守北京。他们找了二十几天,从这点判断,吴邪认为他穿越之后与现代完全在一个时间轴上。后来的事情就像解雨臣说的一样,原本毫无头绪的他们在发现白骆驼后马上发现了吴邪和王盟,不过现在这个洞不是穿越前掉下的洞,很明显,这里没有九头蛇柏。看着前方漆黑的甬道,吴邪觉得,也许这个洞通往之前那个洞,不过,为什么这个四、五千年之前的文化遗址,或是说群葬墓里的甬道竟然是青铜制呢?
  胖子一心一意研究唐刀和白玉双鱼玉佩,解雨臣站在甬道里不知想些什么,黑眼镜则闭目养神,三个人对此没有一丝惊讶。
  吴邪捏着麒麟匕首睡了一会儿,其实心里根本不像他早前感觉的那么平静。回来之后,他才有更多时间思考,闷油瓶肯定因为失魂症的缘由忘记了他,那么,他没忘记自己之前,发现自己忽然消失或是可能死去,他心里的想法会是……吴邪拍了下自己的脸,这个重要吗?当务之急是把闷油瓶从长白山那鬼地方弄出来才对。自己在这琢磨些有的没的,说是休息,却比之前更累。
  王盟醒了,和吴邪一样,安静地躺在一边。
  胖子“啧啧”了半天,说:“你俩怎么蔫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吴邪,撇开那匕首不说,其余两件都是好物。这唐刀是真正的古刀,工艺早就失传了,还有这玉佩……”
  解雨臣仔细看了看玉佩,对吴邪说,“这玉佩很眼熟。”
  “这玉鱼是蛇眉啊!”胖子大声说道。
  吴邪坐起来,叹了口气,说:“你别激动,玉佩里什么也没藏。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吴邪把掉进洞里穿越民国的事情给眼前三个人讲了一遍,关键地方说得特别仔细,但他和闷油瓶相处的细节一语带过,什么强吻啊,泡澡啊,拥抱啊,提都没提。然后就是带回来的三件物品,原本他想着穿越过程中东西掉了可不好办,就想找个显眼的地方埋了,等穿回来再挖出来。可王盟抱着包袱掉进湖里,幸好路上没出意外,三件物品安全到达现代。
  胖子说:“逻辑上说得通,东西在你这,从民国带到现代,还是唯一的存在。不过你这故事有点玄乎,你确定掉下来的时候没伤到脑子?难道你们老吴家跟汪藏海还有点亲缘关系?”
  解雨臣又想去摸吴邪的额头,结果被吴邪躲开了。
  黑眼镜似笑非笑,倒是没质疑吴邪的故事。
  “我骗你们做什么,何况还有人证,难道我俩一起摔坏脑子?”吴邪无奈地对胖子说:“你去问王盟,我跟汪藏海那老儿八竿子打不着,具体事情我要回去问我奶奶。”
  “他不跟你一起吗?傻子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胖子马上应道。
  总之,吴邪以说谎找不到媳妇起誓,胖子才勉强相信这件事请。吴邪把闷油瓶的麒麟匕首给胖子看,胖子说你没趁机欺负下十三岁的小哥,这是多好的机会,应该教育他,避免他走上如此扭曲的人生道路。
  解雨臣也笑道,“吴邪,你那么在乎他,他终于有回应了,这是定情信物吗?”
  黑眼镜“噗”了一声,很厚道,没跟着那两人对吴邪落井下石。
  “别闹了行吗?”吴邪站起来,“小花,你怎么也来了,北京那里交给秀秀一人你放心吗?还有胖子,你什么时候从美国死回来的?黑眼镜,黎蔟怎么样了?”
  黑眼镜低低地笑了半天,“你这么关心黎蔟?你不是挺喜欢吓唬他,他好像很敬畏你。”
  “噗!”胖子也笑,“天真无邪也能吓唬人,见了胖爷我岂不是要下跪。”
  解雨臣拍拍身上的沙子,起身的姿势比其他人都优雅,“我来是因为蝎子。你记得秀秀说的月光石吗?那个蝎子,有眉目了。”
  吴邪一惊,蝎子!
  “不过光凭一个蝎子还用不着我大老远从北京跑这里来。”解雨臣意味深长地看着吴邪,“你二叔找我要人,他老人家不好唬弄,还在生意上给我使绊,你如果不回去,我要亏一大笔钱。”
  “小花,我以为你是关心我才来的。”吴邪苦笑。
  解雨臣也笑了笑,没说话。
  黑眼镜说:“叙旧留到出去后。掉下来的时候上面的洞口已经封住了,我觉得这里沙子很古怪,好像有生命。这里只有一条道,看来只能走下去。”
  胖子把白玉双鱼玉佩和唐刀还给吴邪,吴邪把刀背在身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胖子,你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我身上穿的衣服像现代装吗?”
  胖子眨了眨眼睛,“现在不流行仿古吗?我以为你们在沙漠里穿成这样是为了吸汗和防晒。”
  吴邪翻了个白眼。
  黑眼镜走到吴邪和胖子中间,不许这两位继续打嘴仗。他说他刚才已经查看了好几次,这里确实是古代群葬,也许跟仰韶文化有些关系,但这青铜壁也是货真价值,而且里面添加了铬的,竟然没有锈迹,呈现青中泛白的颜色,有些现代工艺的意思。
  “我说个想法你们分析一下。”胖子插嘴,“这个地方除了我们,我不觉得以前有人来过,看这些彩陶碎片的颜色和保存度,我觉得我们是第一拨进来的人。而且,为什么要在沙漠下面修这么大型的东西,难道是古人的地下兵工厂或军事基地?胖爷我以性命担保,那些人还没吃饱了撑着。也不可能是近代外国佬跑来修的,他们不掠夺我们就不错了,还给咱搞支援建设?”
  听完胖子的话,吴邪问了一句,“这里是古潼京?”
  解雨臣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刚才我们在底下移动了一会儿,”然后他又强调,“整个空间。”
  黑眼镜敲了敲青铜壁,光滑坚硬,和这个墓葬有着微妙的和谐。“我觉得它们是一个整体,墙壁和墓葬。”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继续走吧。”吴邪望着前方黑乎乎的甬道。
  黑眼镜和胖子走在前面,吴邪和解雨臣走中间,王盟跟在后面。解雨臣靠近吴邪,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那个玉佩,你奶奶好像也有一块吧,不过字不同,你奶奶是‘吴’,这个是‘汪’。还有这把唐刀,明代仇英擅画仕女图,不过他还画过一名男子,这刀柄下面是不是刻了字,也是‘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走了一圈,几个人发现这条甬道首尾相接竟是个八字形,其中有很多分岔,规模好像很大,而交叉的地方有一扇覆盖着古怪绿釉花纹的门。釉是玻璃质薄层,用长石、高岭土和化工原料按一定比例配合经过研磨制成釉浆,施于坯体表面,经一定温度煅烧而成,不容易被尘土腥秽侵蚀。
  胖子走上前,推了推那扇门,门没反应,他退后一步,指着门说:“芝麻开门。”
  吴邪把胖子拉回来,心说要不要这么搞笑,芝麻开门又不是万能钥匙。
  “我操,这么大的釉陶门。”胖子扭头对吴邪说:“我们把它砸了吧。”
  釉陶是表面施釉的瓷器,开始时只施绿、褐黄等单色釉,后来出现黄、绿、酱红、褐色的复色釉,都是用来保护瓷胎,也是因为美观。最早可追溯到西汉,由西域传来,最富盛名的应该是唐三彩。
  “啧啧,这里要是青铜门我还好想点。”胖子摸了摸上面的花纹,“你们说背后是什么?”
  吴邪还没说话,黑眼镜先开口了,“我觉得还是不要动这门,继续走一段,实在没办法再回来。”
  吴邪跟解雨臣交换了意见,一致认为黑眼镜说得有道理。可胖子偏偏认为门背后有好东西,说不定有什么了不起的发现。
  “胖爷,”谢雨臣看着胖子,“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你说它是四、五千年的群葬,可是除了彩陶的碎片,我们没看到任何证据证明它来自那么久之前,再看这青铜壁,使用青铜是夏之后的事情,这个地方属于新石器时代,而釉是西汉才大面积开始使用……我知识有限,实在解释不来。”
  “得得得,我不砸,行了吧?”胖子把手收回来,“门后面说不定关着几千年前的女粽子,看上胖爷我,把胖爷捉去当粽王就糟了。”
  吴邪说:“你这体积,怕是要把女粽子吃穷了。”
  于是几个人统一了思想,决定继续往前走。王盟还是走在最后,其他人离这门至少三米远,他才刚刚走过门前。
  忽然,王盟喊了一声,“老板,门开了!”吴邪连忙回头,解雨臣和黑眼镜也转过身来。
  那门的绿釉花纹变成了蓝色,门户大开,里面黑乎乎,冒出烟雾一样的东西。
  “看来里面装了烟雾机,女粽子需要舞台效果才能闪亮登场。”黑眼镜瞥了眼胖子。
  吴邪咳嗽几声,后来发现这烟雾的味道并不刺激人,他完全是神经性反应。
  这时,未等他们有时间警惕,门里突然射出刺目的白光,几个人一下子眼前全黑,吴邪叫道,“别看!捂住眼睛!”这光令他想起月下沙漠响起枪声时,让日本人鬼哭神嚎的白色光芒。
  再醒来时,他们已在外面。
  王盟离门最近,所以眼睛伤得最重,红红的,不停流泪。吴邪闭着眼睛扶住王盟,解雨臣和胖子也四目紧闭,只有黑眼镜安然无恙,把自己包里的卫星电话拿出来求救。很快,解雨臣留在沙漠边缘的救援队来了。上车前,胖子一边流泪一边搭住黑眼镜的肩膀,“下次出门我也找副墨镜。”
  黑眼镜一乐,拍掉胖子的手,“千金难买早知道。”
  谁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反正醒了就在外面。黑眼镜叫人向下挖了十几米的沙子,没有发现那个奇怪的群葬墓穴。
  “也许跟那个海子一样,是会移动的。”解雨臣靠着椅背说。
  吴邪歪着脑袋,晕晕乎乎,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挺闷。车行一路,他不停摩挲匕首上的麒麟,眼前浮现出星空之下小闷油瓶随他看向麒麟座时的认真表情。
  几个人在医院呆了两天,很幸运,那束强光只持续了半秒钟,眼睛无碍。回到北京解宅后,吴邪给了王盟一张支票,叫他不用回杭州,直接飞往香港找张海客。张海客当年给吴邪留了个电话,随后两人没有联系。
  黑眼镜对沙漠里的事情颇为在意,所以找解雨臣借了人马,继续留在巴东吉林沙漠。
  胖子去江苏与安徽交界处的马坝镇看看当年的蝎子墓,说是墓,其实是座陷在烂泥里的古城,里面死了无数张家人,也算是墓。
  “你给所有人都分派了事情,那你干什么呢?”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谢雨臣泡了壶茶,笑着问旁边的吴邪。
  吴邪跟着笑,只不过是苦笑,“小花,你不厚道,明知我这次回家凶多吉少,还在这里笑话我。”
  解雨臣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这几年辛苦你了,那胖爷也够朋友,自己光棍一条还帮着你东奔西走。我把蝎子的事情对他说了,他坚持要亲自去查。”
  “蝎子到底是什么?”吴邪问。
  解雨臣一脸神秘的表情,似乎很向往,同时又很疑惑。“不知你听过一种说法没,有人坚持我国的夏朝其实是古代埃及的法老王朝,而更远之前的轩辕黄帝其实是埃及法老。”
  “放屁!”吴邪马上骂了一句,然后说:“小花,我不是说你放屁。”
  解雨臣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关于秦朝之前的三朝,虽然我也心存疑虑,可不至于那么离谱。”吴邪道。
  解雨臣接着说:“你可以反过来想,看过古版《山海经》没有,觉得它像世界地图吗?”
  “……”吴邪没说话。
  “好吧,我可能扯远了。大禹的禹字,甲骨文就是蝎子的形状。”
  “那万字不是更像?”
  “对啊。”解雨臣赞赏地看着吴邪,“不愧是做拓本的。万字甲骨文呈蝎字形,本意为蝎。你知道古埃及,古印度,苏尔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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