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移情作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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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作出奉献。」Sirius冷笑了。
　　「你从没提过……」Remus和Harry一样震惊，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为什么要提起来？告诉你们没有疯狂前的黑暗君主是多么富有感召力吗？」他突然有点愤怒，却又强压下来，接着向好友倾诉，「一个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又充满了野心抱负的领导者，只需要见上一面，他就能成为你的偶像……」Sirius突然噎住了一般，省略了些什么，「我没学着Bella去亲吻他的袍脚，完全是因为不爽他比我更帅罢了。」
　　「Sirius！」紧张的气氛被男巫瞬间打破，Remus哭笑不得地埋怨好友。「那可是Voldemort！」
　　「是啊！那是Dumbledore教授都认可的对手……」Sirius一阵苦笑，「在四年级前，每年的假期，我都能在宴会上见到这位『Lord』……他『要求』我和那些忠心耿耿的Death　Eater家庭的继承人们友好相处，所以我只能无视你们的抱怨，时不时地和Lucius或者Rodolphus（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来往。」他厌恶地说出这两个名字，「我想Dumbledore教授明白我的处境，在那时，因为每次夜游到Gryffindor塔和你们碰头，都能看到他站在角落，没有任何动作的放我通过。」
　　「……所以教授才会说，『Gryffindor从来不拒绝真正的朋友』吗？」Remus嘟囔着。
　　『Sirius是Slytherin的毕业生！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不可思议了！』Harry在内心尖叫道，『他怎么能忍受那潮湿阴冷的地窖？Slytherin那帮人竟然让他安然无恙地入住吗？』在他的世界中，教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Gryffindor，正义感十足，黑白分明，热情开朗，和那些毒蛇完全无法和平相处。
　　但是Sirius的话他没有听错，他的教父甚至曾经忍气吞声，扮作一个Voldemort的忠实追随者那样听从命令，并且得到过夸赞。
　　『偷听真不是个好习惯。』Harry觉得自己的头就要炸开了，男巫们的谈话暂告一段落，又开始了忙碌，『我得好好想一想。』
　　——————————
　　Harry悄悄爬到远一些的地方，深吸了口气，原地朝前扑了下去，下巴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咚』的一生响。
　　屋里的两人被惊动，很快跑了出来，发现一个趴在地上要哭不哭的小男孩，眼眶里的泪珠马上就要溢出来，嘴唇上挂着血滴。
　　「Harry！」Sirius跳了过去，直接把教子抱在怀中，紧张地查看通红的下巴和破皮的嘴唇，心疼道，「怎么样？快张开嘴巴让我瞧瞧你的牙！」
　　「好疼……」Harry勉强说到，这一下摔得结实，没有半分假装。
　　一旁Remus已经固定住了Harry的脑袋，在男孩听话地露出牙齿后，安心地对Sirius说：「没事，只是小擦伤！」他揉了揉Harry的脸蛋，笑起来，「你想到哪儿去，Harry？这么着急？」
　　Harry把整个身子压在Sirius的肩膀上，受伤的人有撒娇任性的特权，在衣服里摸索出来那个金色的挂坠，捧在手里对赠予者开心地说：「是爸爸和妈妈！」
　　Sirius瞥见了它，故意逗弄教子道：「小家伙，这谁给你的？」
　　「诶？」Harry装作想了想，「盒子……红色的。」
　　「另一个红盒子呢？」Sirius当然看到了悬空在地面上的小布偶，它正发出欢呼声作出各种飞行动作。
　　Harry四下张望，正巧布偶撞在了Remus的腿上，被他捉住，放在了Harry的手中：「是这个吗？」
　　男孩点点头，开始拨弄想要自己飞走的小扫帚和面带愤怒的小布偶。
　　「原来你昨天藏起来的就是这个。」Remus回到厨房中，继续他的工作。
　　放在凳子上自己沉思的Harry迟钝地发现圆形的餐桌变了个样子，又长又宽足够十个人进餐。
　　『是有客人吗？』他想，放弃了那些困扰他的教父的大秘密，挪动小短腿从凳子上站起来，趴着餐桌边缘向上张望，一篮子新鲜的水果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歪过头去，困难地观察午餐都有哪些好吃的。
　　有一只大火鸡，烤熟后被关在玻璃罩子中；旁边放着小塔一样的多层布丁，因为他趴上桌边的动作而轻轻颤抖；四盘三明治，夹着熏肉片、生菜和番茄；南瓜饼，有厚厚的芝士焗在上面；一大张披萨饼，布满了红黄绿三色的辣椒丝；不可缺的炸鱼和炸薯条散放在小盘子里，放在火腿堡的旁边。
　　桌子还空着一半，Remus和Sirius一边交谈一边准备烧烤架，忙得不亦乐乎。
　　『冬天在室内BBQ吗？』Harry发誓这绝对是自己的教父嘴馋了，『要不是Remus在旁边看着，我们的客人会有一顿被偷吃光的午宴。』
　　指针已经快到十二点的位置，Harry被走过来摆放完餐具的Sirius带去洗漱，小小的牙刷他还拿不稳当，只有在教父的帮忙下才能慢慢悠悠地做好。
　　「今天要梳个什么发型呢？」Sirius顺便也把自己的衣着整理了下，开始折腾他可爱的教子，「稍微涂点发胶？」
　　『我不想早早的脱发！』Harry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Sirius惯用的那瓶香味浓郁的发胶，『而且我也不喜欢茉莉味！』然后在Sirius否定这个计划后松了口气，『更不想学Malfoy那个家伙把额头露出来！Merlin知道它已经够引人注意了！』
　　「就这么像个鸡窝？」Sirius伸手把Harry的头发揉得更乱一些，翘起来了许多缕，「啊哈！这就是James刚起床的造型！」
　　Harry板着脸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地坐在盥洗台上的男孩的脑袋像是刚被鹰头马身有翼兽撕咬过：『你还敢更糟糕一些吗，Sirius？』玩得欢快的男巫彻底无视了男孩的抗议，又有了新的想法。
　　「梳个辫子怎么样？」他用手测量了下长度，Harry的头发长得很快，差不多可以达成他想要的效果。
　　『我要告诉我爸爸去！』Harry耷拉着脸，决定以武力抗争不平等待遇。
　　不过他挥动的小胳膊小腿完全没能给Sirius造成哪怕一点障碍，笨手笨脚的男巫竟然真的编出了两个杂草丛一样的小辫子。
　　「嘤嘤嘤嘤！Remus！嘤嘤嘤嘤！」Harry放弃般地呼喊援兵，这让他羞红了脸，整个趴在了盥洗台上，逗得Sirius哈哈直乐。
　　早就疑惑一大一小怎么去了那么久的狼人推开了门，向里一看，顿时怒火熊熊。
　　「Sirius　Black！你这个蠢货！」他冲过来撞飞了Sirius，把哭得伤心的小男孩抱在怀中。
　　装哭的Harry把脸藏进Remus的毛衣中，趁机擦掉流出来的泪豆豆：『这次我绝对不同情你了，可恶的Sirius！自生自灭去吧！』
　　Remus还在厉声指责道，「你是二十一岁而不是十二岁！Harry是你的教子不是你的玩具！」他抬腿一脚跺在正揉着撞疼了的肩膀的Sirius臀部，让他和浴室的洁白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Author和Molly已经带着孩子们过来了！现在你自己去解释为什么让客人等这么久吧！」
　　狼人大步离开了『凶案』现场，拿出一条淡绿色的手帕给Harry擦脸，并且送上一个温柔的吻：「好了，我们的小救世主，客人都在等着你呢！再哭下去，就没有Molly阿姨做的蓝莓蛋糕吃了哦！」
　　『呃……好甜的样子……』Harry吓了一跳，如果被Weasley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绝对是火山爆发一般的惊人效果，于是他只有作出一副被好吃的蛋糕吸引了注意力的样子，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蛋糕？」
　　「当然是蛋糕！」一个明显更加喜悦的声音插了进来，看起来完全无碍的Sirius跟上来，在Harry的另外一边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要吃蛋糕吗，宝贝？」他在Harry的头顶上冲着Remus做了个告罪的手势，又被踹了一脚后苦笑着接回了自己的教子，轻轻地把男孩的头发抚平，带上昨天的小鹿角帽子，「最好吃的蓝莓蛋糕呦！」

　　章十三

　　『是对你来说的最好吃吧……』Harry当然称赞Weasley夫人的手艺，可有一个Sirius在身边时，他觉得还是保住自己的胃要紧。
　　他的教父是个完全以自身食量为参考值去给教子添菜的家伙，如果不是Remus在一旁时不时地阻止，他绝对会被喂成一只『救世猪』——连火弩箭也托不上天的Dudley（达力）的那种重量级猪仔。
　　耗时一个小时的午餐，宾主尽欢，尤其是见到了最好的朋友和未来的妻子的Harry——虽然还是个小婴儿的Ginny和还懵懵懂懂的Ron并没有给他多少关注，也不妨碍他对着两个最小的客人双眼放光，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
　　「看来Harry很喜欢Ron。」用餐时间被七个孩子的母亲狠狠教训了一顿的Sirius在看到教子少见的样子后，瞬间精力充沛。
　　Molly盯着他，语重心长地道：「我一直都说，独生子女并不利于孩子的成长，Arthur也赞同我的看法……虽然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她的拳头砸上了想要偷走餐后布丁的双胞胎的脑袋，「可是孩子就该开开心心地长大！Harry刚刚失去了父母，他很孤单，你要更细心一些，Sirius！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Sirius点头表示自己完全了解，可那表情是在说『Molly你真啰嗦，不要继续暗示我快结婚生子给Harry添个弟弟妹妹，这全是无用功』。
　　同样对于教父感情生活不抱任何希望的Harry瞟了一眼贼心不死的George和Fred，他们仍然想要用布丁偷袭二哥Charile——虽然才九岁却已经赶上大哥身高的男孩锲而不舍地消灭着最后一块樱桃奶酪——刚刚到Hogwarts上学的Bill不动神色地把两个不安分的弟弟挤到了旁边去，让他们的计划彻底失败，自己则接着慢悠悠地喝汤，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
　　『Ron真幸福……』Harry羡慕极了，就算他认为自己无法和这些真正的孩子放开手脚去玩耍，也是乐意和他们混在一起，忘却那些恼人的阴谋诡计。他的好友，此刻正睡在沙发上，红色的脑袋枕在父亲的腿上，圆滚的肚子一起一伏，美梦中口水都流了下来。『瞧他那傻样！我要留作纪念！』
　　他想起来圣诞礼物中，似乎有一台魔法照相机，体积不小。环顾四周，大人们在谈论Hogwarts的重新开放，没有注意到爬下了椅子的自己；双胞胎和Percy坐到了地板上去，正玩着崭新的咬咬球——不在第一时间击飞它就会变出粘着糖浆的牙齿咬你的鼻子；Charlie趴在了妹妹的婴儿篮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于是Harry决定找无所事事地盯着大人们的Bill，与他合作似乎能悄悄地把照相机搬过来，不惊动唯恐天下不乱的双胞胎们。
　　Harry直接从餐桌下面爬了过去，直到一双刷得干净的蓝色球鞋挡住了去路，稳稳当当地踩在地毯上。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抓住了裤脚，轻轻拉扯两下。
　　立刻，桌布被人撩起来，Bill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救世主，说不好奇是假的：「Harry……？」
　　「嘘！」Harry扶着他的膝盖爬了出来，拉低Bill的肩膀，献上一个最可爱无害的笑容，小声地说道：「我需要帮助！」
　　Bill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幼崽发音不清的话让他不知所措：「你说什么？」他当然知道所有救世主的事迹，父母也在做客之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约束好弟弟们，和年幼的Harry好好相处。可面前绿色眼睛的小男孩和他所有的弟弟都不一样，乖巧又安静，简直跟Ginny一样柔弱。如果惹哭了他，那就麻烦了。
　　Harry却等不及，也没去在意Bill复杂的表情，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卧室方向走去：「来！跟我来！」
　　一岁多的小男孩拉着另一个别扭地弯着腰跟随的大男孩，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全部看过来的大人们。
　　「我以为他会来找Ron。」Sirius疑惑了，「他们同年，不是吗？」
　　「幼崽都喜欢和年长的孩子一起玩。」Arthur笑着说，「而且Bill出奇地招其他孩子的喜爱。」
　　「可不是……夏天送他去上学的时候，连最乖的Percy都哭闹了一天，更不用说一直粘着哥哥的Charlie和跟屁虫Fred和George了。」Molly拦住了想要跟上去的年轻教父，「孩子们有自己的秘密，Sirius！这时候要收起你的好奇心！」
　　「什么嘛……」Sirius抱怨着，还是老老实实坐回了沙发上，「Harry和我之间哪儿有秘密！」
　　一旁的Arthur跟Remus偷偷耳语：「其实她经常搜查双胞胎的卧室，我是说真的，孩子们的确有些秘密。」
　　这话被Molly耳尖地听到，怒气冲冲地道：「Fred和George在床下藏的都是你捣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瓜玩意儿！Merlin保佑！他们才三岁！我真不想看到家里多出来两个麻瓜爱好者！那绝对是灾难！」
　　——————————
　　成年巫师们的笑语被孩子们抛在身后，来到Harry和Sirius卧室的Bill被堆积如山的盒子们震惊了，掩不住道：「好多礼物啊！」那红着耳朵羡慕地四处打量的样子，像极了第一次见面时、被Harry共享零食的Ron——Harry为此扭过头去，不客气地偷笑了。
　　橙黄色的礼物盒拆开了一半，Harry撕掉剩余的包装纸，露出足有两个鬼飞球大的照相机，招呼被一套高布石棋吸引了的Bill：「快来！照相机！」
　　「你想让我做什么？Harry？」Bill按照Harry的指挥，把照相机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在脚边研究着，「照相吗？可是没有胶卷……」他看着Harry疑惑的眼神，以为他没明白单词的意思，便解释道，「胶卷，是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有了它，相机才能工作。」他比划了个胶卷的样子，然后低头在盒子里翻找。
　　送来礼物的巫师很周到，他们顺利地发现了两卷魔法胶卷。有一个喜欢麻瓜事物的老爸的Bill主动承担了安装的任务，动作非常熟练地组装完毕。
　　「在我一岁时，爸爸买了一台相机。」他告诉Harry，「虽然它现在很旧了，也没有这台好用，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用它给弟弟们照相。」他摸了摸Harry的脑袋，把略重的机器抱在怀中，「走吧，让我看看你想用它干什么？」
　　他们路过空无一人的厨房，脚踩在木地板上『嘎吱』作响，小跑过去的Harry在门口探出头去，接上了Remus温和的目光。
　　『啊，被发现了！』他沮丧地想，『偷拍果然是个技术活儿，幼崽完全干不来。』
　　Bill发出善意的笑声，大方地走进房间里，完全没有遮挡Harry想要掩盖的偷拍工具。
　　「是相机！」Fred和George同时大叫，手舞足蹈地冲上来，围着哥哥蹦蹦跳跳，「是谁的？」其中之一说，Harry认为那是George——别问他怎么分辨出来的，就是直觉，「要照谁？」另一个紧接着说，「我们能摸它吗？」两个合声。
　　「这是Harry的生日礼物。」Bill向弟弟们解释，把机器放在了茶几上面，「你们可以去问他。」
　　『我很乐意！』在心中喊道，Harry迎来了闪着星星眼的小号红发双胞胎，顿时感觉压力颇大，『可是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拆了它吗，Bill？』
　　扮演者合格巫师幼崽的Harry装作没有听懂，只是守着他的相机，戒备地看着围上来的双胞胎，表达自己『捍卫』所有物的决心。
　　「嘿！Harry！」双胞胎齐声说，一人拉着Harry的手，一人揽上Harry的肩膀——即使小男孩只到他们胸口以下，「我们的救世主！」这样的称呼让大人们哄笑起来，「你会借我们玩玩的！对吧！」
　　Harry为这么热情的对待而头疼不已，左躲右闪也避不开双胞胎的包围圈，连忙喊着「当然」地想要推开。不过双胞胎似乎发觉小救世主比相机更有趣些，抓着Harry不放。最后还是Sirius的双臂突然出现，解救了『身陷重围』的教子，亲了亲他被Fred捏红的脸蛋，笑着训了双胞胎一顿。
　　大人们已经从小大人Bill处，搞清楚了Harry想要和教父合照的念头——当然，Harry关于Weasley家最小弟弟的小心思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并且希望把相片同样放进他新得到的挂坠中，和父母的照片一起。
　　「哦！孩子！」Molly在听到儿子讲出来的瞬间，红了眼眶，拿出自己的手帕不停地擦拭流出来的泪水，「Merlin知道他有多想James和Lily！」她亲吻了Harry的脸颊，让小男孩红着脸藏进了教父的胸膛里，「快去，让Arthur给你们照一张！把脸露出来，瞧你笑得多好看！」
　　抱着教子的Sirius和抱着Potter夫妇照片的Remus并排坐在了沙发上，众人给他们让出了宽敞的空间。
　　Arthur摆出了职业摄影师的架势，指挥着孩子们都来帮忙，在背景的墙面上挂满了圣诞装饰物，甚至在Remus怀中的相框上套上了红色的绒布圣诞帽——照片中的年轻夫妻始终愉快地跳着舞。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同时「Cheese」，留住了这幸福的一刻。

　　章十四

　　当Harry和Sirius搬到新家后，圣诞节所照的合影，已经被装在相框内，挂在了客厅的墙上，一个最显眼的位置。
　　他们的第一位来访者，此刻就笔直地站着，默默端详被Sirius精心挑选出来的照片们，任那里面的巫师以各种各样的笑容对他打招呼，也无动于衷，僵硬得就像一块黑湖里的冰，只有等待春暖花开，才会融化。
　　这是位于伦敦最繁华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宅子，目前被转入了Sirius　Black名下。前任主人是Alfard　Black（阿尔法德布莱克），那位慷慨资助Sirius的叔父，同样被开除出Black家的叛逆者。
　　Harry并没有见到这位神秘的Black叔叔，但他留下的吼叫信让救世主难以忘记：『如果这就是叔侄间的交流方式，我不得不庆幸Sirius不在这点上与他的叔叔相像。』
　　圣诞节刚过，一封尖叫的红色信件打乱了Harry的生活。Alfard　Black爵士曾多次要求侄子搬去与他同住，都被拒绝，于是愤怒的爵士再次开始了他的环球旅行，把『已经住腻了的』房子赠送给了Sirius。
　　出于对叔叔的信任和感激，Sirius当机立断，立刻收拾行李，带着Harry，动身前往新家——乘坐麻瓜的出租汽车，快捷又方便，只是西装革履的男巫过于帅气，超高的回头率让他们无从施展魔法，很是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
　　真正来到新家，作为忠实的Quidditch爱好者和准Quidditch职业球员，两人都对宅子后几乎半个球场大的花园感到十分惊喜，他们各自计划了飞天扫帚的万般玩法，一个跃跃欲试苦于身体限制无法实现，一个已经在第一时间飞上天空享受了好一会儿。
　　『同样被家族除名，这位爵士要比Sirius阔气多了。』Harry感慨道，决定从现在起开始喜欢上Sirius的叔父先生，并且期待他回国之后能够得见一面。
　　而眼前不明原因来到这里的客人，也是Black家一贯的高傲样子——仿佛Sirius对上Snape时态度的翻版——完全不容主人拒绝地闯入了客厅中，自顾自地对不符合贵族审美观的装修表达刻薄的挑剔。
　　Sirius对同胞兄弟的容忍度相当高，若是旁人，『绝对会在蔑视地看向他时被魔杖戳上鼻尖』Harry心说。
　　Regulus　Black有出众的外貌，与兄长的开朗迷人的微笑不同，他的脸更加阴柔一些，还没褪去少年的清秀。长至肩膀的黑发末端圈曲，有意无意地贴着他白皙的皮肤，似乎泛出了青色，却没有那深灰色双眼眯起时给人的压迫感更冻人。
　　『这让人很难接受，他与写下那样留言的R。A。B是同个人。』Harry想起孤身反抗Voldemort统治的斗士，敢于颠覆自己信仰的勇者，他始终对此怀抱崇敬之情，却在面对真实存在的对方时，迟疑了靠近的脚步。
　　『他抗拒着整个世界。』Harry觉得，『Voldemort为他构筑的一切在不久前崩塌，同时还失去了应有的健康。他看上去像个脾气古怪的老头，病中仍固执地行动。』
　　Sirius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环着侧卧在身边的Harry，在种种热情的欢迎遭到冷遇后，面无表情地注视Regulus的行动，直到他停在了教父子的面前，居高临下地。
　　「这就是救世主？」
　　『我想他们没有在未通知我的前提下更改了我的名字，它还是Harry　Potter。』Harry用湿漉漉的眼睛回望对方，可没有丝毫的善意传达过来，『太好了，我们相看两厌。』
　　「只是个幼崽……竟然……！」
　　『不必再为你的前主子愤愤不平了，Voldemort充分认识到了这点，但他仍然失败得彻底。』Harry躺着也中枪，『你难道不应该为此而欢呼吗？我认为我们是同一个战线上的，不是吗？』
　　「和那个麻瓜种一样的眼睛……」
　　『原来这是Slytherin的共性吗？发掘我与我的母亲相似的地方……』Harry不禁想到另一个勇敢的Slytherin，这双眼睛为他惹来的麻烦足够多，却无法浇熄他对此种翡翠色的喜爱。
　　「你确定要抚养他？一个混血……」
　　『请你发发善心，注意下你哥哥的情绪……他就要把我也脚踝掐断了。』Harry沮丧地表示教父快要喷发了，他可怜又可爱的小身板经不起强壮的Sirius的下意识折磨。
　　还没等Harry呼痛，出乎意料地，Sirius打断了对方喋喋不休地责问，低声道：「要喝茶吗，Regulus？」
　　完全不像是在做客的男巫呆愣了下，嘴角下扯，露出不悦的神情，习惯性地反驳：「你是在暗示，你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来管理家务吗？」
　　「Kreacher（克利切）？不，谢谢。我想我能胜任这项工作。」Sirius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弟弟的『好意』，对于那个死忠于Black家的小精灵，他的童年时光已经受够了它折磨的了。
　　「Black家的继承人已经沦落到做Dumbledor救世主的保姆了吗！」男巫突然冲了过来，揪起Sirius的领子，布料不堪重负地撕裂开，露出了主人的胸膛，前些日子受伤留下的印记还微微发红，狰狞地横在平滑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你……Sirius！他们根本不值得！」
　　Sirius没有挣脱，借着对方的力道站直了身体——他要比Regulus高出半个头——语气平淡地道：「Harry是我的家人，我爱他，为他付出一切，都是我的本能。并非值得与否，而是我心所向，皆是如此。」他揽住了Regulus的肩膀，无视弟弟猛然睁圆的眼睛，继续道，「你也是我的家人，无论你还承认，我都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Regulus的嘴唇变得更加没有血色，愤怒地死死盯着Sirius的眼睛，两双几乎没有差别的瞳孔中是截然相反的火焰。
　　「住口！」他冲着哥哥喊叫，「不要假装成崇高的牺牲者！如果……如果你想以为这样便能弥补你的过错，那么，就扔掉这个小崽子！跟我回家！」
　　「不要任性！Regulus！」Sirius毫不客气地拒绝。
　　「我亲爱的哥哥，任性的从来都是你——难道你遗忘了过去吗！你的自私几乎毁了整个Black家！父亲死去，母亲疯了，你丢下我一个人，去追求你伟大的友谊了！」血丝充满了男巫的眼眶，他用力地摇晃Sirius的肩膀，发泄自己的怨愤，「不要在你偶尔回头的时候，施舍给我那么可怜的一点爱！看看你自己！魔法界的大英雄！救世主的教父！还需要我这个快要死掉的可怜虫吗？」他的眼神扫过躲到沙发角落里的Harry，冷笑了起来，「现在，他才是你的唯一！你又怎么可能顾及到我呢？那个会站在弟弟身前对抗所有男孩们的Sirius已经死了！那个会把哥哥当成顶天立地的依靠的Regulus已经死了！」
　　「Rel……」Sirius虚弱地呼唤，他看到有泪水从Regulus的眼角滑过脸庞，沾湿了他悲痛的面容。
　　「Sirius……在我呼唤你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出现过！当我被刻上烙印的时候……！当我被阴尸拖入深潭的时候……！当我被那个疯女人钻心剜骨的时候……！你的诺言从未被实现过！你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会保护我！而实际上呢！你总是最晚出现的那一个！」他猛地推开Sirius，压迫地对方紧靠在沙发上，恶狠狠地说，带着些绝然的快意：「承认我的话吧，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你许诺过的对象，谁逃脱过？可怜的我，可怜的Potter……下一次，是不是可怜的救世主呢？」
　　「Regulus！」Sirius怒吼道，像被踩住尾巴的狮子样跳了起来，拳头几乎砸上弟弟的面颊。
　　「来啊！对准目标，来啊！」Regulus疯狂地挑衅。
　　Sirius急速喘着粗气，脸色憋得通红，勉强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转过头去不和Regulus对视。但一个冰冷的重击撞上了他的右侧颧骨，把他打飞了出去，跌坐在地板上，痛苦地□起来。
　　「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什么都搞砸了的小男孩吗！」Regulus笑着，对Sirius展露他洁白整齐的牙齿，畅快地收回自己的拳头，「我不会再依靠你了，Sirius　Black！让Dumbledore和凤凰社离Black家远一些！我不会像那些蠢货一样，对你们卑躬屈膝地请求宽恕！Black家永远纯粹！」
　　「Regulus！」Sirius被突然爆发的弟弟弄懵了，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是曾经的模样，「你不可能一个人面对Voldemort！他并没有真正的死去！」
　　「那只是Dumbledore的一面之词！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尸体！Drak　Lord已经死了！」
　　「可如果他没死……」Sirius的担忧是真切的，可是现实变化得太快，他已经无法保持的冷静，思索这一切的源头。
　　「我既然选择了背叛，就不会惧怕他的怒火！我比你更了解Dark　Lord有多深不可测！」他的语气略有迟疑，但瞬间又恢复了坚定，「Sirius，我们早就走上了不同的路，背道而驰的……不要再天真下去了！永远没有可能，让我们重新站在一个阵营里，自从你选择了光明，就该知道Black是多么黑暗！」
　　「转告Dumbledore，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关于Dark　Lord的消息。」Regulus收回了所有的情绪，快步走向大门处，丝毫不眷恋，只留下冷冷的话语，「就当做临别的忠告吧……Sirius，当你的身后。」

　　章十五

　　Sirius下意识地回过头，被一双圆瞪的眼睛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Harry趴在沙发扶手上，伸出胳膊去环抱住身前的男巫，鼓励般地在他额头烙下一吻：『放心好了，Sirius！你的弟弟只是在迁怒罢了！』他把脸蛋贴上教父的，满足地磨蹭两下，『当心我会做出什么呢？怎么也不可能是吃掉Sirius吧！这个古里古怪的Black！』
　　Sirius看到完全在状况外的教子少见地对自己撒娇，把这归结于Regulus和他之间的争执吓坏了可怜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