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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游]这个电闪雷鸣的世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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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又要执着的称自己为南野辰呢?”
  旁边的行忽然插话,我扭头看过去,他笑的满眼深意。
  我沉默一会,伸脚踢过去:
  “不这样的话你们就干脆都叫我老大了,岂不是直接就默认当你们的头,这种苦工我才不干。”
  “厄,这个嘛……话说你对生王那家伙的决定怎么看”
  行笑了一声,果断转换了话题。
  我随着它的话像右下方看过去,那里正是这片广场正对的方向,天然形成一个如同王座般略高的台子。生王就坐在那里,一身如常的黑色,不同的只是今日他的脚边卧了一只巨大的魔兽。大体上看过去很像一只狼或者狗的混种,灰暗的皮毛上面覆盖着带有利刃的坚硬骨甲,颈上是半条断裂的锁链,空荡荡的垂着。那巨兽半眯着眼睛,动也不动,却是已然一身的萧杀之气。
  “在那东西眼里,大概面前那妖魔都和蚂蚁一样无关紧要吧。”
  行啧啧的评价着:
  “单纯看着也让人脊背发凉,生王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东西的,而且竟然还能控制着,真是……”
  我对行的评价感到奇怪:
  “那‘东西’?那个不是妖魔吗?”
  “是啊,当然是妖魔,别看外形像是低智商的魔兽……那可是只不得了的大妖魔呢。”
  行想了想,又说:
  “不过实力到了那个程度,已经很难有认同感了吧?怎么说……单纯从感觉上来讲,就像人类面对核武那种?毕竟怎么说,也算是据说失落城堡的‘看门犬’吧。”
  我对行的评价不置可否——在我眼里,那魔兽并没有行所形容的那么慑人。
  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行那家伙又在扯淡,毕竟它说话一向也是夸张了惯的。
  而不愿被我考虑的另一个方面则是,如果真的是我的实力已经和那魔兽齐平甚至超过,那我在行这些妖魔的言中,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不过连失落城堡那样的东西都打算据为己有……生王那小子的胃口可真是让我们想象不到的大啊……哎呀呀真是难办啊……”
  行自言自语着,声调带着无奈的忧郁和不安,可是看向生王的眼睛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直白和慑人的兴味盎然。
  那是它又开始渴望什么稀有又很难得到的东西的眼神——估计这时候,它已经又开始打起什么谁也猜不到的坏主意了。
  那是它的坏癖好。
  我看着那巨大的魔兽,总觉得哪里有点眼熟。
  但是……还是算了,有时间想失落城堡到底有什么厉害的来历,还不如去考虑晚饭吃什么比较重要。
  权利,欲望,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妖魔消耗漫长生命和无尽力量的游戏罢了,嘛,最多大概又让幽助苦恼了吧。毕竟我也听说前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雷禅国那边也曾派遣使者来过,说不定甚至是幽助那小子亲自来的呢。不过看生王那种满腹城府的样子,估计是没有给任何有用的结果吧——似乎那家伙天生擅长虚与委蛇。
  生王急速壮大的盗贼军团,现在虽然比不上三大国的任意一个,但是却恰好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成了一个不能忽视的力量,只要这个时候任何一国溃败,它便立刻能取而代之,这和地位势力无关,只能说……时间太巧了。生王这家伙,走了一步最好的棋。
  一步,三将。
  谁也不敢动。
  更别提解散势力参加魔武大会了,生王不可能答应的——他就瞅着这个时机呢。
  假如另两国真的如幽助所言解除了势力,马上就会被生王趁虚而入。
  大家都不傻。
  这是个僵局。
  对生王来说,最好的局势。
  生王在这僵持中会不断继续的壮大实力,整顿自己的军团,优化配置,可是幽助他们能等得起吗?毕竟他们并不完全属于魔界——人界还有人在等着他们。
  对幽助他们那一方,这绝对是最差的局势。
  嗯嗯,话说幽助,他一定相当郁闷吧,哈哈。
  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我抖抖白色的外袍,转身离开。
  谁也看不到的灰白异兽站起来,发出低沉的叹息,跟在我的身后,不远不近。

  冰河之国

  “生王那家伙啊,最近已经很烦躁了呐。”
  行的手里,一团如同血肉的东西叽叽嘎嘎的蠕动着,但是总也挣脱不出它的手心。我瞥了一眼,笑了一声:
  “你最近对他倒是很有兴趣,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吗?”
  “怎么会。”
  它立马装出一副纯良无比的样子,可是身后那条布满鳞片的尾巴却难以掩饰的甩来甩去,暴露着蠢蠢欲动的不怀好意。
  我撇撇嘴角,问道:
  “听说生王最近找到了之前想找的那个城堡?”
  “失落城堡吗?严格说来也不算是他找到的吧,只能说守门犬在手里的话,那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守门犬……不是说有名字了吗?”
  “啊啊,是啊,似乎叫做‘狩’吧,不过你不觉得那没有什么意义吗?对于……那样的东西,名字这样的东西,太可笑了。”
  “生王似乎总喜欢在一些奇怪的细节上面显得特别在意呢。不过说起来,最近似乎没看到晶痕,它又出去单干了吗?”
  “不是一向如此吗?”
  行耸了耸肩:
  “本来以为你新带回来的伽罗会和他有些共同语言,谁知道却是个不好斗的,那家伙失望的厉害。毕竟是个难得那么厉害的。”
  行口中的‘伽罗’,就是不日前和我一起回到基地的丕贵给自己所取的新名字。
  他的个性似乎大变,原本温文尔雅的样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对着谁都冷冰冰的样子,几乎很少说话,战斗中更是带着十足的恨意,手段残忍而且乐在其中,真如同一只地狱中爬上来复仇的厉鬼。
  只是不知道他所恨的,究竟是将他抛弃的灵界,将他欺骗的妖魔,还是不愿直视现实而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世界的他自己。
  “关于失落城堡,是什么状况?”
  我又问。
  “如果说传说的话,那倒是相当多。不过很多真假也难以确定啦。唯一确定的事实就是,这座城堡,并不固定存在于魔界第三位面的任何一个地方。”
  “你的形容让倒是我想起一个地方——冰河之国。”
  “BINGO。”
  行打了个响指,咧嘴,一口尖利的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
  “说实话,它们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联系。传说冰河之国原本就是失落城堡的属桥——现在这个传说,也已经被守门犬证实了。只要有钥匙,我们就可通过冰河之国的领土为踏板,一举进入传说中的魔界曾经绝对臣服的大妖魔之领地,真正的王者之城。”
  “那样的东西,你也想要收藏吗?”
  “这个嘛,要看情况。不过我现在另有目标。”
  它眯起眼睛。
  “我真讨厌你这种表情,它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的晚饭还给我。”
  我一把夺过行手里的东西,咬进嘴里,鲜美的汁液立即充满口腔。
  “哎……不是你刚才嫌烫才让我先帮你拿着吗,真是过分的家伙。”
  行对我的态度不满却有一副无奈何的样子。
  “啊, 对了,生王似乎打算最近攻打冰河之国了。”
  “唔?”
  我嚼着口中的东西,口齿不清的问道:
  “我记得冰女并非好战的种族……如果仅仅是借道的话,有什么必要吗?”
  “当然是价值最大化。”
  行笑起来:
  “你不知道吗,那家伙最近可是在收集全魔界甚至流落人界的冰泪石呢。而且,一旦他真的占据了那座城堡,他也不会容忍有任何妖魔有机会触及他的地盘吧?他可不喜欢风险,一点也不行。”
  “那岂不是很无聊?”
  “我也觉得。”
  之后行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当我进食接近尾声的时候,行才又问了一句:
  “生王想知道你的态度。”
  “哈,所以你是来传话的?”
  我审视着面前的妖魔,熟悉的笑容,味道,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忽然感到内心中有某种不悦的感情,连我也不清楚那因何而起。行依然笑眯眯的,仿佛对我的情绪毫无察觉。
  “何必来问我的态度,他不是早已将我原本的位置稳稳拿在手里了吗?”
  “那终究是在你的默许下,不是吗?”
  行说:
  “不提那些无足轻重的新成员,大部分有影响力的大妖魔仍然对你的态度有所顾忌。毕竟……”
  他欲言又止,看向我的身后,那里站着曾经以残暴闻名魔界,之后一度消失,现在又重新出现的盗贼——冰河之国所抛弃的,忌子飞影。
  “我想你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呢,行。”
  我舔着手指,笑起来,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喂喂,那可不是我说的。实际上那些事情任何一个妖魔只要愿意都可以轻易的查到。”
  “好吧。”
  我将手搭在下巴上,微微勾起嘴角:
  “我的答案是,不行。”
  让人感到困扰,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
  。
  生王的计划就因为我这一句话被搁置了下来。它也并未为此来找我,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可正是这种平静更加让人感到什么东西在暗处伺机而动。我有些惊异于自己的影响力,可是事实上就算生王执意想要攻打冰河之国也没有什么问题——我也很久没有爽快的战斗一番了。
  “飞影,你说当时你被她们遗弃,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仰着头,看着身后的飞影,他的脸上总是一副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样子,这点倒是不管在人界还是魔界都毫无变化。
  “你又在想无聊的事情了。”
  他皱眉,对我的话题感到不屑。
  “哎呀哎呀,反正没什么事情不是吗?我想,要是我被亲人抛弃的话,我一定会难过的想要死掉的。”
  我伸出左手,手臂上满是新旧不一的伤痕,不再如同人界一般遮掩在衣物之下,隐藏在能力的伪装中,在魔界,它们鲜明清晰,甚至招摇过市。
  “如果没有人需要,也没有人接受,为什么还要存活下去呢?如果说这世界,不过是神打发时间的一个游戏,那么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危险,艰辛,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就算死掉世界也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吧?”
  我闭上眼睛,笑着。
  “人类的奇怪想法。”
  飞影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然后我感到伸出去的手被飞影扣住。他倾下身来,剑柄敲在我的额头上面,像是在嘲笑我一般。
  我睁开眼睛,笑骂道:
  “你怎么会懂我纤细敏感的少女心,混账家伙。”
  “如果真的很想死的话,我不介意帮你一把手。”
  飞影收回敲我的剑柄,挂回腰间:
  “以前在暗黑武斗大会上面说过的话,现在仍然有效。”
  “那我还得先帮你找一柄出色的利剑才行——就凭你身上这把,连伤我都办不到呀。”
  “是吗?想试试?”
  他这么说着,危险的炎之妖气已经在身周围跳动。
  “不行!”
  一个稚嫩的声音急急的从他身后传来,立马打破了原本一触即发的局势。我们扭过头去,只看到我家那只白发的小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惊动的,此时正使尽全身力气向后拖拽着飞影的袍子,小小的身形被飞影完完全挡住了。虽然他咬牙切齿的拼命想把飞影从我身边拖开,可惜收效甚微,飞影甚至连一步也未曾挪动。
  “哈哈哈哈!!”
  我看着飞影那副臭脸,忍不住大笑起来,而飞影的脸色越发的黑了。原本玩笑间挑起的战意更是散的干干净净。
  飞影拎起那孩子,一把扯出他手里还攥着的自己的袍子,瞪着那小鬼许久,最后哼了一声,一甩手扔进我的怀里。
  “好了好了,别生气,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新的战利品,说不定有不错的材料可以给你做一把更好的兵器,你的剑也该换了。”
  我笑着摆摆手,说话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觉到有些疲惫:
  “至于现在嘛,我困了。”
  “谁稀罕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他这么说着,向门外走去,却忽然回过身来,停在门口:
  “我觉得你似乎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能睡是好事,有利于养精蓄锐。”
  我认为这没什么好担心:
  “再说现在又没什么事,我不睡觉,还做什么呢?”
  而且,梦境远比现实让人感到美好,不是吗?只要闭上双眼,就可以将所有的已经发生的事情都屏蔽在外,将时间遗忘,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不用去在意那些崎岖的暧昧的未来,也不用去回顾那些疼痛的苦涩过去。
  我看着门被关上,渐渐闭上眼睛。
  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样的美梦呢,真是期待啊。

  不再需要的姓名

  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活多久,身体,灵魂,在我进入魔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我当做一种玩具。
  不需要珍惜亦不需要保护。
  身体是武器,在血肉中屠戮穿行,受伤也无所谓,不过打发时间的游戏。
  灵魂是器皿,寄生着昔日重要的人的魂魄,被蚕食也没关系,只是让我稍微找到继续存活的理由。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呢?
  。
  '……'
  我站在空旷而凝固的黑暗中,周围空无一人。隐约听到有人呼唤我的声音,然而侧头去听,那声音却又消失了。我迈出步去,却不能判断自己是否有所移动。
  '……辰'
  '……小辰?'
  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犹豫和不确定。而传入我耳中的信息却清晰起来。
  是我……熟悉的声音。
  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
  我张口想要回应,然而临到发出声音的时候,脑中却忽然响起那个为我做灵魂移植的妖魔警告——
  “不要呼唤他,不管任何时候,不要呼唤他。”
  原本并不在意的警告此刻却似乎如同粗重的铁链锁住了我的意识,似乎一旦扯断就是万丈深渊。于是我闭上了嘴,在黑暗中移动着脚步。
  那声音仍然在,时远时近,而我的行动似乎并非徒劳。我的心越跳越快,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禁锢,我知道那是谁,我知道……他在。就在这里,在我的梦境里。
  你,还存在着,对吗?
  你,仍然有意识,对吗?
  我知道的,我一直相信的。
  脚步不断加快,直到我前方被什么阻隔。
  我停下来,伸出手去——是一堵墙,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就是存在着。
  冰凉的,厚重的,表面粗糙尖锐。
  我沿着那道墙,绕了很大的的一个圈,然后终于找到一个缺口。
  然后没走多久,又是被挡住,再次寻找缺口。
  这是一个……迷宫?
  我用鲜血淋漓的手将散落的发丝拢起,靠着记忆将之前走过的路在心中描绘着。
  猜测并没有错,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迷宫。
  可惜这个结论并没有让我得到什么有益的情报,说实话计算,推测,这些都不是我的长项。我也曾尝试暴力破坏,可却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小辰?'
  '……树?'
  '……'
  '……有谁在吗……'
  那声音每一次响起就让我越发急躁而不安,我不知道时间流逝,只明显感到那声音渐渐的弱下去,而每次响起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绝望在黑暗中蔓延,带着叹息,却并非我的。
  我终于狂奔起来,不停地碰壁,看不到的墙上似乎镶嵌着利刃和倒刺,将我的皮肤一片片划开,将我的肉一丝丝撕下,我不管不顾,只是不能停下。
  我必须要找到,必须要找到。
  那即是我存在到现在都没有死去的理由。
  然后,终于,我看到前方一片微弱的光芒。
  它在无边的黑暗中跳跃着,明明暗暗,似乎下一刻就会熄灭。
  我知道目标终于不远。
  一步一步,我向那里走去——很快,很快就可以见到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却忽然脚下一滑,整个摔倒在地上,我四周的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铺满了某种粘稠而滑腻的液体。
  怎么回事?
  我茫然四顾,却看到自己来的路上,一路断断续续已经绵延了一路温热的鲜红。
  再看自己身上,却是一路走来,躯体已经残破可怖,皮肉碎裂,森森白骨。
  不知何时一直缭绕在耳边的,一直被我所忽视的滴滴答答的杂音,正是什么液体自我身上流出,溅落在地面的声音。
  啊啊,是这样啊。
  原来……地上的那些,是我的血啊。
  我摇摇头,想要站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再也站不起来。
  这样的躯体,的确是不能再站起来了吧?
  不过是丢掉了大量的血肉而已。
  不能自愈也不会迅速再生,还真是没用啊……这就是人类吧?
  我伸出手去,抠入前方的地面,将自己拖向前方。
  速度比原来慢了很多,可是仍然可以前进吧。
  我在地上翻滚着爬行着,像一条丑陋的虫。
  血液浸泡着我的伤口,让它们变得麻木。指甲一片片断裂掉落,钝痛一刻不停的敲击全身。
  明明是梦境,为什么还会感到疼痛呢?
  真想把感觉扔掉啊。
  明明都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急躁不安呢?
  真想把感情停止啊。
  值得高兴的是,那光芒离我越来越近了。
  而我终于看到那光芒中,是我所希望的,所期盼的,那个人的背影。
  空旷的地面上,他就如同刚刚醒来一般,坐在那里。
  就像我在人界每次看到的样子一样——带着茫然,半梦半醒的坐着,头上碎发胡乱的翘起。
  如果这时候忽然吓他一跳的话,一定会被暴打一顿然后从窗户丢出去的吧——虽然没有树那么可怕,但那家伙的确也是个有着极坏起床气的混蛋呐。
  我忽然间就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了——真想拍拍他的肩膀,即使真的被暴打一顿也没有关系啊。
  找到他的话,以前再多的痛苦也可以面对了吧?他喜欢魔界呢,在这里生活也没有关系啊,我已经独自适应了这里,他会夸奖我的吧——恩,不行,在那之前必须要回人界一趟,找到树呢——树会高兴吗?一定会高兴的吧——幽助会吓一跳吗?一定会吓一跳吧,不过一定也会高兴的吧,那个战斗狂——飞影?飞影才不会管这种麻烦事的吧——
  哥哥……哥哥会怎么想呢?
  不过没有关系,有什么困难也一定可以解决的吧?
  因为,我的老师一定会教给我的呀。
  这么想着,我伸出了手去。
  那里——
  隔开我和目标之间的,有一道墙。
  冰冷的,光滑的,如同玻璃一般的墙。
  玻璃的墙?
  我忽然间恼怒起来。
  都到了这里了,为什么还要阻碍我呢?
  我的愿望明明那么简单,为什么就是不能实现呢?
  白骨森森的手,握成拳头,我是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敲击在这可恨的玻璃墙之上,指骨断裂的声音和玻璃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
  这样可恨的东西啊——
  能够破坏的话就好了。
  能够打碎的话就好了。
  我将拳头近乎机械而用力的砸在那透明的墙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边似乎听不到这边的声响,一定是被这玻璃墙阻隔了吧。手早就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可是我毫不在意。
  '谁在吗……'
  '……'
  '……谁在呢……'
  随着这样的叹息,原本呼唤着我的声音一点点消失了。而那背影的光芒也在黯淡下去。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老师——”
  我面对着岿然不动的墙壁终于绝望的喊出来。
  那一瞬间我感到有什么力量猛的击向我的身体,然后,我看到面前的玻璃墙竟然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
  强烈袭来的疼痛让我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要裂开一般,可是在那疼痛中,我却感到无关的欣喜。
  我终于找到了方法,即使在那同时,我也领悟到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这堵墙存在的意义,比如,那警告并非一个玩笑。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那样的东西,就让它碎掉吧,就让它消失吧。
  你瞧啊,我就在这里,求你,回头吧,我就在这里啊,醒来吧,醒来吧,不要再沉睡下去了。
  “仙——”
  随着声音,那堵坚不可摧的透明的墙一瞬间裂痕如蛛网蔓延开去,然后轰然倒塌。喧嚣中,那个身影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欲扭头看向我这边。
  可未等我将那个怀念的名字完整的吐出,却是突变乍起。
  。
  一只银白色的,巨大的什么东西忽然窜入我的视线,将我的眼前完全的遮挡。
  然后四周的空间瞬间扭曲摇晃起来,很快就如同承受不住那撕扯的力量一般,忽然间,就碎裂了。
  像一张脆弱的薄纸,碎成了漫天纷扬,然后落下来,变为一地的可笑的纸屑。
  “做了什么……”
  我愣愣的问道。
  而那道白影很快的消失了,留下我如同一种无言的耻笑。
  “你……做了什么!!!”
  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愤怒扭曲在一起,化为调和不开的浓浓杀意——随着那质问我猛的坐起来,灵力凝聚在手中遵从身体的战斗本能,毫无留力的挥向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白色的身影。
  。
  “哎呀呀,真是好危险呢。”
  行靠在门边,看着门里的狼藉,脸色如常的笑着。
  “……幸亏我刚才没有进来,不然,也要和地上那一滩变得一样了吧——之前你还让我帮你想名字,看来现在是用不着了呐~”
  它的眼睛扫视着地板上的尸体——与其说尸体,其实也已经算不上了吧,只能说是连原形也辨不清的碎肉,被巨大的力量所打烂,摧毁,绞碎,然后如肉酱一般涂了满地,溅落一墙。
  仍有温热的血从我手臂上留下来,滴在床上,然后慢慢浸开,逐渐化为扭曲的形状。
  它审视我一会,似乎确认我已经完全清醒没有危险,才迈进屋内。
  “看样子是很可怕的梦呢,如果不是那个孩子及时叫醒你,只怕现在你也不能站在这里了吧——啧啧,真是恩将仇报呢~”
  虽然这么说着,可他的语气比起指责,倒更像无聊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我拎起永远不会沾上鲜血的狐皮,披在身上,离开床的瞬间无意打翻了放在狐皮下的小铁盒,随着金属掉落地面的声音,整盒的琉璃石扣落在地上,四处滚动着,最后与地上的污血碎肉混杂在一起,终于安静的停了下来。我扫视满屋的狼藉,径直走向门口,错身经过行的时候,说道:
  “收拾掉吧,那些东西……真是恶心。”
  行摆摆手表示收到:
  “好的~”
  随即它看看地上,又补充问道:
  “……不过,那些琉璃石呢?”
  我扫了眼地面,回答:
  “已经脏了,就一起处理掉吧。”
  “好可惜啊,明明之前那么珍贵的。”
  行笑起来,而那语义暧昧不明,似乎在说琉璃石,又似乎不是。
  我懒得接它的话,向外走去。
  “不过我想出于好心,我还是提醒你为好~没有什么地方是真正安全的,死于梦境的妖魔可不在少数。”
  屋内的行捻着手中带血的琉璃石,笑中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
  “——当然拯救这种事情也同样。”
  。
  似乎在醒来之曾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
  叫着我的名,说着对不起。
  你瞧,我明明说过离开我比较好。
  否则会死的。

  裂隙

  生王那边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很久,新的活动很快开展了起来。压制着魔界整个局势的同时,它似乎也去沟通了黄泉那一边的势力并在一个比较短的阶段内达到了合作。
  这个消息是我从飞影那里听来的,当然也从躯那里听到了一部分抱怨,作为一个国王,躯对于稳定了这么久又忽然动荡起来的魔界感到有些不满,当然我觉得更多原因大概是由于战乱打扰了这位没事喜欢到处乱跑的国王的自由日程。
  “麻烦的家伙,都得死。”
  名叫躯的大妖怪彼时站在局势已定的战场上,这么说。
  其实她本意不过向我表达被打乱的下午茶计划和临时被部下们推上或者直观点说就是丢上战场的怨念,可那时她的脸上不复我以前常常见到的安静平和,反到带着一种嗜血的欢愉。我想这战乱大概唤醒的,不光是那些苟且之徒不轨的心——也许还有被和平禁锢了太久而逐渐沉睡的,那些大妖魔们体内写作君王,读作残暴的本性。
  妖魔这种生物,本来就是不安于和平的。
  只是不知道生王是否意识到了这点——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它并不太像一个妖魔。
  ——当然,这种评价由我一个人类来讲,也过于自大了一些。
  黄泉的势力上升的同时,躯那边因为国主尚在还好说,雷禅那边就难以评价。
  就算还有一个幽助,也似乎不能支持——毕竟打架和打仗是两码事。
  何况他并没有雷禅原本的威望和震慑力。
  我没有对此向生王表达什么,反正我打定主意不想去管。
  不管的话,就可以不为结果负责。
  不看,不想,装作一切毫不知情,然后便毫无关系。
  其实我和以前相比也并没有什么进步。
  ——大概最多的不同在于,如今心里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犹犹豫豫,进退两难罢了。
  。
  说起来,我一直都知道,生王这家伙从到来开始,就从来没安过好心。它是有所图的,它是有谋划的,它到现在所作的一切,并不止表面看上去那样是它的最终目标。我一直知道它来到这里,找上我,找上我所在的盗贼军团,是为了某个目标——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目标,我也没兴趣知道。
  强者的身边,会自然而然的聚集强者,物以类聚就是这个道理。生王利用了我这个特性,毫不费力的组建了一支足矣扰乱魔界局势的势力。而我一直放纵它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并没有影响我什么。我知道它向来不怀好意,但是那大部分是在针对别的事情——我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前两天我刚刚拜托飞影给幽助送一些东西去,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比起那些宝物,我倒认为飞影的出现会给幽助更大的助力就是了,毕竟看着飞影每天在我面前晃也是很烦的。
  虽然飞影不说,但是我知道友情对他并非无物。
  只是没想到,飞影前脚走,生王后脚就给了行任务。
  我总是很无聊,这一点生王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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