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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不及格魔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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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最可怕的事情在于:一旦他说出未来的事情,并终于被人相信的话——汤姆会被怎么样?
比利打了个寒战。
“我猜你大概有些事情想跟我说,”邓布利多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难以抉择,判断困难?说实话,有时候我也会碰到类似的烦恼——仅靠颜色就要判定比比多味豆的口味实在太危险了。”
比利最后踌躇了片刻,然后,说出口的话和他所想的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先生,我只是……只是依旧不太敢相信……”
“哦,这不算什么。”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有一天,有人突然跳出来告诉我其实我是个麻瓜,我也会很惊讶的。”他和气地笑了笑,开始顺着阴暗的石梯朝楼下走去,“不过我现在最好去告诉科尔夫人一声,她得尽快去查看一下三层的男生盥洗室。你刚刚想要灭火的时候再次弄裂了它的水管,比利,我阻挡不了那些水流多一会儿——我们霍格沃茨见。”
8一条魔法世界里的牛津街
比利颓然地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汤姆正坐在床沿,他一边在床边荡着那两条长长的腿,一边掂量着两个皮钱袋,从其中掏出一枚金加隆仔细端详着。纳吉尼在地上游动,嘶嘶地吐着信子。
汤姆淡淡地瞥了比利一眼,又把视线移回到那枚加隆上,好像这枚金币突然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这些钱币和咱们用的不一样。”
“巫师的货币,”比利耸耸肩,“是不大一样。”
“我们要拿它们去买东西——那个男人刚刚用过的那根东西、还要这上面写的必备品什么的,”汤姆随手抖了抖一张羊皮纸,那上面清晰地印着霍格沃茨的纹章,“却连它们的单位都不知道。”
比利在地板上盘腿坐下,也拿过一个钱袋翻看。那些熟悉的硬币有一股沉甸甸的亲切感,他顺口答道:“这是加隆。银币是西可,铜的是纳特。十七个西可一个加隆,二十九个纳特一个西可,用习惯了就——”
比利猛地顿住,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汤姆黑幽幽的眼睛。坐在床上的黑发男孩儿用大拇指把手中的金币向上一弹,然后声调平板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拨了拨微微卷曲的黑发,额头就像大理石一样苍白,然后轻声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知道?”
那枚加隆掉了下来,在地上飞快地打转,变成了一团球状金光。
比利面对着汤姆的黑眼睛,冒出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他放下皮钱袋,摸了摸鼻子,尽量从容地撒谎道:“我追出去问了一些事情,是那位……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的。”
汤姆没有说话,他捡起了地上的加隆重新放进钱袋,然后开始整理那些物品清单。沉默的气氛让比利联想到阿兹卡班的审讯——虽然他并没有经历过。
“等等,”比利舔了舔嘴唇,在看到汤姆把两个钱袋都放进柜子的时候,他决定打破这令人忐忑的沉默,“这些都——收在你这里?”
汤姆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知道从这里怎么到那个破釜酒吧?”
比利愣了愣,他还真不知道在麻瓜世界里怎么从孤儿院找到破釜酒吧。
“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听他说话,那时候你在走神。”汤姆嘲讽地笑了一声,不容置疑地把柜门关上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
比利张了张嘴,很想问问汤姆带路和掌管财政大权到底有什么关联,但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纳吉尼从他身边游过,停在他腿旁,盘起了身子嘶嘶地嘲笑着他。
第二天中午。
地铁声隆隆轰响,比利脸色苍白地坐在汤姆身边。在他们向科尔夫人说明需要之后——这件事情并不太难,或许是那老太太实在太想摆脱他们两个烫手山芋,又或者是因为她从昨天一直到今天都显得晕晕乎乎的,那张瘦脸上一贯的精明神气消失了——他们走出孤儿院的大门,汤姆带着比利在各种小巷中熟练地穿梭着,然后一路走进地铁。
现在,比利不得不头晕脑胀地提高声音:“我讨厌地铁!”
汤姆皱了皱眉:“我没聋。”
“可是我要聋了。”比利的脸色越来越白了,他不断眨动眼睛,“这种交通工具简直是……”
“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个毛病。”
一阵作呕的感觉袭来,梅林在上,比利的警觉性陡然降低了:“你说的……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准。”汤姆慢条斯理地说,他对上了比利棕色的眼睛,然后迟疑了,“是那只兔子——”
“停!”比利突然说,他脸上最后一点儿血色也消失了,“在这辆该死的车停下之前……千万不要跟我说话!”
汤姆别过头去,缄默地看着漆黑的隧道。而等他们终于到站之后,比利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对角巷和下个世纪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这是巫师世界最繁华的街市之一,无论在此刻还是未来,都是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比利早有一种感觉,巫师们一定都十分喜爱汇聚于麻瓜们的中心城市却不被他们察觉的乐趣,就像中世纪的一些巫师热衷于被麻瓜捉住,一边念凝火咒一边享受焚烧的癖好一样。
“……然而早在伦敦成为世界都市之前,对角巷的魔法集市就已经开始成形了。就这一点来说,纽约和洛杉矶的近代魔法史学家们都无可否认。”——《魔法史》
比利向路边曲折的小巷里看去,多少还是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些他小时候在斯科庄园里拆解过的许多破旧玩意儿在这里都还是闪闪发亮的崭新模样,飞天扫帚店摆出来的新扫帚甚至还不是彗星,而是老式得多的雷鸣260。丽痕书店的门面有几处脱漆,看来他们很快就该来一次大型魔咒翻修了;而旁边的长袍专卖店的牌子上写着“摩金先生”,比利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摩金夫人现在还是个和气的年轻姑娘,正在快活地忙碌着呢。
这感觉太奇怪,却也太有意思了,一切看上去都似是而非,好像身处一场逼真的梦境。
比利越看越觉得目不暇接,而汤姆却一直沉默地走在旁边。他偶尔抬起眼睛看看,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反而更像一个从小就在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只是那双黑眼睛隐隐发亮,连带着精致的五官都好像闪显出一种狂热的光芒,好像终于回到了他自己的归属地。
他们按照要求先去购买了魔杖,这两个挑剔的顾客让奥利凡德先生忙碌了好久。汤姆的魔杖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紫衫木,凤凰羽毛;而一根十二又三分之一英寸长,紫檀木,独角兽毛的魔杖此刻正攥在比利的手心——比利爱惜地抚摸着它,只觉得从未如此安心——他的魔杖回来了。
接下来他们又买齐了坩埚和水晶药瓶等其他物品。在长袍店里他们多花了一点儿时间,因为就算是二手长袍,年轻的摩金夫人也有所坚持——“量一量尺寸会更好,先生们。”她亲切地笑着说,“我担保它们会像崭新的一样合身。”
于是他们站上了矮脚凳,伸开两臂站在那儿不动,任由一个女巫给他们套上长袍,上下别着别针。比利侧眼看向汤姆,后者高昂着下颌,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不像在改制二手长袍,反而活像定制高级服装的贵族老爷。
等到他们拿着包裹走出长袍专卖店,站在丽痕书店门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了。
“你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掌管财政的汤姆掏出了一个皮钱袋,那里面是他们的全部家当,而且已经明显缩减不少,“我们可以一个人去买其他东西,另一个人去弄点儿吃的。”
可是比利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各自回来了,却找不到对方呢?”
“我想,”汤姆慢吞吞地说,“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自己找不到回去的地铁而担心,对吧?”
比利没有答话,他摸了摸汗津津的鼻子,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扯住汤姆的袖子:“给我二十个西可。”
汤姆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慢条斯理地从钱袋里掏出两个加隆放在比利的手心:“不用找零了。”
“……”
比利看着汤姆推开丽痕书店的门走了进去,拐到右侧的书架旁,然后在一大堆活像墓碑似的巨大图书后消失了。比利在确定汤姆看不见他之后,立即转身迈着大步,熟稔地挤进对角巷的人潮之中。他穿梭在小巷中,八月份的阳光照在鹅卵石上有些发白,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花了十七个西可,买到了两个恶作剧徽章。把它们其中之一别在你想吓唬的对象胸口,当你在其他地方对着你的那个徽章下达命令之后,另一个就会突然尖叫或者喷出水来。
这种小玩意儿在这个年代还很简陋,没有什么五花八门防止改造和修正的定型魔法。比利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魔杖,很快拆解了这两个小东西,然后施了个很有效的小魔咒(那还是威廉教给他的,据说始创者是赫敏·韦斯莱夫人),把它们改造了一下。
等到比利终于完成工作,赶回丽痕书店门口的时候,汤姆明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抱着手臂站在阴凉中,两大摞二手书堆在他脚旁,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再加上两口锡镴坩埚让他看上去活像个卖杂货的。另外两个明显也是霍格沃茨准备入学的新生走到他面前,似乎在问他坩埚卖不卖,然后在他冷冰冰的目光里退却了。
比利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朝汤姆走过去。
汤姆眯着眼睛,冷冷淡淡地站在那儿,看着比利越走越近,突然居高临下地塞给他一盒东西,就好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当然,这不可能。
一股南瓜馅饼的香甜味儿热腾腾地扑鼻而来,比利愣了一下,听见汤姆干巴巴地说:“据说这东西味道还不错。”
比利反应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微笑起来:“好极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食物?”
汤姆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然而比利态度强硬地坚持与汤姆一起分享南瓜馅饼,后者在表示了不屑一顾之后最终有点儿别扭地和他坐在了台阶上。十分钟后,他们又享用了一小块儿覆盆子派,两个果仁儿黑莓冰激凌,大嚼(对不起,这个词看上去不太文雅,但事实就是如此)了一袋比比多味豆。光影从墙角斜照下来,鹅卵石被晒得暖融融的,连那些在粗粝石缝中忙碌爬走的蚂蚁都显得那么美好。
现在他们的财产似乎越发缩水了,就连最好的财政大臣对此也只能捉襟见肘。
可是比利突然想起来——他们或许还需要一只猫头鹰。
汤姆对此不置可否,但他再也不愿意留在原地做一个货架了。他们一起去了咿啦猫头鹰商店,然而那里的猫头鹰实在太贵,于是比利决定拖着汤姆,再去神奇动物园碰碰运气。
比利刚刚推开那扇花哨的店门,突然,一个叽叽喳喳乱叫着的毛球从天花板朝他的脑袋极速冲来。比利急退了两步,猛地扯住汤姆的袖子。
那东西吵闹着扑腾到了柜台上,这次比利看清了,那正是一只小猫头鹰!然而这家伙看上去并不怎么令人愉快,那些支楞的羽毛让他就像一个被孤儿院里那些孩子们打过的羽毛球,不过稍大一些罢了。
下一秒钟,一个气急败坏的店员出现了,他一把捉住了那个小家伙:“梅林在上!你哪怕能消停一分钟——”然后他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比利和汤姆,“嗨,孩子们,下午好,欢迎光临神奇动物园。我们这里有蟾蜍、猫、獾和鼹鼠,各式兽用魔药制剂以及优质动物粮食——啊!”他大叫了一声,因为他的手指被啄了,“……欢……欢迎选购。”
“你好。我想知道这只小猫头鹰——”比利忐忑地看着那只在店员手里还不老实、一直用喙衔着他手指的小家伙,“他……呃,卖不卖?”
那店员看上去有点儿不确定,他顿了一会儿,把那只小猫头鹰换到另一只手,压低声音:“你们真的想要——他?”
比利点了点头。
“我想他可能有点儿别的血统什么的,谁知道呢……”古怪的是,这店员看起来和比利一样忐忑,“不过我可以把他,呃,送给你们,如果你们真的很想要一只猫头鹰的话,他多少算是吧——你们打算用他送信?”
比利又点了点头。
店员看上去简直像是松了口气:“好吧。但——听着,我可不保证他能乖乖听话。说实话,他本身就像一封吼叫信。啊啊——!”
在这店员又一次被啄并发出惨叫之后,汤姆和比利成功地得到了这只小猫头鹰。比利小心翼翼地捧着他,和汤姆一起离开了神奇动物园,而那个倒霉店员则开始一边诅咒梅林一边给自己创痕累累的手指施治疗魔咒。
不幸的是,汤姆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小东西。在回孤儿院的地铁上,他把这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戳了一路,让他不断发出不忿的鸣叫。
比利百般阻拦无果,只能无奈地看着汤姆——后者得意地扭曲起他薄薄的嘴唇,黑眼睛里闪动着恶作剧的光芒。
9一辆鲜红的蒸汽机车
1938年9月1日——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不过是个九月伦敦的普通一天。唯一有些特别的大概就是这一天格外晴朗。然而它到底又对一些人大有不同,那些穿过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头一次走上一辆红色特快列车的孩子们显得格外兴致勃勃。列车快要开动的时候,他们中间几乎有一半人都把身子探出车窗外,向来送行的家长挥手道别,并对年幼的弟妹们吹口哨和做鬼脸。
霍格沃茨的大门朝他们打开了。
在各式各样的猫头鹰鸣叫和尖锐的汽笛声中,比利正满头大汗地把他和汤姆的行李往一个空隔间里搬,然而他试了两次都是徒劳,箱子重重地砸在他的脚面上。
汤姆的声音慢吞吞地在他身后响起:“如果你不介意闪开的话,能让我搭把手么?”
这种懒洋洋的蔑视态度让比利恨得牙痒痒,他沉默而快速地打开箱子,一把抽出魔杖,咬牙小声念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箱子随着他手腕抬起的动作轻飘飘地悬空起来,然后落在隔间的行李架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汤姆瞥了他一眼,状似不以为意地越过他走进隔间,漫不经心地在窗前坐下来。
比利呼出一口气。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他会施咒语!妈妈,你看!”
那是个戴着眼镜的圆脸女孩儿,她转向比利,声音更高了:“你也要去霍——那个霍格沃茨上学?你也是一年级的?”
比利不太喜欢她大惊小怪的神气,干巴巴地回答:“是。”
“哦!”那女孩儿猛地抽了口气,神经兮兮地绞着手指,“你已经会施魔咒了,是不是?可我还什么都不会呢……怎么办?我一定会被人嘲笑的……”难以置信地,她竟然开始抽泣起来。
比利听不下去了,幸好列车已经开始移动,他连忙跳进车厢,一把拉上隔间的门。
汤姆坐在窗边,正一手托着下颌,满脸假笑地看着他,好像在嘲笑他出了个好风头。
比利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怎么了?”
“没什么。”汤姆懒洋洋地转过头看着窗外,景色由于列车的加速开始变得逐渐模糊,他不屑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会魔法的女孩儿会不太一样呢。”
“她们也不全是这样。”比利顿了顿,赶紧又加上一句,“大概吧。”他心里明白,比这不正常得多的也有的是,但——要求一个女巫正常,这不是在开梅林的玩笑么?
列车行驶过荒原绿野,汤姆兴致勃勃地尝试着几个小魔咒。维克托——那只疯狂的小猫头鹰——被放了出来,正叽叽喳喳地和纳吉尼打着架。这是一场羽毛乱飞夹杂着恼怒嘶嘶声的闹剧,维克托既啄不到纳吉尼的头,纳吉尼也咬不到他的翅膀。
比利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干脆直接朝纳吉尼一挥魔杖,小蛇正不甘心地抬头吐着信子,而在他发出咒语的声音消失后,却突然变成一根牛皮绳,软塌塌地垂在了桌上。
汤姆皱起眉,也挥了挥魔杖,朝得意洋洋的维克托念了个变形咒,小猫头鹰立刻变成一个弹力球猛地弹上窗户,又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这太神奇了,汤姆的天赋就像梅林的恩赐。比利暗自观察他的动作,发现他甚至比一些二三年级的学生做得还要好,而他仅仅是读过一遍一年级的二手课本而已。巫师的魔力是天生的,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自由控制他们的能力,在孩童时期,大部分魔力表现不过只是应激反映。而汤姆却不同,他把自己卓越的天赋使用得如此随心所欲,从容得就像一个老练的巫师。
汤姆放下魔杖,眯起眼看着比利:“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比利还来不及说话,隔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汤姆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刚刚在站台比利见过的那个圆脸女孩儿。她抱着个大箱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着:“咦?你们这里只有两个人么?那我能不能——”
“不能。”汤姆极为简短地说,然后毫不犹豫、“咣”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比利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汤姆慢条斯理地走回来,隔间外猛地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哭泣声,而他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他念了两个咒语,第一次没有成功,但第二次就又把纳吉尼和维克托变了回来。一场新的战争立即爆发了。
“太棒了!”比利愣了三秒,突然由衷地说,他挥着手把维克托四处散落的羽毛赶开,几乎有些嫉妒了,“我打赌,你会成为霍格沃茨最出色的学生。”
“那好吧。”汤姆看上去不以为意地说,然而他却移开了眼睛,紧接着他忍不住飞快地笑了,“赌什么?”
——真的打赌?比利呆了一下,随口答道:“一个巧克力蛙。”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比利从一个冗长的睡梦中被人拍醒,他发现维克托和纳吉尼早就累成了气喘咻咻的一摊,而汤姆已经取出了他们的长袍。
他们快到了。
两个穿着二手长袍的男孩就这样来到了霍格沃茨。在经历过一系列例如越湖、等候、分院、晚餐和唱校歌的活动之后,大部分人都已经由于困倦和饱食而神志不清了。
格兰芬多在离开大厅的时候最为显眼,因为他们毫不掩饰他们的东倒西歪。拉文克劳们走向西边塔楼,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了。而比利和汤姆跟在斯莱特林的队伍当中,他们在距离大厅不远的一条走廊上停住了,前面似乎堵住了。
走在前面的斯莱特林级长是个中等个子,有一头耀眼的金色头发,他皱起眉头,大声问道:“伍斯特,你们赫奇帕奇到底怎么回事?”
只有一阵攘攘的拥挤和不断的窃窃私语回应他。
“有人在哭,摔倒了或者是发生了随便别的什么事。”片刻后,级长无奈地回过身来,毫不犹疑地把一年级的斯莱特林们向后赶,“退回去,我们换一条路。”
那熟悉的抽泣声实在太有穿透力了,比利只觉得头“嗡”的一声,莫名其妙地大了起来。而汤姆则幸灾乐祸地小声朝他笑道:“你的老熟人。”
比利不免咬牙:“我又不认识她。”
他们一直沿着楼梯向下走去,转入一个通道,不久又转进另一个,越走越深,好像已经深入地底。
“除了斯莱特林,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在哪里。”走在前面的级长低声说,然而撞在石壁上的回音已经足够让每个人挺清楚,“严禁带领非斯莱特林的学生入内,即使他是你们的兄弟姐妹。”
“我想知道,”一个走在中间的女孩子轻声问道,“我们斯莱特林究竟是不是霍格沃茨最好的学院?”
这个问题倒让队伍里一半的人低低地笑出声来。
那个级长没有笑,他头也不回,继续大步向前走着:“在你誊写过守则五十遍之后,你自己就能回答自己了。所有人小心脚下。”
这条路比利走得很熟了,他曾经一个人抱着书匆匆往来于这里多少趟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包括威廉。
然而威廉对这个地方倒很是向往(大概是格兰芬多引以为傲的冒险精神在作祟),他不止一次惆怅地对比利提到过他爸爸曾经为他描述过一次混进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经历(而对于那位魔药大师他一向是称呼“父亲”以有所区别的),但每到最后又会相当得意地加上一句:“他说还是格兰芬多塔楼比较好。”
“我想你父亲除了对此除了冷哼一声之外不会做任何评价了。”比利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至于我个人的观点是:适当的嫉妒,可以理解。”
于是威廉最后给这件事下了结论:“分院帽以后在选择你们学院的时候应该多一条标准——刻薄。”
这种可能伤害他们友谊的对话在四年级后就几乎不再出现了,因为他们已经各自习惯了。事实上,即使在魁地奇比赛或圣诞节庆后,一大群斯莱特林蜂拥走向湖底休息室的场景也很罕见。
“我们到了。”级长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这里就是入口,记住口令,你们只能凭它入内——力量。”
毫不起眼的石墙缓缓裂开了,所有人排着队鱼贯而入。对于比利来说,一切还是老样子,那些粗铁链和绿色的灯光、天鹅绒上银色的斯莱特林守则、雕刻精致的壁炉台下噼啪的火焰看上去那么亲切。然而不知为什么,比利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厉害,他侧头看向身边的汤姆,发现那种狂热的神情又在那双黑眼睛里闪现了,而红潮正从汤姆苍白的两颊向下蔓延。
莫名其妙激动的看上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似乎都累坏了。
“女生向左,男生向右。两人一间,姓名牌在门上,行李已经给你们搬进去了。”级长最后说道,“新生每天睡前请背诵十条守则。好了——各位,晚安。”
比利走在汤姆身后,黑发少年迈着大步走得飞快,他几乎追赶不上。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虽然位于湖底,宿舍的墙壁阴凉却不潮湿,温暖的绿色火焰在小壁炉里燃烧,透过一扇窗户,能看到绿幽幽的湖水中来回游弋的水生动物。纳吉尼开心得都快疯了,她缩着身子盯着那些鱼类游动,嘶嘶地吐着信子。当然,这些比不上他们今晚一进门就看到的施魔法的天花板那么令人震撼,比利惴惴地观察着汤姆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你觉得……斯莱特林怎么样?”
这感觉就好像在问一个客人对他受到的招待是否满意一样,然而比利多虑了,汤姆从来就不是客人。他正在熟稔地掀开床边绿色的帷帐,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我在的学院,当然是最好的。假如不是,我就把它变成最好的。”
汤姆开始埋头整理行李了,比利摸了摸鼻子,也开始翻找他的箱子。翻到中途,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夹层中掏出两个小徽章——他在对角巷动过手脚的那两个。
“给你。”他往汤姆的床上放了一个,“我买的。以后我们上课或者别的什么时候会分开,但你可以用它随时找到我。”
说真的,比利有点儿害怕汤姆会直接把它给扔回来。好在他没有,他只是拈起那枚徽章,相当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好像要用眼神把它再度分解一样。
“这是开学礼物?”汤姆笑了一下,突然问。
比利正在整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双袜子:“算是吧。”
“——谢谢。”
这可让比利吓了一跳,过了两秒,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发起烫来:“没……没什么。”
他们互相道了晚安,然后各自爬上床去。比利不得不承认事实上他已经很疲倦了,他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入睡,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汤姆也没有。
直到凌晨,比利还听见汤姆在床上轻轻地翻身,那种熟睡后均匀而松弛的呼吸声一直也没有从邻床传来。
10一堂老鼻涕虫的魔药课
比利用了一星期的时间才完全回归到霍格沃茨的生活中去,至于汤姆——汤姆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全新环境的抵抗性。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在新生中已经出类拔萃,但起码比一个“好奇地踏上周五消失的楼梯结果进了校医院”的格兰芬多要好得多了。
不得不说,大部分课程都和比利印象中不一样了,其中尤以变形课、魔药课为甚。
毫无疑问,邓布利多是一位极为出色的教授,不论是从变形术的水平和受欢迎程度来看都是如此。格兰芬多最近正在大肆庆祝他们的级长——同时也是女学生会主席——米勒娃·麦格在她毕业前的最后一年成为一名合格注册的阿尼玛格斯,并获得当代变形术最有前途新人奖。而麦格则谦逊地把一切都归功于邓布利多的悉心教导。
老实说,比利见到麦格就想低头绕道走过去,这出自他心底对校长(他那个年代的校长)的敬畏之情。但偶尔变形课上她的示范是无论也逃不过去的,看样子麦格几乎已经快成了邓布利多的半个助教,她的辫子编得紧紧的,明亮而严厉的目光透过镜片,时刻瞥向那些心不在焉的学生。
把火柴变成针——这是他们第一节课的内容。
“我希望你们不要把针鼻变得像针尖,”邓布利多眨了眨眼说,“否则在回收后我如果要用它们缝什么东西的话就很困难了。”
学生们无暇发笑了,他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折腾那根可怜的火柴,很快就变得满头大汗。不对劲的是,汤姆也只是微微让火柴起了变化,但据比利所知,这个天赋极高的家伙是完全可以把老鼠变成鼻烟盒的——那可是在他们一年级期末时才应该达到的程度。当然,比利差不多明白他的意图,优秀是件好事,但没必要在开学初就太过引人注目,尤其是在邓布利多的课堂上。
然而事与愿违,心不在焉之下,等到比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面前已经躺着一根火柴针了。之所以叫它火柴针,是因为原本应该在针鼻的地方突兀地遗留着一个圆形火柴头。
“啊哈,我看到有人已经接近成功了。”不幸的是,眼尖的邓布利多已经注意到了比利,开始朝这边走来,“做得不错,比利。”
比利硬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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