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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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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奴心中有些激荡,原来,那个时候,公子竟然认出他来了。他那时候正浑浑噩噩,被武尊困于幻境之中,没想到,公子竟然见了他就认出了他。公子虽然面冷,却真是个良善之人。只是他后来为了逃离幻境,又亲手将那张脸毁了,怕提起这件事让方颜玉内疚,是以只是笑了笑,“我也曾想过若能恢复容貌倒也是好事。只是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若是真心相待,又怎会在意这些皮相。就如同念常这般,你我现在凭性情交往,我不在意你的出身,你也不在意我的容貌,不也好的很。”
  “念常。”鬼奴忽然坐起身,再认真不过的对方颜玉道,“念常,不如今日我们义结金兰可好?我知道你有个神仙一般的大哥,定然看不上我,只是……”
  方颜玉跟着坐起身来,听了这话却是一愣,义结金兰?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念常,我虚长你几岁,我知道你嫡亲大哥是个谪仙一般的人,我配不上做你的大哥,但是我却真心希望能有你这样一般的弟弟。我自知不配,但是以后我定然会像待亲弟弟一般的待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抛弃你,我定然用尽全力,保你一世平安。”
  方颜玉看着鬼奴的嘴巴动着,似乎他后来又说了一些别的话,但他全部的注意力却只被他那句“我定然会像待亲弟弟一般待你”给吸引住了,他脑中如遭重击,似乎有人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打了一拳头,把他彻底打懵了。
  “阿荣,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他急忙拉住鬼奴,脸色苍白的道。
  鬼奴看着他见鬼一样的脸色,心中黯然,难道念常是在嫌弃他了,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念常说的是哪一句?”
  “会想待亲弟弟一般的待我那一句。”方颜玉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哦哦哦,好。”鬼奴调整一下心绪,红着脸又重复一遍,“以后我定然会像待亲弟弟一般的待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抛弃你,我定然用尽全力,保你一世平安。”
  听到这句话,方颜玉如遭雷击。这句话,真是耳熟,似乎很多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对他说过,是谁?为何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鬼奴见他脸色不对,终于小心翼翼问道,“念常,你怎么了?”
  方颜玉苦笑,“阿荣,太奇怪了,你这句话,竟好像多年前有人对我说过一般,我只听起来耳熟,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今日去过万鬼洞之后,竟然有这许多奇怪的感觉。看来,说不定,我是中了邪术了,等过几日绿乔来了,我好好问问她。”说罢,拥着杯子躺下,鬼奴见他如此,也只好躺了下来,不再提义结金兰这话题,半晌,方颜玉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阿荣,天不早了,我们先歇息吧。”
  鬼奴心中微微失望,却只是回了一声,两人闭上眼睛入睡。
  这一次,方颜玉做了一个梦,那是在一个黑暗的几乎无法视物的山洞里,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坐在他面前,轻抚着他的头顶,一双血红的瞳子却是异常温柔,“你这眼睛,真是像极了我的一个小弟弟。这样可好,我当你是我弟弟,你叫我一声兄长吧。”
  梦中的他扬起头颅,认真至极的看着他道,“若你待我如亲弟,我自当追随你为兄长。”
  若你待我如亲弟,我自当追随你为兄长!不知道暗夜里,是谁叹了一口气,窗外的月光破碎了,揉落一地光辉。
作者有话要说:  

  ☆、找茬(1)

  第二天一大早,方颜玉早早的起床,早饭也没吃就出了门,一直到晌午才回来,主动帮鬼奴做了午饭之后,两人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午饭。
  “阿荣,我今天晚上有事,要出去。你,今晚就别等我了。”吃完饭,方颜玉郑重其事的告知鬼奴。
  鬼奴一愣,还是含笑答应了。
  方颜玉见他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黄昏时分独自出了门。走过几条街区,最后来到海州府的中大街上,又绕过几个深深的巷子,最后在一栋看起来有了些年代的小楼前停了下来,小楼上镶了一块蓝底的牌匾,上面写了有些泛白的几个大字“天香楼”。
  方颜玉在楼前停下,却没有进去。他在对面笔直的站着,等了良久,一个穿着褴褛面貌丑恶浑身散发异味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公子,不好意思,我来的晚了,可没耽误公子的事情吧。”那男人舔着脸走了上来,对方颜玉毕恭毕敬的道。
  方颜玉冰冷的扯了下嘴角,“不妨事,只是待会可要演的像一点。”
  那男人忙不迭答道,“那是自然,定然要对得起公子给的银钱。”
  那天香楼是小倌馆,平日里客人自然不比寻常青楼。时日男风倒未有多盛,只因当时天下初定,百姓大多还只是温饱阶段,又加上前朝因为男风之事仍然被世人诟病,出入小倌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普通的小倌馆连牌匾都不会有,然而这家小倌馆却是因为后台硬实,硬是在海州府风风光光的开了近二十年。
  方颜玉带着那容貌猥琐的男人旁若无人的走进天香楼的大门,一路斩获讶异的眼光无数,只因为,这两人差距太大了。方颜玉平日里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明明样貌英俊夺目,却能将自己隐入人群不见,而今天却是锋芒毕露,一身锦衣华服,梳的整齐服帖的发髻上束了条蓝边白玉带,腰上系了条青玉双鱼佩,下垂珠玉琳琅,走起路来叮咚作响,往那门口一站,端的是富贵逼人,而那张几近完美的俊秀脸上,一双乌黑瞳子如同黑夜寒星一般,简直是勾魂夺魄。
  而他身后那人却是极尽猥琐之能事,两人一前一后,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奇怪的是,这两人看起来竟然是一起的。
  方颜玉向那门里一站,只见从外面看甚不起眼的小楼里布置的却是富丽堂皇,甫入门处是个大厅,厅内有丝竹入耳,人却不是很多。方颜玉以前从来不曾来过这里,方家是大户人家,时日,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家妓,这些公然出来叫卖的,他们这些大家是看不上眼的,更别说方家没有好男风之人,断然不会出入这等场所。方家家风严谨,若是被他大哥知道今日他来这里,却不知该如何罚他是好。方颜玉低眉,嘴上挂了个不咸不淡的笑。
  见有人进来,早有大茶壶走上前来。
  “这位公子请,公子看起来面生,想来是第一次来敝处吧,请坐请坐。”那大茶壶对方颜玉甚是客气,见了方颜玉身后的猥琐男人却甚是不耐,“走,走,走,这里也是你们这种乞丐来的地方?快走,莫惊扰了我们的客人。”那大茶壶捏着鼻子脸色不耐的驱赶方颜玉背后的男人。
  方颜玉漂亮的眼睛冷冷瞥了他一眼,凉凉的道,“他是和我一起的。”
  那大茶壶一愣,这公子看起来富丽华贵,这张脸可比这馆里最红的红倌漂亮多了,这种人会来这里本来就让他吃惊万分了,却还带了这样一个男人一起来,这……然而,来者是客,断然没有将客人向外赶的道理,不过这大茶壶还是个有眼色的主,看这公子的阵势,今日怕是来者不善啊。他一边道歉脸上带笑将方颜玉引入厅内坐下,一边使着眼色遣人去叫了老鸨来。
  方颜玉进入厅中坐下,只见左首一个长相清秀的伶人正弹着古琴,正唱了一首木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那小倌最多十一二岁,还带着青涩少年声音,声音清脆入耳。厅中三三两两的散落着各种穿着的男人,俱是一脸陶醉的正听着曲儿。
  方颜玉挑了个最中心的位置坐下,他身后的男人也跟着坐了下来。方颜玉往这里一坐,满厅的客人都不由的望了过来,连那正在唱曲的小倌都吃惊的手上乱了调子,声音一变,脸上一红,丝竹之音也停了下来。众人脸上露出赞叹的表情,好个俊秀公子,这人人才,却为何要来这里。待看到方颜玉身后的男人,却又表情一变,这等人,却又怎么来了这里?
  这男人是方颜玉花了一个上午在海州府大街上找来的乞丐,众人都叫他东子,这东子因为平日里最喜欢盯着好看的男人看,经常受人耻笑。方颜玉却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寻了他来。
  话说东子虽然好男色,但是却不敢多盯着方颜玉看,先不说方颜玉出手就是一锭金子,金主不可得罪,就是他那寒刃般的眼神,直直盯着他就让他透心发寒,虽然方颜玉那张脸俊如天神,他也只敢斜着眼睛偷偷看几下,绝不敢让方颜玉发觉了。
  东子跟着方颜玉坐了下来,有些不安的打量四周,周围的客人见竟然有这等人物坐了下来,一边惊奇,却也一边捏着鼻子露出鄙夷之色。
  方颜玉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样子,坐下之后,任那大茶壶为他倒上水。
  “这位客人,今天是就在这里听这些清官唱唱曲,还是去楼上点个红倌留下过夜?”那大茶壶毕恭毕敬的问。清官都在一楼,卖艺不卖身,价格也便宜。而红倌却是要卖身的,会留客人过夜,价格相对来说更贵一些。
  方颜玉只是静默不语,他在等,等这店里的老鸨出来。
  那大茶壶等了半天不见他回话,心里一惊大户不妙,这主儿,看起来就是来这里找茬的,这老鸨怎么还不来。那大茶壶额上滑下一滴冷汗,却是温言道,“客人,不如我叫来几个清官,先陪客人喝喝酒吧。”
  东子在边上吃吃笑着接口,“好,好,喝酒好,你去叫吧,多叫几个,爷有的是钱。”说罢,伸手在桌子上一拍,一颗金锭子重重落在其上,金光闪闪的,几乎闪瞎众人的眼。
  那大茶壶也是倒抽一口冷气,这客人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他眼睛一转,看来今日这客人不好打发,“阿离,快去叫上你几个姐妹来,好好陪着这两位客人。”那大茶壶伸着脖子叫唤,厅中有个少年的声音应了一声,不一会,几个穿着女装的涂脂抹粉的少年就偎了过来。
  方颜玉见这几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心中一阵反胃,东子却已经乐的呵呵笑出声。那几个少年见方颜玉貌美,便一群的要围上来。方颜玉重重拍了下桌子,浑身冰冷的气息立刻冻住那些要围过来的脂粉少年。
  那大茶壶看这架势讪讪一笑,正要上来搭话,却听里厅一阵脚步声,却是这当家的老鸨凌华来了。
  凌华年约四十,原本也是这天香楼中当红的红倌,人老珠黄之后被这当家的老板提了做老鸨。这凌华甚是有手段,生生捧红好几个当红的红倌,让这本让人不齿的小倌馆得以上了牌子,可以在这海州城中和寻常青楼一般并驾齐驱。
  方颜玉见一衣着华贵的涂着脂粉的男人踩着小碎步扭着腰走了过来,就立刻知道来者何人了,当下对东子使了个眼色,东子立马正襟危坐,收起满脸放肆的笑。
  凌华一见这架势,心中就在叫苦,这等仗势,摆明了是来找麻烦的。脸上却堆了笑容迎了上来,“哎哟,这不是方家的二公子嘛,瞧瞧,您能来这里,可太让我惊喜了。”他一照面就叫出了方颜玉的身份。
  厅中人交头接耳,“这个人就是方家的二公子?不是听说被火烧死了吗?”
  “我就说呢,这神仙一样的人物是哪家的,原来是方家的。方家是大户人家,他们家也尽出美男,早听方家二少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方家人来这里做什么?”
  窃窃私语之音不绝于耳。
  方颜玉淡淡接口,“老板好眼光。却不知怎么识得在下?”
  凌华满脸堆笑的坐下来,“二公子,您这颜面,见过一次可就忘不了。小的也是有幸以前看过一眼,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在我这馆子里见到您,你看看,我这一高兴,话都要不会说了。您今日来,这是要?”
  方颜玉接口,“来这里,当然是要嫖人。”
  凌华尴尬一笑,“公子今日要点红倌?”
  方颜玉细长白净的手一指东子,“不是我,是他。我今日打赌输给了他,愿赌服输,带他来这里找他心系之人。”
  凌华的笑僵在脸上,这等又脏又丑的,看着就恶心,一身酸臭味几乎要将他熏到,不过没关系,他早看到桌子上的那锭金子,哪有将钱向外推的道理,当下笑道,“没问题,没问题,不如公子和我去二楼,我将楼里的红倌都带上来,任公子这位朋友挑选可好?”
  方颜玉垂下眼睛,“不必了,我这朋友早有看上的人了。”
  凌华捂嘴呵呵一笑,“却不知是哪位?”
  方颜玉见他一身女气的样子,早就恶心至极,又加上他曾经对鬼奴做过的事情,能忍着不现在就杀了就已经不错了,当下用一双黑玉一样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口中带有恶意的道,“你!”
  凌华一脸错愕,抖着声音问,“公子说笑了,公子这位朋友看上的是哪位红倌?”
  东子却是将那锭金子推了过来,“我朋友不是说了嘛,我看上的,就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找茬(2)

  凌华脸上一抖,扑的厚厚的粉都几乎簌簌而下,“公子,你说笑了,我是鸨儿,不卖身的。”
  方颜玉只是垂着眼睛,“我不说笑。既然在这天香楼中,又怎么能不卖身了。那些红倌卖得,鸨儿怎么就卖不得了?还是说,你认为我是在逼良为娼?”
  凌华身上一激灵,这方家二少今日到底是为什么来的?难道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当然不是,逼良为娼这事,公子又怎么做得来。”凌华强颜笑道。
  方颜玉静默半晌,“可是我这朋友就是认准了你,这可如何是好?”
  东子也在一边接口道,“是啊,是啊,凌华,你可不知道我对你日思夜想,想你好久了。我每日都在这楼里偷偷的看你,到今日,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你可知道我心中欢喜?你以前是这天香楼红倌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想你想了十几年了,你万万不要拒绝我,我会心碎的。”
  众人听了他这番孟浪的话都放声笑了出来,想不到这要饭花子却是个痴情的种,居然会想个红倌想了十几年,当真好笑。
  凌华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直想将两人直接轰出去,却畏忌方家的财势,只好讨好的道,“二公子,凌华爱财,这客人上门哪里有往外面赶的道理,只是凌华早已不做那红倌,公子的这位朋友,当真是不能答应的。”
  方颜玉脸上一拉,冷冷的道,“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我既然打赌输了,答应了他一定要让他抱到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你以前做过红倌,现在依然可以再做。卖了一人是卖,卖了多人也是卖,卖了一年是卖,卖了二十年也是卖,怎么你现在就卖不得了?你这天香楼,是不想继续做这生意了吗?”
  凌华再蠢,这下也知道方颜玉就是冲着他来的了,何况他并不蠢。只是哭死他也想不到,他究竟是在何处得罪了这位二公子。凌华早打了手势让身后的大茶壶去叫来这天香楼的幕后老板来,这方颜玉来头太大,任他平日里八面玲珑,今日也无法善了,只能靠真正的老板出面了。
  这天香楼幕后的老板乃是城中的赵家。赵家也是海州城中的大户,虽然财势不及海州四大家,然而赵家素来与官府交好,因此在海州城中也是个横行无忌的主。
  这边凌华为拖延时间,只好拉下身姿哀哀求饶,“方公子,您看,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怎么比也比不过这些当红的小倌儿,要不,今日我给你们免费,楼上的红倌任你们挑,若是看的中意了,你这位朋友带走一位也不是不可,您今日就发发善心,就饶了我吧。”
  东子听了这话,口水几乎都下来。这天香楼他不是念着一日两日了,以前连大门都不得进,今日不但进来了,还能免费挑走楼上的红倌,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只是,方颜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只是冷冷的一扫,他只好把口水吞了进去,作出垂涎的样子笑道,“凌华,你当年还是红倌的时候我就想你了,想你想了这么多年,这些个庸脂俗粉的我可都看不进去了,这天香楼里所有人,可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你别这么狠心拒绝我,今日我有的是钱,定不叫你委屈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又是哄堂大笑,连楼上的众多红倌都被惊动,都扭着小细腰下来看热闹。
  凌华脸上青白交加,心中怒极,却不敢发作。平日里,他对那些不听话的小倌都是往死里整,这楼里的小倌没有不怕他的,今日看他如此吃瘪,都在心里暗笑。
  凌华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他今日算是威风扫地了,现在只巴望着正牌的老板来救他,当下又是强颜一笑,“公子这位朋友真是痴情之人,奴家也是感动的很,只是奴家现在身为老鸨,哪有老鸨出去卖的道理,还请公子劝说劝说你这位朋友,莫要为难我了。”
  方颜玉不做声,伸出手来在桌子上一排,五个整整齐齐的金锭子排在桌面上,“钱,我不差,我既然打赌输了,定然不能丢了面子,省的人说我说话不算数。我这朋友既然对你一心念念不忘,我不成全他,岂不是污了我的名声。这天香楼开门迎客,难道还要将送上门的金主打发出去?难不成,你是嫌弃我这朋友其貌不扬,入不得你的法眼吗?”
  凌华心中狂骂,这岂止是其貌不扬,当真的看着都恶心,却不知这方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冲着他来,这丑鬼分明是他强行抓来恶心他的。正要回话,却听一沉稳男人的声音答道,“凌华心里怎会如此想?天香楼既然开门迎客,自然只要有钱就可以,凌华,你今日怎可如此拂了方二公子的颜面,当真不知礼数,还不快点下去。”原来是老板赵子意来了。
  赵子意年约三十,穿着富贵,面容端正,看起来倒也一表人才,他接到凌华的求救信息,当下从后院中前来施救,他推开挡路的众人,一撩袍角,已经坐在方颜玉的对面。
  凌华听了他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恨恨的瞪了方颜玉一眼,就要下去。
  方颜玉却是伸手一拦,“凌华可不能走,我这朋友今日打定主意,非你不要,你若走了,我岂不是要对他失约?赵老板这是要刻意为难我了?”
  凌华白了脸,定在那里不敢再动。
  赵子意一脸难看,他看出来了,方颜玉今天是冲着凌华来的。
  方颜玉一挥手,又在桌子上拍出五个金锭子来,这等大手笔,让围观的众人都惊呼出来,传闻方家富可敌国,今日一看,果然不错。为个叫饭花子,这金子也能流水一般的推出来,真是财大气粗。
  方颜玉直直盯着赵子意,“赵老板,我这朋友可是下定决心,今日要定了凌华,你看,这如何是好?”
  赵子意喉头一动,转眼看了看凌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凌华固然能干,只是得罪了方家,却是不能久留了。于是他转头对方颜玉一笑,“既然方公子这位朋友坚持,我又岂能说不。”
  一听他这话,凌华脸色已经变得死白。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会将财富往外推。请公子放心,凌华今日便是公子的这位朋友的了。”
  凌华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老板,凌华为天香楼辛苦多年,任劳任怨,不曾有过二心,这些年来,天香楼到如今地位,凌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板千万不要抛弃凌华。”他一双细白的手紧紧抓住赵子意的袍角,秀美双目含泪,年纪虽大,看起来仍是楚楚可怜。
  赵子意扶他起来,柔声安慰道,“凌华,你这说的什么话,能被方公子的朋友钦点,那是你的福气。你看着天香楼里的红倌,又有哪个能如你一般让人花得起这么大的手笔,你该感到高兴才是,还不快点擦干净眼泪,扶着公子的朋友下去歇息。”
  凌华听了这话,更加绝望,赵子意这是鸟尽弓藏了,可怜他为天香楼费尽心机十几载,今日全要毁在方颜玉的手里。
  赵子意拍拍手,早就有两个彪形大汉挤过人群走了过来,将那凌华一拎,抓小鸡一般的将他扣了起来。
  方颜玉开口道,“我听闻凌华是个烈性的主,赵老板可千万要看好了,莫让他寻了死路。”
  赵子意眼睛一转,这方颜玉好毒的心思,连凌华求死的路都给断了,当下笑道,“这是自然,当然不能拂了公子这位朋友的兴致。”他一使眼色,边上的大汉立马手在凌华下巴一扭,咔嚓一声,已经卸了凌华的下巴,凌华满脸的绝望,死死的盯着方颜玉。
  边上的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想不到这凌华一个年老色衰的老鸨,也能惊得人花下十锭金子买他一夜,当真意想不到。
  赵子意看着东子,忍住内心嫌恶,“公子,需不需要为你的这位朋友开间雅室,准备点水酒,再多叫几个人作陪?”其实他的本意是想问东子要不要先洗个澡,不然那身上臭味熏死个人,毕竟凌华也为他工作这么多年,若能让他少受点屈辱也是好的。
  方颜玉已经快速接嘴,“雅室是必须的,叫人作陪就不必了,我这朋友对凌华思慕已久,正所谓春宵苦短,我们岂能再耽误他和凌华的时间?这就让他们进房去吧。”
  凌华目中流下泪来,他看着那肮脏丑陋的东子,恨不得上前拿刀砍了他。
  赵子意讪讪一笑,立马吩咐人准备了个房间,强行拖着凌华去了。东子看着方颜玉,得了他的首肯之后搓着手跟了上去。
  方颜玉这才满意一笑,端起茶杯向赵子意致意,“赵老板不愧是生意人,果然没让我看错。”他这一笑直惊得满堂生辉,连赵子意都看的一呆。
  常言道,美人如玉,说的可不就眼前这个人嘛,早听说方家出美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方颜玉只是这里一坐,他这满楼精挑细选的各色少年都被活生生比了下去,若能把这等角色揽入楼中,想到这里,他慌忙不敢再想,赵家财势再大,也是不敢得罪方家的。这种念头他即使是在心里想也是不敢的。他连忙摸起桌上茶杯,和方颜玉干了这杯茶。
  楼上不知哪个房间里传来凌华凄厉嚎叫,那东子竟然使足了全力狠狠凌虐起了凌华,凌华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楼下众人听的心惊胆战,有的胆小的吓的白了脸,赵子意也是听的脸色惨白,方颜玉却是面不改色,悠悠喝着杯中的茶水。
  东子是他费尽心机找来的,若是平时,这等恶心之人,他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可是今日为了凌华,他可是花了大价钱,要找来这样一个肮脏猥琐下流又床上暴虐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今日在海州城里腿都要跑断才相中了这么一个,不让凌华好好受受,怎么对得起他对阿荣下的那些手?
  还有面前的这个赵子意,方颜玉黑玉般的眸子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天香楼既然是他名下的,阿荣那些伤少不了他的功劳,要怎么收拾这个男人,他还要好好思量思量。
  赵子意冷汗细细而下,眼前的方颜玉诚然俊美,看他的眼神却像极了盯上了青蛙的毒蛇。
  半晌,楼上凌华的惨叫才停了下来,众人都嘘了一口气。只是良久,也没见东子下来,半晌之后,凌华又开始惨叫起来,只是这次,声音已经哑的粗噶难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情

  一直到华灯初上,东子才心满意足的下了楼来,看到端坐不动的方颜玉,他哈着脸上前,“今日甚好,甚好。多谢公子,公子真是个守信的人。”
  方颜玉点了点头,对着赵子意颔首,“赵老板今日帮了我大忙,来日必当重谢。我这朋友今日满意的紧,如此,我们便告辞了。还请找老板照顾好凌华,改日我再带这朋友来。”说完带着东子施施然就走了。
  赵子意脸上一僵。听他这意思,竟是以后还要带这丑鬼来?身后已经有大茶壶凑了上来对他耳语,“老板,刚伺候的小奴进去看了,凌华相公快没人气啦。”
  赵子意瞪了他一眼,“还不快点叫院子中郎中去看看,好歹吊着他一□□气,现在他可不能死。”
  方颜玉虽已走出老远,却还是听到他的话,嘴上勾起冷笑。边上的东子凑上前来,“公子公子,我今天演的可好?公子可要说话算话……”话还没说完,没见方颜玉动作,东子就好像被人猛推一把,腾腾腾的退了好几步。
  方颜玉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给他,“我自然说话算话,这些金子是报酬,下次我可还要需着你,得了这么多钱,可要收好了,留着命再赚下一次的钱。”说罢冷冷的转身离去。
  东子呆愣着接着金子,哟,这公子除了有钱,竟然还会邪法,难怪刚刚那些平日里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那么畏惧他。不过看着手里的金子,还是缩了下脖子心满意足的去了。
  天香楼里,赵子意听说凌华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凌华好歹也为这天香楼尽心尽力不少年,赵子意也是有些不忍心,于是打发了看热闹的众人,去了凌华房中查看,待他进入房中,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却不知那肮脏丑鬼使了怎样的手段来凌虐凌华,凌华满脸惨白,脸上的脂粉早被哭花了,被卸下的下巴已经被接了起来,然而衣襟还是被流下的口水打湿一片,身上铺上皆是凝结起来的暗红色鲜血,衣服还在,只是被撕的破破烂烂,□□在外的皮肤上青青紫紫,血痕斑驳,正在替凌华看诊的郎中见他来了,立马站了起来。
  “凌华怎么样,人能活不?”赵子意淡淡问道。
  那郎中回道,“活是能活,只是他这次遭了大罪啦。”
  顿了一下又道,“老板,鸨儿这□□都要烂了,这恢复起来怕是要些时日啊。”
  赵子意摆摆手,看看仍旧昏迷着的凌华,这方颜玉来的突然,这下子叫他到哪里去找个如凌华般能干的人?听他那意思,以后他还要再来,还特意嘱咐不能让凌华死,今日他已经是颜面扫地,再来几次他也不用在海州府做人了。却也不知道凌华是为了什么得罪了方颜玉。
  赵子意紧紧皱起眉头,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方家。又仔细思量思量,当下换了衣服,乘了轿子去了府尹大人那里,看来如今只能托府尹大人去说说情了。
  方颜玉不多会就回到陈子敬的院子里,回到院子中的时候,鬼奴正在练拳,他打的正兴起,满身大汗淋漓,上身的衣襟敞了开来,露出胸前精壮结实的肌肉。胸前两粒紫珠在月光映衬下清晰可见。
  方颜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是他第一次看他打拳,鬼奴的拳风不似他性格般平和,拳势大开大合,隐约有涤荡风云的霸气。方颜玉看了一会,不觉手痒,也挽起袖子,倏地跳了出去,与鬼奴的拳头碰在一起。
  鬼奴眼前一花,见是他过来,连忙要收拳,却听方颜玉含笑道,“阿荣不急,与我比划比划。”
  鬼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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