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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尾作者:母之(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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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族长老们被余二挑衅地气血上涌,几乎立要一蹴而上讨回颜面,却听蝉衣幽幽叹了一口气,用一贯的软声唤道:“王上。”
  
  凤疏神色平静,眼中竟连一贯的冷意都少了几分,蝉衣对上凤疏的眼眸,脊背处却窜过更为可怕的寒意,凤疏当初剖腹处死裳公主,寸断斩杀蛇王,抱着染血凤卵步出蛇族峡谷之时也是如此,犹如那无波无澜的流沙之坑一般,噬人的危险不表于外,却形于内。
  
  “绿衣她……?”
  
  “涅槃。”凤疏淡淡道。
  
  蝉衣摇头苦笑,涩声问道:“王上都知道了?”见凤疏点头,如花芙蓉面上浮现一丝凄哀之色,“那王上是真要把尾羽送予余二了?”
  
  “当然。”
  
  余二听凤疏回地如此斩钉截铁,大为赞赏,简直觉得这老凤凰愈发顺眼了些,蝉衣怔怔滑落两行清泪,眼中闪着最后一丝希冀,哑声问道:“奴婢能否一问,王上对奴婢可有过一丝丝的心动?”
  
  “没有。”凤疏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蝉衣瞬间泪水滂沱,迷蒙中轻道:“奴婢并未伤世子半分,王上可信?”
  
  凤疏微微点头:“本王信,但你罪依旧不可恕。”
  
  蝉衣深吸一口气擦干脸颊泪珠,绽出一贯的温柔浅笑,微红的眼角染上决绝之色,重敛仪容跪地伏拜:“奴婢蝉衣罪该万死,烦请吾主降责。”
  
  那白眉老蛇转身惊怒道:“蝉衣!你怎能败降?”
  
  蝉衣对白眉老蛇叹道:“白长老,大势已去,你我不必负隅顽抗了。”
  
  那老蛇偏不信邪,目眦尽裂,几乎将毒牙咬碎,转身怒视凤疏:“老朽就是拼死也要抢回世子!”话音未落嘶声长鸣,石壁各处传来密集的沙沙爬行之声,白眉老蛇领着其余八位蛇族长老先行弹身而上,打头直扑而来。
  
  凤疏神色不慌不急,将余二和凤澶护至身后,电光火石间出袖卡上一只银纹巨蟒的七寸,虎口有如切金断玉一般将那蟒蛇斩成两半,他身形轻攸游走于蛇群之中,眼神是从容冷静,出手却凶绝狠辣,余二目瞪口呆地望着凤疏大开杀戒,蛇尸黑血四处喷溅,惨烈犹如地狱。
  
  蛇族倾巢而出背水一战,余二见那石缝处团团涌出缠绕的各色花蛇,肠子一般黏腻搅在一起,几乎没恶心地呕出来,凤澶将头死死埋在余二衣襟当中,一眼也不愿再看,余二踢飞几条长虫,对凤疏吼道:“先撤吧!”
  
  凤疏闻声不再恋战,飞身左手拎起余二后脖衣领,右手幻出一根红色凤羽轰然烧燃,那火花将几只花蛇慑地圈成一团,瞬息之间他们已遁入石壁之内,脱身而逃。
  
  余二原本以为那濒死的压迫会再次袭来,一个激灵又反射性地贴上身后那人,谁知只是眼前一片黑暗并无任何不适,待到破土而出重见天日,才见凤疏收去一道结界,哈了一声怒道:“有这好东西上次怎么不用!”
  
  山顶之上猎风劲响吹动衣袍,凤疏身上满溅血迹,胸口宛若绽开一朵红莲,想是被绿衣穿剑而过的旧伤再次崩裂,他也不甚在意,只伸手触了触余二怀中凤澶的脖颈,凤澶不知是吓蒙了还是如何,竟只是瑟缩了下便闭上眼睛任由他抚摸。余二惊异地看看小鸟儿,又看看凤疏,若不是方丛蛇群之中杀出来余惊未定,余二简直要生出了些天伦之乐的错觉。
  
  忽听天空中有鸣金振翅之声,凤族将士已火速赶来,为首的左翼凤将对凤疏叩拜请命道:“请吾主降令!”
  
  凤疏收敛仪容负手转身,眼神扫过脚下密树苍天的峡谷,眼中冷意渐盛,:“劝降不成便屠族,记得将蝉衣带回宫中。”吩咐罢便招来一片祥云摆驾回宫。
  
  那蛇族峡谷在脚底下渐渐氤氲成一片浓烈绿意,余二脑中还回荡着凤疏那句屠族,怀中的凤澶却不安地骚动起来,将脖子拼命朝余二衣襟中探去,余二以为它又想躲进去,松了松衣襟便想把它塞进去,谁知凤澶爪子一伸一勾,已经将绿衣的蛋刨了出来,嫌恶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一脚踹飞。
  
  还好余二反应极快,扑身到祥云边缘堪堪才将蛋捞了回来,凤澶愈加不依不饶,捍卫领地似地伸直了爪子不把绿衣踹走誓不罢休,扬起鹅黄小喙圆眼中满溢控诉。余二不由满头黑线,掂量了下手中的蛋将它放到云上,对凤澶张手晃了晃,哄道:“看,我不要它了。”
  
  凤澶闻言叽了一声,总算有了几分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抓了个虫~




32

32、第三十二章(补正) 。。。 
 
 
  余二这回十分上道,刚一踏上苍梧宫土地便朝那些老天医飞奔而去,乱哄哄一群人挤到寝殿中,余二将凤澶放到榻上抬起它的鸟屁股,“喏,尾巴掉了,翅膀折了,肚子毛也缺了几块……”
  
  菊花褶子老头倒抽一口凉气,“快拿姜片擦擦,万一斑秃就惨了!”
  
  稀疏胡子老头拈须制止道:“擦什么姜,世子肌肤娇嫩万一被辣坏了怎办?还是多吃点黑芝麻!”
  
  菊花褶子老头道:“芝麻要吃,姜片也是要擦的,双管齐下才万无一失!”
  
  稀疏胡子老头道:“不管怎样,姜片都不能用,还是内服保险。”
  
  几位老天医围绕着要不要用上一味姜而吵来吵去,余二被整地头痛,吼了一声将他们震地安静下来,“先吃芝麻看看效果,没用再擦姜,先这么定了!”抬眼看到静静立在人群外的凤疏,嘴巴一溜又道:“也给你们王上看看。”
  
  那菊花褶子老头被余二一句话否了姜片,被拂了面子十分不快,闻言便提了药箱挪到凤疏面前。
  
  凤疏看了一眼余二,便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老天医将染血的王袍剪开,凤疏手上烧灼的伤疤断续蔓延到上臂处,衬地其余完好肌肤愈加苍白若雪,被绿衣刺的一剑贯胸而过,伤口又撕裂开,未凝的血液渗出伤口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蜿蜒流下,触目惊心犹如红梅零落于积雪之中。
  
  天医将伤口重新敷上仙药包扎完毕,凤疏披上侍女新送上来的衣袍,拢上衣襟微微垂眼对上余二目光,漫不经心道:“看完了么?”
  
  余二方才回过神来,讪讪收起一脸愣相,为补回几分颜面哼哼道:“拜你所赐,当初我在龙门受的伤也不轻,你那些手下下手也忒狠,哈哈,想不到你也有这天。”
  
  涅槃之火的灼伤对于凤族来说终身不得愈合,凤疏也懒于和余二说明,那位对余二下狠手的左翼凤将此时快步入殿,对凤疏跪道:“启禀吾主,蛇族其余残党业已降伏,末将已将它们放归蛇谷,唯有蛇族白眉长老负隅顽抗,最后蝉衣与其同归于尽,。”
  
  凤疏神色微微一变,凤将双手捧出一只白色雏凤,“蝉衣她自言要为王上做最后一件事,但求王上能原谅与她。”
  
  那雏凤犹如雪团捏成一般,它拍了拍翅膀从凤将手中跌跌撞撞跃下来,歪歪斜斜朝凤疏方向走去,翅羽覆上靴面,歪了脑袋咕地一声仰视凤疏,不谙世事琉璃色眼珠清波浅浅,透着纯真的欢喜。
  
  这世间情爱之事系于缘分二字之上,最是不能强求,看遍红豆新词,尝尽酸甜百味,用尽千般手段,最终依然败于不可求与求不得,百年等候岁月犹如过眼云烟,那明眸皓齿的温柔侍女终于看破。
  
  凤疏默然看了脚边的雏凤半响,俯身将其拾起交与一旁随侍,吩咐道:“为她改个名字,放入育雏院好好照顾罢。”
  
  话说那随侍抱着白色雏凤告退,余二的目光随着那只小雏鸟消失在门后,一转眼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好姑娘就变成绒毛小鸟,从头换个人生来活,余二心中乱糟糟五味杂陈着不知是何种滋味,顺手把凤澶抱在怀中顺毛,顺着顺着发现顺掉两根红绒毛夹在指缝里,唬地赶紧收手。
  
  那老天医们又闹闹哄哄地吵出一张半月份的食疗方子,因世子饿了好几天,宫中厨房火速遵照方子做了出来,原本以为会是加大加量各式补品,谁知端上来的却只有一碗肉糜粥。
  
  稀疏胡子老天医道:“世子禁食过久,不可猛吃太多,须得先拿易消化的开食,循序渐进再吃些补物。”
  
  余二倒也懂这个,拿勺子舀了一勺递至凤澶喙边,凤澶将粥里的肉糜啄出来吞下,又自顾自探头去碗里翻找,蹭脸颊绒毛上粘糊糊地沾着软糯的米粒,余二将勺子蹭到它嘴边哄道:“乖,吃这个。”
  
  凤澶嫌弃地撇一眼那勺子,自顾自地继续往碗里探去,余二无奈,只好将那粥自己吃了,又舀了一勺递到它嘴边:“这次要全部吃了。”
  
  凤澶哪里管他,它饿地半死好不容易开荤,得得得地将好料啄完,蹭着余二讨别的,对那剩下的粥米不屑一顾,余二唬下脸来:“吃完,不许挑食!”
  
  凤澶拍着软翅,张着鹅黄小喙伸长鲜红舌头,巴着圆眼贴着余二,与那檐下燕子窝中讨食的雏燕简直一摸一样,就差嘶声喳喳狂叫,余二狠了狠心道:“不吃完不许吃别的。”
  
  凤澶叽了一声,它那里管余二如何,不依不饶地继续折腾,极尽死缠烂打的功夫,余二被蹭地心烦意乱,端着碗又不好制住它,忽听凤疏道一声:“澶儿,休得胡闹!”
  
  凤澶打了个哆嗦,偷偷瞄一眼凤疏,嗖地躲进余二怀中,徒留尾巴对外,凤疏示意一旁的随侍将余二手中的残粥端走,交待道再熬一份,遣退一众天医随从,寝殿中只余下二人一鸟,凤疏对着那扇秋水鸳鸯屏风处微微提声道:“敖景白,你可以出来了。”
  
  便听屏风后传来一声咳嗽,敖景白摇着一张描金折扇掩饰住尴尬,姿态翩翩地从屏风后踱了出来,叹道:“真是一派和睦天伦哪……”
  
  余二傻眼道:“你不是和景逸一同回东海了么?”
  
  敖景白懊恼地叹了一口气:“路上与他失散,我又迷了路,转着转着到了苍梧宫,就顺路进来坐一坐。“
  
  凤疏淡淡道:“来人,送客。”
  
  敖景白一凛,将两道姣好的眉微微缠皱起来,苦着脸道:“别!我和景逸刚将父王龙体送入水晶洞,龟丞相便捧着龙冠往我头上套,幸好我身法快,一把将那冠截住,一不小心便甩到景逸头上了,我怕被骂便赶紧溜到你这,你可得管我几天饭。”
  
  东海新龙王即位竟如此荒谬,当时情形必然十分混乱,被敖景白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凤疏沉声道:“你真要放弃龙王之位?”
  
  “当龙王有什么好的,天天对着宫中那堆老臣,月月要上朝对着天庭那堆老臣,他们有多讨厌你最知道。”敖景白对凤疏嗤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个能干的便宜弟弟,我这绣花枕头赶紧让位,乐得无事一身轻,天天看妹子。”
  
  凤疏掩去眼中的复杂神色,只说了两字,“随你。”
  
  敖景白喜笑颜开,熟门熟路摸去客房,说要更衣准备同进晚膳,余二如同目送蝉衣一般目送敖景白闪身出去,愣愣掉转目光对上凤疏,张口艰难道:“敖景白他,还不知道龙王已经……吧?”
  
  凤疏点了点头,余二默然不语,老龙王负心愧对敖景逸母子,敖景逸母子设计夺了龙王性命,旧年往事迷蒙复杂,欠的多少,还的多少,孰是孰非,孰轻孰重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分清,唯一分明的便是,敖景白最是那无辜之人,却也被命运牵连其中。
  
  凤疏轻声道:“事已定局,你守好口风,是否告诉敖景白,容本王再思量。”
  
  冰轮初升,清风徐来,苍梧宫花厅中敖景白俨然反客为主,抡着青玉酒壶轮番来敬,贺小鸟儿安然回宫。他左右逢源插科打诨,指着月宫笑言说凤族各个妹子都赛嫦娥,着实将几位布菜侍女捧地脸颊飞霞。
  
  凤澶原本高高兴兴地爬到桌上正欲拖只羊腿,谁料凤疏将新熬的一碗肉糜粥啪地置于它面前,将它唬了一跳,翅羽环着高瓷碗求助似地望向余二,余二冲它努了努嘴示意乖乖吃下,凤澶委委屈屈地埋头嘬着小喙啜粥,余二最后到底心软,夹了两块炖得入口即化的蹄筋奖励于它。
  
  余二强撑着笑脸与敖景白对饮,他一向藏不住心事,又怕将情绪写在脸上,让敖景白发觉异处,那敖景白越喝越高,一张俊脸几乎笑成迎春花,余二也知若是敖景白知道真相,此刻的欢娱便都成一场梦境,他越是高兴余二便越是堵心,最后只好借由凤澶困了,先行失陪。
  
  他将小鸟儿安置在榻上,凤澶几天没合眼很快便呼吸平缓沉入梦乡,余二给它小心掖上被子,一边盯着屏风上两只鸳鸯发呆,这几天来惊天大变翻云覆雨,几乎将身边之人重新认识一遍,恍若浮梦一场,余二简直生出了闭上眼睛睡上一觉,一切便能复归原样的幻觉。
  
  “这鸳鸯绣地不错吧?”
  
  漂浮的话音响在耳边,余二被唬了一跳回过头去,敖景白捏着一酒壶笑得熠熠生辉,他偏身坐到了榻上,斟了一杯酒望着屏风眼神迷离起来。
  
  余二问道:“凤疏呢?”
  
  敖景白轻笑一声:“还在花厅呢。”他指着屏风上的鸳鸯,不忘将一个有失优雅的酒嗝咽下去,“这是裳妹绣的。”
  
  他眼中浮着些怀念之色,叹道:“那时裳妹绣这幅屏风时,我还笑话她春心萌动,谁料一语成谶,她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何苦要吊死在那蛇树上,天庭逼她回宫问罪,她却与那蛇王躲了起来,果然闹了个天翻地覆。”
  
  这副屏风构图婉约,两只鸳鸯交颈眠于秋水之中,透着女儿家欲说还休的缠绵心事,与寝殿内的陈设格格不入十分突兀,原来竟是凤疏亡妹之作,余二眼前浮现出蛇族峡谷中凌厉决绝的老凤凰,不由脱口问道:“当初他到底有没杀小鸟儿爹娘?”
  
  敖景白摇了摇头,“当年谁也不知道峡谷中发生了何事,我也只是有所怀疑,你若真想知道真相,还得亲自去问凤疏。”他举杯朝余二示意,笑问道:“不过余大哥你得是他什么人,他才能对你如实相告?”
  
  余二一震,张了张口欲说小鸟儿,转念一想自己与小鸟儿并无血缘关系,只是较之他人亲近了些,又默然闭上嘴,经这敖景白点拨,他赫然发现自己与这凤凰父子看似亲密,实则只是一位与凤疏订约照顾凤澶的局外之人,即使凤疏是凤澶杀亲之人,他又能如何?难道要学蝉绿二衣将小鸟儿偷偷抱走养大?那蝉绿二衣好歹还能说是为亡主尽忠,余二他难道要说是替天行道?
  敖景白抿了一口酒,恩哼了一声道:“我差点忘了,余大哥你大可直接去问他,他都要将凤尾送予你了,自然应对你坦陈些。”
  
  余二茫然道:“和凤尾有何关系?”
  
  敖景白几乎要喷酒:“凤尾不是定情之物么?你都要与他处一块了,自然要把话说清楚,毕竟事关凤澶,藏着掖着都不好受,杀没杀一刀痛快。”
  
  余二脖子一梗,红云火辣辣烧上来,尴尬呸道:“胡说,我没要与他定情!”
  
  敖景白转着酒杯若有所思:“那倒是,还没拔呢。”话罢突然幽幽叹口气:“余大哥,不瞒你说,我家二弟也喜欢你的紧。”
  
  “……他,他和我说了。”余二抹去额上冷汗,觉得手脚不知往哪摆放,他之前刻意不去想敖景逸,只在心里当做是兄弟说了句笑话,如今被敖景白大咧咧地提出来,愈发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了?”敖景白讶然,复又苦笑一声:“怪不得你去要寻凤疏时他会那样,亏我还纳闷呢。”
  
  余二回想当时他驾云飞往苍梧宫时敖景逸瞬间黯淡死灰的眼神,心口犹如堵上一块大石,敖景白幽幽叹了一口气,缓缓认真道:“余大哥,你若真想与凤疏一块,便早些定下,好给我家景逸一个痛快。”
  
  敖景白也不管余二现在是何种表情,自顾自立起身来,他已喝得微醺,却还不忘将白衫下摆理好,努力稳着虚浮的步子,道:“我去育雏院看看绿衣和蝉衣,余大哥你好好思量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先劝降,劝降不成再灭族,老凤凰三观不正而且在气头上,算是他的合理逻辑吧,而且还没灭成……
高估了进程,继续爬去码字,下章拔尾巴,阴笑
送完姐妹出嫁的人表示嫁人真是太美好了,嚎!!!

又是苦逼的补正党 = =




33

33、第三十三章 。。。 
 
 
  余二踏进花厅,正见凤疏一人倚着廊柱对月独酌,渐近十五,蟾宫趋圆,冰轮悬于上侧遍洒皎皎清光,几株桂子花事绚烂暗香浮动,偶有远处悠扬仙乐随风徐来。
  
  听闻脚步声,凤疏回过身来,冲余二微微举杯。
  
  余二一愣,伸手从桌上取了套杯盏自斟而满,抬手回敬,他们二人此前一向路数不和,还是头一回心平静和地对饮一杯,倒隐约生出了几分杯酒泯恩仇的意味。
  
  余二原本只被敖景白撩拨地憋着一口气来找凤疏,待真见到人了又不知如何开口才稳妥,干脆一屁股坐下来又斟上几杯,一边喝一边思量,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那人,定在那握着青玉酒盏的五指上,突然灵光一现抽气道:“受重伤居然还喝酒?”
  
  凤疏不以为意摆手道:“无妨。”
  
  余二道:“怎么会没事,本来就是喝不得的。”
  
  凤疏一瞬不瞬地望向余二眼底,因着几分酒意显得幽深眼眸愈加浮光清浅,几乎能将人摄入里面,他微叹口气勾起嘴角道:“余二,若是换做以往,你定恨不得本王醉得倒地立毙。”
  
  凤疏极少笑,若是一笑便如那积雪初融露出下覆青芽,万千春光尽在一点,生动地摄人心魄,余二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凤疏续道:“当初本王答应过助你化龙,赠你凤尾是么?”
  
  余二愣愣地点了点头。
  
  凤疏若有所思将酒杯收起,看着余二淡淡道:“此次多亏你才能将澶儿寻回,那本王便先践行一半诺言罢。”
  
  话音刚落便光华大作,映衬地月华失色,那璀璨光芒中幻出一只成年火凤,翎如血玉长尾若霞,宛若濯火而生又将那火色尽敛于身,流光溢彩灼灼风华,优雅偏翔落于余二面前,收翅息声。
  
  余二几乎傻眼,不由自主伸手碰了碰那丛颀长茂密的尾羽,触感与凤澶的毛不同,小鸟儿的毛偏绒偏软,而手下的尾羽光滑似绸,柔韧如丝,蹭地手心微痒,又沿着手臂蔓延到心底。
  
  当初做梦一般都想将这老凤凰的招摇尾羽根根剃光,让他凉着屁股丢人现眼,如今肖想良久的情形终于上演,余二捏着正中最长的那根,心潮激荡。
  
  凤疏微微有点不适地动了动,垂下眼皮道:“你若不拔,最好将手放开。“
  
  余二醒过神来,啐了一句,管他什么定不定情,这丛凤尾本来便是许给他的,如今有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怎能眼睁睁错过?余二咧嘴嘿嘿一笑,手下稍使劲,便犹如拔禾苗一般将那根最长凤尾薅了下来,又不停不歇地将旁边两根稍短点的揪下来,倒换到另边手上,准备染指其他尾羽。
  
  谁料凤疏前迈两步便幻成人形,余二擎着三根羽毛晾着一只伸出去的手,哎道:“我还没拔完呢,快变回去!”
  
  凤疏眉间微皱,“余二,你别得寸进尺。”
  
  余二挥着那三根招摇红羽,“你可别血口喷人,明明你答应让我把尾巴拔光,现在只拔了三根便反悔,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凤疏冷下面容,道:“那三根便是全部尾羽。”
  
  余二从鼻孔中喷了一口气:“骗谁呢,那几根短些的是摆设啊?你可是答应我把尾巴毛拔光,要露肉的!”
  
  他拔了三根羽毛心中其实十分舒爽,眉飞色舞咧嘴笑开一口白牙,大咧咧坐在凳子上拍着大腿冲凤疏招呼道:“来来来,一言九鼎的凤王,我们将剩下的毛揪掉,便算了结你我之前一件大事。”
  
  凤疏静静看着余二,眼中明明灭灭,那呆鱼抡着三根尾羽满脸得瑟,两道浓眉几乎要飞上天去,一副不加掩饰的得意畅快,于是微眯了眼睛,冷冷一笑道:“这三根尾羽是凤族定情之物。”
  
  余二仰天大笑卡到痰,呛道:“你我在龙宫时不是说好只拔凤尾,免谈定情么?”
  
  “那是你说的,本王只说看不上你而已。”
  
  余二撇嘴笑道:“哈,难道现在看上了?”
  
  凤疏居高临下,轻笑一声道:“本王现在对你有所改观。”
  
  余二的心咯噔一声,僵直在当地,凤疏缓缓踱步过来,俯身凑近余二,简直要到了鼻息相闻的地步,低声道:“敖景白说你我澶儿好似一家三口,满溢天伦之乐,本王也觉得那话颇有几分道理,如今有心收了你,你意下如何?”
  
  话语一字一句蹦入耳中,将余二的脑子轰隆隆堵塞起来,他愣愣半张着嘴一脸呆滞,若不是自己千杯不醉,几乎要怀疑是喝高幻觉了。
  
  原本被拔去凤尾,又受言语奚落,现今凤疏三言两语便翻盘为胜,心中不由浮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畅快,他见身下的余二瞪眼张嘴,一如既往的呆木粗傻,许是酒意作祟,心念一动之下便已覆了上去,根本勿需撬开牙关便长驱直入。
  
  余二愣神之间便觉唇上微凉,三魂七魄几乎要被勾吸而去,辗转碾复间全身气血轰然上涌,几乎能听见血液从耳边呼啸而过,那声音让人一个激灵反射性地闭紧牙关,余二砰地跳将起来踢翻圆凳,啐了一口拿凤尾指着凤疏,结结巴巴怒道:“你,你,你……”
  
  凤疏直身而起,他手上有伤,只从桌上取了一块白绸布巾拭去唇上鲜血,泛着酒意的眼神瞬然清明起来,回身静静看向余二,岂料余二只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抬脚又踹翻一只圆凳,扭头便走。
  
  余二急步回到寝殿,在门口处正好遇上从育雏院溜达回来的敖景白,敖景白见他一双美目便嗖地一下瞪地溜圆,哗然道:“余大哥,恭喜恭喜。”
  
  余二茫然道:“恭喜什么?”
  
  敖景白拊掌几乎笑得花枝乱颤:“恭喜你与凤疏终于拔尾定情!”
  
  余二轰然从脖子烧起红晕,狠狠呸了一句:“鬼才和他定情呢!”
  
  敖景白啊了一声,微微蹙起双眉,“不都拔了尾巴了么?你嫌弃他哪里,长的不好看?”敖景白稳了稳醉意虚浮的脚步,朝光可鉴人的青玉地砖上瞅了瞅,迷惑道:“不至于啊,他也只比我差了一点点。”
  
  余二对这位醉酒也不忘自怜的敖大太子十分无语,凉道:“其实我觉得他比你好看。”
  
  敖景白大惊失色,退了一步扶墙道:“怎么可能!”突然又迷迷地换上一副了然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与蝉衣一样,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余二被狠狠噎到,抬脚便往殿中走,敖景白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絮絮叨叨道:“说到蝉衣,她和绿衣的蛋呆在一起,待绿衣孵出来,一只小翠鸟一只小白鸟交相辉映,长大了又都会是美美的妹子。”
  
  余二定住,回过身去看着敖景白,提及绿衣蝉衣,他才恍然发现原本要问老凤凰的竟一点都没问,敖景白幽幽叹了口气:“清清白白重活一世,对于她们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余二默然,敖景白所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只是这重活一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他人是谁,纵使有人将往事告诉于你,你也找不回所有的自己,尽忘前尘,从头来过,与那人死了重新投胎有何分别?更何况那两只长大的小凤鸟,也不会再被称为绿衣蝉衣了。
  
  敖景白唏嘘感叹半天,指着余二手中的凤尾奸笑道:“余大哥,我能摸摸看凤疏的毛啥样么?”
  
  余二疑惑地举起来,道:“你没摸过?”
  
  敖景白挑了挑眉,“除了小时候一同玩耍时偶然见过几次,不过谁敢去摸啊,虽然是很漂亮,可那是凤尾啊!摸了指不定他就赖上你了,谁叫这是定情的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喂,质疑本文是不是耽美文的那谁,本章稍微证明了点我没选错属性吧……

抓虫~




34

34、第三十四章(补正) 。。。 
 
 
  凤疏回到寝殿之时,敖景白正擎着那三根凤尾细细端详,迷蒙抬眼对凤疏啧啧有声道:“不愧是凤王,连毛都长得气派非凡。”
  
  凤疏冷冷扫了一眼立在敖景白身边的余二,劈手便将凤尾夺回,扬手一挥那三根长羽便犹如飞箭一般直插而进屏风侧的一只梅瓶。
  
  敖景白嬉笑道:“果然,拔下来的凤尾只能用来插瓶,余大哥你怎么不多拔几根,凑足了也好做把扇子。”
  
  余二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凤疏负手冷声道:“敖景白,你在正好,本王正要遣凤使恭贺东海新龙王,要不要顺带把你捎回去?”
  
  敖景白悚然摆手嚎道:“不要,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家!”
  
  “那便回你的客房去。”
  
  敖景白啧了一声嘟哝道,“果然是媳妇领进门,兄弟抛过墙。”指了指两爪蹬天睡地口水横流的凤澶,“今晚要不要我和澶儿一起睡?”
  
  余二茫然道:“为什么?”
  
  敖景白无奈地对天翻了个白眼,凤疏沉声警告道:“敖景白。”
  
  “好好好,我就走。”敖景白闪身往外,他酒意未退,一个身法使得犹如弱柳扶风一般招摇,倚着门槛回眸笑得瑞气千条:“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随时可将小澶儿送往我这边,不用客气。”
  
  余二终于迟钝地明白过来敖景白所指何意,一张脸又轰然涨成秋日枫叶,这一晚他脸上的颜色犹如潮水一般涨涨退退,怕是要将一张面皮生生磨薄。
  
  凤疏倒没什么反应,甚至看也不看余二一眼,行到榻边给凤澶掖了掖被角,便径直绕过屏风进到内室,仿佛方才花厅中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余二愣愣地被晾在原地,突然骂了一声浪,滚上榻去闭眼勉力清空脑袋,却是一夜不得入眠,搂着凤澶翻来覆去犹如一张嵌着红枣的烙饼。
  
  翌日清晨,顶着眼圈迷糊爬将起来,被嘭地一声吓地一个哆嗦,原来是侍女捧了热水进殿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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