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还君江山亦难-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咄逼人地讥讽着那个害他失去重要家人的“罪犯”。
“相信我,倍达,即便看见我的人TOU摆放在紫木檀的供桌上,你也不会有半分喜悦之情。齐塔巴三世抓与不抓都换不回米列斯的命来。”崇澍的面色是那样地镇定,在大丧的氛围下凸显出一种冷漠无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哪怕是身边亲近之人也同样琢磨不透他那颗复杂难测的心,这正是他令人畏惧之处。
“尤金!你没有资格唤我儿的名字!若不是你自以为是,引狼入室,米列斯怎会有如此下场?”倍达怒不可泄地拍案而起,双眼冒着熊熊烈火,仿佛是要烧尽眼前人的骨头。
“倍达!冷静点!”瑞杰亲王在一边降火道。
“冷静?!我的儿子现在还躺在那里不能动弹,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你让我怎么冷静?皇兄!”倍达继续炮轰另一边的兄长。
“这些年来,我为了这个国家牺牲了我的一切,包括了我心爱的女人。而他呢?又做了什么?不断争抢地盘,到处树敌,从来都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的死活!我老早就说过了,这样很危险,一定会引来那些疯狗的报复,你们有听过我的劝吗?皇兄你要我接纳他成为我们家族中的一份子,我虽不舒畅但也答应了。你要我代替你登上皇位,我不甘心可也做到了,然而,时至今日,我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安宁,你们却给我带来了这天大的灾难。难道我的一再忍让换来的代价竟是要失去我的儿子吗?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何其之不公平!”
“倍达!”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想管!如果皇兄你不能做到当初承诺过的事情,就请干脆和特奥勒伊划清界限,不要连累我的国家和人民。至于你们口中的赎罪,在我看来就是假惺惺的空话,你们除了肆意扰乱之外,什么也不能给我!”倍达把话说到绝处,也正体现了他此刻的心情,绝望悲痛到了极点。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想看到的结果!假使不能让你满意,就按你想要的方法来处置我,瑞杰也不会有异议!”祁晛罗尚要开口,崇澍便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他知道在火头上的倍达不管由谁来安抚都解不下他心头的那股怨恨,唯有XIE愤的途径得以顺畅,方可宣XIE仇恨。
“十天内本王要见到齐塔巴三世跪在我殿前谢罪,否则就由你来承受一切罪罚吧!”倍达提出了他的要求,也是最后的通牒。
“倍达!他也是你的皇兄,注意一下你的措辞!”祁晛罗为弟弟的态度不悦地皱起眉头。
“他又何曾把我当成是他的皇弟?”倍达冷着脸拂袖而去。
“你都听到了!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了吧!”相较祁晛罗与倍达之间争锋相对的浓烈气氛,当事人的崇澍到是显得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瞟了眼身边站了半天的宣弘安,不冷不热地丢下两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件事我会搞定。”平日里表情就不太外露的宣弘安此刻还是一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扑克脸,但是,心里却早有了打算。为了自己的亲人他会拼劲性命,更何况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把凌搅进这潭浑水
53、我该拿你怎么办? 。。。
里,哪怕他的确是爱上了那个男人。
“就差一步了,我不能在此功亏于溃。只要是威胁到结界的人,谁也不能有例外。”被千千万万的人憎恨那又怎样?亚克斯的失败今生不允许在他尤金身上重演,从桓谷昕开始,他就没有停下过扫除障碍的脚步,虽然有时候的确会有违他本人的意愿,然而比起守住黑剑之门,保全他的族人,没有什么是更加重要的!
“瑞杰!帮我安慰安慰他!倍达说的没错,作为兄长,我没有什么值得让他认可的地方。”缓下眼神,崇澍转而望向祁晛罗。
“你又擅自把我划出你的孤独之外了!”祁晛罗不高兴道。
“抱歉!”崇澍柔和地笑笑,眼中却全无笑意。
54
54、物是人非 。。。
柔软的黑发被窗外掠过的一阵风刮起的瞬间,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在阿拿莫眼里也开始有了些许蜕变。想到第一次的见面,在净SHEN的YU池里对他死缠烂打,而后与路佩的大小“碰撞”,冒冒失失地协助“绑架公主”,所有的不顾一切,野蛮的、可爱的、鲁莽的、率直的,曾几何时也渐渐地蒙上了更加浓郁的韵味。两年的时间,凌眉宇间长成的不仅仅是成熟,也是信念,凌的坚持常常会叫人诧异,即便是他也不例外。“阿拿莫!凌就交给你了!”路佩临走前说的这句话让他明白包含在这其中的是多少说不出口的不舍。
爱使人看待事情的眼光变得狭隘,纵然他想否认,假装可以冷静地处理一切,但其实很难说在目送路佩离开的那个时候,他的情感里到底带了多少客观的因素。他既不能不去维护路佩,也不能欺骗自己没有对凌动心,夹于两者之间,或许最不希望看到结局的那个人并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他自己。
“呜——”轻微的低鸣从宣弘凌一张一合的嘴里吐出,他表情略带痛苦地皱了几下眉头,随后,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
“觉得还好吧?”把手搁于宣弘凌的额头上,阿拿莫带着温柔的笑意,用手测了测他的体温。
“阿拿莫?!”只感到脑子里面发出严重的晕眩电波,宣弘凌精神恍惚地注视着前方的人。
“看来你是恢复正常了。”阿拿莫欣慰地移开了手。
“我——这是在哪里?”勉强睁眼看了看周围,宣弘凌问道。
“冯?布恰的皇宫。”
“皇宫?”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来,宣弘凌又仔细扫了下四周的摆设。
“可是——这不是我平时待的QIN房。”
“这里是我的QIN宫。”
“你的——QIN宫?”摸着晕晕的头,宣弘凌尝试挣扎着起SHEN。
“你服药的这段期间一直陷入昏睡中,我怕伺官笨手笨脚有所闪失,所以,干脆把你安置在我这里,好方便就近照顾你。”伸手扶了他一把,阿拿莫体贴地将靠枕垫在了他腰后。
“又麻烦你了!”阿拿莫的温柔让宣弘凌每每总觉得欠他点什么。明明没有义务要帮他的,阿拿莫却是那个在他无助的时候常常会伸出手拉他一把的人。如果说在叙坦司的一切经历都是一场噩梦的话,那么结识阿拿莫可以算得上是叙坦司一劫中最大的获利了。
“和我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总让你这么费神,我都不知道是自己比较幸运呢还是你比较倒霉。”宣弘凌自嘲地说着。
“哦,对了,齐塔巴呢?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他不在这里。”
“什么意思?”对阿拿莫的话,宣弘凌有些不明所以,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心想,坏了,该不是长时间中毒的后遗症吧?
“凌!路佩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也不会再见到他了!”阿拿莫对此没有避讳,也不瞒他,直截了当地向宣弘凌阐明事实。
“阿拿莫,你在说什么?什么走了,不会回来了?”宣弘凌越听,额头上的肌肉就越是紧绷。
“在你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阿拿莫的语气听来很是沉重。
“等等!我的解药是怎么得来的?”昏迷时的那场梦一下子涌进宣弘凌的脑子里,忆起那些离奇的对话,不好的感觉让他顿时打了个哆嗦,浸透的汗水滑行于背上,一直冷到脊梁骨里。
“路佩换来的。”
“用什么换来的?”宣弘凌进一步追问他。
“他和苏隆王之间似乎是交换了什么条件。”
“他该不会真的去干了什么傻事吧?”
“那个傻瓜放弃了王位,当着元老院的面撕毁了先王的立言书。随后,一个人偷偷潜入了特奥勒伊,重伤了倍达的继子,现在,已经成了银狼下令全球通缉的重金悬赏犯。一旦他被抓住,恐怕不死这辈子也都别想从密滋里地牢里出来了。”闯了这么天大的祸,到底该怎么收场,那家伙是根本没有想过吧!所以才说世上的情痴种皆是群无药可救的人!从他把公主和马珑廉送出皇宫那刻起,他就早有预谋要行CI倍达了。
“他——”宣弘凌怔惊的表情立现在脸上。
“他为什么——可是——”
“你的解药是苏隆王亲自派人送来的,就在悬赏消息传出的当天,我不知道路佩和他之间定了什么约定。不过,我知道,他把公主悄悄送出叙坦司为的就是不让她受此牵连。不管他行刺成功抑或失败,公主是断不能再回特奥勒伊了,所以,干脆成全了她和马珑廉,放他们俩去SI奔。为了你,为了瓦娅,他不仅牺牲了他的王位,他的信仰,还有他的——命。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可以抛弃的,唯独不能忍受失去你!”无论苏隆王也好,倍达王、银狼也罢,就目前的形势看来,谁都已经不可能是占到便宜的一方了,因为路佩的举动打破了平衡,挑起了国际事端,让叙坦司和特奥勒伊之间的外交关系受到重创。而银狼的肃清很快就将波及整个非洲大陆,西亚半岛也不再会是一个“太平”的地方。
“他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一意孤行,不管别人的想法?你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里?告诉我!阿拿莫!”神经般地突然蹦起来,宣弘凌抓住阿拿莫的衣衫,手由于激动的情绪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阿拿莫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迎着阿拿莫的视线,宣弘凌很肯定地说。
“凌!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现在还想听我的回答吗?”沉默了一阵子,阿拿莫才开口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不管阿拿莫是不是想故意引开他的注意力,他却是一点也不想听这些!
“因为我想你知道我真正的想法。”阿拿莫专注地望着他。
“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阿拿莫,你难道不理解我的心情吗?不管他为我做了什么,我都不想被他扔下,你明白吗?我根本不想他为我取什么解药,如果要以这种方式才能救活我的话,你不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羞辱吗?”很多话,他必须当面问清楚了,因为齐塔巴从来就没有给过他这个机会!
“被漫长的寂寞侵蚀,渐渐看不清身后的脚印,我是那么渴望有个人为我在前方的某处点燃那盏指路的灯。想着前面一定还有什么等着我的东西,所以,我拼命地往前走,走不动的时候,爬也没有关系,只要在那里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手来拉住我的,就总能到达那里。曾经一度以为你就是那样的光,那样的灯,可以守着我,哪怕固执也好,阴暗也罢,都会为我展露那只有你才会拥有的微笑。然而,这样想还是我错了。一味地追着前方的光亮,却失去了打开那个枷锁的能力,无法停止前进,也无法发出最重要的呐喊,那是我的悲哀。不想失去的,用来遗忘,时间给的总是那么得少,当猛然发现其实早已不介意时间长短的时候,失去的便再也唤不回来。对你放手或许是我唯一的救赎,可是,我你之间,一秒钟的相隔为何却显得如此之漫长?”用伤感的语调,阿拿莫仿佛吟诗般地念起了一长串的祭文。
“这是路佩亲自刻在摩姬娜墓碑上铭文的一部分。送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你认为他还剩下多少的承受力可以失去你?”
借着近距离的优势,阿拿莫把脸逼到宣弘凌的鼻前,一双眼仿佛从来没有这么阴沉过,碾碎一般的目光。
如此悲伤的语句很难想象是出自那个暴君的笔下,然而,让宣弘凌更纳闷的是阿拿莫的举动第一次这么地怪异。
“凌!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现在回答你,没错,我的确很喜欢你。若是比起路佩带给你的痛苦,我自认会让你快乐许多。”阿拿莫表情严肃地说道,
“可是,换一次再来,我觉得老天还是会把你送到路佩的面前去,因为你不但是救赎也是毁灭!他对摩姬娜的心情也是对你的心情,同样用命也要守护住的东西,假如守不住了,我不至于崩溃,但是路佩会,这是我和他最本质的区别!凌!他会因为你而变成一个可怕的疯子,不可理喻,所以,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存在,只有你活着才行!虽然他嘴巴上不承认他有多么地在乎你,不过,我想你心里多少也应该明白,他宁可放弃唯一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也不愿意再一次把你拉进这个漩涡圈里来,就算你见到了他,你们也不可能——”
“我的一生总是有人在对我说着什么是为了我好,什么是我应该做的,可是,却从来也没有一个人会问我,到底我想要的是什么。阿拿莫!如果你以为你对我说的这些话可以让我接受这样的安排的话,那我只能以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它!”宣弘凌用毫不动摇的眼神直视他。
“凌!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现在的局势不是随便一个人,两个人可以轻易改变的,不管你做什么、想什么,都是枉然!如果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你以为我还会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吗?”阿拿莫对宣弘凌的死脑筋非常地头痛。心想,这小子怎么和路佩一样地倔,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只知道,我不能干坐在这里,等待着一切的结束!阿拿莫!回到两年前,我绝对会听从你的意见,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不过,现在,我实在做不到!况且就算我想抽身,恐怕也太迟了。”银狼的通缉令既然已经发出,那便意味着大哥早晚会采取措施,用尽各种方法限制他的行动,直到事件平复的那一天,所以,他不可能也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擒。
“唉!你们两个还真是一样的固执!”阿拿莫撑着额头,长叹一声。
“凌!无论如何你都非要见到他吗?”
“是!”
“见到他之后呢?”
“把他揍一顿!直到他脑子清楚为止!”宣弘凌很认真地说道,
“算他欠我的,他的命也只能由我来收取,我不允许他SI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
“罢了!就随了你吧!”早料到自己阻止不了这对苦命的鸳鸯,阿拿莫干脆好人做到底,一并把这个佛给送上天。
55
55、相见 。。。
欧洲旧城区的版图上位于伊比利亚半岛与阿特拉斯山脉相隔的海峡东侧有一座隶属古皇族开发经营的私人岛屿,位于群岛中心地带,由迪拉港转船航行57。3海里便进入了这块有着火山奇景与壮观绮丽景色并存的远古土地。作为欧盟海域为数不多的一个中立国,政府出于对古皇族的敬意,故数千年来都不敢肆意滋扰这块国土上的民众,自由开放的民风让世界各地的商人蜂拥而至,繁华景象世间罕有。
从欧亚大陆辗转进入地中海海域,欧式的风情依旧,只是愈加地浓艳,一派奢靡的景致,无一不让人沉醉其中。与前来此处观光的游客不同,宣弘凌追赶的不仅是时间,更是不能摆脱的纷繁思绪。和齐塔巴分别的这些日子,他一幕幕地回想过去,想着他对他的种种CAN酷、种种伤害,然而,却想不明白他最终对他所抱持的那个说不出口的情感。宣弘凌告诉自己,现在的齐塔巴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失去了王位的尊华,虚荣的风华与地位不再,充其量也就是个流亡他国的落魄通缉犯。如果说当初憎恨他有一半是因为王冠所带来的光环效应,那么如今卸去了国主的无上光芒是否可以令他义无反顾地抛开杂念去重新接受他呢?宣弘凌不知道,至少在见到扎新得之前他没有寻得想要的答案。脑子里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段时间以来的一系列“意外”事件,能想到的只是反射XING地把齐塔巴找到,找到那个让他最初沦陷,至今不能释怀的男人。
转过第七街的当铺,进入兜售联邦政府特批小型武器的专营店,柜台后的收账处站立着一身高档西服的店主,悠闲的架势不像是个专职商人,反到比较像个不做买卖,情趣高雅的艺术家。
“老板!您好!跟您打听一个人,听说您这里新雇了一位技师,能不能把他的地址告诉我?”推门进去后,宣弘凌对店内的商品完全不感兴趣,直奔柜台前,开门见山地打探起扎新得的消息来。
“你指的是路佩吧?你是他什么人?”老板漫不经心地扫了宣弘凌一眼,不冷不热地反问道。
“我是他朋友。”
“朋友?看不出来那小子还有朋友。”老板脸上显现出惊讶的神色,随手从柜台内侧抽出一张白纸来,在上面用黑色的墨笔写了几行异国文字。
“他一般只有晚上才会到我这里来拿货和送货,白天一律不接活。他住的地方有些冷僻,在景区之外,白天人不多,不过,有好几次我差人去送东西都吃了闭门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就去碰碰运气吧!”说完,店主把那张写好了地址的纸张递给宣弘凌。
“老板,再向您请教一件事,这岛上可有卖摩托的地方?”
“你要买那个做什么?”店老板纳闷地问他。需知他在岛上住了半辈子,知道开名贵私车的人不少,却从没听说周围有哪个人会去骑摩托这种上世纪就被淘汰掉的危险、低档玩意儿的。
“逃命用!”宣弘凌似真似假地微笑说。
摘下安全帽,抬头望着眼前的小栋矮房——青翠的藤蔓缠绕在红白相间的房顶上,青色的围墙由两边延伸到十步开外的街头拐角。房子不算太新也不算太旧,虽比不上豪宅的雄伟奢华,但院落干净雅致,也不失为一个安居的好处所。把摩托车推进院子里,停妥在一边,宣弘凌就扣下了大门上的安全锁,不出所料,门并没有直接从里锁上,而是就着内侧的门边安装了一个隐藏的警铃,因此当他一触下门把的时候,里面就立马有一只强壮的手臂伸出把他用力拉进了屋里。
“齐塔巴!”那制服他双臂的手转而正要袭来,宣弘凌即刻开口唤了那人的名字。
“……”屋内的人影闻声手一颤,在黑暗的空间里惊望着怀里的人脸轮廓。
“我们两个总是在不停地玩躲猫猫的游戏,这回该换我来找你了。”宣弘凌笑看着半蒙面孔的屋主,昏暗的光线下黑纱盖掉了大半容颜,可仍旧遮不住齐塔巴那双幽绿的特异眸子。
“你——”扎新得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仿佛环BAO着一个虚幻的不实体,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在这段逃亡的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危机四伏的生活模式,今忽然冒出一个熟人来,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你擅自不辞而别,所以,我只能逼着阿拿莫告诉我你的行踪,尽管我知道这不是你和他的本意。”伸手拉下扎新得脸上的面纱,宣弘凌把他完整的脸面看了个够,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这些天来竟是如此地想他。
或许是太过诧异了,也或者是分开前给了自己太多的心理暗示,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宣弘凌了,所以,真正见到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冻结的一分钟对扎新得而言就仿佛是一世纪那么久,心里头如此重要的人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唯一能做的却仅是用情绪复杂的眼紧锁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虽然以前你做了很多让我一辈子都不想原谅你的事,不过,这次你为我丢了王位,也算是我们俩扯平了。”没有更感人的拥BAO,宣弘凌也仅是仰头望着他。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阿拿莫那家伙,临走时不是已经关照过他了,要他好好照顾宣弘凌这小子吗?怎么转了个头才没几天的功夫,就让这小子出现在了这里?
“你说呢?把我丢在皇宫里,丢给阿拿莫,你以为一切就结束了?”宣弘凌用埋怨的眼神瞪了他一记。
“你不该来找我的。”扎新得皱眉。起初就是不想把凌卷进这场混乱复杂的战争里来,才有意把他托付给了唯一能保他周全的阿拿莫,结果他倒好,捡回了一条命还不知道珍惜,竟主动闯进了这个是非圈里来。
“是你不该听信苏隆王的话,为了替我拿解药而去刺SHA倍达王,你明知得罪了他就等于是要和银狼对抗,这一瓶解药的代价实在太大。你明知就算你见死不救,有我大哥在,我也绝SI不了,你又何苦把自己置于如此境地?”宣弘凌以前并不觉得齐塔巴傻,如今才从中悟到“这男人一旦傻起来,什么灵丹妙药都医不好他的笨脑子”。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CHA手解决。纵然不是为了帮你取解药,瓦娅的事情也会让我和倍达反目成仇,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扎新得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半点都不后悔。活到快三十岁,他才总算感到自己做了件不那么憋屈的事情。
“你还好意思那时候用鞭子CHOU我,到头来居然把瓦娅送给了马珑廉那个粗人!我看你真是被毒药毒坏脑子了?”在他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到叫马珑廉那小子捡去了一个大便宜!无论怎么看都是那臭小子借着他的荫头,骗了个公主回去。真不知道该说他走狗SHI运呢,还是说有严重恋妹情结的齐塔巴关键时候反而看走了眼?
“我希望让她为自己选择一次,我没有办法保护她一辈子,如果真正珍惜她的那个人出现了,我想也该是时候放手了。”瓦娅从小在他的呵护下长大,就算自己遍体鳞伤,他也不曾让她看见过皇室中最黑暗的一面。也许正是由于这样密不透风的保护才把瓦娅变成了一个不懂反抗的瓷娃娃,而他越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结果往往越是背道而驰,让她一再品尝到感情带来的痛苦。失去自我对瓦娅而言是一种不见血的残忍,明明是想保护她的,可竟也没有真正让她快乐过,所以,这一次他当真不能再以兄长的名义把她锁在那狭小的世界里,不放她自由了,哪怕那自由的代价是用他王位换来的。
“所幸马珑廉那小子虽然个性不怎么样,但是,瓦娅跟着他,相信也吃不了苦头。对女人,他还有点起码的道德意识!” 马珑廉在军校的这两年中尽管以敌人的姿态处处与他作对,不过,频繁的接触到也让他摸透了那小子的脾性。马珑廉绝不是个善茬,这话没错,可即便怀着报仇之心想要他不好过,他也从不屑使用那些小人的卑劣手段,总算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这还用得着你说吗!我能把瓦娅交给他,也料他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扎新得向来对自己的决策很是自信,不管是否处在一个落魄的状态下,都不失他的自我感觉良好。
“就算有,你现在也奈何不了他!天涯海角的难道你还能把他抓回来CHOU几鞭子不成?眼下你是别人的猎物,可别忘了这点!暂且不说他,你又是怎么打算的?”宣弘凌语词挑衅地探问他。
“不管我是怎么想的,我的计划中也不会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的。”扎新得一下子就猜到了宣弘凌的心思,故清楚明白地告诉他,直接断了他的臆想。
“那你就赶走我试试!”宣弘凌也不甘示弱地给他下了战书。
“这回你再也不能用你的身份来压我了,陛下!”
“你无论如何都想激怒我吗?”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彼此都十分清楚,结局不管为何都不是自己能够左右得了的。他不畏惧银狼的势力,也不害怕死亡,只是尚不能接受极限以外的东西。逃亡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终有一天他不得不面对银狼,面对倍达,就算他是战无不胜的齐塔巴,在强弱悬殊的情况下也会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他只是不愿意当走到尽头的那一刻,仍旧是带着遗憾与不甘而离世。摩姬的死把他的人生带入了一片漆黑里,在这团黑暗中宣弘凌是那唯一的光亮,即使死也想抓着那温暖的感觉不放,假如用他的生换来的只是一具冰冷的SHI体,那样的生命对他来说便没有任何的意义。
“是你从来都不曾考虑我的心情,在我不想要的时候,你强PO我;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冷漠相对;眼下,你无权无势,亡命天涯,依旧不肯退下你的傲慢和自负。齐塔巴!你打也打了,JIAN也JIAN了,我问你,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满足的?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把心给我?”第一次,宣弘凌看着扎新得,既没有热情也没有悲伤,只是怀着满腔的怨忿控诉着他带给他的一切感情灾难。
“你想要吗?我的心。”扎新得努力克制着这些年来对宣弘凌的那份爱恋,如今怕是再也藏不住了。
“你肯给吗?”宣弘凌问,手不自觉地扶上他的脸。
“摩姬——死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在我身边的时候,她从来都不笑,总是用倔强的眼看着我,就连我BAO她的时候也一样。我常想,她是个不幸的女人,因为我给不了,也给不起她想要的一切。如果我能够早一些带她走,走得远远的,到一个没人可以伤害到她的地方去,她的命运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说到过去的时候,扎新得冰冷的声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哽咽。
“父王临终前告诉我,要想成为叙坦司的王就必须成为一具丢弃人XING的SHA人兵器,无论周围浸满了多少人的鲜血,都要义无返顾地走下去。这些年来,我就是遵循着这个原则一路走下来的,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摇的‘绊脚石’。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神这种东西,要是有奇迹,要是摩姬能够复活,我想过无数次,然而,没有一次比你的闯入更具破坏性的!我以为可以在你身上找到摩姬的影子,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某些方面而言你们两个的确很像,但是,大部分的时候,你们的行为举止都有着本质上的差别。我只是没办法把她最后的那个微笑从记忆中抹去,明明死得那么痛苦,明明都是因为我的过错——”
“你果然是个大笨蛋!你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坦然地笑出来吗?那我告诉你,因为在她死的那刻,她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因为那是她不需要再掩饰,可以大声宣布她爱你,作为女人,最幸福的一刻。”宣弘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端详着这么痛苦而又矛盾的齐塔巴,他终于知道了,他的心中其实一直有他,他不能原谅自己亲手害死了最爱的女人,所以,他不敢把他留在身边,因为珍惜,所以,他总是排拒他。他害怕爱上他,害怕带给他死亡,害怕到只能用冷酷来伪装自己,不断地伤害所爱之人,也伤害自己。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愚不可及的傻瓜却是木讷到不知道自己曾经被人如此揪心地深爱过。也许老天安排的这场邂逅也是借助他的口把那个女人这辈子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让他可以有机会替她全部说出来。
“只不过,她错了,她以为用她的死可以换来你的王位、你的将来,却不知会把你带入魔鬼的领域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