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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日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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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呓语般的咕哝了几句。
  等到他推门离开后,我才霍然睁开眼,安静的听着门外那些小心翼翼的低语。
  “王最近这是怎么了?”
  “也许是和公主的死有关。唉,和我们没关系,不要乱说话。”
  “可是陛下这样下去,谁来保护我们?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嘘,吵醒了陛下就麻烦了。”
  原来他们是依靠着我的。
  有种莫名的责任感从心底升起,原来,我也是被需要的。其实很久以前,在亚伯特死后,我就被需要了。他需要我去叫醒他,可他却没有让我感到丝毫被依靠、被需要的感觉,他总是那样强势的存在着,总是不停的给予我安全感。
  我总是有种错觉,其实一直充当保护者角色的,是他才对。
  虽然总是使性子,总是冷言冷语,但他却总是在危难时刻保护着我。殊不知,真正需要人唤醒、需要人保护的人,是他才对。他的灵魂变成了一柄剑,随时都会生锈,会折断,会变得一文不值。
  你不吵我。
  可我们的命运彼此相连,我们已经订下契约,无论如何,你都要吵定了我,不管你现不现身,你都没法从我心里消失了。我翻身坐起来,猫一般无声无息的走到窗边——数颗转动的行星在上空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已经是黎明了。
  宫殿外,拉比安静的蜷缩在喷水池旁。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它将埋在的尾巴里的头抬起来,往上看着。
  我看着它金色的眸子,笑着将手指举到唇边,做出噤声的姿势。看着它顺从的安静下来,我抬手指了指远处,它会意般的一甩尾巴,迅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看着拉比离开,目光一转,金色的眼眸射出一道金光,笔直的刺透了黑色的夜空。一道的黑影无声的向城堡靠近,双臂缓缓张开,松弛如蝙蝠的皮肤嵌入夜空。
  “准备好了吗?”
  黑影将一条手臂拢到胸前。看了他的姿势,我点头,他便迅速消失了。
  我将手放到窗台上,这才发现受伤的手心已经被包扎好了。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合拢对襟的红绒睡袍,转身走到床上躺下,侧身躺好,将手伸到枕头下,抚摸着压在下面的黑剑和无数颗黑宝石。
  剑里面,是亚伯特的灵魂。
  而黑宝石里面的,是无数恶灵的灵魂。
  一夜安眠。
  第二日醒来后便是宿醉的头疼。我咳声不断,像是破烂的拉风箱,一手扶着额角,一手掩着口,极力压抑着咳声。闻声赶来的女仆递来水,我接过来灌下去,咳声勉强压了下去,手指都变得无力。
  剧烈的咳嗽引得伤口发痛。
  我喘着粗气坐起来,由着她们为我褪去睡衣,换上长袍。穿衣程序进行完毕,有人端来了头冠。国王的金冠扣到我的头上,压倒了我微微乍起的黑发。我伸手捋了捋鬓角:“早餐里的橙汁撤了,换成红酒。”
  “是。”
  女仆应下,转身习惯性的去寻找我每天都要配戴的剑。
  “别找了。”
  我出声阻止她,“过来帮我把腰带束好,以后的剑都不挂了。”
  走到穿衣镜前,暗红色镶金边的国王长袍显得华丽异常。襟口上镶嵌着两排夺目的钻,一直到高束的领口消失,不至于铬到我的脖子。整了整领口,挡住不久前被蛇咬出的伤口。
  两个齿印。
  乌黑发亮的好像两个幽深不见底的眼睛。
  伤口旁边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从远处看好像一块胎记。我扯唇苦笑,这样看来,我这个国王还真是浑身是伤,狼狈至极了。不仅这样,我还暴躁、多疑、无情,而现在,又变得一蹶不振。
  经历这么多。
  是时候一蹶不振了。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转身离开了寝室。贾斯汀早早的等在了大门外。自从我醒来后,他对我的关心就展露无疑。所有人都明白他对我的情意,而听了一番胡言乱语的杨看在眼里,眸色不禁转浓。
  我冷淡的吊起眼梢:“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贾斯汀漫不经心的撇嘴,把玩着紫色的发梢:“来看看你死没死。”
  “魔王大人,不得放肆!”杨出言阻止。
  “算了。”我无所谓的挥挥手,明白他就是嘴巴不饶人。抬步走在前面,感觉贾斯汀迈着步子跟上来,一双妖瞳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然后邪魅的笑着旧事重提:“喂,今晚做我的床伴好不好?”
  这话是他的口头禅。
  隔三差五就要搬出来说上一两遍,所有人都听的见怪不怪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话题又要像以往那样被高调无视的时候,我却回答了。
  “好。”

  【潜逃之夜】

  ******
  走廊的尽头。
  穿着黑西装的灰发男人缓步走来,在他身后,两个仆人费力的搬着一架竖琴。
  发亮的黑皮鞋踩在软软的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杨走到寝室外,听着那对开大门里传来的男人的嬉笑声和低喘声。他托起手中的托盘,将红酒瓶摆正,商标冲外。然后表情未变的抬手叩了叩门。
  “喂喂,弹琴的来了?”
  “别闹别闹,把手拿开……进来吧。”
  杨推开大门,低眉顺目的走进来,身后的仆人将竖琴摆放好,悄然的退出去。
  我坐在地板上,斜斜的倚在床边。贾斯汀躺在我的大腿上,紫色的发铺在我的两腿之间。看到杨进来后,他并没有起身,只是翻了个身趴着,笑吟吟的打量着杨:“看不出来,你还会弹竖琴。”
  杨没说话,将托盘摆在我面前。
  这时,寝室的地板上已经凌乱的摆放着十几个红酒瓶子了。杨一凑近,就闻到了我口中冲天的酒气。他眉心不易察觉的一皱,好心的劝阻,“陛下,你的伤还没有好全,不宜喝太多的酒……”话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揽倒。
  他咚的一声半跪在地面上。
  我揽着他的脖子,凑到他唇边痴痴的笑:“你们不都是盼着我死吗?我喝酒喝死,不是正好衬了所有人的意?”目光订在他的嘴上,我凑过去,在他嘴边游移,就是不吻下去,“亚伯特死了,玛丽死了,没有人肯陪我了……”
  我开始语无伦次。
  杨没有挣扎,只是抬眼静静的看着我。
  在他眼里我什么样,我清楚的很。从入主这个城堡,我就十分重视玛丽,即使面对合作伙伴,即使面对大敌,我还是会首先顾及着她的身体,为她找到最好的精灵大夫,这一切,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玛丽对我的重要性。
  对阿尔的不信任,他也明白。
  他曾试图劝说我留下阿尔,却被我拒绝了。
  所以我说的没错,我是个暴躁、多疑的人。这一切,杨最清楚。
  “你也不肯陪我,是不是?”
  揪住他的领口,我的手指游移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抚过他的上衣口袋。
  “王。”
  他垂下眼睫,拨开我的手:“请让我为您弹奏一曲。”
  我无力的松了手,搭在贾斯汀的手背上,微微抓紧:“好,弹给我听,不许停。”他在竖琴侧面站好,琴声自指尖泻出。我打开红酒瓶的塞子,仰面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低头给贾斯汀渡过去。
  紫红的液体从我们唇齿间溢出。
  两个人的喉结微微滚动,发出低低的沉吟声。杨依旧不动声色。
  我低头和贾斯汀说笑,完全没有理会杨。我没有叫他停,他就一直弹下去,一直弹到暮色降落、弹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贾斯汀有些疲倦的闭着眼睛假寐,我则是依靠着床,漫不经心的随着杨的节拍敲打着指尖。
  不知不觉,午夜降临。
  贾斯汀翻了个身继续睡,身上盖着我从床上扯下的被子。我的手指陷在他紫色的发间,目光游离,昏昏欲睡。看着我的样子,杨无视我的命令停了下来,绕过竖琴走到我身边:“陛下,该睡了。”他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我盖好,我浑浑噩噩的点了头,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起身吹灭灯台上的蜡烛。
  将冒着余烟的灯台托在手里,杨轻步离开了寝室。
  对开大门缓缓合上的后一瞬,我突然睁开眼睛。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的惊人。
  怀中的贾斯汀也睁开眼。
  妖绿色的眼瞳静静的看着我,没有一丝迷蒙。他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紫发,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迅速起身,赤红的翅膀在黑暗中展开,翅膀收拢又张开,我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褐色的衣裤,腰际扎着不起眼的黑皮带。
  那把被我命人放置到一边的剑重新被拿起。
  我留恋的摩挲着上面的印记,然后利落的将它插在腰间。然后我又走到柜子前,打开衣服之后的暗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将它跟剑绑在一起,我低头扎好脚腕上的布带。一切准备就绪后,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贾斯汀看了我一眼,唇齿一张,发出低喘声。
  他一边看着自己的指尖,一边模仿着欢爱时的声音,时不时还伸手拽拽床,让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声情并茂的。我不禁失笑着倚在窗台上看着他。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看过来一眼,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自己的行为很不爽。
  于是我配合着也跟着叫了几声。
  贾斯汀的目光射过来,凶狠无比。
  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球缓慢转动着。
  浩淼的宇宙在午夜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之中。
  贾斯汀的声音已经盖过了窗子被打开和神兽喘着粗气的声音。我跳上窗棂,抚摸着拉比的毛发。侧脸看了眼贾斯汀,他对着我点了点头,我一笑,转身跃起,在拉比翅膀的掩护下,消失在了夜空之上。
  窗子被贾斯汀缓缓合上。
  他的手扶在窗台上,妖瞳里浮现出一丝失落。
  星光闪烁。
  映射出的他白皙清秀的面容,满是影影绰绰的恍然。
  第二日。
  贾斯汀和阿尔率领不知何时存在的恶灵大军袭击了阿斯莫得。
  管家杨也被囚禁了起来。

  【第三十二夜】(1)

  ******
  第二日。
  贾斯汀和阿尔率领不知何时存在的恶灵大军袭击了阿斯莫得。
  管家杨也被囚禁了起来。一场战争就此拉开了帷幕。
  而在距离菲斯城几光年的星球上。
  我骑着拉比平稳的着陆,眼前是一片森林,树木钢铁一般的矗立着,奇花异草全市暗灰的颜色,显得毫无生气。走近一看,才发现铁皮一样的树干上流着黑褐色的树汁,看起来粘腻恶心。
  而就在几千天前。
  我曾用手指蘸了它来充饥。没错,这就是死亡森林。
  那片曾经被戴蒙设置成幻境测验我们的地方。拉比小心翼翼的走进林子,它厚实的脚掌踩在落叶里,发出轻微的声响。我握着剑,巡视着周围的情况。感受着那些熟悉的死亡气息,我仿若能看到曾经那个懦弱狼狈的马修。
  破烂的裤子快不能蔽体。
  赤/裸的的胸膛上满是划痕。
  黑发被扎在一起,正拢着头发的手指指甲掀开,渗着血丝和乌黑的泥。
  镜像里的我,正拿着腥臭的蛇皮往嘴里面放。我猛地回神,被那种摄住心房的恐惧吓住——懦弱,我不要再变回那个懦弱的马修了!精神一凛,握着剑的手心渗出了些细汗。比之于那些即将面临的敌人,我更畏惧的竟是曾经的自己。
  “在怕什么?”
  亚伯特的声音倏的响起,熟悉又陌生。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我下意识的侧头,什么都没看到后便冷下脸看着前面:“你出来干什么?”
  “我得出来确认下你究竟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马修。”
  “少拐弯抹角,想问什么就问。问完了就滚回剑里去。”想着上次他闹脾气,我还有气,说起话来也充满火药味。但我瞒他的事情确实不少,今天也该跟他一次性说明白了。
  “你早就知道杨是他的人了?”
  “不,只是一直怀疑。”
  我扶着拉比的脑袋,揉了揉它的毛,“我看到了他的记忆,似乎被人刻意抹去过什么,我隐隐觉得也许那记忆跟我有关。但这毕竟是怀疑。还有,他是小杰的爷爷,却让小杰被魔族杀死了。我感觉他的能力应该足以保护一个小孩子。”
  亚伯特没吭声。
  我吞了屯口水继续说:“阿尔出现时,他曾试图劝我留下他。可杨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以他的个性,应该是不会过问这种事情的。后来阿尔放走了恶灵,我就开始有些怀疑杨了。他可能一直在试我。”
  “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有证据证明杨背叛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一切都只是感觉而已。而我决定相信自己的感觉,大费周折的跟他演下去。”拉比一甩脑袋,吭哧吐了口气,我安抚的拍拍它的头。
  “你显示出你对玛丽的关心,以便她死后演出性情大变这场戏。又表现出对阿尔的猜测与怀疑,和对所有人的暴躁。让他以为你是个多疑又易怒的人,我猜他也知道我们的事情,你什么都跟我商量,也是做给他看的吧。”
  我眨眨眼:“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其实表演起来不也不费力。”
  “恶灵军队什么时候组建的?”
  “刚来这里时就开始了。就在我表现的无助又彷徨的时候。”我大致回忆了下,“玛丽死后,我的消沉时间拖延了不少时间。那时候杨总是盯着我,贾斯汀和阿尔那边恰好有时间准备部队。”
  “贾斯汀和阿尔都知道?”
  “他们也是最后知道的。”
  听出他不悦的口气,我说,“就比你早知道一会儿。”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信任贾斯汀和阿尔?”
  “我不信任贾斯汀,只要他一有动作,我就立马杀了他。”
  我的眸子里透漏出杀气,“至于阿尔,巴德被阿斯莫得囚禁,我有办法救出巴德,他自然愿意和我合作。”回头看了眼走过的路,好像所有的树都移动了位置,一切都变了样,再也认不出来。我抬头看向布满星球的宇宙:“这时候,巴德应该被救出来了吧。”片刻,我又补充,“也许还没有。”
  能不能救出巴德。
  就要看阿尔和贾斯汀的能耐了。我只是为他们铺了路而已。
  当然,也是为我自己铺路——“他们缠住了阿斯莫得,正好给了你逃跑的时间。”凯勒既然和阿斯莫得有了交易,自然不会参与。他是天使,一定要维持圣洁的形象。那些坏事绝对不会出面。”亚伯特一语点破,然而似乎是轻轻的笑了:“原来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那么,你来到死亡森林的目的是什么?”
  “找地图。”
  我皱起眉头,“我要找到遗落的部族——丘拉人。他们负责看守曾经的虐杀天使,我要去取虐杀天使的那把手杖。有了它,才能除掉凯勒。”我吞了后半句——这样,才能叫醒你。
  亚伯特没有言语,半晌后,我感觉身体突然温暖了起来。
  “问完了,你可以滚回去了。”
  我没好气的说。手肘用力向后一顶,感觉亚伯特闷哼了一声。
  他不悦的抱怨:“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却都告诉了贾斯汀。”亚伯特的声音有点孩子气的恼怒,和一点点的醋意,“他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将恶灵军队交给了他!”越说越气愤。
  这下生气的人又变成他了。
  不知为什么,每次争吵后不对的人都变成我。
  我无奈的耸肩:“因为修斯和理查都跑了,杨又不可信,我只能用他。”
  “你看不出他对你有别的意思吗?”
  亚伯特咄咄逼人的质问,想起了什么后拔高音调:“居然还吻他。”
  我继续无奈:“只是演戏而已,你这么计较干什么,我都没伸舌头。”
  “你还想伸舌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怨妇?”即使不看他的脸我都能想像。
  “好好,我这个怨妇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紫毛混蛋。”
  身子突然晃起来。
  拉比不安的抖动,我系在腰间的剑突然出了鞘。我的身体被人钳住,硬生生的往回扳,好像要让我命令拉比掉头回去。我用力抽回胳膊,凌空一打,什么都没摸到,只听到一阵怒吼:“你还敢和我动手?!”
  “喂,你冷静点!”
  我跟无形的人较劲,死命的拽着拉比的毛发。原地转了几个圈后,我眼珠一转,侧身一头栽倒在地上。咚的一声,额头撞到树干上,沾了一头的树汁。有些刺痛,应该是出血了。亚伯特立马消停了。
  “你怎么样?”
  “哎呀,磕到头了,好疼。”
  逃离了那个地方,心情好了些,我便开起了玩笑。
  可对方似乎不大识逗,听完我的话便没了动静。我四处看了看,不知道他飘又哪儿去了。突然,脸被人固定住,然后一张凉凉的唇瓣就落了下来。虽然已经习惯了,可面对着空气被人亲的感觉真是不大好。
  他的吻很热烈。
  还有些粗暴的蹂躏,不一会儿,我的嘴就红了。
  “等等!”
  我得了空立马转开脸,“我们现在可是在死亡森林!先出去再说。”
  “不行。”
  他断言拒绝,“我一定要把紫毛滚蛋的味道从你身上抹去。”
  正说着,就感觉身子一轻。我凌空飘了起来。被无形的亚伯特抱到拉比的背上,然后手被人控制着揪了揪拉比的耳朵,得了令的拉比立马飞奔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我稀里糊涂的就没了衣服。
  低眸一看。
  衣服自个儿就落了下去,我拿手按住:“亚伯特!”

  【第三十二夜】(2)

  ******
  景物在余光里飞快的闪过。
  我抓住亚伯特无形的手,恼怒的大喊:“你给我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们可是在死亡森林!”禁欲了很久的我并不是没有反应。只是在这个死亡森林,在这个曾经懦弱的我走过的地方,我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来想这种事。
  身上肆虐的手停止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内心深处的不安,亚伯特安静了下来。
  我拽了拽拉比的长耳朵,它奔跑的速度渐渐减慢。心脏拼命的敲打着我的胸口,好像挣扎着要破体而出。我喘着粗气,因为□躁动的灼热,也因为那摄住喉咙的恐惧。将一切都告诉了亚伯特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可怕。
  我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别人。
  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喉结轻微滚动。我套上滑落的衣服,指尖微颤的系好腰带。
  “……对不起。”
  安静了很久的亚伯特沙哑着嗓子开口,他没有靠过来,因为我察觉不到他的体温。因为无形,所以我看不到他苍白的脸色,也不清楚他内心的挣扎——他改变的太多。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喜怒无常,变得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
  他曾经是个骑士。
  如今的自己令他觉得很羞辱。
  树叶摇摆出诡异的阴影。
  拉比厚重的爪子才过那些腐朽枯败的落叶。我拔出腰际的剑,挥开那些遮住去路的粗壮枝叶和蜘蛛网。我并没有再和亚伯特说什么,可这并不是因为我生气了。不知为什么,自从进了死亡森林,就觉得好忐忑,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的预感总是该死的灵验,这令我更加忐忑。
  “嘶——”
  一条蛇倒挂在树枝上,朝着我吐信。我心一抖,感觉口腔里溢出的腥臭味,我知道那是幻觉,可这还是令我感到了一阵恶心。因为那感觉真的是太过真实,好像我又变回了那个懦弱的马修,正饥不择食的寻找着食物。
  “亚伯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忍不住开口,不知是倾诉,还是在确认亚伯特是否还在。
  “怎么?”
  亚伯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稍稍稍有些安心。
  “我感觉咱们从菲斯城又逃到了另一个陷阱。”
  我警惕的四处查看,眉头紧皱。从艾利兰斯到菲斯城,我要对付的人太多,逃离了阿斯莫得的监视后,我想自己又落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而他,恰恰了解我内心的恐惧,只有他知道死亡森林会勾起的回忆。
  “戴蒙——你在这吗?”我试探性的问。
  “马修,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你真是聪明到令人咋舌。”
  戴蒙的笑声纯澈,“也顽强的令人咋舌。路西法大人的灵蛇都没能将你杀死。”
  我悄然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可那该死的东西还是在我的脖子上留了印记,如果这样说会令你满足一些的话。噢,要不要看看?”我笑着扯了扯领口。
  “只有夺取你的灵魂,才会令我满足。”
  “我的灵魂有这么美味吗?你的执着令我有些诧异。”
  “我惹恼了路西法大人,你应该是知道的。”他终于现身,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袍子,胸前别着带有羽毛的胸针,“我需要更多的灵魂来使自己变得强大。”
  “那么你现在是要跟我战斗吗?”我缓缓张开赤红的翅膀。
  “不。我今天是来与你做交易的。”戴蒙淡淡的笑。
  “说说看。”我扬扬眉毛。
  “用你的灵魂换回亚伯特的生命。”
  原本飘浮在空中的戴蒙缓缓落地。他笑着看向怔住的我,知道这场交易肯定会成功。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向我凑近,指尖弹了弹我手中的黑剑,“他睡了。我不会让他听到我们都对话的。怎么样,要不要与我交换?”
  “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能力让他复活?”
  “我可以先拿走你的一部分灵魂。事成之后,我在拿其余的。”戴蒙合掌,微笑,“如何?”
  “我想一想。”我收剑入鞘,凛冽的目光看向别处。他提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即便我大费周章的找到了丘拉人,找到了虐杀天使的手杖,也不一定可以杀掉凯勒。即使我真的杀了凯勒,神也不会允许刺杀天使的生灵活下去。
  也许,刚刚复生的亚伯特还会和我一起死。
  在毫无出路的时候,这种方法即使很冒险,但我还是会试一试。可如今,一个更好的选择摆在了我面前。只要我将灵魂给戴蒙,亚伯特就能活下来。不会惊动任何人。
  “好,成交。”我答应,心里仍旧有些不甘心。
  “放心,被我去走灵魂后,你不会死亡。只是会变成一个平常人。”
  “听起来那样也不错。”我轻笑——变成了正常人,就更不可能会战胜凯勒了。内心多少有点渴望亲手杀死他,以报复他之前对我所做的,可现在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了亚伯特而放弃这些。
  爱情吗?
  我扯了扯唇角,觉得那东西有些不可靠。
  不过我一定要实现自己的诺言,唤醒亚伯特的身体。
  “现在可以吗?”戴蒙清澈的眸子里毫无波澜。
  “可以。”我果断的答应,拖延下去只会令我摇摆不定。
  “好。”戴蒙点头,缓缓的闭上眼睛。
  光芒在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的身体腾空而起,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我胸口上轻轻的划着,然后用手心盖住。霎时间,我感觉眼前的景物一阵摇晃,身体好像被抽空一样软弱无力。刺眼的光芒在他手下溢出,扩散,最后缓缓的消失。
  有些东西好像那些光芒,从我体内流走。
  我的指尖抖了抖,什么都抓不住。眼皮沉的厉害,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光束消失殆尽。
  他收回手,微笑的看着我的胸口上出现一个盾牌性的金色烙印,遮在了和亚伯特的契约印记之上,抹去了那两条蛇的图样。就这样,我和亚伯特的契约消失了。他微笑着看着我,将我腰际的黑剑抽走,我伸手去抓,自己的手在眼前虚弱的抖动着,最终无力的落下——下一瞬,世界陷入了黑暗。
  戴蒙抽走了我的灵魂。
  那部分灵魂承载着我和亚伯特的记忆。
  于是,我带着一段空白变成了一个平常人,记不起任何事情。

  【*依然留白*】

  某作者爬上来= =
  好吧,我承认一季比一季短,一季比一季字少。
  老子确实疲惫了……快被小马修折腾死了,写了这么久不结尾真的令咱蛋疼。
  我估计各位看官也看出来了。
  最近更出来的文质量不咋地,可能进入了疲惫期,总是灵感枯竭,每日更新都有凑字数的嫌疑。也请大家谅解……每个文嘛,总有疲惫的那几天的。不过接下来,我会努力调整心态,让第四季哈皮起来!(众:滚你丫的吧。)呃,尽力哈皮,尽力哈皮。
  话说这文多少进步了啊喂。
  原来死人死的多哈皮,最近我都不怎么弄死他们了呢……虽然肉肉也少了不少。原谅我吧……H写多了也会麻木的。我都怀疑再写下去自己都要X冷淡了=皿=
  检讨完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
  还有就是,停更的几天,收藏掉的我痛不欲生。
  第四季恢复更新,希望大家重新来收养我吧!!!

  【第一幕】(1)

  ******
  我是被枪声惊醒的。
  砰砰的几声,紧接着的是人们慌乱的尖叫。我从床上坐起身来,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视线逐渐清晰,我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掀开被子,穿鞋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阳光泄进来,我眯了眯眼睛。
  街道上一片狼藉,没逃走的人们颤巍巍的蹲在地上抱着头。
  我的房间似乎在高楼层,那些抱头鼠窜的人在我看来真的好像老鼠一样。窗子的正下面是一小滩血迹,当然,也许是一大滩,谁让我在高楼层呢,视觉震撼减小了不少。在那滩血迹的前面,躺着一个人。他以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身子下面又是一滩血。
  不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红蓝相间的光恍惚了人的眼睛。我唰的拉上窗帘,转身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一张窄小的单人床,薄的可怜的被子上,盖着一条绿色的毛毯。床脚对面摆着一台小电视,旁边是一个五斗橱,那上面摆着半瓶威士忌——看样子应该是旅店的房间。
  房间里有卫生间。
  没有浴缸,只有淋浴,莲蓬头还生了锈。我没有插热水器,但又很想洗个澡,令自己的意识清晰些,于是我拧开热水器洗了了冷水澡。冷水令我清醒了不少,我套上挂好的浴袍,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色憔悴的男人。
  赤瞳红发,额头上还扎着白绷带。
  真是刺眼啊。我摸着泛青的下巴打量着自己的脸,总觉的少了些什么,可具体少些什么,我又说不出来。我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恐慌——不知道自己身为什么住在旅店里,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楼下为什么会发生枪杀,不知道为什么这该死的莲蓬出水都这么费劲。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我却丝毫不觉的害怕。也许有些东西总会令我失忆,所以就感觉不到害怕了。我对着镜中的男人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说不定过一会儿,记忆就会回来了。我对着镜子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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