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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日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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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抿住嘴唇。
我踱了几步:“你的船上没头发,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不是女人。”我上下的打量她一番,随即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你的头发是假的。”我俯身,手指绕住她美丽的头发,“因为被毁容,所以去妒忌所有的模特,这样,是不是能说得通呢?”
琼斯排开我的手,美丽的脸上杀气肆意:“这只是你的臆想。凶手是那个模特,又不是我!既然你说她毁了容,那么,你看我的脸,有毁容的痕迹么?”
我摊手:“所以我才奇怪,你一点也不像那个丑女人。”
琼斯脸色一白。我蹲下身,温柔的牵起她的手,捏起她的手指,我笑:“无名指长痔的人可不多。恰巧,你长了一颗,鲍勃家的女仆长了一颗,那个丑女人也长了一颗。无名指上被烫伤的人也不多,恰巧,你被烫伤,凯琳也被烫伤,这样,有没有说服力呢?”
琼斯的额角已经出了汗。
她的呼吸急促,汗越出越多,似乎快要无法呼吸。
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我有些惊讶。
“是谁给了你假头发,和假皮肤?”
亚伯特突然说,目光灼灼,“你又是与谁做了交易?”
“她们该死,是她们该死。”
琼斯低低的开口,她用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她们拥有美丽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可却不好好珍惜!因为时尚,就擅自将自己的皮肤变黑,将头发剪短……凭什么,她们凭什么可以随意侮辱我被夺去的东西!”
阳光变得有些刺眼。
琼斯的皮肤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似乎在一点点的被侵蚀。
她一用力,一把头发被她抓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既然上天给了我机会,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我要美丽的长发,要白皙的皮肤……可是,白不了,白不了!”她突然去抓自己的胳膊,无法想像她的力气多大,五个沟壑被她抠出来,都可以看见骨头,“这该死的身体,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皮肤的侵蚀越发眼中。
她好像阳光下的雪人,在一点点的融化。
腐蚀尸体的恶臭袭上来,我不禁后退几步。
琼斯的头发越掉越多,皮肤也变得腐烂难看,她的面容狰狞,眼眸血红:“我不要做丑女人!我是世界上最美的,最美的!”嗞的声音传来,她痛苦的哀嚎,“我是最美的女人!谁也夺不走我的美丽,即使是你!你这个骗子!”
“你说过……说过我给我永恒的美丽”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我还是丑女人……丑女人……”
琼斯的惨叫声一点点变小。
她被阳光腐蚀掉,化作一滩充满恶臭的血水。
【第八天】(1)
因为协助警方办案,我和亚伯特去警署领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刚从警署离开,亚伯特就提议要去买一家店铺,说这样既省的我们去出卖体力,而且也能有个安稳的住处。不过商业街的店铺租价都很贵,况且菲斯城掌握了交通命脉,四通八达,每一个地点都比其他城市的地点要贵。
不过神通广大的亚伯特找到了同样神通广大的詹姆斯·杨。
杨恰巧有认识的朋友要卖掉商业街的铺子,于是依靠他的关系,我们用很便宜的价格租到了一家宠物店——很熟悉的宠物店。看到店长那张白胖的脸,我才想起曾经在这里赚到过六个铜币,后来又用那六个铜币做了一顿“灰尘拌蔬菜”。
那天还和亚伯特吵了一架,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天。
之前一直没有仔细看,其实这家店很不错。
华丽的欧式风格,乳白色的店面,金色的装饰。一张镂花圆桌,四把样式小椅放在角落,插着雏菊的竹制花瓶摆在中央,那里是客人休息和挑选宠物的地方,另一个角落类似于吧台,店主会坐在后面。
门口挂着风铃,一有客人,就会叮当响。
店面的后面连着一间小院,虽然不大,却简约安逸。
“发什么呆?来客人了。”
正摆笼子的亚伯特对我低声说,我回神,赶快上前招呼,“欢迎光临。”扯出自认为最和煦的微笑,却不知在我微笑时,亚伯特险些将手上的笼子扔到地上——他慌忙地稳住手上的笼子,表情有些怔忡。
客人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穿着美丽的碎花洋装。
收起手中的太阳伞,她点了点唇:“我先随便看看。”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停在角落的一个小东西身上:“咦,它怎么没在笼子里?好漂亮的塞巴熊,眼睛居然是金色的……多少钱?”小东西一见她靠近,尾巴噌的竖起来,用鼻子顶顶她。
我有些犹豫:“这……”
亚伯特突然发话:“对不起,那只不卖。”
女人扁嘴,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小东西的毛:“为什么啊?摆在这里不就是商品么?”女人索性将小东西揽进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它,“我看上它了,多少钱我都付……十个银币如何?我看它也就值五、六个银币。”
亚伯特摆好笼子,擦了擦手才走过来:“对不起。”
伸手抱过女人怀中的小东西,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笑容:“这一只是我的宠物。”转身笑容就消失,他将小东西放回到角落,重重的拍了它的头,然后环着胸坐下,慢条斯理的喝红茶。
女人有些不满,美目瞠起。
看到他的无礼,我连忙上前赔笑:“很抱歉女士,不过我们这里还有其它品种的塞巴熊,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下……”
女人打断我:“不,我就要那只。”
亚伯特翻开桌上的杂志,没有理会。
我尴尬的站在中间,不禁埋怨的瞪了亚伯特一眼。
女人一咬唇:“二十个银币!我用二十个银币来买它!”
亚伯特终于放下杂志,女人有些得意的微笑:“哼,你要的不过就是钱。”
“女士,如果您的钱很富裕,就请看一下我们店的高等灵兽。”
亚伯特站起身,站到灵兽的笼子前,目光一闪,淡淡的微笑:“二十个银币,应该可以买一只最差的了。”
虽然这女人傲慢的态度令人不满。
不过这毕竟是客人,亚伯特说的未免冷硬了些。
女人被羞辱一般涨红了脸,哼了口气,狠狠的剜了亚伯特一眼,离开了。
门被重重的关上。
风铃响的声音大了些。
我呼出一口气:“你干嘛这么尖锐?”
亚伯特抿了口红茶,单手端着杂志看:“我一直都这样。”停顿了片刻,他缓缓的翻了一页杂志,漫不经心的说:“小东西是我们养的,谁也买不走。”
我揉了揉头发,有些无奈。
刚买下这店一天,亚伯特就执意要了这只塞巴熊。
很普通的品种,只是眼睛的颜色好看些,是跟我一样的金瞳。没什么灵力,甚至还有些蠢,不知道护主,也不认生,谁摸它它就往谁身上蹭,我怀疑它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究竟是谁。
因为懒得取名,所以我们直接叫它小东西。
小东西缩在角落嗷呜嗷呜的叫,我心一软,上前抱起了它。兔子一样长长的耳朵耷拉下来,盖住了小金眼睛。摸了摸它额心那簇红颜色的毛,我问:“刚刚打它干嘛,本来就蠢,打完更蠢了。”听我说它蠢,它似乎认为是夸奖,亲昵的往我怀里蹭,我失笑:“蠢东西。”
“它根本不知道自己主人是谁,陌生人都蹭,该打。”
亚伯特看了眼小东西,小东西一炸毛,又往我怀里钻了几分。我摸了摸它留在外面的小屁股:“说起那个女人,居然出了二十个银币。”斜他一眼,“这是几天来第一个肯出价钱的客人,你居然把她气走了。”
亚伯特抬眸:“你要卖了它?”
我扁嘴:“这么高的价格,说不动心是骗人。”
亚伯特突然把杂志拍在桌上:“你怎么可以想卖了它?”眸子里冷光一闪。
小东西被他的大动作吓的一哆嗦,我莫名其妙的看他:“怎么又抽风?我又没说要真卖了它!”将小东西放下,我转身走到通往小院的门前,“我去准备午饭。”
亚伯特的臭脾气又犯了,知道再说下去肯定又要吵架,于是我选择躲开。
将亚伯特的臭脸隔绝在门口,我并没有看到他瞬间黯淡下去的脸。
看着我离开,他合上杂志,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伸手捞起蹭过来的小东西,修长的指给它顺了顺毛,轻声呢喃:“该死,他怎么可以想把你卖掉呢?”
他最近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明知道臭脾气只会把他吓走,可还是控制不住。
烦躁的抬手撑着下巴,指尖搓了搓自己的唇——去道歉么,去道歉吧?为什么总要挑在吃饭前惹他不高兴?一会儿为了哄他又要多吃些那难吃到死的午饭。沉吟一声,亚伯特放小东西放下,它嗷呜一声跑了。
******
按照规矩,单日子我来做饭,双日子他来做。
今天轮到了我,于是我不可避免的将一大堆蔬菜扔到了锅里煮,与上次不同的是,我知道要加些主食来搭配,于是我们的午饭变成了煮蔬菜加干面包。给小东西拨出一小碟,它很不给面子的什么都没吃。
我抽走小碟子,索性什么都不给它吃。
小东西倒是松了口气的表情。我心里一闷,转而将本来拨给小东西吃的东西都倒进了亚伯特的碗里——不是疼它疼到舍不得卖么?那你们有饭同食好了。
中午没什么客人,为了方便看店,我将午饭摆到了店里的小桌上。
桌对面的亚伯停了停,面无表情的叉了一口菜吃。腮帮微微鼓起,因为咀嚼,所以耳朵幅度很小的动了起来。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停下咀嚼看过来,我倏的别过头,往嘴里塞了口面包。
“以后的饭都由我来做。”
亚伯特继续开始嚼,小叉子在那双大手下显得更加袖珍:“你负责看店就好。”
我没好气的说:“怎么,嫌我手艺不好么?”
亚伯特讷讷的说:“不是……我脾气不好,不适合应付客人。”
我又咬了口面包,大力的咀嚼着——这人就是这样,每次挑衅之后,又要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让人有火没出发。“嘶”一个不留神,我用力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血腥味溢出来,我皱紧了眉头。
亚伯特抬头:“怎么了?”
我摆摆手:“没什么。”我起身走回厨房,拧开水龙头,低下头去伸出舌头,让冰冷的水划过舌头,带去那股血腥的味道。自从离开了艾利兰斯,我就很讨厌血的味道,一点都沾不得。
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斜了下眼睛,口齿不清的说:“我只是咬了舌头。”
亚伯特走过来关上水龙头:“生水不干净,会感染的。”
我拧眉,还没来记得收回的舌头,被他捏住。瞪大了眼睛,我抬手想拍开他的手,他快我一步拦下我的手,凑过来盯着我的舌头看。一直被他这样拽着,我没法说话,还很想流口水,于是我开始挣扎。
“混蛋,放手!”我含含糊糊的说。
“别乱动。”亚伯特抬眸警告的看我一眼。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主要是为了吸回去要留下的口水。
“为了避免感染,我帮你擦干。”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纸巾。
咬舌头了而已!
谁会用纸巾去擦它啊!
我抬脚踹他,可他有法力,我再大的力气也踹不动他。赶忙了口气,不让口水流下去。估计也阻止不了他,我索性放弃挣扎,伸长的舌头晾在外面已经有些麻木,纸巾一抹,有点异样的感觉。
他的手指很冷。
冰凉的温度透过纸巾传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的关系,我竟然感觉不到纸巾,好像他在直接摸我的舌头。
想到这儿,不禁眉脚抽搐——真是恶心。
亚伯特盯着我的唇,轻轻的抹了抹我的舌头,然后将纸巾团成一团扔掉。
收回舌头,感觉塌都不是自己的了,说话也不清楚。亚伯特看了眼我的唇,抬手抹了抹我的唇瓣:“有口水。”
我一愣,他却是一笑。
然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去吃饭了。
舌头木的厉害,我想骂都骂不清楚——混烂,里这混烂!
【第十天】(1)
我终于决定要去理发。
因为总被当成女人真的是一件很令人不爽的事情。但我还是有些犹豫的,从堕天到逃跑,除了翅膀莫名其妙的消失外,我还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一次说是理发,但却也是我割离过去的第一步。
不再是炽天使,也不再是懦夫。
只是一个宠物店的店主。
“先生,您还满意么?”
理发师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抬起目光,打量着镜子里的人,不禁有些诧异。
精短的黑发层次分明,飘逸的刘海遮住了浓密的眉,整齐的鬓角衬出微尖的脸型。镜中人眼睛微瞠,表情诧异,为那张极为年轻的面容添了几分灵动。
抬手摸了摸贴在脖子上的发梢,露出微笑:“我很满意。”
理发师的脸一红,伸手解去搭在我身上的东西。抖了抖黑发,感觉格外轻松。去前台结了帐,身后那些女人惊艳的目光,令我的心情愉悦了起来,笑容一直没有散去。因为心情好,所以在商业街多逛了下。
今天比平时还热闹,各色的人来回穿梭。
巨型的翼龙在上空飞过,引得尘土无数。
这商业街唯一的缺点就是时常尘沙飞扬,真应该禁止那些巨兽进来才对,弄得到处是土不说,还遮了阳光,占了地方。揉了揉进沙的眼睛,一不留神撞上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吃痛的揉了揉额头,抬眼看到一只巨大的爪子。
那是一只中上等的角龙,刺骨嶙峋,刚刚险些被它戳破了头。
它低下头,硕大的鼻子往外喷气。我赶忙闪开,感觉一个人影倏的闪下,站在我刚才站的位置上:“很抱歉,撞伤你了吗?真的很对不起,我为此深感愧疚。”
听到这彬彬有礼的声音和那熟悉的说辞,我便猜出了是谁。
“杨,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笑了笑,现在正是沙滩的旺季,他应该很忙才对。
似乎才认出我,不过良好的修养令他没有露出一点惊诧的样子,只是微笑,声音文雅,语调缓慢:“今天是菲斯城的大日子,没人会缺席的。”
商业街上摩肩接踵,杨怕挡了别人的路,引着角龙往里面站了站。
我跟他挪了几步,问:“大日子?”
杨点头微笑:“菲斯城的人崇尚水的圣洁,而今天水族族长要莅临菲斯城。就在圣水湖畔,所有城民将会去迎接族长的来临。所以这时候,人们都应该是来添置新衣服的。怎么,马修你不知道么?”
我听完后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异常热闹:“不知道。”
水族族长?
一听与神族有关的种族,我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所以当杨问要不要一起去时,我断然回绝:“不了,我还要回去看店。”
今天全城的人都会去圣水湖畔。
根本不会有人光顾我的店,听了我的推辞,杨没说什么,只是礼貌的问:“那么,需我送你回去么?虽然不太远,可这里人太多了。”刚想拒绝,就被一个横冲直撞的人碰到,险些又朝那龙爪子上撞去。
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
杨笑了笑,顺着角龙的翅膀攀上去:“上来吧。”
店里依旧是冷冷清清。
亚伯特坐在角落喝红茶,小东西蜷在他腿上。
细细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蜿蜒在他细柔的发丝上。栗发并不服帖,斌间的发总是翘起来的。他百无聊赖的看着书,侧脸的轮廓完美。
空气里竟淌着一种安详的味道。
风铃一响,他抬头看过来,黑瞳被太阳照得一眯。
“回来了。”
亚伯特微微颔首,注意到我身后的杨,唇角一僵:“你来做什么?”
我皱着眉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人总是这样没礼貌?前一世当骑士时,都没人告诉他一些待客的基本礼仪么?无视掉我的目光,他显得十分理直气壮。
杨很有修养的点头笑了笑:“打扰了。”
我有些抱歉:“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杨摇摇头:“不打扰了,我还要去接小杰。”
叮咚。
风铃轻响。
停在外面的角龙忽闪了下翅膀,动静极大的飞走了。
亚伯特继续看书。
我坐到大窗台上,将一条腿放上去,看着窗外的人流,有些怔忡。敏感的预感又冒出来,我总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难道说,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也不能持续么?下意识的看了眼亚伯特,正巧撞上他的目光。
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他说:“头发剪的不错。”
无视掉他明显的没话找话。
我看着窗外,手下意识的去捋头发,却摸空:“今天水族族长会来。”
哒的一声,亚伯特将茶杯放下,说出一个名字:“布朗西斯,他来干什么?”
我把杨说的话复述给他,说完后苦笑:“今天肯定是一点生意都没有了。唉,中午要吃什么?恐怕连食材都买不到了。”跳下窗台,我走到笼子边,逗了逗那些形态各异的小兽,又给几只小兽倒了些水。
低头摸了摸小东西的毛,亚伯特沉默了片刻。
心里的预感越发强烈,这令我有些不安,为了祛除这种感觉,我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想要找些事情来做。亚伯特没有看我,而是专注的看着小东西:“布朗西斯是人鱼王弗朗西斯的表弟。”
人鱼王。
弗朗西斯——艾伦的父亲。
擦拭桌面的手倏的停下,我双手撑在圆桌上,一时呼吸不顺。
看着我的反应,亚伯特没说什么,将小东西放到地上就回房间了。
整个一下午,店里没有来一个客人。
彩衣华服的人们在店前走过,街上节日般的气氛与店里的安静形成了强烈对比。亚伯特回房间后就一直没有出来,我坐在圆桌前,将小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它用尾巴圈住自己,用长耳朵盖住眼睛。
“小东西。”
我戳戳他,趴在桌上,将下巴埋在胳膊里:“你以为盖住眼睛就可以逃避一切了么?真是蠢东西。”我蜷起手指,不知道是说给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傍晚,天有些暗了。
我直起身子,顺手将小东西捞进怀里,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果人少了,就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些食材。抱着小东西来到门前,透过磨砂的博里看出去,惊觉人怎么比中午时还多了?
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了。
风铃倏的一向,我后退几步,险些被门撞到。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看热闹的人将门都堵了起来。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我淡淡微笑:“欢迎光临。”
穿着红色制服,带着黑色高帽的侍卫恭敬的闪到两边,外面的人群也让出一条路,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人走进来,粉色的洋装,白绒的扇子,蕾丝的手套,衣着光鲜,步履华贵。一时间,店里变得很静,只剩下女人高跟鞋的声音。
她一点点的走近,气质高傲。
侍卫们恭敬的声音响起:“公主驾到。”
公主驾到?
我看着那女人的脸,惊诧的似乎要忘记了呼吸。
听到动静的亚伯特也从后面出来,看到她的一瞬,也僵住。
死寂一般的静默过后,我们俩同时说:“艾美尔?”
【第十天】(2)
公主驾到?
我看着那女人的脸,惊诧的似乎要忘记了呼吸。
听到动静的亚伯特也从后面出来,看到她的一瞬,也僵住。
死寂一般的静默过后,我们俩同时说:“艾美尔?”
“玛丽。”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酒红色的头发,湛蓝的眸子,眉宇间是贵族般不可亵渎的矜贵。与公主那略带嚣张的傲慢相比,他的矜傲更显得内敛,“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你来这里做什么?”
“哥哥,这位就是那天我跟你提起的先生。”玛丽挪开扇子,红唇扬起一抹微笑,眼波流转,看向亚伯特,又看向我怀中的小东西,笑意更深,眼神却十分阴霾:“难道,你们不记得我了吗?”
她不是艾美尔。
她的笑容不如艾美尔妩媚,眼神不如艾美尔坚定。
即便生的一模一样的脸,但我却看得出,她的灵魂不是艾美尔!
玛丽抬起带着蕾丝袖套的手:“露娜。”
一个女仆走上来,恭敬的递上来一样东西——人皮面具。玛丽接过,轻轻的扣在自己脸上,然后扬唇一笑:“记起来了吗?”
是那天那个女人!
我恍悟,她就是那天想要买小东西,却被亚伯特冷言拒绝的女人。
只是我不明白,高贵的公主,为什么为了一个宠物,大动干戈的来到这里兴师问罪?我单手抱紧小东西,另一只手放到胸前弓身:“尊敬的公主殿下,不知您今天来到小店,是为了什么呢?”
玛丽眨眨眼:“邀请你们。”
亚伯特立刻开口:“我拒绝。”
“大胆!”
方才那个女仆站出来,“不许对公主不敬!”
“亚伯特!”
“露娜。”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和那个礼服男人同时看向自己身边的人。话一出口,我们同时看向彼此,他只是淡淡的瞧了我一眼,就移开目光,眉目淡淡的训斥女仆,“退下,这是公主的事情,谁也不要插手。”他整了整袖口的纽扣,看向玛丽,“车队在外面等你,快点解决。”说完,十分潇洒一转身,燕尾服扬起,他离开了宠物店。
我也收回目光,快步走到亚伯特身边,低声道:“她不是艾美尔。”
亚伯特微微颔首,惊讶之色已经退去:“那我也同样讨厌。”
我浑身一震,抬头看着他:“那么,你也要杀死她么?”我说的一点也不讽刺,声音很小,更像是喃喃自语。他绷紧了下巴,没说什么。
被他的沉默刺痛,我别开目光:“你也快点解决。”
亚伯特绷着脸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么快就拒绝?”
玛丽笑意古怪,走进了几步,用扇子指向亚伯特,“你不敢?”
亚伯特眸子一沉,乌黑的瞳盯着玛丽,巨大的震慑力慢慢渗出。也许是被那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玛丽移开了目光,轻笑道:“更何况,我还没说邀请你们做什么呢。你们应该知道,今晚在圣水湖畔,会举行盛大的舞会。同时,还会有一些竞技比赛,我是来邀请你们参加的。”
我笑了笑:“只单单是竞技么?”
玛丽看向我,美目一弯:“既然是竞技,当然有输有赢。如果你们输了,就让给我两样东西,一样是这只塞巴熊,另外一样是……”她抚唇笑,扇子又一次指向亚伯特:“就是你。”
“如果放弃,就当作认输喽。”
玛丽的一句话把我们拒绝的话堵了回去。她咯咯的笑,“想好了就上车,礼服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唰的打开绒扇子,高跟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她仰着下巴,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了出去。
“对了。”
她在门口停下,回眸一笑,“礼服一定要穿哦,否则到时候不让你们进会场。”
红衣黑帽的侍卫迅速并作一排,整齐了走了出去。
风铃一阵轻响,我摸了摸小东西的毛:“你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
马车上。
玛丽趴在窗子上探望了一阵,而后嬉笑着坐好。没筋骨般的倚在位子上,她慵懒的舔了舔牙齿,笑容邪魅:“他们上车了——理查哥哥。”说完,有些不满迅速伸了下舌头,好像一条蛇,“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借机会沾我便宜?”
闭着眼睛的理查扬唇,没说什么。
他身上高贵的气息似乎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如水般清淡的笑意。
玛丽把玩着自己的长发,细尖的舌尖扫过每一颗牙齿,眸子微微眯起,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轻轻的笑出声来,“终于——又要见面了。”
另一辆马车上。
我黑着脸看着那两身礼服——黑色的燕尾服和蕾丝洋装。
放在装洋装的盒子旁,是一个粉色的礼盒,白色的绒毛垫在里面,上面摆放着一套金色宝石制成的首饰,我合上盖子,“难道我要穿这个进去?”
亚伯特满脸正经的点头:“我身上有铠甲,穿上会露出来。”
我眉毛打结:“我穿上也不好看。”纠结的看着首饰、洋装,还有旁边的假发。真想拒绝邀请,可是那样就输了——我咬牙,这一人一熊,就知道惹麻烦!苦大仇深的看着那礼盒,我狐疑的抬头:“对了,你的铠甲什么时候长出来了?”
亚伯特淡淡的点头:“我有预感它今天会出来。”
我鄙夷的看着他:“借口。”
之后认命的拿出那套洋装。
黑色的蕾丝缀着金色钻石,蓬松的群摆和袖口,泡沫肩。我抖开衣服看了看,胸口的设计很奇特,恰好可以掩饰住我没有胸的事实:“该死的衣服,今天如果赢了,未来的一个月里,都由你自己来看店!”
亚伯特点头,转过头。
我很怀疑他是转头笑。
“不许回头。”
我嘱咐了一句,然后褪去身上的衣服。马车有些颠簸,我站起来,不小心一脚踩在群摆上,身子一歪,歪倒在亚伯特的身上。咚的一声,他的额头撞到玻璃,他抬手揉了揉,没有回头:“你小心点。”我气喘吁吁的站起来,反手去够身后的拉链,够了半天,终于无力的说:“亚伯特……帮我拉下拉链。”
吭哧一声。
亚伯特从鼻子里笑出声来。
“混蛋!”
我气恼的推了他一下:“我是为了谁才穿成这样的?你居然还敢笑!”
“不笑了。”
亚伯特回头时,已经很好的控制了表情。我背对他坐着,没看到他又变得僵硬的神情和脸颊可疑的晕红。他犹豫了下,挪到我旁边。目光下移,顺着我背脊中央的沟壑看下去:“原来你穿这个牌子的内裤。”
我大叫:“不准乱看!”
温热的气息骤然靠近。
我感觉冰凉的手指来到我的股间,轻轻的拢好衣服,缓缓的拉起拉链。身体有些僵硬,古怪的感觉从他指尖的传到我的身体里:“好了。”他帮我抚了抚衣服,指尖不经意的蹭过我的脖子。
“恩。”
我低头,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从盒子里又拿出了丝袜,我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姿势别扭的穿上丝袜,好在我的腿没什么肌肉,穿上去也不太怪异。低头穿好高跟鞋,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带子都系好。呼出一口气,我抬眼:“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亚伯特耸肩:“车厢太小。”
我摆摆手,挪到角落转过身:“好了,你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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