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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良雨]雨夜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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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进良不解“大人,不可……”
雨化田抬手,“勿需多言,我意已决!”
继学勇已经成了泪人,给雨化田磕着头,连声下辈子作牛作马之类的言语,雨化田别过脸去,挥挥手,淡然道“走吧~”
☆、(十五)埋伏
继学勇连夜离开了军营,临走得知雨化田给他安排了马匹还有一些银两,继学勇觉得要不是娘亲的命捏在人家手里,今天他定要挖出自己的心来给雨化田看看,让那个人看看他满心的感动。
房间里,马进良拿起布巾给雨化田擦脚,雨化田想要抽回脚,轻声道“不可……师兄”
马进良捉住他的脚,头也不抬,闷声道“以后你的衣食住行,不要旁人假手,无需多言,我意已决!”那口气分明是学了刚才的雨化田
“你是怪我刚才放他走是吧?”雨化田轻轻的笑,不知道是笑马进良一脸的严肃,还是自己的脚在那人粗糙的手掌里太痒。
“曹狗下毒就是要害你,你竟然还放人走,是想让他回去通风报信吗?”
“我若此时杀了他,曹少钦也是知道我发觉了放毒的事。而我放他走,他若回去找曹少钦,我刚才那一番不责怪的话就是一出烟雾,也能迷他一阵,再说继学勇是会回到我这里的,那时他就彻底是我的人了”雨化田斜依在床上,双手抱着暖炉,看着马进良给自己压脚上的被。
“他逃出生天了,回来做什么?”
“因为他娘亲已经死了”
“你做的?”马进良问
雨化田斜睨了他一眼,摇摇头“我还没那么下作”,“我只是太了解曹少钦了,他这个人做事太绝,进良,凡事太尽未必是好事”雨化田边说边打开头顶的发带,青丝瀑布般倾泻而下,橙黄摇曳的蜡烛光里,突然好想产生了一种温暖的气氛,马进良看见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又动人心魄的东西。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回来?”马进良话问出来自己就后了悔,答案明摆在那里,因为到那时,雨化田将是继学勇唯一可以依靠的,也是唯一能替他报杀母之仇的人,更关键的是,曹少钦认为继学勇是自己人。
雨化田眼里几分笑意“进良今天太累了,脑子都不清楚了,歇了吧”说着自己就往被子里滑去。
“好”马进良为床上的人放好帏帐,听见被子里的人喃喃说道“内功越好的人中毒越深,多好的东西!”
马进良退出房间,反身轻轻关好门。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一场大雪过后,雪月互映之下,触目所见皆为白色的晶莹。
马进良深呼一口气,凛冽的凉风灌入胸腔,顿时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是一个节奏,脚印在雨化田的房门和自己的房门之间连成一线,马进良在关上自己房门的一刹那,看着这连成的一线,心里隐隐有些困惑,今晚出现的那一瞬间的感觉以前从来没遇见过,可到底……是什么呢?
☆、(十六)烽火味
大军至辽东,与当地守军会和,对女真和倭寇展开了激战。
方建宗说的没错,女真骑兵不愧是游牧民族,马背上彪悍之气确实很勇猛,加上倭寇的配合,在我大明的地界干了不少伤民劫财的坏事。有时候好好的村镇一夜之间便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很多村民特别怕黑夜的降临,夜晚睡熟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响起喊打喊杀的声音,还没清醒过来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等天亮了,强盗早就扬长而去,无影无踪,明军想打都没得打。
有时候,马进良陪着雨化田去查看这些村庄。
冬天的早上,太阳刚刚升起,银白的大地上,马蹄印、脚印纷乱,四处燃烧的农屋、冒着滚滚的烟,哭泣的老人和孩子,倒在雪地里血液已经大片的凝固的男人,空气里弥漫烧焦的木头味和肉味。
马进良与雨化田并排骑着马,马匹鼻孔喷着白气,时不时的打着响鼻,像是嫌弃这空气难闻的气味。
马进良转脸关切望着雨化田,那人勒着马,面色凝重。
“这村子的男人看来没几个活下来了,听说貌美的女子也被摞去了不少,想必有去无回。” 马进良说道
雨化田默然了良久,道:“进良,你说杀些手无寸铁的人,有什么乐趣呢?”
马进良知道,雨化田这个人看惯了明的暗的刀光剑影,人命如蜉蝣,自己本身杀人不眨眼,但也只是对那些能算得上是对手的人下手。原来宫里有些小太监小宫女背后说些不中听的话,雨化田心里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屑于计较,仿佛是杀了你们就脏了我的剑,浪费了我的时间。
敌人与明军一开始遭遇战打了几次,而后便躲了起来,从不正面交战,躲着明军,时不时偷袭老百姓,倭寇里面有些忍者神出鬼没,辽东平原上地广人稀,明军总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跑。
这让主将李展程最为,懊恼,打又打不到,追也追不着。
看清了这种形式,雨化田派人召见李展程。
李展程忐忑地踏在雪地上,向雨化田的行军房走去,心理暗暗思量着雨化田到底打了什么主意,以前从未和此人打过交道,素闻雨化田为人清高、狡诈,这次的监军只是打算好好供着他,只求不得罪他,
掀帘入帐,
雨化田背对着帐门,一身白狐裘的披风,端坐炉火旁,伸着修长的手指烤着火,马进良背负双剑站在一侧。
“雨大人,”李展程稍稍施礼
雨化田微微回过头,道:“李将军莫要多礼,我只是监军,你我该平起平坐”
李展程一直认为深宫里长大的雨化田没见过外面的世道,更不可能懂得带兵打仗,今天来只是带了耳朵来听,带了嘴巴准备说几句客套话,就是没带着心来。
雨化田刚才淡淡的那一眼便已经知晓李展程的所思所想。
雨化田再度开腔,道“有三句话想说予将军:第一句,女真人虽然跑得快,但是白山黑水之间的老窝总是在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第二句,倭寇虽然阴险,但是与女真人之间只是互相利用,搭伴抢劫的关系,只要利益不均,势必内讧。”
说罢,素白的手继续烤着火,白得像是外边晶莹的雪,让人觉得被融化了会似水般柔软。
这两句话之后,李展程“嗖”的一声站起身,刚才那几句话,让他明白面前这个淡定的烤火的人并不是自己所想那般没见识的阉人,这个人有参透大局、运筹帷幄之才。
“雨大人说有三句话想说,刚刚只说了两句,”李展程已经急切想知道下文。
雨化田这次慢慢的转过身,温和的看着李展程,道:“这么说,我刚才说得还有点道理,应该继续说下去。”
李将军顿时有些窘迫,自己的那点想法人家都知道,再次深深施了一礼,道:“展程浅薄,战争关乎人命,愿闻其祥。”
雨化田一甩披风优雅的站起,伸手扶住李将军的胳膊,“将军是将才,勇猛善战,化田都知道的,也是如此向朝廷奏报的。只是化田觉得,有些事如果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就解决不是更好吗?我觉得让辽东大地息事宁人的办法并不难——离间计足以”
李展程惊愕的抬起头望着那个美得似仙的人,
这个美得似仙的人宫里求活了这么多年,他靠的不是武力,靠的是谋略。
知彼知己,方可百战百胜
早在朝廷任命雨化田为监军那天起,雨化田就派马进良组织了一支锦衣卫小分队先遣派往辽东,这支队伍专肆情报窃取,策反敌人,瓦解女真人的队伍。
等明军到辽东的时候,雨化田的暗线已经摸清了女真的很多情报。
日前,雨化田得到情报,女真人中的一支“野人女真”主要队伍囤积在一个叫玍海西的地方,与倭寇密谋下一次的目标。
“进良,该去探探敌人的底。”清早,马进良帮雨化田往室内多放了几个取暖的火盆,这会,正把用碳火烤热了的衣服拿过来给雨化田穿上。
侦查、策反这事一向都是锦衣卫的职责,以这事的重要性,马进良需要亲力亲为,没有旁人可以替代。
“是,只是……进良这一去,大人自己在军中,凡事定要小心,军营里难保有曹少钦的眼线,我怕对你不利”马进良帮雨化田扣着领口的搭扣的手迟疑了一下。
“绝对不会”雨化田低头给自己的袖口扣着扣子,自信的说道。
“何以如此肯定?”
“有你保护我,你一直做得很好”雨化田淡然道。
“可是我要去探敌营……,没法照顾,……难道……大人要同去?”
“不错”
“可是大人是监军,不必与我同行,而且敌营危险”马进良没料到雨化田有此打算
“晌午出发,快马加鞭,晚上就可接近敌营”
知道雨化田已经打定了主意,马进良脑子里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那属下马上挑一些精干的自己人同行。”
“不必,只有你和我”雨化田说着,“本来就是秘密行动,避免走漏风声,此事只有李将军和你,我们三人知道”
雨化田边说着边顺着袖子做了一个拉的姿势“进良,你看!”
马进良觉得雨化田这个姿势很怪,但是有没看出什么蹊跷,眼里满是困惑。
雨化田好笑的叹了口气,一步步走进马进良,“拉住了,进良”
马进良方看清雨化田手里一根极细的丝,于是伸手拉住了一头。
静静的,面对面,雨化田看着茫然的马进良,缓缓伸出一只手,慢慢抚上马进良的前胸,脖子,打开这个男人领口的扣子……动作幽幽、缓缓。
马进良觉得,某天晚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又动人心魄的气氛突然又回来了,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划拉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和呼吸都有些不太平缓,有点恍惚……
雨化田修长的手指探进马进良的领口……,手指微微凉,擦着马进良的火热的脖子滑过去,那人手指细细滑滑,柔弱无骨般,仿佛是探进马进良的心里,打开了马进良自己从来没有打开的一个地方,甚至于雨化田身上的檀香味也柔柔的飘进了马进良的鼻子里,像手里的丝,细细柔柔,绕着圈把马进良缠紧了,眼前的人到底有多远,有多近,马进良似乎有些看不清起来。
雨化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轻轻的,缓缓的,……拉出了马进良脖子里御寒的贴身围里,围里是马进良到塞北后,从当地守军那里学会的穿法,脖子多加一层布,这样凛冽的寒风才不会灌进去。
素白的手向上一挥,围里瞬间展开,随即下落。
在围里轻触细丝的一刹那,无声无息的断为两节,飘然落地……
雨化田满意的后退一步,抽回手里的丝,轻轻拢好放回袖子,“进良不必担心我内力提不起来,我有这西域金蝉丝可保命,再说,我们此去是去暗叹消息,不是去短兵相接。”说完安静的看着马进良。
马进良回过神,不想再劝阻雨化田,他只想答应他任何事。
(二十一)踏雪同行
晌午,出发
两匹最好的枣红色彪悍骏马,马上的人一黑一白。
黑的是马进良,白的是雨化田。
骏马飞驰,疾步向前。冰雪世界里,一黑一白随风飞舞起来的狐裘披风,仿佛如两朵曼陀罗花怒放在圣境。
马背上的二人顶着爽冽的寒风同行
马进良时不时转脸看向旁边的雨化田,景物飞驰而过,那人躬身策马,英姿飒爽,抓缰绳的手臂柔韧有力,弯成好看的弧度,阳光下精致的脸庞也转头望向自己,眼含笑意。
马进良觉得天气很好,沿途的风景很好,连前去的敌营都很好,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畅,那么好。
雨化田很喜欢这种策马奔腾的感觉
十岁入宫,过着一步一叩首的日子,因为要活下去,所以谨慎到快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活人。
这种懿意自由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入宫前,与马进良师兄弟相称,每日习武,读书,日子好不惬意。
还记得那时,师母是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有时候月下抚琴,给师父小酌尽酒兴。
马进良半大的孩子,个头倒不小,快赶上大人,师父兴致好了就许他喝酒,但是不准雨化田喝,师傅说“雨儿,你还小,要听师兄的话,等你长到和进良一样高了,就许喝了”
雨化田心里就想着:“师父真是喝多了,我的个子恐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和师兄一样高”
这时候,旁边的马进良就朝他悄悄的眨眼睛。
夜深,师父和师母歇息去了,马进良就悄悄拉着雨化田跑回到八角凉亭里,拿出刚才藏好的一坛酒,眼睛亮亮的笑着说“我知道你想喝,给你留的。”说着倒出一杯递到师弟面前。
雨化田也不含糊,接过酒杯一大口喝下去
初尝酒滋味,哪有看起来那般好喝,火辣辣的下肚,雨化田觉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马进良这个时候就笑得就好开心,道:“看,师弟就是师弟,不行了吧?大人才能喝”
雨化田生性倔强,哪肯低头呢,硬是还要继续喝,马进良也不拦他,看着他逞能,只是轻轻给他拍着后背,告诉他慢点喝。
那天夜里,月亮很圆很亮。
喝了很多酒的马进良和雨化田,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东扯西扯,觉得说什么都很开心,笑得肚子痛。
雨化田恍惚的记得马进良装模作样的学师父的样子,叉着腿端坐桌旁,一杯接一杯,自己就对马进良说:“你装师父喝酒,那我装师母弹琴吧”仔细想想又不对,琴声传的远,可能会吵醒师父和师母,改口说道:“那我舞剑给你看吧”。
言罢,抽出银白的宝剑,带着几分醉意,几分笑意,扭转腾跃,翩翩然如起舞,剑花翻飞,丝丝银鸿流转。人间美景在前,少年马进良一杯杯的喝着酒,手指随着雨化田舞剑的节奏轻轻在桌上扣着点……
皎白月光下,两个少年,一个沉稳豁达,端坐于八角亭,另一个俊雅灵秀,袖剑翻飞。
长夜漫漫不觉晓……
早上,阳光洒进房间里
等雨化田酒醉醒来的时候,面前站着表情严肃的师父,手里拿着师门棍,道:“师父的话你也敢不听了,背着我学喝酒了”。
雨化田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何况昨天与师兄玩的相当开心,挨顿打也是值得的,随即规规矩矩的跪在师父面前,道:“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这个时候马进良就冲了进来,急切道:“师父,莫责怪师弟,是我不好,昨天非要灌醉他,他还小,不懂酒的厉害”
“你是大的,你带着他学坏,以后谁也不许喝酒,”师父怒道,继续说:“雨儿罚跪半天,进良年纪大,该受更多责罚。”
跪着的雨化田,看着门外的马进良趴在长条凳上,挨了师父二十师门棍
棍子打在马进良身上的时候,“啪啪”作响,雨化田几次想冲上去抱住师父求他别打。
马进良忍着屁股上痛,故作轻松的看着雨化田,悄悄朝他眨眨眼,仿佛打在身上的棍子是在挠痒痒。
雨化田立马想起了昨晚和师兄的开心劲,顿时觉得也不是那么悲伤了……
寒风凛冽,雨化田骑着骏马一路向前。
自从马进良进了东厂,陪在自己身边,好像一切都变得踏实很多。
此次夜探敌营,他本可以不来,但是他太想借此机会出来走走,带上马进良,两个人……
☆、(十七)涟漪
天色近黄昏
二人饮马冰雪融融的溪流边,马进良拿出一些干粮分与雨化田,准备稍事休息再出发。
雨化田站在一块稍高的小山丘上眼望远方,根据情报,野人女真藏匿的地方大概也就该在附近,不会太远了,雨化田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换上准备好的便衣,冒充平民老百姓,才好接近敌人。
正想着,只见远远地地方出现了一小队人影,拉着的马车几辆,远远的似乎还有女人莺莺燕燕说话唱歌的声音。
雨化田已经大概估计出来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但是毕竟深宫长大,不太确定,就挥手叫来了马进良。
“应该是个杂耍班子,或者戏班子,听歌声应该是有些卖唱卖笑的女子,”马进良多年的锦衣卫接触了很多市井的东西。
雨化田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师兄什么都见过”,便自顾自的去拿便装。
十几个人的队伍,确实是小戏班子,沿途收留了一些本来是青楼里卖唱卖笑的女子。
兵荒马脸的年代,饭还是要吃的,临时搭建起来的小队伍有饭同吃,互相帮助着算是活了下来。
戏班子的老板是个有风韵中年女子,珠圆玉润的脸上还留着年轻时风花雪月场上留着的痕迹,此时坐在马车上,看见一个远处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只眼戴着眼罩,大概是盲的,牵着一匹马向戏班子走来,细看之下,马背上驮着一个似乎生病坐不稳的人。
马进良和雨化田混进了戏班子,理由是马进良的弟弟生了重病,沿途寻医问药。
老板想着虽然多了两个人吃饭,但是多了一匹好马,而且多了个人高马大的壮丁壮壮胆还是好的,后边那个病秧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只能看见眼睛,也看不见脸,总是软软的腻在单眼汉子身边,想是也活不长了。
马车里的刚才还唱着小曲的女子此时也不在唱,而是围着两个新上车的男子,七嘴八舌起来:
“你弟弟什么病呀?你们不太像本地人,跑这么远来治病,你对你弟弟可真好”
“对呀,现在有情义的男人可不多呢……”
马车里有胭脂气的香味,马进良觉得这帮女子也不过是为了活命吃一口有今天没明天的青春饭,看似莺莺燕燕挺开心,其实心里比谁都悲凉。也就不生气,也不理会她们。
有个娇俏的女子好奇的伸出手,去摸雨化田盖住头的围巾,道:“你弟弟长什么样啊?让我们大家看看吧”
围巾还没摸到,手就被马进良攥住了,“姑娘莫动,我弟弟得的这个病染人,染了姑娘不好”
雨化田脸盖着,可是眼睛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娇俏姑娘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抽回手:“不看就不看。”旁边的女人们立即打趣起来,“哎呦,还害羞了不成,以前那些少爷公子哥们金山银山的往你这堆,也没见你这么羞过!~”
再看马进良,似乎也觉得到刚才自己有点失礼,低下头不在说什么。
雨化田身上一动未动,心里却想着自己带着马进良混到这群人里来,是不是一个很馊的主意?
虽然明明是师兄摸了人家的手,但是却感觉是别人揩了师兄的油。
夜路难行,索性安营休息。
马进良始终伴在雨化田身边,对着篝火,给雨化田加了热水喝暖暖身。
“进良,我有些饿了,拿些干粮来吧,”雨化田吩咐道。
马进良转身朝马车走去,包裹放在马车上。
“马大哥,”一个娇羞柔弱的声音在马车后想起
马进良有些诧异,于是走到马车后看个究竟,“姑娘,是你?”
白日里,羞红脸那个姑娘此刻几分娇羞里带着几分勇敢的站在马进良面前,双手紧张的扭着自己的手绢。
“姑娘叫在下有何贵干?”
“马大哥,我听你口音是京城来的,我在京城呆过”
马进良暗讨不知为何,道“正是,那又如何?”
姑娘上前一步,几乎贴上马进良,马进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娇俏的姑娘脸有些红的说道:“马大哥,我觉得你是好人,你带我走吧。”
没头没尾的话搞得马进良很困惑,于是说道“姑娘在说什么?”
对面的姑娘急切的说道“马大哥,我想跟着你,我不想再这么流浪下去,你带我回去吧,我给你洗衣做饭,做什么都行。”说着泪眼婆娑,几分凄楚,几分可怜。
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此场面,如此诚恳的话,恐怕放了谁都抵挡不过。
马进良沉默了一下,回道:“等我和我弟弟走了,我给你留些银票,想个其他法子回去吧,我不能带着你。”
“马大哥,你……,你当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真的那么差么?”梨花带雨的姑娘眼睛诚恳的望着马进良。
姑娘很美,夜里繁星点点,映得眼前人泪花闪烁,人心都是肉长的。
“我想……不会有人……不喜欢姑娘”马进良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不是姑娘想的那样。”
说罢,便冷冷的转过身,取了干粮去找雨化田,没再看姑娘一样。
雨化田,慢条斯理的吃着干粮喝着热水,道:“喜欢就带回去好了。”
马进良头也不抬坐在旁边:“你都听见了。”
雨化田突然轻轻笑着说:“突然想起师兄年纪也不小了,好像该成家了呢,等回京城了,我送你些姑娘好了。”说着,还把一只手搭在马进良的肩膀上,勾一根手指头挠他太阳穴处的头发。
马进良抬一只手抓住他的小手指,另一只手鬼使神差的去捏雨化田的下巴,扭头认真的看着那人的眼睛道:“我从来没想过姑娘什么的……”
雨化田的手指被他抓得好痛,便使劲抽了回来,有些懊恼的说道:“如果你不是我师兄我才懒得管你,弄痛我了,中了哪门子邪啊你~”
说罢,自己站起,裹着披风拉着毯子回马车上去了。
留下马进良一个人坐在篝火旁,火也不是那么旺了,马进良觉得心里面憋闷的很,说不出来的难受,雨化田当自己是师兄,是哥们,这是个令人高兴的事,说明这么多年感情很真挚。
可是,心里又觉得当师兄弟其实还是哪里不对,今天那个姑娘站在自己面前说想和自己走的时候,自己眼前闪过的却是雨化田的脸,马进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心疯了,吃错了什么东西把脑子吃坏掉了,一定要忍住这种想法,可是,越是说忍,脑子里越是那人的脸,那人的声音,那人的香味……想起军营里,出发前,雨化田伸手摸自己脖子那一瞬,那个人到底是当自己是师兄,还是像自己一样有了些不寻常的想法呢?
☆、拨云
带着一肚子的憋闷,马进良回到马车上睡下,雨化田后背对着他,呼吸平静,估计已经睡着了。
马进良双手放在脑后,越是忍着某种奇怪的想法想早点入睡,越是不困,连闭上眼睛都觉得困难。
睡不着的不只马进良一个人,雨化田背朝马进良,眼睛却是睁着的,小手指还有些微微的痛,心里想着今晚师兄是中邪了吧,不就是让他带回个姑娘么,扭扭捏捏的,一副怪样子。
气虽气,雨化田同时也觉得,其实不带那姑娘更好,自己和师兄两个人多好,虽说现下荒郊野外,风餐露宿,可是心里多少年没这么舒坦过了,雨化田甚至禁不住胡思乱想如果有一天山高皇帝远,如果只有自己和师兄两个人,浪迹江湖,云游四方,岂不快活?但是细想想,师兄和自己不同,他早晚有一天要成家,会有孩儿,而自己已经是这幅样子,注定是要老死宫中,孤苦无依的。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有些难过,知道自己的人生注定是悲剧结束,有什么比这个还更加悲伤。
心里不舒坦,身上也跟着不舒坦起来,雨化田翻了个身,没料到一下子挨到了马进良身侧,头正好枕到了马进良的胳膊上,抬头看,马进良微微扭着头正望着自己……
夜很安静,没有风,偶尔听到草丛里有小蛐蛐的叫声。
四目相对,无声无息。
雨化田看到马进良眼睛里有隐隐令人心动的东西,那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移不开眼睛。以前小时候,偶尔和马进良睡一起过,但那时基本都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今天,这是怎么了?
马进良眼睛里的雨化田,发丝有些散乱,微微昂着头,下巴尖尖翘着,眼睛里有询问有不解,有点困惑,又有点迷恋的意思。
雨化田看到马进良有一根发丝含在嘴角,便悄悄伸出一只手捋顺了他的头发,手缩回来的时候却被马进良捉住,不轻不重的捏在手里,马进良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雨化田的眼睛,马进良心里有个声音朝雨化田大声喊:“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
马进良的眼神让雨化田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自己心里慢慢升腾,旋转,扩散,弥漫起来。雨化田心里突然明白马进良说:“我从来都没想过姑娘什么的……”这句话好像还有其他的意味,明白了那日展示金蝉丝的锋利时,马进良脖子为什么那么热,眼神那么迷离,明白了在自己房间里,一直心有灵犀的马进良为什么犯傻了一样问些答案明显的问题。
马进良,我到底有没有猜对你的想法?
马进良眼睛里那些诚恳又热切的东西,确实让雨化田有些动心,那人宽厚温热的手掌传来暖人心扉的热度,雨化田在心里问自己:马进良此时的关心与亲密动作到底是因为同门情深,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别的?如果是自己想多了,那真是贻笑大方,自己入了宫,已经是个宦官,如今这付样子,要是再想歪了他人的心思,那就连最信得过的人都失去了。
“进良,你……”雨化田张嘴想说点什么,刚刚张开嘴却被那人手掌结结实实捂住了……
马进良贴近雨化田的耳朵,轻声道:“别说话……”
野人女真的一支十几人侦缉小兵队伍,夜里四处搜查,远远看到开阔地有几堆拢得不旺的篝火,几辆马车分散在火堆旁,领队的一挥手,十几个从不同的方面向空旷地包围过来。
马车里的雨化田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刚才暧昧的气氛一瞬间消散。
马进良仔细听着,低声道:“十几个人,带刀,恐怕是女真人。”说罢看了看雨化田的眼睛,继续低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别出来,我去干掉他们”。说完伸手去拿身边的双剑。
雨化田一把扯住马进良的脖领子,把他拉回到自己胸前,二人面对着面,鼻子都快贴上了鼻子,马进良觉得雨化田呼出的气直接打在自己的脸上,有些酥麻。
雨化田道:“敢不敢和我到敌人窝子里去看看?”说话的人声音低沉蛊惑
“哪里都敢和你去!”马进良毫不犹豫回到。
“要是别人都不敢去的地方呢?”雨化田眼波流转
“只要有你在。”马进良血气往上涌,眼前人心意开始清晰起来。
“不会后悔”雨化田一字一顿清楚的说道,像是想让被询问的人想清楚了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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