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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罪ⅱ 生死有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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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利亚犹豫了一下,湿透的内裤正在提醒他体内还有苍的精液要清理,於是点点头,跟达克瀚交代了一些煮食细节後,就进了浴室。达克瀚嗅嗅空气,认出这种隐约的腥气,想起赛尔与自己的那些事,不由得脸上一红。浴室里,斯利亚正岔开腿蹲著,热水哗哗地落在身上。手碰到後穴入口的时候痛楚猛地窜上脊椎,斯利亚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缓缓把手指挤进去,一根手指深入後,又探进第二根。两根手指已经是极限了,他皱著眉,撑开甬道扣挖著,好让苍的精液流下来。当浴室门被敲响,斯利亚吓了一跳,扶墙站起,把门开了道缝。“怎麽了?”斯利亚探出头,视线落到达克瀚伸过来的手上。“给你。”达克瀚没多解释什麽。
斯利亚红著脸,拿过药盒:“谢谢。”
当浴室门再次打开,滚烫的蒸汽散发出浓烈的沐浴露香气,让达克瀚打了几个喷嚏。斯利亚穿著浴袍,脸色绯红地扶著墙,脚步发飘地踱向客厅。“粥快好了,你休息下。”
“嗯。”斯利亚一拐一拐地挪到沙发上,捞过软垫,垫著屁股慢慢坐下。这个角度看不到卧室,但听著苍的呼噜声,便知道他还在熟睡中。苍确实在熟睡,同时熟睡的还有隔壁房间的赛尔。
苍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片雾里。
奇怪,这是哪?
苍迈开步子往前走,恍惚中,似乎有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声音,好像那紫色的身影在喊什麽。
“喂,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清啊!”苍朝那边大声问。
旁边的雾气中出现个漆黑的身影,赛尔走出雾气,一脸惊讶地看著苍。梦里的一切似乎都毫无逻辑,苍越过赛尔继续往前走,可无论怎麽走,与那紫色身影的距离居然一点都没拉近。雾气中有个男人渐渐显出了形状,背对著他们挡在路上。
“你是谁?”苍问。
那个男人转过脸,忽然勾出一抹笑。
“啊──!”两个房间同时传来惊呼。
斯利亚一愣,达克瀚从厨房出来,两人目光一碰,各自奔进卧室。苍坐在床上,满头大汗地喘气。
“怎麽了?”斯利亚靠过去摸摸苍的脸,“作噩梦了?”
“不知道。”苍支著额,头疼欲裂。
明明不是什麽可怕的梦,为什麽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斯利亚把苍搂进怀里,低声呢喃:“没事了。”
苍的身子有点抖,抬起头,汗湿的发丝贴著脸,两瓣唇红红的。斯利亚低下头,含上那两瓣嫩红。苍及时推开斯利亚,闷闷提醒:“我感冒了。”
“我知道。”
“会传染给你的。”
“我从来没有生病过。”斯利亚坏笑,“真想体验一下呢。”低头凑过去。苍红著脸,接过他的唇。
两人在房间里吻得火热的时候,赛尔一脸尴尬地後退了一步。“怎麽了?”达克瀚在赛尔後面,看不到房间里的甜蜜。
赛尔气聚丹田,在门边大声咳了一下。
房间的两人赶紧分开,望向门外。
门框成了个豪华大屏幕,魔界二皇子气定神闲,慢慢地登上舞台出现在门框内,任性地宣布一个决定:“我要出去散步!”毕竟躺了好几天,这个皇子早就闷坏了,而且连续几次遇上同一个梦境,这让他觉得心烦意乱。夏天的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公园里树木繁茂,绿草如茵。
小孩子在草地上追逐打闹,老人们托著鸟笼三三俩俩在聊天,偶尔路过一些游客叽叽喳喳地拿著地图讨论路线……这个世界真好啊……与魔界完全不一样呢……
一个毽子落到赛尔脚边,赛尔捡了起来。
小女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赛尔,好像在犹豫怎麽开口。赛尔笑笑,把毽子递过去。
小女孩接了毽子,没有走,愣愣地望著赛尔。
“呃……怎麽了?”赛尔下意识地摸摸脸。
“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噢……”
这句话犹如一道落雷,苍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小夥伴在喊小女孩,小女孩朝赛尔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苍?”斯利亚摇摇他。
“天……我忘了……”苍望著一头雾水的三人。
斯利亚,赛尔,达克瀚……
天使,魔族,龙族……
三人的金色眸子不解地望著苍。
人类世界中,瞳孔有蓝色,黑色,棕色等等,唯独没有金色。哎,忘记让他们戴隐形眼镜了!
“那种蓝色的隐形眼镜吗?”斯利亚眨眨眼,替苍说了出来。“这事情很重要吗?”赛尔不解。虽然苍说过,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要随便用魔法或者变身,以後工作也是,龙族魔族神族的寿命远远比人类长,所以不能做模特或者其他抛头露面的职业,尽量低调点好隐藏年龄的问题……不过瞳孔颜色的话嘛……
“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就好了嘛。”赛尔眨眨眼,“美瞳啊,遗传什麽的……”“是啊,苍,问题应该不大嘛。”斯利亚实在不想戴那种东西,每一次都搞得眼睛酸酸地疼。苍幽幽叹了口气,自己是人魔混血,蓝瞳,没戴过那玩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不过每次帮斯利亚戴,斯利亚总是被折腾得泪汪汪,要是赛尔,说不定早就暴走了……应该……确实……唔……
不戴也没什麽问题的吧?要是有人问起,说是遗传,应该也没有人怀疑的吧?毕竟遗传的东西千奇百怪嘛,一般人不会认真去查的吧?“戴著那东西很难受吗?”达克瀚问斯利亚,每次见斯利亚戴著隐形眼镜出来总是苦著一张脸。“是啊,很难受啊。”
“反正我不戴。”赛尔的任性脾气又发作了。
“唉……”路过长椅的时候苍过去坐下了。
斯利亚挨著苍坐下,还好椅子够长,赛尔牵著达克瀚也坐下了。苍瞄瞄身边的赛尔,在睫毛的遮挡下,若是不注意看,金色瞳孔应该也不明显的吧?“不戴的话……应该也……问题不大的吧……”苍觉得可能自己一直太紧张了吧。苍不知道,刚刚的决定在未来的道路上打下了个路标,在不久的将来,有个人猜测出了他们的身份,引发了一场致命的危机。在平静的生活下,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赛尔望著对面的花坛,花坛里盛开著一些紫色小花。
“苍,早上你梦见了什麽?”赛尔失神地问。
一个不断重复的梦境里,居然第一次出现了苍。这是巧合?还是其他的什麽原因?或者,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罢了?苍诧异:“你怎麽知道我做梦了?”
“你们同时叫了出声。”斯利亚补充。
“大合唱似的,同步率惊人。”达克瀚继续补充。
苍和赛尔互望了一眼。
“我在梦里见到你。”赛尔回忆。
“我……我也见到你……”苍盯著赛尔,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周围的雾真浓。”赛尔失神中。
“是啊……”
“远处有个紫色的身影。”
“……是啊。”
“你记得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模样吗?”赛尔望向苍。
苍的脸色开始泛白。
斯利亚一惊:“你们做了同一个梦?”
达克瀚思索著:“紫色的身影?你们见到他的样子吗?”
“没有,距离太远了,看不清。”赛尔记忆中也有一抹紫色,不过那个紫发的男人,不是应该被父皇丢进空间裂缝了吗?达克瀚搂上赛尔的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谁?你们认识吗?”赛尔顺势偎依在达克瀚怀里:“不认识,我连他样子都记不清,苍,你记得不?”苍收回视线盯向地面:“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斯利亚也偷偷环上苍的腰,却被苍瞪了一眼,只好讪讪收回手。“咳咳,赛尔,达克瀚。”斯利亚酸溜溜地提醒,“你们小俩口注意点形象啊。”“什麽小俩口!才不是!”赛尔急红了脸。
“那我们是什麽?嗯?”达克瀚打趣地望著赛尔。
赛尔红著脸不说话。
“咳咳,总之,大众场合下那麽亲密不太好哦。”斯利亚实在无法直视那边的甜甜蜜蜜。“为什麽?”赛尔不解。
斯利亚支支吾吾:“这边的世界不同魔界……总之……咳……很少男和男的…那个…你懂的……”赛尔撇撇嘴:“哼,管他们呢!”本皇子还要看其他人的脸色办事?哼,笑话!“哈。”达克瀚妩媚地拨了拨深蓝的长发,朝赛尔笑笑,“你把我当成女人不就好了?”“真的?”
“假的。”
“……”憋气中。
“哟,生气了?”摸摸赛尔的脸。
“没有!”赌气地别过头。
达克瀚凑过去亲了赛尔一口。
路上的人来来往往,投来一些惊诧和暧昧的视线。
斯利亚和苍低著头,盯著地面发呆。
感觉到腰间环来一只手,斯利亚惊喜地望向苍。
苍满脸通红,却依旧目不斜视地盯著地面。斯利亚探下手,珍惜地覆盖上苍的手背。Aaron躺在床上,睁眼望著天花板。
又是这个梦……
Aaron烦躁地起身,去了客厅,灯也不开,直接捞起烟点了慢慢吸。豪华公寓很大,一个人住显得太空旷。小小的火星明明灭灭,烟雾缭绕却填不满客厅的寂寥。Aaron觉得应该找点什麽事干,於是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这个空白的日记本早就被翻了无数次,他总有个感觉,这个日记里肯定记载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可翻来翻去就只有一页里有个大白兔的印子,无论怎麽回忆,一点都想不起这图案代表的意义。Aaron吸完烟,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光,躺在沙发上又来来回回翻著日记本。也许太疲劳,Aaron翻著翻著,慢慢在沙发上睡著了。起雾了,又是这个梦。
Aaron一脸厌恶地朝远处的紫色身影喊道:“你到底想怎样?”那身影果然在说著什麽,可距离太远,听不清。Aaron站在原地懒得走。之前第一场梦的时候,Aaron往那个身影方向走了很久,可距离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麽远,好像两人之间隔著道什麽结界。Aaron用力掐自己,想快点清醒。
那边的紫色身影急了,Aaron虽然听不清,可明显感觉到他在高声喊著什麽。“我听不见你说什麽,你别来烦我了行不?”Aaron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梦里的一切都毫无逻辑可言,Aaron忽然感觉到脑海中传来微弱的声音:“白龙……你……在哪?”Aaron觉得不应该回答他,可梦里控制不住思维,潜意识中闪过附近的街道,住宅小区,公寓的画面。好像放下什麽重担般,这个充满浓雾的空间一下放出了光,雾散了,Aaron睁开眼。窗帘外透进来的一丝阳光正好照在Aaron脸上。
天亮了。
卫明病了。
整个晚上都在吐,吐完几轮,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KEN坐在床边,摸摸他的额头,皱著眉:“你发烧了。”
看看锺,清晨六点半。翻出手机给秘书留了个话,交代今天自己和卫明不去公司了。做老板就是自由,去不去公司也就是一句话能解决,连请假条都不用写。卫明这个小程序员也沾了老板的光,有老板养著,生活倒是过得滋润。KEN给卫明掖好被子,出去淘米熬粥。
卫明弓著身子,浑身难受,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身体上没有哪里痛,可胃里翻江倒海的总想吐。“卫明,起来吃粥。”KEN过来推推他,“吃完带你去医院。”卫明睁开眼,虚弱著没有力气。
短短的一夜间,卫明憔悴了不少,脸色发青,眼下挂了层黑眼圈。浓稠的白粥里洒了点白糖,香喷喷的散发热气,卫明吃了半碗,猛地脸色一白,捂著嘴,又冲去洗手间……KEN跟上去,卫明又在抱著马桶撕心裂肺地呕来呕去。
“卫明……”KEN心中莫名一痛,轻轻抚摸卫明颤抖的後背,幽幽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折腾完,KEN把卫明塞进车里,一打方向盘,跑车滑出了停车场。一路上,卫明软在副驾里,成了一具尸体。
“卫明,老板亲自煮的东西,你居然敢吐出来。”KEN开始找话题,“你好大的狗胆。”“呜呜……”
“下次你再敢吐,就喝回去。”
“咕……”
“喂,你还好吧?”
“呜呜……”摇摇头,摸摸肚子,胃都空了。
KEN撇撇嘴:“卫明……”
“嗯……?”
“你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我呸!”
“哈……也对,我们前几天才做过,要怀上也没那麽快有反应呢。”KEN薄唇抿出个嘲讽的笑。卫明不由得脸上一红。
虽然这是个讲人权的社会,男人与男人间的那种事情,谁攻谁受确实是值得争论的问题。可偏偏每次与KEN打架卫明都会落了下风,他从来不知道这个老板格斗技那麽厉害,输了就是输了,卫明每一次都狼狈不堪,以极不光彩的姿势被老板压在身下交合。“戚訾剀……”
“嗯?卫先生有何指教?”
“你小心别被我灌醉了。”灌醉了,你就乖乖等著让我上吧!卫明闷哼一声,虚弱的身体让他的语气软绵绵的,一点威胁感都没有。“你觉得有这个机会吗?”KEN笑了,前方红灯,车停了,KEN伸过手放在卫明大腿上轻轻拍拍。卫明的手轻轻覆盖上KEN的手背。
“卫明,你的手真冷。”
“呃……”卫明想缩回手,却被KEN一把牢牢抓住。
温暖的手掌里紧紧裹著一坨冰。
“没事的……”KEN望著卫明铁青的脸,像在安慰自己,喃喃地重复道,“没事的……”医院里,KEN忙进忙出地交钱办手续,刚做完全身检查的卫明瘫在长凳上等结果。周围一些咳嗽声,小孩隐约的哭闹声,家长轻轻的喝诉声……卫明迷迷糊糊中,想起他们第一场亲密接触,那时候自己得到了KEN的身体,可最後KEN发烧了,不得不去医院挂吊瓶。周围隐约的喧闹,挥之不去的药水味,淡淡的白色灯光……
感觉一切都像时光倒流般,有种如堕梦里的甜蜜。
是啊,时间过去好久了。
那时候的KEN还是一直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个角色呢,哈……
一件衣服盖到了身上,接著身边坐下个人。
“在想什麽呢?笑成这个鬼样。”KEN让卫明枕著自己的肩膀,顺手摸摸卫明勾起的嘴角。“你猜?”
“你在想,你陪我来挂吊瓶的那些日子吧?”KEN一语道破。
卫明撇撇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卫先生?”护士翻著名单过来问。
“我是……”
“体检报告出来了,在医生那,请过来。”护士带著职业笑容,看不出什麽情绪。一般体检报告都可以由护士拿出来给病患,可这个护士没有,明显报告在医生那边扣著,是不是医生有什麽重要的话要说?难道,是查出了什麽严重的病?
KEN紧紧握著卫明的手,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了底。
Aaron是在生命科学院里工作。
生命科学院虽然占地面积大,可地点特别偏。还好,Aaron有车,清晨出门路上很畅通,只需要花俩小时就可以到工作的地方了。去一下俩小时,回来一下俩小时,来回路上共要消耗四小时。这还是没有计算塞车红绿灯等时间,要是连带一起计算,起码来回就用了五小时。多不不划算啊。
其他研究员都劝Aaron住这边分配的宿舍。
生命科学院安排的宿舍就在办公楼对面,步行只需十分锺。而且这片地区环境优雅,绿树成荫,宿舍也是独立套间,沙发彩电太阳能热水器等等等一应俱全,俨然一种五星级别墅享受。包吃包住,何必住那麽远呢?
Aaron笑而不语。
要是过来这边,那又怎麽方便照看苍和赛尔呢?这可是魔界之王的嘱咐啊,做下属的可不敢怠慢。不过,这种照顾他儿子的事,好像有点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接受过相同的任务。可那到底是什麽事情呢?Aaron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具体细节却是无论怎麽想都想不起来。他觉得好像忘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以至於自己的心里凭空少了一块,空空的不真实。还好,生命科学院这边工资很高,经常有假期,而且专业对口,Aaron也乐在其中。下班已经很晚了,城市早已灯火通明。
Aaron回到住宅区,觉得有点饿,心里想著早点回去煮个面吃。路过小区花园的时候,好像总有个声音在说:等等吧。
等等吧?
等什麽?
Aaron觉得很奇怪,越往公寓走,那个“等等吧”的念头就越强。为什麽要等等?到底要等什麽?
Aaron终於停了脚步,坐到长椅上,掏出烟,点燃,狠狠吸了口。年轻的夫妇抱著宝宝在花园里散步,有贵妇人牵著小哈巴狗,还有小孩在滑梯秋千那里玩耍。这儿认识Aaron的也有几户住家,可一般也就见了面打个招呼,没什麽特别的接触。苍下班晚,也很少过来,倒是自己经常过去送食物。等?等谁?
Aaron呆呆坐著,吸完一根,又点燃一根,直到吸第三根的时候,Aaron不耐烦地起身,往宿舍走去。根本就没有人来找他。
Aaron摇摇头,心里感到莫名其妙。
可有种直觉告诉他,应该等著谁。
於是每天,Aaron下班回来,无论多晚都会在花园里坐坐,吸吸烟,逗逗小孩。那个浓雾弥漫的梦境再也没有出现,Aaron最近睡得很踏实,一挨枕头就睡到了天亮。充裕的睡眠让Aaron的精神很好,晚点睡也无所谓。不过,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夜里,Aaron再一次坐到椅子上,心里忍不住自嘲了一番。
没有任何预兆的,啪的一下,花园里忽然暗下来,路灯全灭了。四周响起一片惊呼。
“停电了?停电了?”
“喂?爸?老妈在吗?嗯是啊,停电了!你带著孩子别乱动哈,我就在楼下马上回来!”“妈妈呜呜呜……”
“别怕别怕……”
“唉,停电了,哥们,咱们还是去喝几杯吧,走。”
……
…
Aaron向四处望望,小区隐藏在夜里,黑黝黝一片。不,不止这个小区……小区隔壁的住宅群,还有远处的商业区……是的,全市大停电,可能是哪里的电缆出了问题吧?
Aaron掏出手机看了眼,十一点半了。想了想,又掏出根烟,点燃,淡定地吸了一口。反正停电了,那就在外面坐坐吧。
嗯,就坐坐吧,再说,明天休息也不用上班……
Aaron望著地面发呆。
他没有觉察到,自己在为等谁找著各种借口。
这场大停电似乎持续了很久,Aaron拿不准停电的范围到底有多广,他独自坐著,周围的人渐渐减少,蜡烛的光,电筒的光,慢慢地撤离舞台消失了。无聊的时候,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浮了上来,例如停电给交通造成的影响,给生活带来的不便等等等……还好,有月亮,唔,月亮圆圆的真像个银盘……
Aaron望著夜空失神的时候,周围的光措不及防地亮了起来。路灯柔和的光线驱散了黑暗,掩盖了月光。来电了。
Aaron掏出手机又看了眼,已经凌晨一点了。
夜深了,那麽就回去吧。
吃点东西,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Aaron躺在床上闭了眼,以为会像平时一样一睡到天亮,可没有,睁眼看看锺,时间只过了五分锺,再闭眼,又睡不著,睁眼看看锺,时间才过去半小时……强烈的心神不宁让Aaron翻来覆去煎烙饼,他从来没有觉得夜晚居然如此漫长。起身,去客厅,点烟,吸了口,又吸了口,很快,烟见底了,摁熄烟屁股,去倒了杯红酒,喝完,又倒了一杯继续喝,很快,一瓶红酒也见底了。他妈的,完全没有睡意,这是怎麽回事?
Aaron又开始翻日记,翻来翻去,最後烦躁地把日记本丢到桌子上,躺进沙发里枕著手臂望著天花板。怎麽办……完全睡不著啊……
有种强烈的感觉,Aaron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
嗯,那就出去走走好了……
Aaron披上大衣,出了门,楼道里空空的,他独自坐电梯下了楼,管理员蔫吧在柜台内打盹。不愧是高级小区,连防盗门的质量也是非一般的好,打开的时候没有太大响动,Aaron轻手轻脚地出了去,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闲逛,最後还是坐到了熟悉的长椅上。难道就这样坐到天亮?
Aaron呆呆坐了一会,觉得实在太莫名其妙了,掏出烟,点燃後一口一口地吸。有一种熟悉的气息慢慢接近,Aaron浑身一震,警觉地站起来四处眺望。Aaron是白龙,龙族的视力很好,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处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可草丛就是草丛,雕塑就是雕塑,什麽都没有。
远处,有几个喝醉的小夥子互相搀扶著往公寓走去,距离太远,隐约能听见他们在乱七八糟地唱歌。慢慢的,醉汉们走远了,四周安静得只剩下树叶的唦唦声。
Aaron绷紧了神经,捏著拳头不敢松懈。是的,直觉告诉他,确实有东西在接近,而且越来越近,可那东西好像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无法分辨具体方位。唦唦,唦唦,身後传来一些响动。
Aaron赶紧回身,黑暗中,一只小猫咪穿过树丛远去了。
呼……野猫吗?原来只是野猫吗?
正当Aaron迷惑到底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的时候,身边传来微弱的声音。“白龙……”
Aaron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
黑暗里,一个紫色长发的男人扶著树干,衣著缕烂,浑身是血地望著他。“白龙……是我……”紫水晶般的眸子黯淡著,像一汪幽深的泉水。Aaron从来没有如此震惊过,他浑身颤抖,一脸不可思议。
这个家夥不是应该被封印了吗?
对啊,确实是被封印了啊!魔界之王也证实过,他身上插著三尖枪掉进了空间裂缝里,事情明明应该结束了啊!你是怎麽复活的!
你是怎麽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来的目的是什麽!
你到底想怎样!
千百个问题凝聚在心里,Aaron脸色苍白,冲口而出的却只有两个字:“冥王……”
☆、第二章 撞邪
第二章 撞邪
卫明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里挂吊瓶。
吊针已经打了三天,全是葡萄糖和盐水。这几天卫明几乎都没吃什麽东西,整个人消瘦憔悴了许多。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外面过道人来人往,穿著白大褂的医生们陆陆续续倾巢而出,吃饭时间到了。KEN拍拍卫明:“想吃点什麽?”
卫明铁青著脸,摇摇头。
一个老医生慢慢踱进来:“卫先生,好点了吗?”
卫明朝主治医生笑笑,眯著眼无精打采。
KEN替他回答:“还有点发烧。”
老医生朝KEN使了个眼色,KEN识趣地跟著老医生出了输液室。其实卫明健康得很,当拿到体检报告时,老医生也一脸诧异。除了有点脱水外,血液指标心肺功能等等等一切正常。没有内伤,也没有什麽细菌病毒感染,也没有任何感冒症状。老医生扣下体检报告,让病人再次坐到眼前,用中医的路子摸摸脸,把把脉,看看舌。卫明脸色铁青,唇白身冷,脉搏微弱,明显就是一个严重的病患。一个没有任何疾病的重症病患。
这个病患吃不下东西,上吐下泻,却查不出任何症状无法下药,只好用葡萄糖和盐水吊著命。“戚先生。”老医生和KEN并排坐在输液室门外,“你这个朋友很健康。”KEN有点失神。
若是其他人说这句话,恐怕KEN会忍不住嘲讽几句。可体检报告摆在那,老医生的几十年医治经验资质摆在那,都明明白白地指向了一个病患很健康的事实。老医生问:“他这几天还是什麽都吃不下吗?”
“嗯,总是吐,只吃过几块饼干。”
“戚先生,上吐下泻一般都是肠胃不适的症状,可卫先生并不是肠胃毛病。”老医生详细解释,“更不是食物中毒,他的肠胃好得很,准确说,他的身体无病无痛非常健康。”“唉……”KEN捂著脸,“可他完全吃不下东西……”
老医生拍拍他:“戚先生,有句话,说了你可别笑我。”
KEN望向老医生。
老医生轻声道:“卫先生他……这里。”指指眉心,“很明显,发黑。”“呃……”
“他可能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医生其实早就想到这个结论了,可一直忍著没有说。作为医生,还抱有一点能检查出病根所在的希望。卫明每天去复诊观察,可每天折腾到最後也就是打打葡萄糖盐水,根本就一点进展都没有。“哈?”KEN觉得这迷信的东西从医生口中说出来实在很滑稽。老医生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点好笑,唇边挂出个自嘲的笑意,不过还是按著思路继续说了下去:“改革开放前,我曾经跟著老师在一个乡村里做郎中,那时候,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也是突然就上吐下泻,什麽药都治不好。”“哈……该不会是用什麽上香吃符就治好了吧?”KEN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别说改革开放前,就是改革开放後的现在,很多乡村也还是迷信得很,许多病都归结於鬼怪作祟,宁愿请神婆,也不去找医生。可神婆哪能代替医生,咒符哪能代替药物呢?结果自然而然,耽搁医治丢了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这早已见怪不怪了。“对。”老医生点点头,“那个小夥子是欠了赌债,刨了坟,想挖陪葬首饰去卖钱。在那个年代还有许多乡绅豪爷,下葬时候喜欢放金银玉器,这些玩意在当时来说,确实很值钱。”KEN开始思索老医生的话。
“刨坟的当晚,小夥子就开始上吐下泻,差点命都没了。老师领著我去珍视,可那小夥子根本就没有什麽病。老师开了止吐药开胃药,可无论什麽药都治不好。後来请了个神婆,烧了符,混水灌下去,又让人去把坟复原,偷的东西全还回去,作了场法事,第二天那小夥子就生龙活虎了。”KEN深深望著老医生。
老医生指指眉心:“当时那小夥子这里也有一团黑气,卫先生与他很相似。”“嘿,蒋医生,还不去吃饭哟?”路过的小护士朝老医生笑笑。“吃,吃,马上就去罗。”老医生摆摆手,起身朝输液室望了眼。灯光下卫明的脸像纸一般惨白惨白的。
“戚先生,你可能会觉得我迷信。”老医生喃喃道,“不过卫先生这情况确实很相似。”“谢谢你。”KEN朝老医生点点头。
老医生笑笑,慢慢踱走了。
KEN心事重重地进了输液室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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