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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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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魏宁感觉到有股阴寒的风拂过他的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都是鸡皮疙瘩,魏宁忍不住往魏时的方向靠了靠,然而,那股阴寒的风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
  魏时倒是一脸不在意,“找药啊,你下面的兄弟还等着救命呢。”
  魏宁一噎,“那药长在这里?”
  魏时搔了搔下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书上说的,这地方有的可能性相当大,不管怎么样,总得试试——”
  这关系到自己下半身和下半生的幸福,魏宁立刻提起了精神,“那我们进去,早知道我也拿个手电筒来,一起找的话,动作也快点。”
  魏时一摆手,“那倒用不上,那东西只在特定的地方长的,我们顺着找就行了。”
  两个人绕过了那些坟墓和墓碑,走到洞穴通道口,明明应该是不通空气的地方,却有一股股的阴风似有若无的吹过来,吹得人遍体生寒不说,还想打退堂鼓。
  只不过眼前魏宁两人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就在走进洞穴里的时候,魏宁觉得,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跟上了自己,他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周围是浓得如同墨汁的黑暗,只不过,那黑暗中的更黑处,更深处,有一股黑暗如同水汽凝成了水滴一样,聚集了起来,看不清楚,模模糊糊,却犹如实质——
  魏宁像感觉到了一样,突然转过身,伸出手,在那片黑暗里胡乱地摸索着,他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然而却又下意识地肯定,这里面有什么——然而,不管他的手怎样挥来动去,都没找到任何东西。
  只是——在他的手指尖,有时,会碰到了一点冰冷的气息。
  魏宁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有点凉,但不算冰,他正打算再试试的时候,旁边的魏时等得不耐烦了,“宁哥,走了,等天晚了就找不到了。”
  魏宁“嗯”了一声,没再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反正这地方本来阴气就重,古里古怪的也不稀奇。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突然,眼前豁然开阔了起来,一座比前面那个当做阴湿地的半洞穴更大的地下洞穴出现在了眼前。
  高不见顶的洞穴,无数的钟乳、石笋琳琅满目,洞中有洞,石壁上发出绿幽幽的光,久了习惯了之后,不用手电筒也能把周围的一切看个大概。
  “天啦——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些名堂。”魏宁为了眼前的景色禁不住感叹了一声,他伸出手摸了摸石壁,手指沾上了一点绿光,“这东西是什么,会发光的苔藓?”
  魏时跟在他身边看了一眼,“嗯,一种特殊苔藓,大概是适应地下环境发生的变异,我们找找这里的水源。”
  站在洞穴口就能听到洞里发出的“滴滴答答”的水流声,只要顺着声音找过去就行。当两个人终于找到地方的时候,都愣住了,良久之后,魏时低声说了句,“这——是祭坛吧?”
  眼前是一座三米高的石台,明显人工修葺而成,石台两边是整齐,宽度约半米的石阶,石台上放着一张石床,石床旁边是九个石柱,石柱上还残留着火烧过的痕迹,石台是从一面石壁上延伸出来的,而那石壁上正有一股地下水冒出来,流到了石台凿成的水槽里,最重要的是,石台上还有一些白骨。
  触目惊心。
  魏宁与魏时两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在这洞穴里还能发现这种遗迹。
  就在两个人都有些意外,正打算走过去仔细看清楚的时候,从旁边的一个粗大的钟乳石后面,跑出来一个黑影,那黑影“啊——”地一声,凌空猛扑过来,抓住了魏宁。

  18、守身

  那黑影一扑上来就箍住了魏宁的脖子,死命地掐着,猝不及防之下,魏宁陷入了被动中,一下子就憋得脸红脖子粗。
  他用力挣扎,反手向后扣住那黑影的头部,使劲往前拉着,虽然那黑影粗壮有力,但魏宁也是个结实健康的男人,用力反抗之下,多少也找回了一点场子。
  双方互不相让,然而,魏宁到底是失了先机,又被卡住了脖子难以呼吸,渐渐地,就有些后继无力。
  洞穴内昏暗无比,黑暗中影影绰绰不知有什么东西暗藏其间,魏宁和那个黑影滚成了一团,在那些钟乳、石笋间打个不停。
  而此时,魏时也跑了过来。他是个斯文书生,长这么大,还没和人动过手,只在别人打架的时候,使过绊子,骂过人,挑衅滋事是把好手,到了真要挽袖子上场的时候,他就退居幕后了,他自己常常以“军师”自居,不过,到了事情过后,难免会被魏宁那一伙同伴揪住略施惩戒。现在,看到自己的兄弟有难,也顾不得了,随手在地上摸到了一块石头就冲过来,劈头盖脑地就砸了上去——
  “我草,你倒是看清楚再砸啊!”魏宁被他砸中了胳膊,终于忍不住怒骂出声,魏时立马从善如流地道歉,还特有礼貌,“不好意思,眼睛近视,我换个地方。”魏宁一听,忍不住又低声骂了一句,“草——”
  魏时终于找准了地方又砸了下去,那个黑影反应倒是十分敏捷,往旁边一躲,轻易就让过了魏时的攻击。
  谁也没注意到,吊在洞顶上的一个前端锋利得如同一把刀的钟乳石,突然间自动断裂,直直地刺了下来。
  “啊——”尖锐地声音扎得人耳朵里嗡嗡直响,耳膜疼痛不已,同时响起来的是“砰”的一声巨响,细碎的小石子溅起来砸在了魏宁和魏时的身上,轻微的麻疼。
  而那个这个偷袭失败的黑影不知道被刺中了哪个部位,立刻转头就往洞穴的一条通道跑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魏宁和魏时面面相觑,从偷袭开始到结束,也就是在三十秒内发生的事,魏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个黑影僵冷的手似乎还卡在上面,魏时扔掉了手上的石头,“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魏宁摇了摇头,“动作太快了,没看清楚,不过,看起来真像个‘人’,但是又有点不太像。”
  这话听起来矛盾,实际上确实魏宁的真实感受。那黑影上半身特别粗壮有力,下半身却是纤细短小,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恶臭,五官被蓬乱的毛发盖住,只能看到两只充满兽性和疯狂的眼睛,像人又不是人——
  魏时用手电筒小心地照着地面,扫来扫去,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宁哥,你过来看。”他指着地面的几个黑色的痕迹说。
  魏宁凑过去看了一眼,那黑色的东西散发着一股腐败了很久的血发出的恶臭,难闻得很,同时还发出点和石壁上那些苔藓一样的绿光,“你觉得这是刚才那怪物流出来的血?”
  魏宁微微点头。
  魏时皱紧了眉头,“那看来不是人了,人怎么可能流出这种血。”
  魏时摸了摸下巴,“算了,这事透着古怪,先不管了,我们小心点别让那东西又摸过来,先把药弄好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魏宁点了点头。
  出了这桩意外,让魏宁两人意识到这洞穴内并不安全,小心谨慎为上,两个人一人留意一边,慢慢地往那个高台走去。
  等到了高台上,两人终于稍微放心了一点。魏宁看着地上那具白骨,在周围苔藓发出的黯淡光线下,发出绿幽幽的光,似乎有鬼火从那上面生出来,在似有若无的阴风下,摇曳着。
  那具白骨是倒卧在地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让此人丧命于此,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魏宁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人都讲个入土为安,归骨埋乡,像这样暴尸荒野,算是极惨了。
  要是魏妈妈看到了,难免要念几声佛,唠叨着这人的魂魄大概也下不了阴司,入不了轮回,只能流连在人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可怜得很。
  魏宁跟着魏时到了那个水槽边,水流冲刷,溅起了一股股的水花,魏时伸出手,在水里面小心地摸索着,摸了好一会儿,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碰到了要找的东西,他一手抓住捞了上来,就着这水清洗了一下,才转手拿给魏宁看。
  魏宁一看,就是一块石头样的东西,他捏了捏,不是太硬,反而有点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活的还是死的?”
  魏时用手指敲了敲那东西,“这东西叫草头虫,阴水里长的,看起来跟块石头一样其实是个活物,那本书上说能解阴毒,单用的话,一点就能毒死人了。”
  一听能毒死人,魏宁立刻紧张了,“什么是阴水?你那书到底哪来的,稀奇古怪的,谁给你的?”
  魏时一瞥眼,“阴水就是像这种阴湿地的洞穴里从来没见过光的水,这光不但说的是太阳光,月光也不行。至于我那书是哪来的,反正是有人看我聪明过人,慧根独具才把这本奇书交到我手上的,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没它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治你下面那病。”
  魏宁看着魏时得瑟的样子,但笑不语。现在他还得靠这小子治病,没必要去揭穿眼前这小子的老底让他恼羞成怒——
  目的达成,两个人正打算往回走,在经过那具白骨的时候,魏宁停了下来,“把它埋了吧?”魏宁看着魏时说。
  魏时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这洞穴内自然是挖不了坑,所以两个人就搬来了许多的石头,把那具白骨围了起来,建了一个简陋的石冢,建好了之后,魏宁在石冢前合掌,“不管你是谁,都安息吧。”
  魏时也跟着合掌,鞠了一躬。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留着心眼往洞穴外走。
  一直走出了阴湿地,两个人才明显放松下来,魏宁转过头看向那个黑黝黝的洞口,“你说,那祭坛和黑影到底是什么?”
  魏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说起来,我知道这阴湿地别有洞天还是小时候听我爸说起的,我爸年轻时胆子大,脾气又冲,别人一激就真跑到阴湿地去看了,结果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回来就面色惨白,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身体就没好过,拖了几年就过了——”
  魏时说起这些事,语气淡淡的,只有些怅惘。
  魏宁也是知道他家的情况与自己家类似,两个人处境相同,同病相怜,彼此间也就比其他人更说得上话,时间久了,关系也就更加亲厚,对于魏宁来说,他从小是真把魏时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魏宁拍了拍魏时的肩膀,以作安慰。
  魏时转瞬间又振作了起来,他捧着手里用个罐子装着的草头虫,为了不让太阳光照到,还在罐子外面裹了好几层的油纸,“这东西得赶快处理,我们先回去,那些事以后再说。”
  在临走的时候,魏宁转身看了一眼那洞穴,一道黑影在洞口一闪而过,他眯起眼,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看到,但是魏宁知道,那黑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因为那双兽性、疯狂的眼睛还在他们身上逡巡着不肯放弃。
  两个人躲躲闪闪地回了魏庄,魏庄人对山上的坟场,尤其是那块阴湿地很忌讳,要是知道他们两个大白天的去了坟场,一定会把魏七爷叫来训他们一顿。
  这就算了,最痛苦莫过于还要用添了艾草的热水泡澡,说是为了驱邪去湿,不泡到皮肤发皱不准出来。
  这种痛苦,魏宁小时候就尝过一次。
  幸好,魏庄人都到庄子前看热闹去了,整路的施工队正式进驻魏庄,开进来很多的车子和机械。因为如果每天在魏庄和驻扎地来回耗费的时间太长,燃油也太多,所以有一部分施工队的工人会借住在魏庄,魏七爷等人正在和施工队的工头谈条件,而魏庄其他人就在旁边看热闹。
  魏庄一向安静,难得有热闹的时候。
  此时,连路边的土狗都感觉到了周遭的骚动,兴奋得绕着人群打圈子。
  魏宁回家打算换身衣服,他现在穿得这身已经见不得人了,全都是泥巴、灰尘,撕破了好几道口子,这就算了,还蹭了一片又一片的苔藓,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他脸上、手上那些一些细微的伤口,正往外渗出一些红血丝。
  魏宁一推开门,就愣住了,魏妈妈和魏三婶两个人坐在堂屋里,头靠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他进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魏妈妈立刻跑过来,一把揪住魏宁,“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魏三婶也急忙忙过来,“阿宁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跟妈说,妈帮你出气!”
  魏宁被两个紧张兮兮的长辈围着,顿时觉得压力很大,眼前这两个人,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只能堆起了满脸的笑,“妈。”他对着魏妈妈喊了一声,转过头,看着魏三婶也叫了一声,“——妈,刚才帮魏时上山采了点药,弄得这身,你们别担心啊,没事,真没事——”他上下拍了拍自己,示意自己真的安然无恙。
  魏妈妈听到他叫魏三婶“妈”的时候,表情有些僵硬,不过随即又缓和了下来,装作不在意地对魏宁说,“那还不快点去把衣服换了。”
  魏宁应了一声,就往自己屋走去,进了屋,刚把上衣脱了,魏妈妈就一头闯进来。
  “阿宁——”魏妈妈看着自己儿子,欲言又止。
  “妈,你要说什么?跟自己儿子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魏宁找出件衬衫,穿上,正系扣子,看他妈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笑着说。
  “阿宁,你知道阴婚的规矩吧?”魏妈妈开门见山地说。
  一听到“阴婚”这两个字,魏宁手里的动作立刻停下来,他狐疑地看着魏妈妈,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还有什么规矩,不是就现在这些?”
  “其实一开始我就不同意这阴婚,你年纪也大了,二十八、九,望三了,我等孙子都等得头发白了还没看到影子,现在一结这阴婚,又得往后推,哎,真是,真是,运道不好,怎么就偏偏是你的八字和魏惜的合——”魏妈妈唠唠叨叨地说。
  “停,停,妈,你的意思是?”魏宁打断了魏妈妈。
  “这结了阴婚,五年内,你就得守身,不能有——男女那事——”和儿子说这种事,想来也让魏妈妈有些不自在,她含含糊糊地说,“这也是阴婚的规矩之一,在阳世的那一方不能泄了阳气,要是泄了阳气,被阴间的人知道了,那就会出祸事,这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望着和自己牵红线那个人,能一心一意——”
  魏宁表情有点僵。
  另一方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求得一个活人的一心一意?

  19、走邪

  虽然魏妈妈说得语重心长,但是魏宁并没有把这件事真放在心上。
  魏庄那么多七七八八的古怪规矩,早就被很多魏庄人,尤其是魏庄的年轻人阳奉阴违或者弃之不顾,唯物主义教育下出来的这一代人,要真一板一眼的把它们都当回事,反而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这桩阴婚,魏宁是抱着安抚魏妈妈的心情答应的,从头到尾,他就没把这件事当真。
  魏宁换了身衣服,喝过了魏妈妈带来的鸡汤,就到魏时那个小卫生所去了,魏时在那个闷热的小屋子里忙得满头大汗,正在照看一个小炭炉子,炉子上放着一个小瓦罐,扑扑地冒着热气。
  魏时时不时地打开瓦罐盖子,往里面扔点药材。
  过不多久,一股冲鼻子的药味就起来了,魏时一边看着火候,一边说,“这副药可费了我不少功夫,总算配齐了,你喝了之后有什么反应也不要大惊小怪,那书上说会有些痛啊、痒的,还可能会脱皮。”
  魏宁听得眉心跳了跳,没说话。
  等药终于熬好了,凉了,魏宁一咬牙,喝了下去,带着腥味的苦涩液体在口腔里打了个转,再顺着喉咙咽下去,魏宁脸都青了,“这味道也太难喝了。”他赶紧端起旁边的白开水漱口。
  魏时轻描淡写地说,“要不怎么有句老话叫‘良药苦口’。”
  魏宁无话可说。
  药下肚子没多久,魏宁就有了反应,他坐立不安地对魏时说,“我先走了,草,还真——”
  话没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回家了,一回到家,就立马反锁上房门。
  魏宁脱掉裤子,扒下内裤,下面的“兄弟”痒得让人受不了,痒里面还夹杂着轻微的痛,实在让人抓狂,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那处,揉搓了起来。
  “啊——”魏宁一摸到自己的“兄弟”就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痛得他一哆嗦。这摸又摸不得,难又难受得紧,一时之间,魏宁看着自己下面的“兄弟”欲哭无泪,他倒在了床上,光裸的下体蹭到了柔软的被单,没那么痛,又止了一点痒,魏宁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摆着腰在床单上轻轻摩擦着。
  就在魏宁正痛并快乐着的时候,房间里的光线慢慢地黯淡下来,从门缝,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像阳光下的积雪一样,消融不见了,房间里阴森森的,一片昏暗。
  一股阴冷的气息凭空出现在了房间内。
  那股阴冷的气息碰到了魏宁赤裸的脚,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不由自主地把脚放在床单上蹭了蹭,然而,那股阴冷的气息依然是如影随形,并且顺着他的小腿往上延伸。
  魏宁睁开眼,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
  有句话叫“青天白日活见鬼”,魏宁一直是不相信的,他的眼睛渐渐迷糊起来,似乎处在了一片迷雾当中,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往他这边靠过来,魏宁伸出手去,穿了过去,只有手像碰到了冰水一样,寒彻透骨。
  这个模模糊糊的东西,用极慢,却坚定不移的动作往魏宁身上蔓延开来,逐渐覆盖了他全身。魏宁睁大眼睛,却一动也不能动,他被魇住了还是被“鬼压床”了?
  意识是清醒的,或至少自认清醒,身体却动弹不得。
  魏宁的耳朵被阴冷的气息裹住,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那股阴冷的气息在他身上的敏感处暧昧的流连不去,魏宁不能再欺骗自己,这股阴冷的气息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很久以前,久到他以为忘记了,就已经出现过——
  魏宁一边哆嗦着,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的手突然胡乱地在半空中挥动了起来,像要推开某样无形的东西,刚刚受到的压制已经不易而飞,“走开,滚。”魏宁咬牙切齿地怒声说。
  有过“鬼压床”经历的人都知道,有时候这就是一场意志力的比拼。阳气重,火焰高的人一般不会遇到鬼压床,只有阳气不足,火焰低的人,才会经常被鬼压床,每当这时候,你就必须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必须醒过来,必须动起来,暗示到了一定程度,也许就真的会起作用。
  所谓火焰的高低,是个老说法,说穿了,也就是指人的阳气以及精气足不足。
  然而,那个阴冷的气息,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裹住他的手,并且强迫他的手往自己的下面探去。
  魏宁就像当头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一样,凉彻心扉。
  那个阴冷的气息引导着他的手在那处上撸动,揉搓,本来又痒又痛,却在阴冷的气息里,全部化为了快感。魏宁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暧昧、低哑,撩拨着人的感官,让人听了脸红心跳,下身发热,当他勉强集中了注意力才发现,这些熟悉的声音全都出自自己口中。
  魏宁徒劳地挣扎着,然而已经被快感俘虏的身体却先他一步投降了,他忍不住暗骂自己没节操的下半身。
  那股阴冷的气息在他全身最敏感的耳垂、胸口、腰侧徘徊着,或轻或重地按压,让魏宁时不时全身颤抖,散发着情热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响起。
  不管魏宁如何挣扎,那股阴冷的气息始终徘徊不去,怒骂没有用,不合作没有用,到最后,魏宁的力气用光了,颓唐地倒在床上,气喘嘘嘘地瞪着房顶,他的眼睛有些涩,“你走吧。”魏宁低声哀求着说。
  回应他的,是更加急促和情色的抚触,就连他身体最隐秘的部位都没放过,直到每一个毛孔都在这股阴冷的气息下,张开,如同呼吸一般,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那样的亲密无间。
  等魏宁泄出来,那股阴冷的气息毫不停留地撑开了他的后面,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抽插着,太冷了,魏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内壁的温度被带走,那里就好像塞入了一股冰水一样,然而,当那股阴冷的气息找到了魏宁体内的敏感处,并且不停地按压时,失去了温度的身体又重新火热了起来。
  魏宁咬着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痛苦还是欢愉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只知道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疯狂,漫长而令人疲惫不堪,过了很久,那股阴冷的气息终于退出了他的身体,魏宁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被汗水蒙住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
  “——”魏宁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如果一定要还债的话,他也不希望是用这种方式。
  十三年前,那个孩子死掉之后,魏宁发了一场高烧,烧退了之后大概一个多月,魏宁身边开始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屋子里的书无风自动,衣服被撕破,明明是睡在床上,第二天早上却躺在了庄子外的槐树林里,这些事情并不大,看上去也没什么破坏力,比起其他灵异事件里动不动就杀人见血,肯定是要好一点,然而,还是足以心惊胆战。
  就好像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利刃,就算它现在似乎不会掉下来,但是,你会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沉重的心理负担,那股压力逼得你无路可走,暴躁无名。
  正如人们所预料到的一样,事情果然没有就此打止,不久之后,和魏宁关系好的那些孩子,前后脚的都发生了一些意外,不是摔伤了脚,就砸破了头。
  就连魏时也没逃过去,有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无意识地走到了坟场那儿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魏时他妈吓得脸色煞白,在魏庄里挨家挨户叫着要找儿子,魏庄里的男人全部出动,最后在坟场找到了魏时,当时他搂住一块墓碑睡得正香,看到魏庄的人,还一脸懵懂,当他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手上的墓碑和身上的泥巴,立刻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回家之后就发了三天高烧,后来烧是退了,但是从此以后却对神神鬼鬼的事情沉迷到不可自拔。
  魏宁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
  那些孩子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和魏宁站在一块,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会立刻把自己家的孩子喊回来,脾气差一点的,当时就怒骂出声,甚至拿根竹条赶了上来。
  庄子里的老人都说魏宁是走邪了,魏妈妈那一阵天天到外面求神拜佛,十里八乡稍微有点名气的神婆巫汉都找遍了,就是没什么用,魏宁被连惊带吓的,整个人瘦脱了形,最后,还是有个懂行的老人说了句,“要不,把孩子送开点?兴许有用。”
  死马当成活马医,魏妈妈也只能按捺下对儿子的不舍,把魏宁送到了镇上的中学去寄宿,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也是来去匆匆,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魏妈妈塞进了开往镇上的班车。这样做了之后,那些异状果然都渐渐消失了。
  而魏宁也从此对踏入魏庄产生了心理恐惧。

  20、下咒

  魏宁趴在床上,那股阴冷的气息还在他赤裸的背上徘徊着不肯离去,魏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发了会子呆之后,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那股阴冷的气息也随之变换了,依旧如影随形。
  腹部以及大腿上还有一些白色的浊液,魏宁抽了张纸巾,用力地擦干净,魏宁自认做得很冷静,然而,他的手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出卖了他。
  他又走邪了——这是唯一的结论。
  当魏宁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立刻离开魏庄,第二反应则是不动声色,不能激怒了那东西,也不能让那东西知觉到他的想法。
  魏宁穿上衣服,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可以回自己家了。
  打开房门出去就是堂屋,魏三婶正跪在神龛前,念念有词,说的话是魏宁没听过的,拖长的,带着古怪韵律的字词从魏三婶口中,一个个地蹦出来。
  “——切死达咯——打不那个洼——俅俅个死杀——”
  魏宁虽然不知道魏三婶念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光是从魏三婶疯狂的表情、怨毒的眼神以及从牙缝中滋出来的声音,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魏宁也不敢莽撞地打算她,只好在一边等着。
  魏三婶念完了,把手里的白烛插进了香炉,再撒上一把香灰,烧了一堆纸钱,等把这些忙完了,她才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慈爱地摸着魏惜的那块牌位。
  那根白烛火焰跳得很高,冒出股青烟,袅袅往上升。
  魏宁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像是皮肉烧焦了,他抽了抽鼻子,是从那个神龛前散发出来的。
  等魏三婶终于忙完了,魏宁急忙说,“三——妈。”
  魏三婶的神智一直都不太清醒,此时茫然地转过头,看到魏宁,才恢复了一些正常,“阿宁啊,怎么不多睡会儿。”她边摸着魏惜的牌位,边用同样慈爱的目光看着魏宁。
  她的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头发干枯,没有丝毫光泽,眼睛眉毛像做白喜事时扎出来的纸人一样,没有一点活人气。
  魏宁忍不住抖了抖,忙偏了头,避开她的眼睛,“妈,我想回家一趟,先跟你说一声,回家有点事。”
  魏三婶一听,目光立刻犀利了起来,“回家,回哪个家啊,这边就是你家,阿惜在哪你就要在哪,可不能再抛下他了,阿惜这孩子会伤心的。”
  魏宁又抖了抖,那股还在他身边徘徊的阴冷气息,贴了过来,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吹起了他的头发,“妈,我这不是有事嘛,我不是要抛,抛下阿惜。”
  魏三婶嘴角露出一种诡异莫名的微笑,魏宁看到她这个微笑,心里开始发毛,正要再说点什么,魏三婶又开口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去吧,早去早回,妈还等你回来吃晚饭。”
  魏宁没再说什么,直接回了家。
  魏妈妈一看到他,二话不说,先把他拉到了自己家堂屋的神龛前,“上柱香。”魏宁规规矩矩地上了香,磕了头。
  魏妈妈在一旁满意地看着。
  “我说妈,那个魏三婶是不是有点奇怪?”把回门的程序潦草地走完,魏宁迫不及待地跟魏妈妈说,“我刚看到她在神龛前念咒。”说着,魏宁就把魏三婶刚才的那段像咒语一样的话,鹦鹉学舌地说了一句。
  才刚说出口,魏妈妈就一巴掌拍过来,狠狠打在他背上,“还说,还说,这种走门子的话,你也敢乱说?”魏妈妈一指头戳着魏宁的额头,“不晓得什么叫忌讳。”
  走门子,是魏庄这里的土话,大概意思是恶毒、阴损或之类的。
  魏宁实在是对魏三婶这个人很好奇,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多神神道道的地方,魏庄人一说起她,就是脑子有问题,能避开就避开,奇怪的是,这么个疯女人,在魏庄也一直活得好好的,没人敢欺上门来。
  “妈,你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魏宁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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