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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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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
等那个女鬼一消失,魏宁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他扑上去想抓住“魏惜”的衣领,却扑了个空,直接从“魏惜”身上穿了过去,那种被冰水由内而外洗刷了一遍的感觉,让魏宁又猛地打了好几个冷战。
“魏惜”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一股灰白色的雾气笼罩住他,一瞬间之后,本来有点虚影的身体变成了凝固的实体,然后,轻声说,“好了,可以碰到了。”
魏宁被他这种态度气得从沙发上跳下来,还抓,抓什么,送上门的,有什么好抓的,魏宁不抓他了,改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到茶几上多了一样东西,是个纸包,他指着那个纸包,“这不会是那个女鬼留下来的吧?”
“魏惜”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是,这是她留下来的报酬。”
魏宁疑惑地看着“魏惜”,心里那种不太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报酬?她为什么要付你报酬?你答应她做什么事了?不对,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魏惜”脸上有些隐隐有些自得,“我做了一个网站,专门帮其他的鬼魂做一些事,然后它们给我报酬,这样我也能养家,阿宁你就不用生病了还天天去上班。”他脸色有点黯然,握住魏宁冰冷的手,“我希望能为阿宁做一点事,让你能活得轻松点。”
魏宁听了这个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
73、废厂
魏宁抖着手;看着自作主张的“魏惜”;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到底也是好意;想帮他的忙;但是这种帮忙法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魏宁现在一门心思就想过回他以前的日子,不用每天睁眼闭眼;满眼都是鬼;吓得心惊胆寒,时刻担心自己是不是会被那些恶鬼拖到地下去;再也见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
但是“魏惜”却居然做起了“鬼生意”;这个魏宁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想到从今往后,都要过这种白日见鬼的生活,魏宁就吃不住了,他看着“魏惜”,看着还停留在那个黑色页面的电脑,“这个事,你做了多久了?”
“魏惜”看出魏宁不高兴了,表情有点不自然,“网站在去小洞城之前就做好了,不过接生意就是刚才那一笔。你不高兴我这样做?为什么?”“魏惜”不明白魏宁到底在不高兴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本来我可以直接用法术变出钱来,但是你不让我偷鸡,我想你也不会让我偷其他财物,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魏惜”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委屈,似乎还有些伤心。
魏宁顿时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不该那么大声的跟眼前这个鬼说话,他只要把心里面的烦躁压下来,放缓了声音,柔声劝说着眼前这个执意要帮他的忙,减轻他的负担的鬼,“我们不做这个,跟鬼打交道多了,迟早会出事的,我工作其实还好,没有你想的那么累,你听话,别再做这个事了好不好?好不好?”
魏宁追着“魏惜”一直问,一直问,“魏惜”眼睛一直看到电脑,不说话。
魏宁没辙了,他总不能直白地告诉眼前这个鬼,他怕鬼,怕得要死!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鬼!但是如果把这个话说出来,眼前这个鬼肯定又要东想西想,魏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这回是真跌入一个泥潭里,脱不开身了。
过来好一会儿,“魏惜”才转过头,“阿宁怕鬼吧?是我没考虑周到,那我们做完这一笔就不做了。”
魏宁听了他的话,嘴角抽了一下,“这一笔也不要做。”
刚才到家里来的那个女鬼,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杀死的,一般被杀死的鬼肯定怨气很重,血都漫到桌子脚了,想到刚才那一幕,魏宁的后背就一凉,卷到这种事里面去,绝对没好下场。
“魏惜”摇了摇头,“不行,我已经答应她了,跟鬼做好的承诺,是一定要完成的。”
魏宁不信这个邪,一再要求“魏惜”不去管这个事,“魏惜”被他磨得没有办法,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还没过一天,魏宁就后悔了。
那个女鬼放在茶几上,用来当报酬的纸包,第二天开始往外渗血,渗出来的血流了一茶几,滴滴答答的溅在地板上,魏宁本来是想要“魏惜”把这个纸包送回去,但是“魏惜”说除非那个女鬼自己来拿,否则是送不回去的。魏宁忍了一天,下班回了家,那个纸包还在往外渗血,到了半夜的时候,那个血滴下来的声音能把死人都从坟墓里吵起来,何况是魏宁这个大活人。
到了第三天,渗出来的血已经漫过了沙发,往卧室门口靠近,客厅里已经快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了,连去卫生间的路都被血给堵上了,魏宁只好在那些血上面摆了几张椅子,要去卫生间的时候就从那些椅子上跳过去。
魏宁扛不住了,他看着脚踩在那个血里面,一踩一个血印子,神情自若的“魏惜”喊,“魏惜,你倒是想想办法——”
“魏惜”看着站在沙发上的魏宁,“我也没有办法。只有完成跟那个女鬼定下的承诺,这个血才会消失。阿宁,你不用害怕,这个血就是一点怨气所化,对你的妨碍并不大。”
那也就是还有妨碍,魏宁现在已经不信什么妨碍不太大的鬼话了,上次魏时也告诉他,虽然他沾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喝了药做了法之后,妨碍已经不太大了,结果呢?他病得住进了十几年没踏进过的医院,到现在,身体还没好。
现在又是一个“妨碍并不大”,那岂不是说他又可能病一场?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魏宁也只好妥协了,他有气无力地冲着“魏惜”挥了挥手,“你赢了,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吧,赶紧把这些血给我弄干净就行,屋里都不能来人了。”
这要是朋友同事哪天突然上门来玩,看到这一地的血,不吓死才怪。
“魏惜”好像早就知道魏宁会是什么反应一样,轻轻“嗯”了一声。
到了这个份上,魏宁想着,既然要办事,总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事吧,他不放心,虽然“魏惜”看起来是蛮厉害,但是有些事他好像分不清到底是能做还是不能做,要是把阴世的那一套用到阳世,也许会出什么乱子。
所以就多问了一句,“那个女鬼,到底是要你做什么?”
“魏惜”慢吞吞地说,“有人杀了她,她要我帮她报仇。”
魏宁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差点没跌下去,他手忙脚乱地扶着沙发站稳了,才指着“魏惜”大吼出声,“你就这样答应了?前因后果都没问一下就答应了?就算有人杀了她,也有警察在,难道还要你动手?”
说杀人就杀人,就算那个人是该死,也不该由他来杀!
恶业因果,轮回天道,他“魏惜”又不是头顶上的老天,凭什么去替天行道?要是因果落到他身上该怎么办?要是报应来了又怎么办?他难道以为自己是个鬼所以就能无所顾忌?开玩笑,什么都逃不脱那张无形的网。
魏宁大口大口地喘气,让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事已至此,发火也于事无补,魏宁觉得这个事自己不能不管,他让“魏惜”过来,开始问起那个女鬼的事。
听来听去,那个女鬼居然还是个糊涂鬼,她是在荒郊野外被持刀抢劫的歹徒杀死的,那个歹徒准备得蛮充分,杀人之前还用了迷药先把她迷晕了,所以她到死都没看清楚是谁杀了自己。
人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魂魄无依无归,飘飘荡荡,不知自身是谁,一直到恢复了一些记忆,她才知道自己是死于非命。她认为自己之所以成了孤魂野鬼,没有去往阴司,就是因为没有找到杀害自己的凶手,怨气弥而不散,所以为了能解开执念,再入轮回,必须查出真相。
这个女鬼生前就爱上网,死了之后,还是没有丢掉这个习惯,冥冥中,她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魏惜”建的那个网站,满页都是阴世的字符,只有鬼魂以及极少数学过殄文的活人才能看懂。
如果是一般的人,根本发都不会发现这个网站。
魏宁双手一拍,做了个决定,“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那个命案现场看一下,了解一下情况——”
虽然想到要去命案现场,心里还是凉飕飕的。
到了第二天,魏宁下了班,就搭车去往郊外,那个女鬼说的地方居然是一片废弃的厂区。
这里几十年前是B市外围的一个村子,后来搞开发,建了一个化工厂,八几年的时候,出了个大事,好像是化工厂里的什么有毒物质泄露了,死了好多人,厂子搬迁到了其他地方,随后,这一片的住户也陆陆续续搬走,只剩下一块荒地。
B市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事,现在城市都是市区地皮吃紧,一个劲儿地往郊区扩张,这个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按理来说,肯定不会被那些开发商放过,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开发商表示过对这一块荒地有兴趣的。
荒地也就继续荒下去,除了野狗,这里没有其他外来的活物出没。
魏宁看着这一片长满了杂草和灌木的荒地,还有一些残破的建筑物,七零八落地散布在这片荒地上,乌鸦站在树枝上,屋顶上,扑扇着翅膀,“嘎嘎”叫着,在渐渐黑下来的夜色中听着,分外渗人。
魏宁看了一眼,轻轻喊了一声,“魏惜。”
“魏惜”立刻出现在了他身边,魏宁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一路上跟着自己,但是没看到人影子,心里总是不太踏实,尤其是身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他们踩着杂草,时不时一条蛇或者其他什么活物被惊动了,从杂草中一闪而没。
魏宁开始被吓出了几身冷汗,到后面,渐渐镇定下来,这里曾经是个自成一体的小型村镇,那个时候的人,做事都蛮扎实,用的砖头都是上好的青砖,建起来的屋子非常结实,能够住很多年,比现在那些建筑物用的材料不知道要好到哪去了。
所以现在到这块荒地,你还是能看到许多完好无损的屋子,就是屋子上以及屋子里,都长满了爬藤、杂草、青苔。
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潮湿,到处都是虫豸,窸窸窣窣,听的人耳朵痒。
“魏惜”拉着魏宁的手往前走着,一直走到了一个废屋前,接着,魏宁立刻倒退三步,因为一具腐烂的尸体就倒在了那个屋门口,头向着屋里,两只脚向着屋外,腰正好卡在那个门槛上,身上全都是绿头苍蝇。
魏宁两人一过来,那些绿头苍蝇“嗡”的一声,一哄而起。
“魏惜”手一扬,那些扑过来的绿头苍蝇被挡在了一米开外,魏宁紧紧拉着“魏惜”的手,声音有点发抖,“那,那个女鬼的,的尸体,还没被发现的?”
“魏惜”看来也有点错愕,那个女鬼并没有跟他说这个。
空气中弥漫的恶臭让魏宁转身往后跑了十几米才停了下来,他脸色惨白,冲着“魏惜”喊,“那个女鬼呢?她怎么不想办法叫人来,我草,连尸体都还在这里,她根本就是刚死了几天,我还以为她这个事发生过一阵子了,现在好了,我们成目击证人了——”
魏宁觉得自己这一阵子的霉运还在继续,上次的事还没扯清,这回又成了一个命案的报案人。
幸好现在是夏天,天黑得迟,这个时间了,还有很大的天光,白日的暑热还没散尽,虽然身处在这个荒郊野外,一股股阴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让人心生寒意,但是总的来说,经过了那么多事的魏宁,面对着眼前这一幕,除了想到又会跟警察打交道,有点暴躁之外,还算镇定。
站在身边,脚不沾地的“魏惜”眉头一皱,他的手一伸,在空气中随意一抓。
在屋顶上“嘎嘎”叫着的一只乌鸦,扑棱棱地飞到了他手掌心里,他抓着那只乌鸦,双手一绞,乌鸦立刻被他绞断了脖子,血一滴一滴地浸入草丛,没入地下,“魏惜”右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魏宁看着“魏惜”冷酷的动作,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等滴完血之后,“魏惜”把那只乌鸦随手一扔,接着,地面上一股黑气冒了出来,变成了一个穿着七八十年代衣着的男人,他长得还算英俊,但是面容呆滞,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上来。魏宁看得目瞪口呆,原来“魏惜”跟魏宁一眼,也会召魂吗?他还以为“魏惜”如果要找其他鬼魂,直接过去就行了——果然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魏惜”跟那个男鬼交谈了几句,就挥挥手,让那个男鬼离开了。
魏宁忍不住好奇地问,“乌鸦能召魂?你跟他说了什么?他看到了凶杀案发生的过程吗?”
“魏惜”摇了摇头,“乌鸦能通阴阳二界,用其血,能把陈年的鬼魂从地下唤出来,我直接找的话,也是能找到的,但是用这个办法简单点,不用什么法力,这个鬼魂有点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来历都不知道。”
魏宁听了这个答案,很失望,他想了想,“还是先报警,其实我们只要知道是谁把那个女鬼叫来这里,这个案子就差不多破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肯定是有人把她哄来的,而且还肯定是个她很相信的人,这个事就交给警察去办。”
“魏惜”也同意他的看法,两个人暂时离开了这个荒地。
到了外面,魏宁考虑再三之后,用了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打了报警电话。
74、搜魂
当穿着一身警服的方志再一次找上门的时候;魏宁就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警察的能力;没想到;用个公用电话报的案还是能被他们找出来。
国字脸的方志面带笑容地看着魏宁;开门见山地来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魏宁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赶紧加上了一句;“这个事,不是我干的;我就是一个不幸路过那里;本来是去打酱油;结果却被酱油打了的人——”
方志很干脆地不再纠缠这个事,“这个情况我们知道。”
这个话,魏宁爱听,他精神一振,终于活泛了起来,“这么快就排除我的嫌疑了?警察同志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他冲着方志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方志笑了起来,“周梅被杀害的那天,你人还在四川,这个随便调查一下就调查出来了,不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废厂,这个事,你还是要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我们还是有理由怀疑你跟这个连环杀人案有关系。”
魏宁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等等,等等,你说连环杀人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止那个女——女人被杀了?”一句女鬼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刹车刹得及时,魏宁在心里庆幸。
方志神情严肃地点了下头,“今年以来,包括周梅在内,我们已经在那里发现了三具女尸,都是被人迷晕后杀害的,从作案手法来看,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怀疑这是同一个凶手犯下的案子。”
魏宁突然想起来,今年初的时候,B市里出了一个新闻。
郊区的一个菜农屋里养的狗,不知道从哪里叼回了一只人的脚掌,吓得那个菜农差点没晕过去,两腿发抖地报了案之后,随即赶到现场的警察,用警犬在附近的周边地区进行了详细的搜查,最终在废厂那里找到了已经被野狗撕咬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这个案子当时也是轰动一时,只不过魏宁一向不太关注这种标题耸动的社会新闻,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很多人都不会太关注,所以魏宁只是对这个事有印象,刚才方志说到连环杀人案,他才突然间想起了那个新闻,把前后的事联系到了一起。
魏宁想了一会,“就是那个狗叼来一只脚掌的案子吧?”
方志把头上的警帽脱下来,拿在手里,“是的,不过之后还出了一个案子,没有见报,所以一般人不知道。”
魏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方志看着魏宁笑了笑,不说话了。
魏宁立刻醒悟过来,这个事不是自己该问的,还没破的案子肯定是属于什么机密撒,哪里能随便就能问到案情,那不是破坏警察的纪律。
方志笑着说,“你别想太多了,先把你为什么去那里这个事告诉把我。”
这回轮到魏宁不说话了,他还真找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平白无故的,独自一个人跑到那种荒郊野地去,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的行踪与周梅的遇害时间相冲突,警察肯定会把他列为第一号嫌疑人。
魏宁吭吭哧哧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方志把手里的那根烟都已经抽完了,还没等到答案,他把手里的警帽放到桌子上,那个女鬼送来的纸包就在边上,方志看了那个纸包一眼,跟魏宁说,“你这里奇怪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魏宁看着他的眼神,再听到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不是他想的那样吧?这个警察难道知道这个纸包来历不寻常?这也太不科学了吧?警察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面不应该是拒绝相信一切唯心的东西吗?
方志本来一脸正气的国字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会以为警察队伍里面就没得知道那些事的人吧?对了,你不是还认识我师父徐老三,跟我那个小师弟还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魏宁指着他,“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名堂来,他太震惊了,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以前那些说不太通的事现在全都可以说通了,比如为什么警察那么快就相信他跟李老板那个案子没得关系,比如为什么方志对他格外的关心还打电话给他,再比如为什么徐老三能那么快就查清楚像罗世文这种人物的行踪——原来是背后有人。
方志看着魏宁震惊的脸,笑不可支,一点也没有刚才那种严肃的样子,看上去倒确实像徐老三的徒弟了,“我是徐老三的五徒弟,在那里被人叫做方五,后来出了师门,不想再搞那么些事了,就去当了警察。”
魏宁有些不能接受,“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方志有些无奈地笑了两声,“这也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法术界的人,如果洗手不干了,就必须彻底脱离那个圈子,不再主动去碰那些神鬼之事,更不能再动用法术,普通人也要有个普通人的样子是不?就是我师父找我帮忙,我也只会帮自己能帮得上的。”
魏宁开始不愿意说出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原因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是荒谬和滑稽的,现在好了,对面坐着的警察其实是徐老三的徒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可以说了,魏宁就把那个女鬼找上门来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方志听。
方志听着听着就诧异了起来,“你胆子倒是蛮大,连鬼的生意都敢做。”
魏宁尴尬地笑了两声,低声说,“不是没得办法吗。”他打起精神,问方志,“你们警察到底查到了什么没有?”
方志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查是查到了一点,那三个被害者原来都住在废厂那一块,但是从那里搬出去之后,三个家庭并没有往来,被害者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除了周梅和另外一个受害者高中是在一个学校念书之外,互相之间连认都不认识,案发现场又太干净了,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前两个案子调查了一阵子之后就进了死胡同,这个案子一出来,上面立刻就重视了起来。”
魏宁知道的也不多,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方志就先回去了。
魏宁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摸着下巴,还在想着这个案子,“魏惜”突然出现,坐到了他身边,魏宁若有所思地看了“魏惜”一眼,“阿惜,你会召魂吧?”
“魏惜”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魏宁一拍桌子,“会就好,我们可以把前面那两个被害者的魂魄也叫上来问一问,总不会三个魂魄都那么糊涂,一点线索都不知道吧?”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
“魏惜”让魏宁先去买一些白烛回来,魏宁跑到楼北的福寿街,在一家香烛店老板的满脸笑容下,抱回了一大把的白烛,粗略估计,至少有两百多根,除了白烛,还有一些纸钱和其他纸扎的玩意儿。
等到了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魏宁就开始点蜡烛。一根,两根,整整九十九根白烛,在客厅地板上,按照“魏惜”的话,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有点像奇门阵法,等把白烛都点上了之后,就没有魏宁什么事了,他退到一边,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魏惜”开始“搜魂”。
“魏惜”站在白烛中间,脚浮在半空中,闭上眼。
白烛的火苗子摇曳着,“扑”的一声,一下子蹿得老高,与此同时,“魏惜”的身体渐渐模糊起来,化成了一片灰白色的雾气,那股雾气如丝如缕地向外铺开,扩散,不久之后,“魏惜”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魏宁在旁边看得紧张万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魏惜”的身体消失这个过程,他心里一跳一跳的,明知道只是在做个法,但是还是油然而生一种恐慌,那种恐慌是如此之强烈,以至他差点叫出声,想阻止“魏惜”这样做。
白烛的火苗跳跃着,燃烧的速度时快时慢,火苗子一会儿白惨惨的,一会儿绿幽幽的,看得魏宁心惊胆战,九十九根白烛,就好像被个什么东西操纵了一样,明明点着的时间先后不一,但是一眼看上去,剩下的部分却是一样高。
不知道等了多久,魏宁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沿着墙边来来回回,急躁地走来走去,走几步就抬起眼看一下那个白烛圈,还没回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种种不是太好的念头出现在了脑子里,消都消不掉。
屋子里静悄悄的,魏宁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有点不太对头,屋子里多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在看着他,正往他的方向靠过来,魏宁额头上不停地冒汗,他右手紧抓着那根“阳木”,魏宁看到,地板上出现了几个泥脚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了过来。
魏宁后背紧贴着墙壁,牙齿打战地看着那个脚印子。
他抖着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黄符纸,反手贴在了自己身上,这是他今天去福寿街的时候,从那个给了他阳木的肖老头那儿买来的避鬼符,他买这个回来是为了以防万一,当时肖老头信誓旦旦地说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希望他没说假话。
还好,那个泥脚印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似乎失去了目标,在原地来回找了一阵之后,又一步,一步地走远了,一直走到窗户那儿,在窗台上留下一个泥脚印之后,离开了这个屋子。
魏宁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冰凉。
就在这时,白烛圈里终于有了动静,如丝如缕的灰白色雾气,又从窗外,从地下,从天花板,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在白烛的上空,聚拢到一起,魏宁一眨不眨地看着这整个过程,雾气翻滚着,扭动着,逐渐地变回了“魏惜”的身体。
“魏惜”睁开眼,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手一挥,那些已经快要燃尽的白烛尽数熄灭,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仅有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魏宁摸着开关,按了一下,房间里顿时一片明亮。
“魏惜”脸色有点不太好,“搜不到她们的魂魄。”他跟魏宁说。
这个事就奇怪了,“魏惜”在“搜魂”之前说过,他用的是阴世的法子,只要那个魂魄还没有投胎,一般来说,是肯定可以找到的,难道她们这么快就投胎去了?不是说冤死的、横死的,很难去除怨气,轮回转世吗?显然,“魏惜”对搜不到魂这个事,也觉得不太对劲,“连周梅的魂魄也找不到了。”
魏宁听了,立刻跳起来,“既然找不到了,那个纸包应该没事了吧?”
“魏惜”摇了摇头,魏宁失望的看了一眼那个自从他打算去查案之后就没再渗血的纸包,阴世的那些东西,实在不可想象,主人不在了,留下的东西居然还能起作用,魏宁突然想到一个事,“如果我们搬家,是不是这个纸包也会跟着来?”
“魏惜”的回答果然没让他“失望”,“是。”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再说话,魏宁是在那里唉声叹气,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背到家了,“魏惜”是在那里想着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他安慰魏宁说,“我们可以去那个废厂再搜一次魂,她们肯定没有去轮回的,魂魄应该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到她们死的地方搜一次魂,一定可以找到。”
魏宁一时无语,又要去一趟那个鬼地方,希望不会再遇到上次那种事。
第二天,他们两个没去成废厂,因为魏宁早上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面夹着一张大红烫金的结婚请柬,上面写着“送呈魏宁先生台启,谨订于20XX年九月八日(星期六)为丁茂树先生和吴美芳女士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宴云云”。
魏宁从看到这张结婚请柬之后,就一直失魂落魄,说话做事完全不在状态。
因为请柬上的新娘,那个吴美芳女士,就是跟他分手已经半年的前女友。
而“魏惜”也没有催促他,从那张请柬一出现开始,他的态度就诡异的沉默了起来,凭着直觉,“魏惜”几乎是立刻知道了这张请柬对于魏宁有特别的意义,上面那个女人,肯定跟他有极深的瓜葛,这个事实,令“魏惜”很不快。
75、忘情
魏宁神思不属的过了两天;他想了很多;很多。
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在他脑子里不停地打转;搅得他一刻都不得安宁;他受不了,就屋子里走来走去;口里不停地自言自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走得累了;说得累了;就一头倒在床上。
他想着那个请柬上的名字;就五内如焚,一时想立刻找到吴美芳求着她不要嫁给别人,一时又觉得你自己不能给她幸福难道还能阻止别的男人给她幸福,一想到这,魏宁就又痛又悔,他没得立场了,没得立场了,想到这个事,他就心如死灰。
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魏惜”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陪着他。
魏宁再一次觉得孤单,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一样,周围空落落的,那个曾经陪在自己身边,关心自己,爱着自己,跟他一起体会生活的喜怒哀乐的女人,要彻底地从他生命里走出去了。
魏宁一动不动地躺着,他对着自己笑,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跟自己说,她早就不是你的了,早就走了,六个月之前,当她第一次提出分手的时候,就跟你没得半点关系了,后面那一个月的藕断丝连,只不过是她最后的一点留恋。
魏宁下了班回来,沉默地打开门,却没看到“魏惜”在门口等他。
他走进屋,叫了一声,“魏惜”,没得人回应,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到哪里去了,魏宁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昏沉的脑子清醒一点,对了,他们两天前就说要去废厂里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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