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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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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年少的男人又说,“我和他都是一样的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眉间也有点痛苦之色。
  年长的男人声音很低,“总会有解脱那天。”
  年少的男人抬起头,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冷得让人从心底里觉出一股寒气,“可要是我不想解脱呢?”
  要是解脱了,怎么去找那个人,怎么去缠着他。
  年长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愿意就好。”
  年少的男人看着水中的男人,本来浮在水中,毫无动静的男人动了起来,不停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摆脱河水的吸力般往河边划动,“终于又熬过去一晚,这条阴河也就这个用处了,阴气蚀魂,煞气侵体,养出来的,就成了不人不鬼不尸的存在,我们魏家的祖先还真是聪明。”他的话里带着些尖刻。
  水里的男人已经上了岸,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溅在地上,他直接往山洞外走,在经过河边那两个男人时,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了过去。
  年长的男人等那个男人走了之后才跟身边年少的男人说,“走吧。”
  山洞里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也许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只不过知道的人,也绝不会说出去。
  等在家里的魏时,头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突然,他的头猛地往旁边一动,人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房间里就点了一根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烛泪流到了桌面上,他看了下手上的手表,已经午夜三天半了,而魏昕却还没有回来。
  魏时推开了椅子,在夜晚发出哐啷一声响,让人心口猛地一跳。
  这时,虚掩着的房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带着些水汽、寒意的身影站在门口,是夜归的魏昕。
  魏时看了一眼魏昕。
  他的脸色很白,隐隐透着一股黑气,身上的衣服好像被打湿了一样,贴在身上,把少年清瘦的身体线条勾勒出来。
  魏时像所有那些既担心又恼火的家长那样,质问着不听话的孩子,“这么晚了上哪儿去了?半夜三更的才回来?也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
  魏昕照例是一言不发。
  魏时实在是拿他这种性格一点办法都没有,骂不管用,打,这么大了,还打的话,也不太好,好好跟他说,他把你的话当耳边风,真是怎么做都不对,魏时觉得自己虽然还没生孩子,但是已经深刻理解了那些被孩子气得暴跳如雷的家长们的心情了。
  再说,他也不忍心对魏昕太严厉。毕竟是失踪了这么久才找回来的。
  想要对他好一点,就已经占了魏时大部分的想法。
  所以,魏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衣柜那儿,把自己这次去市里面给魏昕买回来的衣服拿出来,带着内裤一起塞到了魏昕手里,嘴里嘀咕着,“去,把身上的湿衣服先换了,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照顾一下自己。”
  魏昕拿着衣服,半天站在那里不动。
  魏时皱起眉头,“快点换,在那里磨蹭什么。”忽然,魏时像想了什么一样,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坏笑,“难道是不好意思在你哥面前脱光了换衣服,你早说嘛,早说我也不会出去的,来,来,哥帮你搭把手,你小时候都是我帮你脱衣服,连澡都是我帮你洗,害什么臊啊,你身上什么地方我都见过,小鸡鸡上……”
  魏时边说边真的往魏昕走过来,看那个架势,是真的打算帮魏昕脱衣服。
  魏昕的身体好似有些发僵,他抬起手,把身上湿透了的T恤脱了下来。
  赤裸的,白皙的胸膛露了出来,紧窄的腰线下,连着紧翘的臀部,虽然犹带着一点少年的青涩和单薄,却也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轮廓。
  魏时笑嘻嘻的凑过去,出其不意的摸了一把魏昕的腹部,点着头说。
  “不错,还有点腹肌。”
 
  278、事实

  魏时对于调戏自己家弟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不过;他搓了搓自己的指头;怎么魏昕的身体跟个冰块似的;没一点温度就算了;还带着骨子阴寒。在茅山术里面,当出现不正常的冷意时;就说明这地方阴气很重,当周围出现不寻常的寒意时;就代表这地方可能有怨气。
  魏时有点担心,他认真地跟魏昕说,“阿昕;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哥哥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魏昕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从掉在地上的裤子里跨出来,内裤也跟着脱下,魏时大大方方地看了魏昕胯间一眼,心里感叹“老弟终于长大了,长成这样,也不知道要让多少妹子心碎”,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和心酸是怎么回事。
  趁着魏昕换衣服的时候,魏时去厨房把还带着余温的饭菜端了过来,等魏昕把衣服穿妥当了,就招呼他过来吃饭。
  魏昕拿着筷子的姿势有点僵硬,手指头不听使唤,好几次筷子都差点从手里掉出来,他用力抓着筷子,吃力的在菜里戳着,却怎么也不能把菜夹上。
  魏时看着他试了一次又一次,默默转身去厨房拿了个调羹,回来之后坐在了魏昕边上,把他手里的筷子拿开,“哥喂你吃。”他舀了一点饭,又舀了一大勺的菜,递到了魏昕嘴边。
  魏时的眼睛有点发疼。
  他的弟弟,从小带到大的弟弟……
  魏昕慢慢地张开嘴,黑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魏时。
  那张精致的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生生让魏时看出了一些窘迫。
  魏昕缓缓地抬起手,在魏时的脸上擦了一下。
  魏时也跟着胡乱的擦了把脸,赶紧又舀了勺饭菜递到了魏昕嘴边,“好吃吗?你明天晚上想吃什么,哥把菜买回来让婶子给你做,多吃点,你哥这年纪是没得长了,你还能努力一下。”
  魏昕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么一个喂一个吃,一大碗饭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魏时把碗筷一收,站起来正要出去,却又迟疑地停下来,“阿昕,你要不要去医院查一下,有什么问题也能早点查出来……”
  魏昕慢慢地摇了摇头。
  魏时觉得自己一晚上叹的气快赶上一年的分,“好吧。”
  魏昕小时候就是个犟脾气,想做什么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回来后,魏时发现,他别的地方也许或多或少都有了改变,唯独这个脾气却一点也没改,除非是把他打晕了送去医院,想让他自己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魏时摸了摸下巴,也许真的应该考虑把人打晕。
  不过,这也就是想象,魏时知道不可能。
  一来是他不想违逆魏昕的意愿;二来,也许是他内心深处知道,魏昕身上的状况,就算去医院也没用。
  当天晚上,魏时并没有在家里睡觉,而是架了个梯子从墙上翻了出去,在凌晨时分,天已经有点发白的时候,回了卫生所,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夜没睡本来应该疲惫不堪的精神清醒无比,睁着眼睛,听着外面从无到有的响动,那是早起的人给这个世间带来的生机。
  魏时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帮不了魏昕,也查不出魏爸爸失踪的真正原因,一种对一切无能为力的感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一直以来,魏时都是要强的,遇到再大的事,他首先会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就是去找办法,但是,这一次,也许是关系到自己最亲的人,他有些惶恐,如果自己不行怎么办?如果自己做不到怎么办?
  这种想法折磨着他。
  让他吃不下睡不好,连着三天下来,眼下一片青黑。
  旁边一起打牌的人笑他是“想老婆想的身体都虚了”,魏时笑笑不说话,想个屁的老婆,要是用一辈子没老婆换来魏昕的平安无事,他都愿意,可惜,这世上不会有这种交易。
  因为发现魏昕晚上会不知所踪,所以魏时这几天晚上都会躲在家里附近,想看看他大晚上不睡觉到底在干些什么,这也是他眼下青黑的原因之一。
  头两天天晚上,都没追到人。
  明明看到魏昕从家里面出来了,但是跟着跟着,就不见人影。
  到了第三天晚上,魏时学精了,他在家门口撒了一圈“黑蛾粉”,黑蛾是一种蛾子,黑色的翅膀上有暗红色的纹路,长在深山老林的沟涧里,把这种蛾子的尸体磨成粉子,弄到活物身上,再拿着这种“黑蛾粉”画成的引路符,是最好的追踪用物。
  魏时之所以以前没把这个用上,是因为他一直没想过把自己学来的这些暗地里的手段用在魏昕身上,不过,现在他已经改变了想法。
  不管用哪种手段,只要能跟上魏昕,搞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事就行。
  黑色的引路符本来是一张软不拉耷的纸,在魏时念了几句咒,并且用手指在符上划了几下之后,刷拉一下挺得笔直,魏时毫不犹豫地就往引路符所指的方向走去。魏昕走得很快,跑了起来一样,魏时跟着引路符走了一路都没把人追上,一直到了魏庄的那条小河边,魏时看着引路符好像被水打湿了一样,软哒哒地垂下来。
  引路符没用了。
  魏时站在小河边,河边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树影重重,枝叶摇晃,恍如鬼影缭乱。
  河边没有脚印,而那条小木桥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换句话说,用上了引路符,他还是把魏昕给跟丢了。
  “黑蛾粉”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失效,一种如果沾上“黑蛾粉”的不是活物,用“黑蛾粉”画成的引路符就起不了作用,另一种就是沾上“黑蛾粉”的活物,本身的力量要远远大过魏时,以至于能够把魏时的法术完全压制住。
  魏时把手上的引路符随手丢到了河里面,化成了一滩纸泥的引路符随着水飘走。
  魏时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背过身,半轮冷月在几片稀薄的云中穿行,没有一点动静,一地的月光铺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却带着冷透人心的寒气。
  魏时的眼角有点湿意。
  就算他强迫自己把魏昕身上种种异状都找了借口,此时此刻,事实还是让他避无可避。

   279、水下

  上大学跟同学扯闲话;说到要是二零一二年真的世界末日了;要是身边的亲人、朋友变成了丧尸;那自己该怎么办?有说人都已经死了不能让亲友死了都不得安生;所以会亲手解决它们,有说就算知道它们死了;还是下不去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时隔这么久,魏时已经不太记得了。
  有些事情,没到你头上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就好比现在,明知道魏昕已经不是个活人了,魏时也没有一点打算斩妖除鬼的打算,就算他学了那一身本事,就算他身为隐门的弟子,不说主动去斩妖除鬼,碰上了也应该做些什么才适合他的身份。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你明知道自己该做,却永远不会去做。
  你明知道那样做是对的,对人对己都好,你还是不会去做。
  在没有开灯,一片昏暗的房间里,魏时呆愣地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他没有一点食欲,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就是空落落的,好像自己一直以来汲汲营营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想,要是自己的弟弟真的变成了丧尸,他肯定还是会护着它,甚至会把它养起来,就好像现在这样。
  一直到第三天,天上艳阳高照,地面跟有温火在炙烤一样,魏时才推开门走出了家门,他神情有些萎靡不振,整个人看起来跟被太阳晒焉了的路边杂草,没得一点精神气,拖着脚步慢慢腾腾地往小河边走。
  清澈的河水潺潺流过,走得近了,一股阴凉让人浑身的暑热一散,顿时舒服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小孩子结着伴在河边玩耍,几个大人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闹腾。
  这也是魏庄人的无奈。就算你说的再多再严重,听话的还好,调皮一点的,还是会往水边跑,所以,为了以防意外,干脆让大人带着孩子在白天的一些时段让他们到河边玩一下。
  还别说,这个法子一用上,确实效果不错。
  老话说的“堵不如疏”,诚如斯言。
  一根粗大的枝桠横穿过河面,投下浓重的阴影,把阳光结结实实的拦了下来,以至于这一处比起其他地方更加的阴凉。
  魏时就坐在这根枝桠下的河水里,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打没打湿,看着不停流淌的河水在那里发呆,别个以为他在歇凉,实际上他脑子里想的却是魏昕到底是个什么回事?它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能自如的活动在阳光下人群里,看起去跟活人差不多,就算是僵尸,除非是传说中的“不化骨”,但这是不可能的。
  魏时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魏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想明白,接下来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魏昕既然不是活人了,那么它就需要大量的阴气才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也就是这个原因,它才会每天晚上不知去向。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魏时一扫颓唐,从水里面坐起身,正打算站起来回家去的时候,眼睛往水里面随意的那么一瞄,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随着绿油油的水草晃动着,那个东西鬼鬼祟祟,躲在水草中间,借着水草的掩护,往他所在的方向飘了过来。
  魏时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飘过来,一把抓住了魏时的脚腕,冰冷、滑腻,一股强大的力道把魏时往水里面拖,不远处还可以听到孩子们开心的大叫大闹,而这一处却阴森森的,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魏时摊手摊脚,没做一点抵抗,任由水猴子把他往水里拖。
  水猴子用力箍住了他的腰。
  魏时听到水猴子发出“唧唧咕咕”的古怪笑声,还闻到了一股猛烈的恶臭,就好像成千上百条被曝晒在沙滩上的鱼发出的鱼腥和腐臭味,弥漫开来,周围清澈的河水也变得浑浊,转过来,又由浑浊变成了浓稠的黑色。
  这股黑水,阴冷得让魏时手脚都有点发麻。
  水下边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要是普通人,这个时候早就慌忙起来,根本不用想去挣脱水猴子的束缚,性命肯定会被水猴子收了去,但是,这只水猴子运气不好,碰上了魏时。
  魏时在水里憋了一会子气,觉得呼吸不上来了,才打算动手。
  他前面之所以拖着,就是想看看这只水猴子有没有帮手,要是有的话,那就干脆一窝端了,等了这么久也没见第二只水猴子过来,他就打算动手了。
  就在魏时抬起腿打算往水猴子踹过去的时候,漆黑的水里又是一阵搅动传来,魏时心里一动,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一个人在水里面“走”了过来,一般人在深水里,因为水的浮力,是不可能站在水底往前走的,但是偏偏这个人可以,而且走得很稳,走得看似还很悠然。
  那个人走近了。
  一张精致而又苍白的脸在水里面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像是周围的黑水避开了他,也像是黑水穿过了他,总之,魏昕就这样看似慢实则快的走到了魏时面前。
  那只还箍在魏时腰上的水猴子,在水里也看不清形貌就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那团东西张牙舞爪,冲着魏昕叫嚣着,好像在威胁他一样。
  魏时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倒是想看看,魏昕到底会怎么对付这只水猴子。
  不过,他在水里呆的太久了,进水之前深吸的那口气早就用完了,现在嘴一张,那些腥臭的黑水就灌进了口里,魏时赶紧闭上嘴,还是吞了几口进去。
  那边,魏昕也终于行动了起来。
  他手脚非常利落。
  那只水猴子随着黑水死命挣扎着往魏昕所在的方向流过去,魏昕张开口,那股水流就往他嘴里去了,包括那只水猴子,喝完了之后,魏昕鲜红的嘴角淌下了一线黑色的液体。
  魏时趁着这个机会,狗刨了几下,往水面上钻去。
  一等到浮出水面,魏时就捂着喉咙拼命咳嗽起来。
  为了看个热闹,真是亏了,亏大发了,魏时边咳边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叹着气从腰上的包里面拿出了一张黄符纸,打算把喝进去的黑水吐出来。
  
  280、亲吻

  附近也没得水;魏时皱了下眉头;河里的水他暂时是不敢用了;谁知道是不是沾了下面那个阴水的恶臭;他把黄符纸揉成一团就打算丢进嘴里,直接这么干咽下去。
  水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魏时侧头一看;魏时踩着水,从水里面冒了出来。
  绿树清水;微风徐徐,如同沾着清晨露水的美玉般的少年,从水里面这么走出来;比外面的阳光,勃勃的生机,更加吸引着魏时的目光,他不错眼珠地盯着魏昕,水珠顺着他过分苍白的脸滑下来,滴在精致的锁骨,微露的胸口,要是有那么些心思的人,只怕恨不得自己变成那些水珠,跟眼前这个少年来点亲密的接触。
  魏时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弟弟有这个想法。
  他就是觉得眼前的弟弟非常的好看,好看的超过了他见过的所有人,身为他哥哥的自己,也与有荣焉,不过,他转念想起,魏昕已经不是……顿时,本来放松下来的脸又一沉。
  魏昕浑身湿哒哒的向他走来。
  经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浸水的脚印。
  他站在坐在地上的魏时身边,把魏时拿着黄符纸的手拿开,魏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他对魏昕一向相当纵容,所以也由着他动作,魏昕缓缓地单膝跪下,头慢慢地往魏时俯下。
  魏时心里有点发毛,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随即,他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俊脸,嘴唇上冰冷而又柔软的触感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子里回响,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无数个卧槽在他脑子里疯狂刷屏。
  他被亲了,被他自己的老弟亲了。
  这么个事实震的魏时一时没回过神,完全懵住了。
  而碾在他唇上的人毫不客气,轻车熟路的抵开他的唇瓣,暧昧的刷过他的牙齿,魏时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更是为对方大开方便之门,冰冷的舌也缠上了魏时的舌头。
  卧槽。
  被雷劈中的魏时终于回了神,他猛地一个用力,把还在他口中肆虐的魏昕狠狠推开,用湿透的衣袖在嘴上擦着,还不停的吐着口水,舌吻啊卧槽,老子居然被自己的老弟舌吻了。
  这个事实不停地在魏时脑子里重复播放。
  刚才的一幕幕也不停地重复放映。
  被亲吻的时候忽略掉的细节也放大、重温。
  魏时的脸色已经黑的能滴出水,他捂着嘴,瞪着魏昕,手指着他,“你脑子进水了,看清楚我是谁没?你亲哥你也亲得下去,老子打不死你!”
  相较于魏时的暴跳如雷,魏昕一脸平静。
  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了。
  魏时还在骂他,突然,他看到魏昕的嘴角边还残留了一点黑色的污渍,骂声一顿,“你刚才那是为了帮我把喝进去的那个黑水弄出来?”
  魏昕点了点头。
  魏时一噎,骂不下去了,这还怎么骂,他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虽然行为是让人难以接受了点,但是出发点还是好的,不过,虽然如此,这种行为也是可一不可再,他把这通道理跟魏昕语重心长地跟魏昕说了一遍。
  魏昕乖巧地点了下头。
  魏时满意了,站起来拍了拍魏昕的肩膀。
  弟弟这么听话,又这么着紧他,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没白疼他。
  这么个意外在一阵子别扭后,被魏时抛在了脑后,过不了一会儿,情绪也就恢复过来了,他想起了刚才的事,魏昕把那只水猴子给吞下去了,他赶紧上下打量了魏昕一遍,“你刚才把那只水猴子吃下去了,身体没事吧?”
  魏昕摇了摇头。
  魏时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随即,魏时又板起了脸,教训起了魏昕,“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肚子里吞,要是吃坏了怎么办?像这种水猴子直接杀了就行了,做什么吞进去,你要是对付不了不是还有我吗?下回可别这么做了。”
  魏昕侧过头看着他唠叨,没答话。
  魏时也没指望他回答自己,就是忍不住多啰嗦几句。
  就好像那些殷切的父母千般叮嘱万般交代自己的子女,想让他们少走弯路,不至于行差踏错,魏时现在对魏昕就是这么个心理,因为魏昕不会说话,因为他已经不算是个活人,所以就更加牵肠挂肚,就怕出什么事。
  此时,在河边玩耍的孩子已经被大人赶起回去了。
  河边一片安静,只有昆虫声嘶力竭的叫着,枯燥而又乏味,听得人就好像吞了一把锯木屑,耳朵和喉咙都难受的厉害。
  这是一个令人昏昏欲睡又辗转反侧的午后。
  魏时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炎热的阳光,本来想着回去的又改了主意,他上了岸,捡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身边另外一块石头,示意魏昕坐下。
  魏昕顺从的坐了下来。
  荫凉之外,又湿又热,荫凉之内,又阴又冷。
  魏时叼着根草,看着平静的河面。
  过了好一会儿,几乎让人以为他睡着了,他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身边的魏昕,“阿昕,你说河里还有没有水猴子?”
  魏庄是没有鬼的。
  据说是魏庄的先人在建魏庄的时候,为了保一方平安,用了些奇门八卦的阵法,阴物在魏庄都呆不下。
  但是,魏庄的这条河里却有水猴子。
  魏时想起上次去魏七爷家的时候,经过木桥上时,自己的倒影发生的异状,现在想起来,也许就是水猴子搞的鬼,不过,魏庄里不是没有阴物吗?为什么水猴子却能安然无恙的存在着?难道是因为阵法的范围所限?魏时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叹了口气,想起了小时候那些掉进水里淹死的小伙伴,记忆最深的大概就是魏惜了。因为魏惜跟魏昕长得都好看,个性方面,也同样的别扭阴郁。一个是因为常年生病的缘故,至于自己身边这个吗?魏时看了魏昕一眼,这个,就只能说是本来的性格就是那个样了。
  魏时躺着躺着觉得有点无聊,他两眼一亮,从地上一跃而起。
  旁边的魏昕看着他。
  魏时摸了摸下巴,一脸高深莫测,“阿昕,我们来做点好事,把河里的水猴子都引出来解决掉。”
  这样,魏庄的小孩就不会再发生惨剧。

  281、放生

  说做就做;魏时抓了抓头发,想了一个“钓”水猴子的办法。
  他跟魏昕了一声让他等在这里;自己跑回了家;拿了几个鱼钩;还有一大块新鲜猪肉;兴头头地跑起回河边。
  他拉着魏昕,沿着河边;一路找过去。
  魏昕动作很慢;魏时也跟着把脚步放慢了下来;四周虫鸣鸟叫,流水淙淙;大片大片的绿意让人眼前、心口都畅快起来;本来还有点浮躁的魏时,也安静了下来。
  随着走动,草丛发出速速的声响,被踩在地上的草茎,匍匐了一会儿后,又直起了腰杆,一些野花被鞋子碾碎,花瓣粘在鞋上,然后,又擦在了草丛里。
  人走过,就留下一道清晰的足迹。
  跟魏昕并肩走着,魏时莫名其妙就想起了一句很酸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话——“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他想起来这是一个大学女同学的QQ签名,用了四年,雷打不动,所以他才会有印象。
  走了一会儿,魏时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个浅洼,碧波微荡,游鱼倏忽,水草轻摆,洼边更有圆溜溜的鹅卵石星罗密布,浅洼上空,几棵树密集长在了一处,枝干横生,树叶层叠,挤挤挨挨,没有一丝阳光透过。
  这个地方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幽静;第二感觉就是死寂。
  就算水里面有鱼,似乎也没什么生气。
  魏时一走到这里,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如同掉进了一个冰窟,让人不由得狠打几个冷战。魏时让魏昕站开些,把猪肉、鱼钩、鱼线、黄符纸、铜钱等物一一取出来,放在旁边的干地上,等准备妥当了之后才开始做法。
  那块新鲜猪肉还在滴着血水。
  魏时把铜钱拿过来,铜钱有字的一面为交,也就是阴,无字的一面为阳,把铜钱阴面,也就是有字的那一面往上,按照正南、正北、正东、正西、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摆上,又点了三根线香,拜了三拜,再把那张黄符纸放在了那八个铜钱的正中央,割破自己的手指,在黄符纸上不多不少滴了三滴血。
  魏时轻声念着。
  “天为正,地为负,四神有方;人为阳,鬼为阴,先天自明。”
  一股风刮过来,把那三根线香吹灭,而摆在地上的那八个铜钱,同时一跳,翻转了一下,阴面向上变成了阳面向上。
  魏时又冲着四方拜了三拜。
  过了三五分钟,才把地上那八个铜钱一一收好,拿起那张黄符纸,滴在上面的血已经渗进了纸里面,魏时小心地把黄符纸也收进了包里。
  他那张做法的时候板着的脸笑了起来,扭头冲着魏昕说,“让你看看哥的本事。”
  魏时用鱼线穿好了鱼钩,接着,把那块肉用鱼钩钩牢,再用鱼线绕着那块肉捆了几捆,这才把那张准备好的黄符纸贴在了那块猪肉上。
  之所以要这么麻烦是因为像水猴子这类阴物是靠着感应活物身上的阴气来判断事物的,而刚才魏时摆的那个阵,就是让那张符有了“僭阳”的作用,也就是说那张符可以模拟出人身上的生气,迷惑那些不明真相的阴物。
  至于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以身涉险,自然是因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理由说出去,那些了解魏时的人肯定会呸一声,骂句“你小子骗鬼吧”,魏时当然不会承认是刚才魏昕那个亲吻落下的阴影。
  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魏昕那小子又来一次……
  魏时一想起,脸都是绿的。
  魏时把那块贴了符纸的猪肉丢进了水洼里,溅起了一片水花,水波荡漾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魏时就站在水边,河水清澈见底,那块猪肉就掉在了一丛水草中间,鲜红的猪肉,浓绿的水草,被惊吓的游鱼,魏时蹲在水边,就跟小时候守着钓鱼竿、捞鱼网一样,枯燥中是难耐。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拿出一根点上。
  还没吸上一口,从背后就伸过来一只手,把他手上的烟拿下,也不管还烧着的烟头就用手捏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魏时诧异的抬起头,往后微微一仰,看到本来站远了一点的魏昕,这时就站在他身后。
  魏时莫明的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熟悉。
  他一把抓住魏昕的手腕,看了一眼他的手心,烧红的烟头并没有在他手心留下任何的灼伤,魏时放下心来,一把甩开他的手,悻悻的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烟盒,到底是没有再拿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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