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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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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满了一整个走廊的僵尸,让出了一条路。
  走廊那头,走过来了一个人。
  魏时的眼睛看不透浓郁的阴气,只觉得那个人,那个身影,看起去有点熟悉,慢慢地走近了,魏时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走到近跟前的人,这不是在做梦吧?他居然在这里,在这个僵尸堆里,在这个“地脉聚阴阵”中,看到了魏昕!
  活的魏昕,活生生的魏昕!就站在他面前!
  魏时眼睛都直了,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了,但是魏时还是一眼就把魏昕给认了出来,他现在的样子跟当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不过却略带着点血色,殷红的嘴巴抿着,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下巴还是那样尖,身体还是那样瘦削,个子——魏时看了一下,个子好像长了一点,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身上的气势阴沉而又凛冽,没有以前的虚无感。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魏昕都像个活人。
  尤其是他伸向自己的手,魏时瞪着魏昕的手,修长的、骨感的手,冰冷而有力的把他从地上抓起来。
  离得近了,魏时闻到了从魏昕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轻淡的味道。
  在周围浓浓的恶臭中,这股味道却萦绕不去。有点像水,清冽里又带着点腥气。
  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不知道尊敬兄长。

   265、控尸

  没想到;没把小鬼叫出来;却让魏昕出现了。
  按理来说;这么大个馅饼砸在头上;不说让魏时头晕眼花,至少也会欣喜若狂;你想啊,心心念念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不得让人高兴坏了!
  但是,魏时在高兴之余;却总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
  看着魏昕那张平静中带着一点诡谲的脸,魏时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好像很忌惮他似的,有一种恨不得离他远点再远点的冲动。因为这样复杂的心情,所以魏时脸上的表情就有点扭曲。
  他想来想去,只能把原因推到了魏昕身上,魏昕出现的时机太离奇了,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连方式也不对,甚至魏时看着魏昕那张肖似活人的脸,也觉得不对,好像魏昕在他心里,就应该是个死人一样。魏时觉得自己的脑子是越转越糊涂了,连这种念头都冒出来了,他摇了摇头,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丢开。
  最终,还是终于找到弟弟的喜悦占了上风。
  魏时抓着魏昕的手,他的手有点冷,不过皮肉却是柔软的,一脸喜意地上下左右打量着魏昕,这都多少年了,魏时的眼睛有点湿意,十二岁在镇医院失踪,自己整整找了他七年。
  魏时死死地盯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迫切地想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当年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一脑门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却不知道先问哪个好,最后挤出来几个字,“你,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面对魏时的惊喜交加,魏昕就显得淡定多了。
  他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哥哥,把滑倒在地的魏妈妈抱起来,轻轻松松地就背在了背上,还能空出一只手牵着还处于魂不守舍状态的魏时往楼梯口走。
  魏时到底也不是个普通人,在经过了一开始的失神之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僵尸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魏时正打算把手上那些已经准备好的黄纸包扔出去,手腕子却被魏昕抓住了,魏昕冲着他摇了摇头,魏时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嘴里问道,“不用?”魏昕又点了点头,魏时有点犹豫,他不太相信魏昕有办法解决目前的危局,毕竟就算是自己,也觉得非常棘手,不付出惨重的代价就没办法带着魏妈妈还有魏昕从医院里脱身,但是,要是不听魏昕的,会不会让魏昕觉得自己不相信他,看轻他了……魏时纠结了,不过他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先照着魏昕的话做,要是情况不对,自己就立刻出手。
  魏时走在魏昕身边,时不时转过头去看一眼魏昕,好像生怕这个突然间出现的人,又莫名失踪了一样。魏昕沉默地往前走。被意外的惊喜砸晕了头的魏时没有注意到,从头到尾,魏昕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让魏时吃惊的是,周围的那些不停游走的僵尸,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一行人一样,任凭他们在走廊中穿行而过,好几次,因为靠的太近,魏时觉得那些僵尸都起了骚动,但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魏时满心的疑问。
  他看着魏昕的侧脸,轮廓线条还是那么精致,褪去了少年时的稚气,已经有了点成年男子的硬朗,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笔直地往前走着,不管前面是不是有挡路的僵尸,每当魏时以为魏昕再这么走下去肯定会撞上前面某具僵尸的时候,那具僵尸就会突然间往旁边一退,或者一倒。
  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二次、三次……魏时也看出了些名堂。
  魏昕不但不怕这些僵尸,他甚至能够操纵这些僵尸的行动。
  魏时一脸深沉地想……会控尸啊……而且水平还不低……
  看着一脸平静的魏昕,魏时有点难受,说实在的,他一点儿也不想让自己弟弟也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路,这条路是注定了不平坦的,也注定了不能过平平常常的日子,不要以为会这些别人不会的东西就可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那都是扯蛋,这一行里各种各样的忌讳就困住了绝大多数法术界的人,只能用点边角的手段谋生,还不说那些老天爷给的坎子,这些年,魏时也多少认识了一些法术界的人,穷困潦倒、鳏寡孤独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是有发财的,也必定在另一方面有所缺失。
  真正说得上活得自在的,还没见过。
  所以当魏时发现魏昕这一手控尸术之后,心情当然非常低落。
  散发着王霸气场的魏昕,带着魏时还有魏妈妈顺顺溜溜地出了医院,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让魏时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魏时走出医院的大门,回过头来,看着被浓郁的阴气重重包裹住的医院,阴气遮天蔽日,而且还有往外围缓缓散溢的趋势。
  魏时赶紧拿出手机。
  在医院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杂音的手机,这一回却顺利的拨通了电话,魏时把医院的情况跟宋教授说了一遍,宋教授在那头半天没说话,魏时知道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一医院的人都出事了,死了这么多人,是个人都会震惊和难过。
  魏时默默地把电话挂了,转过头看着魏昕。
  魏昕还在望着医院出神,以前的魏昕虽然也是沉默内向,但是魏时多少也还是能猜到点他心里面的想法,而现在的魏昕,长久的分离、他身上笼罩的神秘感,还有那张面无表情好像得了面部神经麻痹,俗称面瘫的脸,已经让魏时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了。
  这样陌生的,散发着疏离感的魏昕,魏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僵持了一会儿,魏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阿昕,这些年,你人到底在哪里?在医院里,你是被谁拐走了?”
  魏时一直坚信,魏昕是被社会上那么万恶的拐卖集体拐走的。
  魏昕眼睛动了动,总算是往魏时看过来。
  他的眼睛极黑,就好像无星无月的夜晚下的一池湖水,黑黝、冷寂、深不可测。
  在他的目光下,魏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有点不敢直视。
  魏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接着就好像溅了水上去的滚油,心里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这小子从一出现就闷不吭声的,问他话也不开口,是闹哪样?魏时盯着魏昕的眼睛,“说话,我问你话呢!”
  魏昕却好像什么话都没听到一样,只是深深地看了魏时一眼,背起了魏妈妈就沿着马路的人行道往前走去,魏时气急败坏地拦在了他面前,“你这是打算把老妈带到哪去?”
  魏昕伸出手,在魏时的手背上写了两个字:回家。
  魏时一愣,“你是要带起老妈回家?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一下我刚才问的问题?”魏时这个时候才想起,都是自己在说话,魏昕一直没开过头,他有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阿昕,你怎么不说话?难道……”
  难道他不能说话了?
  魏昕没回答他,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魏时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他刚才才在电话里答应留下来帮宋教授修补那个“弓煞局”,就这样跟着魏昕一走了之撒手不管,不是魏时的做人原则,但是,要是不跟着魏昕,不把事情弄个清楚,魏时知道,接下来的每分每秒自己都会坐立不安。
  最后,魏时一咬牙,妈的,原则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
  还是老弟要紧。
  这要是不看紧点,转头,又丢了,他可没地方哭去。
  要是宋教授这边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完全可以打电话。
  这么一想,魏时就抛下了那些有的没的的念头,加紧赶了几步,走到了魏昕身边,魏昕走得飞快,压根就看不出他背上还背了个人,魏时偶尔还得小跑两步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这么走了几分钟,魏时觉得自己有必要把魏昕劝下来。
  他一把抓住魏昕的手臂,拖着他不让他动,“停,停,阿昕,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难道你还真想就这样走回去?那要走到什么时候去?我们叫个车坐车回去不快些?”
  魏昕挣了两下,魏时赶紧加把劲,牢牢地抓住魏昕,开玩笑,要是不把他拦下来,魏时觉得自己两条腿非得走断去,他一脸怪异地看着魏昕,他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都不会转个圈。
  魏时一边扯着魏昕,一边在路边拦车。
  此时此刻,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城市的霓虹街灯,却把这个黑暗打破,白天车流密集的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车子开过去,就算是喧闹的城市,也有安静的时刻。这个时候打车是很困难的,魏时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车,司机一听是要出市,就怎么也不肯答应,哧溜一声,把车子开走了。
  无奈之下,魏时只好继续拦车。
  好不容易在魏时的好说歹说外加五百块车钱的说服下,一个司机答应把魏时三个人送回B市下面的南广县,司机只肯把人送到县里面,下面的乡镇就让魏时他们自己转车过去。
  魏时同意了。
  他打开后车门,让魏昕抱着魏妈妈坐上去,自己却坐到了前座,司机一看魏妈妈闭着眼睛的样子,脸上又犹豫了起来,不肯发车,魏时知道司机在想什么,就给他宽心,“师傅,后面是我弟弟还有我妈,我妈病了,这是打了针睡着了。”司机看了后视镜一眼,“不会出事吧?看起去情况不太好。”
  魏时平静地说,“没事,就是发个烧。”
  人都已经上车了,总不能还把人赶下去。
  司机犹犹豫豫地发动了车子。
 
  266、回庄

  魏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司机说着话;尽量让司机别把注意力放在后座上那两个人身上;他怕司机半路跑了;不过;他嘴里说着话,但是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后视镜里看。
  魏昕一脸阴沉、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起来那叫一个乖。
  魏妈妈还是昏迷不醒,但是身体状况也没有变得更差。
  魏时抹了把脸;后面坐的这两个人就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如果说魏时也有什么执念的话,那就是自从魏爸爸过世之后;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平安的活到终老那天,不用大富大贵,不用有权有势,可惜,就这么个普通的愿望,现实却总是跟他对着干,好似他的执念越强,失望就越大似的。
  半夜了,路上也没什么车,司机把车速提了上去。
  车子开得很快,车外那些一掠而过的黑影在车窗上划过去,张牙舞爪的,像要打破玻璃挤入车内似的,魏时看到车子前面不远处的路上,有个男人在那儿趴着,男人看着开过来的车子,抬起头,魏时被他的脸吓了一跳,脑壳开花,满脸是血,眼球掉出了眼眶,身体只剩下了上半身那一截,肠子拖在地上,连着一米五开外的下半身,他伸出手想抓住过往的车辆。
  司机没有看到这个男人,车子从那根肠子上一碾而过。
  魏时清清楚楚听到了“噗呲”一声轻响。
  车子里刚打开的广播发出了轻轻的电流声,司机“咦”了一声,往车载DVD看了一眼,骂了一句“又出问题了”,他伸出手去用力拍了拍那台机器,一拍之后,广播就正常了,司机习以为常地继续跟着广播哼起了歌,回过头还问魏时,“哎,小兄弟,你觉不觉得今晚上比平时要凉快点?”
  是要凉快点,鬼都跟上车了,能不凉快吗?魏时眼睛有点抽,看着一双还在往下滴着黑血的手抠着车底盘往车里面钻,半个被开了瓢露出灰白色脑浆的头已经探到了车内……
  魏时一边随口回答着司机的话,一边偷偷从口袋里摸出张黄符纸,然后半弯着腰站起来,嘴里嘀咕着“没烟了,跟我弟拿包烟”,说着手就伸出去,要把黄符纸往那个男鬼脑门上贴去。
  这一晚上一出接一出的,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就在这时,半闭着眼的魏昕睁开了眼,他脚轻轻一抬,踩在了男鬼的头上,然后,轻轻那么一碾,男鬼的头“噗嗤”一声化成了一滩腥臭的黑水。
  ……
  魏时无言地看了看面不改色把脚收了回去的魏昕,又看了看手上的黄符纸,镇定地把黄符纸塞进了口袋里,然后装模作样在后面翻找了两下,还问了魏昕一句“你把烟放哪了?”当然,魏昕还是不出所料的没有回答他,魏时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司机笑了起来。
  魏时扯了扯嘴角,跟着笑了一下,那个笑容看起去还挺内秀的。
  几个小时的车程一下子就过去,司机拿着五百块车钱走上了回头路,而魏时三个则站在南广县城的汽车站,等着开往广济镇的早班车发车。汽车站年久失修,破烂陈旧,一道铁门,往里可以看到两三辆公交车停在一个小广场上,而大门口则有两棵无精打采,叶片发黄,一副营养不良的大树。
  魏时就靠着其中一棵树,而魏昕则站在另外一棵树下。
  此时,魏时也已经不再老是想着跟魏昕说话了,魏昕一直不开口,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不能说话了吧,这么一想,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心情立刻又担心了起来。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宋教授打来的电话。
  这个时候了,医院里发生的事应该已经被人发现了,魏时边接电话边想着,一听宋教授说起,事情果然是他想的那样,武警已经把整个医院包围起来封锁了,宋教授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悲痛,魏时宽慰了他两句,并且把自己有事必须先离开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宋教授表示了理解,同时也要魏时尽量快点回来。
  魏时满口答应。
  宋教授交游广阔,这个年代里,不信邪的人很多,信邪的也不是没有,要不然为什么每年新年里佛教圣地之一的南岳山大庙头一炷香能炒到那种天价?所以他联系了一些人,把事情跟他们说了,很快的,就得到了开工的同意。
  魏时觉得没什么问题,指点了一下注意的事项。
  无外乎是开工的时辰,开工时动手的人的生辰八字,随着情况的变化箭头所指的方向要做的调整,箭的用料,以及其他一些忌讳,林林总总,巨细非遗,说了十几条。
  说起来这个事并不难,但是也得小心着来。
  毕竟对面就是一座满溢着阴气的医院,一个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不过,魏时对宋教授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又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小年轻,当然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魏时打电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魏昕。
  他注意到,站在那里的魏昕,从他打电话开始,一直到结束,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没有动过一下,就好似个木头桩子一样忤在那里,同时,背上还一直背着魏妈妈,昏迷中的魏妈妈还偶尔会轻轻动一下,但是魏昕没有,一点也没有动。
  不正常,很不正常。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背负重物的情况下,坚持这么久不动?
  魏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了。
  两个人在默然无语中等来了早班车,除了他们三个人,车上包括司机在内只有三个乘客,车厢里空荡荡的,从县城到他们那个镇要四十分钟的车程,魏时他们三个人坐在最后排,在车子规律的晃动下,一个晚上没睡,疲累到了极点的魏时打起了瞌睡,身体一歪,就靠在了旁边坐着的魏昕肩上。
  魏昕僵硬地侧了侧头,看着魏时的头发。
  他想伸出手去,摸一摸,手指曲张了几下,却僵硬得不能动,他只好用慢镜头拉长一样的动作,缓缓地低下头,像个生锈的钟摆一样,脸碰到了魏时的头发。即使他现在并不能感觉到什么,也不能闻到什么,魏昕还是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阳世的味道,阳光的、活力的、新鲜的。
  ……让人沉醉的、甜的。
  魏昕忍不住再把头低下了那么一点。
  多久了。
  太久了,久得他以为自己快熬不过去,等不下去。
  他终于再一次的靠近了自己的哥哥,他在心里念着哥哥这两个字,一遍又一遍,在经历了好像看不到尽头的苦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人无所归依的虚无之后,他再一次重回了这个世间。
  魏昕的心情很好。
  说得上高兴,所以他僵硬的嘴角也出现了那么一点往上勾起的弧度。
  魏时睡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头上有个什么东西抵着,他伸出手去抓,抓了个空,这么一动,人就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抬起头一看,车子已经快到地方了。
  车子停下来,魏时三个人下了车。
  本来魏时以为还要再找个车才能回魏庄,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了轻易不出魏庄的魏七爷带着一个魏庄人站在路边上,身旁还停着一辆面包车,看到下车的魏时三个,魏七爷用破风箱一样的嗓子喊,“魏时,阿时,这边,这边。”
  魏时一愣,这架势怎么看起来是专门在这里接他的?
  魏时疑惑地走过去,“七爷爷,大早上的,你们怎么在这里?”魏七爷在早起还有点凉意的晨风中咳嗽了两声,“出来办点事,刚好碰上了,一起回去吧。”
  魏时要是信了他的话,才怪。
  不过,魏七爷长年累月建立起来的威信还是起了作用,即使魏时满肚子疑问还是坐上了车,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才他下车的时候,魏七爷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魏昕。
  难道魏七爷是专门来接魏昕回去的?
  魏七爷又是从哪里知道魏昕已经回来了的?如果魏七爷早就知道魏昕的下落,为什么一直没告诉他?为什么魏昕要把魏妈妈接回魏庄?魏七爷跟这个事有没有关系?甚至,魏妈妈的病是不是也有什么古怪在里面?
  说来说去,因为“身在此山中”的原因,魏时一直都没想起来,要说起古怪,最古怪的难道不就是自己生长的魏庄吗?那些古怪的习俗,那些稀奇的禁忌,那些古老的祭祀,甚至是族长这个早就应该丢到历史的回收站却在魏庄依旧存在的制度,说起来,都很古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时越想越多,越想越深。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回了魏庄。
  到了魏庄,一行人下了车,魏昕背起魏妈妈走在前面,魏时正打算跟上去的时候,被魏七爷叫住了,“魏时啊,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魏时冲着魏昕的后背喊了一句,“回家等我回来,我跟魏七爷说完话就回。”魏昕的脚步停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
  魏七爷抽了根烟,“阿时啊,你把人送回来就接着回去工作吧。你妈有我们照顾着,没事的。”
  这是要让自己离开怕自己碍什么事的节奏?
  
   267、遇袭

  魏时随口敷衍着魏七爷;跟他说把魏妈妈安顿好;看下魏昕就回去上班;魏七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好像个真在关心小辈们上不上进、努不努力的老辈子似的,长满褶子的脸那叫一个慈祥。
  魏时踏着青石板路回到了家。
  家门是虚掩着的;魏时推开门走了进去。
  薄雾消散的早上,空气很清新;深深吸一口都能让人精神振作三分,周围安静得很,能听到鸟雀扑棱着翅膀在枝叶间发出的声响;在这个清晨,鸟儿们啁啾婉转的鸣叫,似乎也格外的动听。
  魏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哪个早上不都是一样,只不过是人的心情不同。
  他走进了屋,先去了魏妈妈的房间。
  魏妈妈已经被魏昕放在了床上,明亮的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留下的一点缝隙,让屋子里的阴暗也散去了一些。魏昕站在窗边,出神地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
  外面就是堵墙,有什么好看的,魏时心里嘀咕着。
  魏时走到了魏昕身后,拍了拍的肩头,“阿昕。”
  魏昕缓缓地转过身,他的动作很慢,就像个年老体弱,头脑也有点不太清楚的老人那样,慢慢吞吞的,动作呆板而僵硬,他用黑如子夜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的眼睛,看着魏时,那个样子似乎在问“喊我做什么?”
  魏时问他,“你是不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不能开口说话了?”
  魏昕僵硬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他并不是不能说话了,而是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还差了那么一点,不过,这个,就没有必要告诉给自己的哥哥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闹翻天的。
  有些事,已经开了头,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再说,他也不想走什么回头路。
  这是宿命。
  魏时眼神里带着点悲伤,也不知道魏昕在外面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弄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魏时匆忙地丢下一句话,急步走出了屋子。
  他到自己屋子里找出了纸笔,又回到了魏妈妈的房间。
  既然不能用语言交流,那就用文字好了,魏时失踪的时候也上初中了,就算后面几年没机会念书了,日常用的字词还是会写的。魏时把纸笔塞到了魏昕手上,一字一句地跟他说,“我问你写。”他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然后把罪魁祸事找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第一个问题,魏时问,“是谁把你从医院带走的?”
  魏昕手里的笔是魏时硬塞进去的,他虚虚地拿着,手慢慢地握成拳头,这个姿势……他甚至连笔都不会拿了,他用着小孩子学字时候用的抓笔的姿势,在纸上戳了那么几下,薄薄的纸张被笔尖戳了几个洞,魏昕的手一动,刺啦一声,纸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那道裂开的口子就好像一个小丑的笑容一样,让人刺目。
  魏时看着魏昕笨拙的,不听使唤的动作。
  再一次的沉默了。
  魏时看着继续试图在残破的纸张上写字的魏昕,忍不住抓住他冰冷的手,把笔拿开,纸丢掉,“我们不写了,以后再写,只要人回来了就好,这些事我们都可以推到后面,我们可以慢慢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管魏昕现在的状况到底是生了病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魏时都下了决心,一定会让魏昕恢复正常,他才十九岁,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候,不应该背负这样沉重的命运。
  魏时把魏昕拉到了魏妈妈床边。
  魏妈妈虚弱而苍白的躺在那里,魏时不知道魏昕为什么一定要把魏妈妈带回来,魏妈妈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应该待的地方是医院,他叹了口气,“还是把妈妈送到医院去吧,这样子怎么行。”
  魏昕的手动了动,手指头擦过了魏时的手心。
  手心有点痒。
  魏时转过头看着魏昕,“你的意思是不送?”
  手心又传来了一点轻轻的痒。
  魏时有点困恼,“好吧,等一天,要是妈妈还不醒就一定要送医院。”最后,魏时还是在魏昕的坚持下让步了,不管怎么说,魏时还是相信魏昕绝对不会害了魏妈妈,他这样坚持把魏妈妈留在魏庄是有原因的。
  但是,魏时并没有等到第二天。
  因为就在他跟魏昕进行着艰难地交流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手机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魏时接了,听到第一句话,就知道麻烦又找上门了。他作为第三医院昨天晚上唯一一个幸存者,被警察通过医院附近的摄像头给找到了,警察要他立刻回同城协助调查。
  这种单位打过来的电话,当然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
  魏七爷的目的,算是变相的达成了。
  魏时当天上午不得不回了同城市,让他觉得奇怪又庆幸的是,在电话里面,警察并没有提到魏昕还有魏妈妈,只说到了他,魏时当然不会节外生枝提到魏昕和魏妈妈,但是既然摄像头拍到了他,那就没道理没拍到魏昕和魏妈妈,除非……
  魏时脸阴了下来。
  除非……魏昕和魏妈妈压根就不算活人了。
  魏时甩了甩头,好像要把脑子里的这个念头狠狠地甩出去一样,这怎么可能,自己现在好歹也算得上半个术士了,难道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肯定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或者警察觉得找自己就够了,毕竟自己不但是幸存者也是第三医院的实习医生。
  魏时千叮咛万嘱咐,十万个不放心魏昕和魏妈妈,但是又不得不走,离开的时候三步一回头,看起去跟生离死别差不多了,一直到拐个弯已经看不到魏昕了,才拖着脚步,上了魏庄里的人开往镇上的一辆顺风车。
  他打定主意,等警察一问完话,就立刻回来!
  反正第三医院都那个样子了,工作也肯定没指望了。
  等到了广济镇上还要转车去县里面才有往同城市的班车,这一折腾,就到了下午,中途他还接了一个催促的电话,但是开往同城市的班车只有下午三点才有一趟,所以就算他想快也快不了。
  魏时坐车候车室里枯等。
  此时正好是中午,外面饭菜飘香,但是魏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他的肚子已经被焦虑和愤怒给填满了,余不下一点地方。候车室里的人并不多,小站点也没那么多讲究,工作人员也吃饭去了,五排塑料椅子,稀稀落落地就坐了三四个人,魏时也没去注意周围是些什么人,他自顾自地发着呆,想着心里的事。
  这时,候车室里又进来了三个男人。
  如果是平时的话,魏时肯定会注意到这三个男人,他们一脸凶悍,神情鬼祟,手放在口袋里,而且一个两个的,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坐过来,候车室里有两个也许是经常在外面走所以知道事情不对头的中年男人,立刻收拾放在脚边的行礼,出了候车室。
  等魏时发现不对头的时候,那三个男人已经把他围了起来。
  魏时神经紧绷,虽然看起来还在发呆的样子,但是人已经处于了一触即发的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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