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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拍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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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扬一听,含口汤,嘴里细细甄别,是有动物的腥气。不过,应该是牛骨汤。心里暗骂这小子嘴挺叼,把汤咽了,轻笑,“算了,你要是喝不习惯,哪天去我家,我再给你做。外面嘛,人家当然有他们的做法,和我们生活中的做法必然有很大差别。”
嗯,陈家明想也没想,随意答应着。很快,又暗暗后悔,但是,反悔恐怕是不可能了,就头儿那脾气……
高诚眼睛突然瞪的溜圆,这个算——主动答应了?
肖扬也是大感意外,但同时又浮现一丝得意,征服一个男人,首先征服他的胃,你懂什么?
接下来,肖扬当着法医的面,指出,其实人家的汤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之所以他喝着会觉得腻,是因为他的饮食不规律,整天零食泡面招呼,胃哪有不受伤的道理。外带经常加夜班,又不及时补充维生素,不然,怎么会喝了点酒,吹点风就吹出个风疹呢?被肖扬关心中夹着责备的语气一路说下来,陈家明惭愧的真想学老鼠,找个地洞钻进去。
“行了,都是同事,我比你也大,没事多去我家玩,我给你改善伙食。”肖扬坏坏笑道。
陈家明忽然发现每天走过不知多少遍的台阶忽然变高了一截,一脚没迈上前,趔趄了下。身边的大手伸过来,把他稳稳扶进一层大厅。
“谢谢头儿。”陈家明狼狈地躲着同事好奇的目光,不忘赶紧道谢。
“行了,去休息会,今天辛苦了。”肖扬晚上还要带着高诚去红鼎大厦,这会没法把心思放在法医身上。但是,他发现,陈家明临上楼时,最后看了看他手中打印好的画像,眼中似乎闪过什么。
“这小子,不会对自己的专业水平没有信心吧?”
高诚大吼,“少废话,赶紧去收拾!”
肖扬:“……”真是麻烦鬼。
路口等红灯时,肖扬百无聊赖,正要点烟,高诚忽然让他看右边。顺着声音看过去,愣了。与自己齐头并排停着一辆白色跑车,驾驶位坐的,正是拉拉。真巧!肖扬换上一副笑脸,主动打招呼,“好巧啊,拉拉姐,下班了?”
拉拉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惊诧之余看过来,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肖警官。”
“嘿,拉拉姐。下班了,不回家吗?”
拉拉耸耸肩,“最近压力太大,约了朋友,唱歌。”
“是个放松的好办法。不过,家明说游泳也不错。绿灯了,我还有事要办,走了,拜拜!”
电梯在10层停了,肖扬打发走安保,冲高诚默契地点点头。人停在警戒线前,把头像取出来,在手中抖开。高诚伸手,似乎引着谁,最终停在自己面前。听听见他说:“小姐,你过来确认下。哪里绘的不合适,我们回去请同事改。”
肖扬看不见的‘人’感激地看眼高诚,停在头像前,仔细看起来。
半个小时候,肖扬收拾好了随身携带的文件夹下楼……
第二天,在肖扬准备去法医组前,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警员浩然拿着资料过来了。
“头儿,你让我调查的线索,都在这里。青山区东湖红鼎大厦没有发生命案的案底,但是几年前,有个叫吴佳慧的女人自杀了。从10层跳了下去,当场死亡。出事的观景窗,就是电梯间东面那个。”
肖扬:“……”与高诚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浩然:“头儿,你让小螃蟹查的东西,我也拿来了。”
肖扬歪脑袋,“怎么让你拿过来,他人呢?”
浩然摊手,“小螃蟹的爸爸打电话过来,家里出了点状况,刚才匆匆走了,看样子不是小事。”
“唔,那你说吧。”
浩然翻开资料,朗朗的声音听着很悦耳,“根据调出来的资料,在青山区叫徐自力的共有5个人。但是按照案情条件,目前筛除3个。”浩然舔舔嘴唇,继续说:“一个是女士,已经结婚,目前有一个6岁的女儿;另外两个,年龄都在60岁以上,与涉案嫌疑人的年龄不符。剩下两个,一个27岁,但他是残疾,幼年时发生车祸,一条腿被截肢,所以可以排出嫌疑。最后剩下一个,30岁,移民Z国多年。目前已经和Z国警方取得联系,对方会尽快以电邮形式传回他目前的近况和照片。”年轻警员合上资料,脚后跟一磕,立正。
“辛苦了。”肖扬接过浩然递来的资料。
浩然姿势标准的敬过礼,转身出门。
“看来,最后一个的嫌疑比较大。”肖扬说。
高诚:“先去让小白痴把图像改改吧,别耽误了。Z国警方的信息没传回来前,先去做点有用的事情。”
“……知道了。”肖扬不快的抄起雨伞。
又过两天,肖扬再次找上陈家明,“家明,不好意思,还需要再修一点点。”
陈家明放了手中杯子,报以无谓一笑:“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
电脑前,肖扬按照高诚所说,让陈家明把头部图像的两腮略收一下线条。这样改完,可以让绘出来的那个人,看起来要脸颊要瘦一些。并按照新的要求,陈家明将图像左侧的眉毛线条改得平缓一点,这样看不出眉峰,但是肖扬却说要的就是这样子……
又过一天,陈家明又迎来肖扬。这次,他让陈家明把图像的人的鼻子,改得塌一点。但是他很快发现,陈家明的脸色在他这几天过来时,一次比一次难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法医摇头不语。
“你的小白痴不对劲哦。”高诚好心提醒。
肖扬瞠目,没吭声……
18
18、倒打一耙 。。。
肖扬拿着画像出了警局,惊讶的在门口发现陈家明的身影。
难得,陈家明按时下班,收拾好东西打卡走人。肖扬招手,示意他上车。去巴士车站虽然步行只有10分钟的路程,肖扬依然乐得做专职司机。好在,法医这次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坐着,一句话不说。唯一发出的声音,是他下车时,说的那句谢谢。
肖扬差点脑袋磕方向盘上,彻底信了高诚的话,他的法医是不对劲……
坐了将近1个小时的巴士,陈家明终于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走进值班室,一看是新来的海伯,奇怪问:“怎么是您值夜班,宝力哥人呢?”
海伯乐呵呵的说:“哎呀,不知道吧,宝力做爸爸了。我和他换了班,让他去医院陪老婆了。”
陈家明怔愣了有一分钟,一丝喜悦含着淡淡的隐忧,“做爸爸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海伯笑眯眯的,“有几天了。听说是剖腹产,又要照顾老婆,还要看小朋友,所以啊,他现在很忙。”
陈家明摸了摸一头细碎的黑发,哦了声。小心把自己的猜疑放回肚子里,法医出了值班室。
没走出几步,海伯的声音忽然传过来,“家明吼,一层电梯间的声控灯刚才坏了,维修工现在没赶过来,你小心点。”
“谢啦。”刚说完,哎呦一声,身子一歪,差点滑倒。淡淡的烂香蕉的味道飘过来,法医无语,谁这么没品,香蕉皮乱丢。
没见到想见的人,陈家明闷觑觑坐在沙发上吹了一会空调,平复了下心里的不安,拿出睡衣。一脚才迈进卫生间,电话响了,一看号码,肖扬的。不知道是不是关于案子的,赶紧按了接听键,“喂,我是陈家明……”
听得出来,对方很兴奋,“家明,好样的……”
陈家明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肖扬在电话那头又称赞几句,挂断电话。陈家明反应过来时,快速按了回拨键,可是……电子录音的声音甜美而优雅的传来,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陈家明瞪大眼睛,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符号。
哗哗的水声骤停,大概没有比洗着半截澡听到电话响起更郁闷吧。陈家明挂着一头水珠,笼在一身白色的泡沫中,赤脚推开浴室的门。一只擦干的手拿起电话,一看号码,不熟悉,但铃声还在响着,皱了皱眉。
“……喂,你好,我是陈家明。”
“家明!”肖扬的声音传过来。
“头儿?”法医当时一愣。
“家明,我在用公用电话,手机电池报废了。我的备用电池家里都翻过了,找不到。办公室也没有,我想起那天来过你这里,你帮忙找一找。我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吃东西,一会再给你打过去。就这样,我挂了。”
“……头儿。”陈家明有点头疼,也不知是不是空调冷气开大了,吹了头。
用了不到5分钟,陈家明在浴室把自己从散发着青檬味道的泡沫中解放出来。睡衣被扔在床上,印有外文歌词的白色T恤,配上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给本就不大的法医增加了一分年轻人的活力。如果再戴上一副金丝眼镜,和没迈出学校大门的学生也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这个时候,他没有心情欣赏自己的学生装,他要找肖扬有可能掉在自己家里的备用电池。一边找,一边郁闷,过了那么久,怎么才想起来。很显然,因为双方的不确定,一块小小的电池找起来,并不容易。最终发现目标,是在枕头和床头柜的缝隙中。法医翻翻眼睛,居然真掉这里了。
重新整理好床铺,用个小包袋装好电池,陈家明拿起本书看起来,等着肖扬电话。
第一次看墙上的挂钟,陈家明叹口气……
第二次看墙上的挂钟,法医皱了皱眉……
第三次,他站起来,已经很晚了,肖扬大概不会过来取电池了……他也觉得,为了一块小小的电池,没必要跑来一趟。
上下眼皮不知打了几场架,就将坚持不住,准备先睡觉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家明,不好意思。我也不想午夜凶铃,刚才车子抛锚了。”
“这样啊,头儿你等下,我到大门接你进来。”撂下电话,陈家明强打精神,拿起桌上刚才找出来的手电筒。
已经夜里一点多,海伯例行公事的登记了来客信息,让他们进去。
肖扬关好车门,把手里的报纸揉做一团,扔进一旁垃圾箱。陈家明默不作声,在前面用电筒给他照明。
“声控灯坏了,应该是维修工晚上没有赶过来。”
肖扬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打搅了。”脸上,还留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油泥,两只手黑乎乎的。
“车子怎么了?”陈家明问了一句。
肖扬靠着电梯轿厢,一脸疲惫,“不是大毛病,我自己不是搞定了嘛。”
“头儿,浴室在那边,你去洗一下吧。我去给你冲咖啡,你休息一下。”陈家明推开门,把人让进去。
肖扬也不客气,径直去了浴室。大概,很少这样狼狈,打开水龙头,一遍一遍洗脸洗手。摇头甩掉头上水珠,发现洗手盆里的水面上,漂浮着发乌的泡沫。习惯性伸手打算拿毛巾擦脸,才惊觉不在自己家。转身找了一圈,在架子上看到了抽纸盒,扯了几张出来。
“头儿,好了吗?”
嗯!肖扬方便完了,整理好笔挺的西装,迈步出了浴室。咖啡已经递到面前。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拘束,就说:“我马上走,你早点休息。”心里叹气,在自己的地方,拘束干什么?
“好……”陈家明把装着电池的小袋子拿过来。高诚接了,把杯子轻放桌子上,冲他笑了下,转身就走。
“头儿……”
“怎么了?”肖扬奇怪,转过身来。
“没、没什么了。”陈家明目光扑朔不定,欲言又止,却始终没再说一个字。
肖扬看实在是太晚了,不好意思问他,抬手示意他关门。临上电梯时,陈家明跑出来,把手电筒给他送出来。
第二天,肖扬没有丝毫睡眠不足的疲惫,一路飙车赶到警局。大门口,碰到正在东张西望的陈家明。一见他的车子出现,第一次主动过来打招呼。
“头儿,好早。”
肖扬以五迈的速度缓缓前行,慢的简直就像蜗牛爬,“早。夜里跑去打扰,不好意思。”一见法医的小脸又白了,就知道他肯定没睡好。
“没、没什么。头儿……”
“嗯?”嘀,嘀,嘀!后面有人按方向盘,肖扬蹙起眉,猛踩油门前,说:“你先进去,一会我们谈谈。”车子嗖的蹿了出去,后面拉拉的车子跟着撵上。
办公室,肖扬打开电脑,逐条点击接收的邮件。
“阿诚,你过来看看。”肖扬眼中布满疑惑。
高诚缓缓飘到电脑屏幕前,一看是Z国传回的资料,等他看完了,也明白了肖扬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Z国警方的工作做得非常细致,从徐自力什么时候移民,目前做什么工作,在哪里居住,其间搬过几次家,什么时候结婚,目前孩子多大都以报告形式叙述详尽。但是——
徐自力10岁时就已经移民,目前已经在Z国生活20年,是一名出色的机械师。妻子就是Z国人,他们育有一对混血女儿,分别是5岁和2岁。20年来,他从未申请回国,在Z国各个关口,查不到他出境的记录。最重要的是,从传回的照片看,无论是证件照还是徐家的生活照,照片上的人,和目前蓝湖城警方绘制的头像,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肖扬把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原本以为,有了突破口,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你怎么看,想听听你的想法。”
高诚没说话,更准确说是,他不知道这时候该说点什么?逗逗人就算了,这个时候肯定不合适。和他拌嘴吗,他正烦着,肖扬真急了,嘴巴也不是吃素的,这个想法就此打住。那说什么,想法,想法多了,和案情没有关系的多了去了,说那些有用吗?鬼也苦恼起来,亲爱的,我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不说话?”肖扬冷冷的声音传来,“你难道没有一点要说的?”
高诚也火了,“案情进展不顺利,我也不希望看到。现在一味问我,我也不知道。”
肖扬:“……是你说换条路走,现在走进了死胡同,我不问你问谁?我是不管,反正,案子摆在这里,你有义务帮我破案。”
“为什么?”鬼非常不理解。
“还问因为什么,不是你去和女鬼交流出来的线索吗?现在线索断了,你当然要负全责!呐,我还要说一句,如果案子不破,清明节我就不给你烧纸,让你在那边没钱花哦。”肖扬冷冰冰扔给高诚一句话,捻灭烟蒂,推开办公室大门走了。
“肖扬,你*他*妈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楼道里,肖扬心烦意乱,也没看方向,游魂一样转到楼道。眼前人影一闪,一个呼哧呼哧的家伙不偏不倚,和他撞个满怀。咣,后脑勺直接碰上墙壁,听着让人那个肝颤。
刚要开口骂,那人抬头,肖扬马上换成一副笑脸,“家明,你跑这么急干什么?嘶……”
19
19、峰回路转 。。。
把怀里的家伙扶正,肖扬上上下下打量身形还不稳的人,无声轻叹,略带责备的说:“跑这么急,不怕气喘。”忽然想到什么,表情一下扭曲起来,嘶了一声,抬手摸后脑勺。“唉,你这副小骨头不算重,可是重力加速度,造成的后果都不能小看。如果换成是宝叔,估计我就光荣见上帝了。”
陈家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跑得太猛了,抿抿好看的唇角,也伸出手,“头儿,你怎么样,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刚才好像听着……声音很响。”法医最后的声音几乎成了蚊蚋,但是对面肖扬却甜进心里。
“还行。”肖扬摆手,刚才摸到一个包,但是说出来,似乎有点丢人。
“哦,头儿,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恐怕没有比陈家明主动要和他说话更幸福的事情了,也不觉得脑勺疼,笑得明媚,“可以啊,走,里面说。”
推门让人的一瞬,肖扬猛然停下脚步。里面,座椅上,坐着另一个肖扬,顽皮眨眼睛,一脸玩味。脑子里有什么飞速闪过,肖扬忽然说:“我明白了,如果犯罪嫌疑人换了名字,欺骗被害人,那么我们当然无法掌握他的线索。”
里面的‘肖扬’双眸沉静的如同一汪清潭的净水,在看清跟在肖扬身后的人后,没有说什么,恢复本来面目。轻飘飘浮上天花板,让出下面的位置。
肖扬略尴尬,侧身让陈家明赶紧进来。
“头儿,你刚才说什么?”
正在那副绘制的头像前端详的肖扬置若罔闻,陈家明又问一遍,肖扬这次动了动眉。
“头儿,我……”
肖扬扭过头来,“家明,这副头像,你觉得相似度有多高?”
“啊?”陈家明一时没弄明白,“被害人不是确认过了吗,那么相似度应该在90%以上。”
“嗯,很好。诶,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突然想起来,这次是法医找自己,光顾着灵机一现的想法,把最重要的人扔在一边晒着半天不闻不问。
拿起电话,按了两个数字键,陈家明忽然说:“头儿,你要根据头像,反查嫌疑人的信息吗?”
话筒握在手中,按键没有再按下去,肖扬审视起面前的人,“家明,这不是法医的职责范围。”
陈家明脸色显得又白了一分,肖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起来准备安慰他两句,法医这时把头垂了下去。想想这几天每次和他碰面,他总是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肖扬没来由的担起心来。
倒杯温水递给他,陈家明接了,肖扬安抚式的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放平声调,“家明,我不是有意……算了,你来找我,一定有事,说吧。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陈家明抬起头,眼中倒不见任何异色,抿着薄薄的嘴唇,才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能给头帮上忙,就跑过来了。”
“帮忙?”肖扬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摇头,表示不理解。
陈家明肯定的点头,“我想,我可以。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案件,但是我有线索可以提供。”
“是真的?”天花板上的鬼魂和下面的肖扬同时发出疑问的惊叹。
“是。但是——”
“但是什么?”一人一鬼又是赶在一块发问。
陈家明:“给我看下画像。”
肖扬当即拿给他。
“这副画像反复修改了几次,其实,有个小细节,被害人始终没有提到。或者,是被害人在那个细节出现前就已经被害了。头儿,借我一只铅笔。”
肖扬默不作声,把法医要的东西递过去。
“就是左下颌处,也就是这里……”陈家明用铅笔在图像下方,颤颤的、浅浅画个圈,指着说:“这里应该有个1CM的月牙型疤痕。”
“你——?”肖扬握住陈家明那只已经开始发抖的手。
“头儿,我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你可以把这个当做线索。我知道的这个人——”指了指画像,“他叫徐宝力,是我租住的那栋公寓的夜班值班员。”陈家明再次低头,眼睛也闭了,很艰难的说了一句话。
“家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肖扬从他手里接过头像和笔,担忧地看向他的法医。
“头儿。”陈家明的声音略有哽咽,“我知道作为警务人员,我应该第一时间,和你讲这些。但是,请原谅我……我……不……我在……”
肖扬打断了陈家明的语无伦次,小声安慰,“我明白,你别着急,慢慢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粗绘头像后,就觉得很像他。那个时候,我心存侥幸,认为只是一个巧合。希望被害人在纠正图像细节的时候,把他最终排除。但是我没想到,每次修改细节后,我都觉得更像他。既然被害人已经确认了图像,只要加上月牙疤痕,就是现在的徐宝力。警方,可以调出大松浦区徐宝力的资料。”
肖扬下意识拨通了刚才没有拨完的电话,“小螃蟹,你马上查一下大松浦区的徐宝力,我要详细资料,要快。”
“家明,你和徐宝力很熟是吗?”想起那次夜里送法医回家时,值班室里传出的有点海豚音的玩笑。
“是。”陈家明把积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能和我说说吗?当然,如果不方便,就当做我没问。”肖扬翻起抽屉,一个接一个翻,在最下面的抽屉里,发现一盒速溶奶茶粉,看看生产时间,没过期。记不得是谁落下的,反正东西现在归他。
“你,你干什么?”见肖扬去插净水机加热按钮,陈家明站了起来。
“没什么,你坐着。”拿出一包奶茶粉,扯开撕口,淡淡的藕荷色粉末倒进一次性纸杯,浓郁的香芋混合着牛奶的香味飘了出来。
嗒,加热的灯灭了。
冒着热气的奶茶递到法医的手上,肖扬叹气:“喝吧。你怎么总是这么瘦,我没见你平时吃的少啊。”
陈家明把奶茶放一边,小声说了句,“我奶说,我妈生我时,早产。”
原来如此。一人一鬼心想,难怪小白痴的身体干巴巴的瘦呢。
“头儿。”
“嗯。”
“我不是蓝湖城人。”
“我知道。你家离蓝湖城不算很远,虽然出了本市,不过算路程,开车也就5个小时。”
陈家明也学着肖扬,叹气,“我爸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听说去了很远的地方,我爸也不要我,我就跟着我奶过。”
肖扬同情的点点头。
“考上大学,我才来蓝湖城。”陈家明抬起了头,本来想看看窗外的,因为百叶窗帘拉得密不透风,他又失望的垂下眼帘。
“我在蓝湖城没有亲人、朋友,来警局上班之前,有段时间很让我迷茫。可能我真的很傻,上学的时候,我几乎没出过学校门。等毕业出来了,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钱夹被人抢了,我连通知巡警都不会。那人打我,我抱着头除了喊痛,竟然什么也不做。宝力哥这时候路过这里,他……”
肖扬握了握陈家明的手,“他帮你摆脱了困境是吗?”
陈家明点头。
“我现在租住的公寓,就是那年他帮忙找的。后来,他自己也去了那里,做起了值班员。”
“你们认识很久了?”肖扬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
陈家明还是点头,“几年。不过他不是开始就在观澜公寓,那时候他做什么,我知道。自从我绘制了头像,怀疑案件和他有关,我就想见见他。我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只希望他能觉悟,来警局自首。”
咕嘟,陈家明喝了一大口奶茶,“头儿,最近我会申请连续加班,不返还公寓。”
“你?”肖扬一下子怔住,法医也不是完全白痴嘛。对啊,谁总说他白痴来着,谁,谁?抬头,看浮在天花板上的家伙。
“好了,陈警员。”肖扬大喇喇往后一靠,整个身体靠上沙发背,在高诚制止前掏出烟点燃。他说:“我明白,你这是要例行司法回避。不过我也告诉你,没必要。如果徐宝力真的杀人,就算你泄露口风,我一样有办法把他绳之以法。”
“什么,杀人?”陈家明的目光立即收缩。
肖扬忽然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溜嘴,轻咳着,拿拳头挡着嘴,“目前只是把他看成涉案嫌疑人。”暗呼好险。
“那……我?”陈家明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看这样好了。最近我手头案子也不是这一个,不痛不痒的烂摊子多了,估计要连续加班了。你去我家住吧,你看你现在,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这样一来,不是全解决了吗?我记得你会开车,一会我把钥匙给你。”
“不行。”陈家明的声音很小。
“不行。”高诚几乎和陈家明同时开口,“我的床。”
肖扬眼角扫了眼天花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就这样了。你现在不能连续加班,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
“可是……”
“没有可是。”肖扬盯着他的眼睛,非常严肃,“陈警员,你是警局目前努力培养的法医人才,人才,懂吗?我们要的不只是一个法医奇葩,还需要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我,可是,不是还有拉拉姐吗?”
肖扬;“……拉拉姐吗?她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只要有适合发挥她才华的空间。”
“头儿,你说拉拉姐有一天会走?”陈家明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肖扬哭笑不得,勾起手指,看似发狠,落下时却没什么力道,敲了敲他的头顶。轻笑着说:“下班收拾好东西,晚点的时候,过来这边拿钥匙。”
“好、好吧。”陈家明答应的很不自然。
某只鬼泪流满面,他终于准备要把小白痴拐到家里生根了。
20
20、新突破口 。。。
陈家明的心脏扑通通的跳着,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紧张如此。两只手搓着搓着,就觉得滑了起来,原来是出汗了。陈家明天性被动,肖扬去了别的办公室,让他等在这里,他只好在这里等。似乎,肖扬也是有意耗一下时间,躲开警局下班高峰,不着痕迹帮他避开同事碰面的尴尬。
“家明,那边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警员的工作就是这样。”肖扬一进来,疲态立显。
陈家明马上站起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肖扬挥手打断他,满桌找起钥匙。
陈家明:“……”
“喂,钥匙在电话后面。”高诚背贴天花板一个下午没有换地方。
“知道了。”肖扬面无表情挪开电话,忽然抬头,发现陈家明的目光已经被一旁玻璃柜上贴的照片吸引,稍稍松口气。
“钥匙找到了,车钥匙也在这里。你过去,只管吃玩随意,冰箱里有我买的吃的。”
肖扬又嘱咐,“上面放有牛奶、鸡蛋、肉酱、矿泉水;下面冷藏室有牛肉、三文鱼、冻虾,还有撒尿牛丸和蟹肉*棒。想吃什么,挑自己喜欢的,不用客气。”
“可——是,我觉得,还是……”陈家明的表述一度陷入混乱。
“好啦,没那么多可是,OK?”钥匙往他手里一塞,肖扬推着人开了门,“都是成年人,不要这么多话。我最近不会回去,如果必须要回家拿东西,会提前给你打电话。路上小心点,晚上少打单机,早点睡。”
肖扬这样做,无疑给深处夹缝的陈家明提供了一处小小的避风港。法医已经尽了一个警员的职责,包括作为一个正直公民的义务。但是法医也有他内心的脆弱,肖扬无论于公于私,不会眼睁睁旁观心上人孤零零的、无助的承受心灵谴责。来自他自己的,还有将来来自曾经帮助过他的那个人的……
乐蒂香烟再次被点燃,这是今天第二盒的最后一支。
高诚叹口气,“少抽一支吧,死不了人的。”
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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