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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拍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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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完全褪去稚气的脸，不知多少次出现在梦中，善良的法医，怯怯的眼神，统统是他痴迷的。
“糟糕。”肖扬悻悻收回手，赶紧翻个身面朝外躺好。拉上薄被，顺手把床头灯关了。黑暗中，可以掩盖很多东西。肖扬松了口气，这回看不到自己身下撑起的小帐篷。
肖扬沉沉睡去。夜间温度降下了，空调没有关，睡梦中，翻向另一侧，一只手臂搭了过去。显然，陈家明睡的也深沉。也是夜凉的原因，察觉出身后的温暖，无意识的向后拱了拱，落入肖扬怀中。
一夜就这么过去，肖扬先醒了过来。
睁开眼，觉得有什么和过去不一样了。低头看过去，惊觉怀中多了个家伙，小脸贴着自己的胸膛，睡得昏天黑地。眼珠转了转，兴奋中，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暧昧还是一点点的滋生吧
26
26、死亡之花 。。。
“喂，快来看，宝叔今天又理发啦！”
“是啊，看起来年轻了好多。”
“宝叔，是赌马赢了还是中了六合彩？”
“哇，是不是睡到妞了？”
宝叔一脸黑线，至于吗，理个发而已。这群混蛋太闲，难道警局里的事情不够多吗？
没理会一群八卦小子，宝叔敲起肖扬办公室的门。
“是宝叔，请进，不用敲门。怎么了？”
“头儿，要不要叫外面给家明煲骨头汤？”
还是宝叔想的周到，肖扬暗想。
陈家明只休息了三天，不顾劝阻，执意要上班。不出意外，早晨上了警局娱乐头条，和宝叔并列警局两大头牌。宝叔狠狠叨叨，吼了一群臭小子，忽然想起法医伤了骨头，心疼他不肯老实休养，过来问肖扬的意思。
“按你的意思办吧。”肖扬也拿陈家明没办法。医生明明让他休息2周，加上周末度假，现在还不到一周，这小子坚持要上班，甚至连拉拉的规劝也听不进去。
“算啦！宝叔，家明的倔脾气，也是出了名的。你看着给他订餐吧，要营养的，费用我来支付。”
“明白！”宝叔临走时，意味不明的看眼肖扬。
高诚在沙发上翻报纸，忽然说：“宝叔大概看出什么了吧？”
肖扬：“拉拉很早和宝叔、家明说，我目的不纯。反正就是那个意思，看出来就看出来吧，但是宝叔不是八卦的人。”
高诚嗯了声，又说：“最近手头案子如果不多，多陪陪小白痴咯。”
“嗯，你说的对。等一下……”电话铃响起，肖扬抓起电话。却在下一秒，又把话筒狠狠摔了，看看时间，骂道：“真*他*妈准时。”
高诚翻起星星眼，“那个骚扰你的，还不死心？”
肖扬又骂，“香蕉个巴拉，早晚送他进精神病医院！”
高诚：“……”
午饭前，肖扬把不痛不痒的事情全部交给下面去做，自己专心在网上搜起了关于蓝湖城精神病医院的信息。似乎对本市的医疗条件不算满意，又搜起了其他大城市的医院。务必要搜一家管理严的，设施全的，还要离蓝湖城距离远的。
肖扬这次的决心很大，搜索工作竟然持续了好几天。
“喂，你是吃了蟑螂吗，这是什么表情？”高诚站在肖扬身旁，和他一起看电脑屏幕。
“我的心情，比吃了蟑螂还糟糕。”
“亲爱的，你的世界末日到了，亲爱的，你的世界末日到了……”肖扬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肖扬。”
电话那边，是拉拉的声音，“很抱歉，我不想给你打手机。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通知一下电话局，让他们派人过来检查下你办公室的线路。”
肖扬听明白了，讪讪笑道：“拉拉姐，线路没有问题，是我这边出了点小状况，一会就好。”
“既然这样，那我们法医组就不用为肖警官担心了。”
担心？肖扬愣了2秒，试探着，说：“感谢法医组的关心。”
拉拉不屑，“是家明建议我提醒你的，我承认蓝湖城警局人才济济，不过我对其他学科不感冒。好了，不多说，我打电话是告诉你，文物部门的遗骨头像复原已经完成。但是DNA取样，我很抱歉，失败了。”
肖扬：“……没关心。”
拉拉又说：“你……抽空，过来看看。”
肖扬是吃过午饭去法医组，他到的时候，拉拉正在做最后的数据整理，陈家明在办公室，被宝叔监督着喝骨头汤。看他喝汤时居然会皱着眉，不禁莞尔。
“头儿。”宝叔先打招呼。
肖扬点头，又按住准备起来的小法医，“喝完了再说。”拉了把椅子，在陈家明的桌前坐了，去看他的电脑。
一个气质雍容的女人出现在视野，肖扬问：“这就是——？”
陈家明点头，把空碗递给宝叔，说了句谢谢。移动鼠标，女人头像又放大20％，陈家明说：“我查了资料，确定了古尸所属的民族，根据其民族人种特征，复原了这副头像。但是一千多年前，当时人们的生活形态，饮食结构和现代肯定不一样，所以头像和古尸真正的样子肯定存在差异。”
“已经很好了。”肖扬拍拍他的肩，忽然说：“喝骨头汤很痛苦吗？”
陈家明扭头，抿抿嘴，“是那个味道。”
肖扬问：“味道怎么了？”
陈家明：“就是觉得味道不对。”
肖扬叹气，“好吧，下班我给你煲。”
肖扬没有食言，下班后，开车先去超市，买了所需的食材，风驰电掣回家，一头扎进厨房。
陈家明的左臂没有拆石膏。尽管他很想去医院找医生拆了，甚至已经偷偷跑过去一次，但是半路被某人追上后，被他吓死人的目光紧紧盯了三分钟，乖乖和他回家。一只胳膊动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自己上网打发时间。至于打单机，想都别想。
“美味靓汤，要喝的有没有？”肖扬盛出一碗汤，没出厨房，开始吆喝。没人鸟他，心想这不对，又喊一遍，还是没动静。放下碗，放轻脚步，准备出去一窥究竟。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高诚突然出现。
“我叫了两遍，那家伙怎么听不到。”
高诚耸肩，指了指电脑那边，让开路好让肖扬过去。
搞什么鬼？肖扬高抬腿轻落步，走过去时发现，陈家明带着耳机，双眼不离屏幕，正在看黄金档赚人眼泪没商量的悲催穿越剧。果然，小白痴一脸悲伤，眼圈红红。真晕，感情太丰富果然不是好事。肖扬下完定义，摘了陈家明的耳机。
“头儿？”陈家明心想被发现了。
“陈警员，吃饭了。”
“你喜欢那种小白剧？”吃饭时，肖扬问。
“也不是，小周他们一天下来总是在说，好奇就看看。”
“味道怎么样？”
“比宝叔定的那个好。”
肖扬帮他盛汤时，腾出手轻敲他头顶，“味道好不好先不要去管，宝叔一番心意你要领情。”
“我知道，所以我每天都喝了。”
这时，陈家明的手机响了。
“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
陈家明：“我去看看。”拿起电话一看，说：“办公室的，一定是拉拉姐。”
肖扬心里一动，马上去找自己的手机，过然，相隔不到2分钟，自己的手机也响了。
肖扬扔了围裙，给陈家明来拿外衣，帮他换鞋子，“家明，快。”
“明白。”
“没落下什么吗？”
“没有。”
“好了，我们走。”
肖扬的车子载着陈家明，用最快的速度在夜幕下行驶。
因前方出了点小状况，车子排队时，肖扬捻灭手中的烟，小声骂：“该死！”方向盘一转，车子驶上便道。狂按喇叭，便道的行人纷纷避让。
“停车！”一名交警过来。
肖扬亮出证件，“很抱歉，案情急迫，我必须马上赶到现场。”
交警迟疑下放行，把后面跟着肖扬违章驶上便道的其他车辆拦了下来。
赶到现场时，拉拉也是气喘吁吁的。
“拉拉姐，你怎么了？”
拉拉一个深呼吸后，说：“麻浦塞车，我的车子在最里道，开不出来。只好跑过来。”
天啊，肖扬和陈家明对视一眼，拉拉也被堵在那里。
陈家明问，“拉拉姐，你跑了多久？”
拉拉仍在拍胸脯，“跑了大概20分钟，后来碰到一个交警，请他帮忙，把我送过来。好了，别多说了，快去里面，被害人还活着。取证要快，被害人需要急救。肖警官，麻浦塞车，你最好找人去那边和交警交涉一下，我担心救护车无法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OK！”
这是一片在建别墅区，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而停工。最后面一排，靠右第二栋，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一名警员简单介绍情况，“被害人是自己从储藏室的位置爬过来的，她伤的很重，目前无法讲话。”
“无法讲话是什么意思，情绪不稳定，还是……”拉拉问。
警员摇头，“很抱歉……”
拉拉不再问。顺楼梯走进二层客厅，被害人仰面躺着，微微抽搐，身上盖着不知谁的衣服，仅仅把胸部和下*体堪堪遮住。储藏室到被害人目前的位置，地上是醒目的殷红。
陈家明在肖扬的帮忙下，戴好手套。
拉拉蹲下，对被害人用着所有人不敢相信的温柔语气说：“张开嘴，让我看看，你怎么了。”
被害人的眼珠迟钝的动了下，缓缓张开嘴，拉拉用手电筒照了进去。
“凶手破坏了被害人的声带，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时被害人呜呜了两声，眼泪扑簌着滑下脸庞。
拉拉看向肖扬，“没有女警员到现场吗？”
肖扬摇头。
拉拉大声说道：“除了家明，所有人退到外面。继续联系救护车，让他们尽快赶过来。”
肖扬冲其他同事点头，转身时，地上的被害人似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喷上拉拉胸前的衣服，晕开一大朵死亡之花。
在场警员齐齐看向拉拉。
拉拉一呆，继而冲肖扬大吼：“发什么愣，快出去！”胡乱抹了一把脸上溅的血点，对陈家明又嚷起来，“家明，你来！被害人浑身是伤，我们没有时间了！快，用最快的速度取证。”
作者有话要说：好抽啊，抽的我郁闷个要死。香蕉个巴拉，我要发疯了。
27
27、穷途末路 。。。
肖扬带人守在外面，焦急等待救护车。里面，两名法医开始取证。
取证由陈家明来做，掀开被害人身上的衣服时，被害人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陈家明竟然升起一丝莫名紧张。过去，他一直面对的是尸体，但是这次，是活生生的人。
“家明，抓紧时间，必须要在救护车赶到前取证完毕。”
陈家明默默打开拉拉带来的工具箱，这个时候，左臂不争气的疼了起来。
“嘶。”
拉拉抬头，陈家明刚好也抬头，“没什么？”
拉拉：“……”
被害人的四肢血肉模糊，又一口鲜血喷上拉拉的胸前的衣服，与第一朵曼珠沙华彼岸相依。
拉拉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声音很轻，却异常温柔，“我很抱歉，我无法减轻你的痛苦。可是，你要拿出勇气来，不要放弃希望。救护车马上就到，我们会全力以赴拯救你……”
被害人抽搐着，目光涣散。
“我请求你，不要放弃。你是最勇敢的，一定可以挺过去。拿出勇气，活下去。听着，警方需要你的帮助，你要勇敢的活着，帮着警方，把伤害你的人绳之以法。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被害人似听到了拉拉的鼓励，勉强梗下脖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好样的，一定坚持住……”
拉拉鼓励着徘徊于生死一线的被害人，热泪滚滚。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被害人的瞳孔有扩散的迹象。
“救护车马上就到，我已经听到了救护车鸣笛的声音。听到了吗，他们到了。你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你不能放弃，勇敢点，不要把眼睛闭上。求你，不要……害你的人还没有落网，他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不能放弃。”拉拉抓起女孩手腕，去探脉搏。
“拉拉姐，怎么样？”陈家明忙碌着，好在已经接近尾声。
拉拉闭了眼睛，声音在打颤，“还有脉搏。”
“拉拉姐，救护车到了。”
“叫他们抬担架过来，快！”拉拉又看陈家明，颤着声音，问：“完了吗？”
陈家明：“好了。”
拉拉喜极而泣，“太好了。快让他们进来，一分钟也不要耽误！”
医生三步并作两步，抢到被害人身边，也被面前的惨状惊呆。
拉拉吼道：“医生，你在干什么？快点救人，她不能等了。她的声带被破坏了，失血过多，需要联系医院准备血浆。家明，被害人什么血型？”
陈家明：“AB型。”
“她的四肢粉碎性骨折，你们小心点。”拉拉嘱咐随行的医务人员。
陈家明补充，“全身多处软组织伤，还有……”
目送救护车开走，拉拉失了全身力气，踉跄着跌倒，被肖扬及时扶住。
“拉拉姐，没事吧？”肖扬第一次见到拉拉如此狼狈，衣服上是大片的血迹，脸上没有抹干净的血迹已经干涸。如果不知道情况的，大概会以为她刚和歹徒经过一番激烈搏斗，以至伤痕累累。
拉拉摇头，扯出一抹释然的笑，“我没事，希望那个女孩可以快点好起来。”
诚如宝叔所说，拉拉的温柔，需要她自己去展现。她，和普通的女性，没有两样。御姐强势的另一面，也是一颗脆弱的心。
“好累，有的忙了。”进门时，已经快夜里2点。
“头儿，我先睡了。”
“喂……”
砰，陈家明关了门。
肖扬拍门，“家明，家明……”
门里，陈家明拿出止痛药，就着水一口吞了。
门外，肖扬不放心，“家明，开门。”
高诚一溜烟飘出来，“他刚才吃了两片药，应该是止痛的。我想他是不想你担心，所以躲起来吃的。你要理解他，你们除了同事，没有其他关系。”
肖扬泛起一丝苦笑，叹口气，“家明，既然累了，我不打扰你，早点睡吧。”
陈家明在门内抬起左臂，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拉拉的药果然效果很好。拉了被子，很快睡着了。
对面房间，肖扬很困，却睡不着。
高诚知道他在想案情，问他，“你说，案犯为什么把被害人的声带破坏了，又残忍的用钝器砸伤她的四肢。”
肖扬白了眼天花板上的那只鬼，“还用说吗，不希望警方从她那里得到任何线索。”
高诚又说：“干脆把人杀了，不是更省事吗，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你说的有道理。”
高诚说：“或者，他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既要被害人活着，又想她受尽痛苦。什么人报的案，他是怎么发现被害人的，这些都需要你去调查清楚。你接下来会很忙，所以，睡觉吧。”
“你劝人睡觉的方式真特别。”
高诚不睬他，“对付你，就要用点特别的方法才可以。”
肖扬吓的一声，不说话了……
早上的时候，陈家明喝牛奶的时候，说：“头儿，一会把我放医院可以吗？”
“你要去医院？怎么回事，是不是——？”忽然想起高诚夜里说的话，没再问下去，“好吧，我等你。”
“头儿，一会你先走。有新案子，今天会很忙。法医组那边有拉拉姐盯着，不会有问题。我做巴士过去，可能要晚一点，请宝叔订午餐时别忘了我。”
“好吧，再吃一点，我们就准备出发。”
“好。”
肖扬忙了整整一个上午。给法医组那边打过2次电话，助理小周告诉他，陈家明还没到。拨了他的手机，却没有接。肖扬有心开车去接他，不料警局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到中午休息时，他竟然没顾上喝一口水。
“该死！”肖扬扔了手里的纸团。
“你需要调整心态，心浮气躁伤身体，也不利于工作。”
“那白痴在干什么？”
“他来了。”高诚戏谑着说。
“哪里？”肖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
“刚上楼，在往这边走。”
“你别骗我。”
高诚瞪了他一眼，气呼呼飘走了。
陈家明没有敲门，他知道肖扬在里面。小脸红红的，呼吸还不太均匀。
肖扬愣了愣，才问：“你怎么了，被大灰狼追着吗？”
陈家明挥挥没受伤的手，“车上睡过了，一直坐到总站。”
肖扬瞪眼，“我的老天，总站在飞沙咀，你跑那儿去了。”
陈家明点头，“不好意思。”
肖扬哭笑不得，“算了，你们那边还好，我这边忙死了。口干舌燥，你休息一会……诶，是谁，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进来。”
肖扬的午餐推迟了一个小时，宝叔在微波炉里帮他热了2次。
“家明啊，头儿今天受累了。”宝叔把加热好的汤端出来，给他递过去，“听说你早晨去了医院，怎么样啦，医生说什么啦？”
陈家明：“宝叔你放心，没事啦。昨天晚上痛的厉害，现在好了。医生看了看，说过几天可以拆石膏。”
“那就最好啦！你没看见头儿有多紧张吗，换成是我，头儿估计都不会问一句。”
陈家明脸上一热，咳了声，说道：“汤……好烫。”
“烫着嘴了？”半天不出声的肖扬突然问。
“没有。”
宝叔：“你们两个，好好吃饭啦，一会还有的忙。”
陈家明看向肖扬，“怎么样了？”
宝叔：“什么怎么样？”
肖扬懂他的意思，叹气，“受害人伤得很重，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但是，受害人的身份，目前警方还不能掌握，我很惭愧。”
陈家明：“……”
宝叔：“……”
这真是忙碌的一天，也是让陈家明即使过了很多年，也无法忘记的一天。
快下班的时候，在走廊里，警员押着抓捕归案的徐宝力迎面走来。
“……宝力哥。”陈家明呆呆的站着，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人。
徐宝力看起来很疲惫，双目无神，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目光一点点聚拢。他的脚步并没有停，甚至在看清陈家明后，没有一丝迟疑。
陈家明仍在原地站着，一动未动。仿佛，腿被钉在地上，迈不开步。
然而，身后的徐宝力，却在这时发出一声近乎疯狂的嚎叫，犹如一只受伤濒死的野兽。
“我知道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说不清徐宝力是怎么挣脱了两名警员，转过身来，扑向毫无防备的陈家明。
咕咚，两个人同时倒地。
“徐宝力，你不要乱来啊，这里是警局！”有警员掏出枪，却不敢贸然采取行动。
陈家明摔在地上，左臂动不了，右臂想动，被骑在后腰上的徐宝力反拧在背后。曾经的大哥哥，这会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为——什——么——是——你？”
陈家明这下摔的狠，浑身哪里都疼，知道徐宝力恨极了，一时嘴拙，吞吐半天，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徐宝力稍稍松开他一点，哽咽着念叨，“对不起，呵呵，哈哈……”徐宝力又是哭，又是笑，心里很明白，自己已经穷途末路。
“放开他！”肖扬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文，不多说了，我会考虑缩减情节，尽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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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家明脱险 。。。
徐宝力双目赤红，野兽一样警惕地环顾四周，和肖扬等人对峙。
肖扬按□旁警员持枪但略发抖的手，“放下吧，枪拿不稳，反而会出危险。新来的吧，没见过这种场面？其实，你看他，他没有挟持人质的意思。”
浩然带着小火箭跟在肖扬身边，看了看扑倒在地的陈家明，小声问：“头儿，现在怎么办？”
肖扬淡淡地道：“大家都后退，我和他谈谈。”
肖扬掏出枪，所有人目光收缩，然而下一秒，他把枪塞到浩然手里。浩然点头，给同伴递个眼色，大家同时后退。
肖扬一步步走向徐宝力，四下很安静，只有皮鞋磕地面时，楼板传回的回音。
“你不要过来。”徐宝力把陈家明的右臂往上拧了一把，陈家明低低哼了声。
肖扬摊开手，“我没有武器，你看到了。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挟持他的想法，为什么不和我谈谈呢？如果你觉得这个地方不方便，也可以到我的办公室去。我知道你曾帮过他很多，但我相信，你并不想伤害他。”
“不要那么自信，警官先生。”徐宝力缓缓抬头，乱发下，阴鸷的双眸戾气不减。
“宝力哥，别这样，机会，还是有的。”陈家明的下巴抵在地上，硌的生疼，攒足了力气，说出一句话来。
“你少废话。”徐宝力稍稍用点力，陈家明不吭声了。
“我说了，放开他。我们坐下来谈，你控制一个受伤的人，体现不出你的男子气概。”
“我凭什么听你的？”
肖扬扯出一抹邪魅的笑，蹲在距他们两个一米开外的位置，“那我就再说一遍。你不想伤他，做做样子，其实什么结果也没有。何必要在谋杀罪后面，再多添袭警和挟持人质两条罪名？”
徐宝力：“……”
“我给你时间考虑，但你不能让我等太久。”肖扬站起来，毫不设防的转了身，走回同伴中间。
“头儿，这样行吗，我已经叫了谈判……”
肖扬抬手，打断小火箭，“不用了，叫他们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处理好。”提高了嗓音，喊道：“大家退到走廊这边来，谁也不要过去。”
哗啦，警员全部退到走廊拐角后，竖起耳朵，倾听那边的动静。
然而，四下里非常安静，静得落针可闻。
闻讯赶过来的拉拉挤到前面，探头看了看那边，看不清楚，回头问：“就这样吗？”
肖扬：“嗯。”
“你……”拉拉压低了声音，“如果罪犯伤害家明怎么办？”
“拉拉姐。”肖扬直视她，说道：“我不能肯定我的判断百分之百正确，但是我想，罪犯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哪怕只有一分钟。”
“太冒险。”拉拉额头全是冷汗，平时的镇定早已不在。
肖扬眯起眼睛，“相信家明，他可以处理好。”
“但愿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拉拉气呼呼的走了。她不敢留下来，夜里那个伤痕累累、现在生死未卜的女孩，对她的触动太大。
肖扬在看手表，身边所有同事也在看手表。一秒又一秒，快如流水，折磨在所有警员心头，如同敲响的鸣钟，不知会把他们引到哪条路上。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听到动静时，所有警员掏出枪……
陈家明站了起来，身后的徐宝力也站了起来。
陈家明默默走在前面，面无表情，脸色稍显苍白，只有额前的碎发看起来比较整齐。衣服皱巴巴的，整个身体轻微的发抖。
徐宝力一脸颓色，垂着双手，目送陈家明一步步走远。
肖扬挥手，警员冲过去，围住徐宝力。
“我送你去医院。”肖扬扶住脚步虚浮的人。
陈家明回头时，警员已经押着徐宝力走向走廊的另一端。舔舔发干的嘴唇，说：“我没有受到伤害，也不想控告他。”
肖扬深吸气，“我明白了。”
“那……就走吧。”
肖扬带陈家明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确定他的左臂没有问题。下巴蹭破点皮，医生用酒精消了毒，说是小问题。身上有几块青，属于磕碰小伤，擦点消肿化瘀的药就行。如果不愿意擦药，用不了几天，淤血的部位会自行吸收、消退。
“谢谢。”肖扬谢完了医生，开车又载着法医去超市购物。
“今天很累了，不用麻烦。”陈家明斜倚后座，疲惫的说。
“没关系，给你做点压惊的东西吃。”
陈家明缓缓吐口气，“其实，我也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他把我看成他的弟弟，一直都是。”而事实上……
肖扬：“你休息一会，到家还有段路程。”
高诚见肖扬到家一头扎进厨房动起刀子，摇起头来，“我和你说啊，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最好找机会和他问清楚。”
“什么问清楚？”肖扬低头，把面粉、牛奶、鸡蛋兑到一个不锈钢小盆里，放在搅拌器的托盘上，点开开关。
“我听他们议论时说，徐宝力是在坐月中心被捕，今天他要带着老婆和孩子回家。一路上本来安安静静，只有见到小白痴，才做出疯狂举动。”
肖扬放下勺子。
高诚继续说：“新来的警员菜鸟一点可以理解，但是他在控制了陈家明后，为什么不选择挟持他逃跑？你说的对，他没有挟持人质的意思，甚至自己的身体全部暴露在警方火力范围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只是他曾经帮过陈家明，现在被他送进监狱，心理上无法接受，显然这个解释不能让人信服。”
肖扬的手停滞了有几秒钟，后又带上平光眼镜，开始切洋葱。
晚点吃饭的时候，肖扬考虑再三，觉得听从高诚的建议。不过，他改变了提问题的方式。
陈家明小口喝着汤，并没有在意肖扬问他的事情。末了，他说：“徐宝力已经落网，我想，我该回公寓了。打扰你这么久，改天我请你吃饭。”
肖扬的笑容僵在脸上，把碗放好，“决定了？”
“嗯。”
肖扬忽然笑了，“这样吧，你的胳膊伤没好，等再好一点，回去怎么样？”
“不——用吧。”陈家明低头夹了一块笋片。
肖扬仍在坚持，陈家明终于没有再坚持。这一局，肖扬险胜。
“看不出来，小白痴心事很重。”很晚的时候，高诚和肖扬聊天。灯已经关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阿诚，我们先不说他。”
高诚哼了声，“那好，不说他，我们说案情。今天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肖扬意料中的摇头，“罪犯的手段令人发指，目前从被害人这边，还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调查麻浦最近有没有新发的人口失踪案吗？”
“当然。”肖扬枕着双臂，“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
“那就好啦，等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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