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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拍档-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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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警察和鬼 。。。 
 
 
  早晨起来,随着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蓝湖城的居民各自忙碌起来。
  
  随着太阳高高升起,处于海洋性亚热带季风气候的蓝湖城的夏日,气温忽然一下窜高。
  
  高林巷大道旁,一辆的士停靠路边,后面是一辆警车。司机已经下车,旁边是两名年轻警员。
  “先生,你还要我说几遍嘛?你也看到了,后面坐着那个、那个东西。”司机紧张兮兮,偷瞟眼自己的车子后座,担心警员不相信,又对天发誓,“我保证,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个女的,在惠福购物中心招手上车,然后我载着她就走啊。我就问她,小姐你要去哪里,结果,她就变成这个样子!先生,你一定一定要相信,白日撞鬼啊!”司机越说越崩溃,挥起拳头,开始捶起胸来。
  两名警员嘴角抽了抽,一个继续做笔录,另一个用相机,开始拍照。
  
  司机在毒辣的太阳下放弃捶胸顿足,手舞足蹈,不时给一旁围观的路人讲着自己遇到了什么诡异事儿。
  终于,一名警员连做三个深呼吸,过去劝他,“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我可以确定,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洋娃娃。”
  “不可能,决不可能,我亲眼看她上车的。”司机的脑袋摇的比拨浪鼓快,“先生,求你了,把她带走吧。我还要给孩子挣奶粉钱,他才不到一岁。我们胆小,犯不起这个。”
  “那好吧。”警员没有办法,叹口气。招呼伙伴,给的士车后座上,那个穿着雪白纱裙、金发碧眼的半人高洋娃娃带上手铐,抱出后座。
  
  司机如去心头大疾,点头哈腰不停道谢。听对方说没事了,用最快的速度钻进自己车子,猛踩油门,逃命一样离去。
  “我说,抱着这个,怎么处理?”瘦瘦的警员问。
  另一个把几乎气歪的鼻子刚刚正过来,正没好气,说:“先回警局,问问头儿怎么处理。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好吧。”瘦警员把洋娃娃放进警车后座,自己随后上车。
  
  蓝湖城警察局,到处是人影。
  女警员放下电话,缩了缩脖子,等上司肖扬咆哮完了,这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头儿,刚刚有位女士报案,说她在惠福购物中心门口叫的士。结果刚把洋娃娃扔进车后座,司机开车就走了。”
  “我靠!”肖扬火冒三丈。
  女警员这次头更低,闭紧了眼睛,求上帝保佑自己免受池鱼之灾。
  “珊珊,你搞清楚,我们不是民事组。这种事,电话居然打到这里,真是活见鬼!”抬脚踢开挡在脚前的垃圾筐,肖扬推门走了。
  
  “我靠,要疯了。丢了洋娃娃,居然电话打到刑事组,没脑子啊!”
  “我说,才度假回来,火气这么大?”
  听到调侃的声音,原本心情烦躁的人猛地顿下*身子,把剩下骂骂咧咧的话愣是咽回肚子里,“老兄,就算圣母玛利亚的光环罩着你,你也不用大白天的没事蹦出来得瑟吧?小心哪天不走运,招的天打雷劈,灰飞烟灭。”
  刚才的声音在身后继续,“呵,这么不想见我。那好,我走。”
  肖扬一惊,“别,开玩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早晚有一天,让同事看到我整天对着空气说话,把我当成精神病人送进疯人院。到时候,我可就寂寞了,你必须陪我。”
  “没问题,求之不得。”
  “我去你的。”肖扬笑了,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
  
  渐渐的,轮廓开始清晰,肖扬对面,熟悉的人顽皮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两手插兜,歪着脑袋,流川枫式的头帘顺势一边倒。轻咳了咳,才说:“心里烦,是不是因为几年前,那个至今悬而未决的案子?”
  肖扬啪的点燃一支乐蒂香烟,伸手往前递了递,叹口气,又放回自己嘴里猛吸,“高诚,你的能力一直比我好,可惜,你却死了。”
  高诚呵呵笑了,“我不是一直留在你身边继续做你的拍档吗?行了,别烦了,是不是那件案子有了结果,或者说,是你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肖扬眯起眼睛,摇头,“不是有结果,是受害人一直坚持控告嫌疑人。问题是,她拿不出对她有利的证据,每次被驳回,她要去嫌疑人家门口大闹,反而给嫌疑人提供了控告她骚扰的机会。”
  
  “那今天发生了什么?”高诚直视肖扬。
  “这个案子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年,强*奸案已经被最高法院以证据不足,驳回被害人的诉讼请求。被害人不服,不停起诉,嫌疑人现在反告被害人骚扰,侵犯他的名誉权。被害人精神几度崩溃,被送进医院治疗多次。案子当年你也参与过,很多情况,不多说了,你知道。”目光一暗,瞟向窗外。
  高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面同层那间科室的窗前,站着一个人。
  
  肖扬见高诚的目光也落在对面陈家明身上,呼的落下百叶窗帘,“和你说啊,你别打那小子的主意。”
  听着意味明显的警告,高诚叹笑,“行啦,对那副瘦的只剩一副‘猪大排’的身板,我没兴趣。那是你的小心肝,和我没关系,别扯上我。”
  肖扬耸耸肩,明摆着不信。高诚笑眯眯,不信也得信。
  
  “少抽两支吧,不怕老了得肺癌吗?”在肖扬点燃第五支烟的时候,高诚终于忍不住提醒。
  肖扬没有掐灭那点火星,声音不大地说:“替你抽的。”
  “……”高诚沉默,最后笑得无奈,“还记得呢?”
  翻翻眼睛,肖扬瞪起眼珠,“能忘吗,那是你最后的愿望。”
  “过去很久了,别总是想那件事,否则你会很累。”高诚在沉默了一刻钟后,低声劝慰。
  
  白色的烟圈慢慢扩大,肖扬透过渐渐淡去的烟雾,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痛苦不堪的夜晚……
  空旷的建筑前,街灯昏暗。
  看看夜光手表的指针,马上就到午夜。他和高诚带人,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四个小时,目标依然没有出现。
  “兄弟们又渴又饿,我去买点宵夜好不好?”肖扬小声征求身边高诚的意见。
  高诚其实很渴,但是直觉告诉他,目标尽管没出现,但是他一定就藏在某个角落。双方都在隐蔽,这个时候,拼的是耐力。谁先动,谁就输了。今天他们的目标,是MM社团的二号头目,一个背着组织干不该干的勾当的老狐狸。
  
  指针再次停住,指向一点。
  不大的哈欠被肖扬用手捂在口中,“不行了,还是买点吃的东西。阿诚,这会辛苦你,我一会就回来。”小心退了几步,贴着建筑物窄窄的阴影挪向后面藏车的地方。
  高诚低低叫了他几声,见他不回来,啐了口,只好在后面跟过去。
  
  车子藏在对面的库房阴影中,在建筑物与库房之间,是个三米的过道,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障碍物。
  搓搓有点麻的手,肖扬准备快速跑过过道。只要进入库房背墙的阴影,就安全了。大概他从来没想过,不足三米宽的过道,会成为一道隔绝生与死的禁地。与警察一样蛰伏在暗中的狙击手见有人现身,以为是老板让他消灭的目标出现,毫不犹豫,扳动了那只最先进轻便、穿透力极强的狙击步枪的枪栓。
  嗵,声音很沉闷。
  
  肖扬摔倒在地,左肩疼的厉害。但是,压在身上的人,把温热的东西淌在他的后背。在愣了几秒钟后,马上反应过来的他翻过身来,把压住自己的人抱在怀中。高诚嗬嗬喘着气,似乎仍觉得氧气不够。他的左胸,有个血洞,汩汩冒着鲜艳的液体。
  同事从各个角落跑过来,将他们围住,七嘴八舌,叫救护车的,掏纸巾擦血迹的,掏枪警戒现场的,一时混乱不堪。隐在暗处的狙击手发现杀错人,也在这个时候趁乱逃脱。
  
  “坚持住,阿诚,救护车马上就到,听到吗?听到我说什么吗,我要你坚持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拍档,我不能失去你,不能……”
  那颗子弹,自高诚的左后背射入,穿过肺,自左胸穿出,又擦过肖扬的肩膀。但是因为那条要命的主动脉被击穿,他血流不止,缺氧渐渐严重。他冷,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声音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给……我……点……只……烟……”他喃喃着开口,手在虚无中伸向前方,怎么会这么黑,你们去了哪里?
  “好……好……”肖扬哆嗦着,掏出他们两个最喜欢的乐蒂香烟,有人帮他打开打火机。
  
  “给,如果觉得舒服,吸一口,来……”烟被小心翼翼放在伤者口中。
  伤者一下安静下来,就连开始时大口的喘气声也听不到了。烟自高诚口中掉下来,在静夜中划出一道不长的弧度,落在他自己流出的一滩血液中,瞬息湮灭火星。
  “不——!!!”肖扬扯嗓子朝着满天的星星大叫,撕裂笼罩夜空的宁静……
  
  啪啪,办公室的门被拍响。
  “头儿,头儿,快来,有大案件。”珊珊倚着门,抿起小嘴巴,表情凝重。
  “是吗?”被强行从回忆中拉回,肖扬猛地弹起身体。
  对面高诚摊开手,“来活了,快走吧。”
  嗯,肖扬答应着。
  珊珊不明所以,以为是对自己说话,哦了声。
  
  “快点,跟上。”肖扬不耐的声音传出。
  “是,头儿。”珊珊大声答应。
  肖扬:“……”蹙起眉头。
  高诚似笑非笑。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点特殊原因,原计划的古耽先放一放,开个现代坑。欢迎新老朋友支持!




2

2、新的案件 。。。 
 
 
  蓝湖城北部旧城区,是一片与城市格格不入的区域。虽然到处画着显眼的圆圈,里面一个个大大的‘拆’字格外醒目。但是自从这片地皮被某个兄弟地产商联合拍下后,因拆迁补偿问题与当地居然一直没有沟通好,使得拆迁工作进展的异常困难。经过了两年多,还能看见寥寥数家钉子户,孤零零地在一片砖瓦废墟中默默矗立。
  
  这里,是城市发展的灰色另一面。到处是瓦砾,个别房屋还保留着拆了一半的墙壁,垃圾被钉子户倒的到处都是,没有处理好的自来水管还滴着人类宝贵的生命之源。各种气味掺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在空气中淡淡弥散。
  
  肖扬习惯地提着他那把宝贝一样的防紫外线雨伞,深一脚浅一脚,和几个同事赶往发现尸体的现场。
  
  陈家明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作为最年轻的法医,他需要更多的亲临现场的机会,积累工作经验。
  带队的首席女法医摘掉专用的白色橡胶手套,问身边的人,“家明,你来说说。”
  陈家明不假思索,“拉拉姐,尸体是男性,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岁。从尸体的腐败程度看,被害人至少已经死亡三个月。颅骨处有多处钝器伤,应该是被类似斧头一样的工具猛击头部,导致死亡的。”
  拉拉点头,“继续。”
  “你看,被害人的内裤目前是反着套在胯间,这是很大的疑点。一般人极少把内衣穿反,除非是,有人替被害人穿的,很可能在匆忙间,没有看反正。这说明,他在死前,应该是受到了侵犯。尸体上,发现了几种不同的纤维,说明犯罪嫌疑人,至少有两个到四个,或者更多……”
  拉拉抬手制止了陈家明,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很好。”
  
  “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拉拉姐?”肖扬迈过一个废水池,问已经看到他到场的拉拉。
  拉拉眼睛瞟过他手中防紫外线伞,皱了皱眉。她不明白,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难道还怕紫外线晒吗?她是两年前归国进了蓝湖城警局的,关于这个问题好奇至今,只因身边人对头头的事情不便过问,她也只好把疑问揣肚子里。就是每次一起办案时,因好奇心作祟,而非常别扭。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已经把重点的都说了,剩下的,已经做了记录,直接翻看就可以,没必要再重复叙述。”拉拉眼皮也懒得抬,蹲下去自顾收拾工具箱。
  
  “呵,这女人还是这么有个性。”躲在伞中,高诚忍不住说了句。
  肖扬当做没听见,拿过法医记录,仔细看起来,随口问道:“现场还有什么发现吗?”
  拉拉和陈家明一愣,不是都写在上面了吗。
  雨伞里的家伙知道那话是问自己的,很无趣的说,“只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什么,在挣扎,好像很痛苦。”
  肖扬合上记录,围着尸体来回转圈,不时改变拿雨伞的方式。
  拉拉深吸气,冲陈家明耸肩。后者虽然比拉拉早来警局一年,但是他知道的,也仅限于是那年警局里,自从高警官出了意外,头头就多了一个出门带雨伞的习惯……
  
  警局里的空调已经把冷气调至最大,肖扬仍然觉得闷热。大颗汗珠顺着太阳穴往下滑,却没有心思去擦。陈家明坐在对面,汇报他这几天以来的检验结果。他的身边,空空的位置,坐着年轻法医看不到的人,和肖扬一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
  “没有了。”陈家明站起来,等待头头说那句:你可以走了。然而,他站了十分钟,也没等来那句代表解放的话。
  “嘿,人家该说的都说了,你是不是该让他回去休息?一个下午,这会该吃晚饭了。”
  经过高诚提醒,肖扬嗯的一声,再看瘦瘦的法医,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等自己‘特赦’。干笑了笑,言不由衷地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已经六点,很晚了。如果不介意,一起吃晚饭怎么样,我请客。”
  
  陈家明就站在那里,眼中充满疑惑,神色十分迟疑,最终可还是点了头。
  “喂,别喝酒啊,你那酒量没几个人喝得过你。小心把人家灌多了,乱了性。”沙发上的人调侃着,毫不介意看到对面那人把眉头拧成一个肉疙瘩。
  楼梯间,陈家明忽然问,“头,不用带雨伞吗。”
  啊,肖扬停下脚步,皱眉说:“雨伞?”
  陈家明指了指他的手,带着小心,嘟囔,“头儿平时不是走哪都带雨伞吗?”
  “哦,今天没事了。”难得那小子不跟着,还拿什么雨伞。
  
  高诚留在肖扬办公室,开始翻起法医的报告。目前,案件的调查,分几步同时进行。有人专门负责调查近半年来十二至十六岁之间报失踪的人口案例;有人根据法医在尸体上发现的纤维,找专家去鉴定做专门比对,以确定是哪个供应商生产的材料;还有人根据尸体上发现的微小金属渣,去蓝湖各个金属加工厂寻找第一作案地点。那天,他和肖扬通过仔细勘察,已经断定,北城拆迁区只是罪犯的抛尸现场,而不是作案现场。可是几天过去,几路人没有传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那几个混蛋,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他们怎么可以那样残忍对待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某只鬼咆哮了一阵,看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推开办公室的门。
  
  夜晚的蓝湖,与其他城市一样,如果没有躲在暗处的罪恶,一定会是人间的天堂。
  繁华的希望广场两侧全是商业店铺,走在那里,只要你能想到的,基本都有卖的。大街临尽头,两侧就是各种小吃店了。一到晚上,天气突然凉爽起来,逛街累了的路人,近水楼台,坐下来吃起大排档。这里做小吃生意的,从来不愁没有客人。每天不到夜里两三点钟,不会打烊。
  高诚望着远远的,坐在角落里和陈家明正谈笑风生的肖扬,一阵失落涌现。这时那边肖扬剥了一只虾,递给他对面略显局促的人,似乎正用嘴里说的笑话,努力去缓解他的不安。“混蛋,就这么泡小男生,你要追到什么时候?”骂句那边‘不争气’的家伙,恨铁不成钢的鬼魂转了身。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还是北城旧城区,因为发生命案,那些舍命不舍财的钉子户晚上早早关起大门。大多数的家庭在紧急召开家庭会议,因为有凶杀案,注定这里太不安全。要不要舍点歪才,签了拆迁合同,赶紧拿笔钱离开是非之地。但是也有刚好相反的,认为既然发生凶案,说不定和地产商有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不能搬。不但不搬,还要增加条件,如果地产商不满足,可以借这个案子大造舆论,给他们施压……
  作为鬼,高诚也无奈了。这就是人生百态啊,现实的生活。
  
  尸体已经被运走,发现尸体的地方,已经用粉笔勾勒了尸体当时在地面的形态。旁边不知哪个搬走的拆迁户扔的沙发上,一个黑影坐在那里,看一人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迟钝的抬起头。他问:“你是谁?”
  高诚看清了,这是个不大的少年的脸,阳光、充满朝气。可是,现在他死了,这让过来寻找他的家伙不免好一阵惋惜。在少年面前蹲下,问:“告诉叔叔,你是谁?”
  
  “我不知道、不知道?”少年的眼底浮现一丝迷茫,艰难在记忆中寻找熟识的印象,却始终都在摇头。
  见问不出少年的姓名,高诚小声安抚一会,才问:“他们是怎么对你的,还记得吗?”
  少年的眼底马上浮现惊恐的神色,两手开始抱头,“被毛巾捂了下,我睡着了。醒过来,他们就在脱我的衣服。我不让他们脱,他们……求你们……不要打了……”身体抖作一团,断断续续哭叫,“不要打我,我不要,疼啊,不!我是男孩子,不能做,不要,别这样对我,啊……”
  “他们长什么样儿?”
  “不记得,啊……白衣服的、红衣服的、蓝衣服的,不要……啊……”
  惨叫声很凄厉,这让高诚也是为之一震。他知道,少年在回忆被虐待的同时,应该是回忆起被侵犯的情形。无声安慰少年,少年的惨叫渐渐弱下来。
  “求……你……们……别……杀……我……”这,大概就是少年最后说的话,高诚想。
  
  “好孩子,别难过了,告诉叔叔,他们有几个人?”高诚继续问。
  “几个,几个,不知道,不知道……白衣服的、红衣服的、蓝衣服的……”少年又一次抱住头,能记起来的,只有案犯穿的衣服颜色。
  高诚索性在少年身边坐下,把他搂进自己怀里,轻拍着,“听叔叔说,这里黑,晚上会有很吓人的东西出来,你会害怕。”
  “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少年还在发抖。
  “听叔叔的,别想那些让你害怕的事情知道吗?一会到了十二点,地面出现一道很亮的光,你就走过去,顺着走就可以了。”
  “嗯,我不想,我顺着亮光走……我不想,我顺着亮光走……”少年不停重复着。
  
  午夜来临,高诚远远退开,躲开地面出现的那道强光。
  少年战战兢兢走进光晕,顺着光,越走越远。
  很快,强光消失。
  “好孩子,祝你以后幸福,别再遇到歹徒。”
  
  返回警局,肖扬正在办公室里独自生闷气,见人回来了,冷冷问:“你去哪了?”
  高诚一愣,“北城抛尸现场。”
  “老天,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怕我被师父捉了是吗?”高诚有种满足感,原来你这家伙还知道关心我。
  “阿诚,因为我的过失,我已经失去你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你不用内疚,当初替你挡那颗子弹,是我自愿。”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肖扬表情痛苦。
  高诚这时也不好再逗他,只好笑着打岔,“出去一趟,多少有点收获。”
  肖扬叹气,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刚才二组,总算查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高诚翻开绿色文件夹,一下蹙起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过现耽,很忐忑




3

3、鬼的心愿 。。。 
 
 
  高诚一页一页翻着,不时问问肖扬与陈家明的进展情况。
  某人无比气馁,“还是老样子,那小子根本听不懂一点暗示。”
  “那是你笨。”某只鬼毫不留情批评。过了一会,又叹气,“好几年了,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你喜欢他,和他坦白就是咯,你止步不前,为了什么?因为你内疚对吗,因为有一个人替你挡了颗子弹对吗,因为那个挡子弹的人很不走运的死掉了对吗?”
  “别说了。”肖扬倒在沙发上,倚着扶手,抚住额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我们一起进入警队,一起训练,一起办案。突然的,你就走了。”
  
  高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缓和了语气,“我现在一直在你身边,难道你觉得这不是我?”
  肖扬摇头,眼中蒙着一层雾,“是你,你走了,又回来。可是,有一天,你还不是要走。”
  高诚这次无话可说。
  
  他知道,他的死,对肖扬的打击有多大。在受到严厉处分后,他出现在他的遗体告别仪式现场。高诚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与大海融为一体。这个愿望,是在他过二十三岁生日时许下的,在他二十六时,肖扬亲手替他完成。他的骨灰,与百合花瓣,一起撒入碧蓝的大海。那一天,他生前所有同事,全部乘坐警用巡逻艇去送他。肖扬,更是花了自己所有积蓄,为他买了一块上风上水的墓地,骨灰盒里,放的是他生前的警服。
  那时,他觉得,很幸福了。可是,一想到憔悴的肖扬,他始终是不放心,最终回到他们两个居住的房子。
  
  他回去的时候,肖扬正在整理他的房间。看得出,他很难过。难过的原因高诚知道,白天保险经纪才找过他签署文件。那是一份自己生前买的保险,死后受益人的姓名栏,赫然写的是肖扬的名字。他爱肖扬,但是从来不肯说出来,如同肖扬喜欢陈家明一样,两个人把感情默默放在心里。而他们的下场也是惊人的相似,陈家明看不懂肖扬对自己的感情,而肖扬看不懂高诚对他的感情。
  当初选择留下来,高诚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帮助肖扬达到愿望,同时实现自己的梦。而今,离梦想成真,仍然遥遥无期。
  
  三年了,高诚就守在肖扬身边,如同他活着的时候。但是,白天出门,他必须要附在雨伞里,这是一个法师告诫他的。雨伞,也是从法师那里出高价买来的,被加了咒,可以防止一些意想不到的特殊情况发生。有了他的暗中帮助,这几年肖扬的工作非常顺利,破获几起重大案件,破格晋升为蓝湖城警局最年轻的探长。授衔当晚,肖扬把警服平铺在他的床上,让高诚过去。他说,这身衣服,还有那几颗星,属于你才对。那一天,高诚醉了。
  “其实,一直是你自己在努力,我也没做什么?”
  肖扬只是笑。
  
  二人一同收起回忆,肖扬看看外面,天快亮了。回手放下百叶窗帘,闭下眼睛,“知道吗,他们都暗地笑话我出门拿雨伞,以为我不知道。”
  高诚愕然。
  肖扬又说,“我在白天从来不卷起窗帘,他们也好奇。他们觉得,如果不是晴天,卷起窗帘有助房间通风。但是我不敢,就好比我要带着你出门,必须拿雨伞。我害怕我哪天再犯了粗心的毛病,让你将来连投胎重新做人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的太多了。”高诚声音不大的说。
  “不多想也不行。就是一次失误,让你做不了人,再失误一次,真要追悔莫及。”
  高诚:“你一夜没睡,要不要休息一会。”
  肖扬挪着有点发木的腿,倒在只有他能看到的人身边,轻吐气,“嗯,休息一会,好累。”
  轻轻的鼾声很快传出,高诚就坐在他身边,守着他,“你是该好好休息。整整三年,你才休息一个假期,太累了。我知道什么原因,可是你不用这么辛苦,我说了,不怪你。”
  
  几天后,肖扬召集几个小组就北城旧城区命案一事开会。
  肖扬露出几天难得的一抹笑意,看向会议室的角落,那里,空空的摆着把转椅。“一组,说说你们这几天的收获。”随即翻开第一本文件夹。
  “头儿,我调出半年来所有十二至十六岁的失踪人口案例,经过筛查,有两个失踪案的当事人与被害人年龄很接近。不过昨天夜里东晟厅警局打来电话,其中一个失踪的少年找到了……”
  “好。”肖扬打断一组正在汇报的于浩,“找到的我们就不管了,说另一个。”
  “OK,头儿。”于浩一下子兴奋起来。
  
  第一组汇报完毕,肖扬叫了第二组,接着是第三组。
  “尸体的DNA样本已经出来,疑似被害人亲属的样本也已提取,等比对结果出来,就可最终判定被害人身份。这段时间,大家会很辛苦,但是我们不能松懈。这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我们必须找出凶手绳之以法,还给他一个公道。”
  “OK,头儿!”异口同声的声音,出自与会所有人的嘴。
  
  参加会议的各组成员陆续离开,肖扬看似随意地问:“进展还不错是不是?”
  角落里回答,“是的,速度不慢。”
  肖扬挑挑眉,“大家义愤填膺。”
  “的确,如果换成是我,也会抓紧时间,搜集线索。”
  “这是我们的职责。”
  “是职责。”高诚附和。
  
  陈家明在实验室里,双眼紧盯电脑屏幕的数列。白天同事把疑似被害人亲属的样本送来,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做比对。和拉拉申请了加班,晚饭只吃了一盒鸡蛋饭,匆忙收拾好垃圾,又坐回电脑前。这时,有人敲门,他皱了皱眉,“请进。”一看是肖扬,站起来。
  把买来的水果放一边,肖扬把法医按回座位,一起盯着电脑屏,“怎么样了?”
  “相似度极高。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被害人,就是三个半月前失踪的刘锡华。”
  “最终结果,什么时候可以给出。”
  “要再等一天。科学的检验结果,不允许,有基本因素存在。”
  “好样的。”肖扬拍拍他的肩。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把目光再次移到电脑屏幕,安静的实验室,除了仪器启动的声音,只剩他们规律的呼吸声。
  陈家明做数列对比,已经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但是今晚,他眼睛开始花起来。抬起只手揉揉一边太阳穴,努力眨眨眼,还是觉得屏幕渐渐模糊。又抬起另一只手去揉太阳穴。
  站在后面的肖扬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陈家明摇头。
  “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会不会是连续加班,太累了?”
  
  陈家明没有吭声。他的目光有一瞬的呆滞,伴着身子轻微一震旋即恢复如常。
  原本一只手搭在他肩膀的肖扬却感受到了小小的震动,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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