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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迷堕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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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道:“吟游诗人当然要有琴,不过比琴更重要的,是创作和见闻。”
“你说得对,天使。”混血魔族见天使话说得坦诚实在,信心倍增,挺起胸脯豪气千云地问:“你想听哪方面的?我的创作很广泛的。”
从马上悠然飘下,路西菲尔来到巴贝雷特身边,想了想说:“关于古索多玛城的,你刚才唱的就很好。”
撒旦叶见路西菲尔与巴贝雷特亲近,没来由地升起一阵醋意。
这小子竟敢抢他的猎物?有意思。
“好吧,休息休息。”撒旦叶知道拗不过天使,干脆下马坐在天使对面一条打横的断柱上,双腿交叠,貌似十分自在。
巴贝雷特见两位听众送上门,扫去刚才的负面情绪,清了清喉咙,大大方方地吟诵起他的长诗。
晚霞在废墟残破突兀的垣柱上降临,肆意地铺陈挥洒,暗红得如彩描血绘的一般。
朗诵声于凄凉的废墟中飘起,描摹着过往魔城的悠悠历史。
撒旦叶坐在断柱之上,凝望着血色浸染的废都前同样沉醉于血色中的天使——他就那样雕塑般地立在风里,衣袂飘飞,身形肃穆,不曾动过一下,像在细心聆听,又像在完成一种神圣不可亵渎的仪式。
风云不断变换,血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暗。
不久,魔界的夜晚再次降临。
“……天火吞噬了索多玛,不灭的灵魂与其同在。遗弃与背叛是最深的罪恶,它如生命之树般孕育恨意与敌意,让它在战火中毁灭,在战火中重生——像在血中绽放的玫瑰,永远妖娆而艳丽。”
巴贝雷特的长诗从傍晚一直唱到凌晨,随着诗作进入尾声,他的演绎也越发高亢。
夜晚的废墟好似被赋予了生命,参差黯淡的轮廓犹如野兽突兀的脊背,蓄势待发。
长诗几近结束,巴贝雷特嘴角忽露笑意,双眼格外闪亮,像上好的琉璃珠,自深处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血红色。
巴贝雷特的确想做吟游诗人,可他从没向人提起过,他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吟游诗人。
在他温和的外表下,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他要通过诗作慢慢输出自己的魔力,将听众的灵魂握于自己股掌。他要向魔界证明,没有世族,不用动武,他仍然能成为强者。
巴贝雷特不愿将他的想法透露给长老,他实在是恨透了他们,因为他们瞧不起他。
偷偷斜睨站立身边的路西菲尔,巴贝雷特想起长老曾说过要迷惑天使需要极大的耐心与时间,现在他已经能够比较轻松地操控下级魔族的意志,如果他也能在不知不觉中迷惑天使的灵魂,那就证明他的实力更进一步了。他迫不及待。
暗暗集中魔力,巴贝雷特要尝试他从没尝试过的事情。
就在巴贝雷特精神高度集中,输出全部魔力的一瞬,“啪”地一声,撒旦叶不合时宜地伸出右手搓出一个响指。
这清脆的声响就像晴天的一声巨雷,巴贝雷特的思路被生生打断,头更被那突然的声响弄得混沌不清,他恨不得扑上去把打断他的魔族撕碎,凶狠地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魔族,你做什么?!”功亏一篑,巴贝雷特脸色和心情都极不好。
“没什么。”撒旦叶若无其事地道:“你的诗结尾宏大又不失优美,估计天界的诗豪梅丹佐也不过如此啊。”
“谢谢夸奖。”巴贝雷特对魔族的赞扬多有些敷衍的意味。
“你读过梅丹佐的作品?”站立许久的路西菲尔终于有了动作,慢悠悠地将视线转移到撒旦叶身上,颇感兴趣地问:“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因为没看过。”撒旦叶从断柱上跳下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所以我才强调是‘估计’嘛。”
被撒旦叶一搅合,巴贝雷特的精神力已无法再集中,即使天赋过人,刚才他的魔力已经被化解了。
几个小时的铺陈都毁在这个魔族的手上,巴贝雷特越看越觉得他不顺眼,如果眼神能杀人,现在撒旦叶都死了上百遍了。可他知道魔族从开始就未被他的力量迷惑,力量的差距他早已心知肚明,只好极不情愿地扯动嘴角咽下不甘,装个干巴巴的笑容出来。
在穹窿之下,在石柱上,当手指抚摸那些荒凉的残迹,满身充满着惨淡的神异。路西菲尔环视蛰伏的废墟,思绪好像仍被诗作牵引,游离天外。礼貌地谢过巴贝雷特,路西菲尔准备继续赶路了。
“你身为魔族,竟然做这些为天使带路的勾当。如果我告发你,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巴贝雷特目送天使渐行渐远,忽然侧身挡住撒旦叶的路,满目狠戾。
“那我该怎么办?别告发我……”撒旦叶顺着他的思路,看着眼前愤怒的少年,无奈地问。
“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就不告发你,还能让你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撒旦叶暗自佩服祭司世族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这么年纪轻轻的少年谈起条件来都恩威并施有板有眼。
“哦?有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合作?”借着暗淡的天光,撒旦叶好似很感兴趣地问。
“你说服他再听我一首诗,如果我能控制他,也省了你追他的麻烦。”巴贝雷特压低声音,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道:“这几天魔族都在寻觅艳遇,你却随他在废墟晃悠,就为了几个钱?我才不信。你协助我,让我控制他,我可以让他乖乖遂你的心愿,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的建议很有诱惑力。”
“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很想答应,不过你也得做得到才行呀。”
“你怀疑我的能力?!”
撒旦叶拍拍巴贝雷特瘦削的肩膀惋惜地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没发现你的精神控制对他不管用么?”
“你说什么?!”巴贝雷特很不服气地道:“不可能!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已经得手了!”
“他只是单纯被你诗作的内容吸引而已,从没被你的魔力所影响,哪怕一瞬间。”撒旦叶望着少年慢慢褪去血色的双眼,摊开双手道:“让我这个前辈给你点忠告吧,你要对自己的实力谦虚些,对作品本身自信点。年轻人。”
巴贝雷特仍不相信,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你是谁?”顿了顿,巴贝雷特问。
“摩洛。”
“把你的兜帽摘下来我看看,怎么样?”巴贝雷特微微眯起眼睛,玩味地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夜风里送来路西菲尔清洌的声音:“摩洛,走吧。”
“不行。不过奉劝你不要想着告发我,这对我们都没好处。”撒旦叶留下一个淡然的笑容,旋风一般赶回路西菲尔身边。
废都在眼前铺开,两道人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黎明一刻暗淡的晨光里。
废墟之前,巴贝雷特暗暗地赌咒发誓:等着瞧吧,我一定要变强,你们都别瞧不起我。
誓言在风中盘旋上升,久久不散。
许久许久以后,当巴贝雷特决定为路西法效忠,掌控订立契约的人类的灵魂,终于成为魔界重要人物之一以后,每每想到这个夜晚,他都会会心微笑。这是怎样的际遇呢?
天使和魔族一路御风狂奔,不久到达了斯托克的主城加德拉。
加德拉毕竟是小地方,守城的魔兵看了摩洛的文件后,拿着文件去报告领主斯托克。
过了一会儿,魔兵又折回来,问路西菲尔:“你又是什么人?”
路西菲尔还没说话,撒旦叶已经抢白道:“他是我临时聘用的伙计,帮忙的。领主大人怎么说?”
魔兵恭敬地把文件还给撒旦叶:“领主大人已经允许你们通过了。”
撒旦叶和路西菲尔一前一后地进了加德拉城,这个小城处在山地的边缘,人口本不多,由于萨麦尔堕落要封锁道路,所以加德拉城突然多了很多守城的魔兵。
二人沿着小路往前走,出了这座城就是山地,也就是禁区,第五层的通道就在群山之间。
小路比较寂静,由于靠近山区的关系,这里的植物比较茂盛,风景还算好。
小镇沉睡在狂欢中还未苏醒,路边的店铺开业的很少,路上也只有寥寥几个行人。
路西菲尔和撒旦叶急着赶路,这样的清寂倒正合他们的胃口。
突然一个身影莽莽撞撞地从十字路口一边冲出来,横挡在路西菲尔马前,急匆匆地说:“天使,天使,求求你救救我!!”
☆、加德拉城的堕天使
突然一个身影莽莽撞撞地从十字路口一边冲出来,横挡在路西菲尔马前,急匆匆地说:“天使,天使,求求你救救我!!”
受到惊扰,路西菲尔的骑兽忽然人立而起,带着火焰的前蹄就要踏到他的肩膀上。
电光火石间路西菲尔用力一拉,骑兽的头被硬生生地转了个角度,前蹄也落空了,骑兽愤怒地喷着气,眼中满含火焰,长着细角的头不住地晃动着。
路西菲尔瞥了一眼挡路的人,竟是个堕天使。
堕天使一头棕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大大的眼睛,瘦弱的身材,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只是用一段灰色的粗布在腰间简单地裹着。他的上半身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痕,鞭伤,咬伤,烫伤,非常凄惨。
撒旦叶感觉到身后出了状况,策马走回来,质问堕天使:“你干嘛挡路?”
堕天使一看撒旦叶是魔族,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路西菲尔身前,抬手抱住他的靴子哀求道:“天使大人,请您救救我。”
路西菲尔看他这副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冷冷问:“为什么要我救你?”
看路西菲尔这样冷漠的态度,堕天使的心都凉了透了,可他的全部希望都在这个天使身上,只好继续匆匆哀求道:“天使大人,魔族在追赶我,如果落在他的手上,他们会折磨我的。请您看在曾经同族的份上,怜悯我,带我离开这里吧。”
堕天使话音刚落,街角传来一阵纷杂的靴子踏地的声音,接着转出几个魔族,正笑嘻嘻地不慌不忙地向这边走,好像在享受一场狩猎般的娱乐。
“跑啊,再跑快点,看你怎么跑得出加德拉!”魔族大笑。他们的手里有长短不一的兵器,有一个手里还有一条沾着血的鞭子。
堕天使一看到他们,吓得禁不住哭了起来,知道再也无处可逃,跪在地上对路西菲尔恳求:“天使大人,被捉回去还不如死了,求您杀了我吧!”
那一队魔族转瞬已经来到他们跟前,其中一个出手就是一道狠戾的电光,路西菲尔知道堕天使没有还手的力量,刚想出手救他,却不料撒旦叶大手一挥,那道闪电已经消失不见了。
撒旦叶沉声问那些魔族:“这个堕天使怎么回事?”
魔族没想到有人愿意为堕天使出手,相互交换眼色,凶相毕露地对撒旦叶道:“你别多管闲事,他是我们走失的奴隶,我们要把他带回去。”
撒旦叶看那堕天使的样子,早就猜到他是被贩卖的性*奴。他瞥了路西菲尔一眼,路西菲尔正紧抿着嘴唇,看不出情绪,推测心情应该不好。
撒旦叶心想才刚说过天使的堕落是值得的,怎么现在就碰上一个这么极端不幸的。这样看来,即使当初的一番话多么真诚,现在看起来也像一个谎言。老天净跟他过不去。
堕天使看撒旦叶刚才出手救了他,忽然放开路西菲尔,转向撒旦叶哀求:“请你救救我,大人,只要不让我……再做这种事,我什么都愿意做。”
“看来你堕落得还不算久。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和天使求情没用么?”撒旦叶不为哀求所动,倒是瞥了路西菲尔一眼。
路西菲尔知道魔族在讥讽自己,也不愿和他解释。
堕天使非常尴尬,不敢答话,他害怕得罪那个天使,而眼前的二人却都不表态救他。巨大而又紧迫的压力之下,堕天使终于绝望了,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被无形地抽离,他双腿瘫软,只勉强迈出一步,便再次跌到在地,颤抖地伏在地上哭泣。
几个魔族旁若无人地上前将堕天使从地上拖起来。堕天使哭喊着,瘦弱的身体在两个魔族的钳制下奋力地挣扎。
撒旦叶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魔族对性很崇拜,因此魔族间对待性*爱大多是自愿而享乐的,但与天使之间就不完全是这样了。有时这之中掺杂了敌视和征服欲,随之而来的就是禁锢与暴力。由于存在着一群有天使癖的魔族,就有人专门搜罗流落到魔界的天使,引诱他们堕落,然后再让他们成为性*奴隶,供这些人消遣。
“奴隶?”路西菲尔轻蔑地冷哼一声,周围的空气好似骤然一紧,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身份,这几个魔族早就灰飞烟灭,连沫都不会剩下。
按耐下心中的不快,路西菲尔忽然开口道:“既然是奴隶,那我要把他买下来。”
魔族们忽然愣住了。他们是来抓人的,不负责买卖,自然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多少钱?”路西菲尔不容置疑。
魔族们仍没作答。
“多少钱?!”怕他们没听清,路西菲尔又重说了一遍。在天界他的话很少会说第二遍,所以重说的时候他的语气就有点最后警告的味道了。
魔族们觉得气氛不对,相互望了望。一个梳着怪里怪气的发型的魔族坚持说:“我们只负责把人抓回去,不卖的。”
听出路西菲尔语气里的火药味,撒旦叶不想旁生枝节,只好拿出商人的耐心对魔族们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我这个老板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堕天使,他既然看上了他,想把他买下来,价格你们尽管出好了。”他特意把‘尽管出’几个字说得很重,而且非常豪爽,完全不差钱的样子。
魔族们明白过来,这次他们碰上了不识货的有钱人,可以大赚一笔了。几个魔族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一个高个的放声喊道:“五万个比卡索。”
撒旦叶眉头一皱,这几个魔族果然趁火打劫,漫天要价。
路西菲尔凑到撒旦叶的耳朵旁,悄声问道:“摩洛,五万个比卡索……给他们一个蓝宝石行么?出门时太匆忙,我只带了蓝宝石。”路西菲尔的身上从来不带钱,实际上他也没有用钱的地方,而且在他的层面上,东西都可由蓝宝石结算,而且比卡索是魔界的地区货币,并不是标准的魔界金币,所以他的困惑是理所当然的。
撒旦叶从没和路西菲尔这么接近过,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这冷香飘飘忽忽,似曾相识,却无法捉摸。心驰神荡间,他听路西法说要给他们一颗蓝宝石,忽然清醒了很多。撒旦叶凑回去,趴在路西菲尔耳朵上道:“你太败家了,一个魔界金币能换500个比卡索,而一个天界的标准蓝宝石能兑换500个魔界金币,可以买5个这样的堕天使。”
路西菲尔点点头,魔界有大小十几个魔域,上千个种族,魔界的货币等等都要比天界复杂。
高个的魔族以为他们嫌贵,故意提高了声调不耐烦地道:“还买不买?”
撒旦叶不紧不慢地在口袋里摸着,终于摸出一个小一点的红宝石,他也是临时出门的,没带那么多的金币。他将那个宝石丢给魔族,豪迈地说:“不用找了。”
魔族接过红宝石乐坏了,这样的宝石可以兑换一百个金币,十万个比卡索。
魔族们欢呼一声丢下堕天使转头就走,路西菲尔看着他们高兴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对撒旦叶说:“别光说别人,看来你也败家得很。”
撒旦叶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于是干咳了一声,指着被抛在地上的堕天使,故意转移话题道:“他已经是你的奴隶了,怎么处置?”
堕天使的身子紧绷得近乎僵硬,紧张地低着头,就像等着宣判一样默默不语。
路西菲尔看着那瘦弱的身躯道:“你现在自由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堕天使听到自己已经获得了自由,眼泪夺框而出,可他仍然在地上跪着,哽咽地道:“我没有地方可去,而且你们走后,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请……请你们带我一起走吧。”
“跟我们一起走?”路西菲尔说:“我们要去魔界的下层,不方便带着你。”
“的确不方便。”撒旦叶不愿意让他破坏了二人世界,也附和。
眼前一花,两匹马已经奔出一段距离。堕天使看那两个人越走越远,忽然觉得仍未逃脱厄运的摆布,心中一颤,又落下泪来。
“你真愿意跟我们走吗?”忽然马蹄声由远复近,堕天使错愕间抬起头来,正看见天使戴着面罩的脸。
堕天使哽咽着,毫不思索地回答:“只要能离开这,哪里我都愿意。”
“你真要带着他?”撒旦叶无奈地赶上来泼冷水:“他绝对是累赘。”
路西菲尔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看来我们还需要一个骑兽。”
邪魅地笑着,撒旦叶打趣道:“你救了他,就让他和你坐一起嘛。”
路西菲尔故作惊讶地道:“我没记错的话,钱是你付的。”
撒旦叶得意的表情慢慢僵硬了,心里却美得很。路西法有时冷的就像冰山,不过他相信,拨去冷漠的表象,他的心也一定是热情的。
撒旦叶看着在马上坐得笔直的路西菲尔,这时他正逆着光,只有光芒下的一片侧影,神圣而坚定。他看着看着,忽然潇洒地笑了。再冰冷再坚硬的冰山,遇到炽热的烈焰总会融化的。他相信,总有一天能触摸到他的灵魂。
撒旦叶俯下身,像一只黑色的巨鸟般拦腰把堕天使抱到身前。堕天使蜷缩在他的怀里不敢说话,脸上泛起红润,只是用漂亮的大眼睛偷偷地望着路西菲尔。
撒旦叶催马追上路西菲尔,与他并肩而行。
“喂,别看啦。”撒旦叶见堕天使还盯着路西菲尔看,在堕天使裸露的腰上不满地摸了一把,又将他的脸扳过来,在他错愕的注视中亲了一口道:“救你的是我,看他做什么,你看他冷冰冰的,都不管你。”
堕天使微微挣扎,却又不敢叫嚷,求助似地看着天使。
撒旦叶本以为这一番折腾能引起天使的关注,却不料路西菲尔扫了他们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刚才的一番动作没有预期的效果,撒旦叶有点失落,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放松了拥抱堕天使的双手,对路西菲尔说:“美色当前,我怕抵不住诱惑,你看怎么办?”
“天使大人,我……”堕天使如坐针毡,怕魔族会强迫他,也怕天使生气把他丢下。
“先给他找件衣服穿。”路西菲尔说。
“就这样?别那么麻烦,不如我和你同乘一骑好了。”撒旦叶说得很认真,全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拒绝。”路西菲尔说:“或者你就想这样带着他上路,我也想看看你是如何抵不住诱惑的。”
“好吧好吧,我先去给他买匹骑兽和像样的衣服再走。”撒旦叶道:“我可不想和你们挤在一起。”
撒旦叶对加德拉的路非常熟悉,东绕西绕就找到了卖骑兽和衣服的店铺。他把骑兽和衣服丢给堕天使,带着警告般的语气说:“跟好了,如果走丢了我们可不会来救你。”
堕天使感动得眼泪汪汪的,一时没说出话,只是像捣蒜般地点头。
☆、针锋相对
他们就这样在加德拉城耽搁了一阵子,等他们出城赶到山脚下,已经是下午了。
路西菲尔和撒旦叶并排走在越来越荒凉的小路上,堕天使在他们一马距的后面默默地跟着。
撒旦叶指着连绵耸立的山峰道:“翻过这座山,再穿过一段峡谷,就是通道。”他望着路西菲尔淡然的身影道:“有热闹的城市不走,走这样偏僻的小路,你的选择挺个性的。”
路西菲尔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沉声催促:“带路。”
落日余晖尚未散尽,天边残余着暧昧的颜色。撒旦叶摘下兜帽,露出一头漆黑及肩的长发,他用手整理着发丝冲路西菲尔道:“路西法,你也把兜帽摘了透透气吧,这条路上应该不会碰到熟人了。”
路西菲尔看着他黑发黑眸英朗俊美的容貌和修长健美的身材,不由得露出赞赏的表情。他的身上没有天使那样的拘谨与傲慢,更多了魔族特有的不羁与野性,加上本身不凡的英气,就像一只傲人的黑豹,有夺目的光彩。
视线停留在撒旦叶身上,蓝色的眸子变得深邃,路西菲尔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摩洛的带路者的确有一种性感而神秘的魅力。而这样的感觉,突然让他有一种错觉。
“我们见过面?”路西菲尔望着眼前的男人,忽然问。
撒旦叶心里一紧,难道自己的身份被天使看出来了?
“天使大人,你见过我?”撒旦叶有点忐忑,刚才一时冲动脱下了兜帽,还是有些冒险的,自己虽然行事比较低调,但毕竟曾做过领主,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而这段路途才刚开始不久,如果因暴露身份而结束,就太没有意思了。
路西菲尔凝眸看向他,眼神中仿佛带着诘问与审视。片刻过后,一切归于茫然。
“抱歉,刚才我问得有些唐突。”
“看你的神情,是我让你想起了什么人?还是让你想起了一些遥远的回忆?”撒旦叶问得很轻。
路西菲尔道:“我只是忽然觉得我们以前好像见过,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路西菲尔将视线转向太阳的所在,刻意追随那飘渺的光线,实则因为他不太愿意与别人述说自己的感受。
“有人说,这种感觉就叫心有灵犀。”撒旦叶道:“虽然你是天使,我是魔族,但我们的灵魂并不是不可以相互触碰的。”
“那只是暧昧的说法罢了。”
撒旦叶道:“也不一定,今天是情人节呢,也许你是被我帅气性感的外表迷住了?”
“也许吧。”路西菲尔道:“如果我是魔族的话,也许会找你做情人。”
“你说真的?”撒旦叶策马靠近路西菲尔,漆黑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热情。
路西菲尔被他这样一问,觉得刚才的话有点不妥。对天使而言,这就是一句委婉的赞美表达,但对性开放的魔族来说可能就变成了主动的邀请。他的视线很自然地从撒旦叶转到周围的树木上,漫不经心地道:“随便说说罢了,别当真。”
撒旦叶不理会他的解释,邪魅地说:“不要用这个跟我开玩笑,我可是会认真的。”虽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不过这一点儿也没让他沮丧,在他看来没有被否定就说明有的是机会。
撒旦叶还想继续搭讪,却不想路西菲尔转而问堕天使:“你叫什么名字?”
见路西菲尔有意不想再提起刚才的话题,撒旦叶只好悻悻地收回要说的话,转身看向堕天使。
堕天使正低着头听着他们的交谈,被路西菲尔突然一问,忽然觉得不好意思,眨眨眼睛慌忙道:“我……我以前叫奥微尔,天使大人,现在您就叫我奥微吧。”
路西菲尔轻声问:“奥微,说说你是怎么堕落的?”
奥微微微怔了怔,知道这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于是有点难为情地道:“堕落前我是驻军里的能天使,经常在天界和魔界往来。”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好像找到了那时的某些感觉,眼神里也现出了光彩。
路西菲尔和撒旦叶都没催促他,只是放慢了速度和他并行。
“上一次的情人节我在酒吧里认识了一个魔族,被他深深吸引。后来我们频繁见面,不知不觉就爱上了他。有一次他又找到我,说要带我去魔界的都城索多玛城看看。那时我真的很相信他,又抵不住他的恳求,觉得魔都很神秘很刺激,就答应了。”奥微深深呼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在魔都逗留了十几天,那段时间真的很开心,可后来他就以爱我不愿离开我为理由把我囚禁在了加德拉。由于我是私自离开驻军的,所以没有人知道我的下落。囚禁我的房间里面有特殊的魔法阵,总是有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和无数肉体交*蚺的幻影。刚开始我还很抵触,可是久而久之,我在这样的精神折磨下也就妥协了,在他殷勤的攻势下,我也不再想回天界了,我愿意为他堕落,每天都沉浸在爱河里。后来魔化开始了,我没能成功地转化光明属性,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后来我才知道,也是他暗暗影响我魔化的,是他让我失去全部力量的,这样他才更容易控制我。”
奥微的声音有点颤抖:“我知道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我舍弃了所有的一切,却没想到他背叛了我。魔化失败后他就把我卖给了加德拉的夜店,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我失去了力量,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只好等到昨晚他们狂欢时才找到机会逃走。原来爱情什么的都是幻觉,我一直被幻觉欺骗着。”
撒旦叶默默地听着,不禁想起那些为他堕落的天使们,他对他们只是一时的兴趣,随后就将他们抛弃了,任其自生自灭,和那个魔族的所作所为大同小异。
撒旦叶偷偷观察着路西菲尔的反应。天使对堕天使从来都是鄙视的,在绝大多数天使眼中,神的意志最为高尚,违背了神的意志的天使被他们不齿。
果然,路西菲尔非但对他没有显露出一丝同情,只冷冷地评了一句:“咎由自取。”
路西菲尔的声音不大,但奥微听起来每个音节都像刀子,心被剜得痛极了。奥微的嘴唇厉害地抖动着,他把头埋到胸前,虽没出声,衣襟前已经殷湿了一片。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自作自受,这个天使能救他并且没有骂他是败类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很努力低忍着,可还是哭了出来。终究堕天使在天界比在魔界更没地位,在魔界他无路可走,回到天界更不可能。他的处境如此尴尬,他还能去哪呢?
撒旦叶扬了扬眉毛,他无心改变天使们的看法,可看着奥微哭泣的模样又想到了他俘获的天使们。他们将身体和灵魂交给他,没获得应得的爱情,换来的却是同族的唾骂。想起他们,撒旦叶忽然对路西菲尔道:“你们以前同是天使,你就没有点同情心,用这么刻薄的字眼?说不准哪天你也堕落了。”
说这话时撒旦叶倒是有意调侃并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然而路西菲尔并没把它当笑话,向他投去一道锐利的目光,严肃地反驳:“你知道什么叫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他提高了声调:“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去后悔!不想清楚事情的后果,事后就不要期待别人的同情!”
撒旦叶别有用意地试问:“你要是堕落了也不会后悔?”
路西菲尔不屑地反问:“为什么?”
撒旦叶微微笑着,他能感受到路西菲尔在与他的对话中始终保持着戒备,就像他无法猜透这个’为什么’到底是指为什么后悔还是为什么堕落。可他知道天使在优越的环境下生存,有与生俱来的傲慢和优越感,他原以为路西菲尔和其他天使一样只是单纯地凭好恶唾弃堕天使,却没想到他对堕落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他的思绪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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