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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梁小丑混世记01黑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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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跳梁小丑混世记01黑狱
    作者:易人北
    绘者:MICA
    出版日期:2011/04/07
    出版社:鲜欢文化
    

    封底文案:

  一个衰到无以复加的倒楣人,
  一个贪吃又半吊子的预言师,
  即将开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双、修、奇、缘?
  罗传山的细作身分曝光,
  不仅被打入不见天日的矿坑,更被迫吃下天下至毒「骷髅果」!
  为了报仇,传山在地底忍辱偷生,
  不但逼迫洁癖又贪吃的庚二当小弟,
  还强占庚二的地盘、达成了诡异的同居协议。
  然而,欺霸良民(?)的魔头还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
  却为了帮庚二出气不慎惹上了恶势力,
  偏偏此时骷髅果的毒性开始蠢蠢欲动……
  难、难道他就要命丧在悲剧的倒楣体质下了吗?

    封底文字:

  毒性发作,传山疼得满床打滚,嘴里也发出类似野兽的嚎叫。
  庚二点燃蜡烛,走到传山身边,「喂,你怎麽了?」
  传山突然一把抱紧庚二。
  庚二吓了一跳,低头就去看抱紧他的家伙。只见罗传山两臂紧紧箍著他,头埋进他怀里,发出类似哭嚎的声音。
  庚二的心一下软成了稀泥。
  真可怜。庚二伸手揽住了欺负他、霸占他巢穴的恶魔,还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传山做这动作有些故意,也是为了试探庚二。没想到这庚二竟然……真是个好人……
  甩甩头,传山不承认自己被这个洁癖又叽歪的男人感动到。

  易人北《跳梁小丑混世记01黑狱》

  第一章

  云山煤矿。
  朗国最大的煤矿开采地,地处云山深处,占地辽阔,内部经过近五十年的开采,哪怕是一个在其中生活多年的矿奴也会在错综复杂的矿道中迷路。
  云山煤矿与其他煤矿不同,它不用矿工,只用矿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天与地、生与死的差别。所以这里也被称作朗国罪孽最深、最黑暗、最残酷、死人最多的黑狱,在这里你只能见到人进去,却见不到人出来。
  在这里劳作的人大多数都是朗国罪犯,还有一部分则是被人当作矿奴卖进来的。
  这个地下黑暗世界自有它自己的生存规则,煤矿狱卒极少下矿,只在外围看守。对於煤矿下面的管理则完全交给了地下的强者们。
  这里的生存规则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你把指定数量的矿产交上去,你就有饭吃、有水喝、有冬衣避寒、还有照明。反之,你就什麽都没有。而自三年前开始,这个深达地下五百尺的煤矿中又多了一条规则,这条规则也成了所有矿奴的希望。
  找到特殊矿源──灵石,只要采集到低品灵石一百颗,或者中品灵石五颗以上者就可以离开煤矿重见天日。如果能采到上品灵石,只要一颗,马上就可以离开矿井。
  矿奴们一开始还不知道什麽叫灵石,後来有人采集到了,才知道是类似玉石的矿产。逃出生天的希望在矿奴们的心田中滋生,同样的,为了这份希望,地底下的争夺也在逐渐升级。
  煤矿是不少,但灵石又能有几块?
  采集到灵石的人往往还没有来得及把灵石交上去,就被人杀了。而获得足够数量的强者们在想要把灵石交上去换取自由时,强者们之间自然也开始了你争我夺。
  渐渐的,弱小的矿奴不再指望靠灵石离开矿井,他们只能指望挖到灵石向管辖自己的强者换来更多、更好一点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这样只要不遇到另一个强者管辖下的人,至少他们还能把命保住。
  传山从马车上被拉下来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骡马驴臊臭味及各种粪便的臭味,也听到了骡马的呼噜声。
  被揭开蒙住眼睛的黑布,传山眨眨眼睛,等了一会儿适应了这里的光线,随即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深深的山洞前。天色很暗,不知道是天气不好,还是已经接近傍晚。
  山洞前有一个非常开阔的空地,左右建有一排排的驴马棚子。驴、马、骡子之类的畜牲被拴在其中,看数量还不少,再往远一点,还有不少木棚和屋子,似乎是给人住的。
  洞前的空地上放著大量的空箩筐和木箱,地上有一道道被拖拽的痕迹,少量的煤渣散布在四周。
  这里是煤矿坑?这就是朗国人今後囚禁和折磨他的牢狱吗?传山的眼色暗了暗。
  「快走!别磨蹭!」身後有人推了他一下。
  传山被他推得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在完全禁闭的马车中,他刚刚熬过骷髅果腐蚀身体所带来的三个时辰的痛苦,身体现在虽然虚弱不堪,但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内,他暂时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动,这是他在被送往这里的途中摸出的规律。两天内,他被无处不在的痛楚折磨得死去活来,如果不是还有一份恨支撑著他,他真的很想一头撞死。
  据朗国国师明诀子所说,服食了骷髅果的他,就算死了,灵魂也将受尽折磨永不得超脱,可死後的事谁知道呢?
  但我绝对不会寻死,我一定要活下去,活著离开这里!
  迅速把冒出头的软弱一脚踹开,传山在心中狠狠发誓。
  身後两名狱卒用阴冷麻痹的眼光看著他,把他往前推。越往前走,离阳光越远。
  「新来的是吧,先过来这边。」
  传山转过头,两名狱卒押著他走到矿洞边,那里正升著一盆火,火里放了几根铁支。
  一名四十多岁的狱卒懒洋洋地靠在火盆边的靠椅上,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地道:
  「有孝敬吗?」
  传山哪来的孝敬,他嗓子还没好,连话都说不出来。
  「搜。」
  一声令下,押著传山的两名狱卒立刻在传山全身上下搜索起来,搜了半天没发现任何东西。
  「呸!穷鬼!连个铜板都没有。」靠椅上的中年狱卒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这个是几号?」
  「辛字二七九。」
  「哦?老子半月没来已经二七九了,那不是还差二十一个,辛字就满了?」
  听狱卒这麽一说,传山暗暗咋舌。如果每个天干下面挂三百个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辛字排第八位,不就是说这煤矿里已经有近两千四百人在这里干活?就算这麽多年来死掉一些吧,现在这矿里也应该还有不少人。
  「是啊,这段时间死伤的人多,交上来的矿产少了些,这不,又送了一批人过来。」
  「按著。」四十馀岁的中年狱卒突然道。
  两名狱卒一下按紧传山,更有一名直接拽住他的发结,逼他抬起脸。
  看中年狱卒从火盆里拿出一支发红的烙铁,传山知道他们要干什麽了,可他根本没劲挣扎,事实上就是他挣扎也没用。
  中年狱卒嘿嘿笑,「没钱给孝敬是吧?那就让大爷教教你,以後见了人,要会弯腰叫大爷好,该给的礼钱不能少。看你样子就知道是个没教养的,爷就代替你爹娘好好给你上一课!」
  「刺啦。」烙铁在水中略略走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响水声。
  举起冒著白烟的烙铁,中年狱卒嘿嘿笑著,连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给,就把烙铁按了下去。
  「滋!」立时,传山左边锁骨上冒出了一股皮肉焦臭的味道。
  「唔啊!」传山疼得拼命挣扎,脸和脖颈浮现出了一道道青筋。可脱力的他被按得死死的,只能昂著头、露出脆弱的脖颈要害。
  「别急,这还只是个『辛』字,还有『二、七、九』三个数字没烙上呢。咱们慢慢来,今天就你一个,不急。」
  传山在失去意识前,把中年狱卒阴笑的脸孔与朗国国师明诀子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等传山再次醒来,他已经半躺半坐在一辆木车里,木车前面有绳子牵著,也不知要被送到哪里。除了木车上吊著的一盏马灯照射出的一圈昏黄光芒,四下里一片黑暗,只有潮湿与气闷伴随著他。
  木车似乎在斜著下降。
  「嘎吱,嘎吱。」
  绳索慢慢摇晃著,前方不知是骡还是马的牲口,拉著他一点点走向地底深处。
  这条矿道不知有多深多宽,因为矿灯幽暗的光芒,让传山生出一种永远都会陷於其中、再也爬不出去的绝望感。
  传山摇摇头,把这种可以吞噬人求生欲望的绝望感赶出心头,强打精神观察周围环境。等眼睛习惯了黑暗後,隐约可以看到这条矿道四周似乎还有些延伸的洞穴。本来以为狭窄的矿道也并非想像中那般狭窄,像他乘坐的这辆三人宽木车大约可以并排走两三辆,高度据目测大约有十尺左右。
  「醒了?醒了就好,免得刚到下面就给人把衣服扒了去。」
  传山抬起头,脖颈那里烙伤的皮肤被扯动,疼得他嘶嘶地倒抽冷气。刚才他就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但对方没说话,他也不打算主动理睬。
  「还有气吗?」
  传山勉强发出声音回答。
  「哑巴?」
  传山摇头。
  「给,这可是好东西,喝一口,说不定能留下一条命。」黑影中的男人递过来一个皮囊。
  传山伸手接过,也不管是什麽,仰头就喝了一口。「唔!」
  「怎麽样?够劲道吧?这可是正宗二锅头,花了大代价让上面那些祖宗帮著弄了一囊给我。拿来拿来,就这麽一点你还想喝第二口呐。」
  传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强迫他服下骷髅果的朗国国师当时只阴森地笑,说要送他进地狱逛逛。之後他就被押上车,一路封闭地押送到这里。
  刚才在洞口,那些押解他的人也没做任何说明,就这样把他送了进来。但据他自己刚才的打量,猜测这里应该是个煤矿坑。
  对於这里的情况虽然不清楚,但看这男子能负责接他、并且能从上面的「祖宗们」手里弄到烈酒,在他想来这男子在这里的地位应该不低,於是他硬是挤,也给男子挤出了一个感激的笑脸,随即把酒囊递还给对方。
  别说,就这麽一口酒,火辣辣的刺激感从舌头一直烧到腹中,喉咙口撕裂的伤口被刺激得生疼,不过这还真就让他恢复了不少精神。
  「嘿,小子,挺能撑的嘛。我丁老三接了不少人,十有九个半一路昏到底下,能在马阎王手上受了烙印、还能在主矿道中醒过来的你是第一个。」
  「丁……」果然是一个矿洞。
  「丁老三。」男人从黑暗中露出脸,在传山身边坐下。
  这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精瘦老人,看样貌比传山猜测的年龄要大上许多,非常瘦,但很有精神,一双眼睛也仍旧清明。中等个头,一身短打打扮,脸、手等露出的皮肤有一层黑污,看不出原貌。
  传山对他抱拳示敬,老头笑了笑,用脖子上系的布巾抹抹脸。
  「辛二七九是吧?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底,我就和你说说这里的规矩和一些常识,多听著对你有好处。」丁老三在传山打量他的同时,也在心中掂量著这个年轻小夥。
  看他没有一般人被送进这里後的绝望和沮丧,也没有那种大多数人都会有的迷茫和精神萎靡,反而冷静地打量周围环境,在有伤的情况下也还能记著给他面子,不由在心中就把他高看了两分。
  辛二七九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很重,这血腥味不止指他身上的伤势,还有氛围。丁老三在这矿里待了将近二十年,什麽穷凶极恶的人没见过?杀过人的与没有杀过人的,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而眼前小夥的身上还有一股煞气,这股煞气他只在几个人身上见到过,後来事实证明那几个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凶魔。
  所以丁老三卖出了两分人情,他年纪大了,仗著对矿里地形熟悉以及认识上面的人,在矿里还有些地位。但这些年,自从灵石出现後,地下的势力划分越来越险恶,作为老人的他来说,比起那些能用拳头说话的主,他已经只能用人情来拴住人心。
  传山没有让他失望,适时地表示出感激之意,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子,不管曾经你是什麽样的人、有过什麽样辉煌的过去,在这里都不会再有任何意义。除非你能认识上面的人,或者家人能贿赂到上面那些祖宗,把你调到上面干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但看你进来就被马阎王整,想来你也没什麽门路能混到上面去。既然下来了,那麽下面的规矩就得记牢,除非你想死,那自然另当别论。你是朗国人?」
  传山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暗中戒备地看向老者。
  丁老三似乎并不介意他是哪国人,随口说了一句:「这地底下哪儿的人都有。罪犯、俘虏、奴隶,你听过没听过的国家的人,这里都有。你可能奇怪这里不是朗国的监狱煤矿吗,怎麽会有其他国家的人。这个啊,说来话长。」
  丁老三珍惜地小小啜了一口酒,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前面的牲口走错路,继续道:
  「这里叫云山煤矿,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云山下还藏了这麽一个巨大宝藏。我记得那是五十年前吧,那时我还小得很,就记得那时一担柴在国都能卖到八十文。你想啊,一担柴八十文,山上的树不都得被砍光了?没错,朗国那时开始就缺薪烧。
  「这之後,国内的柴薪越来越少,冬天冻死的人畜也越来越多,无论草原还是山地,到处都可见冻死的人畜。再後来啊,就在朗国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来了一个道士,带了一袋东西晋献给当时的国主。这东西就是这玩意儿。」
  丁老三指著裸露的矿壁,道:「一开始我们都叫它石炭,因为明明是石头,却可以像炭一样燃烧。後来也不知谁叫出来,也许还是那些道士吧,渐渐也把这玩意儿叫做煤。
  「这云山下的煤矿地址就是那道士、也是朗国第一代国师告诉当时国主的,朗国当时就凭藉著这里的煤矿渡过了缺薪的危机。後来慢慢的,陆续就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一些煤矿源。但这里一直都是朗国最大的煤矿,也是最大的黑狱。」
  传山耐心听到此处时,木车停了。
  这是一个相当广大的空间。传山怀疑自己来到了地底国度。
  丁老三扶了传山一把,两人从木车里下来,丁老三指著前方四通八达的矿道说:
  「喏,这就是岔道口。每个矿道有不同的人带头在里面干,如无必要最好不要走进别人的矿道里,除非你自持有本事能活著回来。这两边都是住人的地方,我们所有人都住在这里。你记住,在这里地位越高的,住得越靠近外围;反之,都在後面。」
  传山借著昏暗的灯光打量四周,这里要比刚才下来的矿道明亮些许。
  四周一些柱子上挂了气死风灯。隐约勾勒出这个大洞的轮廓。
  只见这大洞整体像个不规则的倒放的漏斗,顶端呈拱形,相当高;四周围呈梯形一层层往上攀延。每一层都有或木屋、或洞穴似的住所。漏斗的尾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有些什麽,但想必也住了人。
  这个宛如装进了一个小型城镇的洞穴四周围,到处都树立著支撑墙壁的木方,有些地方还能看见明显的大梁。地面上则留有大量的、清晰的拖拽痕迹。
  街道周围整齐地摆放了许多煤筐、木车、木箱、还有工具之类的物什。传山觉得在这里用「街道」这个词比较奇怪,但也只有这个词可以贴切表达这里的情况。
  最奇妙的是,整个洞穴上空弥漫著一层黑烟,似乎是从各住户家里冒出。
  「那是各人做饭烧火升起的煤烟,上面有烟道和透气孔,烟可以从烟道出去。很惊讶是不是?这里可是所有矿奴努力了近五十年的结果。听说矿奴一开始在上面挖,後来挖空了掉下来,才发现这个大空洞。
  「四十年前这里变成只能进不能出的监狱後,这里就被修建成牢房,後来出了些事故,死了不少人,狱卒们就不愿下来了。慢慢的,这里就由矿奴们自己整治成这样。」
  丁老三拍拍骡子的头,把它调转了一个方向,抽了一鞭子,那骡子就自己慢慢顺著原路走回去了。
  传山注意到那骡子的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
  「畜牲也知道怕,刚来的牲口哪怕蒙上黑布也不肯下来,得用鞭子死抽才行。」丁老三注意到他的目光,笑著说了一句。
  「走吧,你住的地方还在前面一点。」
  「啊啊──!」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惨叫,但很快就被人捂住。
  丁老三像没听到一样,一边走一边跟传山介绍这里的地形,以及这矿里有哪些势力在,它们的头头又分别是谁,还有一些特别需要注意的人物。
  而这些正是传山必须要知道的,把对未来的惶恐压下,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听老者讲解。
  街道上有人在走动,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躲在暗处不知在干什麽。
  「这里就跟个小镇差不多。有些生活必需品,你只能在这里换,用煤也好、煤精也好、灵石也好,一些石制工具、甚至一些少见的石头也能在这里换到东西。总之,这里什麽都可以交换,包括你的血肉、你的命。」
  灵石?传山确信自己从没有听过这个词。
  像是看出传山的疑问,丁老三道:「很多东西现在说给你听你也不明白,等你采集到你就知道。这矿里的东西多得很,从最普通的褐煤,到少见的煤精、琥珀、玉石,包括一些极为稀罕的蜜蜡及灵石也有。灵石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极品的玉石,有些极品蜜蜡也被称为灵石,反正只要那些道长们想要的,那就是灵石。」
  顿了顿,丁老三回头瞟了一眼传山,轻描淡写地道:「灵石还分上中下三等,新手根本就不会分辨。如果你找到类似玉石的东西,你就拿来给我,我会换等值的东西给你,至少我不会骗你,也不会为了霸占灵石杀了你。其他细微的我就不说了,明早会有人带你去采矿,路上他会详细说给你听。」
  丁老三在这里没做隐瞒,反正灵石的事他不说,等辛二七九在这里时日一长自然也会晓得,不如今天把人情卖到位。
  传山点头表示知道。
  一路走来,不少人跟丁老三打招呼,但没有人特别注意高大的传山,顶多瞟他一眼。
  「这里啊,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兴许今天进来,活不到晚上就投胎了,都是常有的事。」介绍完这里的势力分布,丁老三感叹了一句。
  这时旁边的岔道上突然有人跑了过来,传山及时退後一步,让开路。
  来人抓抓头,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乌黑的面孔也看不清这人长的什麽样,但笑起来露出的牙齿还挺白。身高一般,也是精瘦。上身穿了件破棉袄,腰间扎了条草绳,下身一条露出脚踝的灰布裤。传山注意到这人没穿鞋,一双赤脚黑乌乌的。
  「三爷。」
  来人叫了一声,看来是看到丁老三特意跑过来的。
  丁老三回过头,看了一眼叫住他的人,皱眉道:「什麽事?」
  来人低著头、搓著手,窘迫地道:「三爷,上次我交了块煤精,八爷说会给我带两斤腌肉,但这都十天了,我去找八爷好几次,八爷一开始还说过两天。昨天去找他,他就说我交的那块煤精不好,只能换一升米,您看这事……?」
  「一升米换块煤精不少了,上面正在打仗,这时候米价你知道是多少?」
  来人傻眼了。
  「老八把米换给你没有?」
  「换了。」
  「那不就得了,你还来找我干什麽?」
  「哦……」来人低著头,不情不愿地走了。
  丁老三嗤了一声,看著那人的背影不屑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想著吃。这矿洞里一千四百多号人,就他嘴最馋也最能吃!弄点东西都换成吃的了。看到肉就走不动路,活该被人骗!」
  传山说不出话,也不愿多做置评。在他看来,那人会被丁老三骂、会被那个八爷搪塞,跟这个人自身在矿里的地位和力量也有关系。
  如果这个人够强,哪怕他天天换著花样吃,也没人敢说他什麽。毕竟这种鬼地方,人还能有什麽追求?
  小小插曲过後,丁老三带他来到离漏斗尾巴还有段距离、勉强算得上中间位置的一处阶梯上。
  「喏,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本来你应该住到最里面,但我看你身上有伤,正好这里昨晚刚空了出来,里面还有些家什。也是你来得巧,只要再迟半天,这里就会被人占了。」
  传山对老者拱手道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身上的伤不碍事吧?如果明天你不能干活,就得不到食物和水,更别提其他东西,伤药在这里比什麽都贵重。」
  传山点点头,表示自己能行。不行,能行吗?按照刚才丁老三跟他讲的这里的规矩,这是个自力更生的世界,没有人会多管閒事把自己的口粮分出去,也不会有人閒极无聊去干救人的蠢事,相反这里的矿奴们还巴不得有人死。
  因为如果有人死了,那麽这人身上的一切都可以先到者先得。有时候这里甚至会为了一件布褂、一双鞋而杀人。所以就算明天他只剩下半条命,他也会爬起来去干活。
  丁老三又说了些需要注意的事,大方地丢下一根蜡烛走了。
  传山用丁老三给的打火石点燃蜡烛,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要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纵深约有二十尺的洞穴,看阶梯层数大概在洞穴中端偏下一点,在一排洞穴中,他这个在最外面,旁边就是上来的阶梯道,住在这层的人都会从他门前走过。位置不算很好,但总比住在低矮又潮湿的漏斗尾巴处好。
  洞内高度正好比他的头高一点,不需要他每日辛苦地弯下腰过日子。
  洞穴里面为防坍塌,用木方子把四周的墙壁撑了起来,墙壁是含著岩石的实土层。说来也奇妙,这个用来住人的大洞穴与矿道相隔不远,这里的墙壁却不含一点煤渣。不过若不是如此,这里也无法住人就是。
  再看左边墙角,那里放了一些陈稻草,上面还有些前人留下的旧棉絮,这大概就是床了。
  床的对面有一排挖出来的简陋架子,架子上放了一个缺了口的罐子。在架子和床之间,有一块四周不规则的大石块放在地面上,传山猜想那应该是张桌子,架子边还有一个炉子。这些就是这个洞穴内的全部。
  传山回头,好嘛,连扇门都没有。
  为了节省蜡烛,传山把蜡烛吹灭,顿时,洞穴中一片黑暗。
  也许因为到达了暂时安身立命之所,脑中绷紧的神经就不由自主放松了些。就放松了这麽一点点,立时他就感到吃不消了,腿一软,一下跪坐在床铺上。
  一边在脑中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就这样失去意识。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边慢慢往床铺上倒。
  闭上眼前,看了看没遮掩的房门,传山咬牙弯身脱下鞋子塞到稻草下面。就这麽一个动作也让他汗流浃背,全身骨头更像错了位一般的疼。
  实在熬不下去了,也不管肚子饿得咕咕叫,传山把自己团成一团,衣服也不脱,就这样倒头睡下。

    第二章

  一夜无话,第二天传山一大早爬起,跟来带他的辛一三四进了矿洞。
  一进矿洞他就感到了温度的差别,如果说昨晚住人的洞穴还有点寒意,这里就是温暖了。
  环境逼人,什麽病痛都被压下。就这麽干了五天下来,传山从丁老三以及辛一三四嘴里,大致知道了这个监狱煤矿的概况。
  总的来说,目前整个地下煤矿里一共有四股势力。
  地鬼丁二五,一个莫测高深的人,也是四股势力中统治时间最长的老大。因为他的排行数不太好,没人敢以数相称,正好丁组一号早二十年前就死了,便习惯性的称他为丁老大。
  丁老大手下大约有七百多号人,像丁老三、丁老八都是他手下的人,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平时下面有什麽事都是这两人出面解决的多。
  与丁老大处在对立面的是一位排行庚六、外号叫「厉鬼」的年轻人。
  庚六进煤矿七年,四年前杀死与丁老大势力并齐的戊五五,成为戊五五那支势力的新老大。因为他手段毒辣、加之敢杀敢拼,对手下人还算公平,渐渐的也就坐稳了老大的位子。
  另有两股势力,一股都是些吃人肉喝人血、杀人如麻的人间魔头,这帮人没人敢惹他们、也没人敢管,久而久之,这些人就聚集在一处,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势力。
  最後一股势力的头子据说是个女人,叫豔鬼己十三娘。
  当时传山听说这里还有女人时,大吃一惊。
  辛一三四告诉他,一开始这矿里也没有女奴,後来矿里的矿奴因为生活太过艰辛以及成年累月见不到天日的黑暗,感到活著也没意思就豁出去大闹了一场。而那次涵盖全矿的暴动虽然被镇压下来,但因为矿奴死伤太多,导致那年的煤产量大幅度降低。为此,上面就想到弄些女犯过来调剂调剂。
  辛一三四还告诉他,千万不能小瞧了豔鬼那个女人。她一个女人周旋在三股势力当中,硬是把送到矿里的女人全部集中到一起。表面上是弱得不能再弱的一股势力,只有给男人压的份,但凡是到她那儿玩女人的,没一个敢少给她一块煤。
  这些为数不多的女人,就靠著豔鬼在矿里站稳了脚跟并活了下来。当然也有些不愿听豔鬼吩咐的,那些女人的下场,除非有男人出来保护,否则下场都很惨。
  提到豔鬼那儿的女人时,辛一三四一脸向往。
  传山目前心有馀而力不足,暂时也就没有想过要到豔鬼那儿贡献。
  传山这几天和辛一三四在一起,一直想法瞒著自己每隔三个时辰就会发作的凌迟之苦。他不想自己的弱势给人发现,如果有人要在那三个时辰中杀他,他连抗争的力量都没有多少。
  第一次看见辛一三四,他就觉得这人不可深交,之後做事、交谈都防著他三分。而这五天的相处,也让传山确信他的直觉没错。
  辛一三四长相不难看,凭良心说还有点讨喜,说话前会先看看别人的脸色,算是个小心翼翼的精明人。但这人过於贪婪了些,且未免太爱占人便宜。
  头一天就以他带新人和用了他的工具的名义,拿走了他四分之三的劳动成果。之後几天也一样,带他去换取生活必需品时,还会顺便再拿走一些。而且这人仗著已经在矿中待了大半年,言行中也有把自己高看一等的优越感。
  传山对此一一忍下。他现在对这里还不够熟悉,很多矿道还不知通向哪里。辛一三四也很狡猾,矿道的事并不肯多说,只让他跟著大家伙一起干。
  像他们挖煤,一般五、六个人组成一组。有负责挖掘的、有负责稳固的、也有负责开道的,还有的就负责装筐。如果这样组成一支队伍干,所得的就平均分配。
  也有自己单干和两个人一组的,总之形式多样,全看你怎麽安排。好在他们这些人都属於甲老大手下,为了矿产的冲突虽有,但不至於上升到明抢明夺、你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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